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逆的晨跑一公里都没跑到就打道回府,憋着一口怨气地给自己上药。
就一点皮外伤,但给赵姨吓得不轻,忙里忙慌地拿出一大堆药,还要给时逆上绷带。
时逆待会还想去健身房健身,护住膝盖说:“赵姨,真没必要,擦两天药就好了。”
时逆裤腿挽到膝盖上,赵姨看着这一双白皙漂亮的腿上突兀地出现几块青紫,心疼地说:“哎哟,夫人这么多年来哪受过这么重的伤。”
时逆抽抽嘴角:“重……吗?”
赵姨坚定点头:“重!我得跟放总联系一下,让他决定要不要送夫人去医院。”
时逆一顿,见赵姨真的拿出手机开始翻电话号码人傻了,忙给人一把拦住。
“等等!这点伤,真到了医院都愈合了,别给放悬添乱了,他最近已经很忙了。”
赵姨会心一笑,收了手机:“夫人跟放总最近关系好像好了不少。”
时逆擦着药,低着头随口问:“我跟他之前关系不好吗?”
赵姨神色变了下,改口道:“挺好的,放总很疼夫人。我锅里还炖着汤,我去看一下。”
“好。”时逆上好药,收拾好药箱放回原位。
时逆又回房间看了两小时书,十点去二楼健身房。
虽然膝盖和手受伤了,但他还是能做些基础的简单训练。
二楼健身房约百平,健身设施一应俱全,常见的跑步机、健身车,不常见的楼梯机也有。
时逆来到仰卧板面前,想做几组卷腹看看这具身体的核心力量怎么样。
他缓缓躺下,膝盖蜷缩与小腿形成九十度,后背紧贴仰卧板,双手抱胸,腹部发力——
很好,一点都起不来。
时逆仰面朝天,看着健身房洁白的天花板,默默叹了口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时逆又试了试侧击肘膝动作,虽然上半身依旧起不来,但因为手长腿长,膝盖和手肘能勉强碰到,腹部稍微感觉到一点发力感。
二十个为一组,他只做了一组就感觉浑身无力,但没怎么出汗,新陈代谢能力也不行。
时逆想起来他们学院的院长评价其他学院不爱运动的学生:扛两粒米上个二楼能喘一年,一到期末体测能吓破三个胆。
之前的他不懂,现在的他非常感同身受。
时逆又惆怅了一会,猛地坐起来,径直朝健身房门外走。
健身不能急,但有一件事他还是能立马解决的。
不同于其他富贵人家,放悬的主宅没有管家,都是佣人,硬要分个领事的那就是主厨赵姨了。
赵姨端了碗鸡汤从厨房出来,正好碰到时逆,对他招招手。
“夫人,你来得正好,鸡汤熬好了,快趁热喝了。”
时逆没拂她好意,几口将鸡汤喝完,末了评价道:“很好喝。”
赵姨欣喜,“那我再给你盛一碗去。”
时逆阻止她:“不用了,我想出去一趟。”
“夫人是有什么想买的吗?可以让佣人去。”赵姨略为难地说。
“我得自己去,能麻烦你找个人送我吗?”时逆自己是会开车的,但他不知道原身有没有驾照,也不觉得赵姨会放心自己一个人出去。
赵姨没说话,纠结地揉搓手指。
他猜到赵姨的顾虑,又说:“我问问放悬?”
赵姨忙不迭点头。
时逆怕打扰到放悬,所以发了条微信。
【时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现在想出门一趟。】
那边回得很快,还是一如既往的画风。
【金主:亲亲老婆给我发消息了![开心转圈]老婆是觉得在家里太闷了吗?出去走走也挺好的,我让赵砾回去接你[么么]】
时逆回了个【麻烦你了】收起手机,对赵姨说:“放悬同意了,待会赵砾来接我。”
赵姨松了口气:“那就好,有赵助理在我就放心了。”
趁着空挡时逆又去看了会书,把omega信息素基础理论最后一点看完了。
赵砾来得挺快,没到一小时就来了。
赵砾看到时逆左右手各一张创口贴眼里闪过惊讶,紧张地道:“夫人受伤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时逆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小的伤口,他们都看得这么重,这就是有钱人家孩子的待遇吗。
他又好一顿劝才给赵砾劝回来。
时逆坐到后排,赵砾透过后视镜确定他把安全带系上才发动车子,问:“夫人,你想去哪?”
“去我经常去的理发店吧。”时逆这一头长发柔顺光滑,如果不是经常做护理不可能长得这么好。
赵砾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通过他的反应也能证明时逆的猜测没错。
车开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在一座大型商场前停下。
赵砾把车钥匙给商场服务生让他们去停车,对时逆说:“理发店在商场十六楼,我已经联系了您常用的护理师,他在店里等您。”
时逆忽地意识到什么,问:“这个护理师他剪发技术怎么样?”
赵砾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一丝疑惑:“什么?”
***
放悬今天难得下午能准时下班,当他五点往公司大门走的时候前台小吴一双可爱的杏眼瞪得特圆。
她语气里尽是不可思议:“放总,您这是下班回家了吗?”
放悬淡淡地“嗯”了一声。
周怀准跟在他公司有眼线一样,放悬刚来到地下车库,他发来一条消息。
【周怀准:工作狂这么早就下班了?川山酒吧来不来?极竭的刘明德也在。】
极竭是一家主做网络信息安全的公司,刚上市没几年,但风头正盛,和国家也有合作。最近把橄榄枝抛到了兴港,不过放悬还没同意,双方在谈合作项目。
放悬正要回复,通知栏弹出一个电话,赵砾打来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赵砾打电话只有一种可能——时逆又出问题了。
放悬接了电话第一句就是:“他又出什么事了?”
赵砾憋了两秒,说;“夫人把头发剪了。”
放悬:“他剪个头发怎么了?”
赵砾叹了口气:“全剪了,一刀切到后脖颈。发型师劝了他三小时,没劝动。”
放悬:“……?”
时逆这头长发从十四岁开始留的,他很喜欢自己的长发,每周都会去理发店护理一次。
去年中秋节屋里一个佣人给他洗发水放错了,让他用错了洗发水,他当机立断给人开了。
放悬给周怀准回了消息。
【放悬:下次,他又犯事了。】
周怀准二话不说打了个电话过来。
放悬发动车子,连了蓝牙。
“你家那位又干啥了?”周怀准含着笑问道,他那边背景音听起来挺杂,估计人在酒吧待着呢。
放悬冷哼一声:“他把那宝贵了六年的头发剪了,现在人还在理发店,赵砾陪着他,我去看看情况。”
周怀准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他常去的那家理发店?”
“嗯,”放悬问,“你不是跟人喝酒么?听你那边动静都开局了吧?”
周怀准笑笑:“害,都是群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哪有咱们放夫人有意思。”
放悬很轻地皱了下眉,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没意思。
“开车,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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