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以为我与阿爹相比,我便是那颗软柿子的话,只怕会大失所望。”萧昭冷笑:“欺负我是软柿子,小心别崩坏了他的后槽牙。”
这是属于萧昭的骄傲,是她对自己实力的肯定。
长公主闻言心中的担忧稍褪,执起她的手掌,轻吻她白皙修长的指节:“放心,我一直都在。”
轻如鸿毛的湿润触感一闪而过,萧昭心里也跟着悸动了一下。她忍不住用力回握住她的手,没让长公主将手抽走。两人安静的彼此对视着,两只手重重交握,一切情意都尽在不言中。
良久,萧昭主动上前拥抱了一下长公主,并趁着长公主微微怔愣的时候,悄然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在她耳边小声说:“殿下这些日子都太忙了,我好久都没能跟您好好相处了。”
心上一直放着的美人主动使起了美人计,长公主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用力抱了抱她,回道:“等这段时间过去.....”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做出了决定,眼神也随之坚定起来:“我陪你,将云阳王和王妃的棺椁送回云阳安葬。”
美人计简直出乎意料的好使,就连萧昭都惊讶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她眼眶顿时酸涩起来。
她早就知道阿爹阿娘的尸身在短时间内回不去云阳,只能葬在汴京。她一直心心念念着,想让阿爹阿娘早日能够落叶归根。可就算长公主同意,皇帝那边也不会允许,所以即使这三年心里想的快要发狂,她也没有主动跟长公主提及。
长公主向来言出必行,既然做出了这样的承诺,就一定能够做到。
或许是想到明天就是云阳王忌日,加上今天宫宴上注定会起的波折,出于对萧昭的疼惜,长公主希望能够凭借这件事情让她的心情松快一些,不管怎样,萧昭都承她这个情。
本以为还要许久才能完成的夙愿突然就要达成,萧昭心绪激荡之下,她突然上前一步,吻上长公主的唇。
周围一圈侍从听不到她们谈话的内容,但突然见两人如此动作,目瞪口呆之余慌忙避开。
唯有萧林一双眼睛瞪得快要脱窗,满心都是崩溃,被其他不明就里的侍从硬生生拖着离开了。
沉浸在□□里的两人哪有余力去管周围的状况,因为念着等下有重要之事,怕弄花长公主的口脂,两人都吻的十分克制。
等唇分,萧昭轻轻喘着气,抬手用指尖替长公主抹去唇边的湿润痕迹。
她心中虽然不舍,嘴上仍道:“殿下快去吧,别耽误了要事。”
这日傍晚在宫中举办宫宴,以迎接草原使者的到来。
萧昭来的时候,大部分朝臣都已经到了。殿里的气氛几乎可以算得上的压抑,大燕一向自认为是□□上国,国力强盛,不把周围所有国家放在眼里。认为他们不过区区弹丸之地,根本不足为虑。
谁知云阳战事胶着,大燕完全不同如往日威风,甚至还略占下风。汴京朝臣这才恍然醒悟,原来他们大燕其实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强大。这群还沉浸在过去的荣耀中骄傲朝臣,着实被现实的情况打击到了。
但大燕重文抑武的风气已久,有点能力的年轻人都只会选择读书科举,想走武官晋升之路的年轻人少之又少。而且武举这一道,兵法谋略都要看天赋,天赋不足,说的再多也都是纸上谈兵。这样的将领投入战场,也只是带着士兵白白送死而已。
云阳的领将在这三年里已经换过数次,在草原人如狼如虎的猛烈攻势下,别说反攻回去,能勉强抵御住进攻已经算是有为的将领。汴京不信云阳本身的将官们,不肯放权给他们,而他们也对汴京委派的官员充满敌意,两相消减,在云阳王故去之后只剩七成的战斗力也被缩减的顶多只有五成了。
这简直就是无解的死循环。
现下要让这群朝臣对着草原蛮夷们笑脸相迎,还不能有丝毫怠慢,真真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因着是国宴,朝臣们到的很齐,加之草原使者提出了联姻的请求,朝臣们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敢违逆圣意,将家里适龄的儿郎都带了出来。萧昭大致扫了一眼,唇角便勾了起来。
藩王权贵,宗室寒门,汴京与她有过交集的人,几乎全都在这大殿里了。无论亲近的,还是素有旧怨的,聚的整整齐齐。
萧昭来的很是低调,从朝臣们后方走了过去,在长公主身侧的席位上坐了下来。殿中实在是安静,不少人注意到了她的到来,可这次因为大家心情都很沉郁,没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萧昭一眼就瞧见了对面席位的草原使者们。那为首的大汉梳着满头小辫,身形魁梧,体魄健硕,一个人的身量几乎比两个大燕男人都要壮实。他大马金刀的坐着,衣袍下的肌肉鼓鼓囊囊,看着就极为悍勇。
此刻那鹰隼一般刺人的目光就直勾勾的望着萧昭,满身杀意如出鞘的利刃,毫不掩饰。正是左贤王托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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