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救命恩人

    这个声音近就像是在我耳边窃窃私语一样, 在我脑海里的回音壁里来回传导,经久不绝。

    难道我后脑勺惨遭两次暴击的后遗症终于出现了吗!虽然我没有失忆,可是我好像出现幻听了!这是不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 并做好了被困难打倒的准备。

    直到这个声音又出现了一次:

    “难道被打聋了吗?这个管家看着柔柔弱弱的, 竟然下这么狠的手吗?”

    这个声音!

    我死到喝孟婆汤轮回两百年都不会忘记的!

    就算我被埋在桥下忍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只待那人从桥上走过,我也会把自己从土里刨出来, 飞窜着拽住他的裤脚:

    呔!这是我曾经的死对头, 现在的救命恩人安室透!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我眼泪掉差点要prada prada dior下来, 恨不得跪下来抱着他的大腿唱:

    世上只有透子好,只有透透是我的宝。

    可惜我嘴还封着手脚还绑着, 只能呜呜呜地干哼两句。

    安室透看见我呜咽挣扎的样子, 还以为我受了天大的虐待只剩下半条命了, 连忙慌里慌张地把我嘴上的胶带一把撕开。

    可惜他手速太快, 撕胶带的样子就像我一边电视剧一边撕薯片袋,慌不择路哗啦一声——

    眼泪飙出来。

    我没有变成香肠嘴, 真的是纯靠天生丽质运气上乘。

    “看把你委屈的,看见我来救你感动哭了吧。”

    安室透看见我红红的眼眶…和红红的嘴唇,说道。

    绑着我手脚的钢丝绳还没解开,安室透还很好心地帮我擦了擦眼泪。

    但他擦眼泪的技术实在笨拙生疏, 不仅把我擦得龇牙咧嘴,差点五官移位,还把我眼角的泪花擦到了另外半张脸上。

    如果是我自己形容落泪, 我会说我哭起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 但是安室透看我的眼神, 我估计他会觉得我哭起来像花园里的喷水壶。

    我缓慢地张嘴(问就是胶带有点脱胶,把嘴粘住了),半天讲不出话来。

    安室透仍然还在手足无措地帮我擦眼泪: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耳朵听不见了,说话也说不出了吧。”

    我还在缓慢张嘴,但是终于说出话了:

    “放……屁……!我好…的…很…”

    安室透大惊:

    “你耳朵聋了,但是嘴巴没聋,你还能骂人,可怕的很!”

    我决心收回刚才我对他的彩虹屁宣言。

    不过他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严肃点好,还是及时收回了不正经的揶揄,正正经经严肃地问我: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难受得掉眼泪了。”

    “不…不是的…”我像是刚学会说话一样,缓缓地说,“你…你撕太快,我…我承受不来。”

    安室透一愣,然后像假装没听见一样,忽略掉这个话题,开始转而帮我解开绑成麻球一样的钢丝绳。

    趁他还在与钢丝绳做激烈的斗争,我趁机问他:

    “你是怎么发现我不见了的,不会真的是想偷偷潜入我房间调查的时候发现的吧。”

    安室透虎躯一震,微微一愣神,然后干笑两声:

    “当然不是啦,是我打算去找你询问有关娜娜小姐的日记本,寻找破案的线索的时候才发现你不在房间里的。”

    我差点忘记了!

    小兰也是知道日记本的事情的,她一定是在回房间以后想起来,凶案和日记本记载的事情可能有所关联,然后跑去跟毛利侦探讲。

    他们来找我拿日记本,就会发现原本应该在房间躺尸的我不见的事情。

    兰酱,你真是我的宝贝。

    “就你一个人来吗?”我问安室透,小兰没有一起来嘛,毕竟她经常一副放心不下我的样子。

    “她还不知道呢。”安室透还在努力与我五花大绑的绳结做斗争,“她说完日记本的事情,我就连忙先一个人跑来找你了,柯南正好寻找另一个新的线索,小兰一担心就跑去找柯南了。”

    柯南——小兰诱捕器。

    “那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这里的?”偌大的庄园,我真怀疑安室透在我身上放了GPS,还是3D立体图导航那种,才能如此光速地定位到我的位置。

    安室透就像看着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我,不过他还是很好心地给我解释了一番:

    “因为你和日记本一起消失了。所以我猜测绑走你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帮走你,既然他带走了日记本,那么说明日记本里一定有他在意的内容。

    我仔细问了小兰,发现当时你们拿到日记本后还经过了走廊,那时候遇到的人并不多,很轻松就能列出嫌疑人名单。再加上你失踪的时候,嫌疑人之一的管家却不见了。”

    说到一半,他还示意我闻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艰难地低下头,闻到了我们两个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有些甜腻馥郁…有些熟悉…

    是雪铃树!

    栽种在海岛的另一侧,树型较矮,被周边高大的乔木遮掩着。

    我只是在上岛的第一天碰巧远远地看见过,

    安室透接着说:

    “那位管家先生如果一直在庄园内忙碌,是根本不会沾染雪铃树的香气的。所以…他是隐瞒了我们偷偷去了外面。”

    “原来这里真的不是在庄园里面呀。”我有些感叹,“他把我转移到这里,就是怕藏在庄园里被人发现吧。”

    “这也变成了他的败笔。”安室透补充了一句。

    这间用来隐藏我的小房间虽然又窄又闷,黑漆漆的,但是还是占有一定的体积,在树型不高的雪铃树下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不过我还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等等,你刚刚说……你没有在我房间发现日记本吗!?”

    “难道不是被管家拿走了吗?”安室透反问我。

    我想起刚才我与管家先生的对话,他表示,日记本并不是他的目标,他只是想绑架我做模特而已。

    “如果凶手是管家确实说的通,他掌握房间的钥匙,知道汉斯夫人的作息,也知道大家的行动轨迹,完成密室杀人并不难……

    但是他亲口跟我说,他对日记本的存在并不清楚,也没有拿走……”

    安室透皱起了眉头,他自言自语道:

    “怪不得刚才柯南说,凶手并不是通过钥匙出门的人……因为……

    因为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如果用钥匙关的门,那么凶手应当是从外面锁的门。”

    原来我们一直忽略了这个细节。

    这个发现让我脊背发凉,如果凶手不是管家,而是另有其人……

    那岂不是,我逃离了管家的龙潭,回到庄园又是掉进另一个虎穴。

    我觉得我这次的经历可以完美对应上我一直在追的那部八点档电视剧——《回米花町的诱惑》。

    我真的很想回米花町,回到我舒服的家躺着,而不是在这个破旧阴暗的地方被人跟绑大象一样绑着。

    安室透七扭八歪终于解开了系在我脚上的复杂的绳结,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而去解决绑在我手上的。

    我的脚腕上多了好几圈泛红的捆绑过的勒痕,估计一个星期也消不了,和脚踝的白皙对比起来格外骇人。

    我转了转脚腕,想活动一下僵硬了许久不动的脚,却没想到稍微一转才发现我的脚竟然已经因为长久不动而麻了…

    麻痹感像千百万只蚂蚁群涌上我的小腿噬咬一样,我下意识要惨叫一声,但是又害怕发出响动,生生把这一声扼杀在喉咙里,吞了进去。只是一个双脚残废的大动作,像是刚被装上双脚一样,肢体不稳地向前扑倒。

    差点我的脑袋就要遭受第三次暴击。

    幸好手急眼快的安室透接住了我。

    我代表我的脑袋全家,感谢有你,温暖了四季。

    安室透小心翼翼地扶我坐下来,就像在公交车上扶老奶奶入座一样。他还不忘趁机抱怨:

    “他绑你绑的够紧啊,绑动物园里的大象也够了吧,你是不是趁机给过他两拳,被他记恨上了。”

    “那倒没有……”我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反抗的有些强烈罢了。”

    安室透心领神会地看了一眼地上刚从我嘴上剥离的胶带:

    “你是不是还骂他了。”

    我:笑而不语。

    安室透用力扯掉最后一根绳结,丢在一边,对我说:

    “你以后可要对我好点,现在我已经荣升成你的救命恩人了。”

    我看着眼前这位救命恩人差点要融进黑暗里的脸,向他保证:

    “好的救命恩人,收到救命恩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犹豫着,支支吾吾还是说出了内心憋了好久的话:

    “恩人以后可以不要再找我的茬了吗?别再找各种理由喊我上班了。”

    经过安室透费尽力气找到我,帮我解救出来的事件,我感觉眼前这个人似乎也不是像我以前认为的那样不近人情,趁着我们独处的时间,我还是想和他拉近点关系,求他通融通融。

    “你真的真的不愿意去上班?”

    安室透皱着眉,似乎是很不理解地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表情。

    我用力地点点头,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毒誓:

    “我真的真的不想去上班,不然我死生与冰淇淋不复再相见。”

    “好了好了。”安室透把我伸出的手指按下来,打断了我,“你不去上班能在家干什么呢?做研究?看书?锻炼?去桥洞下打拳做引体向上?……”

    这只是你这种人会做的事情吧。我在内心吐槽。

    不过我还是很诚实地回答了他:

    “恰恰相反,我在家睡觉看电视剧吃零食养花养草养鱼晒太阳,快乐似神仙。”

    我看得出安室透很想点根烟冷静一下,毕竟接受新事物有个过程。

    “嗯,那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一下吗。”安室透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我还有没有被捆住的地方,“没有话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了。”

    “唔……还有一件事……”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刚刚因为一直和安室透侃大天,竟然被我抛在脑后。

    安室透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管家先生说……我要是乱动他就会感应到的……”

    “他安装了感应门铃?”

    “他安装了监控。”

    ………

    我感觉安室透又想摸根烟出来冷静一下了,在长久的沉默过后,他说:

    “科技改变生活呐…”

    不过恐怖的事情还在上演。

    在一片黑暗与寂静当中,我听见有一段沉闷的脚步声,正在由远及近,缓缓地,朝我们靠近。

    最后。

    停在了我靠着的这扇大门的后面。

    门。

    被敲响了。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安室透突然变了脸色。

    我身子一僵。

    “小兔子乖乖…

    把门开开……”

    断断续续的童谣,正隔着门,一点一点地透过门缝传进来。

    嘎吱嘎吱——

    是钥匙缓慢地伸进锁孔,慢慢转动的声音。

    钥匙转动的每一下,都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上缓缓地割着。

    啪嗒一声。

    我的心吊到了极点。

    门——

    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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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不一样的剧本

    我是大冤种, 也是大倒霉蛋。

    倒霉到带薪休假变密室凶杀,倒霉到吃饭赏花变庄园大逃杀,倒霉到逃脱未果变当场抓获。

    安室透刚帮我解了绳子, 我刚想和他一起逃跑。

    就被变态管家当场发现, 抓个正着。

    好家伙,果然科技改变生活。

    从前是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现在是一个大监控,私奔逃跑全发现。

    钥匙在孔隙里转动的时候, 我的心都吊到了极点。

    我有偷偷问安室透:

    “你有安排planB吗, 比如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安室透丝毫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漫不经心地说:

    “放心好了, 我有办法的。”

    直到管家先生那张阴侧侧的脸从慢慢被推开的门缝里探出来,他的宛如地狱修罗般声音仿佛就在我头顶响起:

    “有孩子不乖喽……”

    我不知道为什么管家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 我感觉就算下一秒他被投放进恐怖片, 也能做到无缝衔接, 成为趴在厕所隔间上挨个搜查的变态校长。

    他半个身子都要探进来了, 一双惨白修长的手缓缓地朝我的方向伸过来,下一秒差点就要钳住我的手腕。

    我无声地向躲在暗处的安室透做口型:

    planB, planB,planB

    安室透此刻就像个隐形人一样,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越来越宽。

    过去的每一秒都像被拉长。

    突然!

    大门打开的速度加快了,像是被人突然用力推了一把一样。

    我来不及反应, 整个人就突然毫无准备地暴露在了自然流进房间的强烈光线之中。

    哦莫,被发现了。

    我正对上变态管家居高临下的脸,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不知道此刻要说什么, 只能偷偷地用脚把地上的绳子往后踢了踢, 试图隐藏:

    “欢……欢迎回来……?”我搜尽脑瓜只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看见暗处安室透非常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地扶住了额头。

    眼前管家先生的脸越变越冷,整个人都像是从冰箱冷冻库里刚捞出来一样。

    他一步步逼近,缓缓地开口:

    “很好,你是怎么解开绳子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能感觉我的影子在很戏剧化的缩小,颤抖,他的影子在放大,张开血盆大口,背后伸出无数张牙舞爪的魔鬼利爪。

    我猜他估计是又想更换新式绑绳方法来绑住我,囚禁我了。下次是什么,大铁链子和电子脚镣吗?

    等等,不对啊……

    为什么他要问我怎么解开绳子的。

    安室透此刻就站在我的不远处,他大大咧咧地也没有要逃避的意思,变态管家要是有眼睛就能看出,这里有两个人,我的绳子是安室透帮忙解开的吧。

    我要是有这个本事自己解开这种绑大象的绳结,我们这里就不再是柯学世界了,我们应该改名叫柯幻世界。

    我就不应该在米花町当一个只会摸鱼的半吊子法医,我应该去拍《金蝉脱壳》。

    我不解地看向安室透的方向,他无奈地朝我摊了摊手。

    我这才发现,是我误会了,不是变态管家脑子不灵光,而是……

    安室透因为皮肤太黑,整个人都融入了黑暗里。

    只剩下悬浮在空中漂亮的金发。

    我一个傻眼的大动作。

    不过乐观点思考,这也是一个幸运的事情。

    既然变态管家完全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摸到这里救出我,那么就算我们的出逃计划被发现了,也有一个人躲在暗处没被他发现。

    到时候我先稳住变态管家,安室透再来一个出其不意,背后偷袭,一定能制服管家,获得胜利。

    于是我开始朝安室透打手势,眨眼,暗示他趁管家不注意赶紧出手!

    安室透:???

    我见他看不懂我的手势,又开始摆弄其他的暗示动作。

    寅-巳-戌-辰,暗示他可以出手了。

    这多清晰。

    安室透:???

    变态管家:???

    手抽筋了??绑太久脑子瓦塌了???

    变态管家面色阴沉,突然擒住了我的手腕,他声音低沉,像是对我进行威胁也像是在给自己下决定:

    “得,买个笼子吧。”

    笼子?不会是要关我吧!

    我害怕地一激灵,扭头泪光闪闪地和暗处的安室透求助:

    我可不能被关进笼子啊,米花町八点档肥皂剧的收视率还得靠我呢!

    安室透快点趁现在管家没有发现你,从黑暗中出其不意偷袭他呀!

    要不是变态管家现在盯我盯得恨不得在我身上剜出一个洞来,我早就扑过去抱住安室透的大腿砰砰砰磕头,求他快快出手,出其不意,一招制胜,早点回家。

    安室透确实出其不意了。

    不过被出其不意的人是我。

    因为他光速,自爆马甲了。

    他竟然从黑暗里闲庭信步一般缓缓走出,伸出手握住了我另一只手腕,跟企图拉我走的变态管家形成了对立的局面。

    对峙ing

    谁能想到,我人生中第一次夹在两个帅哥之间,是在如此生死存亡危亡关头之际。

    我站在中间,生无可恋:

    我是谁。我在哪。我该怎么办。

    变态管家一双凤眼轻抬,终于看见了安室透的虚影:

    “哦呼,我说怎么逃的这么快,原来是和人约好了私奔啊。”

    私奔???

    变态管家和我们拿的好像不是一个剧本吧?

    我们拿的是被囚>禁后密室逃脱剧本,他拿的是什么?傲娇□□和男小三私奔的捉>奸剧本?

    变态管家接下来的话更让我确定了他很可能拿的真的是这个剧本!

    他一闭眼,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人设,不再是刚才那副气势汹汹的神情了。

    他似乎是哽着嗓子,泫然欲泣,摇摇欲坠,冲着头上挂着两个问号的我和安室透大吼:

    “我哪里不够好!我帅气多金会画画!”

    安室透愣住,然后飞快的挺了挺腰,理直气壮:

    “我一米八。”

    等等!为什么安室透要按他的剧本走啊!

    现在可不是争执有没有一米八的时候啊!不要因为一米八而走进他的圈套啊!

    我已经想好了晚上社交网站上的我新po文该发什么了:

    大佬忧郁点烟gif.

    配文:

    可恶的直男。

    变态管家听到他的话,瞳孔扩张,目眦俱裂:

    “你有我富有吗!我以后还可能在艺术圈名垂青史,供世人瞻仰!!”

    安室透丝毫没有被攻击到,他非常胸有成竹,轻蔑地看了一眼变态管家,说:

    “一米八。”

    此话一出,平地响雷,惊天霹雳。

    我隐隐约约恍惚间看见管家一愣,他的血条极速下降,光速清零。画面上似乎还跳动着光屏:

    KO.

    变态管家似乎只是短暂萎靡了一下,他红着眼睛哑着嗓子舔了一下后槽牙,马上从刚刚的恐怖片模式切换到隔壁红眼病文学区,切换人设技能一流。

    我还能感受到他隐而未发的愤怒,因为他快把我的手腕捏碎了。

    他说:

    “没有人能阻挡我的伟大艺术家征程。”

    一副要把我带走,谁也拦不住的神情。

    安室透此时也从刚才一米八的争斗中清醒过来,我能感受到他捏着我手腕的力气又重了一分(手腕真的快要断了QAQ)

    他说:

    “没有人能再一次阻止我救人。”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锐利富有攻击性,变得像夜晚竖起瞳孔伸出爪牙的猫,威势压开始如潮水般席卷过来,狩猎的气息如墨水般浓稠地笼盖住剩余的两个人。

    在短暂的愣神后,我总算从安室透的不分敌我的威慑中挣脱出来。

    我不清楚安室透心里有什么计划,只能压低了声音偷偷问他:

    “你刚才说的planB,什么时候实施啊。”

    变态管家只听到了只言片语,他疑惑地问:

    “什么b?”

    安室透终于肯把恶狠狠的眼神从管家的身上收回来,他眼神坚定地看着我,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的计划,就是趁他不注意偷偷带你跑。

    但是如果被发现了的话………”

    “被发现了以后怎么样?”

    我忍不住追问。

    安室透假意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像猛然发起攻击的肉食动物一样,捏住我的手腕,用力把我带到他身后。

    我几乎在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中,毫无防备地被扯到他的一侧。

    画面像按了慢动作,我像是看着安室透的脸,从正面缓缓移到侧面,像飞起来了一样,等我缓过神,已经贴在了他坚实的后背上。

    等等,我的另一只手腕还被拿捏在变态管家的手里呢!

    他不松手,不是我手腕报废,就是他也一起连带着飞过来啊!

    可是还没来得及等我细细思考,安室透在用力把我拉向他身后一侧的时候,腿就已经飞速做出反应。

    等我下一秒再回过头看向管家的方向时,才发现安室透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已经正中靶心———

    踢在了变态管家捏着我手腕的那只手上。

    我似乎还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咚咚咚…

    这是我的心跳吗?我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了,怎么办……

    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发生的太快太迅速了,以至于我的脑子在接收到这些画面后,还来不及做更多的思考处理。

    甚至我的发丝还在空中还未落下。

    管家就已经扑倒在地,握着手腕——他自己的手腕,不可置信地跪着,眼眶红的彻底——不过是为他自己红的。

    现在只有安室透一个人拉着我的手腕不放手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富有力量:

    “被发现了又能怎样呢……”

    他扭过头看向我,

    “最后我都会带走你的。”

    作者有话说:

    松·被偷家·田:我的救命恩人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好朋友,这是什么缺德套娃-

    文中一米八仅玩梗,没意图攻击,透子马上开干,最后已经一脚踹飞了,没有耍嘴炮(防杠)-

    关于管家狂热的艺术追求

    《疯癫与文明》米歇尔·福柯

    ——

    疯癫只存在于艺术作品的最后一瞬间,因为艺术作品不断地把疯癫驱赶到其边缘。凡是有艺术作品的地方,就不会有疯癫。但是,疯癫又是与艺术作品共始终的,因为疯癫使艺术作品的真实性开始出现。艺术作品与疯癫共同诞生和变成现实的时刻,也就是世界开始发现自己受到那个艺术作品的指责,并对那个作品的性质负有责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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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捉虫]绑我的人被我绑了

    在米花町人均武林高手的时代, 我已经对咖啡厅服务生光速制服凶杀绑架案幕后黑手的事情波澜不惊了。

    安室透一招制敌,打出了骄傲,打出了风采, 刚才意气凌然的变态管家已然变成一只丧家之犬, 趴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他受伤的手腕。

    安室透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再无反抗之力的变态管家,没有再去施舍更多的关注。他反而扭过头来,眼神深邃地凝视着我,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沉默的气氛让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他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然起来, 难道我现在披头散发很狼狈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被绑了这么久, 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我摸了摸脸,又用手拨了拨头发, 试图整理一下我的仪容仪表。

    “没有。”

    安室透伸出手, 却有些迟疑地停顿在了半空。

    他愣了一下,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 他的眼神又逐渐变回了咖啡厅门面那个温柔的样子。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把一根翘起来的头发按下。

    他说:

    “只是头发乱了一点点哦。”-

    他拨弄我头发的时候离我太近, 我都快要听见他呼吸的声音了。

    这导致我忽略了他的另一只手,从和管家开始争执开始,就一直紧紧握住我手腕的手。

    从那开始,他就一直都没有放开过我的手腕, 包括他在用力把我拉到他身后的时候,他也一直都没有放手。

    变态管家捧着自己的手腕倒在地上的时候,安室透放手了吗?

    没有。

    变态管家的眼泪顺着脸庞流进土壤里, 大喊大叫试图让手腕使上力气的时候, 安室透放手了吗?

    没有。

    变态管家因为手腕骨裂颓废地放弃挣扎, 等待束手就擒的时候,安室透放手了吗?

    没有。

    他一直牢牢地拉着我的手腕,好像害怕管家会突然暴起伤害我,或者又是害怕我会像昨天晚上一样毫无征兆的消失。但是我们都知道,变态管家已经自我放弃,而我也不会再出事了。

    我问安室透,这样会不会太过残忍了,让一个画家赖以生存的手腕骨折。

    安室透露出可怕的猫猫眼:

    “可是他让你差点有去无回了,把同情心分点给别人吧。”

    我想了想人面兽心的变态管家绑架我的种种恶劣事迹后,转而觉得安室透下手好像太轻了,于是我冲上去又给了他两脚。

    反正他在监狱里也画不了画了,最多踩踩缝纫机什么的。

    海岛上还在持续着暴风雨,目暮警官还在乘船赶来的路上。

    我和安室透让彻底变颓废变萎靡的变态管家拿把雨伞出来,我俩负责押送他到庄园里看守起来,等待出警速度感人的目暮警官。

    萎靡的管家生无可恋,几乎是毫无反抗地指引我们从架子上取下来他刚撑来的雨伞,可惜只有一把。

    毫无疑问,我和安室透一把。

    管家淋雨。

    我很好心地替安室透想好了押送他回庄园的办法。

    看见地上的钢丝绳了吗?

    捆上。

    对不起我的报复心是很重。

    于是我和安室透撑着一把伞在前面走,后面是萎靡的管家淋雨徒步。

    撑伞的时候安室透总算放开了我的手腕,我总怀疑他不是怕变态管家逃跑,他是怕我逃跑。

    我是不会逃跑的,我只会不小心被人绑走,他怎么会不懂呢。

    这段路成为了我和安室透近几个星期来最和谐的场景,很难想象前几天的我们还在互怼,他在怀疑我,我在提防他。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偶尔遇到泥泞破碎的小道时,他会伸出手来扶我一把,然后继续用小小的伞撑起一片暂时和平的伞下空间。

    后面用钢丝绳牵着一个萎靡的落汤狗。

    是的我的报复心是很重。

    回到庄园的我成为了大家的第一关注对象。

    其实我不太适应这样被众人围观的感觉,我比较习惯坐在角落里嗑瓜子,看别人的瓜,做一条默默无闻的小咸鱼。

    现在大家叽叽喳喳地围过来问东问西,就像是遇上了一列车刷小视频软件公放的乘客,脑袋嗡嗡嗡地,不知道该首先回答哪一个问题比较好。

    柯南犹犹豫豫地跑过来,问我道:

    “理子……理子姐姐,你被敲头后,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奇怪的感觉?”我疑惑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摸了摸受伤的地方,痛得我闭上眼“嘶”了一声,“头特别特别痛,算吗?”

    柯南松了一口气离开了。

    小兰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紧紧拉着我的手,还疯狂向我道歉:

    “呜呜呜……对不起理子……没想到只是想请你来度假,竟然让你又遇凶杀案又遇绑架案……呜呜呜……”

    事情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作为受害者的我在热心安慰痛哭流涕的她。我温柔地摸着小兰的头发,对她说:

    “没事的兰酱,你看我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而且我这几天托你的福还吃到了很好的冰淇淋呢,好吃到我很久很久以后都不会忘记哦。”

    小兰泪眼迷蒙,抽抽搭搭地说:

    “真的吗?理子酱。”

    “嗯嗯,是真的哦。”

    等到看热闹的大家都逐渐散去了,一旁的柯南和安室透还在分析案情,毛利侦探因为时间有点晚了,撑着头在打瞌睡,他的呼噜声伴随着地球淑女队的出道歌曲,竟然有着诡异的和谐,像是一首昭和风的入眠曲。

    管家先生被制服以后,被他屏蔽的通信设备也恢复了正常。

    我捧着手机好一会,还是决定不把这件惊险万分的事情告诉松田阵平了,以防他惴惴不安地打电话来,像审问犯人一样问我的话。

    我的社交平台上更新了一朵冰淇淋小花。

    配文:

    今天也吃到了很好吃的冰淇淋碗呢!yammy~

    松田阵平光速点亮了小心心,随后是小兰。

    唔… 还有一个不认识的新账号点赞了。

    新账号的昵称是:

    努力努力再努力0

    嗯……好…好努力的名字呢。

    柯南和安室透两个米花町卷王侦探马不停蹄地梳理完了全部的案件线索,又把刚散去的大家召集了起来。

    “有什么好叫我们来的,凶手不是已经抓住了嘛。”魔术师懒洋洋地开口,他指的是已经被被五花大绑的管家。

    不用说,是我绑的。

    感谢他自己,教会了我如何去捆绑一头大象。我用的正是他绑我留下来的钢丝绳。

    我一边绑还一边对他说:“这是你应得的。”

    管家用他漂亮的眼睛眨呀眨,仿佛就像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一样,他说:

    “你把我绑的好紧,我好开心。”

    我手一抖,然后再也没和他讲过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捡起了地上残余的胶带,把他的嘴巴封上了。

    安室透扭过头,眼神复杂地看了魔术师一眼,他说:

    “其实把大家叫来,是向大家袒露一件真相,那就是五年前的汉斯先生,并不是因病去世,而是被人谋杀的。”

    管家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我回瞪了他一眼。

    既然已经变成我的手下败将,他从前做过的那些坏事就由不得我一件一件地抖出来了、

    既然连我这个小笨蛋都能推测出管家先生曾经犯过的案件,安室透应该连他杀人后洗了几遍手都推理出来了把。

    安室透开始讲述这个一开始的故事:

    刚开始只是一些普通的艺术家寻仇凶杀,年轻的管家嫉妒汉斯先生,认为他享誉世界的盛名只不过是依靠娜娜小姐充当灵感缪斯罢了,如果他自己也拥有这份幸运,他应该比汉斯先生走的更远,站得更高。

    于是他千方百计应聘到庄园成为庄园里的管家,靠近汉斯先生,下定决心替代他,首先就是偷偷下药谋杀掉他。

    只不过管家先生的计划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那就是身处他计划之外的娜娜小姐。

    从一开始我们进入这座庄园的时候就应该发现,柔软的地毯,无处不在的海绵防撞垫,密不透风的窗框和低矮的天花板。

    这座庄园不像是一出为了度假修养而建造的海边建筑,而像是……为了囿住某个人的巨大囚笼。

    娜娜小姐生于锦缎,从小就被好好保护,她不愁吃穿,安静长大,却从来也没有踏出过这座庄园。直到成年,她仍然像婴儿一般被保护起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路,家具上容不得有一丝尖锐,以防伤了她柔嫩的肌肤。

    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作为汉斯先生的模特,身着华丽礼服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像个精致没有灵魂的玩偶。

    在汉斯先生死后不久,作为缪斯的娜娜小姐却神秘地失去了下落,这位被锁链束缚住的公主,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保护,也就像传说中的缪斯一般神秘离开。管家先生既要守着这座庄园,等待迷路的缪斯回来,也在暗暗蛰伏,等待未知的下一位缪斯的到来。

    “我理解管家先生为什么要杀汉斯先生,但是他为什么又在这么多年后杀掉汉斯夫人呢?”

    魔术师在众人中探出一个头,发问道。

    一旁的灵媒老太太还没等安室透作出回答,马上开始了抢答:“这还不简单,因为绑架了法医小姐有了新的模特,为了上位成庄园主人,提前先把碍脚石汉斯夫人提前踢开呗。”

    我扭过头去看被指认为杀死汉斯夫人凶手的管家先生,他被我五花大绑扔在墙角,还被我用胶带牢牢地封住了嘴。

    但是他丝毫没有想张开嘴为自己辩解两句的意思,于是我问他:

    “你有想说些什么吗?”

    他眨了眨眼,示意我把他嘴上的胶带撕开。

    作者有话说:

    柯南和理子:被敲头同害者联盟

    本章松甜甜的手速只用在了光速点赞上,我掐指一算,走完这个剧情就到了他发光发亮的时候了

    玩梗沙雕剧情请不要引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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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凶手另有其人[纯推理]

    变态管家被大家七嘴八舌地咒骂着, 魔术师说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内心倒是不一般的肮脏。

    我深表赞同,不过他现在被我五花大绑地缩在角落一言不发, 好像丝毫不在意被人辱骂的样子。他刚才被大雨淋湿个彻底,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水珠,眼睛扑闪扑闪地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呸,绿茶男!我在心里默默吐槽:摆出这副可怜的样子, 心里指不定在怎么策划疯狂剥削我呢。

    不过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虽然变态管家向我承认了他是杀害汉斯先生的凶手,但是他也不一定是杀害汉斯夫人的凶手啊。

    因为我被敲晕时, 那本在房间里莫名其妙丢失的娜娜小姐的日记本,并不是他拿走的, 那么应该是被其他有心之人拿走了。我更倾向于是杀害汉斯夫人的凶手拿走的, 因为娜娜小姐的日记本里一定隐藏了什么凶手不想让大家知道的秘密。

    于是我看向淋得湿成一团的管家, 向他询问:

    “你还有什么话要辩解的吗?你真的是杀害汉斯夫人的凶手吗?”

    管家扑闪闪的大眼睛眨了两下, 示意我他想开口说几句话。

    于是我一把撕开管家贴在管家嘴上的胶带,疾如闪电(问就是记仇)。

    管家的嘴也遭受了撕胶带的巨大打击, 他的眼眶红了。不过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了…… 为什么这个刚才还摆出一副要虐待我的变态,现在要摆出一副被我虐待的样子啊!这人到底有几副面孔啊,男人心,海底针。

    管家作出了可怜巴巴的神情, 他说:

    “我不会去辩解什么,我会自愿和你们去警局的,如果你能为此开心的话……”

    他像个路边被淋湿的小狗一样, 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炸吧, 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我一眼, 又飞速地低了下去。

    刚刚的变态管家现在的可怜管家张了张嘴,还想继续往下说些什么。

    站在我一旁的安室透突然拉开了一卷胶带,趁其不备把管家的嘴粘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安室透说:“不该说的话就别说了。真想说话就留着去警察局说吧。”

    我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气——

    雷雨交加。

    估计目暮警官现在连警车都开不出去,更别说开船来这个海岛上了。

    魔术师打了一个哈欠,他看上去非常困倦的样子:

    “接下来是要按流程推理管家是怎么杀掉汉斯夫人的吗?能不能说快一点,我真的好困。”

    他满脸都写着“可不可以搞快点,好想退场躺床上睡觉”的表情。

    安室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毛利侦探突然福至心灵,他握着拳头往手掌上一拍,眼睛一亮:

    “我知道他的手法了!”

    毛利侦探兴致勃勃地向竖起耳朵的众人分析他的推理:

    “管家是庄园里掌管钥匙的人,他一般都是放在一个柜子里锁起来。但是那天他偷偷去杀了汉斯夫人,又用钥匙把门锁起来,在走廊上遇见兰和理子,在大家走到汉斯夫人门前的时候再假装没带钥匙,最后再偷偷把钥匙还回去。”毛利侦探说完后就伸出舌头大笑起来,像是很满意自己的推理一样。

    但是安室透和柯南和我脸上毫无波澜,不过他们两个可能是早就推理出了真相,而我……

    是根据米花町法医守则得出的结论:

    毛利侦探在任何非睡眠状态下的推理只有增强现场活泼气氛一个作用……

    那就让我们在这里感谢毛利侦探为活跃气氛贡献一份力。

    和我一起说:谢谢毛利侦探。

    还没等我想完,安室透非常不给他师傅面子地当场拆台:

    “其实凶手并不是绑架案的真凶管家先生。”

    “欸?”毛利侦探的笑声戛然而止,默默地把笑得开开心而伸出的舌头缩了回去。

    “不是吧……”魔术师一脸萎靡,黑眼圈都要拉到下巴底下了,估计他也和我一样想早点回去睡觉。在睡觉和休息这件事上,不管是魔术师还是法医,天下大同。

    在场的每个人在听到安室透的话后都变得表情各异,反而是当事人管家先生却表现的一脸平静,似乎还是饶有兴趣地竖起了耳朵,聆听安室透的推理。

    “首先。”安室透向大家展示了柯南从上锁的壁橱里借来的,汉斯夫人房间的钥匙。

    “有一个小细节可能大家都忘记了,也许是因为发现凶案的时候暴力破门的作用,大家只记得房间门是锁上的,却忘记了去查看这间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还是从里面锁上的。”

    凶案现场跑酷达人柯南小朋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门锁的碎片。

    正是小兰踢飞的那扇门上掉落的,大家都在认真地端详这个门锁,只有小兰很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她估计是又想起了自己飞起一脚勇踹大门的事情。

    安室透补充解释道:“如果是管家用钥匙锁住门的话,那么门应该是从外面锁住的,但是这扇门却是反锁住的,这就证明了,凶案现场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等等,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排除那个管家的嫌疑呀,毕竟他实施了绑架案,又在几年前杀死了汉斯先生,加上他的犯罪动机……”

    魔术师提出了质疑。

    “但是还有一个疑点。”安室透皱着眉,眼神默默地转向我的方向,“理子小姐在被绑架前,手里有一本娜娜小姐藏起来的日记本,但是现在这本日记本却神秘消失了。

    但是绑架她的管家并没有拿走日记本,那么是谁,又是基于什么样的动机拿走的呢。会不会是杀死汉斯夫人的凶手,害怕娜娜小姐日记本里记载的某些东西会暴露他的身份,所以拿走了它。”

    娜娜小姐的日记本是我和小兰在无疑中发现的,这必然是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东西,所以凶手一定也在害怕这不知名的日记本里是否记载了什么线索,才会将它拿走,这也间接说明了,这个凶手一定和娜娜小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现场没有人承认拿走了日记本的话,不如大家一起去每个人的房间里搜查一下,看看谁的房间里有日记本就好了。”柯南的眼神狡黠,我还看见他好像是偷偷地回望了一眼安室透,两个人就像对暗号一样对视了一眼。

    “搜查!”听到这话,魔术师的助理小姐姐首先坐不住了,“搜……搜查每个人的房间也太不尊重个人的隐私了吧。”她通红着脸驳斥了两句,见安室透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她,她好像也觉察到不对劲一样,支支吾吾地又补充说,

    “而且要是有人把日记本事先藏在身上,等到去别人房间的时候再丢出去,岂不是很容易就冤枉一个人!”

    “在场似乎只有你很激动欸。”安室透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不善。

    “那是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个年轻女孩。”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尖锐起来, “如果你们非要检查的话……”她突然用手指了指我,“那就让理子小姐一个人检查我的房间,我只愿意让她来。”

    “欸…”突然被q到的我就像是上课走神被老师点到的小孩,“一脸懵逼,我……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检查房间吗?”

    完了完了,工作来了。我的眼睛里已经不由自主地泛上了泪光。

    “不太好吧……”我哭丧着脸说,“确实凶手要把日记本丢给别人也很容易办到的吧……”

    安室透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我总觉得他似乎是已经识破了我的偷懒计划。

    他很无奈地扭过头到另一边,像是恨铁不成钢。

    “现在就不要搞这些费时又费力的搜查大动作了吧。”平时不怎么讲话的灵媒老婆婆此时也开口了,她附和了魔术师女助理的话,“大家都在这里被你们一群侦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还不如试试我的占卜呢。”

    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推销自己的占卜术,灵媒老婆婆要是去电视购物台一定能大赚一笔,

    魔术师在旁边添油加醋的嘟哝了一声:“可不是…侦探只是糊弄人的把戏,还不如神婆呢……”

    灵媒老太太把她的拐杖往下杵了杵:“这几位大侦探还有藏着线索没有说吧,我的占卜术可不像侦探一样会骗人呐。”

    新的线索?

    我扭头疑惑地看着安室透,难道真的有他还没有公布的线索吗?

    沉默了许久,安室透还是决定把这个新发现的线索讲出来:“汉斯夫人房间内的保险柜里面的财物已经丢失了,之前因为保险柜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所以以前一直没有被发现。”

    “保险柜里装着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道。

    安室透没有回应我,而是走上前急速地撕开了贴在管家嘴上的胶带。

    可怜的小管家,二次暴击。

    管家似乎已经被伤到嘴上没有了知觉,他一脸生无可恋,但是也没有把抱怨的话讲出口。

    我总感觉他其实一直精明地在旁边听着我们的对话,被撕下封印的他眼神掠过众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的眼神总是若有若无飘向我这一边,冷飕飕的。

    幸好安室透稍微侧了一下身子,挡住了变态管家时不时隐蔽的窥探。

    管家顺着安室透刚才的公布的线索,向大家解释道:

    “保险柜里是汉斯夫人存的一些金条……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一副即将对外出售的汉斯先生的遗作。”

    “我知道了!”毛利侦探一拍脑袋,又开始了他的日常活热气氛的行动:

    “是怪盗基德!”

    作者有话说:

    面对绿茶管家,表面上的透子:快闭嘴吧你!

    内心透子:学到了,下次在实践中运用起来!

    火眼金睛理子

    面对无辜眼管家:臭绿茶!退!退!退!

    以后面对无辜眼松田:绝世无辜小可怜!-

    回评:

    以后不是透子主场,过完这个案件以后是松甜甜主场!因为大家都想看,推完这个绿茶管家案,回到米花町后松甜甜开始发力。

    让我们一起说:

    松甜甜,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回评(问怪盗基德)

    他人一直在现场,后面会以真身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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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怪盗基德的小迷妹

    毛利侦探兴致勃勃地和大家分析他的推理剧情, 一边说还一边摩挲着下巴,仿佛非常投入:“一开始的时候,汉斯夫人就已经告诉我们怪盗基德于一周前寄来预告信, 就是要告知你们, 他要来偷画!现在他还可能不知道坐在哪个角落里偷着乐呢。至于汉斯夫人……”毛利侦探一边思考一边说,

    “一定是怪盗基德在偷东西的时候被女主人发现,然后咔嚓——”毛利侦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预示着汉斯夫人的死亡结局。

    “不可能!”

    “不可能”

    听了毛利侦探的推理过程, 现场突然出现了好几个反对的声音, 他们同步率太过一致,导致毛利侦探一度有些尴尬, 下不了台。

    当然啦,快要被我翻烂的米花町法医守则上, 吸烟刻肺的一句话就是:

    不要相信毛利小五郎在沉睡前的推理!

    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 怎么魔术师的助理小姐也这么着急地帮怪盗基德辩解。

    很显然安室透也这么想, 当他用侦探般鹰猎的眼神狠狠审视魔术师的女助理时, 后者很显然有些慌张,连忙倾吐出自己帮忙辩解的原因:

    “那因为怪盗基德是个很帅很有道德的绅士, 他绝对不会为了偷东西而杀人!”

    助理小姐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就差把怪盗基德本德拉过来现场发布有关于坚守道德品质,绝不危害生命的演讲了。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还没等毛利侦探反应过来,在一旁看热闹的魔术师突然打断了女助理的话, “我不是不让你们看关于怪盗基德的新闻吗!”

    助理小姐姐有些尴尬,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因为怪盗基德确实有点帅……我们都是他的小粉丝……”

    我不由想到每次怪盗基德出场的时候,万人空巷的场面, 觉得以他的全民受欢迎程度, 收获助理姐姐这么一个粉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隔壁的邻居老太太还是怪盗基德的大粉, 有一次还请我帮忙,一起制作他的应援透扇海报和手幅。

    魔术师在一旁气得跳脚:“我都说了那家伙是魔术界的败类!败类!他的根本就不是魔术,他是一个无耻的小偷!你竟敢违背我的意愿去关注他,我要辞退你!辞退你!”

    魔术师在一旁怒气值冲天,叫骂得脸红脖子粗,看来是真的恨透了怪盗基德。

    他原地跺脚的样子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引得旁边被绑的像一个蚕蛹的管家先生忍不住嗤笑一声:

    “看这情况,恐怕怪盗基德也要亲眼来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模仿他了。”

    我也倾向于犯下这桩案件的人不是他,如果保险箱里的财物真的是被怪盗基德拿走的话,他为什么还要连带拿走我房间里的日记本呢?

    鉴于已经恢复的通信情况,我还是犹豫着给松田阵平发了一条询问的信息,拜托他问问警局的同事:

    怪盗基德近日有没有在外活动的迹象?

    如果他还在四处游荡伺机作案的话,在这个小岛上的应该就不会是他本人了。

    松田阵平光速回复:???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小偷?

    我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松田阵平海岛上发生耸人听闻的杀人案件的事,毕竟松田妈妈要是知道我的带薪休假过得这么惊心动魄,可能又会担心得喋喋不休唠唠叨叨。

    于是我编了个话:我朋友最近在追他的行程,想看看下一次线下追星大概是什么时候。

    松田阵平回复:1

    我放心地放下手机,鉴于对松田阵平业务的充分信任,我又开始安安静静地听起了在场众人的推理。

    一旁的柯南似乎和我有着同样的疑惑,他稚嫩的声音回旋在大厅里:“可是怪盗基德所写的预告信,目标是还没有找到的宝藏欸,他怎么会去偷无关的财物呢。”

    “谁知道呢。”魔术师咬牙切齿地说,“那家伙就是一个小偷,看见什么都忍不住伸手吧。”

    他把自己的外套往肩膀上一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已经畏畏缩缩的女助理:“管他什么怪盗基德,反正他现在一定也和我们一样被困在这个小岛上吧。等警察来一起把他抓了,这个案子就结束了。”

    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就要起身离开大厅往自己的房间走,并示意自己的助理也赶紧跟上他。

    但是助理小姐一步三回头,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又回头匆忙地和安室透补充了一句:“我们哥哥只是一个孩子啊,真的不是他做的。”

    “你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胡说!”魔术师回头叱骂,想拉住她的领子把她拽走。

    助理小姐灵活地避开了魔术师的手,有些犹豫,但还是迟疑着开了口:

    “其实……其实……汉斯夫人死的那天,我之前有看见一位女仆端着水进了她的房间。”

    安室透和柯南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起齐刷刷地看向了女助理:“你怎么不早说!”

    助理小姐有些被惊吓到,畏畏缩缩地说:“因为……我以为就是普通送水的女仆……”

    柯南和安室透的眼睛不约而同的一亮,那根思维的绳结似乎已经啪的一声断开了,他们的脸上仿佛就写着:所有的线索此时都形成了一个闭环,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原来是这样……”侦探们异口同声喃喃道。

    听到这话,我眼睛也随之一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大概再过一会我就可以进入我束缚的被窝了,但是毛利侦探今天估计是沉睡不了了。

    柯南和安室透两个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我已经开始催他们了:“嗯嗯别再烘托气氛了,快点说凶手是谁了吧。”

    “欸?凶手已经被发现了吗?”小兰一脸震惊。

    “没错。”安室透沉下脸,“如果能办到从完全密闭的空间里悄无声息地杀掉毫无防备的汉斯夫人的话,也许就只有那个人可以办到了吧。”

    他没有马上揭露凶手的身份,而是先开始分析作案的手法。

    密室。

    米花町百分之八十的凶杀案都使用的手法,早已经被凶手玩出了百十道花样,凑上桌都可以凑成一桌满汉全席。

    “凶手并不是偷偷潜入汉斯夫人的房间的,她是假装成为汉斯夫人端水的女仆,正大光明地走进汉斯夫人的房间,从里面关上门。趁汉斯夫人不注意,用凶器贯穿了她的胸口。这也是为什么伤口是自上而下贯穿的,因为汉斯夫人当时正坐在椅子上打算喝水。”

    “听起来好像是很普通的杀人手法,但是凶手是怎么从这个密室逃离的呢?”小兰替我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其实凶手根本就没有从凶案现场逃离。”

    安室透的话仿佛一颗炸弹投入到了大厅里,众人立刻像一锅粥一样议论纷纷起来。

    “你这话也太荒谬了,难道说凶手一直藏在房间里一直没被我们发现吗?”魔术师大声地质疑道。

    “没错。”安室透示意大家看向已经被破坏掉的保险箱柜子,这原本是藏在汉斯夫人的房间里的,“一个很简单的魔术障眼法,相信大家都看过木箱逃脱的魔术吧。”

    看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安室透才继续说道:“魔术师从木箱逃脱并不是靠魔法,而是障眼法,助理会设置爆点吸引观众的注意,而魔术师则趁机换上助理的衣服混入其中偷偷离开舞台。

    而在这个案件中,凶手利用的手法也类似。凶手拿走保险箱里的财物只是一个障眼法,相信他之前伪造怪盗基德的预告信也是为了打乱侦探的破案思路,让大家误以为是怪盗基德贪图宝藏才做出的杀人举动。”

    原来怪盗基德的预告信是伪造的呀。我有些惋惜,本来还以为可以见到怪盗基德本人呢,失去了现场追live的机会,我好心痛。

    “在小兰踹门的那个瞬间,凶手贯穿汉斯夫人的胸口,巨大的破门声音掩盖了皮肉被刺穿的声音。而门在裂开,到倒下有一个时间差,凶手就是利用这个时间差迅速躲到了保险柜里面。”

    “可是小兰踹门只是偶然性的行为吧。”我回想了一下当时案发时候的情形,有些疑惑地问道。

    安室透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如果没有小兰,那么管家去拿钥匙的时间也可以形成时间差。”

    小兰在我旁边紧握了拳头,她声音坚定地对我说:“我一定要努力练习,争取下次一脚直接踹飞门,做到没有时间差。”

    她的关注点好歪,原来这就是天天和侦探一起生活的后遗症吗?我默默在内心里感慨。

    “女仆在躲进保险柜以后,马上换了衣服,趁众人进门被尸体吸引了注意的时候,偷偷从保险柜里出来混入人群。而在场的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误以为现场是一个密室,这就是密室杀人背后的真相了。”

    众人恍然大悟,灵媒老婆婆趁机说:“既然如此,庄园里这么多女仆,到底是哪一个呢?说不定这个女仆凶手早就跑了。”

    安室透听到她的话,非常坚定地回应道:“其实凶手并不是真正的女仆,而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人,伪装成了女仆的样子。”

    大家听了他的话,突然非常有自觉地离自己身边最靠近的人远了几分,仿佛害怕身边站着的人就是幕后的凶手一样。

    我观察到现场的状况,排除我们这四个跟随着毛利侦探一起上岛的人,那么就剩下魔术师,魔术师的助理小姐,以及那个神神秘秘的灵媒。

    好家伙,怎么又是三个人。

    安室透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凶手其实就是……”

    作者有话说:

    松田:这个朋友说的不会就是你自己吧…马上把怪盗基德记到小本本上-

    怪盗基德粉丝团大概不知道,她们的哥哥真的只是个孩子-

    凶手到底是谁呢?评论区开始压宝!三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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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终于知道狡猾的凶手了

    顺着安室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我人都傻了。

    他的意思是……

    凶手是灵媒老婆婆?

    “怎么可能!”凶手本人灵媒老婆婆看起来比我还要不敢置信的样子,“老婆子年纪这么大了腿脚还不利索,怎么可能去杀人呐!苍天呐, 大地呐, 这里有人乱冤枉人呐……”

    她的语气像极超市里和我一起抢菜的大妈们,只要我一往前一步,她们就恨不得直接坐地上开哭。一直以来,这都把我愁坏了, 我一度焦虑到饭都不香了, 菜都不可口了,我再怎么咸鱼, 也接受不了有人赶着架子上来欺负我,只留给我一摊子烂菜呀。

    好歹给孩子剩个鸡翅吧。

    鉴于大妈们过于恶劣的行为, 所以我经常喊松田阵平来陪我买菜买鸡腿, 他高高大大的身影往前一站, 带上他六亲不认的墨镜, 方圆十里无大妈敢靠近,鸡翅鸡腿任我挑选, 有时候还能捡漏一个虾仁什么的。

    松田阵平,您贴心的买菜管家。

    安室透似乎也和我一样对一些老婆婆的哭天喊地颇为烦恼,他有些无奈地扶住了额头:

    “年纪大的人确实不可能在短时间做到杀人换衣服混入人群这么多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个人的年龄其实不是很大呢?这些事情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应该不难做到吧。”

    “一会年纪大, 一会年纪不大,你在说什么呀。”魔术师不耐烦地吐槽。

    这时候柯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偷偷绕到了灵媒老婆婆的身后,趁她不注意, 从背后薅了她的头发一把。

    我看着柯南的小动作, 目光都看直了, 柯南薅下来一团白fufu的毛发,像一团棉花,数量之庞大就算是我从前没日没夜007工作的时候,都没掉过这么多的头发。

    难道算命是一种透支自己寿命,才能侥幸窥得天命的职业吗?我在家无聊时候看的垃圾小说里就是这么写的,这些人通常寿命较短,或者是穷困潦倒双目失明,以作为窥探天命代价。

    好惨一个职业,我在心里默默感叹。

    职业不分高低贵贱,但是分“继续苟着”和“要死了快逃!”。很显然,这个灵媒老婆婆的职业就属于“要死了快逃!”类型的,在我看来,大把大把的脱发和“要死了”也没差几天了。

    我记得曾经我还挣扎在007工作边缘的时候,有次见到了同行出差的同事,他发间掺杂了些许花白的头发,脸上满是岁月侵蚀过的痕迹,写满了沧桑,在扭头和我讲话的时候,空中还飘落了一缕他刚脱落的头发。

    不过他的声音还蛮洪亮的,不像是历经沧桑的人该有的口吻和音量,为了防止路途上的尴尬,我还向他询问起了如何保养声音的状态。

    然后我听见这位同事满脸自豪地和我说:“害,没什么啦,就是多喝水多上厕所,这样还可以工作摸鱼呢,而且你看我都二十五了,身体还是很健康!”

    二……五……

    我看了看他的白发,他的皱纹,他的黑眼圈,他的痘痘。

    想起我前一天还在熬夜疯狂打字疯狂工作。

    我胆战心惊地吞了口水,背后同事的长篇大论《关于保养的心得》已经变成了模糊的的背景音。

    那时我的脑海里只剩下反复回荡的一个词:

    辞职

    我决定辞职。

    及时止损。

    延长寿命。

    灵媒让我不经意间联想起了这位曾经的同事,我默默低下头,掩面叹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还在这个工位上继续蹉跎岁月,也不知道他的工资涨了没有,是不是每月只能温饱。

    “唉。”我又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有些岗位上的人可以工作到一夜白头,为什么没有职业是可以让员工返老还童的呢,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柯南悠悠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满怀心事却又无法诉说,眼神里似乎还充满了深深的怨念,他说:

    “也不是不可以,比如像高中生侦探。”

    我还沉浸在缅怀往事的悲伤之中,并没有仔细思考柯南的话,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返老还童和一夜白头一样都会令当事人痛苦万分,如果这样说来还是永葆青春比较划算。

    而另一边不知道我的内心活动已经拐了山路十八弯的安室透已经继续往下推理了:

    “一开始就被外表所误导,再加上你刻意做出走路蹒跚的样子,所以大家都不加怀疑地认为你是一个上了年纪行动不便的老人,这也给你灵媒的职业给人更多的可信度,其实……”

    安室透此刻停顿了一下,故意作了一个留白,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听他接下来的论断。

    “其实……你只有二十多岁吧,灵媒……老婆婆。”

    安室透特地在最后“老婆婆”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这无疑是给在场的每个人心中投了一个炸>弹般令人震撼。

    “什么?!”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做灵媒这么损耗身体的吗?才二十多岁就变得和一个老奶奶一样的了?这也太吓人了吧。”

    我又想起了我可怜的同事,他现在是不是也垂垂老矣,如同河边垂钓的老翁一样了呢?他还有力气加班吗?他还咬的动老板画的大饼吗?

    幸好我跑路的早,还可以保持我的年轻貌美,真的侥幸逃过一劫。

    幸好幸好,我拍怕自己的胸口感叹自己的幸免于难,大难不死,及时跑路。

    这回轮到安室透傻眼了,他呆呆地看着我,头顶着三个巨大的问号:“哈?”

    我也搞不懂他在哈什么,和他相顾无言,做着表情包式的颜表情交流,回了他三个问号???

    我感觉我们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对话。

    然后我就看见柯南沉默着,抬起手,像东北二人转里转手帕一样向我挥舞了他手上那团白色的毛发状物体,转得呼啦呼啦地响。

    我定睛一看,原来这不是一次性的脱下来的真头发,这是一顶假发……

    我低下头,不过这次不是低下头掩面叹息了,是我低下头想钻个洞挖出一个火箭飞速逃离地球,我眼神不好,我害躁,我羞愧难当。

    我揉了揉眼睛,又抬起头看向那个外表看起来是一个老奶奶,实际上有着二十多岁灵魂的灵媒,她的假发已经被柯南薅掉了,脸上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因为她已经拿出一方手帕,遮挡住了她的脸庞,在缓慢而用力地擦拭着。

    等她再抬起头时,她的脸再次给了我十足的震惊。

    她的皱纹和老年斑都已经消失不见了,皮肤也像打了羊胎素一样都展开啦,从内到外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大变活人的样子已经足够去拍摄小广告了,这是又什么秘方吗?

    我偷偷对小兰说:“为什么她的手帕像魔法纸巾一样,可以古娜拉黑暗之神一样呜呼啦呼变年轻变漂亮呢?”

    小兰说:“你傻啊,那是卸妆湿巾。”

    可以给卸妆湿巾代言的灵媒老婆婆,呸,现在应该叫灵媒小姐姐了,她的脸上充满了凶手典型的表情模版,三分落寞七分误会,剩下九十分是对死者的怨恨。

    安室透很自然地下场做中场休息。

    下面让我们有请凶手,舞台交给你,请开始你的演讲。

    我顺手从包里拿了一桶爆米花出来,放在我和小兰的中间,我俩咔嚓咔嚓就开嗑。

    但是没想到第一个被忏悔的凶手提到的人,就是我。

    她眼含泪光地看向我:“对不起,理子小姐。是我在你被绑走后偷偷潜入你的房间拿走了日记本,娜娜的日记本里写了很多关于我和她的事情,那时候的我不能让你们知道这些。”

    她低垂下头:“所以也请原谅我,没有把你被绑架的事情告诉别人,因为我不能跟他们讲,我去过你的房间。”

    我有些难过,虽然现在的我全然无损地站在这里,但是并不代表我能够原谅她的行为,要是没有安室透及时出手,我现在可能就会沦落到成为这座岛屿上的一个孤魂野鬼,再成为松田阵平墙上一张黑白照片。

    “对不起……”灵媒小姐逐渐开始哭泣,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落在地面上厚厚的地毯上,瞬间被吸收了进去。

    “我对不起你……也不对不起娜娜……”

    她边哭边向大家解释她和死者汉斯夫人的爱恨情仇……

    好像也不是,应该是她和失踪的娜娜小姐的爱恨情仇。

    作者有话说:

    明天更两章,二合一章,携工具人松田阵平向大家祝贺六一快乐!

    明天晚上六点来蹲我连更两章哦!

    明天预计走完这个案件,接下来…嘿嘿…不甜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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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二合一]怪盗基德呼之欲出

    在她的讲述里, 娜娜小姐的经历似乎变得更加生动和完整。

    小时候的她还没有被大家冠上尊敬的小姐的名号,她就是她,她的名字是娜娜。

    那时候她还没有被关在庄园里, 她和普通的小孩一样, 上学,下课,和朋友一起打打闹闹,放学了赖在一起, 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嘀嘀咕咕, 宁愿在大马路上看蚂蚁搬家也不愿意回家。

    她们大概是从这个时候认识的,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总比以后任何一个时期的伙伴更令人深刻。

    娜娜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展露出比同龄人更加拔尖的美貌, 也更令人难以接近,这令这个家里从事香火炷生意的小姑娘忍不住心生向往, 但是又不敢接近。

    她会比普通孩子自卑, 因为大人们都会告诉自己的孩子, 不要和那个孩子交朋友, 多晦气呀。

    她会比普通孩子孤独,因为其他孩子不敢接近她, 她的衣服比其他人漂亮贵重,令人羡慕也令人不敢靠近。

    于是两个孤独的孩子之间就像有着天生的吸引力一样,她们的生活渐渐走近,她们的心灵会不由自主地靠近, 虽然她们那时候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心灵。

    她们会手拉手约定,一起长大一起在成年的那天看星星,一起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看樱花。

    在她们的感觉里, 好远好远的地方不过是隔壁小镇。

    这是一个好小好小的愿望, 所以她们都觉得一定会实现的。

    但是上天总是会不遂人愿的, 就像星星有时候也会坠落。

    你知道我爸爸是一个大画家吗?娜娜骄傲的仰头来和她分享。

    小灵媒从来没有见过娜娜的妈妈,也没有见过她爸爸,也从来没有听起她提起过。但是她由衷地为娜娜高兴,因为她说她爸爸要来接她回家。

    两个女孩开心地拉着手一起蹦蹦跳跳,那天她们一起荡了一会秋千,然后约定明天再一起玩耍。

    可是小灵媒再也没有等到过明天。

    我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去看向灵媒小姐的方向,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沉默着。

    但她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只说了一个字便哽咽住了,大家都听出了她简短的话语中暗含的颤抖。

    其实她不说我们也知道,娜娜的后续。

    她去见了她所骄傲的爸爸,然后被关了起来,像一个玩偶被摆弄,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囚禁,她再也不能踏出庄园一步,她再也不能见到朋友,也不能离开小岛去看她最喜欢的樱花。

    她有很多漂亮衣服,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出过门,她有很多财富,但是她从来不能去逛街,她的声音婉转而动听,但是她再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

    一切都是为了该死的艺术。

    “什么汉斯先生,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自私的荣耀。”灵媒小姐梗着喉咙,眼眶红彤彤的,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悲愤,痛苦地咒骂道,“他是娜娜的爸爸,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她的哭声从呜呜呜小声啜泣变成了哇哇哇号啕大哭。

    而现场缄默无声,只有窗外狂风大作雨声雷鸣,窗内丝毫没有被风雨掩盖的哭声。

    我走上前,为她递上了一张纸巾。

    纸巾很快就湿透了,湿答答地快要滴水。

    我又抽出一张递给她,最后我把我全部的纸巾都塞到了她怀里。

    灵媒小姐哭了半晌,总算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抽抽嗒嗒地对我说:“你知道她后来怎么了吗?”

    其实我知道,我们大家都知道她的结局,可是现在,我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没有再讲话,只是默默地听她讲述。

    “娜娜的爸爸死了,我比谁都开心。”灵媒小姐愤恨地撕扯着手里的纸巾,仿佛把它当作了真实的人一样来泄愤,“我以为这一切都会结束的,我以为我们可以像以前约定的那样一起去看星星,一起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看樱花……”

    “但是没有……”灵媒小姐哭得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她呆呆地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堆得快变成一座小山包的纸巾——都是都是她哭湿的。

    “她最能依靠的妈妈……就是汉斯夫人,不仅和以前一样把她关了起来,不允许她迈出庄园半步,还变本加厉,锁她进屋子,找好多画家来,像挑选物品一样挑选她评论她!”

    灵媒小姐的情绪越来越强烈,最后竟然脱力到要晕厥。

    我连忙上去扶住了将要晕倒的她。灵媒虚虚地依靠在我的身上,气如游丝,泪仿佛都要流尽了,她说:“娜娜是自杀的,她用拴住她的绳子把自己挂在了永远都出不去的房间里。可是……可是就算这样……”

    她颤抖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特别悲伤的故事,极尽缓和下自己的情绪,才慢慢开口道:“就算这样……汉斯夫人也没有放过她,对外宣布她失踪,就为了掩盖这桩丑闻,连死后安葬的地方都没有给她!”

    我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惨烈,在场的人无一不被这事实震惊到静默不语。

    少女是一件易碎的玻璃制品,需要小心呵护。一些最普通的东西都可能致命,如桌角,椅子,连少女最爱的樱桃,她的核也能可能成为夺走少女呼吸的利器。

    可是大家都忘记了,亲人以爱为名的限制,有时候比现实的危险要更加致命。

    我看着卸了老年妆的灵媒,她长了一张圆嘟嘟可爱的小脸,也许这个年纪的她,应该享受的是和她稚嫩的脸庞一样的美好人生,而不是整天弓着背行装作老年人的样貌,走在嘈杂的成年人群里。

    又也许成长到她这个年纪的娜娜,也会拥有和她一样可爱的脸,她们一起走在路上,一起大笑着重温她们的年少时光。

    “我曾占卜过我们的结局,花开落两旁。我曾以为不过是分离,没想到从花落开始,就注定了融入泥土里的结局。”灵媒叹了一口气,她沉默地摩挲着手里的占卜珠链。

    “占卜……”小兰喃喃地念出了声,她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此时脸上满是泪痕的灵媒小姐微微抬眼,她的眼神沉默却富有力量,比她年老样貌时散发出的神秘气息更令人感到震撼。

    她似乎敏锐地感觉到了小兰的有些低落的神情,停下了转动占卜珠链的动作,闭上了眼,仿佛在感受一种别人触及不到的能量,她擦干眼泪,对小兰说:

    “我能感受到你有一个想要找的人,他身在远方又在近处,题难解但是心意相通。”

    灵媒突然打起了哑谜,我听不懂她的话,但是看见一旁的小兰眼眶微红。

    我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作为安慰。

    但是没想到灵媒又将目光转向了我,她说:

    “理子小姐,有时候不能太执着过去,珍惜当下。”

    也许是我天生没心没肺,我并不清楚灵媒小姐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身边人,不管是小兰,松田阵平,柯南,还是安室透,他们都是我身边的朋友,我珍惜和他们的相处。

    而且当下的工作我也特别特别满意,就算有人逼我走,我也要死赖着不离开。

    正当我还在因为她的话而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安室透打破了寂静到可怕的氛围,他问道:

    “既然你的占卜术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占卜一下娜娜的尸体在哪里?”

    娜娜的尸体吗?

    不知道这个生前遭到如此对待的可怜少女,此刻正静静的安睡在哪里。

    眼前的灵媒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我只占卜出她被困在一个地方,怎么也逃不出去。”

    “既然如此,其实现场有一个人比我们都清楚她的尸体藏在哪里、”

    安室透的目光转向了一旁被五花大绑,捆坐在地上的管家先生,他似乎听的津津有味。

    在接触到安室透可怕的目光后,才悻悻地开口道:

    “别这样看我……”

    “好吧。”他终于承受不住,承认道,“是我处理的尸体,我只是把艺术品归去他应去的地方罢了。”

    谜语人管家的话让我背后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冷意。

    不会是……

    那个地方吧……

    我看向管家,但是他却向我诡异地眨了眨眼。

    作为一条咸鱼的我未免也承受了太多。

    我战战兢兢地回过头,下意识地就要寻找安室透,在我心中,全场最无所不能的人就是他了。

    他对上了我略带胆颤的目光,然后微微地对我点了点头。

    我不好的预感得到了他的证实,我有些发颤,但是还是尽力保持气息平稳:

    “要不……让小兰和柯南先回去吧。”

    未成年还是回避比较好。

    我还在心里偷偷给自己打气:理子,你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你可是可以完整地看完松田阵平推荐的恐怖片的大人了!

    可是我害怕到快哭了。

    小兰还在摸不着头脑,她很疑惑地说:

    “啊咧,为什么让我和柯南先回去啊。”

    我一本正经地吓唬她:“今天已经很晚了,未成年晚睡会脱发的。”

    小兰捞起柯南就要跑回房间,恨不得马上把被子拉到头顶开始呼呼大睡。

    安室透突然拦住了她,从她手里把柯南捞了回来,他笑笑说:

    “小兰先回去,柯南我等下再带回去。”

    是不是人呐安室透,柯南是个小学生!他会做噩梦的!

    安室透一手捞过柯南,把他放在地上,深情严肃地对我说:

    “建议小朋友理子也一起回去睡觉。”

    是不是人呐安室透,我成年了!

    似乎是听到了我内心的控诉,安室透又换了一副大家长般严肃的表情,对我说:

    “别挣扎了,快和小兰一起回去吧。”

    虽然我是很害怕,但是我的好奇心它憋不住哇!我可是就算是在指缝里偷看,也要坚持打卡完整部恐怖片的人。

    “是很有趣的场面哦,理子……”

    一旁的管家突然开口,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叫我名字的语气似乎格外的暧昧和悠长,他似乎也想让我留下来,不过肯定没安好心。

    我下定决心了。

    “我不走。”我抱紧了大厅的柱子。

    但是把小兰哄去睡觉,又决心一个人留下来的我。

    后悔了。

    悔到肠子都青了。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娜娜一直都在以她的真实样貌在面对着我们。

    “在第一天的时候,我就将她介绍给你们了。”

    管家先生虽然被绑着手脚,无法动弹,但是还是兴致勃勃地向我们介绍着。

    “这是我最好的作品,每一个五官都栩栩如生。”

    “看见她的眼睛了吗?她似乎急切地要冲出来了呢。”

    “在那些卑劣的人偶复制品的对比之下,她就是天使……”

    管家先生的表情逐渐从极度兴奋到扭曲,似乎要迫不及待地将一切吞吃入腹。

    他甚至扭动着身体,想迫不及待地挣脱绳索,冲出去抚摸小房间里以娜娜为原型铸造的石膏雕塑一样。

    不对……

    这并不是以娜娜为原型的雕塑。

    柯南这个胆子估计有十个我大的小学生竟然趁在场的大人们没注意,跑上去砸裂了雕塑的一角。

    “欸……”是灵媒看见雕像之下的失声惊呼。

    “你……”是管家看到雕像被破坏的恼羞成怒。

    石膏雕像碎裂了。

    它就像人的皮肤一样缓缓地剥落,冷风一吹,碎屑轻扬。

    露出了里面已经干瘪发黑的皮肤。

    我有点庆幸我及时地把小兰赶回去睡觉,不然她要是在现场,说不定会吓到惊声尖叫,吓到晚上噩梦连连睡不好觉。

    就像我和安室透猜测的那样,疯狂的管家先生把自杀的娜娜做成了一座石膏雕像,亲手将她浇筑在这座透不过气的塑像里面。

    所以这座雕像才会如此栩栩如生,仿佛是从真人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因为它本来就是从真人的模子里刻出来的。

    旁边呆板僵硬的人偶也许就是一个提示,如果作者有这样高超的技术可以做出如此精妙绝伦的雕像,为什么那满屋子的人偶却没有一个可以比拟其千分之一,又为什么把这个巧夺天工的惊人艺术作品甘心锁在这个破旧狭小的房间里,和一群劣质的人偶作伴。

    因为它本身就不能见天日。

    我硬生生地把我的想要失声的尖叫克制住了,压在了嗓子里,惊出了一身冷汗。就算是我曾在法医这个岗位上见过不少尸体,也没见过像这样一具令人胆战心惊的。

    尖叫声划破天际。

    我以为现场第一个害怕到尖叫的人是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魔术师助理,但是没想到她的眼里虽有震惊之色,但也还算镇定。

    发出令人震耳欲聋尖叫声的是魔术师,我看他下一步就要连滚带爬哭爹喊妈了,还不如他旁边还是娃娃脸样貌的助理小姐镇定呢。

    灵媒小姐看着露出一半尸体的雕像,不顾众人的阻挡,冲上前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真可惜,明明得到了远胜于家人的爱,但是为什么不能持续呢。”

    我看着灵媒小姐的悲恸,有感而发。

    “是啊。”安室透眯着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为什么要将朋友们分离呢。”

    我听到他的语气,有些疑惑地扭过头。

    安室透的表情似乎有些犹豫,但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场景一样,温柔地笑了起来。

    “诶呀!”我看着他的脸,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他回过神,疑惑地问道。

    “你脖子上有道伤口!”我有些焦急,“是不是刚才和那个变态管家缠斗的时候受伤了!”

    安室透的伤口明晃晃地提醒着我:

    他是为了救我受伤的。

    而且他似乎还完全不知道,毫不在乎的样子!

    “啊…”安室透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才发现了那个伤口,“没事的,小……”

    “小什么伤!!”我气冲冲地打断了他,“小伤不处理是会发炎的!”

    我向一旁的佣人要了一点酒精和药膏。

    “可能会有一点点痛哦。”我尽量动作轻柔地把酒精棉球贴在了他的伤口上,还偷偷瞥了一眼他的表情。

    没想到安室透此人恐怖如斯,面不改色。

    我一紧张手一抖,下一秒就不小心用了点力气,手里的酒精棉球歪了上去。

    安室透一抖…

    “对不起!QAQ”

    我慌张地道歉,心里瑟瑟发抖,安室透不会以为我在因为之前他怀疑我的事情伺机报复吧……

    没想到安室透摆摆手,轻笑了一声:

    “逗你的啦…”

    给他上完药,我把酒精棉球和伤药塞到他怀里,叮嘱他每天都要记得消毒和擦药。

    但是安室透看着手里的药,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他轻声说:

    “可是脖子上…我自己好像有点擦不到……”

    “拿镜子。”

    “一只手拿镜子另一只手就不好擦药。”

    “去厕所对着镜子擦。”

    “厕所灯光昏暗看不清…”

    我在使劲压抑自己,不停地在心里默念:这是救命恩人这个救命恩人……

    我长舒一口气,对他说:

    “那你下次抹药的时候就来找我吧。”

    “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起来像摇着尾巴的大狐狸。

    等了很久,灵媒小姐总算安定下了情绪说,她愿意等待警方的逮捕。

    旁边被五花大绑的管家先生连在这种事情上也不甘示弱,他仍然不死心地朝我眨了眨眼,顺便恶狠狠地等了安室透一眼,朝着我这个方向大声说:

    “如果理子希望我乖乖地等那群警察来,我也不会乱跑的!”

    因为要带大家短暂寻找娜娜尸体而被暂时解开嘴上封印的管家先生,再一次被安室透用胶带封住了嘴巴。

    案件已经解决了,我又一次联系了目暮警官。

    他仍然还在赶来的路上,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并且在电话那头说:

    “啊果然有毛利先生在,案件就是破获得快啊。”

    我没有告诉他这个案子是安室透破获的,好吧柯南也悄咪咪地出了力,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不过目暮警官也带来了好消息,据说明天一早天气就会慢慢好转,警方明早就能赶到。

    自从我在被绑架的小黑屋里对安室透哭哭啼啼地坦白咸鱼身份了以后,他似乎对我的态度变得真诚了不少。

    虽然管家先生在被堵住了嘴以后仍然“呜呜呜”得企图出声,让大家听到他不会逃跑的承诺,但是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起来就像会骗人一样。

    大家还是决定合力把他再捆紧点,扔到密闭的房间里锁着。

    最好是庄园里最严密的房间。

    我和安室透对视了一眼

    ——娜娜小姐的房间。

    大家一拍即合,马上动手,把包成一个大粽子的管家先生运输到娜娜小姐的房间里面去。

    在前去的路上,安室透凑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告诉我:

    “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什么?”我扭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难道这个庄园还有秘密?

    安室透的脸上带着三分神秘:“告诉你好了,其实……”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声,我忍不住又靠近了一点,凑近听得更清晰。

    “其实…… 那份怪盗基德的预告信是那个灵媒伪造的,就是为了误导大家的推理。”

    原来怪盗基德的签名照是假的。

    我虽然早就有点猜到了,但是还是有些失望地低垂了脸,亏我兴奋了这么久。

    “但是……”

    安室透这家伙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讲完啊!

    我低落的心情因为好奇,顺间又像充满了电一样抬起来头。

    他示意我把耳朵贴过去。

    然后就像小学生讲秘密一样,在我耳边轻声细语道:

    “但是怪盗基德还是来了。”!!!

    这我就兴奋了!

    怪盗基德还有打击盗版预告信的乐趣吗!

    正当我还想问些更详细的信息时,安室透却离开了我身边,快走了几步和柯南聊天去了。

    我还在原地为有机会见到怪盗基德本德而开心。

    毕竟他可是国民度吊打娱乐圈各路妖魔鬼怪,冉冉升起的跨界紫微星啊。

    “请等一等——”

    正当大家相互搀扶着要离去时,安室透突然叫住了众人。

    “还有什么事情嘛……”

    魔术师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估计他很想回去躺着,再承受不住更多滞留的打击了。

    “助理小姐。”

    安室透叫住了搀扶着双股战战魔术师的助理小姐,对方有些讶异地转过头来,

    “你有东西掉了。”

    助理小姐歪歪头,等着安室透将她丢失的物品递给她,但是他却毫无动静,也没有伸手。

    “请问,我丢了什么?”

    她疑惑地问道。

    “你还没有找到宝藏不是吗?”

    安室透缓缓抬眼,他的眼睛中似乎闪过一道亮光。

    助理小姐低下头笑了,她伸出食指,贴在嘴唇上向安室透“嘘”了一声,然后眨了眨眼,说:“大家不是都没有找到吗?”

    她转身扶着已经麻了的魔术师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扭头说道:

    “但是总会有人找到的,因为宝藏,是不会自己长腿跑掉的。”

    作者有话说:

    栗子:又菜又爱玩

    (我发现叫理子为栗子真的好可爱)

    怪盗基德大家都发现是谁了吧,他下章就会以经典造型飞出来啦~

    虽然不加入买股线里,瞎嗑也能浅浅嗑一下

    掐指一算,下下章轮到摩拳擦掌要以真身出现的松甜甜啦-

    第二天等待栗子来涂药的透子,望眼欲穿,结果她因为追剧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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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怪盗基德一股,里面请~

    案件已经解决了, 但是我的心还始终没能平静下来。

    就像警方在电话里通知的那样,明天一早天气就会转好,那时候他们就会派一艘大船来接我们回去。

    我掀开一角窗帘, 不远处的海面上依旧波涛汹涌, 海风肆虐,天空漆黑到快要裂开,木制的窗户被风席卷到颤抖,发出呜呜的悲鸣。

    这一切依旧恐怖到令人心悸, 但是大家害怕的只是恶劣的天气, 少了前几日那一份死亡的恐惧,或许今天晚上很多人都能睡一份好觉吧。

    但是这里面没有我。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由得又想起那尊被敲碎的少女石膏雕塑。

    珍贵的十八岁少女的芳华是一处宝藏,被永久封锁在最美好的年龄。

    我点燃了一盏蜡烛, 漆黑的夜晚, 庄园已经息了灯, 四处静悄悄的, 被吞噬在黑夜的大网之中。

    我端着火烛蹑手蹑脚地来到挂满画像的走廊,就像是被神牵引着一样, 越走越深,将忽明忽暗的光亮凑到最深处的那副画作上。

    那是我们一行人一开始见到的那副大师的复制品:《少女的祈祷》。

    画上的少女怀中捧着火烛,跪坐在教堂的正中央,丝绸从天堂垂落穿过她的肩膀, 四处幽暗无声,唯有她手中的微弱的光芒。

    我将我手中的火烛小心翼翼地同画中少女手中的火烛相平行,今夜没有月亮, 窗外狂风怒号, 走廊里只有我手中唯一的一束光明。

    我的脸庞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看不出表情。

    我突然想起那句诗:

    神将无望的黑暗风雨降临

    探寻世上唯一的光明

    “没想到来的人是你。”

    漆黑之中,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我吓到差点失手将手中的火烛跌落。

    我借着手中的微光,壮着胆子猛的转身。

    没有鬼神,

    只有在明暗之中显现的安室透的身影。

    他的金发和我手中的火焰相映衬着,仿佛也在风雨黑暗的狂啸中跳跃。

    “神将无望的黑暗风雨降临

    探寻世上唯一的光明”

    他缓缓地念起了那句诗,窗外的狂风骤雨似乎在为他伴奏。

    “黑夜 暴风雨火烛 ,万事俱备,你发现了什么。”他的脸上浮现出不同于往日调笑的神情,格外的认真。

    我突然意识到他是在提示我,但实话说我发现这里的秘密的时候,并没有想得那么深入,我非常诚实地对他说:

    “其实我并没有破解诗的真实含义,只是……我从前见过这幅画的真迹,和这个复制品相比,有些不同。”

    此处我真应该感谢松田阵平,他应该也不会想到那次两个大冤种的踩雷之旅,竟然在一年后派上了用场。

    那个因为太过无聊而把画展上乱七八糟的艺术品看了好几遍的我,再怎么迟钝也能发现真迹和复制品之间巨大的差别。

    “不同?”安室透先是因为我的话感到有一些疑惑,不过他似乎是马上想通了一样,低头轻轻地笑了,“原来是这样,那也算是歪打正着。”

    我端着火烛颇为小心地将整幅画都映照了一遍,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

    “我原本以为碰到热或者碰到火会显示出另一幅画的样子,但是似乎没有,不对……整幅的画都没有映照出什么,这样更奇怪吧?按理说油画的画布不应该是这样……”

    “画布吗?”安室透托着下巴上下仔细地打量着这幅画,他示意我把火烛递给他,我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不小心碰到了他冰冷的手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幸好他并没有注意。

    他拿着烛火作为照明,像是医生一样缜密地上下前后左右为这幅画做了全身检查。

    我真的是没有看出什么奥秘,甚至怀疑是不是该一把火烧了这幅画才能有所发现。

    “我知道了!”他突然开口,眼睛一亮,接着转头问我,“你有带小刀吗?”

    我一愣,吐槽道:“这个时候随身带刀的只有凶手吧!”

    不过我大概算是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挂着可爱挂坠的钥匙丢给他:“我公寓的钥匙,差不多的效果。”

    他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我的粉色钥匙扣,还仔细地摩挲了一下我的钥匙,似乎是要检查锋利度如何,还忍不住调侃了我一下:“工作是检查死者的法医小姐原来还喜欢粉色的钥匙扣啊~”

    “闭嘴!”

    安室透竟然出乎意料地很听话地闭了嘴。

    他低下头,仔细地用钥匙尖尖的一头小心地割开了画布,我好奇地凑上去,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画布底下是什么。

    画布底下还是一幅画。

    不过这次,纵使我们两个再怎么不关注艺术,也能清晰地从笔触功底等等等每个方面,看出这个隐藏在复制品画作下的另一幅画——

    这是货真价实的真迹。

    这幅画不是《少女的祈祷》

    恰恰相反的是。

    画上也是一位少女,面容也极为相似。

    我和安室透对视一眼,我们都心知肚明,这幅画上的少女也是那位娜娜小姐。

    画上的她穿着繁复的礼服,挂满了珠饰和丝带,束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和饱满的胸脯。

    她坐在宫殿的一角,像个温室中温养的娇贵的花朵。

    不同的是,她的脸上全无前一幅画中娇憨的神态,有的只是绝望和扼住喉咙版的无声呐喊。因为她的身上挂着的不只有珠宝,还有宛如珠宝般凝结的铁链,一层一层束缚了她的手脚。她的脸上落了一滴泪,还有一滴从下巴垂坠,落了下去变成了她脖颈上洁白的珍珠项链。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宝藏。

    世人位置的无价之宝。

    我和安室透都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当中。

    最后他把钥匙丢给我,转身打算离开。

    “这幅画归你了。”他说,“如果你真心想少做一点工作,开开心心地过着清闲的生活,那这幅画应该能让你今后的日子都过得很好。”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离开米花町这混乱的一切吧,离我们这群人远一点。

    这是我的真心话。

    你值得更好的。”

    他大步地离开了画廊,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少女哭泣的身影。

    我带着这幅画回到了卧室,这幅巨大的画像现在正摆在我的卧室里,画面上少女的哭泣令人压抑万分,我实在无法忍受她似真似幻的目光的注视,决定拿出一块布遮盖住她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大风大雨的黑夜,我竟然在漆黑之中看见了一丝星光。

    不,不是星光。

    我拨开窗帘,走到阳台上,风雨打湿了我的头发,但我顾不上狼狈。

    因为我发现了一道白色的滑翔翼,在寂静幽深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怪盗基德……”我喃喃道,那道白色的身影真的出现在我的阳台上。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为什么他能在这样狂风的夜晚完美帅气的降落,怪盗基德真的不会让牛顿揭棺而起吗?

    他优雅地降落下来,动作丝滑地脚尖点地,从空中滑翔毫无阻尼地顺势依靠在阳台的栏杆上。

    他摘下他的白色魔术帽,弯腰向我行了一个绅士礼。

    然后拎起他的白色宽檐魔术帽,转了一个方向,向下抖了抖,从里面倒出一帽子的雨水。

    “雨水可真大啊。”他转过脸来对我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美丽的小姐。”

    我没有回答,只是侧了侧身表示了我的态度。

    怪盗基德很自然地迈着绅士的步伐走进了我的屋子,抚了抚沙发上的灰尘才坐了下去。

    话说这家伙进了屋还要披着他那条拉风的白色披风是吗?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

    我当然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冲着我的下半生的全部希望·我的宝贵财富·价值千金的画作来的!

    我刚拿来!就不能给我捂捂热再来吗!

    我回答的速度从来没有这么迅速过:

    “不可以!”

    “我很需要这幅画。”他说。

    “那你也不能来抢吧!我也很需要!”我丝毫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

    怪盗基德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抗拒而收敛脸上公式版温柔的笑容:

    “这怎么能叫‘抢’呢,你知道我一向是很温和,很有礼貌的。”

    嗯,礼貌到先给预告信再来抢。

    他看着我一脸警惕的表情,神情竟然又放松了几分:

    “何况对于漂亮的女士,我会更加亲和一点。”

    嗯,亲和到不给预告信,大摇大摆进屋子来抢。

    怪盗基德像是看穿了我丰富的心理活动,他又接着说:

    “这次真的不是抢啦~我是来交换的。”

    “交换?”我额头上蹦出几个问号,“大名鼎鼎的怪盗基德不来偷,跑过来和我说要交换?”

    我忍不住走上去捏了捏他的脸,用力扯了扯:“你真的是怪盗基德吗?不是假冒的吗?”

    走近看才发现怪盗基德似乎颇为年轻,娃娃脸就像个高中生。他不是已经纵横江湖好多年了吗?现在的抗衰老产品都这么强了吗?

    怪盗基德被我扯的龇牙咧嘴,忙口齿不清地解释:“真……真的…是我……”

    我放开了他。

    扑克脸失效了,怪盗基德捂着有些发红的脸颊,一脸悲愤:

    “我好心来说交换,你竟然不领情!”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那是因为你和以前从新闻上看到的怪盗基德有些不匹配嘛…”

    “那你换不换!”他气鼓鼓地说。

    “说起来,这幅画有些太压抑了,和我的风格不太搭呢~”

    我委婉地给出了回答。

    “明白了。”

    怪盗基德从沙发上起身,就像提前知道了我一开始动过的手脚一样。

    他非常熟练地从把沙发的夹层抽出来,撕开坐垫的布料,撕开坐垫的棉絮,一连撕了好几层包装,像拆盲盒一样拆出了我藏了很久的画。

    “藏的还蛮好…”他吐槽道,

    “下次把和你交换的东西带给你哦。”

    他把大框的画夹在手臂下,朝我挥挥手打算离去。

    离开前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扭过头,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

    “你…有什么喜欢的花吗?”

    “花吗?”我一愣,“大概…大概是…”

    我思索了很久,然后脑子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念头:

    “大概是……梨花吧。”

    “嗯。”怪盗基德低声应了一句。

    突然他手里就凭空出现了一大束花,花香一股脑地直往我怀里扑,我被突如其来的花香拥了个措手不及。

    “忘掉那个十八流魔术师的玫瑰花吧,只送一支可不太好。”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花束塞到我手里了。

    在他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等等。”我说。

    怪盗基德转过头来。

    我拿出我的手机:“可以和我合影一张留念吗?”

    怪盗基德歪了歪头,笑了,他伸出一根食指贴在唇上:

    “嘘——

    不可以哦。”

    原来这就是全民爱豆的高姿态,我有些失落地朝他挥了挥手:

    “那你快走吧。”

    “诶?”怪盗基德似乎有点小委屈的样子,“你不问问我,合照可以用什么代替吗?”

    “什么?”

    “一个拥抱。”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贴了上来,给了我一个浅浅的拥抱。

    他似乎淋了一点小雨,身上有一些湿漉漉的。

    但是还没等我思考太多,他就迅速退开了两步,脚下突然窜出来出一团烟雾,极速笼罩了整个房间。

    怪盗基德消失了。

    只留下烟雾缭绕中的余声回响,久久没有散去:

    “再见…

    理子……

    期待下一次在月光下再会。”

    作者有话说:

    “再见”的意思是: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明 15点松田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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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嗯…怎么不算修罗场呢

    天气预报竟然很难得地准确了一会, 第二天我心心念念的目暮警官就已经拍马赶到,押走了灵媒小姐和管家先生。

    正如他们所承诺的那样,他们并没有反抗, 顺从着警员将他们押送上船, 乖乖地戴上了银色手铐。

    灵媒小姐在被警员带走时,还踌躇着回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里带着悲凉,她说:

    “对不起, 理子小姐。”

    管家先生被带走的时候, 脸上显露的神情却像是毫不在意一样,似乎他要进的不是监狱, 而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餐馆。

    他还抱怨了两句警员的力气太大,非要自己走, 步子迈得想走T台。

    他被押送着走了两步又突然驻足, 停下来回头看着我, 他的脸上是我看不懂的神色。

    他远远地问我:“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摇摇头, 不管他叫什么名字,在我这里只有变态绑架犯一个名字。

    “好吧。”我听见他低下了声音说, 脸上出现了几分落寞的神色,“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他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又向我浅浅地行了一个绅士礼,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向我鞠了一躬表示欢迎一样。

    “再见,祝你……四时如意。”

    他说完,缓缓地转身跟随着警员走了。

    目暮警官拍了拍还愣在原地的我的肩膀, 叹了一口气, 吐槽了一句:

    “平时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抓, 这次度假一抓抓两个,你可真牛。”

    我含着泪。

    不是我牛,这是buff叠加太多的缘故。

    不仅如此,带薪休假也不靠谱,不仅遇上两个凶手,还喜提绑架敲晕一条龙服务。

    太危险了。

    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回家。

    我拉着小兰头也不回地跳上船,恨不得开火箭飞回米花町。

    我催着开船的船长加速加速再加速,船长说再快船屁股后面就要冒烟啦!

    不过

    总算……安全落地。

    当我踏上米花町的土地上时,竟然有一种非常不真切的感觉。

    这种不真切的感觉等我到了米花町警察局就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嗯,因为……我怎么会被传唤警局呢。

    毛利侦探,小兰,柯南等等等等,他们都坐着我们来时的那辆小车车回家了,但是只有我,心心念念想要回家的我,回不了家,因为作为被绑架受害者的我还得去警局录口供。

    顺道还有目击证人安室透。

    我一整个泪流满面:

    幸好警局录口供的漂亮姐姐们都是我日常一起逛街的好姐妹,她们知道我迫切想回家的心情,简单询问了几句话,让我签了一个名字,安慰几句,就让我回家好好休息了。

    没想到我开开心心地刚走出警局门口,就看见了倚靠在大门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安室透。

    诶?他怎么能比我还早!

    我可是走了快速录口供通道的呀!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打招呼,等到他转过身来后,我才好奇地问他:

    “你怎么出来的这么快,你真的有在好好录口供吗?”

    安室透尴尬地笑了两声,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那…是因为…他们说主要还是录理子小姐的口供啦,我的不重要……”

    警局的录口供环节有这么敷衍吗?我很是怀疑。

    不过看在安室透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好心不再和他计较。

    于是好心的我转移了话题,非常热心地对他说:

    “你要回波洛咖啡厅吗?可以做我的车一起走哦,正好我的车停在隔壁商场里面呢。”

    “诶?”安室透像是有些惊讶地说,“开车送我吗?”

    “嗯嗯。”我用力点点头,“谢谢你之前救了我,虽然送你回家这件事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天天送你回家!”

    “我第一次被女孩子要求送回家,听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安室透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那……那就麻烦理子小姐了。”

    其实警局里车位很多,但是我不怎么来上班,所以根本没有把车顺手停在警局里的习惯。反而是停在隔壁商场——我的常驻地。

    “在这里停几天的车好像挺贵的诶,理子小姐为了带薪休假这么努力,原来平时这么大方呀。”安室透双手插着口袋,一边走一边有些疑惑地问我说。

    “那…那倒不是这样的。”

    我觉得安室透有些误解,平时的我当然不会放着免费停车场不停,跑去收高额停车费的停车场停车的。

    只是……

    我走进空旷的停车场,按了按我的车钥匙。

    “滴——”

    远方有声音响起,那是我的小车车。

    “诶…怎么没看见有哪辆车亮灯啊……你停在哪里了?”

    安室透四处张望。

    “有啊……”

    我挪到了一辆车旁边,拍了拍它的车盖子,“上来吧。”

    安室透眼睛看直了。

    我就知道刚才的他误解了。

    我和我的小小电瓶车都这么觉得-

    “如果你觉得害怕的话可以稍微搭一下我的肩膀的!”

    我大声提醒他,但是我的声音还是消逝在呼呼呼的风中。

    小电瓶车开起来风速很大,我感觉我呼啦呼啦的长发在顺着风往后甩,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糊了安室透一脸。

    我估计这是他坐上我的小电瓶车后座后一言不发的原因。

    不过下一个路口我就果断把头发扎了起来,拯救了被头发一路糊脸的安室透。

    果然他从窒息的头发中挣扎出来以后话就变多了。

    “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第71条,驾驶非机动车时必须带上头盔……”他的话在风里断断续续的,我听不太清楚。

    “诶……可是我戴了头盔啊。“”我拍了拍坚硬的头盔,很自豪地说。

    这可是我买的hello ketty粉色联名限定款。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

    安室的话被呼啦呼啦的风挡住了,我只听见了一半。

    他后半段话在风中消散:

    “有没有想过我没带头盔……”

    我的车技很好——当然是指开小电瓶车车技。又稳又安全,两个人在米花町的大街上拉风的很。

    路过的卖菜阿姨,邻居老太太,刚下班的目暮警官都在和我打招呼。

    还有一个刚刚在警局碰上的小警官,在警局录口供刚出来的时候就一直警惕地盯着我看,我一和他讲话就结结巴巴支支吾吾。

    他的制服上面似乎写了他的名字,让我想想叫什么来着……

    风见裕也?

    刚刚他看着风驰电掣骑着小电瓶车载着安室透飞驰而过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张着嘴很久没有合上过。

    有可能他下巴脱臼了。

    好可怜哦。

    “诶理子小姐,你和我骑…骑一辆小…小电瓶车,你男朋友知道了……不会吃醋吧~”

    安室透的话顺着风流淌,显得断断续续的。

    放心好了。我在心里说,我的假男友松田阵平不会介意的。

    (松田阵平:你胡说!)

    但是我只是在心中回应了,面对安室透,我并没有开口回答。

    安室透又开始叭叭叭了:

    “你男朋友知道了……不会打我吧……”

    我:冷脸沉默。

    “好可怕哦你男朋友~不像我,只会心疼姐姐……”

    下一个路口我就果断把头发放下来了。

    头发在风中呼啦呼啦地响。

    谢谢你,头发,又是一路清静。

    再下一个路口。

    安室透因为没带头盔被宫本由美拦下来。

    由美开着他的大摩托车,在后面拿着大喇叭冲我们喊:

    “前面的电瓶车,前面的电瓶车,快点靠边停下!!快点靠路边停下!!”

    我和安室透两个人垂着头站在路边,接受由美的训导。

    “理子!”由美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我的脑袋,“身为警视厅的一员,怎么可以知法犯法,骑小电瓶车不带头盔呢!”

    “对……对不起……”

    我低着头诚挚道歉,“因为我只有一个头盔,所以……”

    “不要找理由啊理子。”由美严厉地训导我,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

    我——拼命的点头机器人。

    最后我在疯狂的道歉下。

    我可以走了,但是……

    小…小电瓶车被扣留了。

    我决定走路送安室透回波洛咖啡厅。

    “其实…其实你不用坚持送我的。”安室透说,“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

    “没关系!”我豪气地一挥手,“送佛送到西!”

    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的表情有些尴尬和僵硬。

    “女孩子太晚了回家不太好,要不还是我送你回家吧。”他非常诚恳地对我说。

    “可是……”我支支吾吾,有些不太好意思,“可是明明是我坚持要送你回家的呀!怎么可以换你送我回家呢!”

    “刚刚经历了一个人被绑架的事情,刚刚从警察局出来,你就要重蹈覆辙又一个人回家吗。”安室透一换刚才温和的语气,摆出一副大家长的样子,假装严厉地和我讲话。

    到最后仍然是安室透和我两个人肩并肩走在路上,但是不知道怎么从我送安室透回波洛,变成了安室透送我回家。

    我们两个从天亮走到太阳都要落山,两个影子在街边拉的越来越长。

    靠着最后一点点夕阳的光亮,我终于摸到了我偏僻的公寓楼下。

    模模糊糊的楼道底下,似乎站了一个人,黑漆漆的影子快要融进黑漆漆的公寓里。

    这个身影……

    好熟悉呀……

    他在我的公寓楼下似乎站了很久,双手插着口袋,像是在等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定睛一看……

    内心从惊讶转为了惊喜。

    我忍不住兴奋地冲那个身影挥挥手:

    “松田君!”

    听到我的声音,他缓缓地转过身来。

    作者有话说:

    你猜-

    是修罗呢还是……

    在松甜甜强烈要求下,下章00的出场频率=0

    ·考虑到大家的股份,接下来天平往松甜甜倾斜

    ·而且作者是爱修罗场选手,不止一修-

    昨天六一有宝贝问我加更嘛?

    我想了想,昨天晚上临时写了一片琴酒5000字少儿不宜短篇,放在隔壁《米花町恋爱循环》第18章了!题目是《五十度黑暗组织》

    好像jj上大家不怎么看短篇…在这里吼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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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松甜女孩可以啊啊啊啊啊啊了

    “松田君!”

    我兴奋地朝着那个黑影挥了挥手。

    松田阵平听到我的声音后, 一动不动的身影才有些晃动,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也向我挥了挥手。

    虽然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知道他一定是笑着的。

    他每次见我都笑得像个傻孩子。

    我想和送我回家的安室透道一声谢, 再邀请他和突然来访的松田阵平一起去我家坐坐,喝杯茶。

    松田阵平不是一直都对安室透颇为感兴趣嘛!

    终于给他等到了,择日不如撞日。

    我转过头,刚想拉着安室透一起上前。

    却发现。

    安室透又和上次一样。

    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这也太……神出鬼没了吧。”

    我嘟囔着, 在原地四处张望摸不着头脑。

    此刻松田阵平已经大踏步朝我走来, 他看了看在原地打转迷惑的我,问道:

    “怎么了?”

    “你有看见一个金色头发的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吗?我还没和他道谢呢。”

    我问松田阵平。

    他似乎是若有所思:“金色头发?外国人?”

    “不是的。”我摇了摇头, “是日本人。”

    “现在金色头发的日本人这么多了吗?”松田阵平似乎是轻笑了一下,但是眼底里却有一丝落寞的神色。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 有些遗憾地对我说:“不过刚刚太黑了,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小心地握住了我的手腕, 牵着我小心翼翼地走路:“你这里连盏灯也没有, 太黑啦,让你赶快去换间公寓, 你怎么不听呢。”

    “知道了。”我有些敷衍他,“其实我夜视能力还蛮好的,一个人也能走的稳稳当当。”

    但是松田阵平似乎完全把我的话过滤掉了,他还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还是安盏灯比较方便吧……要不要在楼下顺便安个路灯什么的, 要不还是赶紧物色一个新公寓吧。”

    我很无奈地仍由他拉着,对他说:“搬个路灯来也太夸张了吧。”我伸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前面晃了晃, “手电筒多方便呀。”

    松田阵平:我不听我不听。

    也许是在庄园被那个变态管家一木棍敲掉后脑勺的后遗症, 我在上楼梯的时候刚走了两步, 眼前就有些眩晕,摇晃了一下,幸好身后的松田阵平及时地扶住了我。

    “你看吧!”他气呼呼地像是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黑漆漆的楼梯就是这么不安全!要是我不在你身后,你就掉下去了欸!”

    我很想说这不是黑漆漆楼道的错,这是惨遭一棍子爆头的错,但是我不能讲,我要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面,否则松田阵平真的会连夜把我的行李打包运出米花町,并迅速把我运往米花町中心医院做全身扫描。

    他就是这样小题大做,大惊小怪。

    我决定随便搞个话题把这件事翻篇,于是我迅速找了一个问题问他:

    “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难道……是看我带薪休假,嫉妒了?”

    松田阵平在我身后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了,他气鼓鼓地说:“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吗?”

    “没事你是来找我喝茶的吗?”

    松田阵平甩了甩手里精致的小盒子:“今天出现场拆弹,完工以后发现隔壁有家据说特别好吃的甜品店。”

    我这才发现他手里一直拎着一个小小的蛋糕盒。

    “在你家楼下站太久了所以……先放冰箱里冰冰再吃吧,冰乳酪蛋糕。”

    松田阵平把小蛋糕盒子递到我手里。

    “好耶!”荣获冰乳酪蛋糕的我举着双手欢呼,“松田君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那可不。”就算是在黑晃晃的楼道里,我也猜得出他肯定撇着嘴,一脸傲娇的样子了。

    我开心地上楼的姿势都变得蹦蹦跳跳起来,急切地想要回去开吃蛋糕,掏出钥匙的时候,连锁孔都没对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伸进去转了转打开门。

    “请进请进。”我嘴上邀请着松田阵平进门,自己却抢先一步脱了鞋闯进了屋子里。

    “你也太……归心似箭了吧。”松田阵平在后面吐槽。

    第一件事:

    我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先屁颠屁颠地把小蛋糕放进我的冰箱里,早点冰早点能吃上。

    松田阵平自然地像在自己家一样,大大咧咧地在我的沙发上摊着坐下,然后我听见他疑惑地“欸”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买了一幅画挂在家里啊?上次来似乎没有吧?”

    “画?”我也迷惑了,我似乎没有买过画挂在家里吧。

    我回头顺着松田阵平指的方向望去,他指着的墙上确实挂着一幅巨大的风景画。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大朵大朵的花朵展着花瓣绽放,树枝被成簇成团的花朵压垂着,仿佛窗外晚风袭来,还会微微颤动。梨花洁白像是富士山半腰的新雪,稍微一触碰就会在指尖融成潺潺冰溪。

    我感受到了晚风在吹动我的头发,扭头一看,窗户朝外打开着,轻叩窗框,窗帘被风轻轻拂动。

    松田阵平看着这画,忍不住感叹道:“你从哪里买的啊……也太好看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

    我沉浸在震惊当中,并没有回应他,径直走上前,微微抬起画作的一角。

    掉下来一张卡片。

    我捡起卡片,在心中默读出上面写的字:

    合作愉快~

    下面还画了一个怪盗基德的经典小头像。

    “怎么了?”松田阵平倚靠在沙发上,一歪头问道。

    “没……没事……”我背着他做小动作,决定偷偷把这张怪盗基德的亲笔手写小卡片夹进我珍贵的小钱包里。

    毕竟是怪盗基德的亲笔签名,值钱的很。

    至于这幅画……它并不属于我,它有自己的去处。

    怪盗基德送来作为交换的画,我用屁股想都能知道价值不菲,挂在我这个小破公寓里实在是又不安全又掉价,得把它快快处理掉才行。

    不过我心里自有一个计划-

    对乳酪蛋糕的热爱大过名画的我,每隔十分钟就想打开冰箱摸摸看我的冰乳酪蛋糕冰好了没有,松田阵平一边拿着遥控板换着电视节目,一边吐槽我说:

    “别心急,冰箱门开多了,冰蛋糕需要的时间就更长了。”

    听到他的话,我又把伸出了半截的小手悄咪咪地缩了回去。

    “说起来……”松田阵平放下遥控板,用手拖着脑袋,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你好像从第一天以后就没怎么跟我发关于度假的照片和心得了,是玩的太开心就把我抛在脑后了吗?”

    我喝到一半的水差点呛住了。

    是啊,庄园杀人案深度体验一日游,庄园绑架事件亲身体验一日游,经历太过紧张刺激以至于完全不能和你分享啊!

    我在心里编了好几个理由,最后憋了半天通通否决,然后吐了一个字出来:“嗯。”

    松田阵平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他撅了撅嘴似乎不想搭理我,语气委委屈屈:

    “亏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小蛋糕,在你家楼下等了你这么久,结果你却和别人男生一起散步回家……”

    等等……

    为什么他的话说起来这么奇怪,听起来好像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渣女啊!这不对劲……

    松田阵平这家伙不会是这几天在家偷偷看了什么八点档家庭伦理剧,上头了吧。

    我刚想反驳他,却发现松田阵平已经在一旁瞪着眼盯着我的脸盯了好久,没等我开口,他突然说:

    “你的脸好红啊……”

    他低下头嘟囔着:“不会吧……我就说了两句而已……”

    脸很红?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的好烫!

    可是我现在心情平静缓和,除了想往吐槽我的松田阵平脸上来一拳外,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了。

    我不对劲。

    我下意识地就又要打开冰箱门,不过这次是把自己的头伸进去降降温。

    “你在干什么啊。”松田阵平意识到我要作出的举动后下意识地阻止了我,“怎么冒冒失失的!”

    他从沙发上挣扎着窜过来,连忙伸手按住了我的头,硬生生把我从冰箱这块风水宝地拉回来。

    但是他突然变了脸色。

    不是因为在对抗我的挣扎。他短暂地一愣神后,松开了按着我脑袋的手,转而拉着我的手腕用力把我拖到沙发上,我顺着惯性摊了下去,咸鱼躺。

    “奇怪,你的手怎么也这么烫。”

    松田阵平似乎感觉不对劲,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如触电一般弹开来:

    “你你你……是不是发烧了!”

    “欸?”我下意识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慌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真的是滚烫滚烫的。

    “你有头晕吗?你喉咙痛吗?你头疼不疼……”松田阵平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妈子一样问了我一堆问题,然后自言自语回答自己,“怪不得刚才在楼梯上站不稳,原来是当时就不对劲了……”

    “头……应该是晕的……”

    我感受了好久,有些支支吾吾地说。

    我还以为这是在庄园里被管家一棒子撂倒,敲后脑勺敲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呢,原来这不怪他。

    不对!还是管家的锅!

    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淋雨呢,淋雨就会发烧,这可是铁律啊!

    “你这样怎么可以照顾得好自己啊!”松田阵平气地在旁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绕圈圈。

    明明是我生病,松田阵平却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在斥责我。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我感觉的心变得脆弱了,他随便喋喋叨叨两句话,我就委屈的不行,嘴都撅起来了。

    松田阵平看见我红着脸眼睛蒙蒙雾,可怜兮兮发着烧的样子,应该是有些心软,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

    “好啦,我……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看你,怎么会有人生病了也毫无知觉呢。”

    他拍拍我的脑袋,安慰了我一下,接着说:

    “我记得你刚搬家的时候,准备了小药箱吧,放在哪里了呢?”

    “哦对了。”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补充道,“小蛋糕别吃了,冰冰凉凉的,生病的人不能吃哦。”

    我卸了力气,在沙发上浑身无力地咸鱼躺,听到他的话又蹭得一声坐起来:

    “不可以!”我急着说,“病是会好的,蛋糕也是要吃的。”

    “这两天不可以吃。”松田阵平插着腰一本正经地说,“等你好了我给你买更多的蛋糕,现在,你就乖乖的躺下吧,有我在呢。”

    他拉着我躺下,又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

    “你看,没有我在旁边,你总是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不过没事。”他自言自语道,“现在我在你旁边了。”

    作者有话说:

    虚晃一枪

    不过没事,迟早会见面的

    作者可是极端修罗场爱好者!

    松甜甜可以迟到,但是不能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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