眼见着年关将近,京城街头熙熙攘攘,外地归乡的人让这繁华的街道更加拥挤。
西市胡同口的商贩都比往日里多了几个。
“冰糖葫芦,来串冰糖葫芦吗?”
“糖葫芦……”
林如海身披大氅,从那卖糖葫芦的货郎身边绕进去,敲开了巷子中间的一扇门。
“谁啊?”一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妇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请问,这里是王媒婆家吗?”
王媒婆是这西市比较有名的私媒,据说很会相人。
“这位老爷,里边请。”
“家中是公子还是小姐?年芳几何?”
林如海拿出一张纸递给那媒婆,说道:“此乃我家小女生辰八字,你且先看看,我乃姑苏人士,如今可有清白人家的孩子愿意跟着上门的?”
“哦哟,姑苏啊,有些远勒,老爷可还有其他要求?”王媒婆说话的语气有点夸张,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下黛玉的生辰八字。
“身世清白,为人正直,身体康健便可。”
“这倒是简单,敢问老爷家中是作何营生的?”
林如海道:“我如今在扬州做官,正打算辞官回乡,听闻京城青年才俊多,便想着为我那女儿寻一门好亲事。”
话音刚落,就听砰地一声,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妹夫这是在做什么?就是瞧不上我家宝玉,也不必来找这上不得台面的私媒吧?”
林如海面如白蜡,吃惊地看着破门而入的贾赦,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
倒是那王媒婆听不过去,虽见来人穿着不俗,但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哟,这位老爷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上不得台面,瞧瞧我这门被踢的,今儿个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出这个门儿。”
贾赦冷哼一声,看了身旁小厮一眼,小厮会意,立马扔过去一个小袋子,“滚远点。”
王媒婆打开袋子一看,里边竟是好几颗银锞子,脸上怒色连忙消散,露出谄媚笑容,“几位老爷随意,随意。”
这时林如海也冷静了许多。
他站起身,淡淡道:“大舅哥何故跟踪我?”
若说是碰巧看见,那他决计是不会信的。
谁知贾赦根本也没有要骗他的意思,“何谈跟踪,不过是让人保护你而已。”
“你!”林如海被他气得一时缓不过气来,一甩衣袖,越过贾赦便出了院子。
只听身后贾赦傲慢地声音道:“以后不该做的生意还是不要做,免得惹了麻烦。”
王媒婆平日遇的人多,惯会见人下菜碟,如今闻言,立马附和:“老爷说的是,小的以后会注意的,老爷你慢些走……”
她的声音慢慢消失在了寒风里。
林如海越想越气,本还觉得自己做的这事儿不太妥当,但是贾家的处事风格更是让他大开眼界,看来黛玉说的对,这贾家是嫁不得的。
黛玉还不知道自己的小算盘已经被发现了,正坐在屋内的火炉旁绣袍子。
身旁只有香菱一人。
“姑娘,为何这些人写的诗那么好?”她这似乎是在提问,又像是在感叹。
黛玉随口回应,“饶是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自然也不可能是生下来就会写诗的,无他,就如我们绣花,熟能生巧罢了。”
“姑娘说的是……”香菱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阵寒风灌了进来,让黛玉当即打了个寒颤。
“姑娘,不好了,老爷病倒了!”雪雁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嘶!”黛玉一针扎在自己手指上,立马就冒出一颗鲜红的血珠,看得香菱一震。
她连忙走近,拿帕子帮黛玉擦了,“姑娘没事吧。”
黛玉将手抽出来,“没事,你说我父亲怎么了?”
“香菱,今日你就先回吧。”
她说着就往门外走,“雪雁,边走边说。”
“姑娘,听说今日老爷去西市找了私媒,要为小姐寻一门好亲事,结果被大老爷发现了,两人发生口角,不知怎么的,老爷回来就晕倒了。”
黛玉一听心里更是着急,父亲这病才刚好些,居然又病了。
“从外面请大夫了吗?”
“刚才叫人去请了,这会儿怕是已经过去了吧。”
听闻此言,黛玉没再说话,提着裙摆快步往林如海院子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贾赦和贾政坐在堂前喝茶。
“两位舅舅。”黛玉上前唤了一声,还没等两人说话就朝东厢房去了,留得两人面面相觑。
黛玉此时可管不了那么多,能跟他们打声招呼已经是不错了。
一路来到屋子里,黛玉冲到林如海床前,见到他那病容,眼泪倏地流了下来。
“父亲……”
旁边大夫见状安慰道:“姑娘莫慌,老爷无甚大碍。”
“他是气急攻心再加上旧疾复发,我给他开几副药,等他醒了煎了吃了,往后切莫再着急上火,多加休养就没事了。”
黛玉抽泣两声,对大夫道:“多谢大夫,只是不知我父亲几时能醒过来?”
“最早今夜,最迟明日。”
再一次谢过大夫,黛玉就坐在床前不走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她连累了父亲。
这事情她还是要早日解决才好,靠她自己。
心思急转间,雪雁来到了她的跟前,小声说道:“姑娘,两位老爷还在堂前等着。”
黛玉眼眸都没有抬一下,“告诉他们,父亲昏迷不醒,我在床前伺候,就不送了,另外吩咐下去,父亲病重,近日谢客。”
“是,姑娘,别累着了。”
她这么说,黛玉才抬眼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黛玉在这床前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思绪纷乱,怎么也想不到好的办法。
难道他们真的要自己剪了头发去当姑子吗?
黛玉这些日子吃斋理佛,读得佛经越多,越是觉得其中蕴含着许多大道理。
可是她自觉佛缘不深,了断尘缘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太难。
她首先放不下的就是父亲,为了她百般操劳的父亲。
黛玉叹息一声,从榻上坐到榻前的脚蹬子上,头轻轻靠在林如海的手边。
“父亲,你说黛玉该怎么办啊?”
话说这时,唐僧已经招了三个弟子骑着白龙马,一路降妖除魔,往西天而去。
这日正到了那西梁女国,所到之处竟是无一男子,全是女人。
“如此多的漂亮姐姐,当真是人间仙境啊!”
熟悉之后几人说话也不像起先那般拘束,时不时地开开玩笑,日子过得倒也不难。
“你这么喜欢,不如抢了一个给师父当四弟子,你也好忘了你那翠兰。”
听了悟空的话,沙僧也好奇了。
“这翠兰到底是何等国色天香?竟叫二师兄魂牵梦萦,这么久也不曾忘了。”
“你懂个屁!”说起这事,悟能心中更加烦闷,“这些女人不过庸脂俗粉,哪能与我翠兰相提并论。”
悟空难得地没有反驳他,点头赞同,“确实,庸脂俗粉。”
“悟空、悟能,莫要胡言!”唐僧一开口众人都闭了嘴。
一旦说起来,他们都不是唐僧的对手,打又不能打,只得听着。
悟能凑到悟空跟前小声问道:“你说她们都是女人,是怎么生出后代的?难道那子母河水真能生孩子?”
刚才遇见一道河,几人刚想打水解渴,就听说那水喝了是能生孩子的,几人虽不信,但也歇了喝水的心思。
悟空思考片刻,认真说道:“你可去试试,生只小猪,以后你也好有了坐骑。”
“你这泼猴,你才该生只猴子!”作势便要举那钉耙去打悟空,悟空一闪,钉耙险些就打在白马身上。
所幸悟空反应迅速,法术一施,那钉耙就变成了个小梳子。
悟能见悟空竟能隔空变幻自己手中的东西,不觉感叹大师兄的法术又精进不少。
但表面还是气急败坏,说道:“师父,你瞧这泼猴!”
“悟空,切莫再闹了。前面便是城门,我们早日进去换了通关文书,也好继续赶路。”
几人上前,迎面而来一个女官,“尔等何人?”
那女官生得面容娇俏,但是说话之间却是携着英气,比之许多男子也强上许多。
“这位女官,我们乃东土大唐而来的僧人,前往西天取经,如今要在此处倒换关文,还请女官通融一二。”
那女官见唐僧眉目俊秀,听他说话一时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胡说,哪有和尚长成这副样子?”
她看了看悟空几人,一脸防备。
唐僧对此见怪不怪,依旧礼貌作揖,将早已准备好的通关文书给她看。
“此乃我等通关文牒,请女官过目。”
女官伸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唐僧手指,不觉心神荡漾,满脸通红。
但她假装无事,道:“请随我来,待我让人禀明王上,便为几位引见。”说话之间却不时偷看旁边的唐僧,越发地心慌意乱。
瞧着她那样子,悟空和悟能在身后偷笑个不停,却没站出来胡说,跟着那女官做了登记,进了迎阳驿内。
而另一边,黛玉不知如何就趴在榻前睡着了,恍惚间口唇发干,双腿早已经麻了。
可待她睁眼想要坐起的时候,却见自己面前站了好几个女子。
那些女子衣饰怪异,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醒了?”其中一个女人开口问道。
黛玉看了看周边的环境,皱了皱眉。
“你可是要来结胎的?子母河水喝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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