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换好衣服后, 便接手了做姜汤的事儿。
他不让断了腿的阮甜甜瞎蹦跶,说:“你坐好,我跟过来就是不让你瘸着腿还蹦跶着煮姜汤。”
阮甜甜早在程松一来就问灶房生姜时, 就晓得程松是担心自己怕落水的阿娘着凉, 家里又没其他人, 就自个瘸着腿到灶房煮姜茶。
不过知道归知道,被安置在椅凳上的阮甜甜偏笑了一声, 说:“程大哥只是为了来不让我瘸着腿煮姜汤啊?你不是为了给我送情书的吗?”
程松一僵, 后脖子全红了。
阮甜甜轻笑一声,说:“虽说程大哥今天是为了救我阿娘, 救我伯娘他们才迟到的,但迟到就是迟到, 你记得明天十点除了要给我一封情书外, 还有一份礼物哦!”
稍顿, 阮甜甜朝程松勾了勾手指, 说:“过来,我还有一句悄悄话跟你说。”
程松知道阮甜甜要使坏,但他巴不得阮甜甜对自己使坏。
他毫不犹豫的过去, 还俯身凑近阮甜甜, 让她更方便与自己说悄悄话。
程松以为, 阮甜甜会咬他的耳朵,就跟先前在医院时一样出其不备的偷亲他。
却没想到, 阮甜甜只说了悄悄话:“程大哥, 你最好送一份我不满意的礼物哦!这样我就能找机会惩罚你了。”
讲完, 看见程松还一副附耳待言的样子, 忍着笑装傻道:“我悄悄话都说完了, 程大哥你怎么还凑这么近啊?难不成还等着我亲你的耳朵呀?”
“好好好, 我亲,我——”
话还没讲完呢,她阿爹就在灶房门口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程松立马直起身子,转身将煮好的姜茶递给了阮大河。
阮大河表情复杂的接过姜茶,又想为自个婆娘的事儿给程松道谢,但一想到这小子刚才跟他闺女那么近,心里又堵得慌,不愿意向这小子说谢。
挣扎了一会儿后,阮大河还是拍了拍程松的肩膀,说:“程家小子,今天的事儿亏得有你了,不然你几个婶子怕是都得没了!你也下了水,虽说开春了吧,但那水还是挺冻人的,这姜茶你也要多喝点啊!”
说完,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凳上的闺女,犹豫片刻说:“甜甜啊,你、那什么你去院子里坐着,灶房烟大,你一小姑娘家家的,少闻点儿烟味。”
什么少闻点烟味啊?阮甜甜知道,她阿爹是想把她跟程松隔开。
孤男寡女相处一室,说出去不太像话。
阮甜甜也没反她阿爹的话,嗯嗯应了两声说:“马上就出去。”
同时又跟程松说:“程大哥,你也赶紧喝姜汤,可别冻病了。”
阮大河:“……”
瞧闺女这样,阮大河也晓得自己说啥都不管用了。他只好在离开前警告性的看了程松一眼,希望程松别乱来。
程松向来是守礼的,不守礼时基本是因阮甜甜撩得太狠了。
得了阮大河警告的眼神,程松更守礼了,绝不肯越雷池半步。
看着喝碗姜汤准备走的程松,阮甜甜压着笑,故意哼了一声说:“我是洪水猛兽吗?你就这么避之不及?”
程松卡壳了一下,解释道:“不是,你阿爹他——”
不等他讲完,阮甜甜就问:“我阿爹让你把我当洪水猛兽?还是我阿爹让你对我避之不及?”
边问,阮甜甜边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她靠近程松,轻声问:“你是听我阿爹的,还是听我的?”
这亲近谁扛得住啊?
程松终归没忍住,扶着阮甜甜的要,用力亲了她一回。
亏得有腿折做借口,不然这回被亲得站不稳就要露馅了。
阮甜甜喘了一会儿后,低声笑道:“程松,我问你听我阿爹的,还是听我的,你亲我做什么?我有让你亲我吗?”
程松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阮甜甜的故意啊?他咬了阮甜甜的耳朵一口,低声说:“你有。”
耳蜗酥痒让阮甜甜软在程松怀里,咯咯笑说:“对,对对,我有——”
笑了没两声,院子外头又传来重重的咳嗽声,她阿爹说:“甜甜啊!你过来守一下你阿娘!我得去处理大队里那些野猪!”
这一声喊啊,程松完全僵住了,眉目间也多了几分懊恼。
阮甜甜撑起拐走,在顺应她阿爹的意思去外头前,她还用指骨蹭了一下程松的下颌,说:“你别慌,到时候我阿爹问我的嘴怎么这么红,我会跟他说,是我亲的你,我强迫的你。”
程松皱眉,说:“什么强迫?我分明求之不得。”
这话阮甜甜就爱听,她怂恿程松:“既然求之不得,那你干脆挟恩图报,让我阿爹阿娘把我嫁给你好了。”
程松:“!”
他又惊又喜的看着阮甜甜,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讲实话,因之前几番试探都被阮甜甜堵了回来,如今就算阮甜甜当着大姐阮雪的面说他们是对象关系,程松都不认为阮甜甜会愿意跟他结婚。
即使有过亲昵,程松也以为阮甜甜只是喜欢他的长相,喜欢他的外在,但因为他家的成分,是不可能和他结婚的。
现在冷不丁听见阮甜甜让他向阮家求娶时,程松欣喜若狂。
他重复问:“甜甜,你、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阮甜甜没直接说愿意,而是说:“所以我让你挟恩图报啊!用恩情要挟,就算你还没把七封情书给齐全,我不乐意,也得嫁给你嘛!”
程松有一瞬间情急,他怎会不顾阮甜甜的意愿以恩情相威胁呢?但理智回归后,立马反应过来了阮甜甜的言外之意。
七封情书没给齐全时,她不乐意。
那……程松追出灶房门,问:“七封情书给齐全了,就乐意了吗?”
抓着拐杖的阮甜甜回眸一笑,说:“对。”
程松带着湿漉漉的衣裳回去了,他要尽快把阮甜甜会喜欢的情书写出来,这样他也能早点来娶她。
阮大河没想到程松走得这么爽快,颇为诧异的问自家闺女:“就、就这么走了?”
阮甜甜奇怪的看了一眼她阿爹,问:“阿爹,你不是巴不得他赶紧走吗?不走,留下来干啥啊?被阿爹你当仇人一样盯着啊?”
阮大河重重咳了一声,说:“甜甜,你这可就误会了,我咋会把人当仇人看呢?他可是你阿娘的救命恩人,我是肯定不会把人当仇人看的。”
说完,又瞄了一眼在屋里躺着的婆娘,又小声补了一句:“我可不会跟你阿娘似的,中意哪个就把那个当仇人看。”
阮甜甜:“……”
“阿爹,你觉得我会信吗?阿娘那是因为我中意的人家庭成分不好,还担心以后真有回城的机会了,我中意的人不要我,才不喜欢程松的。阿爹你的话,甭管是程松李松,但凡是女婿,你就不喜欢吧?就跟之前我大姐要嫁人一样,你看郑广是哪哪都不痛快。”
她阿爹,就是不乐意自家宝贝闺女被人抢走。
被拆穿的阮大河干巴巴的反驳:“哪呀!女婿要是个好的,我能不喜欢?你瞧瞧,郑广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啊,我没不喜欢错!”
阮甜甜笑了一声,问:“那阿爹是觉得程松也是个坏东西?”
阮大河卡壳了,他撇了撇嘴说:“这我可没讲。”
阮甜甜挑眉,这意思是觉得程松是个好的?
估计也是怕阮甜甜追问对程松的想法,她阿爹急吼吼的说:“我得去瞧瞧野猪的事儿了,瞧瞧这野猪打哪儿来的,这刚开春呢,山里的雪不少还没化,咋还会有野猪往下跑冲呢?”
讲完,阮大河就出门了。
阮甜甜原是要守着她阿娘,房子她阿娘发热的,但被阿娘赶出来了。
她阿娘张兰说:“走远点,走远点,我捂一捂就好了,可别到时候我没病,你倒是染了寒气。”
阮甜甜只好回到院子里继续看报纸。
不过因那野猪的事儿,阮甜甜有点看不进去了。她顺口问233:“这怎么会突然又野猪往山下冲呢?233,要不然你跟着我阿爹去瞧瞧,帮我探探情况?”
233不以为然道:“不用去,那是闻到味儿了,晓得要发大水了,所以才往山底下冲的。”
阮甜甜:“???”
“发大水?!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说啊?啥时候发大水?”
233很懵,它老委屈的说:“命书都是以江蓉视角写的啊,发大水的事儿,还是她在回忆里说,老家以前发过一次发水,亏得野猪往山底下冲,把她冲撞进了水塘里,冻出严重的风寒,让她去县医院治病才躲过一劫。”
“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事儿的,不是故意不给你说的,甜甜。”
“还有啊,甜甜,我也不知道具体会啥时候发大水。”
阮甜甜坦荡,知道自己误会233了,立马道歉说:“对不起了,是我误会你了。主要是发大水这事儿,是件大事儿,指不定会死多少人呢,所以我才有点激动。”
233松了口气,天知道它刚才听到阮甜甜不快的责问时,它有多慌。还以为阮甜甜会因为它报告不及时,就要跟它绝交呢!
好在它最好的朋友是个讲道理的人。
233相当大气的说:“我晓得的,甜甜你放心,我不生你气。对了,咱们可以花钱跟系统商城买情报,看看啥时候会发大水。”
边说,边调出了系统商城界面。
他们只买过一情报,也就是谢明镜的情报,才两块钱,可这一次系统商城的情报却要大几百。
233猝不及防,说:“怎、怎么会要这么多钱?!不是打一折吗?!”
“难道出错了?甜甜你等一下啊,我报个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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