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甩掉渣男主(快穿) > 13、相思意成欢13
    安顿好之后,楚其渊让顺丘拿着金牌去府衙调兵,一行人气势汹汹的上山剿匪。


    他们去得早,南星醒来时宅子里空荡荡,读了何琰羽留的字条才知晓他们已经出发了。


    不知道具体地点,南星追也追不上,而且不知道哪里来的预感,她觉得安王不会让她随行。


    在她原本的计划里,是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蜗居半年再上京城找顾意询,眼下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和原本的计划差不离,她索性窝在宅子里做手工边做边等他们回来。


    这一等就是三四日,南星听到马蹄踏在石板路上的动静就放下针线活疾步到门口。


    先进门的是楚其渊,蓝色的劲装上有一滩干枯的血迹,他对她点点头,步伐不停的转身回房,吩咐下人准备热水。


    顺丘是大忙人,他过府不入,马不停蹄的去府衙跟州牧打太极,处理一系列善后工作。


    护卫们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对付乡野山匪是小菜一碟,故而一百零六人出去,全数安然而归,仅有二十几人受了小伤。


    何琰羽处理那点伤跟喝水一样简单,且伤口早就处理过了,他成了大闲人,一见到南星就嬉皮笑脸,在她面前手足并用的重现安王剿匪时的勇武英姿,大夸特夸他弦无虚发。


    南星在蓬岭见过安王开弓,知道何琰羽所言非虚,看何琰羽绘声绘色地演示安王的神勇,不知怎的心中一动,忽然想再次见识他百步穿杨的箭术。


    次日,她提出了下次想跟他们一起上山的请求,意料之中的被驳回了。


    楚其渊虎着脸:“胡闹!山上危机重重,哪里是你能去的地方?!”


    想起她不是自己的手下,不该习惯性的摆出训人的架势,楚其渊默了默。


    “……你若是想看山上的花草,本王给你带回来便是。”


    南星事先猜到他多半不会同意,被拒绝了也没多失望,恰逢顺丘拿着公文过来寻他,她不想打扰他们谈话,跟顺丘打了招呼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之后他们再去剿匪时,南星提前给他们准备好了干粮、自制的驱蚊丸、夜晚御寒的衣物等等,并让厨房时刻留火,这样无论他们什么时辰回来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洗去风尘。


    这一次,他们去了整整半个月才归。


    南星亲自拟定菜单,让厨房的掌勺师傅给他们上好酒好菜,考虑到有护卫不喝酒,她让厨房的帮工榨了几壶果汁端上桌。


    对于她做的这一切,安王是默许的。


    哦对了,安王殿下给她折了一大捧粉嫩的海棠花,据说是下山时顺手采的。


    何琰羽作为拆台第一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胳膊,偏头悄悄说:“山上哪有什么海棠,大点的树都被那群打家劫舍的混蛋砍回去搭窝了,这花儿是殿下特地绕路去找的。”


    南星抱着海棠花,顿时觉得这些花好烫手……该怎么跟安王解释她其实不是想看花草,而是想看他百发百中的神技呢?


    算了,虽然她是出于欣赏的角度一时兴起想看他搭弓射箭,但以他们目前这微妙的关系,真这么跟他说的话未免显得暧昧,还是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好了。


    至于这花……


    她若有所思地抱着它回到院子里,几经修剪,插在了闺房内的花瓶里。


    当夜,护卫们喝得东倒西歪,直呼府里有女主人真好,待遇都提高了什么的。


    南星平时在房里自己吃,今日为了庆祝他们凯旋,她坐在何琰羽旁边跟他们同桌共食,于是听他们的胡言乱语听得脑门直冒黑线。


    她做这些事并不是具体为了谁,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们平时对她多有照顾,礼尚往来,她发自内心的想为他们做点事情,想让他们回家后过得更舒服一些。


    他们的玩笑话越来越大胆,大有把她和安王凑在一起提的趋势,尤其是何琰羽这个随时随地都能给她和安王派发红线的“月老”在场,她更是招架不住,早早就回了房。


    两天后,他们再次整装待发。


    南星特意起了个大早等在门口,见安王来了,扯上他的袖子摇啊摇,问道:你们这次去多久?


    “快则两三日,慢则四五天,”楚其渊偏头问,“怎么?”


    南星说:后天是端午节,假如你们去得不久,我想多包点粽子给你们留着。


    楚其渊心中一动,静看她半晌,回了句“知道了”便利落地踩镫上马。


    他以前戍守在人烟稀少的边塞,夜夜枕戈待旦,久而久之,不再有过节的闲情逸致。


    回了京城后,他一直在静养,由于体弱,陛下恩准他不必参加宫宴,王府里也没人操心这些事,每次年节,只是草草加个菜了事。


    回想起上一次正正经经的过节,竟是母妃还在世之时,掐指一算,久在十二年前。


    何琰羽打马凑过来,笑吟吟地悄声道:“殿下,家里有个人挂念的感觉还不赖吧?”


    楚其渊右手巴上他的脸,把他挨近的脑袋推开,无语地道:“怎么哪儿都有你,就你话多。”


    何琰羽装聋作哑,笑嘻嘻的跟南星挥手。


    南星没听见他们的谈话,哪里知道何琰羽肚子里又冒坏水,热情地挥手回应他。


    五月初五是大节,需要准备的东西有点多,送走他们后,她就开始着手做准备了。


    南星花了一天时间编织了许多小舟和粽子形状的挂件,装饰在宅子的各个角落,还自制了好几个龙舟花灯,留在端午那天晚上点。


    端午节的前一天,她上午做五毒饼,下午包三角粽;家里人多,为了避免甜党和咸党掐架,她包了蜜豆和刷了酱料的肉这两种馅。


    端午当日,南星叫仆役上街买了些艾草和菖蒲回来挂在门口,按照应州的习俗熬了一大锅柚子叶等几种树叶混在一起的热水,据说用这水洗澡能祛百病。


    毕竟是习俗嘛,不管有没有用,凑个热闹照做也无妨,就当增加节日气氛了。


    做完这一切,南星累得腰酸背痛,不过心里感到很满足。


    她前世是孤儿,节假日始终一个人,独居久了的确是习惯了,但坦白说,她有时候挺向往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氛围。


    按照安王所说的日程,他们最快明日才会回来,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依然只有她一个人过节。不过她准备的是所有人的份额,他们日后回来也能感受到节日的氛围,在她心里,这个节日不止是她一个人在过。


    吃过午饭,她心情甚佳地编织五彩绳。


    这也是习俗,佩戴五彩绳能辟邪,亦有祈福寓意。


    编到一半,门外响起了动静。


    “霍姑娘!我们回来了,有粽子吃了吗?”顺丘嗓门大,未见其人就闻其声。


    嗯?不是最早明天才回来吗?!


    南星连忙迎出去,顺丘跟何琰羽一人道了一句“霍姑娘辛苦了”便冲向厨房,路上,两人你打我一下我掐你一把,幼稚得跟小学生打架似的。


    护卫们鱼贯而入,人人喊了声“霍姑娘”就火急火燎地钻进厨房。


    没一会儿,厨房里人仰马翻,犹如蝗虫过境,把炒菜的大师傅烦得不行。


    楚其渊最后才进来,解释道:“他们这是饿狠了。”


    自从得知她会包粽子等他们回来,人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就为了能赶上热乎的粽子。


    南星庆幸粽子一直在灶上温着,好歹不辜负他们这么卖力的赶回来。


    见他光杵着,她问:殿下是不爱吃粽子吗?


    楚其渊的确不爱吃粽子,这类黏糊糊的东西他一律不喜,但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含糊地道:“本王不饿。”


    他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迟疑地说:“此行匆忙,本王未能寻到鲜花,这草倒是入了本王的眼。”


    他掌心里是个小陶盆,肥沃的土里种着一株南星,它还小,才二十几厘米长,一根杆上岔开一粗一细的杆子,细的是还未冒苞的花芽,粗的是主杆,顶端是如伞状的十几片叶子。


    “一把伞南星,独自撑起伞给自己遮风挡雨,撑起了一方小天地。”


    楚其渊轻轻浅浅地笑了一下,把陶盆往她面前送。


    “狂风之中坚强不屈,雨打之下坚韧不拔,你人如其名。”


    一把伞南星,是带毒的草药,也是她的名字。


    南星恍然忆起顾意询也这般评价过她,那时,顾意询说她相貌如名,眼下,安王说她品质如名。


    不知怎的,她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世人看她多数如顾意询,浮于表面;只有少少的一部分人如安王,看透了她的本质。


    南星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异样,掩饰地低下头。


    楚其渊见她久久未接,上前一步,正要说话,顺丘拿了几个五毒饼过来。


    “霍姑娘,你做的饼真好吃,殿下你也尝尝。”


    何琰羽赶忙咽下嘴里的粽子,恨铁不成钢地追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脖子把他扯回去,嘴里念念有词:“你这呆瓜!别整天缠着殿下!走走走,喝酒去。”


    经他们打岔,南星哭笑不得的重新垒好心防。


    她镇定地抱过陶盆,微笑:谢殿下,我会好好养着它的。


    楚其渊原本还担心她是不是不喜这株南星,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下了心。


    南星想了想,加快速度把手中已经在收尾的五彩绳编完,套在他的左腕上,见正合适,笑意加深:祝愿殿下百病除、事如意。


    这天底下,除了母妃,只有她给自己系过五彩绳,楚其渊眸光微闪,定定瞧了她许久。


    这会儿的功夫,大师傅赶着炒出了几样菜,仆役端菜上桌,护卫们两眼冒绿光,呼啦一声围着桌子排排坐。


    顺丘过来请他家殿下落座。


    南星已经吃过了,抱着盆栽回房。


    一把伞南星别名半夏,喜阴凉,她把它放在自己随时能看到的角落,笑容满面的给它浇水。


    下午,南星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香囊,顺丘他们兴致盎然的提议去划龙舟,她凑热闹的跟他们同去。


    应州有个大湖,每年端午都在那里举行龙舟賽,这个时辰下百姓已经比完赛了,正是散场的时候。


    百姓见到统一黑白劲装的一群青年运龙舟过来,个个模样都不错,当下男女老少都坐回原位,想一睹年轻人划龙舟的风采。


    护卫们分为三队,雄赳赳气昂昂,尚未开比就互飙垃圾话,要不是怕沉船,三队都能撸袖子干起来。


    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叫好,不时有人喊“打起来打起来”。


    南星坐在凉亭里观赏,无语地望了对面那人一眼,心道他也不管管。


    楚其渊马上就管了,他拍了拍手,待船上的人闭紧嘴,不疾不徐地说:“胜者每人五十两。”


    南星目瞪口呆。


    五十两!够她逍遥自在的花五年!可恶!她都想下去加入他们了!


    这不是小数目,心动的不止她一个,百姓哗然,龙舟上的人更是斗志昂扬。


    顺丘从楚其渊身后走到栏杆处,充当裁判的角色,扬声道:“预备!”


    话音刚落,乌云蔽日,看天色,待会儿免不了要下一场瓢泼大雨。


    众人面面相觑,静默半晌,百姓纷纷归家收衣服,护卫们连忙扛龙舟回去退掉。


    他们回到宅子里,雷雨如期而至,断断续续的下到了晚间。


    南星梳洗后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回忆今日的种种,望着陶盆里长势甚好的半夏,笑弯了晶亮的双眸。


    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亦是有生以来过得最充实的一个节日,知足常乐,常乐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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