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双泽刚行至宁川王府门口,就有小厮上前朝他福礼:“阁下可是乔玉生乔公子?”
乔双泽纳闷嘀咕:“咋认出来的?”
随即回答小厮:“是我。”
那小厮听见了他的嘀咕,笑道:“殿下说过,今日会有人来,是一位长相标致的公子。”
小厮将这话美化了一番,昨日景皓千通知他说的是,“长得还行”。
能得殿下的赞赏,想来也是跟殿下不相上下的人物。
乔双泽昨晚上住客栈时将自己好好捯饬了一番,此刻站在小厮面前,倒是比标致不知惊艳多少倍。
小厮将乔双泽引了进去。
不远处的街道拐角有人探出半个身子瞧着这一幕,随即转身,穿过一条长街,来到京都最繁华的勾栏场所——风月楼。
此时的风月楼尚未到营业时间,大门紧闭,他从侧门进入,找到了被众多女子围绕拥着的男人,道:“公子,他进了宁川王府。”
男人执起一杯酒正往身旁的女子嘴里灌,闻言停下了手,戏谑道:“这两人还真是剪不断的缘分,着实有趣的很啊,你继续盯着他,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
“是。”
——
大理寺少卿刚下朝就被人拦住了,说是宁川王有请。
他想也不想就猜到跟徐尚书的案子有关,尽管这案子现在是宁川王在负责,但也少不了大理寺的协查,咋会单独传唤他?
一进到大厅,景皓千就坐在堂上,朝他抬手道:“少卿不必多礼,先坐吧!”
“不知殿下唤微臣前来可是为了徐尚书一事?”
“没错。”景皓千喝了口茶,“少卿也是大理寺之人,想必知道很多吧!”
大理寺少卿低下了头,歉道:“殿下折煞微臣了,微臣若是知道很多,又岂会查不出这案子。”
景皓千道:“那本王不问你案子相关的,问你点别的。”
“殿下请说。”
“听闻少卿喜香,所以徐尚书在遇害之前有一盒香准备送给少卿,可惜还未送出,就遭遇横祸。”
大理寺少卿道:“徐尚书与微臣是好友,送些喜欢的东西也不为过吧!”
“好友?”景皓千盯着他,“那为何本王听说你们之前闹过矛盾,那盒香是赔罪用的。”
“这……同僚之间难免在政事上会有一些不同的观点,不过是讨论得激动了一些。”
“那你可知徐尚书身上的疮疡溃败是缘何?”
“许是去哪里沾染上的吧!”
“是么?”
“是。”大理寺少卿这一声铿锵有力,好似他说的话没有半分谎言。
乔双泽躲在屏风后面全程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大理寺少卿这话合情合理,没有半分破绽,可就是这么完美的对话让他起了疑心,这些答案让他感觉是提前熟记于心,好随时拿出来应对。
而且对于疮疡溃败首先不是惊讶,而是抛出一个有指向性却又不确定的答案,仿佛是给了他们一个探查的方向。
徐尚书患疮疡这事应当是没同别人说过,方才还未来宁川王府时他就去徐府找徐江问了一下,徐江对于此事很是惊讶。
而大理寺少卿当真同徐尚书是好友吗?
如果徐尚书告诉了他,那么他绝对不会给出一个含糊不清的答案,但徐尚书若是没告诉他,那么他居然没有丝毫讶然。
而他给出的答案就像在说“我说这么清楚了,你们赶紧去查吧,别来找我”。
很难不让他觉得大理寺少卿是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景皓千让人将大理寺少卿送了回去,随即朝着屏风道:“出来。”
乔双泽知道是在喊他,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第一句话就是:“他在说谎。”
“嗯。”景皓千看向门口大理寺少卿离去的背影,点点头,“至少他是有问题的,但并不能说明他就是凶手。”
“也是,说不定是帮凶。”
他说完就瞧见景皓千转头看他,短短两秒,乔双泽从他眼中读出四个字——红颜祸水。
虽然他不是“红颜”,但这意思也大差不差。
景皓千骤然道:“徐凉已经发现有人剖了他爹的尸体。”
“啥?徐将军不是被禁足了吗?难不成又偷偷溜出去了?”乔双泽惊道,“没查到是我干的吧?”
“没有。”
“那便好那便好。”乔双泽拍了拍胸口。
景皓千道:“迟早有天会查到你,在此之前,你还是快些找到凶手。”
“去普陀寺。”
乔双泽问:“去那里做什么?”
“徐陵涂的密陀僧就是普陀寺的人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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