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Gin和他的怨种下属

    我马不停蹄, 不敢有丝毫怠慢地打算飞到组织的临时基地去。

    但是一下楼,就看见了那辆标志性的保时捷停在我家楼下,明晃晃惹人注目。

    车窗缓缓地拉下, 露出黑色的风衣, 还有一头银色长发下锐利的眼神,他似乎在对我说:

    “赶紧给我死进来。”

    我马上连滚带爬进了他的车里,同时还忍不住庆幸了一下。

    幸好刚刚及时把诸伏景光拉进了我的公寓里,不然今天我和他都得双双毙命在琴酒的木仓下。吾命休矣!

    我毕恭毕敬地把U盘双手递给了琴酒, 他示意前排的伏特加导出里面的文件, 连半分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分给我一眼。

    我拿来的卧底名单里没有潜伏在黑暗组织里的,琴酒直呼不可能。

    他拿出他的□□顶在我头上, 我感觉他下一秒就要说我是那只老鼠了,赶紧毙了得了。

    “冷静点, 大哥。”我非常轻车熟路地拿手拨开他的□□, “说不定是几年前的大失败, 让霓虹警察不敢再派人进来了呢。”

    这种时刻更应该镇定, 毕竟我也是被他威胁出经验来了。

    琴酒没有再坚持把□□再举起来抵到我的额头上,我就知道他已经有所动摇了, 毕竟诸伏景光是卧底这件事也是曾经的我拿到的情报,他没有理由不相信我,如果我心存不轨,当年就不会招供出一个真警察。

    “姑且算你走运, 别在被我抓住把柄。”他“哼”了一声吐了一口烟出来,他刀削般的侧脸在朦胧烟雾下更添了几分杀气。

    我深知不能夸他人美心善,也不能夸他大人有大量, 我只能毕恭毕敬地拍马屁:

    “大哥一向眼光毒辣业务能力强, 组织劳模时代先锋, 有什么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大哥的眼睛,大哥出马……”

    不过他对我的彩虹屁丝毫不感冒,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的话:

    “别废话了,一会跟我去做个任务。”

    我的脸满面春风拍马屁的脸逐渐变绿了。

    不会吧不会吧,我才刚来,又叫我做任务,卷也不能这么卷吧,夸你几句劳模别带上我一起做模范呀。

    今年的工作模范还是你,并且只有你!

    但是我不敢说话,只能以沉默表示我的抗拒。

    没想到更离谱的是,琴酒连保时捷都没让我坐个屁股热,半路就把我踹了下去,说让我在这里守株待兔。

    我只是来交任务成果,并且还想意图换取几个假期的,为什么又变成了工作。

    我孤零零地揣着他丢给我的一把木仓,孤零零地站在巷子口,孤独,无助,又脆弱。

    “小姑娘。”后面有位摆摊的大叔叫住了我,“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啊,你朋友没有载你一程吗?”

    我嘴巴耷拉了下来,抱怨道:“他把我丢下来啦。”

    “好过分!”大叔忿忿不平,“男人都是这样,没一个好东西!姑娘你别为那些人难过,赶快回去居高临下地跟他说分手,大叔请你吃章鱼烧。”

    “大叔,你真是个好人。”虽然大叔似乎误会了,但是我还是眼泪汪汪地接着说,“可是现在他不允许我逃跑,把我管得紧紧的,日子都要过不下去啦……”

    大叔瞳孔震惊:“啊呀呀,怎么还有这样丧心病狂的坏人呢,姑娘你快报警吧……”

    我摇了摇头:“他势力好大,可能没用。”

    大叔耐心地给我提建议:“这种势力大的人都有竞争对手的,姑娘你要不和他的对手联手,一起把他干掉!”

    “诶……”我本来只想单纯地抱怨,没想到大叔给的意见似乎也挺有用的。

    他把一盒刚做好的热乎乎的章鱼烧递给我:“希望你吃了这盒章鱼烧,早日脱离苦海顺顺利利呀!”

    我深受感动,接过章鱼烧,对大叔说:“大叔,你摆小巷门口生意少,要不你去对面人流量大的路口卖吧,生意会好很多。”

    大叔往路口张望了两下,连连感谢我,推着他的摊子走了。

    现在这个小巷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盒热乎乎的章鱼烧。

    我蹲在巷子口,闻着香喷喷的章鱼烧。

    一根竹签可以串起来两个章鱼小丸子,这盒章鱼烧沙拉酱又甜又好吃,上面撒着的海苔也酥酥脆脆很上头。

    “呼呼。”我一边吹着烫烫的章鱼烧,一边嘴里嘟囔着,“琴酒那家伙让我蹲这里完成任务,却连具体的内容都不告诉我,果然还是对我不放心,事事藏着掖着吧。”

    不过这样也不错。我在心里偷偷想,不放心我,就少给我布置一点任务,我可太喜欢工作少一点了。

    正当我张开了嘴,打算咬下一口章鱼烧的时候,小巷口突然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仓皇的男人。

    他一边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追杀我!”一边眼泪鼻涕一起流着,摸爬滚打地朝小巷里跑了过来。

    我被他的一顿操作惊了一下,一个章鱼烧一个颤抖,从签字上掉了下来,咕噜咕噜滚开了好远一段距离,沾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土。

    我扭过头目送着胖乎乎的章鱼烧越滚越远,脸上面无表情。

    而那个男人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狼狈地跑着。

    我默默地合上了盛着章鱼烧盒子的盖子,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到包里,盖上两层纸巾。

    可怜的章鱼烧。

    我在心里为我逝去的章鱼烧默哀。

    “桥豆麻袋桥豆麻袋,我先把木仓拿出来。”

    弄脏我章鱼烧的臭男人,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跟在他身后,我看见了一抹银色,好似散步一般慢吞吞地走着。

    我当即立断,一手捧着我吃了一半的章鱼烧盒子,一手稳稳的举起木仓。

    □□让木仓声隐在背景音当中被人忽略,男人慌张的表情定格在了脸上,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越来越大的血洞,如同一个木偶一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琴酒的步子停了下来,他站在远处看不清表情,等到男人完全倒在地上以后,他才缓缓地如同刚才一样,转身就像散步一样走远了。

    我敢百分百保证,琴酒这家伙半路把我丢下来做任务,刚刚一定是对我起了疑心,才会跟在后面看我的反应。

    不过这一关我应该过了。

    我连忙追赶上他,就像是在追赶前方到站的公交车一样,因为我要是迟一步,说不定他真的会指使伏特加把车开走了。

    我在资本家琴酒关车门的前一秒站在了车旁,但是我刚把脚迈进去的时候,他却抬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个表情就像是在对我说:“退。”

    我的头顶开始冒出问号,不会吧不会吧,找我来干苦力完了还让我走路回家,多大愁啊。

    琴酒锐利的目光瞟向了我手中吃了一半的章鱼烧。

    我犹豫着把手里的章鱼烧往前递了递,颇为心痛地对他说:

    “大哥,你……你也要吃吗?”

    他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很可能已经嫌弃一万遍地转过头:“不要带有味道的东西上来。”

    我犹犹豫豫:“香喷喷的东西也算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看了看手里的章鱼烧,又看了看面前的保时捷,犹犹豫豫不知道要放弃哪个。

    正当我还在踌躇不定的时候,琴酒突然出声对前面的伏特加说:“可以走了。”

    “等等等等!”我迅速做出了决定,手忙脚乱地把所有剩下的章鱼烧都塞进了嘴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空盒子远程丢进垃圾桶里,极其顺滑地钻进了车后座。

    我分明看见琴酒非常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整个车程本来应该是阴气沉沉,但是我的嘴里一直在加紧咀嚼,伏特加面无表情地从后视镜里看着我鼓成小仓鼠的脸动来动去。

    琴酒板着一张臭脸忍不住开口:“不要开口说话,别让嘴巴里的味道散到我的车子里面。”

    我一边咀嚼一边点点头,开口应和道:“好的大哥,知道了大哥。”

    我感觉琴酒的□□已经蠢蠢欲动了。

    不过他还是放过我了,毕竟他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决掉我,在几年前一样,现在也是一样,

    几年前的我是隐瞒身份的组织成员,因为阴差阳错丢掉了一部分的记忆,组织高层决定利用我空白且一无所知的身份,让我潜入到公安的内部。

    当年那个过马路扶老爷爷,结果报答赠与一个轻松工作的事件,其实根本就是被策划好的,乌丸莲耶负责摔倒,我稀里糊涂地就扶起了这位不怀好意的老爷爷。

    他无法将我安插进更内部的职位,只能让我先顶替米花町可有可恶的法医岗位,在公安混个脸熟,这是个长期的任务,因为人际的经营需要较长的时间。

    期间我相信诡计多疑的琴酒一定不会放心我,在我在我无忧无虑放纵自我的时候,说不定他就在哪个角落观察着我的动态,不过在安室透柯南出现的场合,他应该无法出现,我掐指一算估计就可能在我家安安窃听器之类的行动吧。

    不过在我搬家之前,我还仔细的搜索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窃听设备。

    在我离开前,我还趁琴酒下车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偷偷问了一下伏特加。

    果然不出我所料,伏特加这个老工具人果然被琴酒派去监听我身边的窃听设备了。

    “你没听到什么吧……”我有些谨慎地回想了一下我的行动,不是睡觉就是看电视吃零食,实在是无趣。

    伏特加的脸上浮起了一个奇怪的笑容,他说:

    “我在窃听器昂旁边听完了《回米花町的诱惑》全集。”

    作者有话说:

    伏特加最爱的工作——监听。

    主要还是八点档狗血剧,实在是太好看了。一不小心就一连工作了五个小时,大哥都夸我工作上进事业心强。

    琴酒:有味道的东西不要带上我的宝贝爱车!退退退!

    第92章 草丛里委屈巴巴的松田

    大家好, 我叫天海理子,我现在是一只咸鱼,我未来的愿望是继续当一只咸鱼。

    虽然我过着这样摆烂的生活, 但是我也不是生下来就只会摆烂的。

    我有一个姐姐叫贝尔摩德, 非亲生,不然我现在就该是高龄妇女了。我是她垃圾桶边捡来一把一把喂大的,听来是个温馨感人的小故事,但是放到组织里就不那么温馨感人了。

    我也有拼命读书的时候, 我也有努力工作的时候, 我也有为了百发百中默默吞泪的时候。没有一把剑不经过淬炼就可以成锋,我不在刀尖上滚一圈就很难有活下来的机会。

    而我现在选择做一个咸鱼, 只不过是对这个变//态的生活现状失望了而已。

    这样咸鱼散漫的生活,对习惯了资本家剥削的现代打工人来说难以置信, 对在组织里拼命打工卖命的成员难以置信, 但对在米花町的理子来说刚刚好。

    琴酒每次都骂我“不思进取”, 但我反驳他这叫做“及时行乐”。

    我有这样可以咸鱼的机会, 首先感谢组织感谢boss,给了我这样一个有福气的好任务。

    我本来是愿意继续在米花町潜伏下去的, 做法医是我的光荣,为组织谋福利是我的幸运,我愿今生今世在这个职位上摸鱼划水下去。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我的任务结束了, 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不仅如此,还被派回到连续当了23年组织劳模的优秀员工琴酒的手下。

    琴酒那家伙是真的不打算让我继续在米花町苟下去,在我拿到他仿佛像在给高三学生布置作业一样漫长的任务清单时, 我突然觉得有些眩晕, 我的的脑海里甚至就像回光返照一样闪过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

    对不起, 我真的有那么一瞬,好想要反水。

    不是组织给的钱不够多,不是员工福利不够好,而是实在是工作强度有点大。

    人生在世,还是得享受啊。

    我坐在天台上,思考着人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双脚伸出去搭在外面,往下看就是高悬的大楼。

    这里是明天的一个监控的地点,我提前来踩踩点。

    组织控制了许多政界和商界的名流,它的大网深入了霓虹的各个角落,想要拔起简直是难如登天。

    不过这些人也不是只手遮天,只要他们不配合行动,就会被下令干掉,不久以后的新面孔就会顶替他们的位置。

    这么多年来看惯了形形色色的名流,看惯了他们虚伪的面孔和临死前的挣扎和痛哭,我感到腻味。

    我悄悄地在天台上做好记号,将未来那个死人的前行路线规划进我的射击范围之内,重复而乏味。

    不得不说高楼的风凉爽宜人,我站在高台上,风扬起了我的长发,仿佛可以吹去一切的烦恼。

    如果可以将一切都停留在那个在医院里我全然丧失掉记忆的时候就好了,那时候的我快乐又简单,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在第二天在小游戏里打赢隔壁床的松田阵平。

    就算是无所事事躺在床上啃薯片的日子,都比这样的生活来的有趣。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我毫无防备之下,领子就被人揪住了,像老鹰抓到地上的猎物一样,非常狼狈地被揪到了天台的中央,我有些不稳,一个趔趄四脚朝天倒了下去。

    “你……你想干嘛!”

    怪盗基德的语气似乎有些慌张,他白色的身影出现了我眼前。

    “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干嘛!”我一点也不想爬起来,跌倒了就马上趴下,顺势呈“大”字型倒在天台的地面上,一睁眼就是蔚蓝到透明的天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基德蹲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伸出手戳了戳我的脸颊:

    “我以为你要想不开呢。”

    “才不会呢。”我瘪了瘪嘴,“只是吹吹风而已,你看我像是会想不开的人嘛。”

    “以前的你不会,但现在可说不准。”

    “可是……”我有些低落,“不管什么时候的我,都是一样的我。”

    怪盗基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然后转了一个身,也一屁股坐下来,也学着和我一样平躺在天台上。

    “真的吗?”他犹豫着说,“我总觉得你变了好多,不像以前那么开心了。”

    我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抬头看天。

    “如果让自己不开心了,还是尽早结束这样的状态比较好。”他似乎在对我进行某些心灵上的的劝导。

    “你才是高中生,别假装大人来给我人生指导了。”我不满地撅了撅嘴。

    “我才不是高中生呢。”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一些小小的委屈默默地握紧了拳头,“我可是月光下的魔术师。”

    我没有再去赌气反驳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天上的云朵被风吹着跑,一朵又一朵,缓缓移动……

    我睡着了。

    躺在碧蓝的天空下,睡意来得比平常要更快一些,也许是我最近被琴酒压榨的实在是太频繁了,疲累比大脑的反应来得更快一些。

    等我全身酸痛地从天台上醒来的时候,怪盗基德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没来过一样,我转过脸才发现。

    我的耳朵边,留了一朵小小的花。

    如果醒来没有看见琴酒给我发来的一长串新增任务清单的话,我的心情可能会更好一些。

    我站起来,学着广场上老年人的样子甩了甩手,活动一下筋骨,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目标的玻璃窗,我像个小孩子一样,手指并拢做了一个木仓的姿势,对准了对面楼层的窗户。

    明天这个位置就会多上一个弹孔,但是我兴致缺缺,甚至有点不想干了。

    我回想着刚才怪盗对我说过的话,心里有些惆怅。

    思来想去,我用了一个匿名的账号,偷偷抹去了自己的登陆的痕迹,给安室透发去了一条消息,里面包括了任务的目标和执行的时间。

    不管他信不信好了,我可是给你们这帮卧底一个搜集证人,抓住重要犯罪分子的机会了。

    我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关掉手机时,突然看到了我许久没有登录过的社交网站。

    似乎从我回组织,从旧公寓跑路的那个时刻起,我就许久没有查看过了。

    我神使鬼差地打开了它,满屏的红点点闪现了出来,我皱了皱眉头,发现我的账号下面多了很多未读的消息。

    一条一条,全部来自于松田阵平。

    “10月2日快乐,今天我看见了好大的一轮月亮。”

    “10月3号快乐,今天我去超市买了你最爱的大鸡腿。”

    “10月4日快乐,楼下那家冰淇淋又开始买一送一喽。”

    “10月5日日快乐,萩原研二说他很想和我们一起再去居酒屋。”

    “10月6日快乐,今天我去看了日出,但是我觉得和你一起会更好看一点。”

    ……

    每天都有一条,风雨无阻,我许久没有更新的那一条博文下面,已经都是他的留言了,满满行行就像要写一篇洋洋洒洒的小作文。

    我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但是我一条也没有回复,径直按掉了屏幕。

    我深吸一口气,不断地告诉自己。

    不要理他不要理他不要理他。

    这会给他带来危险带来危险带来危险。

    我自我洗脑了半分钟后,才把手机揣进兜里,从天台爬了下去。

    不过我想,我俩肯定真的有一些孽缘在的。

    松田阵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竟然无师自通地继承了诛伏景光的钻小草丛技能,并且钻小草丛技能熟练得就像天生一样。

    我百无聊赖地在路边走,企图多散散步拖延一点摸鱼时间,但是走着走着,一颗小卷毛头钻出来。

    当然也可以说是冒出来一对墨镜。

    “HI~”他就像平时在路上碰到一个熟人一样稀松平常地和我打招呼,“今天天气不错呢,是吧。”

    不知道他是怎么摸到我的行踪的。

    不会是偷偷跟踪安室透才得来的消息吧,这也太精准了!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邀请他去喝个咖啡吃个饭一起坐坐,或者每人一罐可乐坐在路边刺啦刺啦地开罐,然后一起捧杯。

    但是现在,我手里提的那个大手提箱里装的可是明天任务需要用的狙击□□,外套要是撩起来,里面还插了好几把手木仓。

    我不动声色地按住他的头,又把他按回到草丛里。

    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就像我上次把诸伏景光的头按进草丛一样,孰能生巧。

    拐角开出一辆古董保时捷,稳稳地停在了路口。

    窗户降了下来,露出琴酒冷酷的侧脸,他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

    爹的琴酒这个该死的劳模,一定是看我久久不回来,疑心病又犯了,来接我去工作的。

    我不就在天台上小小的打了一个盹,又在路上慢悠悠地散了会儿步嘛,至于吗?

    我的手紧了紧,压低了帽檐,假装打哈欠,自然地遮住了微微开合的嘴唇。

    我暗暗地对草丛里七倒八歪的松田阵平低声说: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默默祈祷他能够听我的劝导,顺便顺手把草丛里隐藏的他又踹进去了一点,才三步并作两步飞速跑过去,蹿上了琴酒的保时捷。

    我不敢回头,也不知道草丛里的松田阵平状况如何。

    我只是肌肉紧绷着感受着身旁琴酒比空调冷气还要足的低气压,一点一点就像释放了冰冻技能一样爬上了我的后背。

    在他的车里从来不需要制冷空调,他一个人就足够撑过任何一个闷热的天气,但是在这样的秋天,琴酒的冷气未免也开的太足了一些。

    作者有话说:

    琴酒:最近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偷偷骂我来着,过来看看是不是玛尔维萨骂的我。

    贝尔摩德(看着小时候眼睛大大求知欲强烈的理子):别问我你哪里来的了!!捡来的!垃圾桶里捡来的!!

    各位!甜文!不虐!

    松甜甜还没说话呢!他委委屈屈一讲话,理子马上:好好好!别难过了!!

    甜文!

    马上统一战线!结尾肯定he!过程也不虐哇!马上甜的!

    第93章 假扮情侣任务

    果然, 制冷机琴酒对我拖拖拉拉的性格很是不满,他又给我布置了紧急任务。

    当然,这在他眼里应该算不上是紧急任务, 他只不过想让我枯燥的生活变得充实一点罢了。

    “你也别闲着了, 上个任务算是了结,你也该好好复健一下。”他冷冷地说。

    “可是……可是明天那个任务呢?”

    我本来的意思是,既然我为明天的任务踩了点,明天还有一个任务等着我, 那么今天这个任务能不能就……别让我去了。

    但是没想到恶魔琴酒非常无情地打断了我的话, 把一个公文包丢给我,打开一看, 满箱子的现金闪着我的眼睛,“明天的任务是明天的任务, 这是今晚的任务。”

    好狠, 任务滚滚来。

    虽然我恨得牙痒痒, 但是嘴上还是很低声下气应和着他。

    琴酒根本没有理会我, 自顾自地说:“晚上有个交易,给你找了个能力很强的助手, 交易完别留后患。”

    我知道他别留后患的意思是——别留活口。

    他抽出一根雪茄,我很识相地用我定做的智能手表,精准地在他的雪茄放入嘴里的那一刻开火,完美点烟。

    他瞥了一眼我造型奇怪的手表样式的打火机, 并没有多说几句话。

    交易在一个假面舞会上,大家带着面具就认不清互相的身份,这给交易带来了一定的安全, 同时也给认清交易对象带来的一点难度。

    我的同伴(同伙)据说是一个强到几乎无人匹及到家伙, 他发来的计划方案第一步, 就是我俩的身份需要配合,装作一对情侣,这样更好配合和行动。

    我懒得去想更精密的行动计划,决定全权听他的话。

    他给我寄了一条蓝色的裙子,夸张的裙摆和蓬蓬的蕾丝,让我以为是要扮演那位豪门大佬的金丝雀。

    但是没有金丝雀会在裙子下面的大腿上绑上两个锋利的匕首,在精致的小皮包里抽出两把小手木仓,那时候可爱金丝雀就会变成双枪猫头鹰。

    组织给我分配的助手到了,我告诉他我穿着他送来的裙子,带着爱丽丝的面具,站在舞会厅的门口。

    期间有好几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前来搭讪,甚至还包括一只兔子,他穿着可爱的小马甲,伸出绅士手邀请我:

    “美丽的爱丽丝愿不愿意和白兔先生一起去探索仙境呢?”

    可是还没等我回应,身边就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帽子和面具,手里提着一个小皮箱:

    “这是我女朋友。”他的手自然地搭在我的肩膀上,“爱丽丝要和疯帽子一起进去,无关的兔子不应该在这里。”

    白兔先生悻悻地离开了。

    我抬起头看着身边这个男人,身型有点眼熟,我大着胆子掀开了他帽子的一角——

    露出了一点点金色的头发。

    我有些疑惑地小声说:

    “波本?”

    他微微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兴致。”我打趣道,“疯帽子和爱丽丝,真是有趣。”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面具下穿来:“因为我们要用皮箱交易,要定制一个合理的角色。”

    我看了看他手上的小皮箱,里面装的就是交易的现金——不过这钱也不会流出去。

    看琴酒的意思就是绑架代替购买,东西我要,但是钱不给你,谁叫我们就是强盗呢。

    强盗波本做了一个等待我挽手的动作,我顺势挽了上去,挺了挺胸,两个大摇大摆的闹事分子装得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无比自然地踏进了假面舞会的现场。

    我第一反应就是开始搜索目标的交易对象,根据提示,对方也应该是一个提着皮箱的面具人。

    我锐利的目光扫射着全场,发现了好多个拎着皮箱的可疑人物,他们都漫无目的地在舞会上游荡,看起来看一个人都非常可疑。

    我稍微仰起头,靠近了安室透,悄悄问他道:“你有什么怀疑的目标吗?”

    安室透转过来,假装在把我鬓间的头发挽到耳后,趁机贴近我和我讲道:“你看见那个带着绅士帽,穿着西装,拎着皮箱的男人吗?”

    我点点头:“他身边跟着那个拄着拐杖的人,从他们带着的面具和衣着看,应该打扮的角色是福尔摩斯和他的助手华生。”

    安室透压低了声音:“交易对象应该就是他。”

    我有些疑惑:“可是光靠皮箱一个线索是无法推测出来具体的目标的,那个带着开膛手杰克面具的男人,他的手里不是也拎着一个皮箱吗?”

    安室透解释道:“因为拿来当道具的皮箱一般的重量都不会太大,否则对持有者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那为开膛手杰克的皮箱虽然符合我们的推测,但是他在走动的时候,皮箱也跟着摇晃,可见里面很可能是空的。但是带着福尔摩斯面具的那个人,他手里的皮箱在他的手心勒出了红色的印记,说明这个皮箱非常重。”

    “好。”我点了点头,默默锁定了目标,“待会你走上前跟他对上暗号交易,我在背后把他干掉。”

    波本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开口道:“恐怕这个‘福尔摩斯’也不是真正的交易对象。”

    听到他的话,我有些疑惑:“可是他不是拿着和我们交易的皮箱吗?”

    他摇了摇头:“恐怕这只是障眼法,普通的随行人员怎么可能会让老板亲自拿上皮箱交易呢,而且干这行的人疑心都很重,恐怕拿着皮箱的人只是保镖,我们真正需要找的人还隐藏在人群当中。”

    听到他的话,我谨慎地环顾四周,企图找到那个隐藏在人群中我们真正要干掉的目标。

    他拉起了我的手:“不急,他自然会等不及出现的。”

    此时宴会的音乐正好响起,舞曲的鼓点由轻及重,他拉着我的手顺着人群的大流滑进了舞池。

    “理子……”我听见他轻轻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只有我们两个听得见。

    我打断他:“现在我是爱丽丝,你要敬业一点。”

    我听见他的声音里明显的笑意:“好的爱丽丝酱。”

    “不要加酱!”

    我看着那两个拎着皮箱的交易对象顺着人潮慢慢地靠近了我们,但是波本拉着我的手转了一个圈,我们又转到另一边去了,留着两个呆滞地看我们远去的福尔摩斯和华生。

    “你不和他们交易吗?”我抬起脸,看着正在拉着我前后左右滑步的安室透问道。

    他微微扬起脸:“我们的目标还没出现呢,还是让他们着急一会好了。”他说着又抬起我的手绕了一个圈,我跟随者他的脚步迈着,蕾丝裙子边很乖巧地浅浅飞了起来,动作再大一点就要露出我大腿根绑着的武器了。

    我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另一边的急切二人组,他们果然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连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也开始悄咪咪地摸进了舞池,我心里暗然明白了波本的计划,配合着他在舞池中转了起来。

    旁边的一对情侣已经转了无数个圈圈,拉着手踏着有节奏的舞步,浑身上下散发着爱的泡泡,低下头互相深情告白。

    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尽量隐藏住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气息。

    没想到安室透似乎是想起了我们假扮的情侣身份,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低下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我。

    情侣:我好喜欢你。

    真的很进入角色很爱演·波本:“我好喜欢你……理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后面加上了我真实的名字,于是我又打断了他:“是爱丽丝。”

    还没等他回应,拎着皮箱的‘福尔摩斯’已经艰难地凑过来了。

    不过波本早已经锁定了人群里那个真正的目标,非常自然地假装和‘福尔摩斯’擦肩而过,两个人暗戳戳地交换了皮箱。

    真正的目标看到交易完成,他默默地往下按了按自己的面具,低头想要匆匆离开,但是早已和波本分工的我,早就在他们交易之前就离开的舞池,正蹲在角落打算来一个黄雀在后式的围捕。

    带着爱丽丝面具穿着蓝色蕾丝蓬蓬裙的我从漆黑的角落里现了半个身影出来,默默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有些不确定地往旁边走了一步,也许是不确定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我到底是不是来围堵他的杀手。

    可惜杀手不会让路。

    蓝色蓬蓬裙的爱丽丝也不会。

    “桥豆麻袋桥豆麻袋。”

    我默默地摸索着我藏起来的木仓,但是眼前的人僵硬了一秒后就想拔腿就跑,他给了我一拳,想要趁机逃跑。

    但是我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呢,我只是侧身就轻松地躲过了攻击,顺势拽住了他的袖子,一脚揣在了他软绵绵的大肚腩上。

    这些男人满脑肥肠的样子,一定背靠着组织收取了不少钱财吧,今天我就来抢劫一回。

    男人倒在地上,虽然面具遮住了他的脸,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惊恐慌张的表情,以及颤抖着的身体。

    正当我打算干净利落一木仓解决他时,耳朵里的对讲耳机里突然传来了波本的声音:

    “玛尔维萨。”

    他很少见地叫了我的代号,我一怔,木仓口下的男人趁我愣住的这一秒想要逃跑,但是又被手疾眼快地我一脚踹得摊在了地上。

    “理子。”波本又叫了我的名字,我能感觉到耳朵里传来的,他在赶来的匆匆脚步声。

    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公安,他是卧底,他希望我放过这个目标,少杀一个人。

    我的木仓口缓缓地放了下来,他正好拎着两个皮箱赶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看他的脸,只是握着木仓冷静地问他:“你如果要放走他,琴酒那边,你怎么交代。”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我拿到了东西,钱也拿了回来,那个人已经被我打晕了,他看见了成果,就不会对少死一个人太过气愤。”

    “他是怎样的人,你不是不清楚。”我扭过头对他说,“你没有干掉他,他马上就会起疑心,你经得起他几次疑心呢?”

    连从小在组织里长大的我都要天天接受他的怀疑,何况是本来就有问题的降谷零。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似乎是早有打算:“移送给公安,他有案底应该受到惩罚,对外是失踪状态,我们说他死了,琴酒就不会找到蛛丝马迹。”

    我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着。

    此刻那个男人趁着空隙从地上四脚爬了起来,还想从出口匆忙逃窜,但是我又踹了他一脚,安室透顺势把他打晕。

    “好了。”他说,“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作者有话说:

    心机透:这件衣服好好看!找个理由给她穿!

    旁边的情侣好腻歪,他们在深情告白!我也来一个~

    结果入戏太深喊了真名……

    第94章 是告白吗?

    琴酒没有怀疑, 他以为我和波本两个人已经完美的完成了任务,那个倒霉的交易对象已经魂归西天了,其实他还在被警方秘密地控制了起来, 不过警局的小黑屋确实够他喝一壶的。

    但是我丝毫没有任何开心的情绪, 因为第二天,我还要上工。

    爹了个¥#@%^&吸人血琴酒,资本家压榨劳动人民的血汗!我好怀念从前在米花町,一个月都不怎么上班的日子啊!

    组织的上工时间都是昼伏夜出, 活像个成了精的猫头鹰。

    傍晚的时候我背着我的狙击枪, 戴上我的全套装备出门。如果我昨天向安室透匿名告发的信息他相信了的话,今天他应该会来想尽方法阻止我, 或者劫走我的任务对象,他如果出手我的任务应该不会轻松。

    想到这里我又有点后悔, 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任务要是真失败了, 被琴酒找麻烦的人还是我自己。

    我暗暗下定决心, 下次一定要告发别人要做的任务目标,给别人找麻烦, 不给自己添麻烦。

    但是我刚走出门,天色暗暗的,路边的小草丛又开始簌簌地响动起来了。

    难道是风吹动的吗?

    不对!草丛摆动的方向和风的频率不一致。

    我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迅速回头一看。

    在暗沉的天色下模糊不清的草丛里, 似乎影影绰绰露出半个头。

    毛好卷。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松田阵平。

    怎么他还蹲在那里啊!不是叫他早点走,不要再见我了吗?!

    我冲过去把他的领子揪起来,就像之前我把诸伏景光光速拽走一样拎着他的领子, 把他拽进了漆黑无人经过的小巷里。

    我要和他好好讲讲清楚。

    我叹了一口气, 就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父母, 插着腰教训他说:“上次不是和你讲了吗?不要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他的眼眶有一丝微微发红,“你……你这样不明不白就把我扔下去走了,一点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转过脸,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表情:“我这是在为你考虑,你就当从来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好了。”

    松田阵平把我的肩膀掰回来,让我直视着他微红的眼睛:“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这样重要的事情,你不应该一个人扛着,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零也是,你们不该瞒着我抛下我,我也能帮助你们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有时候真的恨松田阵平是一个太过聪明的人,就算降谷零一句话也不告诉他,他一定也能把种种事情联系起来,把真相猜个七七八八。

    我堵着气推开了逐渐凑过来的他:“你既然猜出来了,就更应该远离我啊!”

    没想到他想都没想,迅速接过了我的话说:“我不想远离你。”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他的卷毛七零八乱得就像好几天没梳头了一样,脸上的黑眼圈还浓浓地挂着,我眉眼低垂,默默地说道:

    “这才不是什么想不想的事情,靠近我就有危险,我不想让你接触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依旧还在努力争取:“我也有能力可以帮助你们……”

    我支支吾吾地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希望他能多多理解我的想法:

    “松田……”我有些别扭,磕磕巴巴地说道,“我不想,你再接触危险,下一次你再遇到危险,我不一定能跳出来救下你。”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那个巨大的摩天轮上,他差一点就要灰飞烟灭,我的心脏就像突然被击打了一下,感觉漏了一拍。

    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出现一次。

    但是松田阵平这个大呆瓜却执着地说:

    “我愿意遇到危险,只要你不会不理我。”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就像任性的孩子一样缠上来,一句接着一句处处在反驳着我的话。

    “我不理解,我也生过你的气。”他看着我的眼睛,一脸认真地对我说,“你可以为了我选择不告诉我真相,但是我不想让你欺骗我。不管是怎样的你,不管是在摸鱼的你,还是当杀手的你,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对你的情感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改变,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隐瞒我,逃避我,”

    他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像竹筐倒豆子一样啪嗒啪嗒地说着,而我的眼眶已经随着他的话语微微发红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你会对路边流浪的小猫伤心,会因为路见不平不顾自身跑去救下人质,甚至在你还没有失去记忆的时候,你也会跑上摩天轮上救下我。我不相信你是一个甘心去滥杀无辜的人,那不是你。

    你不是也在一直帮助零和景光吗?你不是也是一个经常对我心软的人吗?为什么这次不可以再对我心软一次呢,别再对我说‘别来找我了’这种令人心碎的话了。”

    他的声音有些软了下来,似乎是真的有些心碎。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松田阵平就像连珠炮一样一连串哒哒哒地说着,然后猝不及防地跳出来一句:

    “你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的人,你还不懂吗?”

    我一下子愣住,呆呆地问了一句:

    “什么……特别的人?”

    松田阵平也突然变得呆滞了起来,他似乎是不小心说出这样话一样,支支吾吾地说:“嗯……特别……特别的朋友。”

    “特别的朋友吗?”

    “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所以你千万不要再骗我了,我会很难过的。”

    “好吧。”我有些愧疚地低下头,“我也不是故意想骗你的。”

    看见我有些低落的神情,松田阵平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连忙说:“我也不是要怪你啦,我就是……我就是小小的难过了一下下。而且……而且其实我也有事情瞒着你,你不要自责了好不好。”

    “什么!”我听到他的话迅速抬起头,“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他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微微低了下头:“我我我……”他支支吾吾地说,“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对你说的。”

    “难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吗?”

    我的表情变得严肃,也低下头,试图用一个从下至上的角度去观察他低着头的表情。

    “反正在这个地点不合适啦!”他有些无奈地推开我凑近的脸,“谁会在这样幽暗的小巷里告……”

    他的话突然卡壳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告什么?”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最后一个字,问道。

    “没……没什么。”松田阵平又变得奇奇怪怪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一头卷毛,趁机扯开了另一个话题,

    “嗯……那我们这样,算是和……和好了吧。”

    “什么和好。”我双手抱胸,撅起了嘴,“我们有吵过吗?”

    “没有没有吵过。”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是浸满了期待的波光粼粼的湖水,“你再也不会不见我了吧。”他说。

    我最看不得他这样的眼神,只能微微别过脸,点了点头:

    “嗯。”

    我轻轻地应和了一声。

    如果这个时候我不是要急着去做任务的话,我的心情可能会更好一些。

    “好了。”

    我转身背对着松田阵平,“我现在还有事,先走了。你等下记得回去的时候隐蔽一点,不要被那些敏锐的家伙发现你和我刚才待在一起。”

    “知道了。”

    松田阵平的语气听起来很是轻快,“毕竟我也曾经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呢,可不要小瞧我啊。”

    我怕再待下去就会影响我做任务的进度了,只能背起我的东西匆匆忙忙地赶往昨天踩点的天台。

    正当我气喘吁吁,一边骂琴酒不干人事,一边背着沉重的狙击木仓爬上楼顶的时候。

    我突然发现。

    天台上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他双手插在兜里,衣服被风吹起咧咧作响,站在我昨天预设好的射击点位置上,正看着那扇我的预计目标将会经过的窗户。

    我内心警铃大作,不由地摸向了绑在大腿上的手木仓。

    那个带着针织冷帽的男人转过身来,墨绿色的瞳孔仿佛能和黑漆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你比我预计的晚来了三分钟。”他说,“不过无妨,他的信息应该马上就到。”

    他话音刚落,我听见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示意我查看一下手机的内容。

    我的肌肉紧绷,时刻做出防备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点亮了手机的屏幕。

    ——来自万恶资本家:

    【任务有变,马上离开!】

    “已经晚了,不是吗?”他耸了耸肩,装作无奈的样子。

    “赤井秀一。”

    我警惕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你这样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和你商量一件事。”

    赤井秀一伸出食指,贴在了唇边:“嘘——”他说,“你应该不会告诉琴酒的。”

    “我们可不是一个阵营的人。”我的手时刻放在大腿的手木仓上,确保可以第一时间作出防御。

    我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截下要寻死的诸伏景光,而赤井秀一有意无意地看向我的方向。

    我始终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发现当时的我。

    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说:

    “不是一个阵营?”他轻轻地笑了起来,“那你刚才去见了谁?你昨天又见了谁?”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这几天的行踪的,但是正如他所说,我见了松田阵平,还见过诸伏景光和有着卧底身份的降谷零。

    我感觉赤井秀一在威胁我,但是我却手足无措。这些人的秘密不能有再多一个人知道,这个人……

    “我们是一个阵营的。”他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只想拜托你做一件事。”

    作者有话说:

    松甜甜:每天都在缠着研二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才好,怎么可以不小心脱口而出呢!我收回!表白要正式!

    开始征集这篇文最后的cp啦!前排买股!松甜甜还是零零呢?!

    这章出场松甜,下章出场就是透子。下章也可以买,一个用户一次票(应该可能这样买吧)

    不管最后买谁,都有番外放送~

    正文cp在正文后放番外,另一个股新开一个文放if番外(新开的文是新开的文不是n那个p别举报我)

    第95章 我不想只和你做普通朋友

    由于出了一点点小小小小的意外, 目标对象被临时转移了,我扑了一个空,只能回家。

    当然, 这是我对琴酒的说辞。

    事实上, 我不仅真的到了任务的地点,而且还见了赤井秀一,并且他还对我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话。

    琴酒让伏特加跟我确认了好几次,我是在去预定天台的路上接收到他的消息才离开的。他说我是个小废物, 应付不了一些大事, 只配回家等指示。

    好家伙,自己也没办法干掉赤井秀一, 为什么要阴阳我是个小废物!

    我想起赤井秀一那张在黑夜里幽幽发绿的瞳孔,他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在我耳边回荡。

    我记得我非常狗腿子地说了好几句:“明白明白。”

    但是我回去的时候又用同样的语气跟琴酒说:“明白明白。”

    不过和赤井秀一的世纪性会晤真的会让我心惊肉跳, 如果能再来一次, 我一定不管这个鬼任务, 先拉着久别重逢的松田阵平去大喝一杯先。

    这样既不会遇到守株待兔的赤井秀一, 也不会碰到每天制造冷气的琴酒。

    我正打算回家,突然发现公寓里的防盗装置给我发来的警告。

    【嘟嘟嘟警告!有人闯入!】

    我瞬间警惕, 像只炸毛的兔子。

    不会是哪个组织的人盯上了我吧,一言不合就要闯空门!凭着我设置的高级防闯入装置,应该是组织的高级成员才有能力进入,那些小喽喽根本连门都打不开。

    我点开自动发送来的闯入者图片, 只拍到了一抹熟悉的黑影。

    我眯着眼看了好久,才发现黑影隐隐约约似乎竖了一个比耶的手势。

    我狂跳的心脏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给肇事者发了一条信息。

    【to 我的超级大美女贝姐:

    有事为什么不直接找我!怎么还要闯进我家像个贼!】

    一条信息迅速回复了回来:

    【试试你设置的防闯入装置如何, 在家里等你哦~】

    最后她还给我发送了一个“揪咪”的亲亲表情。

    被她啾咪过的人根本不可能对她有脾气,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放纵了她的任性行为。

    我还在慢慢地走向自己公寓的时候,恰巧路过了安室透的公寓。

    因为房源紧张,我俩被迫成为了同一层楼的住户。

    而此时正当我经过他的门前时,他的门就像未卜先知一样突然打开,安室透探头探脑露出一个头。

    “果然是你!”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他灵敏的样子像极了背着爸妈上班偷偷看电视的小孩子。

    我被他叫住后,他小心翼翼地从屋里端出一个小盘子,上面有一个巨无霸三明治。

    他端着小盘子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我知道你最喜欢吃三明治了,这次我做了改良,用了流心的溏心蛋,还抹上了双倍的美乃滋。”

    “双倍的美乃滋!”我的眼睛都因为惊喜而放大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我…我最喜欢美乃滋了!”

    安室透的眼神里透露出一分“看吧,我就知道”的骄傲神情,把手里的盘子递给我:“刚做的,还热乎乎的呢!你快吃,不然就不好吃了。”

    他还贴心地给我一个塑料小手套。

    我见四处无人,就要蹲下来端起盘子大快朵颐,他连忙制止了我。

    “要不进来吃吧。”

    他侧开了身,我匆匆一瞥,看见他的房子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尘不染,一对比起来,我觉得我的公寓就是大猪窝。

    可是我还是惦记着姐姐还在我家里等着的事情,连忙摇了摇手拒绝了他:

    “算了算了,我等下马上就得回家了。”

    “那我们去你家也行呀,坐着慢慢吃嘛。”他看起来一脸期待。

    我心想,就这美味三明治,就算是plus版我也能三两口囫囵吞完,美味得我可以差点把手指吞进去,怎么可能慢慢的吃呢?

    况且我家里还有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贝尔摩德在,他俩撞上,我又要梦回大型组织尴尬见面会现场。

    于是我又慌忙摇了摇手拒绝了他:“不麻烦不麻烦,我马上就吃完!”

    我连忙把三明治塞了一大口塞嘴里,结果差点呛到,疯狂地咳嗽了起来,安室透连忙拍着我的背,叫我慢慢来。

    而我只是感叹,安室透秘制三明治连呛在喉咙里也这么好吃。

    一连好几天接收安室透的投喂,就算我是遇到美食就形象皆失的厚脸皮分子,在此刻也有点不太好意思起来。

    我装作知心大姐姐的样子,一边咀嚼一边劝导他:

    “啊这个波本呐,谢谢你的三明治。作为组织里的老人,我也想有几句话劝导你。平时呢也不要太累到自己,你做的已经很好很好很好了!”

    “真的吗?”他有些落寞地笑着,“我一直觉得自己还不够。”

    我有些迷蒙地抬起眼看着他,嘴边似乎还沾上了三明治的一点点碎屑:“可是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完美特别厉害的人。”

    “是嘛……”他伸出手抹去我嘴边的碎屑,声音低沉到似乎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得见,“可是我站在黑暗里,我没有自己的名字,也看不见光,连收获别人的爱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我看着他的沉下去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我还是摆出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对他说:

    “实话告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咸鱼还能在组织混到酒名吗?”

    他抬起眼,假装露出一个非常疑惑的表情,撅了撅嘴问我道:“诶呀,我不知道呢?”

    我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因为啊——我有魔法!”

    他笑眯眯地配合我:“那我们的玛尔维萨会什么神奇的魔法呢?”

    我嘿嘿一笑,装作神秘的样子:“我的魔法就是,可以让你变得明媚,变得更值得别人去爱!我要倒数变魔法啦——”

    他呆愣着看着我,点了点头。

    “3——2——1——”

    我掰着手指数了三个数,然后把十指都藏在身后,认真地直视着他没有说话。

    他愣愣地看着我,好了好久才说:

    “似乎……好像没什么变化。”

    “对啊!”我笑眯眯地对他说,“就是没有变化,你本身就足够值得别人去爱啦。”

    他呆愣了一下,脸上才重新浮起一个微笑,比刚才的更要直达心底。

    “那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烦恼,不知道魔法少女理子同学能不能帮帮我解答。”

    “什么烦恼呢?”

    我装作是解答内心疑惑的知心大姐姐一样回答他。

    他似乎是有点紧张,因为我看见他紧张地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我似乎……喜欢上一个朋友。”

    是八卦!!

    我的耳朵马上溜溜地竖起来了:

    “快冲!快上!勇敢地告诉她!”

    我摇旗呐喊的样子仿佛我才是那个有感情的爱情大傻子。

    安室透的嘴唇抿了抿,他似乎是有些不敢看我,只是默默呆呆地说:

    “可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只把我当成普通好朋友。”

    “那你可以问问她。”

    爱情小专家贴心地提供了自己的建议。

    他转过头来,无比认真地看着我,不加思索地接住了我的话说:

    “你是不是只把我当成普通好朋友。”

    我保持着蹲着吃三明治的姿势静止了一秒,然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但是却受力不均地往后倒去。

    安室透连忙伸出手紧急拉住了我,我俩呆滞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地跑走了。

    我匆匆跑到家门口,钥匙还插反了,慌里慌张拿着钥匙做出一副撬锁的姿态,试了好多回才“啪嗒”一声把锁扣打开。

    我没有回头看安室透是不是还站在原地,我只是不知道该以怎样一种姿态去面对我的同事我的邻居,我的朋友。

    我刚打开门,但是似乎门后面有一个人,在我打开门的时候,里面的人往后跳了一步。

    我的好姐姐贝尔摩德趴在门后,她的眼里似乎发出来一道道闪烁的光。

    她甚至没等我坐好,就迫不及待地凑近我,声音即使紧紧地压制着,也掩盖不住她的激动和八卦。

    “那可是波本诶!不愧是我妹妹!”

    她漂亮的瞳孔转了两圈,手里的烟还在缓缓燃烧着。

    她凑近了我的脸颊,呼吸声喷在我的耳侧,幽幽地吐出了几个字:

    “上他!搞他!拿下他!!”

    听到她的话,我有些心惊肉跳,不由得想起被姐姐玩弄在股掌里的男人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此刻,姐姐幽灵般鬼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乎在迷幻着我:

    “要不要我教你一点……”

    随着她的诱导,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幻想到被任人揉搓的波本的样子,平时雷厉风行的他在我奇怪的幻想中变成了一个小可怜……

    我连忙甩了甩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里。

    “不用不用!”我被姐姐的话震得冷不丁抖了一下,慌忙摆摆手,“这这这,可能这只是他……鬼迷心窍了!”

    “对!鬼迷心窍了!”我又重复一遍企图说服自己。

    姐姐却瘪了瘪嘴,她皱着漂亮的眉头揪住了我的耳朵:“别再自欺欺人了。”她说,“波本看上去是不错,但是组织里的人心思太重了。你玩玩也可以,但是不要付出真心哦。”

    “我听不懂!”我开始捂住耳朵装傻充愣,心里却开始咕銥譁咕叨叨。

    如果下一次遇到波本该怎么办呢?

    希望他不要再提起这些事了。

    唉。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人类的情感真的是太复杂了。

    作者有话说:

    八崩: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迟钝的笨蛋!

    理子:你本身就足够值得别人去爱啦!

    八崩:呜呜呜,是笨蛋我也喜欢你。

    透:“我不想和你当普通朋友”

    理:“你要和我绝交?!”

    建议下次使用更直白的方式……

    这是算透的正式表白,今天依旧接受最后买股,反正这篇文中的C P马上就定下来了,这几天这几章都可以买哦,因为马上就要写到定cp的环节了。

    不管最后定的CP是谁都没有关系哦,因为我最后都会写番外。

    感谢在2022-07-27 18:00:13~2022-07-28 18:5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抢走5T5的甜点 13瓶;空气还是山里的好 10瓶;年年十八 2瓶;浮生未远、今犹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6章 久违的零零剧场

    降谷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十项全能的人, 尽管周围的人都对他的能力深信不疑,但他总觉得自己的内心少了一角。

    也许是失去的朋友,也可能是失去的爱。

    他长得好看, 能力出众, 做菜很好吃,优点数不完,但是……

    但是……

    降谷零心想,但是他有个不能说的秘密。

    他是一个站在黑暗里的人。

    他见不得光。

    他没有自己的姓名。

    他没能守护住自己的朋友, 走到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

    他是从小被人嘲笑的金发外国人, 是无论站得多高都有人冷嘲热讽的局外人。

    他很少收获别人珍贵的情感,连一丝一毫的真心都是很奢侈的东西, 维持他赖以存在的光亮,在他的人生中只存在了童年的短短一瞬。

    直到那个人站出来说, 她是魔法少女, 她可以让他变得更值得别人去爱。

    怎么可能呢?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但是他还是在面上很捧场地附和了她。

    但是那个女孩说,

    他本身就足够值得别人去爱了。

    降谷零突然觉得自己黑暗的生存之路, 似乎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他才突然意识到,那个女孩子, 明明从小生活在黑暗的组织里,从小受到逼迫和生命的威胁,却仍然顽强地成长着,努力着为自己而活, 努力在黑到和墨水一样浓稠的地方,开出一朵小小的白花来。

    她可以跟琴酒说出摆烂的话,可以真的撒手不干活, 赖在床上好几个星期, 她可以在紧急的时刻力挽狂澜, 她在看过无数的美食后还坚持吃楼下便宜的早餐。

    她可以毫无顾忌,亮敞敞地夸奖他,好像他真的是一个浑身散发着光的人。

    他值得吗?他真的……值得吗?

    做卧底抗大炮上山下海都无所不能稳得一批的降谷零,在看见她拿起三明治发自内心的笑脸时,心里突然漏了一拍。

    他从不会紧张的,但是这次他紧张了。

    真的。

    要告诉她吗?

    降谷零总觉得理子于他而言,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所以在最后他看见恢复记忆的她以后,终于知道了这段莫名的割裂感来自哪里了。

    因为失去记忆的她,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她。

    可是他一开始的熟悉感又从哪里来的呢?如果他曾经在组织里见过她的脸,不可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有认出来。

    在公寓门口凝视着理子大口大口地吃着三明治幸福满足的笑脸时,降谷零终于发现这股一直以来莫名的熟悉感来自于何处了。

    降谷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遇见了。

    彼时他刚获得酒名,被召去秘密基地议事。

    门口碰到一个带着面具的小姑娘,只露出圆圆的杏眼,坐在小板凳上晒太阳。

    见到他来,从板凳下面掏出一只圆珠笔,“咔哒”一声按出了笔芯,抬着眼望着他。

    降谷零和她对视两眼,主动开口道:

    “我是来找……”

    他还没说出下面那个人的名字,对面的少女就像是已经提前预知了一样,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名啊?”

    “波本。”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好啦,辛苦了,先喝点水好了。”

    少女从身边拿出一片小小的纯净水,“全新没开过的哦,放心喝。”

    其实是纯净水否全新一点意义也没有,组织的人如果有可能,就可以不动声色地在全新的水里下毒。

    但是降谷零握着水很是紧张,他不知道眼前人的底细,如果她只是用这一瓶不知安全与否的水试探他怎么办?

    他抿了抿嘴唇,握着水的手太过用力都有些暴露了青筋。

    没办法,刚来组织,一切都需要低头。他低眉举起手里的水,小口地抿了一口。

    没有味道。

    难道是真的安全的纯净水吗?难道眼前这个少女只是拿一瓶全新的水来试探他的警惕心和忠诚度的吗?

    降谷零心想:恐怖如斯。

    连这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少女,都有这么重的心机。

    而他在这里头脑风暴的同时,另一边的少女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心里已经扭过了山路十八弯。

    她还在懵懵地嘟囔着:“波本波本,是新来的那个威士忌里面的吗?”

    她低头在纸上认认真真一笔一画地写下:

    “波—本—”

    她边写还边念出了声,笔芯在纸上划出了声音,就像高中生在认真地写作业。

    组织还招年纪这么小的前台吗?

    他想,真的会有心机重的人把自己内心的心声也一起说出来的吗?

    降谷零觉得组织里的人真是深不可测。

    但是他登记完,刚想跨进门一步,那位传说中的美魔女突然从一旁闪现了出来,非常熟练地揪起了少女的衣领。

    “你怎么又在这 里摸鱼!!”

    贝尔摩德看起来很生气,她气急火燎地拽着女孩的衣领质问她,“别以为戴了面具就没人认出你来了!让你藏着别乱跑,不是让你趁着没人认识你过来休息的!”

    “这不是你不肯教我易容嘛…”

    女孩撅着嘴,扑腾着挣脱了贝尔摩德的钳制。

    “你就是想学会然后化妆成另外一个人逃去休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贝尔摩德想去揪女孩的耳朵,却被几步躲开。

    女孩顺势躲到了他身后,拿着他的身体做挡箭牌,一边还探头出来狡辩:

    “我昨天把所有的任务都做光了!今天应该放假!”

    “还有今天的训练!你要是不把那套拳打完,晚上琴酒来考察你,看你不被他揍得鼻青脸肿!”

    “安啦安啦~”女孩摆摆手,她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家伙揍人确实很疼,但是也不会把我往死里打,最多拿他的□□吓吓我。”

    贝尔摩德面无表情地向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伏特加说他们还有十分钟到。”

    女孩就像被烫到一样跳了起来,手忙脚乱随便拿起了桌面上的一杯水,降谷零刚想说,那是他喝过的水,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女孩就猝不及防地端起水来浇了在了自己的头上。

    降谷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呼——”她抹了一把头发,“看起来是有大汗淋漓的样子了吧。”

    贝尔摩德已经无语到不想再讲话了。

    女孩非常潇洒地甩了甩身上的水,毫不停留地扭头就走,但是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回头对他说:

    “对啦,谢谢你的水,等会你可以再去拿一瓶喝。”

    她说完,头也不回直冲冲地跑进了训练场。

    就好像是一个真正的这个年纪的少女一样。

    降谷零在心里想。

    威士忌组在组织里颇受重视,但是引来红眼嫉妒的仇家也不少,他老是被人使绊子下套,连带着景光好几次做任务回来的时候都伤痕累累的。

    降谷零会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地询问景光最近的近况如何,伤口是否还有继续发炎。

    诸伏景光只是笑着摆了摆手:“最近好很多了。”他说,“拖一些人的福,已经很少有人去挑衅我了。”

    “一些人?”降谷零皱了皱眉头。

    “是啊。”诸伏景光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提着的袋子,“每天要做好吃的便当给她呢。”

    降谷零顿时感觉有些不对,谨慎地问他道:“怎么还有人来烦你?要不我帮你警告他们一下……”

    但是诸伏景光只是笑了一声:“没事,她对我很好,帮我解决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便当么……”他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只是我感谢她的礼物而已。”

    降谷零还是有点不放心:“你每天做便当会不会太疲累了,要不要换一下我帮你准备。”

    诸伏景光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说:“那你可能还需要努力哦,现在你的手艺可能会被她嫌弃呢。”

    降谷零不理解地瘪了瘪嘴,最近他和景光学厨艺,自以为自己做的已经非常好吃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挑嘴呢?看来自己还是要好好的学学才行。

    “等你有一天做菜比我好吃了,我就把你介绍给她。”诸伏景光插着腰,就像是介绍自己的亲密好友一样,“一个戴着小面具的小姑娘呢,听起来似乎年纪小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组织里似乎话语权还蛮重的样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她这个人,和组织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感觉……感觉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呢。”

    降谷零想起了那天的那瓶纯净水,和戴着小面具蛮不服气的少女,只是迟钝地点了点头。

    再后来……就没有诸伏景光和再后来了。

    如果非要说个后续的话,可能就是在米花町当波洛咖啡厅的服务生,兼职毛利侦探的弟子,然后碰见了米花町第一咸鱼理子的故事了吧。

    然后这段在组织里和面具少女被他抛在脑后短短的故事,又被他挖掘了出来,成为他短时间回忆里面一个小小的幻影。

    但是降谷零知道的是,不管后面的事情有没有改变,不管诸伏景光有没有踏上那个天台,他和她最终都会遇见,也许是在组织里送上那份他亲手做的便当,也许是在波洛咖啡厅里端上他亲手做的三明治。

    也许在另一个平行的时间线里,诸伏景光会把她介绍给他,然后她会说,你做的食物也蛮好吃的嘛。

    也许他会在波洛咖啡厅里见到她,她会说,奇怪奇怪,你做的三明治味道和我一个朋友做的好像哦。

    但是不管故事线怎么发展,反正结局都会是一样的,他会在这个公寓的交界十字口,对她说出:

    “你是不是只把我当做普通好朋友。”

    作者有话说:

    如果说零零的喜欢已经深入啦,他才一时冲动说出告白的话。

    大概还有几章就揭示最终股啦!现在还是暂时的感情线哦,理子她还没认识到自己的心意归属呢!

    (虽然这边两位的内心戏已经翻滚过很多很多次了)

    感谢在2022-07-28 19:00:03~2022-07-29 18:56: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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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这顿饭谁留到最后谁是赢家

    我的姐姐贝尔摩德, 似乎藏着一个秘密。

    此刻她罕见地开始支支吾吾,似乎是有话对我说。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平时她总是雷厉风行, 说一不二的。

    “理子……”

    她在工作时段总会叫我“玛尔维萨”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欲言又止,终于和我开了口:

    “你回了组织 ,姐姐希望你无论如何,不要伤害两个人。”

    我的头顶顿时出现了两个问号??

    这还是贝尔摩德吗?她是被谁鬼迷心窍了吗?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嗯, 皮是真的,没有易容, 体温正常也没有发烧。

    她有些不耐烦地拿开了我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我是认真的。”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我起了好奇心,什么时候组织的魔女贝尔摩德也有了软肋了。

    她勾勾手, 我顺着她的指示凑近她, 听见她在我耳边轻声地念出了那两个名字。

    “江户川柯南, 毛利兰。”

    我虎躯一震。

    “怎么了?”

    她瞪大了眼睛, 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没……没什么……”

    我朝她摆了摆手,试图掩盖自己的慌乱。

    小兰和柯南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和组织扯上联系呢!

    我虽然假装和这两个人不太熟悉的样子, 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但是我的心里早已经翻起了波涛。

    米花町的水,似乎变得更深了起来。

    告别了贝尔摩德,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直到听到窗外响起了轰隆隆的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后才站起来。

    我掀开窗帘的一角,确保楼下已经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员,才戴上帽子, 拿上松田阵平送给我的墨镜, 伪装了一下悄咪咪地离开了公寓。

    毛利事务所的灯还开着, 他们应该还在事务所里。

    但是等到我敲了敲门,却发现无人回应。

    我眉眼低垂,感觉有些不妙,于是不假思索,悄悄地拧开了把手——

    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小兰~柯南~”

    我轻声地唤了他们两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回应。

    我的心突然钝钝地跳了两下,不由得有些着急——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此刻,房里也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像是在虚空中打鼓一样。

    “抱歉了。”

    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抱歉,拧开了门踏了进去。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灯的确是开着,屋内比外面多带了一些温度,但是屋里却没有柯南和小兰的身影。

    我皱起了眉头,放轻了自己的脚步,悄悄地往屋内看去——

    毛利侦探的脚搭在桌子上,头仰着靠在座位上。

    呼呼大睡,呼噜打得比雷响。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刚才听到的奇怪的声音,是毛利侦探睡得香甜,正在咕噜咕噜打呼噜呢,原来是我虚惊一场。

    为了不吵醒他,我轻轻地带上了门,给小兰发了一条信息,询问她在哪里。

    小兰迅速恢复了我:

    【在阿笠博士家里!博士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我们正打算叫你一起来吃呢!理子你快来!】

    吃的?!

    我眼睛一亮。

    马上拎起我的小包包,骑着我的小电驴,一路开得飞快赶往阿笠博士的家。

    现下天气正凉,我的手冻得有些发僵,但是没关系,美食给予我动力。

    刚停好车,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喷喷食物的味道。

    “连空气里都是令人胃口大开的香气诶~”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空气里所有的味道都吸到肚子的最深处去。

    “理子!你来啦~”小兰看见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开心地跑出来,拉着我就往屋内走,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理子你总算来啦!今天柯南和阿笠博士出去买东西,结果碰上了杀人案件诶!”

    她一边说着,一边害怕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还好阿笠博士推理出了全部的案件真相,那个小店的老板就送了阿笠博士好多好多好多食物,多到根本吃不完!”

    小兰还用手画了一大大的圈,来表示食物夸张的数量。

    “所以理子姐姐也来帮忙一起吃吧,食物已经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煮起来了。”

    柯南端着一个小碗探出一个头,期待地看着我。

    这种助人为乐的好事,我米花町三好市民怎么可以不帮忙呢!

    我无比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好了!我一定尽自己的努力,帮你们解决掉这些食物!”

    “可是……”小兰有些犹豫地说,“要不理子,你还是进来看看吧。”

    我有些疑惑,但是顺着小兰的指引,走进内厅,远远地就看见巨大的桌子上摆着满得快要溢出的盘子,金光闪闪地食物在肆意散发着香气,但是厨房里还在乒乒乓乓地炒菜。

    我觉得我的胃可能有些实力不足,很显然柯南和小兰也是这么觉得的。

    “要不……还是多叫几个人来吧……”小兰忧心忡忡地提议。

    我果断拿起电话,迅速群发信息——安室透和松田阵平。

    【速来恰饭!】

    正当我发完信息的那一刻,厨房里有人端着新鲜热乎的食物出来了,将盘子以一种超高难度的位置,摆放在已经满满当当的饭桌上。

    看见我呆愣在原地的样子,一双眯眯眼看向了我,他的眼镜似乎在不经意间折射出一道光。

    “这位是?”我有些疑惑地悄悄问小兰。

    “啊,这位是租住在新一家里的冲矢昴先生,他是东都大学的研究生。”小兰礼貌地为我介绍着。

    我看着他棕色的头发和可怕的眯眯眼,虽然从未见过这个人,但是我却从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但是他比我更先开了口:“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位小姐呢。”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人的身上竟然能让我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我非常谨慎地回答道:“冲矢先生和我就读同一所大学,也许是很久以前在校园里见过吧。”

    “这样啊。”他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原来是从前在别的地方见过,那还真是有缘啊。”

    他似乎是意有所指,但是说完这句没头没脑地话以后,又转身回了厨房,厨房里又重新传出里烧菜的声音。

    安室透和松田阵平几乎是同时到的,门铃响的时候,我从猫眼里看到了两个面无表情的家伙插着腰站在门口。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在门口肯定偷偷交流了好多话了吧。

    不过见我鬼鬼祟祟地探头出来,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摆出一副灿烂的笑脸出来,一起和我打招呼。

    安室透进门的时候遇上了正巧从厨房端着热腾腾排骨出来的冲矢昴。

    我感觉他的气息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如果他是一只刺猬的话,现在的他已经竖起来自己全身的毛刺,眯起他锐利的眼睛。

    我感觉冲矢昴明显也有些警惕,但是他的眼睛本来就是眯着的,看上去和刚才没什么区别。

    “是这家伙做的菜吗……”

    安室透的样子就像是怕对方在菜里下毒一样。

    “感觉很好吃呢!”

    我看着色泽金黄的大排骨,忍不住感叹道。

    “不行。”安室透的目光转向了我,“你的嘴好挑,我做的比较好吃。”

    我本来想说隔壁诸伏景光做的才叫顶呱呱,但是想起来他现在还不可言说的身份,默默地闭上了嘴。

    冲矢昴看上去并不想和安室透正面交锋的样子,他侧了侧身,避过了对方锐利到有些侵略性的眼神。

    “我有些事还没做完,我先回去好了。”

    柯南的小眼神在他俩身上打转,但是并未多说什么。

    “可是……可是冲矢先生做了这么多菜,一口也不吃就要走吗?”我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

    “嗯,因为临时有些事……”

    他还没说完,我已经狠狠地剜了安室透一眼,都怪他!不然冲矢先生人这么好,怎么会突然要离开!

    在我的热情言语下,他百般推脱最后拿走了自己做的一盘排骨小青菜。

    而此刻安室透已经接替了他的位置,在我和冲矢昴来来去去推拉的途中,在厨房里炒菜炒得堪比装修,咚咚咚翻炒的样子就像要把阿笠博士家的大铁锅炒出一个大洞来。

    “理子你的手表跟柯南的好像有一点点像诶……”

    小兰突然凑近了我的手腕,仔仔细细地端详起了我的手表。

    我的神经随着她身体的靠近突然绷紧。

    这是我在网上找大叔定制的可以挡子弹和充当打火机的手表,专门应对麻烦琴酒和拍他马屁的,对了……大师还说,鉴于我是高级vip用户,他还附赠我一个功能,好像是发射什么麻醉针?

    不过我一次也没用过,不过是个鸡肋功能罢了,有谁会用这个手表麻醉针呢?

    直到小兰歪着头看了半天,有些疑惑地对我说:

    “理子酱,你这个手表和柯南的好像啊……”

    阿咧咧!

    轮到我开始震惊了。

    柯南也有?!

    不会是简单的款式近似吧……

    于是我笑着摆了摆手:“可能只是款式相似罢了……”

    但是我还没说完,小兰不小心碰到了上面的机关,表盘就弹了起来,上面的十字尖尖刚好对准了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柯南。

    我从表盘里看见了柯南一脸惊诧的脸,我和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他还默默地把自己的同款手表往身后藏了藏。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阿笠博士嗅着香味也走了出来,他一边感叹晚上又有口福了,一边兴致勃勃地揉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走出来。

    他在一瞬间瞄到了我和柯南豆豆眼对峙的场景,还有我手上的奇怪手表,顿时停住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

    阿笠博士赚外快去兼职翻车现场

    进到最终场啦!大家评论看到了,我有点数了诶,接下来就差不多了写最终感情线了嘿嘿嘿,就是在这个场景了铺线了

    会写番外!大家一同吃酒!一个股也不跑!

    第98章 喝醉容易上头

    阿笠博士非常尴尬地呵呵一笑, 不太自然地说道:“啊这个,门口超市的手表款式还真是新潮啊,大家都有一个……”

    他还没说完, 柯南就因为这样羞耻的话, 听不下去得低下头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联想起了我刚来米花町的时候,在超市里碰见柯南的场景,当时的我似乎也是撞见他拿着手表的表盘在奇怪地看来看去。

    如果他的手表也和我的一样附带有麻醉针的功能的话, 当时的他岂不是在瞄准别人发射麻醉针!

    天呐!米花町的熊孩子可真熊呐!

    为此我决心好好教育一下柯南这个熊孩子, 于是我插着腰皱起了眉头:“柯南……”我的语气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你老实说, 你是不是经常拿着手表麻醉针在到处麻人!”

    在我说这句话之前,阿笠博士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兰悄咪咪地推走了。

    柯南听到我的话已经是全身僵硬了, 他开始不知所措地糊弄我:“其实这个上面不是麻醉针, 只是小孩子的玩具而已。”

    但是匆匆又赶回来的阿笠博士并没有听见他的辩解, 阿笠博士慌里慌张地跑过来, 气喘吁吁地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 麻醉针麻人没有的事情!最多也就可以充当一下对讲机,当当手电筒,偶尔新开发出来的挡子弹功能而已嘛……”

    柯南已经连忙跳上去想捂住阿笠博士的嘴了。

    我呆呆地看着急的捂嘴的柯南和一头雾水的阿笠博士,不知所措地说;“你……你怎么知道有挡子弹的功能……”

    这一刻, 虽然阿笠博士和柯南都在疯狂找补,编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理由试图说服我。但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小声呆呆地喃喃道:“阿笠博士……不会你就是那个给我做多功能手表的网上大师吧。”

    阿笠博士和柯南两个人疯狂找补的话语突然定住了, 阿笠博士的脸上出现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原来你真的是那个跟我定制奇奇怪怪的手表, 还有防爆衣的人呐。”

    “这么说来……”我有些怀疑人生,“柯南真的麻了人,还是你同意的。如果这样想的话,原来沉睡的小五郎不是推理大师,而是他真的睡着了!”

    我觉得我的天有点塌掉了,我一直以为毛利侦探的沉睡是给他添加上神秘buff的侦探的奇妙破案氛围,谁知道是真的睡着了啊!!!

    毛利侦探在我心里的光环“啪嗒”一声,碎了。

    再这样看来,原来真正破案的人都是藏在背后的柯南,怪不得他老是在案件现场跳来跳去,不知情的我好几次都要忍不住让他闪开,这不是无意中在帮倒忙吗?

    我痛苦地捂住了脸,我忏悔。

    而更令我难受的是,米花町的一个小学生都能破大案,而我,还是一个呆呆的,只知道看电视和买零食的成年人,和柯南这样的天才真的是有壁啊。

    我无比悲伤地问出了我的问题:“那柯南你,为什么不去上天才学校,而是要留在米花町祸害别人。”

    “阿咧咧?”柯南的眼睛突然睁大变成了豆豆眼,“什么天才?”

    我无比愤恨地说:“你小小年纪聪明得都可以去破案了!这还不是天才吗?”

    柯南有些回过神,开始拼命点头附和我:“啊对对对,天才……啊也不算是天才,就是那个……比较会推理吧。”

    他看见我一脸不可置信愤恨的表情,又忙找补说:“我真的不是特别聪明!理子姐姐千万不要告诉小兰姐姐这件事情!”

    为什么不能告诉小兰?我有些怀疑地皱起了眉头,但是阿笠博士又疯狂找补说;

    “啊这个小朋友希望呆在小兰身边啦。”

    我心里闪过了一百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可是……”我犹犹豫豫地说,“兰酱可是有男朋友了,那个叫工藤新一,好久好久都不会出场的小角色呢。”

    柯南似乎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疯狂咳嗽,连自己的小脸都咳红了。

    阿笠博士忙着打哈哈,把我推离了现场,并深切恳求我别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什么事?”我还是一头雾水,“是柯南是一个小天才的事情吗?”

    阿笠博士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但是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轻声对我说:“啊对对对,柯南他不想被别人知道。”

    我有时候是真不懂这些高智商人类的所思所想,疑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阿笠博士见我的样子很是勉强,为了让我乖乖闭紧了我的嘴,一脸诚恳地拿出今晚最丰盛的晚餐作为诱惑,虽然我只能喝三杯,但是听见如此丰盛的美食,虽然心里早就决定帮忙隐藏这个秘密,但是经不住诱惑假装接受贿赂,点点头答应了阿笠博士。

    他还怕我答应的太快不够坚定,又说要开一瓶自己珍藏了很久很久的好酒出来招待我们,还拼命把多余的食物塞给我,装了满满一大袋子,柯南小小的个头,也帮忙多塞了两个零食给我。

    “理子姐姐!”他的眼睛瞪得水汪汪的,强行把一大袋食物塞到我的手里,“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吧!”

    我的头点得像捣蒜,假装百般推脱地收下了他递过来的零食,其实我的心里只想着美食和美酒,我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当然当然,朋友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帮忙的!”我中气十足,拍拍胸口保证道,顺便又提醒了一下阿笠博士,“啊博士啊,你那个酒是什么呀~”

    阿笠博士立即get到了我的意思,一脸悲痛地去开他许诺给我的酒了。

    大家也陆陆续续地过来,排排坐开始享用今天丰盛的晚餐。

    反倒是小兰有点疑惑地问阿笠博士,怎么今天竟然舍得拿出自己珍藏的酒来。

    还没等阿笠博士缓缓心情回复,我就赶着回答道:“因为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寒冷,所以阿笠博士拿出酒来给大家暖暖身子,你说是不是啊博士。”

    “博士还真是贴心,好为我们着想呢。”小兰一脸感动地说道。

    阿笠博士带着三分悲凉五分勉强二分无奈点了点头。

    这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今天的我似乎是开着我的小电瓶车来的,有些犹豫要不要喝掉面前成色金黄品色上佳的酒。

    “喝掉再开小电瓶车,算是酒驾吧……”我有些犹犹豫豫地说。

    熟读霓虹交通法的安室透果然说:“不管是喝酒操控什么交通工具,都是不符合法规的行为!这样很危险的!”

    “唉。”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是好酒真的不想要错过呢。”

    虽然我酒量很差,但是人菜还爱喝的我看见好酒还是挪不动脚。

    “没关系!”安室透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可以等一下送你回家哦,就算理子喝到东倒西歪,我也可以把你安全送回去的,你就大胆放心地享受今晚的食物吧。”

    “咳咳。”松田阵平有些不满地瞥了安室透一眼,“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呢。”

    柯南;注意点注意点。

    安室透给我的碗里夹了一块好大好大的炸虾:“来多吃点。”他说,“这是我做的,给你一块最大的,你吃吃看合不合口味。”

    我刚跟他道谢,打算夹起来放进嘴里,面前突然又出现了另一双筷子。

    松田阵平满面春风,给我夹了一大块牛肉:

    “来理子,这块牛肉最大最好吃,虾肉真的很小,你来吃这块,我挑了好久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安室透的筷子比我的脑子更快一步做出反应,他又把一大块排骨夹了过来:“哇,这块排骨上面还挂着酱汁呢!牛肉不是我煮的一定很柴,排骨真的比牛肉好吃很多呢。”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往我碗里夹了一整条鱼:“一块一块夹真的好小气,理子你最爱吃鱼了,快,一整条鱼都是你的了,别管什么排骨了。”

    他俩就像竞赛谁往我碗里夹的菜更多一样,你一筷我一筷比赛,我碗里的东西越来越多,最后叠成了一座小山丘,直到放不下了,安室透还在尝试以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往里面添加更多的东西。

    最后松田阵平给我的碗里浇了一大勺汤豆腐,汤汁渗了下去,我怀疑他在试图溜缝。

    “今天的天气特别冷。”他搓了搓手说,“汤豆腐还是热乎乎的,你快吃一口吧。”

    我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兜起一口豆腐放进嘴里:

    “嘶——”我撅起了嘴,连忙用手往嘴里扇风,“好烫!”

    “诶呀,怎么会夹这么烫的食物呢。”安室透一边抱怨,一边帮我拿水。

    松田阵平也有些惊慌失措地端着水就向往我嘴里。但是我一杯水也没喝,哆哆嗦嗦地吞下了汤豆腐,小声地呼出一口热气。

    “够了。”我放下了筷子,看着面前的碗里叠得高高的菜。

    “我真的会吃不下的!”我叹了一口气,把碗里的排骨和鱼一个一个又夹回到他们自己的碗里,“自己的菜自己夹,你们怎么比柯南这个小学生还要幼稚!”

    安室透和松田阵平听到我的话埋头吃菜,不敢再抬头。

    突然被Q的柯南看着他们,面无表情:收敛点收敛点。

    而我,两耳不闻碗外事,一心只扒饭吃菜。

    只有阿笠博士尴尬地端了端酒杯:“来喝酒,多喝一口。”

    作者有话说:

    赤井秀一:这里大部分的菜都是我做的,你们为什么要拿我做的菜争宠!

    理子最多只能喝三杯酒,不然她就会醉醉。

    那么接下来趁她醉醉捡漏的人是谁呢?

    下一章就是定股的时候啦

    我晚上回去就把下一章写完!

    柯南:我以为她猜出了我变大变小的秘密,结果她却只认为我是天才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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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一个吻

    餐桌上已经只剩下残羹冷炙了, 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争抢着喝酒。

    阿笠博士刚开始还“哎呀呀”得心疼他私藏的酒,最后也变得和我们一样争着抢着要再去开一瓶了,发誓要不醉不归。

    不过我还是拦住了他, 毕竟第二天醒来第一个后悔喝酒, 心疼到痛哭流涕的人估计就是他,毕竟这可是他珍藏了好久舍不得喝的宝贝酒啊,现在已经进了大家的肚子里面了。

    柯南竟然也悄咪咪地想喝一小口阿笠博士的珍藏宝贝酒,但是他的这个小念头被小兰发现了, 小兰“啪嗒”一声就打掉了他悄悄摸上酒杯的手。

    “小孩子不可以喝酒哦!”小兰气呼呼地说。

    柯南委屈地低下了头。

    “高中生也不能喝哦~”

    我也悄悄地摸走了小兰面前的酒杯。

    不得不说, 阿笠博士的酒真的很好喝。

    特别是配上今天大鱼大肉的餐,特别解腻, 令人胃口大开。

    我不自觉地把自己似乎只能喝三杯酒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柯南和小兰的份都到了我的肚子里。

    当我回过神, 后知后觉自己的脑子似乎有点迷迷晕晕的时候, 面前已经空了好几个酒杯了。

    作为酒厂里不太能喝酒的员工, 我表示愧对酒厂的名号,但是还是人菜瘾大, 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脑袋有点晕晕,没关系,再吃一口花生米解解酒好了。

    直到我喝得歪歪扭扭地倒在地毯上,视野从饭桌转变到了天花板。

    不知道为什么天花板有些转了起来, 明明这是在阿笠博士家,不是在米花町旋转餐厅呀。

    我挣扎着想去拿筷子,但是筷子也变得软软的, 拿不起来。

    安室透拿住了我的筷子, 我颤抖的手终于停下了。

    “你还好吗?”他变成两个人在我眼前晃, 金色的头发有点晃眼。

    虽然我已经发觉我好像有点喝多了,但是还是面无表情地保持着冷静的状态,假装自己正常得很。

    “没事。”我说,“我还可以再喝个几杯。”

    我刚说完就不小心打了一个酒嗝,忍不住揉了揉肚子。

    “你……”

    安室透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我恍惚间看见他接起了一个电话,然后他的表情愈发的凝重。

    我想恐怕是他的某个“兼职”出了一点点小小的问题。

    果然,安室透说自己临时有点事情,恐怕要先走一步。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理子你等一下要怎么回去呢……”

    “我可以回去的!或者和小兰一起睡在阿笠博士家里也可以!”我用尽最后一份力气对他说道,表示我真的不需要担心。安室透是个身兼多职的大忙人,他的事情一定比喝多了的我重要的多,还是应该去办他自己的事情。

    松田阵平似乎也早有预感,非常淡然地朝他挥挥手说:

    “放心好了,你快去吧,我还在这里呢。”

    安室透担忧地看了我一眼,直到我说了好几遍我真的没事以后,他才拿起外套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我躺着地毯上看着天花板,打了一个酒嗝,眼前的灯都有些变得重影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

    我扭过头看了看一旁歪斜着的小兰,她好像已经睡着了,眼睫毛扑闪扑闪地颤动着。

    完了,她估计也偷偷喝了一口吧。

    柯南拿着小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她的肩膀上,还给她细心地掖了掖被子角,但是他一抬眼就看见了迷迷蒙蒙全程目睹了一切的我。

    四眼懵逼。

    我脑子不太清醒,但是还是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撞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场景。

    柯南静止在空中的手紧张地一松,啪嗒,毯子落在了小兰的肩膀上。

    小兰似乎感觉到肩膀上的压力,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轻微地转了转身。

    柯南:大气不敢动,大气不敢动。

    不过小兰似乎睡得很沉,她只是稍微动了动就又陷入了睡眠当中。

    看着她睡得香,我虽然心里有一万个疑惑,但是眼前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我感觉有人用双手托着我的肩膀,把我从舒服的地毯上推坐起来。我浑身上下软绵绵得使不上力气,只能半倚靠在背后的人身上。

    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颈里,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着我,卷卷的头发靠着我的皮肤,有点痒。

    我有点难受地蹭了两下,哼唧哼唧想推开他。

    “我们该回家了。”

    我听见他哑着声音说。

    我感觉的反应时间似乎被拉长到很长很长,连听到他的声音后很久,都做不出什么回应。

    于是他撑着我的手臂背到自己的肩膀上去,拉着我站起来,对柯南说:

    “那我们先走啦。”

    我没有看清柯南是什么表情,因为我实在是太困了,我整个人都在旋转旋转,我感觉拉着我的松田阵平好像不是在拖着我走,我感觉我们两个在跳旋转着的舞,蹦擦擦擦恰恰恰。

    松田阵平拖着我走到大门口,单手打开了门,还很好心地把身后的灯关了。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们朝着出口的一片光亮走去。

    等走到路口,凌晨的晚风袭来,我才感觉我的脑子被吹醒了一点点。

    松田阵平半拖半搂着我的样子就像在扶着一个半瘫痪的病人,稍微清醒一点点的我身上终于有了一点点力气,握着他的手臂尝试着站直。

    他松开我,我迷迷瞪瞪地在路灯下立正站好。

    嗯,站的笔直。

    就和以前琴酒训我的时候,我站得笔直听他骂人一样。

    我是真的有些清醒了。

    松田阵平的脸出现在路灯下,我们两个就像舞台剧黑幕拉上以后,打在舞台上唯一的那束光线里,站着的两个主角。

    我们站在了黑暗里唯一的黄色灯光下。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们两个看着对方的眼睛,都没有说话。

    松田阵平突然在原地跺了跺脚,他说:

    “嘶……好冷啊……”

    他说话的时候呼出一团白气,在路灯下上升。

    我听见他说的话,才意识到这是快要冬天的凌晨,半夜的冷风比白天的更加冻人。

    他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我,像是要说什么。

    “什么?”我歪着头问他。

    “好冷啊。”他说。

    见我没有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大衣的扣子还开着。”

    我顺着他的意思看向他的大衣,好像刚才出门得太过急切,他还忙着把我拖出去的原因,从屋子里出来的他只是简单地穿起了大衣,但是忘记扣上大衣的扣子了。

    “唔……”我说话好像还是有一点迷迷糊糊的,“那你…赶紧把扣子扣上呀,着凉了可不好。”

    松田阵平抬了抬手,向我示意了一下他手上拿着的东西。

    他拿着我的包,拿着柯南给我塞的零食袋子,好像确实两只手满满当当腾不出空来。

    喝懵逼了的我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帮忙拿东西的选项,迷迷糊糊地顺着他的指示,走上前靠近了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帮他扣上大衣的扣子。

    他轻轻地低下头,正好把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

    我感受到他靠近的气息,身体突然僵硬了。

    我听见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闷闷沉沉地,他说:

    “还是好冷啊,怎么办呢。”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两只拿满了东西的手突然一用力。

    我几乎是半被动地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有一点温暖,带着他的体温和香气,还有一点僵硬。

    我被突如其来他的味道吞噬的一干二净,他的气息环绕着我,仿佛就像给我编织了一个梦境,让我不经开始自我怀疑。

    这究竟是梦是幻境,还是……

    我的眼睛里铺上了雾气,酒精让我的大脑处在清醒和迷雾的边缘,我傻愣愣地抬起头,睁着我不知所谓的眼睛看向上方松田阵平的脸。

    我先是看见了他精致的下颌角,然后他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脸微微低下来,越放越大。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一个滚烫的吻触及了我的眼角……就像蜻蜓点水一般。

    但是他停下了…像碰到了滚烫的水一样马上放开了我。

    我听见似乎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对不起。”他说,“我好像……也喝懵了。”

    但是我的大脑反应有点慢,还没有来不及处理他这句话的含义。

    离开了他怀抱的我觉得冷风飕飕的,冰冷地只往我领子里钻。

    他后退了半步,扭过头似乎像控制自己不去看我的脸。

    可是我好冷,我迷糊的脑子里根本不想思考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剩下一个念头——找一个温暖的被窝。

    可惜大冬天的凌晨,没有温暖,也没有被窝。

    我凭着直觉像飞蛾扑火一样扑向离我最近的热度来源。

    我凭着一股冲劲扑进了松田阵平的怀抱里,紧紧地抱着他。

    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巨大的暖水壶。

    “理子……”

    我恍惚间听见他在喃喃喊我的名字。

    “嗯…?”我有些模糊地回应,想抬起头顺着声音回应他。

    回应我的是一个吻。

    带着试探,犹疑,还有温柔和克制……

    他的手捧上了我的脸,穿过我的发间,抚摸我的头发和脖颈。

    他撬开我的牙关,长驱直入,带住吞噬一切的决心席卷而来。

    我几乎停止了思考,被卷走了全部气息。

    一吻而毕,只听得见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背影在路灯下被拉的很长很长。

    似乎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的影子犹豫着牵起我手的影子:

    “回家吧…理子……”

    作者有话说:

    作话没什么了,你们啊吧。

    (透子会新开一篇if番外的!)感谢在2022-07-31 18:09:40~2022-08-01 17:55: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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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吻后第二天

    第二天, 我是在自己床上头痛欲裂地醒来的。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记得前半段我没喝酒的时候,等我喝了三杯酒以后, 我的记忆就开始断片。

    天气很冷, 我躺在床上呼一口气都能看见腾起的白烟,不由得伸出一只脚测试了一下被窝外面的温度:

    嘶——好冷。

    我迅速卷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只露出一颗孤零零的头。

    不愿起床。

    冬天,鬼都不起床。

    正巧松田阵平拎着早餐开门进来, 和缩在被窝里裹成一团的我撞上了视线。

    “你……你醒啦。”他看起来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 和平常跟我大大咧咧说话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我刚才拿了你的钥匙出门买早餐,你快起来吃吧, 还热乎乎的呢。”

    听到他催我起床的话,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醉酒后实在难受, 他说起早餐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的胃确实有一些饥肠辘辘了。

    但是我执着地没有下床, 比起寒冷来说, 我宁愿饿饿肚子,于是我又缩回被子里了几分, 连脸都要埋进去了。

    我犹豫着问他:“昨天……是你帮我送回来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说完这句话后,他往桌子上摆早餐的动作有那么一刻的僵硬。

    “是……是啊……”他看起来不太自然地回答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该不会睡一觉醒来就不记得了吧。”

    我很抱歉地朝他笑了笑:“喝多了人有点迷糊,似乎是断片了呢。”

    他看上去有一点低落,但是他的表情还是很快地转换了过来, 又笑眯眯地喊我去吃早餐。

    我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转变的神情, 有些犹疑地问道:“难道是……昨天……我有胡乱说话, 或是什么发酒疯吗?”

    按理说我喝完是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我一向对自己很有控制。

    “没有。”松田阵平的回答异常坚定,还抬起头给我一个巨大的笑脸。

    他笑着对我说:

    “你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做呢。”

    我总觉得他的笑脸和平时比有一些奇奇怪怪,连说话的语气都和平常不同,于是又非常谨慎地问了一句:

    “真的……没有吗?”

    松田阵平一言不发,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走过来很大力地拍了拍我的被子,又使劲地揉了揉我刚睡醒乱糟糟的头发:

    “赶快起床!”他面无表情地说,“不要再赖床啦!”

    “可是很冷诶……”我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只露出自己的两只眼睛眨呀眨,试图用表情软化他。

    但是松田阵平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他坐在我的床边,把我拉上去的被子又拉下来到下巴,板着脸说:

    “醒了就快起床,早餐都要凉掉了。”

    我看着他的臭脸,仍然不死心地撅着嘴委委屈屈地说道:

    “可是外面好冷……”

    “穿上厚衣服就不会冷了。”

    松田阵平刚说完,突然微微靠近了我的脸说,“要不我把早餐拿到床上给你吧,这样你既可以不用出被窝,又可以吃到热乎乎的早餐了。”

    他装模作样地就要拿给我,我连忙摆摆手制止了他:“不用了不用了!我起床就是了。”

    在床上吃早餐也太像照顾生病的瘫痪家人了,我忙在脑海里挥去这个可怕的念头,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掀开了被子,冷风灌进了我温暖的被窝,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畏畏缩缩但是还是乖乖下床吃早餐。

    松田阵平就像是一个家长一样双手抱胸,看着我自我挣扎和寒冷搏斗,他今天真的很冷酷无情,也不知道我究竟哪里惹他生气了。

    吃掉了热乎乎的早餐,我才觉得身子有点暖和起来了。

    我一边喝着松田阵平买来热乎乎的白粥,一边打开手机,查看未读的消息。

    1未读——来自阿笠博士。

    自从我和阿笠博士知道了我们就是网上的买卖关系后,他邀请我的动作开始变得频繁了,这边说手表开发了一个新功能,邀请我去试用,那边说新打造了一个防飞踹防子弹防爆>炸加强衣,邀请我去测试一下耐打度。

    他还说测试一次给我的产品打九折,还附赠新产品试用。我心一动,不顾越还在摆臭脸的松田阵平,骑着我的小电瓶车过去了。

    松田阵平并没有阻拦我,而是说自己一会也有事,让我大冬天的在路上开车小心。

    虽然我开的是只有二十码的小电瓶车。

    阿笠博士激动地向我分享,他说自己开发出了新型的窃听器,和普通以往的□□长得都不太一样,薄的像一张纸,颜色还可以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随意吸附,被发现的几率非常小,简直就是居家卧底窃听利器。

    鉴于我是他那里的老常客了,阿笠博士非常大方地说赠送给我一打,并邀请我一起试试这款窃听器的新功能。

    柯南非常贴心地给我端上一杯水,然后自己爬上椅子坐在电脑前。

    阿笠博士说,他已经让测试人将窃听器放在一个随机的地点了,接下来就是听一听窃听器里传来的声音了。

    我很好奇地问道:“是哪位测试人?”

    阿笠博士神秘兮兮地朝我“嘘——”了一声:“是隔壁的冲矢昴先生啦。”

    我想起他那双眯眯眼,心里发毛,总觉得他会将窃听器丢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去。

    果然,当窃听器里面隐隐约约似乎传来安室透的声音时,我已经有所察觉到不对劲了。

    安室透这可是隐藏着巨大秘密的人诶!冲矢昴怎么会将窃听器贴在他附近的!而且还是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偷偷放的,这技术也太高超了一点,米花町的普通人也太强了,恐怖如斯。

    不过安室透说的话都是一些日常和别人的对话,偶尔还和路边的老阿姨打打招呼,听起来就像个普通人,倒是没泄露什么奇怪的消息。

    反倒是柯南听到安室透的声音,变得有些拘束起来,他犹犹豫豫地说:

    “听别人的隐私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还是别偷听安室大哥哥的了吧。”

    虽然我很赞同他的看法,但是柯南你刚才还没开始的时候还一脸兴奋欸!现在看菜下碟的表现也太明显了吧!

    正当我们想法一致,准备关掉窃听设施的时候,电脑里突然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一个熟悉的男音响起:

    “你找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办吗?”

    我灵敏的小耳朵顿时竖了起来,拦住了柯南打算按掉开关的小手。

    这个熟悉的声音——

    正是刚和我分别的松田阵平!

    他刚刚说自己有事,还让我一个人骑小电瓶车要小心,结果竟然是跑去见安室透,为什么不和我讲呢?我心里生出一份好奇。

    窃听器那头的安室透开口道:“那些事,只有你可以办到。”

    松田阵平似乎是长叹了一口气,轻声地说道:“少将她扯进来,太危险了。”

    他说的“她”是谁?是我吗?

    我不禁起了几个问号,这句话不是我曾经跟安室透说过的吗?

    “你……”

    安室透说话突然变得磕磕绊绊了起来。

    但是还没等他说完,松田阵平突然接过话头说道:“别多想了,我只是希望她能继续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可是她进了组织,就注定没办法过平静的日子。”

    “那又怎么样。”松田阵平有些急躁地说,“你不是也希望扳倒那个组织吗?如果你很喜欢她,就少让她担心这些危险的事情了。”

    听到松田阵平的后半段话,柯南本想继续关掉窃听器的手顿时缓了下来,像开了0.5慢倍速,连阿笠博士小小的眼睛都睁大了。

    我有些尴尬地伸出手,想代替柯南关掉这个八卦的窃听器,自从安室透上次在公寓门口问出那句“你是不是只把我当做普通朋友”后,我见到他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别说现在这个简直就像是八卦电视台一样的场合,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装作知道还是不知道为好。

    现在柯南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微笑,挡住了我试图关掉窃听器的手,他说:“等一等,理子姐姐,让我们再测试一个这个窃听器的灵敏度吧。”

    阿笠博士忙附和道:“啊对对对,测试,测试。”

    柯南连忙把桌上的水贴心地送到我的手里:“理子姐姐,你先喝点水吧。”

    可是当我刚刚抿了一口水,就听见窃听器那头的安室透说:

    “我可是跟她明明白白地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了,不像你,你有和她说你喜欢她了吗?”

    阿笠博士和柯南眼睛瞪成了豆豆眼。

    我顿时一口水喷了出来,吐在了电脑屏幕上。

    柯南和阿笠博士慌乱地手忙脚乱擦拭电脑的屏幕,我也赶紧抽了两张纸巾去擦我喷出来的水,一边擦一边道歉。

    窃听的装置进了水,有些沙沙作响。

    阿笠博士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一边说:“轻一点吸掉上面的水,千万不要用力,不然水滴就会渗流下去。”

    我和柯南一边点头,一边又听见窃听装置时好时坏,断断续续地播出几段话。

    松田阵平的声音隔着装置播出来有点扭曲,但是他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

    “那……那又怎么样……我……我已经……亲过她了……”

    “啪嗒”

    我听见阿笠博士自己手一抖,在擦拭屏幕的时候重重地按了下去。

    电脑闪了两下,彻底黑屏。

    阿笠博士的嘴角抖了抖,似哭非哭地说:

    “这下……全都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

    松甜甜:我都打算和你坦诚相见,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之后的美好恋爱生活了!你竟然忘记了!渣女!好气!!骗我感情!!

    柯南&阿笠博士:我淦大瓜!!!

    (放心,马上就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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