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淡地看着他使尽手段。
他的眼神带着久居高位者特有的倨傲与散漫, 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垂眼端详他时,也像在探究死物一样毫无波澜。
冷漠而自持、禁欲又放纵。
白辰的瞳孔因兴奋而微微扩大——他颌骨一痛,是男人劲瘦修长的手指钳着他的下巴逼他仰起头。
张总借着璀璨的灯光肆意打量着他的脸, 白辰被捏得颊肉发痛, 又被明晃晃的灯光刺得目眩神迷, 眼角不由得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他知道自己的模样现在一定很能激起男人的凌虐欲, 所以并没有反抗,反而更加顺遂地迎合着对方的动作, 任凭盈盈泪水蓄在眼眶里。
良久他听见一声低嗤——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张总随手甩开他的下巴,白辰偏着脸一动不动, 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突然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他左胸袋,很轻很薄, 随即那只漂亮的手隔着衣袋抵上了他心口,充满暗示意味地重重按了两下。
“今晚来找我。”张总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白辰低下头, 那是一张房卡。
张朝鹤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步伐不要露出异样。
他头一次感觉如此恶心——好像有一团黏腻阻塞的东西正盘踞在胸腔里,压得他喘不上来气。
天知道他刚刚是怎样完美地发挥出如此高超水平的演技, 而且还没吐出来的。
张朝鹤镇定自若地用冷水搓洗手指,疯狂洗脑自己刚刚只是摸了一块生猪皮,直到确定那滑腻的触感已经完全消失后, 才掏出手机点进了贺光阴的对话框。
“在?”
对方没有回复。
“晚上有空吗?”
对方没有回复。
“白辰刚刚来性骚扰我了。”
贺光阴:“??”
“你别乱说我警告你!”
张朝鹤飞快打字:“不信今晚来亲眼见证一下,我刚刚给了他房卡,你可以当面问他。”
贺光阴对话框上反反复复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张朝鹤耐心地等待,终于跳出了三个字:「房间号」。
张朝鹤下意识去摸兜里房卡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来房卡已经在他刚刚装逼的时候随手给出去了?
等一下, 霸总小说里霸总不都是随便塞房卡的吗?可是房卡只有一张啊!给出去之后霸总本人怎么回房间?
狗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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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竞拍正式开始, 贺光阴都在不停瞪他。
张朝鹤不甘示弱,两人隔空用眼神掐架,坐在后面时刻关注二人动向的白辰喜上眉梢,深深为自己的魅力所骄傲。
而赵女士只以为他还在和贺家小子置气,她故意对着贺太太眼风一扫——贺太太被挑衅气得不行,反手就给了贺光阴一个脑后旋!
突遭横祸的贺光阴以头抢桌:……
张朝鹤:不愧是亲妈!
前两件拍品都平平无奇,轮到第三件黄钻时赵女士才举了一下牌,不过拍价很快就竞到了一个明显飘高的价位。
赵女士兴致缺缺地放下手牌:“哎,本来觉得正好不太大,想图便宜买来给你爸爸镶根钢笔,算了他不配。”
张朝鹤:?这也是可以说的吗!
张朝鹤好同情张董,不过他也不打算跟着竞价给他爸镶根钢笔……然而下一秒他听见熟悉的、懒洋洋的竞价声:“80万。”
李烨一边潇洒举牌,一边扭过脸来冲张朝鹤露出了一个得意而矜傲的微笑。
赵女士满脸茫然,她小声问道:“这价格够买四颗这个品质的黄钻了,他图什么?”
张朝鹤也沉默了,大概是没想到竟真有这种人傻钱多买东西不看价的:“慈善拍卖嘛,兴许人家只是想捐款。”
赵女士恍然大悟,十分赞许道:“有公益心,真是个好孩子。”
经过一番激烈厮杀,冤大头李烨成功以将近十倍市价拍下了这颗黄钻。
在场各位不约而同地鼓掌致敬,大概都是觉得这个竞价高/潮来得莫名其妙,李总肯定是为了做慈善才出价到这个地步。
张朝鹤也跟着人群为李烨鼓掌,他对李烨肃然改观——他可能只是傻一点、没有眼力见一点,但本质上一定是个好人!
只见好人李烨微笑着冲张朝鹤摇了摇手机,张朝鹤似有所感打开微信,对方果然给他发了一句话:“就当是给阿姨的见面礼,晚点给小张总送来。”
后面还配了一个猫猫头表情包——李烨他个大男人居然用猫猫头表情包!!
张朝鹤一时不知说点什么,只好如实向赵女士转述,赵女士笑得花枝乱坠,随即意味深长地看着小儿子:“点点交朋友的眼光很好呢,不过等会我有点事急着回去,点点替我去取了好吗?”
张朝鹤一想反正待会儿要带贺小馒头打击三无产品,顺道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再说合作伙伴如此示好他当然也要全力配合对不对!
他给李烨回了一个更可爱的「OK」表情包,就把手机反扣回了桌上。
所以他也没看到李烨给他回了消息。
“去哪里?我给你送到休息室么?”
“小张总?”
“那待会儿我去你休息室找你。”
之后的拍品张朝鹤都兴致寥寥,直到第九件拍品上台。
这是一件官制点翠簪改型的胸针,不但胸针本身制技非凡,集点翠、辑珠与花丝镶嵌于一体,更可贵的是还保存完好。
整枚胸针翠色鲜明,蕴蓝生辉,有种极典雅隽奢的美感。
张朝鹤一见它,就莫名觉得它和程嵇雪极其相配——他穿那件白蟒长衫带这件胸针,一定非常好看。
所以他果断举牌几轮,成功干掉好几个竞拍者。
张朝鹤本以为已手到擒来,不想却突然杀出来个生面孔和他砸起价来!
而这枚胸针也恰好是李烨母亲所提供的拍品,一般来说慈善拍卖上拍价越高,拍品提供者就越有面子,李烨刚刚投桃,张朝鹤此刻就当报李——
他毫不犹豫继续出价,很快就竞到了能和旷世冤种李烨一较高下的程度!
另一个举牌的人也不依不饶,活像被挖了祖坟一样奋起猛追——张朝鹤亲眼见着这枚点翠胸针价格一路飞涨,疑惑地问赵女士:“这人什么来路,这是他家传家宝?”
赵女士心说你不也还在抬价,怎么好意思问别人?她翻阅嘉宾名单,找到了对方的名字:“他叫季伯阳,是今年新来的,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但张朝鹤此刻已经杀红眼——管他是谁,全场人民可都看着呢!
小张总的字典里没有「P」(p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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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伯阳手举牌落,和某位张姓先生激情杀价。
他翘着二郎腿,姿态闲适地紧咬对方出价,誓要把东西拍到手——毕竟这枚胸针是他二叔点名要拍的,反正钱从他二叔账上扣,他毫不心痛,下手十分爽快。
不过当这枚点翠胸针叫价达到三百三十万、马上跳价就要涨到二十万一跳时,季伯阳也坐不住了——
他二叔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什么玩意眨眼就比预估价就翻了十五番?这人是恶意抬价的吧?
隔着老远,中间又有人头浮动,他看不清对方长相,只知道对方姓张。季伯阳通过耳机低声和二叔沟通:“二叔,现在已经溢价到三十五个了,还要继续跟吗?”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极富质感,有种像被秋雨洗过的温柔沉静感,但也不乏上位者的冷淡自持:“是谁在和你竞拍?”
季伯阳说话间又举了一次牌,现在已经跳到了三百八十万,对方依旧气定神闲,似乎毫无放手之意。他最后一次偷窥对方正脸失败,犹豫道:“只知道姓张……哦马上竞价就要进下一个环节了,我给你瞅瞅——”
他举牌直接推进竞价环节:“四百万!”
全场鸦雀无声,大概都觉得这两个卯起来的人真是可敬……点翠工艺品再怎么顶级、再怎么出身官造、流传有序,都绝不可能拍到这个价位。
所以这两人到现在还在加价,纯属是争强好胜?
耳机另一边他二叔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张……”
与此同时,因进入了竞拍竞价的第二阶段,展示屏幕上也投放出了两位至尊VIP级别冤大头的高清正脸图!
季伯阳手一哆嗦,耳机里也同步传来了他二叔的猜测。
“是不是张朝鹤?”
屏幕上的小张总正冷冷直视着镜头,那眼神里写满了势在必得、绝对不P的狂霸之气!
季伯阳:他知道自己二叔最近突发奇想准备下海拍戏,并且还和小张总私交不错,所以前两天嘉盛大瓜他十分关注,准备小张总一旦露出颓势他就立刻帮忙补刀。
结果人家小张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但躺着赚了1.3亿,更是直接把两大蠹虫送进局子喝茶,他当时就决定有机会必要会一会这位商业奇才!
谁知初次见面,他们两个就已经隔着一条价值四百万的银河?
我在这头,你在那头。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
季二:我就知道姓张的只有张朝鹤干得出来这种事。
他轻笑了一声,气音传过耳机,仿佛一片羽毛轻轻拂过:“给他吧。”
季伯阳心说多缺德啊,本来人家最多二三十万就能拿下的东西,硬生生被你给抬到了四百万——虽然牌子是我举的,但我这不也是有人幕后指使?
随着季伯阳的退出,张朝鹤成功拿下溢价近二十倍的点翠胸针——全场掌声雷动,张朝鹤深知他们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在向新的冤种之神致敬。
是啊,至少我赢了——张朝鹤心在滴血,他自我安慰道。
张朝鹤!你成功捍卫了自己霸总的尊严!
与此同时,刚刚和他抬价的那个小王八羔子也向他挥手致意。对方十分年轻,大概就只有二十不到,小圆脸上还带着一点点微不可查的愧疚。
赵女士特意多拍了两下巴掌,肃然起敬:“点点,你做冤大头的样子真的很帅!”
张朝鹤满脸麻木地一歪头,又看见李烨母子正赞赏地看着他,李烨还冲他眨了眨眼。
全世界都在提醒他,小张总是个值得尊敬的冤大头。
正当全场都以为今天的冤大头之最就是小张总了的时候,赵女士提供的拍品闪亮登场,这副古画起拍价是三十万,预估成交价为一百万。
前面的竞价还很良性,拍卖师平平常常地叫价,竞拍人有序竞拍,现场氛围其乐融融。不过古画这种藏品对在场的名媛富太来说实在有些乏味,远不如一个限量铂金包有吸引力,因此很快就竞价饱和,在百万左右锁价了。
赵女士感叹地道:“这幅画我九十万拍来,的确也就差不多这个价,看来冤大头还是不多的。”
全场第一冤大头:“嗯。”
然而下一秒,变故突生——李烨再次举牌:“一百二十万!”
全场目光再次汇聚到前任冤大头的身上,李烨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神情。
赵女士:“……”
赵女士:“这就是物以类聚?”
张朝鹤莫名觉得自己被骂了?然而正当他以为李烨突然发癫已是极限,另一个更加熟悉的竞价也猛地追了上来——
“季先生,一百五十万!”
全场视线「哗」地一转,只见刚刚和小张总竞争头号大冤种之位失败的那位小季先生,正风度翩翩举起手中号牌,火热投身新一轮冤种竞价赛中!
李烨再次举牌:“一百八十万。”
张朝鹤心说真猛啊,这就是慈善拍卖吗——这就是人均慈善家的拍卖会吗!
而就在他发呆时,赵女士所提供的这副古画身价也已经一路飙升,竟马上就要弯道超车追上刚刚那枚点翠胸针了!
赵女士一边应付左右邻桌投来的敬佩目光,一边低声和张朝鹤道:“点点……你懂他的意思吧?”
张朝鹤一脸懵逼,也低声和赵女士道:“什么意思?互相抬价?”
他琢磨了一下,肃然起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联动合作,李总可真够意思。”
竟然为了让两位太太赚足面子,不惜亲自下场砸真金白银抢做大冤种!
赵女士扶额:“嗯……算了。不过那个姓季的小子也真是莽撞,好像也没听说他有什么特别显赫的背景,今年头一次参加就如此出风头,难保日后不会被圈内排挤。”
目前竞价已经追逐到了六百万——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虽然对在座各位来说六百万的确不算什么,但要知道,这场慈善拍卖会规模本来也不大,只是富太们的联谊场,往年总捐款数也不过一千大几百万。
横向比较之下,今年的竞拍的确有些过于火热。
李烨也有些纳闷——这小子不但是个生面孔,而且刚刚和小张总激情竞价失败,这会儿又跑来和他竞价……
莫不是个故意抬价的?
但已经竞到六十多个,多花点少花点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分别,李烨淡定举牌:“六百五十万。”
他不知道的是,和他竞价的这个生面孔小孩也已经有点犹豫。
季伯阳脸上仍旧挂着从容微笑,嘴皮子却不动,压低声音对着耳机道:“二叔,我看这个姓李的是铁了心要拍,要不算了吧?”
“姓李……”他二叔淡定地喝了口茶,季伯阳甚至能听到二叔在轻轻拿扇骨敲腿打拍子的脆响。
拍子声猛地一滞:“李烨?”
季伯阳有种不好的预感:“是的。”
“拍到底。”二叔言简意赅,语气有些冷。
季伯阳: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要蹚这趟浑水?
张朝鹤今天必定能成功将冤种的头号交椅禅让出去,全场气氛都被这幅名不见经传的古画炒得火热,也有几位起了玩心的跟着举了两次价——反正他们的出价很快就会被这两位刷过去,就算真的玩翻车了也不过小千万而已。
还能卖张董一个人情,反正怎么想都不算亏。
旁边的太太趁机拍赵女士马屁:“张太太竟捐赠了如此贵重的古玩,您真是菩萨慈心肠呐!”
张朝鹤心说现在人真就闭眼瞎吹,溜须拍马前哪怕百科一下也好啊,那上次拍卖成交记录还在那摆着呢!
赵女士莫名其妙大出风头,恨坏了原配太太团,贺光阴心里还记挂着他的白辰,不由自主地常去看张朝鹤——被贺太太发现后又是好一通拧。
在一阵鸡飞狗跳中,只见那位季小爷实在不耐烦了,他直接举牌叫道“两千万!”
张朝鹤倒吸一口凉气,两千万!同样溢价二十倍,这位更是重量级!
他莫名觉得有些快乐,可能是季伯阳这个特殊的姓氏让他想起了那位神龙不见尾的季二爷,所以看到季伯阳重蹈他覆辙就有点幸灾乐祸……
不出所料,拍卖师三次叫价后,李烨没有再跟。他耸了耸肩,赢得了现场一片善意的哄笑。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虽然大家都不在乎这一串数字,但为一时置气狂砸两千万真金白银显然也有点过于冤种了。
由于本轮竞价过于夸张,季伯阳还亲自去财务室确认了财产情况,证明了自己确实有相应的支付能力。
他在工作人员恭敬的带领下再次回到座位上后,全场都向季伯阳献上了最真挚的崇敬掌声——冤种是真冤种,但钱毕竟也真是正儿八经做了慈善!
慈善新秀季伯阳凭两千万善款力斩诸位于马下,奋勇夺得晚宴合影C位,独享左拥小张总、右抱李总的顶级待遇。
季伯阳恳切地和张朝鹤握手:“久仰久仰,小张总本人真是少年英雄,好魄力!”
张朝鹤商业微笑,心说你个小败家子儿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也敢夸我少年英雄?但还是客套颔首表达了惺惺相惜之情。
旁边李烨看着两位紧握不放的手开玩笑道:“两位这是要结拜了?张总等会——”
他本想约张总多留一会,稍后助理办完手续直接把给伯母拍的钻石带走。不过不巧的是突然进来了一个重要电话,他只好话说一半,对小张总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避到一旁去听电话了。
张朝鹤很快就把李烨给忘了——他满场环视,看到白辰正和一位老总寒暄,笑容真切程度和刚刚好似也不相上下。
他抢在白辰前面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准备把贺光阴偷渡进去。张朝鹤刚用备用房卡开了门,蹲在一旁楼梯间里的贺光阴就窜了进来。
他关上门,贺光阴立刻猛地冲了过来。这小子不管不顾,拿莽劲儿顶着张朝鹤,揪着他领带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最好别骗我。”
张朝鹤目光沉沉:“松手。”
贺光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相当于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嚣张举动,他瑟瑟缩回手,可怜得像个皱了皮的旧馒头:“对,对不起张总。”
张朝鹤慢条斯理整了整被扯外的领带,贺光阴略带艳羡地看着对方修长有力的手指和深邃漂亮的侧脸——他比自己要高一些、精瘦一些,同时也要更有男性荷尔蒙的那种张力。
总之的确会是小辰喜欢的那种类型,只要对方眼睛还健在,就不可能选择长相平平、做事荏懦的自己。
贺光阴沉默地低下头,拖拉着脚步进到了旁边的房间,半掩上门。
张朝鹤看了一会他落寞的背影,故意将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线条结实的小臂,并侧身对着门口的穿衣镜确认自己是否一切完美。
平心而论,他看起来确实很值钱,所以才能让白辰无视鱼塘里养得好好的鱼,转而试图搭上小张总这条大船。
哦,虽然对方的鱼塘可能是他一脚踹翻的。
张朝鹤正准备打开录音软件全程录音以防碰瓷,突然间微信电话响了起来——程嵇雪原来的头像好像是个非常有年代感的茶杯,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变成了瓜皮咧嘴笑的照片。
此刻程嵇雪给他打来微信电话,瓜皮的笑脸就在张朝鹤手机屏幕上不停跳动,好像瓜皮正讨喜地在张朝鹤面前乱拱。
张朝鹤实在无法拒绝可爱的瓜皮,依依不舍地看了一会才接起电话:“喂?”
“张总那里结束了吗?”程嵇雪那边好像有水声,还有盘子碟子磕碰的瓷器脆响。
十分有烟火气。
张朝鹤突然觉得好饿,他刚刚很想吃那个蛋糕,但是一直放不下架子,所以后续有点赌气,什么都没吃。
现在一听到瓷器碰撞的响声,那种委屈和空腹感瞬间就淹没了他。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您吃饭了吗?”程嵇雪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又体贴。
张朝鹤……张朝鹤更委屈了,怎么能这么晚问别人有没有吃饭!
多不礼貌啊,难道我说饿了就能让我吃上饭吗!
仗着对方看不见,他咬牙切齿赌气道:“没吃。”
“那您给我发个位置吧,我今晚做了水煮鱼,正好给您送来。”
那一瞬间程嵇雪说的话仿佛带着圣光回响从远处传来,什么狗屁四百万,什么冤大头左护法——
不重要!通通不重要!!
张朝鹤:对不起我当场滑跪!
作者有话说:
张、程(点烟):谈恋爱真的好费钱啊!!
今早不知道是哪位小可爱给我空投了好多好多月石!因为查不到是谁投的只能在这里感谢一下!然后另一位小可爱还涂了超级可爱的简笔画!超级谢谢各位宝贝!!
再然后就是我发现营养液好像快到1k了,我这两天努力多写一点看看能不能给大家加更(挠头发);
再亲亲每一个一路陪伴小张总的宝贝们!!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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