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233上钩的阮甜甜莞尔一笑,相当理直气壮的说:“就是做朋友啊,我遇上事儿了你帮我,你遇上事儿了我也尽力帮你。”
系统233愣住了。
从来没有人说过要跟它做朋友,它绑定过的宿主更是在人生末尾阶段恶狠狠的诅咒它不得好死。
阮甜甜这个可以称作它统生中最麻烦的宿主,竟然要跟它做朋友?!
233猝不及防,还有点不知所措,它干巴巴的问:“你、你真的要跟我做朋友?”
大忽悠阮甜甜说:“当然!你说说,你最近有什么困难啊?我想法子帮你。”
先主动帮助233,不管能不能帮到,233都会感激她。以后啊,她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助时,233绝对会义不容辞。
因迟迟没能绑定阮甜甜,任务也迟迟没进展的233有一种天降甘霖,好事临头的感觉。它巴巴问:“你真的愿意帮我?不绑定也乐意帮我?”
根据许多系统的工作日志表明,不绑定,没有惩罚机制警告,宿主是绝对不会主动做任务的。
与众不同的阮甜甜嘴上说:“我很愿意帮助你。”
心里则想着:你最后以后也很愿意帮我解决问题,不然搞清楚你的目的后,我就会千方百计使坏。
233不知阮甜甜的险恶用心,它这会儿激动不已!它竟然碰上了愿意主动做任务的宿主?!它的命也太好了叭?!
又傻又蠢的233上了阮甜甜的当,立马开始说明自己的困难:“本系统需要天选之子的气运,而宿主你的表姐江蓉就是天选之子。夺取天选之子的气运,只需要本系统绑定的宿主每次都压其一头,她的气运就会被本系统给吸收。”
阮甜甜有很多不能理解的词,但她也大概搞明白233想要她干什么了。
不论江蓉干什么事儿,只要阮甜甜她压其一头,233就能得到那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气运。
阮甜甜没立马应下,但也没直白拒绝,而是问:“那你做什么要阻止我跟程松在一起?你应该鼓励我,支持我接近程松啊!不然程松被江蓉抢走了,我可就不能压她一头了。”
233小声叭叭:“在既定命运中,江蓉会嫁给首富贾文锦。”
它哪知道江蓉会突然变心,对程松献殷勤啊?
“江蓉嫁给贾文锦后,她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干什么成什么。比如她会捉你和程松的奸,让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你和住在牛棚里那些犯了错误的人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从而让你爹丢了大队长的位置,还让你家里人跟着程松他们一起受劳动改造。”
233煽动阮甜甜:“只要你抢走了她的丈夫贾文锦,后面的事儿就不会发生了!”
“不,”阮甜甜摇头否认233的猜想,“你刚才说,她会捉我和程松的奸,难道我阻止她跟贾文锦结婚,她就捉不到了?难道我不让她嫁给贾文锦,她就不能靠自己过上好日子了?”
233被问懵了。
它小小的身体里装着大大的问号,它傻傻的说:“可是江蓉的命书里写着,她什么都不会,过上好日子全靠贾文锦啊。”
阮甜甜摇头说:“怎么可能!虽然江蓉样样都不如我,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会。从小到大,为了不比我差,我学什么她就跟着学什么。”
“我上学,她就跟着上学;我为了美,跟裁缝学做衣裳,学刺绣,她也跟着学;我跟着会计学做账,她也会跟着学……总而言之,我会的她都会,只不过我脑子比较好,比她精通罢了。”
最后,阮甜甜总结道:“她什么都会,所以,就算我按照你所说的,不让她嫁给贾文锦,也是没办法阻止她过上好日子的。”
虽然看不到233,但阮甜甜可以猜到,这会儿233会茫然无措。
可不得茫然吗?它所知晓的江蓉和原本的江蓉完全不一样,那它原本做好的计划就全都不能用了。
阮甜甜微微一笑,将主动权抓到自己手上,说:“你也别慌,我既然样样都比她厉害,再加上你的提醒与帮助,肯定能次次压她一头,让你吸取她的气运。”
233被阮甜甜骗到手了,它连忙问:“本系统要怎么提醒和帮助你啊?”
阮甜甜答道:“很简单啊,江蓉每次要干什么危害到我的事儿时,还有我家里人遇上什么要紧事儿时,你都提醒我。至于帮助,到时候视情况而定。”
阮甜甜思维清晰,有条不紊,233完全被笼络住了。
它打包票道:“没问题!本系统肯定会提醒你的,你放心!这可都是为了帮本系统吸取江蓉的气运!”
稍顿,233又礼尚往来的询问阮甜甜:“你有什么需要本系统帮助吗?你尽管说,本系统什么都办得到!”
阮甜甜当然有需要233帮助的,但为了不给233留下挟恩图报的印象,她摇头否认道:“暂时没有,等我有需要时,一定找你!”
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233丝毫不知阮甜甜的险恶用心,它还感动于阮甜甜不求回报的帮助。
如今的它再也不为不能绑定阮甜甜而苦闷了,它现在只为遇上阮甜甜这个大好人而倍感幸运!
它暗暗下决定,为了不让这么好的阮甜甜后悔跟它交朋友,它以后一定好好对待阮甜甜,不管阮甜甜要什么,它都会给她弄到手!
而‘大好人’阮甜甜这会儿正虚情假意的说:“别想那么多了,夜深了,赶紧睡觉吧。”
从来没被宿主喊着一起睡觉的233感动不已的应道:“嗯!”
屋内因燃烧着的火盆温暖如春,屋外则在夜半下起了大雪,北风凛凛如刀,将外头的枯树都劈砍成了妖魔鬼怪。
等到次日清晨,阮甜甜醒过来时,外头的雪都齐膝盖深了。
阮甜甜去漱口的时候,水缸里的水都结了厚厚一层冰,不在漱口杯里掺点热水那是压根没法用。
太冷了。
阮甜甜慢腾腾洗漱完后,她阿爹抱着两床棉被,还拎着装了鸡蛋,麦乳精,排骨等吃食的篮子,说:“甜甜,这是昨个咱说好的‘润笔费’,你给送过去,然后多拿点对联回来。对了,你还跟他们讲,等翻过年来,我把文件都送去盖了章了,他们就能搬到学校里头,不用住牛棚了!”
阮甜甜:“……”
这么多东西,她哪儿拿得下啊?
“阿爹,虽说我吃得多吧,但我力气真不大,真没法扛这么多东西走去牛棚。”
阮大河哈笑了一声说:“没事儿,喊你二哥跟你一块儿去!”
阮甜甜不太想让阮北跟自己一起去牛棚。她去牛棚,要对联是顺带的,主要是为了去见程松。
让二哥阮北陪着去,那她咋撩拨程松啊?总不能当着二哥的面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
可若为了有机会撩拨程松,就少拿点‘润笔费’?阮甜甜想了想牛棚里的艰苦环境,着实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最后她还是喊着二哥一起去往牛棚,她还趁着阿娘不在厨房,又多拿了点‘润笔费’,腊肉腊肠都拿了点,红薯这类主粮也拿了。
希望这个年,牛棚里的人能过个不饿肚子的年。
昨晚的雪太大了,路上虽有社员铲雪,但依旧不大好走。
穿着胶雨鞋的阮甜甜走了大半小时,才是到牛棚。黄土砌的牛棚还算牢固,昨晚那么大的风雪也没让牛棚倒塌,不过就牛棚顶上的积雪而言,再下一晚上的大雪的话,牛棚顶可能会被压塌。
阮甜甜边敲锁不紧的木门,边想着等会儿得提醒程松把屋顶的雪给清一清。要程松不会的话,她可以手把手的教。
当然了,‘老师’教‘学生’是肯定要收束脩的。
阮甜甜还没考虑好收写什么‘束脩’呢,木门被打开了,不是程松,是程松的小叔程禹。
三十来岁的男人原是阴沉着脸,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但瞧见阮甜甜后,阴沉被希翼取代,他跟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阮甜甜,说:“阮甜甜同志,你、你认识大夫吗?能不能麻烦你请个医生来?我家老爷子病了,浑身发热,再这么下去可能得烧出肺炎来!”
实际上程松这会儿也去卫生所请医生了,但程禹知道,卫生所的医生若晓得是为他家老爷子看病,绝对不回来。
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把牛棚里的人当洪水猛兽,认为碰到他们就会变得不幸。
阮甜甜的到来,给了程禹一线希望。这可是生产大队大队长的闺女,说不准能帮他们请到医生呢!
阮甜甜也是一惊,病了?!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个晚上就病了?
阮甜甜随手将篮子塞进程禹怀里,并说:“让我进去看看,我跟着柳叔学过几天。”
柳叔本名柳军,是他们生产大队的苗医,是个赤脚大夫。
后来大队响应公社要求建卫生所,柳军也就成了卫生所的一把手。
程禹是城里的高材生,吃过洋墨水,本就不太信乡下卫生所的赤脚大夫,更不会信跟着赤脚大夫学过几天的阮甜甜了。
但不信也得信,不然惹火了阮甜甜,连赤脚医生都不给老爷子看病。
阮甜甜不知程禹心思,她给老爷子把脉后就知道不妙了。这老头儿身体本就不行,风寒引发了不少陈年旧疴,各种症状并发。
继续拖下去,那可就不止是什么肺炎了。
阮甜甜当机立断,对外喊:“二哥!去喊咱阿爹把拖拉机借出来!这情况柳叔也救不了,咱得去县医院!”
阮北刚应呢,系统233就在阮甜甜身边上蹿下跳,说:“宿主,宿主!不能去借拖拉机啊!公器私用,还是为了救牛棚里的人,你阿爹会被江蓉举报和资本主义暗度陈仓的!”
“就算你会找到借口蒙混过关,但也就造成了下次你与程松于小树林偷情被逮时,没人站在你家这边!”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