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景皓千,乔双泽只叹命运弄人,怎么又没躲掉!
等抓到了凶手,他一定要先将人狠狠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景皓千坐于堂上,大理寺卿候在一旁,徐凉就站在他斜后方不远处。
大理寺卿问:“堂下何人?”
“草民乔玉生。”乔双泽跪在堂下低着头。
现在这算是提审他了?
那些所谓的“证据”都出来了,又何必装模作样整这出。
“兵部尚书被杀害时,你为何在附近?”
“路过。”乔双泽道。
他每说一句话就有人记录下来。
“夜半三更的你说路过?”大理寺卿显然是不相信他这套说辞的。
“当时住的客栈出了些事,于是离开了,不小心遇见的。”
“我们的人查过,客栈并未有什么事,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默了须臾,乔双泽猝然抬起头,瞧着景皓千,“殿下,草民需要同您单独说。”这些人句句都在紧逼,仿佛已经确定他是凶手。
霎时所有人都看着景皓千,等着他表态。
景皓千思索半晌,挥了挥手。
众人都退下后,乔双泽终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随即瞧见景皓千盯着他,神经瞬间又绷紧。
“说吧!”
“或许徐将军已经同殿下说过一些。”乔双泽问,“不知殿下信不信我呢?”
“三分。”
还好还好,有三分信他,只要相信他一些就总有转圜的余地。
“那天晚上我刚出了巷子,距离命案发生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可大理寺却来得这般块,殿下您不觉得事有蹊跷吗?”乔双泽一五一十地说,“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确不是路过,当时我住的客栈被人下了迷烟,我是跳窗逃出来的,无意间就撞见了。”
他刚说完就瞧着景皓千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忙说:“我不知道他们找的证据是什么,但这件事绝不是我干的。”
景皓千起身,负手离开了座位,一身白色锦衣将他硬朗健硕的身材勾勒出来,长身玉立,站于乔双泽身前,“起来。”
乔双泽应声起身。
景皓千负手离开,“跟上来。”
外面候着的众人见着他们出来,连忙堵上去。
大理寺卿不解道:“殿下这是何意?”
“带他出去。”
“不行。”徐凉急道。
大理寺卿也连忙附和,“殿下,这不合规矩,私自带嫌犯出大理寺可是……”
“出了什么事本王担着。”景皓千不理会众人,径直出了大理寺。
乔双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知作何心情,景皓千居然帮他了。
他问:“殿下,咱们这是去哪儿?”
景皓千道:“客栈。”
他带着乔双泽来到那家客栈。
甫一进门,乔双泽发现掌柜竟是换了人。
他随口问道:“怎么不见之前的掌柜啊?是身体不舒服吗?”
那掌柜摆了摆手,不太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
上楼后乔双泽猜测道:“掌柜也出事了吗?这该不会设计起来陷害我的吧?”
景皓千毫不留情泼了冷水,“你的嫌疑没有洗清,别急于把自己摘干净。”
“其实殿下也知晓不是我做的吧,不然也不会带我出来了。”乔双泽笑笑。
景皓千蹙眉,抬手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乔双泽留在门口仔细瞧了瞧,之前那根管子的破洞没了,但房间却没动过,就连他的帷帽也还在那处,看来是大理寺通知过要保持现场。
景皓千忽然说:“这是证据之一。”
“什么?”
“之前的掌柜说你是在半夜突然翻窗出去了,他住你楼下,当时他刚好起身去关窗,瞧见你跳下来,手中还拿着一把剑,他去报了官。”景皓千道,“随后他便死于家中,一剑封喉。”
或许这就是大理寺为何能这么快赶到的原因。
乔双泽泄了气,掌柜怎么就死了,除了杀人灭口他想不出其理由。
正如他所想,掌柜明显是和凶手联合起来陷害他,但为何要陷害他一个无名小卒,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乔双泽拍了拍那扇门,“这扇门被换过了,之前的窗棂纸上有一个破洞。”
景皓千:“知道,迷烟,大理寺在门口缝隙那处发现了内含迷烟的细管。他们给这个东西的定义是你自导自演,想要伪装成自己被迷晕,杀了人后又回来,却不料被掌柜发现报官了。”
乔双泽惊呆了,这想法真的是好离谱,可是也真的好有道理,说得他都快信了。
“其二。”景皓千道,“现场只有你,还有你外袍上的血迹。”
乔双泽入狱之前外袍被扒下来当做证据带走了,现在身上穿着的这身麻布衣是那位狱卒拿给他的。
这些证据越听越离谱,他说:“殿下随我来。”
景皓千跟在后面瞧着他有些焦急的背影,他似乎不是很愿意同他待在一处。
他回想起两个月前阿岚在帐前说的话,“乔玉生是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生在江州,他小时候不小心撞到过脑子,有些痴傻,前不久又将脑子撞了,整个人直接忘记了一切,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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