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谢七郎想了很多。
他越想身上越燥热。但他很快意识到他不能这么想,赶紧打住。
谢七郎此时不敢再见顾雪卿,快速将院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又赶紧带了衣裳,去河里洗澡了。
谢七郎在河里泡了许久,才将身上的燥热压下去。
他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又听到如此“香艳”的话语,难免一时安耐不住。
谢七郎有些懊恼。他如今还没有娶妻的打算,顾雪卿这样一个年轻美貌是女人和他住一起,实在愁人。
希望她快点恢复记忆,腿伤快点好起来。谢七郎一面从河里爬出来,一面想。
谢七郎回家的时候,天快黑了。
朱大娘已经将饭菜送过来,摆在了桌上。
顾雪卿不知道谢七郎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她半躺在床上,却没有动筷子。
她当然不是为了等那个村夫野人一起用饭,只是因为下午吃了烤肉,现在没什么胃口罢了。
谢七郎在院子里晾好衣裳,进屋瞧见这一幕,目光微暗,也没说什么。
他坐在桌边,端着碗准备扒饭。
“那个,谢大哥,我想麻烦你一些事情。”顾雪卿望着谢七郎,期期艾艾开口了。
谢七郎垂眸盯着米饭,嗯了一声:求他有事的时候,就知道喊一声谢大哥了?
顾雪卿将朱大娘还给她的那对青玉耳坠掏出来,放到木桌上,
“你明日有空,能不能帮我把这对耳坠拿去镇上当了。十两就十两,得了钱留一半给朱大娘,剩下的帮我买些干果点心、再去看看有没有最新的话本子,要故事新奇的那种,我可不看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啊,我还要买一盒面膏……”
顾雪卿絮絮叨叨个不停,谢七郎越听脸越黑。
什么乱七八糟的?
干果点心就算了,还要买话本子?买面膏?
这女人把他当丫鬟使呢?
见谢七郎脸黑如锅底,顾雪卿终于后知后觉的停了下来。她有些害怕地觑了谢七郎一眼,声音怯怯的,“那个,我也不是白白麻烦你帮我跑腿的。当回来的那些银子,你自取一两,就当我辛苦你的跑腿费。”
“一两?”谢七郎目光冷冷,她那耳坠值十两银子,她分了五两给朱大娘,他这个救命恩人请大夫、供她吃住,只值一两?
顾雪卿缩了一下脖子,刚才那股傲娇得意劲瞬间全无,她讪笑着,“这个一两只是暂时的。将来我恢复了记忆……”
又来了。
谢七郎哼了一声,“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你如此花销未免太随意了。”
她用耳坠换了十两银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安排了个干净。给朱大娘,给他的,买这买那,毫无节制。
她可没有第二对耳坠了。
顾雪卿却并不在意,她笑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串珍珠链,“喏,你看。我还有呢。既然我这个耳坠都值这么多银子,那我这串珍珠定然还能当好些钱。”
谢七郎:……
这女人还真是败家啊。
如此花销不节制,家里没个金山银山,如何能养得活她?
谢七郎心中不由得同情起顾雪卿的爹娘,以及顾雪卿将来的夫婿了。
……
第二日,谢七郎索性无事,便去了一趟镇上。
他并没有去当铺,而是去了镇上的一间茶馆。
青云镇并不大,镇上只有一条街道。青云镇位于青云山脚下,周边都是一些村子,镇里的人也并不富裕。
原本镇上并没有茶馆,这间听雨茶馆还是两年前一位回乡养老的老先生经营的。
茶馆掌柜见了他,立即领着他上了二楼雅间。
谢七郎在案前坐下,掌柜亲自为他沏茶后,又赶紧出去。不多久,温老先生进来了。
温老先生关好门,这才对谢七郎躬身施礼,他眼底含泪,神色激动,“七公子,您总算想通了,肯回去了?”
谢七郎神色淡淡,“不是。我有事想问问你。”
谢七郎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对用布帕包着的青玉耳坠,他将帕子打开,然后把东西搁在案上:
“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劳烦先生给我看看,这对耳坠价值几何?”
温先生一愣。
他实在有些摸不清头脑。七公子身上怎么会有耳坠?七公子是不可能佩戴耳坠的,那耳坠定是女人的。
难道是……
七公子有了女人?
想到不近女色的七公子居然有了女人,温老先生激动不已,他颤抖着问,“不知是哪位姑娘,竟能得公子青睐?”
谢七郎:……
他神色微沉,冷声道,“是从河里捡的女尸身上的。”
“……”
温老先生顿时像被泼了冷水,整个人都蔫了,既然是女尸身上的东西,温老先生不敢用手触碰,只用帕子托着,凑到眼前仔细辨看。
片刻,温老先生道,“这青玉是上等的和田冷玉,价值不菲。且这耳坠的金线掐花做工精美细致,绝不是普通工匠能做出来的,必然出自高手大家。”
“这样的材质、手艺,这对耳坠起码值上七八十两。”
谢七郎听得心里一个感慨:好家伙,原来那女人真有银子报答他。
这对耳坠就值七八十两,她还有一条珍珠链子,如此资产家当,别说在朱家村了,就算在整个青云镇一带,都是富得流油啊。
谢七郎点点头,看来顾雪卿的出身只怕不简单,绝不是普通的富户小姐。
要么是大富商家的女儿,要么官家的千金。
谢七郎收好帕子,“多谢温先生。”
见谢七郎起身就要走,温老先生急忙道,“七公子,您真不回去?老夫人十分想念您。日日夜夜盼着您回家呢。老夫人交代了,她不吃赤珠草了,您回去她身边,比什么灵丹妙药还好。”
谢七郎摇头,“告诉母亲,我在这里心静悠然,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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