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天我回到港口黑手党时中原中也看起来像是有话对我说吗。
我回到港口黑手党后,又被森先生拽进了加班地狱中。
假期自然泡汤了。
森先生理直气壮地问我“黑手党哪儿来的假期。”
我竟不知如何反驳。
他甚至给我升职了,现在我和广津先生一样是黑蜥蜴的百人长。
总之我现在除了要处理属于森先生的一些文件外,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外出行动任务与任务报告。
凸皿凸。
升职第一天,当我忙完后准备下班回宿舍时,在电梯里又碰到了中原中也。
打完招呼后,他犹豫着跟我说了声谢谢。
“白濑他们已经被送走了。”
啊,所以呢。
我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他是在感谢我什么?感谢我挑拨离间让那些人背叛他吗?
我想不通。
但他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不客气?”
他不太好意思地拽了拽头上的帽子。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帽子有些眼熟。
这是不是兰堂先生夏天会戴的那顶帽子?
“兰堂先生呢?”
好歹是自己的老师,去探探病吧。
“在地下室。”
地下室?
我一脸懵逼。
兰堂先生为什么在地下室?他不是被我打伤了吗?不躺医院为什么要在地下室待着啊?
我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醒来之后,这个世界如此令人感到困惑?
电梯门开了。
我决定将疑惑抛之脑后,明天有时间再去管它。
中原中也看见我要走,有些着急地拦住我。
“总之,我该怎么报答你?”
???
“你确定你没有搞错人吗?我被森先生派去‘羊’当卧底还搞垮了你的组织哦?”
他:“我感谢的不是这件事,是你向森先生提出将白濑他们送去孤儿院……”
我:“可那不是很正常的决策吗?你真的没有被洗脑也没有搞错人吗?”
他有点着急了。
他:“没有搞错!谢谢你!”
我:“所以你为什么要感谢我!”
他:“因为你搞垮了……”
中原中也突然顿住。
我叹口气。
“在‘羊’卧底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这家伙不要因为别人对你好一点就想着加倍还回去啊。好人在黑手党里活不长的。”
我对这种好人没什么抵抗力,如果不是为了敦和院长,我应该会选择将他推向其他日子更加舒适的地方。
他不适合这里。
诚然他异能力强悍非常,可以轻松为港口黑手党消灭敌对组织。
但我们的组织也并非都是用暴力去维系的,有时为了利益要牺牲同伴与自我。
我不认为他能狠下心抛弃同伴。
森先生是只将眼前的这个人当成好用的工具才那样迫切地想得到他。
像我和兰堂先生,在森先生眼中应该也是好用的工具一样的存在吧。
“羊”的人不会死,因为他们会成为控制中原中也的手段之一。
是我将中原中也拉进这个深渊,到头来他还要感谢我没有直接将“羊”赶尽杀绝。
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就算他继续被那些水蛭一样的小孩吸血,日子说不定都会比在这里好过一些。
“……我没有。”
“那么‘羊’的人是?”
他试图说些什么,但怎么都解释不清楚,焦躁得直抓头发。
我又叹口气。
他也太好欺负了些。
“真的很想帮我忙?不会后悔?”
中原中也点头。
我当时可能是批文件批昏了头。
我问他:
“……会写报告吗?”
……
一周以后他居然真的会写报告了。
尽管字仍旧写得歪歪扭扭,但内容居然还蛮像样。
我高兴地把属于我自己的报告交给了他。
那之后中也在我心中的形象从大冤种变成了小天使。
某天下班前我整理文件,发现我的报告里混进了太宰的任务报告。
我这才发现欺压新人的不止我一个人。
……我有点心虚。
我们这算不算是职场欺凌啊?
最后我经过思考,发现我可能不是,但太宰一定是。
于是我将太宰的黑历史录音发给了中也,并告诉他太宰再逃班就把录音当着他其他人的面最大声播放给他听。
自从我录了音频,一直忙着工作,根本找不到用它的时机。
现在它终于派上用场了。
太宰愤怒地给我发短信控诉,我看完后直接删掉了,权当没看见。
后来中也的黑眼圈被红叶姐注意到,她发现我和太宰都在欺压中也后十分愤怒地找上了森先生。
于是我除了必须要负责自己任务之外,又多了一项任务。
抓太宰治不让他逃班。
这项任务的队友是中也。
见到我时,他表示对于以后不能帮我写报告而感到非常抱歉。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
“不要以为你带着兰堂先生的帽子就和他一样需要去看看脑子。”
说起兰堂先生。
他似乎是法国间谍,因此需要减少露面才被关进了地下室。
不知道他和森先生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他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那天我去见他时,他和我谈起“超越者”的话题。
“你不应该被困在这里。你有更广阔的天地。”
“你的国家正迫切地需要一位超越者。”
也许最初逃出孤儿院时的我会被他说动,那时的我追求的正是他口中“更广阔的天地”和对使用力量的渴望。
但在从森先生那里知晓中原中也与擂钵街背后牵扯的事情后,我早已完全没有了投靠政府的心思,只留深深的鄙夷。
人体实验。
森先生或许正是为了防止我离开才告诉我这件事的。
他做的很对,我绝不可能在知晓这件事后还盲目地投靠政府。
“我不会成为他们夺取战争胜利的工具。”
兰堂表示理解。他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问我想不想见我外祖父。
“尽管我不清楚他是否算本人,但他拥有生前的全部记忆。”
怎么,可以给我最为真实的外祖父体验?
“兰堂先生,我不需要。他活着的时候我从来没见过他。”
我觉得他真的需要看看脑子。
我记得他失忆过一次吧,是不是在失忆的同时将智商丢掉了一部分?还能找的回来吗?
“您或许还记得,为了获取这个异能生命体,您刨了我的祖坟。”
这样说着,我向他投去关切的目光。
一直以来他对我还蛮友善的,尽管我觉得他似乎在透过我看其他的人,但他是个合格的老师。
“真的不需要去看下脑子吗?我记得我力度控制得还……”
他将我赶出了地下室。
说回任务,最终我和中也是从河里抓到的太宰。
他对于我们打扰他自杀并抓他上班的行为非常不满。
我:“太宰,你知道吗,你不可能死于溺水的,尽早放弃吧。”
太宰治一脸茫然:“为什么?这是什么新型劝解句式吗?”
不瞒你说,这是我前段时间将录音发给中也时突然想到的嘲笑太宰治的话。
我严肃脸:“青花鱼要怎么淹死?”
中也猛地捂住嘴试图让自己不要笑得太大声。
但他很快意识到嘲笑太宰治是没有关系的,于是很快又放下了手。
太宰:“那么你是小鸡崽,难道你每餐都吃米粒和虫子吗?”
我:“既然鸡可以吃米粒也可以吃虫子,就说明鸡是杂食动物。我也是,这不冲突。”
太宰治似乎被我噎到了。
太宰:“……你这是默认了自己是小鸡崽?”
我:“不能给你辩驳你不是青花鱼的机会。”
太宰治不想再和我杠下去,转移了话题。
“今天天气真不错……”
手段好烂。
“所以这么好的天气怎么可以浪费在工作上啊!我们三个一起逃班吧!”
他期待地看着我们。
中也嗤笑一声。
我怕太宰被中也揍(这样他就有借口逃班了),先行开口:“是的,今天是个晴天,所以你应该听日和(晴天)的话。”
总之他既打不过中也,又说不过我,最后还是被抓回去上班了。
任务完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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