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田悠出自异能特务科,从特务科出来的人在文职工作上都格外见长,迦羽凛索性将黑衣组织不重要的工作交给他来处理。
一连几日,上田悠没表现出任何不妥。
偶尔他也会问:“我们九组不在,咒灵怎么办?”
“放心,咒术界的咒术师还没死光,不一定非要你们出手。”迦羽凛总会这样凉薄地回答他。
久而久之,两人混熟,也会一起打游戏。
近日,阴雨绵绵。
前夜一阵狂风骤起,将网线给刮断了,这会儿还没有修好。
迦羽凛断了网,琴酒出门做任务到现在还没回来,一时间有些无聊。
上田悠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宛如牛毛的绵绵细雨问:“前辈,你不是九组的人吧?”
“妳看出来了?”
“组长说你是九组的荣誉顾问,但事实上,你那天是第一次去九组吧?”
迦羽凛拿手机玩着俄罗斯方块,无聊的他已经突破了三万的高分,闻言也是说关就关,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记录消掉。
从窝着的沙发上起身,迦羽凛问:“你想说什么?”
“我很好奇,前辈真的是荣誉顾问吗?”上田悠转过身,好奇地打量着迦羽凛。
迦羽凛说道:“当然,因为我是咒术师。”
“前辈知道我们对咒术师的看法吗?”
迦羽凛意外,问:“你们对咒术师还有看法?”
“有,而且并不算好。”上田悠无奈地说道:“咒术师的咒力……是通过情绪来产生的吧?当然,普通人也一样,但是咒术师的情绪波动似乎普遍要比普通人更大。相比起咒灵来说,咒术师当然算是友军,但是咒术师在我们九组还有一个特殊的称呼。”
“哦?”
“罪犯预备役。”
迦羽凛忍不住笑出了声,“罪犯预备役?这可真是有趣的称呼。”
“算是偏见吧。”上田悠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但是又不得不说,情绪波动太大太极端的话,咒术师的确更容易犯错。所以前辈你说自己是咒术师所以才会成为九组的荣誉顾问,我是不相信的,就算组长在九组拥有绝对的权利,我想上面也会极力反对一个真正的咒术师加入。”
“好吧,我承认,不只是因为我是咒术师,还因为我是供货商。”迦羽凛不得不承认:“你们的咒具都是我提供的。”
迦羽凛打量着上田悠,惊讶的发现对方竟然没有多少的惊讶。
“你早就猜到了?”
“嗯,组长喊前辈过去,之后我们去祓除咒灵,当时我们就察觉到咒具变强了。”上田悠会询问,也只是确定一下罢了。
迦羽凛忍不住拍手,了不起,真不愧是前异能特务科的成员。
“我想要更强大的装备。”上田悠真诚地向迦羽凛恳求:“前辈……不,顾问先生,我希望你能帮我将匕首升级成特级咒具,哪怕只是临时的!”
迦羽凛没立刻同意,却也没直接拒绝,问:“理由。”
“我要去祓除一只特级咒灵!”上田悠激动地朝迦羽凛说道:“我从异能特务科转到九组来,是因为我的家人全都被一只特级咒灵给杀死了,我想要找到他,然后亲手祓除掉他!但是……但是……”
迦羽凛看着他,为他补充了后面的话:“但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想要祓除特级咒灵实在是太困难了,你们甚至不是一级咒灵的对手,所以你需要特别强大的装备。上田悠,我可以明确的的告诉你,特级咒灵与普通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不是装备可以弥补的,就算让你拿着特级咒具,在特级咒灵的面前你依旧什么都做不到,只会送死。”
上田悠咬牙,他也不是完全不清楚这一点,但是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杀害他全家的仇人在外面逍遥自在甚至继续害人!
“你可以拜托伏黑甚尔,他不会拒绝你。”
“可那是特级咒灵。”上田悠不想让伏黑甚尔涉险,特级咒灵本来就不是九组的职责范围,尽管一直有传言组长可以单杀特级咒灵,但那还是太危险了。
“那就告诉我吧,不过我可是收费的。”
上田悠表情古怪,问:“帮我做咒具?”
“帮你干掉他。”迦羽凛虽然不在意九组的人,但既然人都到他眼前了,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听到这话,上田悠眼神更古怪了,提醒:“那可是特级咒灵。”
迦羽凛歪了歪头。
“……还是特级的人形咒灵。”
“那又如何?”
上田悠不知道对方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解释:“特级咒灵只能由特级咒术师来祓除,就算最差的也该是一级咒术师,而不是……”不是一个只会做咒具的后勤人员,
迦羽凛看出了他的意识,顿时忍不住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将他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后勤人员,这未免也太瞎了吧。
还没来得及和对方表面身份,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是琴酒。
“琴酱,什么事?”迦羽凛当着上田悠的面接了电话。
“我遇到了一只特级咒灵。”手机另一端传来琴酒沉稳的声音。
迦羽凛惊讶,问:“你确定是特级咒灵?”
“人形,可以和人交流,拥有自己的思维。”琴酒简单说出了对方的特征。
迦羽凛了然,怪不得琴酒那么确定,能够和人交流的咒灵从古至今少之又少,高低也得是个特级。
琴酒的运气还真是很糟糕,出门一趟就遇到了特级咒灵,不过仔细想想,琴酒是他的男朋友,羂索要对付他的话肯定也会派出大杀器。
“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被你给我的东西打伤了。”琴酒始终很沉稳,迦羽凛也给了他一堆护身用的临时咒具。
“好,我马上过去处理。”迦羽凛挂断电话,问一旁的上田悠:“你的仇人是一个人形的特级咒灵?”
“是。”
“好,跟我过去认认看。”迦羽凛伸手抓向上田悠的胳膊。
上田悠额角一跳,仿佛条件反射般一缩胳膊。
迦羽凛笑吟吟地看着他,问:“上田,你怕我?”
上田悠连忙解释,摆着手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是不太习惯和人近距离接触。”
“哦,原来是这样啊。”迦羽凛到底还是抓住了上田悠的胳膊。
上田悠这次没躲闪,但震颤的瞳孔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他在恐惧。
迦羽凛笑眯眯地,上田悠是不可能这样恐惧他的,会这样恐惧他的只有一个人。
——呦,他的亲亲幼驯染啊
而此刻,某居酒屋中,五条悟带着真矢简一出来玩。
五条家的人不胜酒力似乎是传统了,五条悟才喝了半杯酒,整个人便迷迷糊糊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在地板上。
“五条先生。”真矢简一连忙搀扶住他,掏钱买单将他搀扶出了店门。
“真矢君,再来一杯……”
“五条先生,您喝醉了。”
“我头好痛。”五条悟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眼睛上的蒙眼布随着他用头蹭着对方的动作滑落,纤长的睫毛宛如小扇子般遮住了他的眼睛。
雪白的羽扇缓慢抬起,五条悟的“六眼”宛如天空一般澄澈,却又因为醉意晕染出几分朦胧。
“您的眼睛真漂亮。”真矢简一脚步一顿,用指腹轻轻抚摸五条悟的左眼。
因为常年握枪的缘故,真矢简一手指粗粝,摸在五条悟细嫩的皮肤上令他很不舒服。
真美啊,令人真想——
若是能挖出来的话,这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蓝色宝石。
伏黑家。
伏黑甚尔给了津美纪这个月的生活费,没有去见上自己的儿子一眼,转身便走了。
“组长,不去见见小惠吗?”神木树站在车子旁,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笑容慈爱地朝正望着这边的津美纪挥了挥手。
“不了。”伏黑甚尔摇头,伏黑惠肯定知道他来了,但是对方躲在房间没有出来,他也不是什么擅长和人交流感情的性格,不见就不见了。
“我给小惠买了糖果,我去给他,组长你也多少和儿子交流下感情嘛,毕竟是十种影法术的传人。”神木树笑着,缓缓走向伏黑津美纪。
伏黑甚尔远远地看着他熟练地逗笑了津美纪进门,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虽然以前带三个组员见过自己的儿子,但他可从来没说过惠惠是“十种影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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