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军忍着怒火,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他离开后,陈玉和姚成才打起来了,忙乱中姚水兰被陈玉挥了一耳刮子。
听说这会,陈玉已经回娘家去了,个孩子连还在喝奶的小儿子都没带。
姚水兰这一年养得很精心,那红红的印子在白嫩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姚成军又想起去年过年时,他媳妇被大哥打了耳光,他没有打回去,小妹骂他是死人的话。
想到这里,姚成军跑到西边屋里,当着姚成才的面,甩了姚斌斌一耳光,然后在孩子震天响的哭声中和姚父、姚母斥责声中,推了自行车出来,将姚水兰抱上车,骑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姚晴天他们也在打牌,赵军要带孩子,也不感兴趣,姚晴天、吴薇、高兰妹缺一便喊了养殖厂里一位年轻的技术员组成局。
和村里各处的牌桌不一样,他们纯粹为了娱乐,不赌钱,赌贴纸条,谁输了就在谁脸上贴一张。
姚晴天顺道还说了一声,赌钱十赌九输,赌徒的下场好一点妻离子散,严重的家破人亡,他们养殖场里工作的员工,打牌可以,不许赌钱,谁在养殖场里赌钱谁就会被驱逐出去。
姚晴天也是未雨绸缪,如今住在这边的也就两个技术员,加上几位老人,其与工人,上工的时候又忙又累,下工就各回各家了,暂时组牌局很难组合起来,但是翻过年,厂房那边会有许多新的设备过来,到时候技术员也好,常驻工人也好都会增加,人多了是非就多,最容易发生的就是聚在一起打牌,赌点小钱。
可赌这个东西,一旦粘上了就没有大小之分,在外面她管不着,在他们养殖场她就不允许出现赌钱的事情。
高兰妹这时还不知道姚成军在老家赌钱了,一脸认同地附和,还说了几个她听说过得因为赌钱欠一屁股债,一到年边就出去躲债不敢在家过年的例子。
吴薇也只大概能听懂这边的话,打牌规则都搞不太清楚,她婆婆坐在她边上教她,高兰妹和姚晴天以前都没打过,但是规则还是知道的,姚晴天因为做生意多少练出本事,加上有赵军在边上,赵军虽然也没打过扑克牌,但是耐不住他聪明,还会算牌,所以到后面姚晴天输得就很少。
高兰妹和吴薇脸上已经贴满没有空位了,开始往各自的孩子脸上贴。
赵军开始抱着闺女坐在姚晴天边上看牌时脸上也被贴了一张,赵昕悦看见后,很是新奇,不停地伸手去拽,还往嘴里塞时,赵军便抱着闺女起身到处晃悠去了。
他们没有打太久,吴薇是孕妇,好长时间坐着,需要起来活动活动身子骨,姚晴天看着时间差不多就说散了,正好赵昕悦在闹困,需要先喂饱,这样下午才睡得踏实。
他们一家口回自己屋了,一直到临近傍晚赵昕悦睡饱了,才从楼上下来,下来过后见姚成军回来了,姚晴天也没多问,不过看到姚水兰脸上有还没有彻底消退的巴掌印很是吃惊。
高兰妹便将前因后果都同姚晴天说了。
原本高兰妹见了女儿的模样也是怒火中烧,但是听说姚成军打牌赢了一百多块钱,还是从姚成才手上赢的,为着这一百多块钱,一向和睦的姚成才和陈玉还打架了,这才觉得解气,甚至心里暗暗高兴,姚水兰受伤这事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姚晴天听了却是直皱眉头,心里也叹息,到底是目光短浅,也是穷苦日子过惯了,一百多块钱就能让她这二嫂什么原则都忘了。
“我先前说赌钱沾染不得,二嫂你也不是没听过这些事,怎么到自己身上就糊涂了?”
高兰妹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我也说你二哥了,他保证以后不打钱的。”高兰妹没说出口的是她实在是有些高兴,一百多块钱呢,陈玉怕现在都吐血了,她只要想到这个心里就乐呵。
姚晴天嗤笑:“这事就和男人出轨似的,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无数,嘴上说得再好听都不管用,顶多背着你罢了。”
高兰妹一头雾水:“什么叫出轨?”
“就是男人在外面乱搞,特别是有点钱开过禁的,真上瘾了,千防万赌都是没有用的。”
别看姚成军老实巴交,长得也是几个兄弟中最差的,反而个妯娌中高兰妹是最漂亮的,但是高兰妹却一直很自卑,无他,因为她只生了个闺女。
从小被灌输的概念,没生儿子的高兰妹在姚家很难站直腰板。
所以一听说男人在外面乱搞的事,高兰妹首先想到的是她没有生儿子,以前姚成军肯定不会生出什么外心,可现在两人手上不是宽裕了些吗?
姚晴天一看高兰妹那样子就知道她相岔了,不过她也没去矫正,反而继续煽风点火。
“你们家钱是谁管?我跟你说,眼看着计划生育政策就落实到这边了,你为着水兰她们个也要把钱看紧了,大钱不要让二哥沾手。我二哥那个人说好听点是传统说不好听点就是愚昧,骨子里根深蒂固重男轻女思想,指不定他有钱了人就飘了,想方设法生个儿子出来。”
姚晴天还知道虽然高兰妹嘴上也说过不生了,但是心里是有想法的,无奈生双胞胎过后,她落下来严重的妇科病,虽然最近开始到医院瞧了,但是拖得太久了,不调理个一两年是没有希望的,可到那时候政策都落地了。
何况他们都有个孩子,好好养好这个孩子比什么都强,姚晴天并不想因为她的原因,使得好好的家最后弄散了。
高兰妹虽然此时心中有了很多想法,却只说:“你二哥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问你,二哥这次回去身上拿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他赢钱了,你觉得打一打牌无所谓,可万一他这次是输了一百多,你们这个年怎么过?”
高兰妹没吱声,家里钱放在哪里,夫妻两个都知道,没有谁管钱这一说法,需要用自己就开箱子拿,以往都是必须合理的花销,两人从不乱花钱。
这次姚成军带了多少钱在身上她真没问,可光那一提篮东西也值好几十,姚成军没问她自己张罗的,那里面好些是她买给孩子们吃的,也有两样是她给娘家父母买的,想等着过了初六,找机会回去趟。
姚晴天看高兰妹愣住不说话了,叹息着拉她坐下来,继续灌输她的洗脑言论:“我也不是非要挑拨你们的关系,更不是见不得你们好。但是赌和嫖这两样都是乱家之源,这个头不能开。”
“那些因为赌博家破人亡的,难道就没有赌咒发誓不再堵?难道他们就一直输没有赢过?不是,正是因为赢过钱,说不定还赢过大钱,这种钱得来太容易了,太能勾引人上瘾了,才会让人欲罢不能。”
“再有,就是你运气真那么好,一直赢,输钱的那方就能甘心?你看就一百多块钱,陈玉的巴掌就直接甩到水兰脸上来了。
你们好在是离得远了,要是住在一起,今晚能安生?这之后陈玉会不会在你和我二哥看不见的时候,偷偷打水兰姐妹?这打骂还是小的,真输急眼了,你觉得我们那好大嫂什么事能干不出来?”
这么一说,高兰妹简直是醍醐灌顶,她想也知道,现在的陈玉肯定在不停地咒骂他们。要是输赢再大一些,要是真住在一起,陈玉杀人放火都有可能。
想到有人在背后不停地咒骂他们,高兰妹就如坐针毡。
姚晴天继续语重心长道:“不止陈玉,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被人赢走了,赢家得了钱却也得了嫌和怨,甚至是恨,碰到气性小的,两方都将成灾难,赌博场上,从来就没有人能成为真正的赢家!”
姚晴天决定白纸黑字立下规矩,养殖场禁止赌钱不是嘴上说说,她要加到规章制度里去。
并且随着产业越来越大,各种奖惩制度要更详细更完善,想到这里,她觉得明天不能休息了,得提前进入工作状态。
短短一会功夫,对于姚成军赢钱的喜悦一丝不剩了,高兰妹拉着姚晴天的手道:“我知道赵军买了很多烟火炮竹,趁着大伙都在,今晚和明晚都放了,我们好好热闹一下。我们家个孩子还没放过烟花呢,初六晚上要用的,初二我和你二哥上县城去买,把那钱都拿来花掉。”
正好这事上,水兰也受委屈了,那就把钱全部拿出来补偿她受伤的心灵。
姚晴天听了有些意外:“那可是一百多块钱,不心疼?”
要姚晴天自然看不上那一百多块钱,可高兰妹和姚成军不一样,他们夫妻这一年也才存下百多块钱,这还是姚晴天和赵军照顾下存的,他们现在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高兰妹慎重地点点头道:“不心疼,赌博赢来的钱那不是钱,是祸害!”
“既然你想清楚了,我自是不会拖你后腿,这样我让赵军给二哥紧紧筋骨,这段时间让他睡到厂房那边值夜班去?”
高兰妹听了,眼睛一亮,她现在看到姚成军也来气,赵军出面是最好了,谁敢不听赵军的话?
“多让他在那边住一段时间,眼不见心不烦,白天有活喊他来做就行了!”
这一年和赵军接触多了,高兰妹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做那样呵护备至、体贴入微的丈夫和父亲。
赵军挣的钱比她见过所有男人挣得的都多,但是来家了,他的家务活一点不少做,孩子更是比姚晴天这个做妈妈的照顾的还多。
和赵军对比起来,姚成军这样的男人真的是让人疼惜不起来。
两个不约而同点点头,不听话的男人需要□□,要不然就到一边呆着去吧。
姑嫂两个谈完心,外面天就黑了,姚成军被喊来厨房烧火,高兰妹开始做晚饭。
中午剩的菜很多,晚上炒两个时蔬就行了,至于其他人已经全部聚齐,跑到南边道场开始第一波燃放烟花了。
开始只有赵军一人去点烟花,大伙只负责看,放了一会,姚晴天发现烟花的引子做得都挺长的,点火的香杆也长,变跃跃欲试往前凑。
赵军便接过赵昕悦,换姚晴天上手,姚晴天放成功一个后,发现自己燃放的似乎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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