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炮灰NPC如何成为白月光 > 第70章 第 70 章
    这次,犯人嚣张至极的预告了九个炸弹的位置,直到杯户饭店出事,警察们才知道这九个炸弹全是声东击西的把戏。


    不仅如此,犯人还特意在电话里嘱咐过:拆弹时将旁边的计时器打开,否则他会立刻引爆炸弹,所有人都只好照做。


    松田阵平心想:拆弹地点距离杯户饭店都不太远,这种调虎离山真的有意义吗?


    不出所料,松田阵平是第一个结束拆弹工作的。


    拆弹结束后,同事们就先迎了上来,告诉他大量的炸弹都在杯户饭店。


    松田阵平:“……真是大手笔。我们现在过去吗?对了,这玩意儿不知道会不会有犯人留下的痕迹,带走吧。”


    他同事正准备去接那个计时器,就看到原本放置炸弹的那个台子下方空隙里还有个黑色的东西。


    “对讲机?”松田阵平把东西掏出来。


    里面传来滋啦的电流声,几次振动后,忽然传出来人声——


    “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核,警察先生——你的拆弹技术实在是精湛。”


    松田阵平眉毛一挑,“有话直说。你不会是为了夸我两句就专程放个对讲机的吧?”


    对讲机那头的人笑了起来,有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


    “如果你不想让两名人质死于爆炸,现在就到杯户饭店十七层的宴会现场来。”


    “还有——不许穿防爆服。”


    =


    舆水怜表面上一片宁静祥和,实际也捏紧了双拳。


    他一路插队到了前面,期间也也有一两人朝他投来了异样目光,但多数人此时都忙着关心自己的事,根本无暇顾及这个插队的人。


    他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小声给自己妻子打电话,说自己今天有应酬可能回不去了。


    一对母女,母亲则是将正在哭泣的孩子抱在双臂中,孩子问她:“我们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母亲只能用力的回抱住她。


    还有人不停的跺脚,烦闷的扯开领子,无处发泄自己的愤怒。


    明明没有山崩地裂,没有泥石流没有火灾海啸,他却觉得自己正在灾难片之中穿行。


    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舆水怜。


    两的队伍蜿蜒成龙,舆水怜看不清后面的人。


    倒是正好了扒拉着人群冲上来打算拦住他的降谷零的目光。


    舆水怜赶紧往前又插了队直接上台,上台前,他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菲莉的身影。


    此时他无暇顾虑其他事了,他将不必要的想法抛之脑后,直奔上台。


    =


    神道理人聊赖地将手中的扑克牌切出声响,看着一个又一个不符合他预期的人走过。


    一个一席正装的少年走了上来,他身板挺得很直,没什么表情就走到了神道理人面前。


    神道理人眼皮一掀,先是没什么兴趣的挥了挥手,“你可以走……等等!”


    少年头顶的数字忽然跳动了起来,从白色的数字迅速切换成了黑色。


    十、二十、三十——


    神道理人眼睛发光地注视着他头顶不停向上跳跃的数字。


    接着,那数字又在升至巅峰后倏地切换回了惨兮兮的白色数字,神道理人眼睛都瞪大了——他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数字在黑白之间来回跳跃。


    一般来说,他只能看到一个数字,要么黑,要么白。神道理人认为数字是可以抵消的,如果你杀了三个人,救了一个人,那先是的数字应该是黑色的二。


    怎么会有人有两个数字?


    而且相差也太大了!这家伙的黑色数字,全场都找不到第二个和他一样的人了吧?!


    他打量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少年,心想难不成他是什么混进会场里的杀人狂?


    这也太让人兴奋了,他心想。


    甚至看着舆水怜的表情都变得有几分痴迷。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凑到舆水怜面前,“你难道是……双重人格?”他兴奋地问道。


    舆水怜皱起眉头,“不是。”为什么这家伙忽然兴奋了起来?


    神道理人像一只祈食的流浪猫,就这么眯着眼睛对着舆水怜转了几圈,其他排队的人看到了这一幕,微微有了些议论声。


    舆水怜平静地对他伸出手,直接道:“不给我扑克吗?”


    神道理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牌堆里抽出一张给他。


    舆水怜翻开菱形背纹扑克牌,他的牌面是黑色的joker——小丑龇牙咧嘴地嘲笑他可怜兮兮的模样。


    神道理人笑吟吟地说:“能和你相配的牌,只有这个了吧?”


    舆水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那张牌放进口袋里。


    =


    舆水怜退到一旁靠墙的位置。


    神道理人陆陆续续又送出去了好几张牌,却一张红卡都没有,全是黑色的牌,但神道理人表现得兴趣缺缺。


    看来是没有比自己的数字更夸张的人了,舆水怜心想,他有足够的把握被选中。


    很快,贝尔摩德也从台上下来了,她对着舆水怜挥了挥手中的卡片——是一张黑桃k。


    皮斯科也有一张黑色卡。


    降谷零、雪莉都没有卡片。


    舆水怜松了口气,这里可是有贝尔摩德和皮斯科两个组织的人在,如果降谷零拿到一张红卡……反而更糟糕。


    直到他发现整个队伍过完,神道理人都没有再发任何一张红卡。


    看来神道理人是铁了心要选刚才拆弹的警察了。


    神道理人拍了拍手,笑容满面道:“好了,到现在为止,游戏的参赛者选择完毕!”


    神道理人指着旁边一块空地,“请所有拿到黑色扑克的人都到这里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动身。


    舆水怜心中叹气,率先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其余人这才缓缓跟上。


    拿到黑色扑克的人多半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这种让他们聚集在一起的行为,就像是另一种公开处刑。


    “骗人……那不是我爸爸的朋友吗?!怎么会……”


    “怎么会连我喜欢的明星也在……他也是坏人吗?”


    “那家伙我知道,我听说他先前勒索过粉丝,害得人跳楼了,这么看来是真事啊。”


    被提到名字的人脸色变得煞白,连朝着人去看的勇气都没有。


    神道理人最爱的就是这种声音,尖锐得足够让灵魂都发颤。


    人们错乱的震惊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他勾起嘴角。


    看啊,看啊,这里有无恶不作之徒,快用你们那质疑的、怀疑的、嫌弃的、憎恶的眼神看向他们,淹没他们!


    “小兰,那不是……”铃木园子看着舞台那一侧举起来的人,那个金发璀璨的少年一下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毛利兰也小声惊呼,“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在那里?”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同样对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


    不远处,菲莉也看到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那个孩子,正昂首挺胸的站在角落里,和那一堆恶人在一起。


    她愣在原地,背脊一阵凉意。


    舆水怜的长相太吸引人,他一出去,菲莉听见有人说——


    “那个少年一定做了不少坏事,你看他,甚至还很骄傲,第一个就冲了上去。”


    “他家里人不管吗?”


    “谁知道……哇,别让这种人选上参加游戏啊,那我们岂不是都完蛋了吗?少年犯可是很麻烦的。”


    不,不是这样的。


    菲莉咬着自己嘴唇。


    那孩子,那孩子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好孩子,他是个比谁都好的孩子。


    对不起他的人是我啊!是我啊!是我啊!!


    没人注意到这个早就失去过孩子的母亲此时撕碎灵魂的哀鸣,台上,神道理人像开演唱会那样兴奋地挥舞着话筒。


    “善人的人选已经定下,那么现在,我来公布恶人身份——”


    “登登登——”


    “请joker上场!”神道理人夸张的此起彼伏的声音拉动了所有人的视线,“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恶人,真货啊,真货。”


    在众人多半是不善的,且几乎化为实质的刀的视线之中,金发少年站在了舞台中间。


    分明他也是受害者,此刻却得到了比神道理人还要夸张的待遇,人们红着眼睛瞪着他,仇恨如海波未平,这做派就像是这场灾难是他带来的那般。


    真奇怪啊,舆水怜心想,这个时候了,人们却还在思考着要立靶子。是因为这种行为能让他们心安吗?


    这种时候,他会想:自己也是人吗?是和他们一样的东西吗?


    感受着视线的洗礼,他竟然前所未有的感到平静。


    不,他大概不是的吧。


    舆水怜看到了他的朋友们,正好好的站在人群之中。


    他会想办法的,大家都要活下去。


    雪莉嘴唇翕动,似乎是想隔着这遥遥的距离诉说什么,却没有任何能够传达的语言。


    不远处的降谷零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指甲几乎要插进肉里。


    =


    “我看看时间哦。”神道理人看了眼手表,“如果那位警察没能来,这场游戏也要作废。”


    瞬间,在场的人又将怒火和更多阴暗晦涩的情绪转移了阵地,转移到了那个素未谋面的警察身上。


    他们就像神道理人的扇子扇出去的风,任由他操控一切方向。


    如果面团的发酵速度也像恶意一样快,也许会节约不少时间,舆水怜想。


    人们的议论刚要开口,就听见“砰——”地一声。


    草木皆兵的人们还以为又是炸弹想了,竟然有人抱着头蹲下了。


    “——看来我来得正好。”


    门口,戴着墨镜、一头卷发,吊儿郎当的那位警察先生正扶着门框立在那里。


    他胸口的领带夹被会场的灯打出刺眼的反光。


    舆水怜真觉得自己还不如瞎了。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一切?


    在场中唯一一个真心为今晚发生的一切感到愉悦的人,神道理人,他笑容浮上眼角——


    “今晚的重要角色已经到齐了。”


    神道理人迈开轻松的步伐,朝着大门走去。


    “对了,可不要尝试逃跑哦,我的其他同伴随时监控着这里的动向……如果有人逃跑,你们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他目光扫过一圈,所有人像乖巧的小鸟崽一样沉默。


    神道理人在前面带头。


    “快乐的时光即将到来,那么二位,请和我一起去往我们真正的游戏场吧。”


    舆水怜跟着走了过去,他路过了每个他熟悉的面孔。


    此时无数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就像一根根粘稠的蛛丝。


    每个人都在绑着他。


    松田阵平朝这边走了过来,理了理领带,漫不经心地走到舆水怜身侧,让他靠里走。


    其实这没什么必要,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们离开了这层楼。


    =


    神道理人带着他们一路朝上,去往饭店的更上面的楼层。


    “啧,那些家伙把电梯停了?”神道理人,“没办法,只好爬楼梯了。”


    神道理人走在最后,舆水怜在他前面爬楼梯,他问:“你究竟想做什么?只是为了一场让你满意的游戏吗?”


    只是为了一场满足自我私欲的审判游戏,就要拉上这么多人吗?


    人们惶恐着,祈求着,哭泣着,绝望着,这一切的痛苦和屈辱不过是因为神道理人需要更多的观众和筹码。


    背负两条人命的代价,这个选择怎么做都会让人发疯。


    舆水怜不想让松田阵平的人生因为这种事而不幸。


    “不是游戏。”神道理人说,“这是审判啊!大恶人先生!”


    他的表情夸张又滑稽。


    神道理人眼珠子一转,狐疑道:“对你来说,多死几个正派难道不是好事吗?你也没有反驳我的必要吧?如果你胜利了,那个处理□□的警察就会像烟花一样蹦——地炸开啦,你不喜欢这样的美景吗?还有两条人命给你陪葬,”


    舆水怜冷冷地说:“我又不是以夺人性命取乐的杀人狂。”


    “杀了那么多人的人说这种话可真没说服力。”神道理人噗嗤地笑了。


    “喂,我人还在这里呢。”松田阵平打断他们,“你们倒是越说越过分了啊。”


    神道理人:“抱歉抱歉,警官先生也一样嘛,他这种杀人如麻的坏家伙死了不也挺好吗?你们没抓到他本来就是警察的失职啊,我不过是在给你们矫正错误。”


    松田阵平严肃地打断他,“这也不是你来决定的事吧?你把法律当什么了?”


    “哎……所以我讨厌警察,每次都是这句话。”


    神道理人叹了口气,对舆水怜说:“你有这么漂亮的数字,应该杀了不少人吧,你就没有觉得警察很烦人的时候吗?我设计的游戏,对恶人来说可是很偏袒的,要不等会弄死这个警察,我们远走高飞吧?”


    “别在这里颠倒黑白了。”松田阵平就像根本没听到他前半句话,而是直接开嘲讽道:“你所谓的偏袒,就是将被你认定为是“恶人”的人的消息公之于众,让更多的人来谴责和批判?”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认同?


    他刚才只是站在怜身旁,就隔着人群感受到了千万针刺身体的恶意,那种东西总要释放,但不该是对着一个自由之身的民众。


    就算要定罪,也绝对不是什么用异能看一眼就能当做罪状的。


    “表情好吓人啊,警官先生。你还真是富有同情心诶。”


    神道理人耸了耸肩,“群众的眼睛才是雪亮的嘛。哦,到了到了,这里视野真不错。”


    他们从楼梯抵达了二十层,这层是个空旷的露天游泳场,泳池里的水已经被提前放掉了,只有一个枯池。


    神道理人给他们一个人一块黑色的布,蒙住眼睛。


    “可别想耍花招。”他警告道:“尤其是你,恶人先生。如果你做出什么让我感到不安的举动……我觉得同归于尽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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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场内,降谷零在人群中穿梭,试图找到神道理人的同伙。


    现在还留在会场内,能够帮助他们的人,只有自己了。


    人群中忽然骚动,他下意识朝前看去,只见方才还息着的屏幕就在这一瞬间亮了起来,屏幕一分为二,松田阵平和舆水怜一人一半。


    他们分别被蒙上了眼睛,手上戴着手铐,手铐的另一端则是铐在焊死在地面的黄黑护栏上。


    在护栏旁,是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接下来,是第一轮游戏——内容就是拆弹,很简单吧?这位警官先生可是三分钟就拆除了一颗炸弹。”


    “限时十分钟,存活下来的人进入第二轮。”


    “友情提示:第二轮游戏决定了两人质的是否能平安无事的回到他们温暖的家。”


    金发少年已经摘掉了蒙眼布,问道:“如果只有一个人进入了第二轮呢?”


    神道理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他自然是不战而胜。”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警察先生,直接放弃那个社会渣滓,进入第二轮游戏我们就全员都能获救!”观看的人群中,有人忽然振臂一呼,高喊道。


    “说得是啊,被神道理人这么看中,应该是个相当不得了的恶人吧……年纪轻轻就成了危害社会的毒瘤。”


    松田阵平快速拆弹那一幕闪过在他们所有人心头,一时间几乎要将他当成救世主来崇拜。


    “——警察先生,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死!”


    降谷零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有话不能说,好在不管他们在这里喊得多么大声,哪怕锣鼓升天,二十层的三人也没人听得到。


    他不希望舆水怜和松田阵平听到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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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具我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一人一套,加油啊。手铐的钥匙就在炸弹机关里,你们自己找出来就行。”


    神道理人抛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他站的远远的,就像是生怕他们中谁炸死后的血肉残肢弄脏了他的衣服。


    舆水怜看着正在倒计时的炸弹,束手无策。


    他根本不会拆弹,这东西他会装,不会拆,他盯着这个催命符看了几秒,心想轻举妄动还可能死得更快。


    他索性就让身子倚靠在栏杆上,坐在地上,看着离他几十米外的松田阵平拆弹的背影。


    ……松田阵平会活下来,然后进入第二轮,救下所有人。


    也不是个坏结局,他想。


    【……怜为什么不动了?他是放弃了吗?你动一动啊宝,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楼上,没准他真的不想活了呢?你看啊,他要是死了,松甜甜就能顺利的把所有人都救出去了,这不是个he吗?】


    【你管这叫hayendg??】


    【也许对怜酱来说是呢?】


    是好结局吗?


    舆水怜心想,大概是,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很遗憾。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神道理人狠狠揍一顿。


    “哦呀,看来警察先生已经完成拆弹了!不愧是我看中的优秀的警察,这才刚过了三分半钟,时间还充足得很呢,哦呀……?”


    神道理人尾音忽然上扬,舆水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一路跑过来的松田阵平。


    他惊得嘴巴都张开了些,而对方霎时间就来到了他面前。


    松田阵平看着他一副丧失意志的模样,开口就是:“你想死吗?”


    舆水怜:“?”


    “你至少也为活下去这件事再努点力吧,摆出这幅已经准备好牺牲的表情算什么啊?”松田阵平无奈地打开工具,“别动,我把这个拆掉。”


    为了活下去而努力吗?


    他有过啊,可是困难太多了,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我努力过了。”舆水怜说,“但是这种事太困难了……光靠我一个人的努力是没用的。”


    松田阵平拆开了盒子,“所以现在我和你一起努力,两个人一起就不那么困难了。”


    舆水怜看着他意气风发的表情,他闷闷地说了声“谢谢”。


    如果说一开始是气话,那这个瞬间松田阵平意识到了许多事。


    比如舆水怜是真的想死,他脑子里很快就有了些猜想——他大概是厌倦了原来的人生了,也许是想逃离,却没有办法。


    可他总不能真看着这小鬼死了。


    松田阵平:“你还年轻呢,活着也有许多事能做。上过学吗?”


    舆水怜心想你这是明知故问,“没上过。”


    “家里人呢?”


    “不要我了。”


    “……你自己呢,没点别的想做的事吗?总该有一点吧?”


    “有。”舆水怜说,“……我有个很想揍的人。”


    那个摆布他人生的,害得他周围的人也不得不被迫走进危险的家伙。


    “表情不错嘛。”松田阵平好像很喜欢他这个答案,“那你就活下来,去狠狠揍他一拳吧。”


    【松甜甜是想到自己说要揍警视总监了吧……好,我们怜酱很有精神。】


    【不管怎么样,让怜想要活下去吧。就算是为了复仇也好啊!】


    松田阵平的拆弹技术稳定发挥,在十分钟的终结时间之前,他就成功的拆除了这枚炸弹,解开了舆水怜的手铐。


    “我不会让你后悔救了我的。”舆水怜认真地看着他。


    松田阵平:“……我又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才救你的。别说这种像立fg的话。”


    远处,神道理人拿着望远镜看完了这边的全部过程,他不得不发表感慨,“哎?好无聊的结局啊。”


    一个都没死,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也是意料之中的无聊。


    他喜欢的是逼人做出决定,而不是上演什么救赎戏码。地狱里哪有那么多渡人的圣人,至少他一个都没遇到。


    神道理人走到二人面前,“你们不会真的想来个和和美美的大团圆吧?”


    松田阵平根本不吃他这套,直接问道:“第二轮游戏内容是什么?怎么做你才会同意让人质安全?”


    “你这人真没趣……”神道理人摸了摸鼻子,“第二轮很简单,也是我玩过好多次的了。”


    他从背后取出一件脏兮兮的马甲,上面还捆着夸张的炸弹。


    “这个游戏一直没命名呢,干脆就叫炸弹争夺战吧?啊,会不会有点土。”


    没人理他。


    “抢到马甲的人,可以自己穿上,也可以让对方穿。放心,这是异能特制的炸弹,非常稳定,你们无论怎么打都不会弄坏他的。”


    “穿上这件马甲的人嘛……必死无疑,但是除他之外所有人都会被释放。”


    神道理人煽动道:“恶人先生,你不想让这位警官穿上马甲吗?到时候,你就可以安全离开了,放心,我会给你提供一条不被人打扰的安全通道的。”


    “警察先生,如果你穿上了这件马甲,我会让你成为今天夜景里唯一的烟花,你要是有女朋友,可以提前给她打个电话来看烟花。但两号人质和你旁边这位少年都会我安全释放,很划算吧?”


    “这可是接近三人命。”他说,“不会是亏本买卖的。”


    舆水怜第一反应是:开什么玩笑。


    第二反应是:我绝对要杀了这个混蛋。


    这种清晰又好像发生过的二选一让他忍不住想要作呕,他实在厌恶、也受够了拿生命当做赌注和游戏的一切行为。如果他的灵魂有温度,最好是能直接把这群混蛋给烧死。


    还好自己被松田阵平救下了。


    否则不就只有松田阵平一个人了吗?


    ……到时候他根本没得选,如果没人来救援,他只能为了公众的利益死得光明璀璨,变成短暂燃烧又被迅速遗忘的太阳。


    人们也许会纪念他,悼念他,但那又怎么样?这些对死人来说毫无意义的事,做得再多也不过是让别人得到心里慰藉。


    他却只能躺在冰冷的墓碑里听着自己的荣耀。


    比起这种虚晃的荣耀时刻,舆水怜觉得他还是活着比较好。


    不会让他后悔救下自己的。


    神道理人走到旁边,将衣服挂在柱子上。


    “我把这件衣服放在这里,限时十分钟哦,十分钟之内如果没有赢家,那还是老规矩——大家一起死。”神道理人说,“倒计时十秒争夺赛开始。对了——”


    他笑得开朗,“你们需要武器吗?免费提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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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场这边。


    “警察为什么要救那个少年啊……直接进入第二轮游戏不就好了吗?”


    “等等,警察先生如果穿上那件衣服他会死的吧……这不是逼着我们成为杀人凶手吗?”


    “这算什么杀人凶手,我们也没有强迫他啊!”


    “那个少年呢?他会不会强迫警察穿上那件装满炸弹的衣服?这么一来我们似乎也都会获救。”


    “那孩子听起来也很苦啊,既没有上过学,又被家人抛弃了,他真的是坏人吗?”


    “就算是没上学又被抛弃,不还是很多人都没有误入歧途吗?不要给坏蛋找借口。”


    =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港黑的人抵达犯人的游戏场时,再以最快的速度制服这边炸弹犯?”诸伏景光和异能特务科的那位专员如今在另一处守株待兔。


    “没错。”


    他们的目标是给神道理人制造异能炸弹的那个真正的炸弹犯——小野正武。


    如果用热武器,或者简单的破门而入只会立刻被对方察觉……


    “放心吧,我们从请了一位异能者帮忙,能毫无动静地让对方晕厥过去。”


    专员深吸一口气,他也颇为紧张,作战讲究的是合适的时机,“现在只等港黑的人传来信号了。”


    诸伏景光看向不远处外杯户饭店的露台,心中的祈祷一科都不曾停歇。


    ……拜托了。


    这次,一定要赶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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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回前言,你不会真的是想杀了我吧?”松田阵平被舆水怜拳拳到肉的作战风格给震惊了,更主要的原因是,现在挨打的人是他。


    这小鬼的战斗风格完全是不给人活路的那种,自己这种正统派的制敌方式反而显得吃亏了。


    二人朝着不远处那件装着异能炸弹的马甲越来越近,松田阵平几次伸手去抓,都被舆水怜推开,可他也不是只会花拳绣腿,仗着自己的身高和力气,舆水怜也没能轻松的抢到那件马甲。


    场外观看的人都捏了把汗,他们都在心中祈祷松田阵平能够抢到那件马甲,好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他看见了少年那胜券在握的表情。


    舆水怜的手已经抓到了那件马甲,“我抓到了!”


    松田阵平:“!”


    舆水怜一把抢过马甲,他感受到粗糙的布揉擦着手指的质感,他毫不客气地扯开嘴角,挤出一个足够恶劣的笑容——


    ”是我赢了,警官先生。”


    =


    会场内竟是发出了响彻天空的哀鸣声。


    “完蛋了,警察先生这不就真的要殉职了吗!”


    “那个混蛋少年犯肯定会强迫警察穿上马甲的。”


    “出去之后,警察肯定也会抓住他的……“


    “……明明只要有人穿上马甲,这些人就能活下来。对他们来说,是谁穿上马甲其实都无所谓吧?”工藤新一接收到了来自集体的潜藏恶意,他感觉不大舒服。


    明明不管是警察主动穿上那件马甲,还是被迫穿上,他们都会获救。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表现得反应这么大?


    是因为那个少年的身份是恶吗?


    毛利兰看着周围疯狂起来的人群,摸了摸冰冷的双臂,“就算是说我有偏见也好,我真的不相信他会是坏人。”


    园子点点头:“……我也一样。”


    就在这时,一直注视着大门动静的降谷零,发现有个眼睛下方有疤的年轻男人正趁着众人不注意,从正门推门而出。


    降谷零在等待对方稍微离开一段距离后,也开门跟了出去。


    =


    松田阵平本来要伸手去抢,结果鼻子上差点挨了一下,最后虽然打偏了,但是还是打到脸了。


    ——这小鬼打人也太不留情了!


    他疼得嘶了一口凉气。


    舆水怜则是头也不回,转身就跑,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将那件马甲领到了神道理人面前,“接下来要怎么做?”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神道理人眼睛都看直了。


    “哦,来了。”神道理人对着后赶上来的松田阵平吹了声口哨。


    “不过,胜利者已经决定了,你来晚了,看来今天你是必须得死在这里了,警官先生。”神道理人对接下来的剧本非常满意,他笑着说,“来吧,给我们英俊的警官先生穿上这件马甲——”


    舆水怜往前走了几步,说:“谁说他今天要死在这里?”


    神道理人皱起眉头,还以为他打算乱来,刚想威胁:“不遵守游戏规则的话……”他的话戛然而止。


    舆水怜已经强在松田阵平过来之前,迅速将那件破旧的、挂着异能炸弹的马甲穿在了自己身上。


    “……只要死一个就行了吧?”


    “是这样……”神道理人张大嘴巴,一副呆样,“不过……这可真是出乎我意料了。你可是连反悔的机会都没了,炸弹一旦贴身就会开始倒计时,中途如果更改对象也会直接爆炸。”


    “难道你想成为英雄?还是说是良心发现开始赎罪了?”神道理人津津有味地看着他。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在他穿上马甲的那一瞬间,上面的计时器开始了倒计时。


    舆水怜看了眼——五分钟。


    他的人生还有五分钟。


    =


    “……怎么回事?我没看错吧?那个少年怎么把衣服穿到自己身上了?”


    “这、这什么意思啊……他是打算自我牺牲吗?”


    “他要救我们……?他其实,不是坏人?可是……”


    “没有什么不是!如果不是为了救人,谁会自己穿上炸弹服!!”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波折、误解、诋毁之后,这条年轻生命选择了挽救他人的未来。


    ——而不是他自己的。


    =


    神道理人早就退到了远处的安全距离,提醒道:“要说遗言就趁着现在吧!”


    唯一靠近舆水怜的只有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看着身上已经开始倒计时的少年,他今天打扮得很正式,和这脏兮兮的马甲格外不搭配。


    刚才自己如果下手再快一点,再用力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松田阵平想着。


    松田阵平刚踏前一步,少年就对他做了个禁止的手势,瞪大了眼睛提醒道:“我身上有炸弹,很危险,你稍微离我远点。”


    松田阵平这次气是够气了,但笑不出来了了。


    松田阵平踩着凹凸不平的地面,他让自己不去看那个计时器,而是改为认真注视舆水怜的面孔,“这就是你刚才说’不会让我后悔救了你‘?”


    舆水怜点了点头,接着,他神色古怪地反问道:“难不成你真的想自己来……?”


    松田阵平:“那也不至于让一个小鬼来吧?”


    他现在恼火得要死。


    如果这是普通炸弹,他根本不怕,可偏偏这是异能炸弹,根本不是真正的炸弹。


    这是什么绝佳的讽刺啊,拆弹专家眼看着他人死于一个却无法拆除的炸弹。


    黑夜早就降临了大半,露台上能看到绝美的城市夜景,远处的霓虹灯点亮了半片东京的夜晚,氤氲的光隔得很远落在舆水怜背后,像一个又一个梦幻的气泡。


    松田阵平喊道:“给我过来,管他是什么异能炸弹还是普通炸弹,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解决!”


    舆水怜一怔。


    =


    倒计时:九十秒。


    “那个少年,真的会死吗……他会因为救了我们而死?”


    “我不知道。他是在赎罪吗,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人才这么做的?”


    “可那又如何?不管他先前是什么样的人,可他的确是救了我们。”


    人群中,有人双手握紧,紧闭双眼向不知哪路神明祈祷,有人看到后,同她做了一样的动作。


    会场内,一时间静默无声。


    贝尔摩德,不,莎朗·温亚德她从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神明。就算有,也是恶劣至极的命运之神,操控着他们一切的悲剧罢了。


    是啊,可为什么她的心中有这样的声音呢?


    “——如果真的有神,那就请救救那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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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计时七十四秒。


    弹幕唰唰地飞了过去,舆水怜已经没空去看了。


    可恶……这东西根本不是炸弹,根本没有炸弹的结构。


    松田阵平感受到一股令人眩晕的绝望,舆水怜自始至终都很配合,安静地看着自己企图挽救他生命的行为。


    脱掉马甲也没有用,炸弹已经在少年的心脏处了,就等着收割这条生命,就像心脏一样鼓动着。


    松田阵平看着这个恶心的怪物,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才能帮助怜。


    “没用的。”舆水怜冷静地说,“能对付异能的只有异能。常规方法是行不通的。”


    他捉住松田阵平的手,潇洒地将他往旁边推开了些,他力气比平时还大。


    “快炸了,你离我远点。”


    松田阵平挣开舆水怜的手,“再让我试试!”


    舆水怜无语道:“……要是你和我一起被炸死了,我做这件事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松田阵平原来是个笨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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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计时六十四秒


    降谷零无声无息地将另一位负责搬运人口的共犯打晕,朝着二十层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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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计时五十秒


    牺牲放在现在本身是个光辉词汇。


    但年轻的生命和牺牲放在一起,这份光辉是带着灼伤人心灵的温度的,一不留神就会被烧个大空洞。


    松田阵平看着把他推开后迅速往后跑了几步拉开距离的舆水怜。


    舆水怜:“……这也没什么不好。接下来我要说话了,你别打断我!”


    松田阵平老爱呛他!他记得的!


    松田阵平看他说话时的姿态,和在游戏厅时没什么两样。


    倒不像是准备赴死的,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恨不得对方流露出一点别的情绪来,他宁肯他像个臭小鬼那样哭两声,就像他第一次抽烟被呛到的那种傻样。


    松田阵平一往前,舆水怜往后退了几步,他看着倒计时谨慎地说,“你知道我是恶人吧?我做了不少坏事,杀了不少人。”


    他走到靠天台边缘的位置,背部已经抵在了墙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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