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啊，我记得我给你回了吧”，温凌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的留言在输入框中还没发送出去，“不好意思，我忘按发送了。”
“虽然有点奇怪”，温凌拉了下身边人的胳膊，“但从慕野陪我开始那个人就没出现过了。”
“但让慕野一直陪着也不太方便吧，而且她也是女生”，好像也不太安全，郁烈把后半句憋了回去。
“我俩顺路，而且她是练拳击的”，温凌按着慕野教的架势比划了两下，“超级能打。”
“谢谢你”，温凌挥手，“那我先走啦，拜拜。”
郁烈也跟着傻愣愣的挥手。
方思远戳了下郁烈的头，“就这？可真够怂的，不过慕野可真够高的，看起来快跟你高，怎么着得有一米八了吧。”
郁烈有气无力的试图为自己扳回一局，“男生不显个。”
“对了，傅澄呢？”
“忘了”，方思远看了一圈，“刚刚还在这儿来着，他还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温凌。”
“然后呢？”
“我说你难道看不出来？然后他就走了”，方思远顺手把郁烈甩出去的餐盘和自己的餐盘归位，“所以他到底是不是情敌？情敌还捏住你把柄，崽子，你这开局就是地狱难度啊。”
“情敌，应该不是”，郁烈边说边搜寻傅澄，扫了一圈而后才发现对方已经走到门口了，便又快走了几步跟上，“问过他，他说不认识温凌。”
“不认识温凌，离谱啊，怎么会有人不认识温凌？傅澄是转学来的？不对啊，他刚说自己高一是四班的”，方思远一抬头发现郁烈步伐变快，自己也快走几步，“儿子，你慢点走，等等我你年长的老父亲。”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数学，一班不少同学已经早已听闻王兴鸿臭名在外，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结果虚惊一场。王兴鸿请假没来，数学课改成自习。
“这跟上刑场有什么区别啊？早一刀也是挨一刀，晚一刀也是挨一刀，反正都得挨一刀不如来个痛快。”
“听说是去医院了，生病了？”
“生病了好，不用折磨我们了，赶紧换数学老师吧。”
“安静！”
来巡班的张中海拍了拍门，教室内立刻噤若寒蝉，“好好上自习，班长看下纪律，自己订正下开学测试的数学卷，数学老师回来要查。”
赵千瑜大着胆子开口，“主任，能申请换老师吗？”
一有人开了这个头紧接着就有人边敲桌子边附和道：“是啊老师。”
“换一个吧！”
“老张要不然您来教我们班吧。”
“哈哈，我看行！”
班里又躁动起来。
“胡闹！”
张中海又喊了好几声安静教室才勉为其难的静下来。
郁烈听闻倒头趴回桌上。
“又要睡？”
郁烈鼻音嗯了一声，背对着方思远道：“春困秋乏夏打盹。”
“数学卷怎么办？”
郁烈睁眼，“搜题拍一下”，话是说给方思远的，但目光却向着傅澄。
还真订正上了。
不像郁烈这等学渣遇上难题只会皱眉转笔睁眼瞎，傅澄是完完全全神色如常一点没有焦躁的意思。
这么努力。
傅澄侧了下头，也许是感应到了目光。
郁烈见傅澄看向自己连忙直起身来提起笑脸，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傅澄又皱眉转了回去。
郁烈见傅澄转走立时换了一边，面朝方思远又软踏踏的趴了回去。
“不订正？”
郁烈合眼，“懒得。”
方思远没说话，过会儿郁烈又一个咸鱼打挺直起身来，自言自语道：“我干嘛自讨没趣呢。”
王兴鸿出卷不知道哪找的题，没搜到原题就只能挨个改了，郁烈间歇性诈尸翻一翻试卷，持续性躺尸发呆，最后全靠方思远拖着改完，而且还不知道改的是对是错。
下课铃声直接变为郁烈的午睡延长起床闹钟。
方思远坏心眼的附在郁烈耳边，本来想喊一声“温凌来啦”吓唬吓唬他，结果猝不及防的对上过道胳膊傅澄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升起来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不对，我心虚什么啊。我才是郁烈同桌，而且从高一就开始坐同桌了，自己为什么要怕傅澄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隔道对桌啊。
“你干嘛？”郁烈自然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方思远保持着一个动作附在自己身上。
方思远率先移开目光，咳了一声，“叫你起来。”
郁烈哦了一声，“你不起来？”
方思远才意识到自己还一直贴着郁烈，“让我贴会儿不行？”
郁烈把方思远一把推了起来，“怪腻歪的。”
“下节课...”
郁烈眯着眼睛看向黑板课表，“还是体育？”
“这学期怎么这么多节体育？”
“因为要会考体侧吧”，方思远靠回自己椅背上，“再说多上体育课还不好？体育老师不生病多难得？”
郁烈懒洋洋伸了个懒腰，“懒得动弹。”
“走啊”，方思远捏了捏郁烈懒筋，郁烈被捏的激灵直通天灵盖。
“傅澄”，郁烈转头看着过道对面的人，写字姿势还是上课铃刚响时的姿势，唯一变的就是桌上多出来几张草稿纸，“走啊。”
郁烈还没等到傅澄回头就感觉到肩上的手一紧，“靠，疼死我了方思远，你这是要弑父啊。”
“是吗？我捏疼你了？”，方思远把手从郁烈肩膀上拿下来，“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被你彻底捏醒了”，郁烈噌的一下站起身。
“走吧”，郁烈侧头看向过道对面的位置。
空了？
刚刚人还在这儿。
郁烈转头要拉方思远，才发现傅澄靠在门边正在看他，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了，就连方思远也没发现。
“吓死了”，郁烈后仰，“你走路怎么没声。”
“不是说上体育课吗？”
“对，对”，郁烈拉了下方思远，“走啊。”
“数学卷你改完了吗？”
傅澄头也没回，“没改完。”
“没改完？”改了一节课还没改完？怪不得上学期排名比他还低，“我借你吧。”
傅澄看了郁烈一眼没说话。
郁烈还以为傅澄是害羞，“不好意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的作业就是你的作业”，他拍了拍傅澄肩膀，“拿去随便抄，不用谢我。”
“笑什么？”
傅澄原本上扬的嘴角又收了回去。
“谢谢你。”
以前的体育课上课都是跑完几圈就解散活动，现在跑完圈还要练项目。
体育老师吹哨，“第一排第三排去器材室拿垫子。”
“不会要做仰卧起坐吧”，郁烈跟在方思远身后，“我怎么记得会考项目可以二选一啊。”
“是二选一，仰卧起坐和铅球么。”
郁烈一听铅球就胳膊疼，“那还不如仰卧起坐。”
拿完垫子体育老师让一三排向后转，和二四排成组。郁烈向后转，才发现自己后排是傅澄。
都上了两节体育课了，傅澄站他身后也从来没吱过声。郁烈也从来没转头看过。
旁边的方思远也发现了，“要不咱俩换换？”
话音刚落方思远肩膀就被体育老师拿着文件夹敲了一下。
“算了”，郁烈甩了甩手里的垫子，“就这样吧。”
左右隔开一臂距离，郁烈把垫子瘫在地上看着一边站着的傅澄，“你先我先？”
“都行。”
郁烈坐在垫子上也不客气，“那你先吧。”
“一分钟内做55个才能合格，不合格的以后上课跑完圈天天练，每天做55个，半个月下来肯定能合格。”
“不是吧老师”，有人提出异议，“我怎么记得45个就能合格了。”
“多做几个良好多得几分能怎么你了？我说55个合格就55个合格。”
“老师我想去扔铅球！”
“扔铅球行啊，扔铅球也得练腰腹力量，反正都是练，先做仰卧起坐，再扔铅球，都一样。”
体育老师又吹了声哨，“还有谁有疑问吗？”
一个个都不说话了，郁烈也垂眉耷眼的，别说55个了，他连45个都难做到。
“诶”，郁烈小声叫傅澄，“一会儿帮我放个水吧。”
郁烈话音刚落，体育老师又道：“别让我发现有人放水，你觉得给他放水是帮他，实际上是害他知道吗？每个人速度能做多少我都心里有数，站在前面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好吧。放水的被抓住两个人一起连坐受罚。”
靠
郁烈试图怂恿傅澄下水，“我也帮你多加几个，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好吧，咱俩相互帮助。”
“不用帮我。”
哈？
“那行吧...”郁烈讪讪的坐在傅澄鞋上，“这样能压住吗？”
傅澄抬了下脚，直接把郁烈抬起来了。
“得得得”，郁烈吓了一跳，“我换个姿势吧。”
郁烈换成跪坐，手脚并用按住傅澄，“这样呢？”
傅澄没试，“就这样吧。”
体育老师一声哨响，按下秒表，两排人同时开始做仰卧。
1,2，3,4...
别人都是越做越慢，到最后还有腰使不上劲趁体育老师不注意拽裤子起来的，或者是俩人互帮互助拉对方起来的，傅澄是一直匀速，没气急，脸也没变色，也不用郁烈帮忙。
郁烈目光下移到傅澄因为动作幅度稍大而让校服被翻起来露出沟壑分明的腹肌。
差点忘了，傅澄打人的时候力气不小。
傅澄注意到郁烈目光，起来时附到郁烈耳边道：
“看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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