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嫂袁丽非常会搞事儿, 尤其是这种能掀起风浪的事儿。
吃席期间,全大队的女人们基本都晓得了不用上人情的事儿,就贾家亲戚和白客都晓得了。
有些因贾元锦成了县医院大夫而想巴结他们的人, 听到全大队的人情钱阮家都会给后, 嘴上嗤之以鼻, 还嚷嚷着阮家人无耻,欺人太甚, 要去贾元锦那儿告状, 实际上压根没告诉贾文锦,也没去上人情。
等到贾文锦把江蓉接回去, 挨桌敬酒,热情招待来客, 一天下来那是累死累活, 结果发现没有人情账簿上没有一个人上人情, 他们蒙了。
贾文锦拧眉问自个弟弟:“你说他们吃完席就走了?每一个来上人情?”
贾文新刚点头, 就被亲爹贾德民劈头痛骂:“他们走,他们不上人情,你不会拦啊?!不会叭叭他们吃白食啊?!”
贾文新老委屈了, 他说:“我哪敢拦啊, 我啥都没说呢, 他们就讲人情记在阮家账上。”
听到阮家这两字儿,江蓉和贾文锦眼皮子都跳了一下。
江蓉问:“啥叫记阮家账上?”
贾文新说:“不知道啊, 就说他们都在大嫂你娘家上了人情的。”
贾文锦面无表情的看向江蓉, 问:“你家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这人情钱归咱两的小家, 怎么又都进你家兜里去了?”
没拿到钱的贾德民也是很生气, 说:“文锦!我就跟你讲了, 这娘们娶不得, 娶不得!是个扫把星!前头老子大队长的位置都到手了,结果就因为她丢了!现在她才嫁进来呢!就开始往娘家扒拉东西!不要脸!”
贾文锦知道他爹瞎扯了,但他没提江蓉说话,更想借此机会打压江蓉。
他拧着眉头说:“江蓉,我们家这办酒也废了不少钱,不说别的,合该在我家上人情的,你得拿回来。总不能办个酒,让我家亏吧?”
江蓉可不是以前那不知事儿的小姑娘了,并不会为这事儿羞愧脸红,反而听出了贾文锦的防备与疏离。
她也不在意,反正她对贾文锦也没以前的心思了,她现在嫁给贾文锦可不是打算依靠贾文锦!他们是战略伙伴,相互合作关系!
江蓉当然会回去把钱拿回来,但对贾文锦以及贾家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表示:“什么叫合该在你家上人情的数?贾文锦,整个大队哪家哪户乐意在你家上人情,你心里没点数啊?”
贾家穷,还懒,又没个当家女人,贾家父子三人吃饭要跟大队哭穷,贾文锦上学要跟大队里借钱,逢年过节也得找乡亲们借粮。
整个大队,就连揭不开锅的人家里,贾家都去借过。
江蓉瞥了贾文锦一眼,说:“大家乐意去我家上人情,不乐意在你家上人情,关我什么事儿?这关你们的事儿!你们应该反思一下自己!”
说完,江蓉就栽了头发上别着的头花,回娘家去了,完全不理会脸色难看的贾文锦。
贾文新瞄了一眼他大哥,说:“大哥,这个嫂子好凶,咱能不能换一个啊?”
贾文锦也想换,但江蓉还没把人参给他呢!还有他医院里那些个领导的喜好,他还没从江蓉那儿搞清楚呢!
“娶都娶了,哪能换啊?!”贾文锦不耐烦的说,“我要能换,不早换了?!”
贾德民也怕大儿子,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大老爷们儿,你咋还收拾不了自个屋里人啊?一点都不像老子!”
贾文锦冷眼横过来,贾德民立马闭嘴了。
贾家父子三人对江蓉的不喜和议论,正往回家路上去的江蓉并不清楚,她匆匆赶回家,劈头就骂她阿娘:“阿娘!你是不是想让我在婆家难过才舒坦啊?!你让所有人在我娘家上人情,你啥意思啊?!你这是要让我在婆家因为你这个吃相难看的亲娘而抬不起头吗?!”
骂完又将矛头转向了亲爹,问:“阿爹!我阿娘干这事儿,你也应?!我日子过得不好,在婆家抬不起头,你让我以后怎么帮衬我哥他们啊?!”
江蓉她大嫂翻了个白眼,边进屋边嘀咕:“指望你帮衬你哥他们?那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呢!”
大嫂不喜她,江蓉是清楚的,所以对此不以为然,她只需要亲爹亲哥们的态度。
江蓉阿爹和哥哥们还是好的,尤其是她阿爹,瞪了自个婆娘一眼后,说:“我哪能应啊!闺女,这是你娘干的好事儿!你问她!”
张梅连忙摆手,说:“不关我的事儿啊!蓉蓉,我可没让全大队的人都来咱家上人情。这事儿是阮家那臭丫头干的!她个不要脸的!在咱家大吃大喝,还让大家都别上人情,她给上。”
江蓉又一种不好的猜想,问:“她上的人情钱呢?”
张梅心虚低下头,说:“就、就把那张欠条给我了,说是全大队的人情都在里头,以后我就不欠他们阮家钱了。”
江蓉脸都黑了。
她在心里咒骂阮甜甜不要脸,竟然在她结婚当天搞这种让她脸面丢尽的事儿!她愤怒不已,同时暗下决定,以后绝对要让阮甜甜这个恶毒的女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此刻,阮甜甜打了个大喷嚏,大姐阮雪立马问:“你冷啊?早上就说了,让你多穿点,多穿点,非不听。”
阮甜甜不冷,她笑说:“我觉得肯定是江蓉蓉在背后骂我,我才打喷嚏的。”
说起江蓉,大家都为今天坑了她一回而神清气爽。
尤其是张兰,她哼了一声说:“江蓉那混账王八蛋竟然还有脸骂你?她可是差点把你搞进去,咱让她丢点脸咋地了?再说了,她毁了咱家佐佐佑佑的新衣裳,本就该赔个百来块钱!现在不用她赔了,这都叫她占便宜了!”
说完,张兰还有点不高兴,说:“怎么就没把她送进去呢?!偷了咱甜甜的东西,还想诬陷咱家甜甜偷题,真是不要脸!”
阮南说:“她死不承认,再加上没有谁看见她偷笔记本,这是没办法送她进去的。不过——”
“像江蓉这种人,她走了一步坏路,以后铁定还会干坏事儿的。”阮甜甜接了她大哥的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现在不能拿江蓉咋样,张兰也只能信了自家娃的话,她长叹一口气后说:“对了,甜甜啊,你是不是早晓得江蓉会干这事儿了啊?不然那个徐小张咋会特意赶过来给你作证啊?”
他们大队小学的徐校长,是个公正廉明的人,从不会去别人家吃饭,人情也是从来不走,自家也不做事儿,杜绝收人情的事儿。
阮甜甜愣了一下,说:“不是遛弯遛过来,碰上了,就顺道帮我解围了吗?”
阮大河说:“今天亏得有徐校长了,不然咱这丫头肯定得跟着公安走一趟,等他们去县初中,省城高中问清楚了,怕是才能回来。”
阮甜甜点了点头,然后说:“阿娘,那我去徐校长家道谢!嘿嘿嘿,我去帮徐校长做几顿饭好了!”
徐校长年轻的时候媳妇儿没了,子女如今要么在县城工作,要么是在省城工作,他一个老头常年一个人在家。
小老头不乐意收礼,阮甜甜能想到的报答就是去帮忙做几天饭。
阮家人都同意这个法子,便是同意让阮甜甜去了。
阮甜甜去时,还叫上了文惠。她是想着小学那边这会儿有不少老教授呢,正好让文惠跟着过去,向那些老教授请教问题。
大嫂顾欣看着阮甜甜跟文惠一起离开,颇为好奇的跟丈夫说:“她怎么还带个人啊?我还以为甜甜除了给那徐校长做饭,还想着去见见心上人呢!这带着别人一起去,还怎么跟心上人玩儿啊?”
刚讲完就对上了阮南凛然视线,顾欣立马做了个封嘴的手势,表示自己不胡叭叭了。
阮南说:“别再说我妹妹的闲话了,我不喜欢。”
他知道顾欣没什么恶意,她还经常说自家哥哥妹妹的闲话,但没有恶意不代表可以肆无忌惮的说闲话。
阮南既是围护妹妹,也是在引导自己妻子改正坏习惯。
顾欣点头说:“我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肯定不说了。下次再说,我——”
阮南接话:“下次再说,我就上岳父岳母那儿将你说他们,还有你兄弟姊妹的闲话,全部复述一遍。”
顾欣:“……”
这威胁,掐中了顾欣的七寸。
阮甜甜并不晓得大哥这会儿正在掐大嫂的七寸,她领着文惠直奔小学,先说好话让程老教授他们帮文惠答疑解惑后,又转去了徐校长家。
对徐校长表明感谢之后,阮甜甜挽起袖子表示:“徐校长您不收礼,那我就只能给您做几天饭,表达感谢了。”
徐校长看见阮甜甜就想起这丫头小时候因押题丢了奖状,在国旗台下哭唧唧的事儿,他忍俊不禁道:“你这丫头,真是个不长记性的,以前押题丢了奖状,怎么现在还给押题啊?还被人坑成这样,闹得差点被公安带走调查。”
阮甜甜撇嘴,说:“这事儿怪江蓉啊!她害我。”
徐校长也知道江蓉这个人,阮甜甜小时候押题一事被闹开,也是因为她告状。不过徐校长不喜欢江蓉归不喜欢,他个人的修养好,不会说江蓉一个小辈的坏话,只告诉阮甜甜:“以后可要小心啊!今天要不是程松同志来找我,我也不会特意去给你解围,给你作证。”
阮甜甜一愣,问:“程、程松找您去解围的?不是您自个遛弯,溜过去的吗?”
作者有话说:
补齐!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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