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书中叶笙寒被魔界的一个音修暗算了, 不光身体受伤严重,更是被伤及了神魂。所以天道给他开了金手指,让他坠入魔界, 找到了地心魂髓。
地心魂髓不光治好了他受伤的神魂, 还让他的神魂更加强大,为他增益不少。
温寄柔意识到, 她的到来改变了他部分人生轨迹,天道仍旧能扭转乾坤让他重回正轨。
她心中祈祷,希望这次也能和书中一样顺利,让她也能沾他的光, 得到一点地心魂髓。
她正准备答应叶笙寒的邀请, 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望去。他鬓发微乱, 唇上微微发红,扬起嘴角, 笑得一脸春风得意:“师姐她才刚突破金丹, 修为基础不扎实,最近都要闭关修炼,所以她没时间陪你去秘境。”
他伸出手, 想要环住温寄柔的腰,却被她凌厉的眼神警告, 不情不愿的收回了手。
她淡定的回过头, 微笑着对叶笙寒说:“别听他瞎说,我有时间, 随时都可以出发。”
叶笙寒愣了片刻, 回过神看了温寄柔一眼,又看了宿娄一眼, 有种不好的猜测浮上心头。他努力告诫自己,不要乱想,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师弟又一副宣布主权的模样,让他不得不乱想。
他努力扯出一个笑:“那太好了。”
温寄柔看得出他在强颜欢笑,明白他可能误会了什么,不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是她太不严谨了,早知道就把门关上,不让师弟出来捣乱。
她并没有解释,反而坦坦荡荡的问道:“我感觉你笑得很勉强,难道是不欢迎我去,只是出于礼貌邀请我?”
叶笙寒一下子慌了,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我真的很高兴,我是真心想要邀请阿柔和我一起去秘境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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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们何时出发。”
叶笙寒知道她是个讲究效率的人,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立刻回话道:“现在就可以出发。”
“好。”温寄柔召出青茗,“我们走吧。”
“嗯。”
宿娄见她这么快就要走,心中暗道不好,他好像惹她不开心了。她一直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公布出去,他这次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可他也没有明说,只是出来前把头发弄得更乱了点,唇上揉得更红了点
他并没有做错,只是她太在乎叶笙寒,怕叶笙寒会误会,可就算误会了又怎么样,难不成要让他当一辈子的地下情人,他传音给温寄柔:“你怕什么,他又不是你师父,知道了也没关系。还是你在乎他,不想让他误会,所以才一直委屈我。”
“我跟你解释多少遍了,我有未婚夫,虽然他死了,但是他永远活在我心里,我身边的位置永远是他。我们私下接触,已经很对不起他了,若是连外人也知道了,我会觉得是彻底背叛了他。对不起,如果你没办法接受,我们就不要继续了,恢复到以前纯洁的师姐弟关系。”
“纯洁?”宿娄不由得嗤笑,“你刚刚才摸过我的”
温寄柔脸色忽变,生怕他说出什么厥词,立刻提高了速度,像是逃似的,乘着青茗一遛烟的飞走了。
宿娄招出剑,立刻追上去。他委屈得要死,明明一开始主动亲他的人是她,在他身上种花的是她,摸了他不负责的也是她。
他倒成了胡搅蛮缠的人。
他刚飞出去不远,突然想到凤瑶山秘境只有金丹修士才能进,他就算追上去,也搞到了进去的玉牌,也没办法和她一起去秘境历练,他要先突破金丹才行。
虽然,对于他来说,将修为升到金丹很容易,只需要改变一下伪装,可是他没办法引来金丹雷劫,光明正大的在她面前结丹。所以得先避开她,假装在其他地方历了雷劫,才能不引起她怀疑。
宿娄改变方向,朝城镇的方向飞去,打算先去收购玉牌,再晚一天去凤瑶山秘境。
同时,宿娄想杀叶笙寒的心更加重了,他肯定是故意的,知道温寄柔已然结丹,所以特地选了一个金丹期才能去的秘境,妄想和温寄柔单独相处,如此狼子野心真该死。
温寄柔表情淡然地看向前方,神识却一直注意着身后,生怕师弟会追上来,说出一些令她尴尬的话,看见他往另一个方向飞,并没有追上来的迹象,她才松了一口气将神识收回。
叶笙寒坐在她身侧,不时看她几眼,剑眉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温寄柔不知道凤瑶山秘境在哪里,她想问叶笙寒该往那个方向飞,但余光中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便不想找他搭话。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不希望他问出来,希望他能将想问的话烂在心里,然后慢慢忘记。
她翻出地图,查看凤瑶山的位置,凤瑶山离太虚宗并不远,御剑飞行的话两个时辰就到了,乘坐飞行器还要更快一点,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确定好方位以后,她开始闭目养神,休养生息,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这更让叶笙寒开不了口,只能将心事压在心底,劝解自己不要多想。
阿柔一向坦坦荡荡,醉心修炼,不可能和师弟乱来。是他不对,是他思想太狭隘,所以才会想这么多,险些误会了她。
他又忍不住看向温寄柔,她眼帘微闭,纤长的睫羽随着呼吸颤动,一呼一吸之间都拨动着他的心弦。她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裙摆在身后绽开,犹如月华一般轻盈泻于地,和雪顶的云层相互映耀,整个人如清透的冰雪,美得让人自惭形秽。
叶笙寒看了她许久,或许觉得他的行为太失礼,他强行收回目光。自从师弟加入太虚宗,一直都是三人行,这次能和阿柔单独历练,他心里特别欢喜,原本躁郁的心情被憧憬和喜悦所代替。
一路无话。
快到凤瑶山,温寄柔才睁开眼,侧身看向叶笙寒:“前面就是凤瑶山吧。”
“嗯,凤瑶山坐落于群山之中,从山下看不出和周围的山峰有什么区别,但是从空中却很好分辨。凤瑶山云层缭绕的山顶,生长着许多红枫树,一片耀眼的红色经年不衰,如凤凰涅槃重生,直逼云霄。”
叶笙寒将他打探来的消息潺潺道来:“山体内别有洞天,隐藏着上古秘境,许多在外界消失的古灵兽和珍稀灵草,在里面都能找到。只可惜被前人掠夺得差不多了,秘境中的神力大大减退,滋养灵物的速度也大大衰减。为了避免凤瑶山秘境中的神力枯竭,彻底崩塌,秘境被五大宗门合力封印。数万年后,封印有所松动,一名金丹修士被魔修追杀误闯了进去,魔修将金丹修士抓住后,对他严刑拷打,他都不肯说出其他同伴的下落。魔修为了折辱他,摘了旁边一朵奇臭无比的花噻进他嘴里,他吃了花后,胃里立刻翻江倒海,魔修用法术封住了他的嘴,让他不能将花吐出来。他吃了花后没多久,身体中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几个魔修都震飞,他趁机溜走,顺便将那株奇臭无比的花连根挖走。”
书中叶笙寒并没有找到此花,所以对此花只有简单的描述,所以温寄柔就算看过书也并不了解。可能是花太臭,服用此花有损龙傲天的形象,所以给他安排了其他机遇,没让他找到花。
她问道:“然后呢。”
叶笙寒见温寄柔很感兴趣,就接着说:“他将花带回宗门后,将其种在院中,臭味飘散至整个山头。他的同门以为是茅厕溢出的气味,后知是他种的花,大家都想将他揍一顿,却没想到大家修为一样,连群殴都打不过他。一群人闹的动静太大,他们师父得知此事后,将花装进灵盒里,交给炼丹大师辨认。原来这株奇臭无比的花,叫作雾蜃花,对金丹期的修士有极大增益,甚至能改变体制,但是此花无法在秘境外的地方存活,就算是移植到凤瑶山,花谢后也很快腐烂。所以,凤瑶山秘境就此开放,但是为了保护秘境不崩塌,秘境百年开放一次,只允许金丹期的修士前去寻宝,而且名额有限。雾蜃花千年一遇,很少有人找到,每一次出现都能引起轩然大波。因为第一个服用雾蜃花的修士,已经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内门弟子,成长为了天道宗的长老,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所以许多人都想复刻他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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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寄柔很是惊讶:“这么神奇?你说雾蜃花千年一遇,那上一次雾蜃花出现是什么时候?”
“大约九百多年前,这次出现雾蜃花的几率很大,所以我想来碰碰运气。”
温寄柔心里有些惋惜,可惜这次上天并没有帮你,要怪就怪雾蜃花气味太臭,没有逼格。而且,他就算没有服用雾蜃花,修为也能像坐火箭一样,腾腾往上升。
虽然雾蜃花有点恶心,但是为了涨修为,她愿意封住嗅觉和味觉,直接将花一步噻进胃里。可惜这次的剧情,是让他坠入魔界,开启闯荡魔界的剧本,所以她沾不到光,而且她有更重要的任务。
在原来的剧情中,原主早已被魔化了的宿娄,在众目睽睽下掳走。
叶笙寒追去魔界,再次见到原主时,她已被千刀万剐,只剩最后一口气。宿娄看着闯进魔宫的蝼蚁,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当着他的面一掌将原主拍碎。
他在主角光环的保护下,拼着最后一口气逃出了魔宫,从此他更加努力的修炼,发誓一定要为原主报仇。
叶笙寒的师父元清真人得知他不知死活的去挑战魔尊,加固了魔界与修仙界之间的结界,严令禁止他再去魔界。他这次误入魔界后,得到地心魂髓,魂力大增,再一次不怕死的去暗杀魔尊。
他其实并没有把握,却依然不顾一切的去挑战魔尊。他师父让他蛰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原主像骨头架子一样挂在刑具上,黑洞洞的眼睛对着他,那个画面一直出现在他梦中。
他发誓哪怕是飞蛾扑火,必死无疑,他也绝不放弃为她报仇。她是第一个对他流露善心的人,她那么温柔,她那么美丽,她什么都没做错,却惨遭横死,他没有一天不想替她报仇。
魔尊被他多次寻仇,更是烦不胜烦,每次他都只剩下一口气逃跑。魔尊都有点怀疑人生了,更是厌恶他到极点,就算最终被他杀死前,也不屑于对他解释,杀她是为了报仇而不是乱杀无辜。
想到这里,温柔不禁摇了摇头,叶笙寒好傻的一男的,到最后都以为原主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魔尊好惨一男的,新婚当天被杀成一块一块的,好不容易复活,还要被龙傲天男主几次多番寻仇,明明修为比对方高很多,却老是杀不死他,最后还要被反杀。
感叹归感叹,她万万不会去同情魔尊,也不会给他复活的机会,甚至想要他灰飞烟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并不想落得更原主一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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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起眉眼,对叶笙寒笑得一脸无害:“凤瑶山到了,我们进去吧。”
第 92 章
“好。”叶笙寒拿出玉牌, 抛入空中,向其注入灵气,一道光从玉牌中射出, 投射在凤瑶山上, 山脚下立刻出现了一道波光粼粼半透明的水帘门。
两人踏入其中,整个世界焕然一变, 无数藤蔓拔地而起缠绕在大树上,张牙舞爪,扭曲的与草木共生,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将地面的生物笼罩。
还未走多远, 温寄柔脚下传来一声脆响, 她好像将什么东西踩碎了。她用剑刨开杂草, 是一堆碎了骸骨, 她往后退了几步,又踩到一处咯吱作响。她用法术将这一片草削平, 发现遍地都是修仙者和灵兽的骸骨, 因为年代太过于久远,很多骸骨都已经分化,碎成了渣, 连土地都变成了绝望的灰白色。
温寄柔看得头皮发麻,加快了脚步, 想要远离这一片埋骨地。
“阿柔, 你小心一点,不要受伤, 这附近都是吸血藤, 若让它们嗅到一点血腥味就会疯长,变成食人的藤蔓。”
“嗯。”温寄柔应声道,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她在身上捏了一层灵气罩护在身边。
还未走多远,温寄柔听见地上沙沙的声音,地上的藤蔓瞬间暴涨,不断向前延伸,她脚尖点地,借力飞至空中,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
叶笙寒飞至她身后,持剑戒备的看着藤蔓,为她守护背后的薄弱点。
“啊。”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心有灵犀的向前飞去。
温寄柔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叶笙寒在她身边,所以她表现得格外正义,立刻和他前去救人。
有一个人被藤蔓缠成了巨大的蛹,藤蔓不断收紧,她挣扎的弧度越来越小,惨叫声也越来越沙哑,情况非常紧急。
温寄柔注意到地上躺着一把断了琴弦的琴,她看着那把断琴愣了一下,莫非藤蔓里面的人就是偷袭叶笙寒的那个音修,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叶笙寒越过她,砍断了几根缠绕在蛹上的藤蔓,藤蔓一松,里面的人挣扎出来了一条腿,还未等她挣脱出来,更多的藤蔓向她缠上去。
藤蔓发现来的两人要抢它的食物,立刻向她们攻来,温寄柔砍断向她袭来的藤蔓,对叶笙寒说:“我来对付攻击我们的藤蔓,你找机会将那人身上的藤蔓砍掉,不能让她死了,不然吸血藤吃饱了后,会越来越厉害。”
“好。”两人边打边往蛹边走,两人合力清除前方的吸血藤,叶笙寒找到合适的机会,纵身向前一跃,砍向缠绕音修的藤蔓,温寄柔跟在其后护在他身边,将攻向他的藤蔓砍断,让他能够专心救人。
林中吸血藤很多,所幸等阶都不高,两人用了一刻钟时间就将大部分吸血藤砍断。吸血藤没有补给,再生能力越来越弱,让她们将人救了出来。
女子浑身都是伤,衣服上却不见一点血,全被吸血藤吸收了,只有伤口处有新冒出的血。
温寄柔怕她失血过多死掉,捏着她的下巴,给她喂了几颗上品补血丹。叶笙寒起手掐诀,一道淡绿色的光笼罩在她身体上,她惨白的脸上眉头紧蹙,一脸痛苦的看着他,嘴角溢出了几道疼吟。
温寄柔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离开音修的视线范围,努力减少存在感。她身上的血止住了,脸上隐忍的表情却越来越狰狞,视线涣散像是要昏过去了。
温寄柔看不下去了,怕她疼死,影响剧情,对叶笙寒说:“差不多了,血已经止住了,她身体太虚弱,承受不了这么多灵力。”
叶笙寒收回手,音修缓了一会儿,意识终于清晰了一点。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断琴抱在怀里,一脸悲痛的抚摸上面的断弦。
叶笙寒看了温寄柔一眼,又看向地上的人,心里有一点纠结。好不容易能和阿柔单独在一起,没想到刚进秘境就遇到其他人,她受这么重的伤,秘境中危险重重,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如同谋杀。
温寄柔蹲在她身前,语气温柔:“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本命武器也坏了,没有自保能力,如果你不介意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保护你。”
音修抬起头,眼眶中的泪水瞬间滑落,一脸感激的看着她:“谢谢。”
温寄柔伸出手,将她脏兮兮小脸上的泪水擦干:“不用谢,大家都是修士,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叫温寄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幽怜,你叫我怜儿就好。”
“怜儿。”温寄柔将她扶起来,在她身上施了一个除尘诀,将她身上粘稠的吸血藤浆清除掉。
怜儿受宠若惊的看着她:“多谢。”
温寄柔话不多,叶笙寒心情郁闷,所以一路上三人的交谈并不多。她表面看起来冷冷清清,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总是将幽怜护在身后,没有让她再受到一点伤害。
幽怜是魔音门弟子,奉师门的命令,伪装成灵修进入凤瑶山猎杀灵修,以及搜刮秘境中的资源。她刚进秘境就被一株火灵蚂兽袭击,将她小腿上的肉咬掉了一块,她反应过来立即将火灵蚂兽杀了,可腿上的血引来了吸血藤。
火灵蚂兽口器中有毒,毒发得迅速,很快她的半边身体都麻了,所以没有逃出吸血藤的袭击。
幽怜以为她死定了,没想到被两个灵修救了下来,她本应该心存感激,可魔修和灵修的法术不相通,那个男人帮她疗伤后,她身体里残留的灵气,就像小刀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她不能在他们面前疗伤,这样会暴露她魔修的身份,更不能在这危险的秘境中,脱离他们单独行动,她心中的感激随时间淡去,怨恨逐渐增多。
她额间冷汗涔涔,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肯发出一丝声音,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跟着两个灵修继续往秘境深处走。
温寄柔听见前方有打斗声,立刻伸手拦下叶笙寒,小声提醒道:“前方有人。”
三人蹲下身子,藏在茂密的草丛中,用法术隐藏气息,用神识查看前方的情况。
前方有两队人在打架,旁边躺着一具如同小山一般大的罡风石皮象的尸体,尸体上面的血迹很新鲜,应该才死没多久。两队人中,有一队人身上伤痕累累,另一对人状态非常好,所以很快就占了上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卑鄙,趁我们受伤来袭击我们,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打。”
“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受伤的那一队人被打得节节败退,再战下去,只怕会丢了性命,他们正想撤退,对方立刻就察觉到了,攻击愈发猛烈,每一次攻击都下了死手。
叶笙寒有些担心,在继续下去,受伤的那一队人可能会有伤亡。温寄柔见他神色焦急,似乎想冲上去帮忙,她拉住他的衣摆,对他摇了摇头,传话给他:“再看一会儿,不要轻举妄动。”
那群魔修还未露出真面目。
他点了点头,若是只有他和温寄柔,加入弱势一方,应该能平息这场争斗。可他们还带着一个伤员,她没有自保能力,若是她被劫持,他们就会很被动。
“啊—”一个灵修惊恐的张大嘴,他的肩膀被一只冒着黑气的鬼爪穿破,他恐惧的喊道,“魔修,是魔修,大家快逃”
魔修被他肩膀的血溅了一脸,他舔了舔脸上的鲜血,浓郁的味道使他的表情越发兴奋。其他魔修也索性不装了,浑身魔气高涨,展现出真正的实力,饶有兴致看着手下猎物惊恐的表情。
魔修展现出真面目后,温寄柔不再躲藏,立刻拔剑冲向战场,一剑挑开魔修的魔爪,救下被打成重伤的灵修:“你先走,我来对付他。”
叶笙寒也加入了战斗,掩护伤员离开,他出剑又快又狠,只要被他逮住破绽,哪怕他自己会受伤,也不放过对方。他像个疯狗一样,以攻为守,只要被他缠上不掉一块肉,也要脱一层皮。
他恢复能力好,不畏惧受伤,魔修就不一样了,这里灵气充裕,魔气贫瘠,不适合魔修疗伤,所以魔修打得有些畏手畏脚,没有之前嚣张。
先暴露身份的魔修浑身都是伤,他有些后悔,这么快就暴露真身,引得对方不要命的跟他打,现在想逃都逃不了。
就在叶笙寒快要砍下魔修首级时,一道刺耳的魔音攻来,他神色恍惚了一瞬。魔修抓住机会,从袖中飞出一枚毒镖,扎进了叶笙寒胸口。
叶笙寒瞳孔微张,不可置信的看着远处的草丛,幽怜抱着断琴,杏眼中淬着恶毒的光:“郗哥,帮我抽了他的筋,我要用他的筋修补琴弦。”
魔修嬉皮笑脸的说道:“我的好怜儿,多亏你的帮忙,不然我差点死在这个灵修手中。莫说抽他的筋,就算你要抽我的筋做琴弦,我也愿意。”
随即,他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对倒在地上的叶笙寒恶狠狠的说:“听说在人活着的时候抽,人筋的韧度最好,做琴弦的效果也更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叶笙寒在他说话时,祭出师父给他的保命符咒,一道刺眼的金光闪过,他身形骤然消失,下一秒被传送到了安全的战场边缘。
温寄柔早就知道他有保命手段,所以没去救他,一直在往战场边缘撤退。看见叶笙寒被传送出来,她立刻抛出几颗迷雾弹,御剑飞向他所在的方向,和他一起往密林深处逃。
魔修当然不肯放过他们,若不是他们突然出现坏了他们的好事情,那些受伤的灵修都会成为他们的战利品。
在魔界一个灵修,价格比一只高阶灵兽值钱得多,活着的灵修可以卖给合欢派当炉鼎,死去灵修身上的血可以充入血池,筋脉可以制作琴弦,人皮可以制成招魂幡,身体可以制作成尸傀等。
魔修很快追来,叶笙寒痛苦的捂住心口,心口不断有黑血溢出来,所幸他当时侧身躲了一下,毒镖并没有扎进他的心脏。
叶笙寒拿出两张极品神行符,贴在他和温寄柔的剑上,剑身猛的加速,一下子窜了出去,温寄柔没反应过来,差点一踉跄从剑上摔下去。
魔修扑了个空,更加恼怒,纷纷祭出神行符,骂骂咧咧追在身后,气焰嚣张,似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才甘心。
叶笙寒一脸歉意的说:“抱歉,刚刚擅用神行符,没有跟你打招呼,害你差点摔下去。”
“”温寄柔沉默了一瞬,她才是最该道歉的人,明知幽怜会反水,还将这个定时炸/弹带在身边,害得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她不想剧情改变,地心魂髓她势在必得。等她解决完魔尊的事情,她一定会对他好一些,弥补这一段时间的利用,现在的她只能报之以笑:“没关系。”
魔修穷追不舍,祭出法器远程攻击,叶笙寒伤势严重到连防御结界都捏不出来,只能躲在温寄柔的防御结界下。他看着温寄柔一边和敌人周旋,一边分心保护他,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讨厌这样无用的自己。
他从小就倒霉,经常遇见危险,虽然每一次都死里逃生,但是其过程都很惊心动魄。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这些苦难,能做到心如止水,以平常心面对,可当阿柔和他一起经历这些苦恼,他非常愧疚,后悔不该把她也卷进来。
他被魔音刺伤了神魂,脑袋晕乎乎的,毒已经窜至全身,导致他浑身没有力气。他怕自己连身体都控制不了,更加拖累她,他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拉住温寄柔的衣摆:“阿柔,魔修想杀的是我,你将我丢给他们,你自己先逃,我不想连累你”
“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弃你而不顾。“他脸色苍白,脸颊却有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得炙手,”你发烧了,不要胡思乱想,如果你实在没事做的话,就帮我看一下路,我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逃比较好。”
别说叶笙寒一个受伤的人,撑不下去了,连她也快撑不下去了。魔修已经追了她们一天一夜了,还没有放弃,这也太夸张了吧。她和叶笙寒好像也没做什么,为什么会让他们这样执着,这些魔修都没有事情要做吗?
这一路上遇到过几波灵修,不乏有落单的,魔修都没有改变目标,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穷追不舍,她不得不感叹叶笙寒的吸怪能力超强。
她一人对付几个魔修,灵力早就用完了,用灵石补了一次又一次,滥用灵石的后遗症让她身上疼得不行。
其实魔修也累得不行,身上的魔石也快用完了,修为最弱的魔修气喘吁吁的抱怨道:“老大,我们还要追多久,那小子身上太多神行符了,而且都是极品,每次快要追上,他们就会猛的窜出去,根本追不到啊。”
“闭嘴,他们的神行符迟早会用完。”他气急败坏的瞪着他,这一天一夜耗费了太多魔石,若是现在撤退,实在是太亏。而且,怜儿第一次跟他要东西,这么简单的要求,他都做不到,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都打起精神来,我们被灵修欺压了这么多年,一直龟缩在魔界方寸之地。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连一个中毒的小灵修都追不到,若是被传扬出去,岂不是会被两界的人笑掉大牙。”
他非常肉疼的给属下又都分了一些魔石,让他们补充魔气:“那小子身上这么多极品神行符,肯定非富即贵,抓了他一定能搜刮出不少宝贝。我只要他身上的筋,其他宝贝都分给你们,所以不要泄气,我们很快就能抓住他们。”
高空中风速很快,冷风呼啸,温寄柔只听见背后魔修叽里呱啦了一阵,突然提了速度,很快和她们缩短了距离,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追上,她急忙问:“叶笙寒,你还有极品神行符吗?”
叶笙寒烧得神色恍惚,他摇了摇头:“刚刚用的那张,已经是最后一张。”
难怪,他突然从他剑上,跳到她的剑上来,原来只剩下最后一张神行符了啊。
她有点支撑不住了,魔修离她们越来越近,攻击也越发猛烈。她心里有些着急,这么久了,还没有看见书中所说的秘境的裂痕处,是不是因为这次来秘境的人多了她,所以剧情有所偏离。
她因为分神,没有稳定好防御结界,结界破裂,一道阴冷的剑光袭来。
“啊。”叶笙寒挡在她身前,猛的吐出一口血,再也撑不住从剑上掉了下去。温寄柔赶紧去拉他,手从他指尖掠过,没有将他拉上来。
魔修憋屈的一路,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法术废魔气一般向她甩来。她实在撑不住了,刚想动用幻神簪的力量,余光中发现下方有一处扭曲的空间,草木和山体都变了形状,像是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往下看一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心中一喜,放弃了使用幻神簪,抛出所以防御法器挡在身前。
叶笙寒倒下去的一瞬间,下意识向她伸出手,与她指尖相触,他心中颤了一瞬。随后她指尖的温度,从他指尖擦过,一切变得空落落的。
他这样也好,没有他这个累赘,她一定能逃出去。他释然一笑,闭上眼睛,接受死亡到来
“叶笙寒。”
声音就在耳边。
他猛的睁开眼,她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朝他伸出了手,紧紧的拉住了他。她一错不错的看着他,像初春融化的冰雪,他心脏猛的一缩,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手很疼,快被捏断一样疼,她在紧张,她不想让他死。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她舍不得他死。
他晕晕乎乎的想,心中隐隐的甜,眼皮却越来越沉,很快失去了意识
坠落到距离地面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温寄柔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玻璃破碎一般。随后一片火红迅速蔓延,身下的丛山峻岭变成了一道深深的峡谷,峡谷中火舌高扬,空气中热气一浪接一浪。
明知这是幻境,温寄柔还是忍不住害怕,这幻境给人的感觉太真实了。仿佛真的身处在火中,一层又一层的热浪拍打下,她每一根毛发都即将燃起,似乎下一秒就会被火海吞噬,灰飞烟灭。
她拽起叶笙寒,往怀中一送,紧紧的将他抱在怀中。微凉的触感,让她感觉好受了一点,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减少害怕,任由自己的身体往火海中坠落。
第 93 章
宿娄赶来时, 刚好看到温寄柔不顾一切,从空中跳下去救叶笙寒的那一幕。
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万物寂静, 两人紧紧相握的手, 深深的刺疼了他。
这就是他费劲心思,在偌大的秘境中东奔西走, 寻来的结果吗?
这一幕多么的似曾相识,他每一次被她撇开,他找来时都会撞见这样相似的场景。她和他似乎隔了一层透明的墙,不管他怎么追逐, 都不曾真正触碰到她世界, 一旦他走开这个故事里就没了他的痕迹。
此刻的他, 是戏台下的观众, 观看她是如何毅然决然跳下去,在空中执着他的手, 看她被幻境包围, 在火光的绝望中与他相拥
“咦?”魔修惊疑了一声,他不明白这个灵修,是怎么悄无声息出现的。
魔修还未发动攻击, 就动弹不了,他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和他身后所有的魔修都炸成了血雾。死亡只在一瞬间, 连哀嚎都不曾有,像是为这场戏剧喝彩, 绽放了血色的烟花, 美丽而炫目。
因为有化神强者出手,本就残破的秘境, 又裂开了几道缝隙,天地都为之颤动。
宿娄面无表情的伫立在原地,他内心却不似表面一般平静,可以说是恨透了这一切。恨透了她,也恨透了糟糕的自己,他一次次降低底线,一次次被伤害,他心有不甘,不甘心付出了这么多,最终以惨败告终。
忽然,一丝微弱的魔气从火海中溢出来,若不是他对魔气天生敏感,恐怕感受不到。他凝视着火海,瞳孔逐渐放大,火光逐渐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无边无际充斥着大量魔气的焦黑土地。
这两人本事不大,运气倒是很好,可能还轮到他来杀,她们就能将自己作死。灵修坠入魔界,就如同小羔羊掉进狼群,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希望他赶得及过去替她收尸。
他低声暗骂了一句,冷着脸跳进火海中。热气席卷全身,每一簇火花都格外相似,却时刻变化,他在火光中搜寻不到她的身影。
*
火海中,气流涌动,温寄柔和叶笙寒像是漏了气的气球,被热浪冲得到处翻滚。不知过了多久,她们才离开幻境,被甩在魔界的高空中。
温寄柔将灵气裹在身上,减少下降的冲击力,依然被砸得个头冒金星。
叶笙寒从她怀里摔了出去,落在她不远处,她赶紧爬起来,探了一下他的颈脉。
她松了一口气,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她将他衣服拉开,他伤口周围流了许多黑血,她施展法术替他清理干净,发现他的伤口已经恢复了一大半,长出了一些粉色的嫩肉。
她探了下他的额头,依然非常烫,她小心翼翼输了一丝灵气进去。他体内有一股很奇异的气流,正在追逐扩散在身体中残留的毒素,那股气流非常霸道,不光能吞噬毒素,连她探入的灵气一并吞没了。
为了避免遭到反噬,她赶紧将灵气收回来,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周围都是光秃秃的山,地上岩石黑漆漆的像是被火烧过,石缝中长着一些带着尖刺的草。空气中充斥着大量魔气,有一些低等魔兽躲在岩石后面,带着恶意又瑟瑟发抖的盯着她们。
准确的说,恶意是对着她,瑟瑟发抖是因为叶笙寒。他储物袋中有一件刻满梵文的除魔环,所以一般的魔兽不敢靠近他,这也是书中他落入魔界,躺在地上昏迷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被魔兽吃掉的原因。
温寄柔知道地心魂髓会主动出现,所以干脆坐在叶笙寒旁边,守株待兔等待它出现。
地心魂髓是火山爆发后,死去生灵凝聚成的大地之灵,一般深埋在地下。它会被神魂受损的人吸引,主动进入神魂受损的人体中,在其体内壮大,如跗骨之蛆,反将人体中的神魂吞噬。
所以,没有充足的准备,绝对不能在地心魂髓聚集地,让地心魂髓帮其修复受损的神魂。正确的操作是将地心魂髓取走,在安全的地方释放出一点地心魂髓,让其钻入身体就足够养伤了。
渐渐地,四周聚集起越来越多的魔兽,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温寄柔看了几眼,立刻收回了视线,这些魔兽长得实在太丑了,奇形怪状,丑陋不堪,非常恶心让她有一些不适。
这些魔兽的等阶不同,等阶越低的离她们越远,等阶越高的离她们越近。她难以想象,若是她一个人掉进这里,将是何等凄惨,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会被魔兽吃掉吧。
魔兽的耐心很差,一开始出于忌惮,不敢擅自乱动。但是看见令它们惧怕的人,一直躺着不动,它们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它们不敢靠近,却不妨碍能用远程攻击的魔兽,使用音波,喷火,喷水,释放电击来攻击猎物。
但是,这些攻击都落在猎物身前,连击起的碎石都不能打到她们。魔兽越来越没有耐心,越来越暴躁,烦躁地发出无能狂怒的嚎叫声。有几只魔兽铤而走险,往前逼近了一段距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出,在空中泯灭成灰。
温寄柔看得目瞪口呆,她只知道魔兽不敢靠近,没想到靠近竟然是这般下场。魔兽们安静了一阵,随后爆发出了近乎于哀鸣,愤怒,不甘心的吼叫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寄柔以为魔兽能够消停一会儿,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它们的攻击更加猛烈。即使打不到,也像泄愤一样,不断向她们攻来。
突然,一股异香袭来,她怕这气味中有毒,连忙捂住口鼻,并使用风决驱散这股香味。
她立刻检查身体,没有发觉到异常,她怕魔兽下毒,就在方圆十米的地上布置了一个防御罩,隔绝外部气体进入。
“阿柔”温寄柔听见躺在地上的叶笙寒,突然呓语了一声,似乎是在喊她的名字。
“我在这里。”她向他靠近,将手伸过去,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有点烫,只是没有之前那般烫到炙手。
她刚准备收回手,他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歪头将自己的脸颊贴进她手掌。冰凉的触感,他舒服得发出了一声小声的闷哼,这涩气满满的声音让她心尖为之一颤。
她想要抽回手,手却不听使唤似的,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他的脸好软好滑,好好捏,她飘飘然的想,这么软的脸,亲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呢?
她正想着,他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拉了下去,她没稳住倒在了他怀中。他心跳好快,很有力量,一点也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
“阿柔。”他又意识模糊的呢喃了一句,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畔,她半边身子都酥软了。
她双手撑在他肩头,挣扎着起身,却被眼前的美景晃了眼。
他躺在焦黑的岩层上,衣衫半敞,玉体白皙,上面两颗半遮半掩的粉色给人一种很强烈的视觉冲击,她好奇地俯下身去,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
“唔—”他身体敏感的颤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他身体中炸开,生出一种将她狠狠揉进身体里的感觉。他隐约觉得这样不对,又不知道为何不对,只能无措的望着天空。
他脑中混沌一片,迟钝得几乎无法思考,他不知道为什么阿柔会咬他,还愈发用力。可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他绝对不会反抗,奇怪的是,这种又疼又让他颤束不已的感觉,竟然能让他从身体到内心都感到愉悦。
温寄柔凭着本能在他身上探索,鲜血在她口中绽开,脑中有一瞬间的清明。她猛然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正在做什么,他胸前被她咬得红了一片,到处都是牙印,水渍弥漫,显然是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而他神色恍惚,眼角绯红,仰着头微微喘息,一副坏掉任人摆布的诱人模样。
温寄柔仅存的理智,在这一刻被彻底烧毁,她缓缓低下头,贴上那一抹诱人的樱红。软软的触感使她为之一震,她细细品尝,深深探入,辗转反侧,甘甜可口得令人沉醉。
叶笙寒在她的带动下,从一开始的被动承受,也开始小心试探,主动与她在湿润的口腔中纠缠。
她心底的欲被带动起来,并不满足于简单的唇齿厮磨,手不安分的扒开他的衣服。他本就半敞的衣衫,被她轻而易举的解开,她的手继续往下,摸到他的腰间,他气息更加浓重了几分。
忽然,她感觉放在他肩头的手凉凉的,有什么东西从她手底滑过,她仔细一看,地上多了许多半透明的小水珠,它们像有生命一样,跳到叶笙寒身体上,然后没入他皮肤之中。
这是什么?
不重要。
她继续手上的事情,他腰带系得有些紧,她没那个耐心,准备用灵力将其震碎。
叶笙寒察觉到她要做什么,猛的睁大眼,理智恢复了一分,下意识按住她的手。他心脏加速,身体紧绷,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他简直是又惊又喜又害羞又期待
温寄柔疑惑的看着他,身体里难受得不行,她没过脑子的问了一句:“你不愿意和我做?”
他脑中轰了一下,脸颊变得通红,对上她满是欲念的双眼,他微微张开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按住她的手默默拿开了。
她蹙了一下眉头,很纠结的看着他:“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说完她又很后悔,可话已然说出口,只能强行忍住身体里的难受。她望了一下四周,怎么这么多魔兽看着她一脸贪婪,直流口水
这是什么地方,她来这里干什么?
还有地上不断涌来的小水珠是什么?
脑子仿佛包裹了一层又一层浆糊,让她难以思考,她想得越多,脑袋越疼像是要炸了一样。
藏在岩石后面的几只魔兽,看着她有清醒的迹象,都有些急了,叽里呱啦的吵了起来。
“艹,你不是说你的办法一定有效果吗,为什么她把那个男的衣服脱了一半就不脱了。”
“谁知道啊,她内心那么色,所以我才用这个办法,但是为什么她能忍得住啊。”
“她不把他腰间的储物袋脱下来,我们就一直攻击不到他们,只能看不能吃,实在太难受了,我要死了,呜呜呜”
“那个男的还未和除魔环契约,只要将储物袋从他身上解开,除魔环的威力就会大大降低。我的计策绝对有效,只不过方才的毒下得太少了,才让她有清醒的可能,你们帮我把她设的防御阵打破,我再投些毒进去。刚才我投的毒有轻微香味,好像被她发现了,所以她没有吸入太多。你们帮我打掩护,攻击她,吸引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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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突然,温寄柔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如拨开云雾一般,她是来找地心魂髓的。
地心魂髓?
地上这些小水珠都是地心魂髓啊。
忽然,她感觉地面震了一下,她设的防御阵被强行破开,五花八门的攻击又向她们袭来。
虽然,她知道这些攻击打不到她们,还是有些心惊胆颤,忽然她一股熟悉的香味。她心中紧铃大响,立刻屏住了呼吸,同时捂住叶笙寒的口鼻。刚才她就中了招,差点将叶笙寒就地正罚,这次万万不能再重蹈覆辙。
她将毒气驱散,飞速将防御罩修复,避免魔兽再次投毒。她甚至忍痛割爱,在阵心加了几块极品灵石,让防御罩更加牢固。
一切布置妥当后,她赶紧拿出事先准备的御灵匣,去抓从地上的地心魂髓。可是她的手还未触碰到地心魂髓,地心魂髓就从她指尖钻出,飞快地逃走。
她又尝试抓了几次,地心魂髓像是有智慧一样,总能完美的避开她。而且好像知道她要抓它,刻意避开了她所在的位置,从另一个方向涌向叶笙寒。
她就像一个绝缘体,身边空旷得很,一只地心魂髓都没有。她只能走到叶笙寒旁边,蹲在他身边去抓不断向他身体中涌来的地心魂髓。
这么多地心魂髓,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被地心魂髓反噬了。他的身体非常神奇,会自动将多余的地心魂髓汇聚在一起,像是炼丹一样,将地心魂髓炼化成地心魂珠。
地心魂珠是一件半步仙器,能加强契约者的神魂强度,使金丹期的神魂就能达到化神强者一般的高度。这也是小说中他明明修为低微,却不怕魔尊神识攻击的原因,简直是作弊神器。
温寄柔并不贪心,一点也不惦记地心魂珠,她只想抓十几只地心魂髓。地心魂髓只能用神魂完整之人的手抓,不能使用法术,因为它会吞噬法术上覆盖的灵气或者魔气,使用法术只能让它跑得更快。
多次失败后,温寄柔发现地心魂髓在空气中跑得很快,行动迅速。却在即将钻进叶笙寒的皮肤时,像是碰到了一层透明的凝胶,受到阻力一般,在这一瞬间速度减慢了不少。若是她能把握好这一时机,也许能成功抓住地心魂髓。
她聚精会神的注意着叶笙寒胸膛的位置,这一大片区域没有衣物阻挡,能省去穿透衣物的时间,是地心魂髓最喜欢的位置,也是地心魂髓聚集最多的地方。她眼明手快,一下子薅了过去,无数冰凉的小东西从她指尖溜走,所幸有一只没有反应过来,被她紧紧的捏在手中。
她高兴坏了,为了避免地心魂髓从她手中逃跑,她赶紧将手伸进御灵匣,将地心魂髓放进去。御灵匣中有一平方的空间,软软的有一定阻力,她的手进去后可以抽回,地心魂髓这类会动的天灵地宝就像是陷入了流沙中,行动变得非常缓慢。越动受到的阻力越大,所以不用担心它会跟着手一起逃出来。
布置十二都天罡弑神阵,需要十二只地心魂髓,所以还差十一只。
叶笙寒体内的媚毒,被代谢了许多,只不过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他脑子虽然昏昏沉沉的,却已然清醒不少,也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与她唇齿相触,飘在云端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现在梦醒了,他知道这一切荒唐都是媚药作祟,可为什么阿柔还会盯着他胸膛看,甚至用手轻轻触碰,明明她也已经清醒了。
他不敢醒来,一是怕阿柔会尴尬,二是他也想知道阿柔在清醒时,还会对他做些什么
她是不是也喜欢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脏砰砰乱跳,呼吸急促,紧张得不行,险些心血上涌而晕过去。
“咦。”一直聚精会神,处于狩猎状态的温寄柔,忽然发现叶笙寒脸红了,呼吸也乱了节奏,他身体表面那层无形的阻力似乎变薄了,地心魂髓进去得更快了。
她不禁有些慌,怕那层阻力完全消失。她蹲守的这侧地心魂髓已经少了许多,他胸膛位置的地心魂髓也少了,估计是怕被她抓走,所以去了另一侧从他脖子和脸上钻去。
她想换到另一边,但是怕地心魂髓又到了另一侧,来回换来换去也是麻烦。她干脆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直接坐在他身上,两只手左右开弓。反正他还晕着,就算他醒来也没关系,大不了跟他解释,她是为了抓地心魂髓,才这样冒犯的。反正更冒犯的事情都做了,相比起来这不算什么,他应该不会介意。
她坐上去,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一瞬间僵硬了,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脸上的红晕更加泛滥——莫非他是清醒的?
温寄柔不禁有些惊讶,他既然已经醒了,为何不睁开眼睛。
她转眼一想,他可能是觉得尴尬,毕竟两人才接过吻。他一定觉得很不好意思,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所以才故意装晕。
再加上,地心魂髓为了成功进入神魂受损人的身体里,会提前分泌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使神魂受损的人下意识忽略它,不加排斥的让它进入。
在这么多地心魂髓的干扰下,他看不见地心魂髓也属正常,只不过在这种他无知觉的情况下,身体仍然能竖起屏障,减缓地心魂髓的进入,也算是很厉害了。
他看不见地心魂髓,自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她这一坐可能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力,毕竟这时两人都是清醒状态,想到这里她也有些尴尬。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现在马上起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赶快将正事做了,再向他解释,希望他能继续装晕,这样她就不用顾忌他,怎么方便怎么来。
即使在这么方便的位置,温寄柔也尝试了许多次,才再次抓到地心魂髓。她累得够呛,每次都要高度集中精力,动作飞快的出手,还要及时收住手,避免抓伤叶笙寒,等抓齐剩下的十一只地心魂髓,她累得额间冷汗涔涔,但是心情很激动,她所需要的布阵材料终于集齐了。
叶笙寒很配合,全程都没有动一下,非常完美的扮演了一个深度昏迷的人。
温寄柔达成目地,紧绷的心情完全松下来,为了保险起见,她想多抓几只备用。万一布阵的时候,地心魂髓逃跑了,她也有多余的可以替补。
成功抓到了十几只,她获得了不少经验,一旦锁定目标,她的成功率可达到百分之三十。
她之前是靠越来越快的手速,在地心神髓聚集处胡乱的抓,靠运气逮捕没有反应过来的地心魂髓,成功率非常低,要试很多次才能成功。她现在找到方法了,提前用神识锁定一只地心魂髓,然后在它快没入叶笙寒身体形成的减速带时,使用神识攻击,并且快速出手,如果时间把握得好就能实现秒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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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她这次没有把握好力道,指尖不小心在他脖上掠过,留下了一道浅浅口子,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
“对不起,把你弄伤了。”温寄柔连忙道歉。
叶笙寒依然沉默,通过她的动作,他早已明白她坐在他身上不是为了对他做什么,而是为了捕捉什么东西,虽然他看不见,但是能从她的动作和微表情看出来。
他从一开始的慌张和忐忑,变成了如今的心如死水。听见她的道歉,他依然沉默,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哪怕她表现得像是完全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他一但醒来,她就会重新记起来,他不想两人之前变得尴尬。或者说,他更害怕两人之间完全没有尴尬的气氛,那才是最致命的。
这就代表,阿柔觉得和他亲吻,完全不是什么大事。就像她咬了一块糕点,只是触碰到而已,完全不会让她害羞和惊慌失措。
随着他的胡思乱想,体内的灵气变得越发混沌,有种微弱的刺痛感袭来。他没去研究,一点也不担心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反正他命硬不会死,亦或者死了才好,这样他就解脱了。
叶笙寒其实已经知道,等他醒过来,阿柔仍然会像之前那样对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也会遵从她的意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因为她修炼的是无情剑,心如止水,一点也不想和他有什么,如果他主动问起,也许这一点仅剩的友谊,就会彻底失去。
他好想再中一次毒,这样他就能借着中毒,在她身下对她说他未曾说出口的话:“我愿意,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第 94 章
温寄柔道歉后, 见他久久不说话,看来他还想继续装晕,她只能默默地用手帕把他伤口上的血擦干净, 继续抓地心魂髓。
地心魂髓肉眼可见地变少了, 看来这里的地心魂髓,快要被他全部纳入身体中了。她才抓十三只地心魂髓, 还不太保险,得抓紧时间再抓几只才行。
忽然,她脖子一紧,被人拎到了空中, 对上了一双怒气冲冲的黑眸。
“你们在做什么?”
“咳咳咳”她一脚踹在他毫无防备的腹部, 成功从他手中逃脱, 她扯了扯衣领, 没好气的说,“你没长眼睛, 不知道看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宿娄上下打量她, 见她衣着整齐,不禁松了一口气。又转眼看向叶笙寒,不由得眼前一黑, 冲她吼道:“温寄柔,你敢说这些不是你弄的。”
“我弄了什么?”她下意识问道, 也转过身去看叶笙寒, 瞬间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躺在地上的男人,青丝散落在身侧, 上半身几乎一丝不缕。最要命的是, 他胸前被咬得红红的,到处都是牙印, 可谓是凌乱不堪。特别是那两颗粉尖尖,红肿得大了两倍,上面还泛着水光,不用细想都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艹,确实有够涩情的。
她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在地心魂髓上,竟然忘记了将他衣服拉上去。叶笙寒的恢复能力不是很好嘛,这么点伤痕,怎么还没恢复,搞得现在她百口也难辩。
没办法了,她所幸破罐破摔,果断承认:“没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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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娄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脸色白了又白,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承认了,还一副淡然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被他撞破的慌张。好像无所谓他会怎么想,也没有觉得这是背叛他,反而有种被他发现就发现了的无所谓感。
他在幻境中寻了她许久,不见她的踪影,所以降落到魔界来找她。他远远看见她坐在一个衣衫半敞的男人身上,微微晃动,他眼前一黑,那一瞬间他天都塌了。
虽然他一直担心她会红杏出墙,心里却是相信她的,毕竟她连他都不是很感兴趣。每次和他亲密后,她都表情淡淡的,并不是个急色的人,不可能看着碗里的还惦记锅里的。
他只是缺乏安全感,喜欢怀疑她,也喜欢听她解释,然后诱哄她说出喜欢他之类的话。
而现在,她亲口承认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世界天旋地转,眼前最后一丝光也溟灭。是梦,一定是梦,我想醒来,让我醒来
他往后踉跄了几步,脸色煞白,像纸,脆弱得一碰就碎。
温寄柔拉住他手臂,蹙着眉看他,这小子怎么回事?刚才还非常有活力,怒气腾腾地把她拎在空中质问她,现在却像扶风弱柳的林黛玉,连站都站不稳了,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宿娄涣散的视线重新聚拢,投射她脸上,他声音低沉得可怕,眼中带着浓重的悲伤:“解释,我想听你解释。”
温寄柔愣了愣,他在悲伤什么,怎么一副难过得要死的表情:“解释什么?”
宿娄倒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妥协了,让她跟他解释,只要有一点合理,他就愿意相信她可她,可她为什么不顺着台阶上来,她就这么想跟他决裂吗?
他几乎崩溃,愤怒和绝望叫嚣着要撕碎他:“解释你为什么要咬他,你不会可笑的是因为要吃奶吧,他虽然假孕过,却没有真的生出崽,他不会有奶。温寄柔,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你告诉我啊,我也可以让你咬,让你啃,哪怕你真的想喝,我也可以想想办法”
温寄柔整个人都被震住了,他在说什么疯话,想办法?想什么办法?震惊虽震惊,她还是不免将目光投在他胸前,血气一下子就涌上了头。
很快她缓过神过来,叶笙寒还在这里,他虽然躺在地上却不是真晕,她不能太失态。这种在私下说的话,怎么能放在台面上来,她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厉声道:“你住口。”
她解释道:“我方才中了魅毒,所以脑子有些不清醒,就咬了他几下,然后亲了他几口。“
“你还亲了他?”宿娄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压抑,怨愤,以及无可奈何的无助。
“嗯。”
“你”他痛苦的闭上眼,喉咙像是哑了一样说不出话,气得连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
温寄柔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况,他怎么这么夸张,她又没和叶笙寒睡,她又打补丁道:“然后我就恢复了理智,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其他什么也没做。”
宿娄头都要炸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没办法让时间倒流。只能拼命安慰自己,她中了毒,身不由己,并不是主动要亲他。
随即,他又想到什么:“你骗我,方才我将你从他身上拎起来,你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
温寄柔怕他再发疯,赶紧解释道:“中毒是之前的事情,你没注意到有地心魂髓往他身体里钻吗,我坐在他身上是为了抓地心魂髓。”
他难以接受这个理由:“抓地心魂髓的办法有很多,你非要坐在他身上吗,这么暧眛的姿势,你难道不是故意想占他便宜?”
“地心魂髓很难抓,只有在钻入他身体的那一刻,行动速度会减缓,我这样抓会方便一点。我解释了,你还要乱想的话,我也没办法。你让开,地心魂髓对我很重要,我还要去抓几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宿娄挡在她身前,一道风刃从他手中飞出,刺向躺在地上的人,叶笙寒狼狈地往旁边一滚,他讥讽道:“你不要过去,他是在装晕,你坐在他身上,他不知道有多享受。他就是这样溅的人,表面正人君子,内心不知道有多龌龊”
“你闭嘴。”叶笙寒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愤恨的盯着他,想要撕烂他的嘴,第一次对他起了杀心。
他怎么能对阿柔,这么说虽然,他是对的。但是他凭什么,凭什么敢质问阿柔,凭什么能光明正大的吃醋,凭什么能让阿柔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解释。
叶笙寒只能将一切藏在心里,哪怕他和阿柔都到这个份上了,他都不敢对她透露一丝一毫。因为,他确定阿柔一点也不喜欢他,对他只有同门情谊,一点也没有掺杂其他。
叶笙寒一直在用神识观察她,她即使坐在他腰间,面对他坦露的身体,脸上也不曾有过一丝害羞的表情,反而一脸认真,一心一意捕捉地心魂髓。
心好疼,身体也好疼。
叶笙寒用剑杵在地上,才勉强稳住身体,不至于倒在地上。
“我会死吧?”他低低笑着,这么多地心魂髓钻进他身体,他一定会死。他反正也不想活了,在阿柔面前这么丢脸,还死了正好。
笑着笑着,他眼角笑出了泪花,眼泪越来越多,他头颅也垂着越来越低。
温寄柔不忍看下去,越过宿娄,搀扶起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椅子扶他坐下,温柔的替他擦干眼泪:“没事的,你很快就能好起来。”
“嗤。”宿娄不禁冷笑,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力气装可怜。
温寄柔既然在收集地心魂髓,她应该知道地心魂髓可以修复神魂。同时她也应该知道,人身体中钻入太多地心魂髓,会起到相反的作用,会被地心魂髓反噬,如跗骨之蛆一点又一点的将人类的神魂蚕食。
她既然知道,还能面不改色的坐在叶笙寒身上抓地心魂髓,说明她不喜欢叶笙寒,只是将他当成一具吸引地心魂髓的诱饵罢了。
他看在叶笙寒快要死的份上,才大发慈悲放温寄柔过去,免得她怪自己太不近人情。
叶笙寒抓住温寄柔在他脸上擦拭泪水的手:“我死了地心魂髓就不会再来了,我身体里的地心魂髓蚕食了我的力量会更加强大,会更不好抓。既然你需要地心魂髓,那就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安慰我,趁我还没有死,多抓几只地心魂髓。”
“额”温寄柔想这么做,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死,还会得到天大的好处。但是叶笙寒不知道,听他的语气,好像觉得自己死定了。这种情况下,她还一心顾着抓地心魂髓,岂不是显得她太没有良心。
即使是叶笙寒他本人的要求,她照做也会令他心寒,她已经利用他许多次了,已经非常对不起他,她不想让他难过。反正地心魂髓已经收集齐了,还多抓了一只备用,没必要因为贪心,让两人之间产生芥蒂。
温寄柔摇了摇头:“这样做对你太残忍了,虽然我知道你没事,但是你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若是弃你的心情不顾,去抓那劳什子地心魂髓,我相信你心里一定不会好受,我不想伤害你。”
温寄柔牵起他的手,安抚似地拍了拍:“我知道你身上一定很疼,我并不能减轻你身体上的疼痛,但是我要告诉你,不必害怕,也不必担忧。我相信你一定能战胜你身体里作乱的地心魂髓,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你总能战胜病魔,从来不曾失败。你一定能活下来,甚至重获新生,你就是这么了不起,总是能创造奇迹”
“阿柔。”叶笙寒眼中闪着泪花,一脸感动的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哈?”宿娄阴阳怪气的挑拨道,“这你都相信,温寄柔是骗你的,她只是为了安心。她巴不得你早点死,这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捕捉剩下的地心魂髓”
“你别听他瞎说,地心魂髓我已经抓够了,多了也对我无益。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打起精神,竭尽全力与地心魂髓对抗。你看周围这么多魔兽对我们虎视眈眈,我希望能和你并肩作战,从这一片暗黑又荒芜的土地里出去,我们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叶笙寒脸色惨白,痛得几乎昏厥,紧紧握住她的手,承诺一般的说:“阿柔,为了不辜负你的信任,我一定不会死。”
温寄柔也笑:“我相信你。”
她脸上挂着圣洁的微笑,犹如神殿的圣女,普度众生一般看着叶笙寒。
她虔诚的信徒在她耀眼光辉下,忘了死亡的威胁,忘了疼痛,眼神痴迷的望着她。
宿娄咧着嘴,看着牙酸,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紧握的手分开。再给叶笙寒一剑,送他早点上路,他眼神拉丝一样盯着温寄柔,真让人倒胃口。
温寄柔也伪善得令人恶心,她之前完全弃他不顾,对他一点也不关心,现在倒是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她说的那些话,假得要死,也只有叶笙寒那蠢东西相信她。如果口头鼓励就能拯救将死之人,那么还习治疗术做什么,还要医师做什么,还炼丹药做什么
宿娄正吐槽着,突然愣住了,方才还病歪歪的人,一下子变得很有精神。
莫非是回光返照。
他打开洞察之眼,发现叶笙寒被蚕食得千疮百孔的神魂,又被地心魂髓修复好了,不光修复好了,还强大了许多,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叶笙寒身体里乱窜的地心神髓,像是受到召唤一样,有秩序的汇入他的经脉,从各个角落向丹田汇聚
叶笙寒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血色,他面带疑惑的对温寄柔说:“好像不疼了,只是丹田处暖暖的,有一点胀鼓鼓的感觉。”
温寄柔低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你的肚子在发光。”
“啊。”叶笙寒也低头看去,神色惊恐,他丹田里好像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他下意识的很排斥,想要这个不正常的东西离开他的身体。
在叶笙寒潜意识支配下,一颗散发着莹莹光辉的白色珠子飞了出来,他惊诧道:“这是什么?”
温寄柔大喜道:“这是地心魂珠。”
“地心魂珠?”
她解释道:“地心魂珠是一件半步仙器,能增强佩戴者的神魂强度。”
“它为什么会在我身体里?”
“地心魂珠是由许多地心魂髓凝结而成。你不光抵抗住了地心魂髓的反噬,甚至还有余力吞噬它们,它们为了活命,自发献出生命,将所有生命力汇聚在一起,凝结成了地心魂珠,从而绝地逢生。”
“原来如此。”叶笙寒弯起眉眼,轻松了不少,”那我应该不会死了。”
“我早就说过你不会死,你是个有气运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死去。就像这次,你不光没死,还因祸得福,收获了一件半步仙器。”
叶笙寒拿起地心魂珠,仔细端详了几眼:“既然这是半步仙器,应该很厉害,阿柔你拿着。”
温寄柔摇了摇头:“这是你险些付出了生命,才炼化而成的法器,我不能拿。”
叶笙寒将地心魂珠塞进她手中:“若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可能已经放弃了,也许早就成了一具尸体。我的神魂经过这一遭,已经比之前强大了不少,地心魂珠对我而言只是锦上添花,它在你身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温寄柔将地心魂珠推回去,这可是他能在魔尊面前反复横跳的重要法器,若是她不幸被魔尊搞死了,她还等着他替她报仇。
而且,这个世界冥冥之中有定数,她若是霸占了男主机缘,也许会受到天道反噬,她不想作死挑战天道的威力。
“你现在的神魂强度,大概和元婴修士差不多,你和地心魂珠结契后,神魂强度能与化神媲美,甚至更强。这哪是锦上添花,明明是平地起高楼,元婴和化神可不是一个计量可言。”
温寄柔见叶笙寒还想说什么,只好使出杀手锏:“之前我表面淡定,内心却一点也不平静。你每一次受伤,我都吓得心惊胆战,害怕你会死,多一件能保护你的法器,我才能更加放心”
她顿了一下,才言道:“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阿柔。”叶笙寒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忍不住冒了出来,他讨厌这样脆弱的自己,“都怪我太没用,才害你担心,是我不对,我以后一定保护好自己”
“没事,都过去了。”她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轻声细语的安慰他。
宿娄简直要抓狂,当他死了吗,怎么敢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他冲上去,一把将叶笙寒拉开:“收起你恶心的眼泪,你这样的懦夫,除了会哭还会干什么,不要用你肮脏的身体去触碰她,你不配。”
宿娄眼神如淬了毒:“你若是不想让师姐担心你,你就去死,你死了,她就不会担心你了”
“师弟,你这样只能让我更加讨厌你。”温寄柔冷着脸,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越过他走向叶笙寒。
叶笙寒跌坐在地上,脸上挂着凌乱的泪水,撑在地上的手青筋暴起。
温寄柔将他扶起,满眼的心疼:“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忍他,他说话这样难听,你要打他,骂他,我都没有意见,甚至举双手赞同,他早该被收拾了。”
叶笙寒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像是害怕被她触碰一样。他将衣服整理好,身体微微有些佝偻,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卑:“他说得没错,我身上确实很脏。”
心里更肮脏。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夜晚,他从梦中汗渍涔涔的醒来,脑中全是她雪白的身子,在他身上缠绕的画面。她坐在他眉心世界的床上,赤身对他招手
这样的他,实在不配触碰阿柔。
温寄柔上下打量他,给他施了一个除尘诀,认真的看着他:“哪里脏了,只是沾了一点灰,现在好了,还是之前那个风姿卓越的小仙君。”
叶笙寒看着一脸认真的她,好想揉揉她的头发,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抚平他内心。他上一辈子,肯定是一个绝世大好人,才能有幸在这辈子遇见她。所以他一定不能向阿柔坦白内心,一定不能吓跑她,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论什么时候都该由她来决定。
不管是清醒时,保持绝对距离的友谊,还是被欲念侵占时,极具占有力的掠夺,他都无条件接受,无条件的臣服于她。
第 95 章
宿娄气鼓鼓地在一旁踢石头, 是他当人太久了,所以才这般心软,舍不得强迫她。若他一出生就在魔界, 肯定比现在果断, 早就将她掳到魔界逼迫她成为他的人。
哪像现在被她一个冰冷的眼神瞪一下,他心中的气焰就此偃旗息鼓。哪怕她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他都要忍耐,只要她不背叛他
他害怕被她讨厌,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变得这样卑微。
不对,他很快否认自己。
他只是太要强而已, 因为努力了这么久, 都得不到她的真心, 所以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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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真心喜欢她, 他并没有堕落到摇尾乞怜求她怜爱他的份上,他还有自尊心, 他只是一时无聊, 想要体验七情六欲游戏人间而已。
而且,温寄柔是喜欢他的,她只是不知道他就是她的未婚夫。如果她知道了, 肯定不会这样对他,会对他一心一意, 对他视为珍宝。
这是他每次被忽略, 每次被她无情的话语中伤,所安慰自己的借口。
但是, 宿娄不愿意承认, 他始终觉得自己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样。他想要温寄柔喜欢现在的他,他要她的全心全意, 而不是活在以前的影子下。
同时,宿娄也无法让自己彻底相信,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喜欢以前的自己。
毕竟他是被她亲手杀死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太割裂了。
如果这是骗人,他希望她能一直骗他,永远不要让他知道真相,他接受不了。
他第一次被她杀死的是身体,他无法接受连心也被她杀死,如果这一天最终还是来临了,他发誓他会吞噬整个魔界的力量,覆灭这个世界。让温寄柔亲眼看着她的伙伴,师父,同门,乃至于这世间的一切都会因为她的谎言所毁灭。
然后,送她一起下地狱
忽然,宿娄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对上她满是探究的双眼:“你在琢磨些什么,整个人阴恻恻的一点也不像个好人。”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欺骗了我,我的愤怒将会毁灭整个世界。让你见识一下欺骗我的下场,然后”
温寄柔没忍住敲了他脑袋一下,一脸无语的说:“你有病吧,你以为你是话本子里的男主吗,动不动就毁灭全世界,全世界招你惹你了。如果真想发疯,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残,没有人会拦你,伤害别人算什么好汉。”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张桀骜乖戾的脸上,气焰极盛的叫嚣:“温寄柔你好恶毒,为什么你欺骗了我,还要我去自残。你未免也太霸道了点,凭什么你犯了错,就什么罪都不受。”
“额,我自罚三杯好了。”温寄柔抚了抚额头,不想和他讨论这样中二的话题,避重就轻的应付了一句。
“哈。”宿娄简直气笑了,那张顶级漂亮的面容变得格外扭曲。
“好了,好了,你不要想这么多。我何时骗过你,也没必要骗你,说谎太累了,说一个谎言,要多个谎来圆,实在太累了,我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面。”
温寄柔这才发觉,他竟然结丹了,她来秘境前他才筑基中期,连突破筑基后期的迹象都没有。才过短短一天,他不光突破了筑基后期,还结丹了,这修为长得简直比坐火箭还快。
简直太逆天了,这不科学啊,难道他是隐形大佬?
宿娄发现温寄柔在打量他,他揣着手,没好气的说:“看我做什么,我可不是你心心念念风姿卓越的小仙君。”
“呵。”温寄柔忍不住笑了,这话可真酸呐,“我只是有点惊讶,你这么快就结丹了,毕竟你之前对修炼并不积极。”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一个人丢在绝云峰,想和他单独历练。我若是不结丹,连来这秘境找你的资格都没有,我一点也不喜欢修炼,可是你逼得我不得不修炼,要不是我拼了命的修炼,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他眼神幽怨,恨恨的说,“你和他在秘境里大战三百回合,说不定我都不知道,还傻傻地在绝云峰痴痴的等你。”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和叶笙寒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你不要拿你肮脏的想法去揣测别人。而且,就算我和叶笙寒有什么,也轮不到你对我说教,你要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你只是我的师弟,而不是我的道侣,不要对我的私事指手画脚。”
她眼神警告道:“明白吗?”
宿娄很不服气,像叛逆且不服气的小孩,愤愤不平的和她对视了很久。温寄柔表情不变,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没有坚持多久,还是败下阵来,呐呐道:“师姐,我知道了。”
温寄柔道:“看这里的环境应该是魔界,虽然我不知道魔兽为什么不敢靠近我们,但是我们还是早点出去为妙。”
宿娄看了叶笙寒一眼,他人品为不怎么样,气运倒是不错。不知道在哪里得了一件极品除魔环,寻常魔兽都不敢靠近他,刚好能应对现在的困境。
他收回视线:“我进来前留了坐标,能用传送阵回去,你等我布置一会儿。”
温寄柔退至叶笙寒身边,给宿娄腾位置,他拿出布阵材料,大约一炷香时间,就将一个看似简单却叠加了许多复杂且高级的定点传送阵布置了出来。
温寄柔对阵法有一点研究,他这个阵法所用的材料皆是极品,所需能量也非常大。莫说三个金丹修士,就算三个化神强者也能安全且稳定的传送出去,如果是她肯定会减少一大半的材料。
他未免也太奢侈了。
想到他上次随手递给她的储物袋,她一下子就能理解了,对于他这样的修仙世家公子,从小衣食无忧,可能从未想过节约两字,这点材料在他眼里不过是冰山一角。
宿娄道:“师姐,阵法布置好了,我们走吧。”
“嗯。”温寄柔走了几步,发现叶笙寒并没有跟上,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她明白了,叶笙寒才和师弟闹了矛盾,不想乘师弟布置的阵法回去。当然,师弟也不欢迎他,并没有邀请他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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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里是魔界最西边,要穿过整个魔界,才能达到魔界和沧溟界的结界。两界之间的结界,虽然有许多缝隙,但是大多都守着许多魔修,要避开魔修穿过结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小说中他成功离开了魔界,但是过程并不顺利,还受了很多伤。
她回过头,对叶笙寒说:“叶笙寒,我们一起离开。”
他摇了摇头。
温寄柔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既然是一起来的,就要一起离开,你莫不是介意之前我对你做的事情,想要和我分道扬镳?”
“我”他立刻抬起头,脸上有些急切,“我没有,我没有这么想”
“没有这么想的话,就跟着我一起走,魔界的空气好污浊,我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
宿娄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原本熄灭的火气又上来了,刚想说些什么,可听温寄柔说魔界的空气污浊,她一点也不想待着这里,他一下子愣住了。
宿娄并不觉得魔界的空气污浊,反而觉得在这里很自在,像是鱼儿进入水中一样,浑身都透着舒爽,他喜欢这样阴暗,荒芜,充满浓浓魔气的地方。
可她不喜欢,她不喜欢
若温寄柔知道他是魔,而且还是魔界的魔尊,会不会更加讨厌他。她虽然说过很多次讨厌他,也拿厌恶的眼神看过他,但是每一次都是气话,并不是发自内心讨厌他。
他连这样的气话,都有些受不了,更别提仙魔势不两立,温寄柔要和他决裂的时候。
温寄柔牵着叶笙寒走到传送阵中,见宿娄愣住原地,久久不启动阵法,她不由得有些生气。若是他执意不肯带上叶笙寒,那她也不会乘他的传送阵,没有同门道义的人,她坚决不会惯着他。
温寄柔正想牵着叶笙寒出去,却发现宿娄视线失焦,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并不是故意不开始传送阵。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我们该走了。”
“哦。”宿娄回过神,心不在焉的开启传送阵,连温寄柔还牵着叶笙寒的手都不曾注意到。
温寄柔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捏了捏他的手心,关切道:“师弟,你怎么了。”
“没事。”他反手握紧她的手,心底忐忑不安,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宿娄布置的传送阵和她以往坐的传送阵不同,没有眩晕感,也没有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若不是周围光怪陆离的场景不断变化,她都以为是站在原地,才如此平稳。
以前,温寄柔都是闭上眼睛,哪怕服用了防止头疼的丹药,她也不敢长时间睁开眼,因为眼睛会被这些绚烂的色彩刺痛双眼。
现在,温寄柔睁开眼看了许久,眼睛没有一丝不适,就像穿梭在万花筒中。她被奇幻漂亮的风景所包裹,心情澎湃,有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等她冷静下来,发现她一手牵着一个男人的手。她用余光看了眼宿娄,发现他面色格外平静,没有一丝要生气的迹象,她很意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
温寄柔不禁感叹,若是他一直能这样乖巧就好了,那她的生活该有多么和谐。
第 96 章
传送阵的速度很快, 没一会儿就回到了秘境,追杀她们的魔修已经不见了,想必是认为她们掉进火海必死无疑了吧。
温寄柔好奇地向宿娄问道:“师弟,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下面?”
“我看见了。”
她有些惊讶:“你看见我们掉下去了, 所以才会跳下来救我们的吗?”
宿娄冷哼道:“怎么可能,我是进来给你收尸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寄柔知道峡谷中的火海是幻境, 而且知道里面虽然是魔界,但只要跟在叶笙寒身边就没有危险,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温寄柔眼神复杂的看向宿娄,他知不知道峡谷中的火海是幻境?她并没有问, 就算他知道火海是幻境, 也肯定不知道火海下面是什么。
在修仙界一切未知都隐藏着浓浓的危险。
师弟跳下来救她, 是他太自负, 认为自己能战胜一切,还是还是明知道有危险, 也做不到对她见死不救
温寄柔想起以前经历的种种, 每一次她跟着叶笙寒被卷入危险,他总能在不久之后找到她。她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觉得他有点烦人, 老是跟着她实在太粘人了。
现在想来,他光是在偌大的秘境中找到她, 都需要耗费许多的时间和许多精力。更别说她和叶笙寒老是闯入危险的小世界中, 更加不好找,也更加危险。
她是被迫进入的, 而师弟是为了找她, 主动踏入险境。看似简单的遇见,其实是他苦苦寻了她很久, 很久,即使知道有危险,也要踏入危险,只是为了能够找到她
不知为何,温寄柔有一点感动,她有些别扭的劝说道:“我来秘境是有目地的,我需要秘境里的资源,巨大收获常常伴随着巨大的危险,即使付出生命,也是我应得的,并不值得可惜。下次这种情况,你不必孤身一人来救我,实在太危险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宿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毛了:“谁是来救你的,我只是来目睹你的惨状,顺便给你收尸,毕竟同门一场。不要说得我是死皮赖脸跟着你,哪怕付出生命也要来救你的傻瓜。这些低等的障眼法,我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下面是魔界我也早就知道了,你不要把我想得这么没用。你不会自恋的以为我是那种,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吧,我承认我有一点点喜欢你,只有一点点而已”
“呼—”温寄柔松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沉沉的负担,心里也不别扭了,“那就好,反正你要记住,没什么事情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若是一个人不在乎自己,把别人看得太重,只会失去自我,成为一具被别人轻易操控的傀儡。”
宿娄心里有些不痛快,他的爱是负担吗,为何在他否认很爱她后,她会露出如释重负一般的神色。
他才不会让她这么舒心:“抱歉,刚刚骗了你,我非常非常爱你,方才只是被戳穿了心意,一时不好意思承认,所以才会下意识为了面子而否认。师姐,我爱你爱得要死,我愿意失去自我,变成你可以超控的傀儡,只要你能可怜可怜我,施舍一点爱给我。”
说完他忍不住笑了,世界上真有这么蠢的人吗?
温寄柔白了他一眼,她刚才的脑袋一定是被门夹了,所以才会有一点感动。他可能只是单纯地享受充满危险的冒险体验,所以才会跟着她们一起历练。或者是跟来监视她,看她有没有和叶笙寒发生什么,他虽然只有一点喜欢她,但是占有欲却一点也不少,生怕自己会被叶笙寒抢走。
温寄柔不想理会他,走到叶笙寒身边和他商量:“接下来我们往那个方向走?”
“雾蜃花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我们可以沿着河道去找。”叶笙寒见她神色如常,并没什么喜怒,也并未把师弟的话当真,显然已经习惯了师弟这般不着调。
叶笙寒其实很羡慕师弟,羡慕他能将心意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即使是当玩笑话一样。
“嗯,被魔修耽误了这么久,不知道雾蜃花有没有被其他人找到。”小说中,叶笙寒去魔界后,在魔宫大闹了一场才回到宗门,并没有时间去找雾蜃花。现在离秘境关闭还有一段时间,也许有机会找到雾蜃花,她很想见识一下雾蜃花有多臭。
两人御剑去河边。
宿娄笑了一会儿,见温寄柔不理他,他忽然觉得不好笑了。他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不见温寄柔回头提醒他该走了,只能御剑默默的跟上去。
还未到河边,就看见地上的树木被破坏得厉害,倒得乱七八糟的,还有一些被烧焦的痕迹。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打斗,只不过人员早已散去,只剩下一片狼藉。
在修仙界为了资源打架很正常,三人并没有停留继续往前飞。河边打斗的场面更多,被破坏的面积也越来越大,山火不断蔓延,来不及逃跑的动物全都被烧成焦炭,视线所到之处无一生灵,只剩下草木的灰烬以及干涸的土地。
叶笙寒从未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特别是在秘境中,因为林中藏着许多未成熟的珍稀灵草和幼兽,一般人都不会赶尽杀绝,会尽可能保护,留着下一次进秘境或者留给后辈们采集和狩猎。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知是何人这般心狠手辣:“莫非雾蜃花已出世,所以引起多方争斗,才导致秘境被破坏至此?”
温寄柔道:“可能是魔修,我们进来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魔修,然后又遇到了一群魔修。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运气太背,就可能是因为秘境中的魔修,多得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所以才会这样频繁的遇见。而且,地上这么多血迹却不见尸体,可能是被魔修当成猎物收走了,听说灵修在魔界很值钱,不论是死是活。”
书中,许多宗门的弟子都折损在秘境中,陀罗峰长老的爱徒也死在秘境,他亲自带领弟子秘密去了一趟魔界,将杀害他弟子的人全都暗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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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两界表面的和平打破,越来越多的秘境被魔修侵入,资源争夺之战就此打响。
魔尊本人似乎并不热衷于征战,从未带领魔兵魔将攻打过沧溟界,只是默许手下人来修仙界争夺资源,并不约束他们。也有人说,魔尊是为了养精蓄锐,增强魔界的实力,他没有攻打沧溟界是因为他死得太早。
叶笙寒觉得她说的话在理,若是魔修所为,那就解释得通了。这里不是魔修的地盘,所以他们才不会爱惜里面的东西:“有一件事很棘手,魔修的伪装可谓是完美,在他们主动表明身份前,我们根本无法分辨出来。之前偷袭我的女魔修,跟着我们走了一路,我一点也没察觉到她是魔修。”
温寄柔点了点头:“所以在这个秘境,除了认识的人,其他人都不能轻易相信。单凭我们的力量,无法清除这么多魔修,叶笙寒你带了传音符吗?我们先向师门汇报,请求增援,再做下一步打算。”
“我带了。”
叶笙寒将此事录于传音纸鹤中,注入灵气释放到空中,眨眼间纸鹤消失不见。这等紧急的事,他采用的是最高级的紫色传音纸鹤,它不仅飞行速度快,还能隐身,半个时辰就能到达太虚宗。
传音纸鹤还未飞出去多久,就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叶笙寒以为这只纸鹤有问题又换了一只,结果没多久纸鹤又飞回来了,在他身边兜圈。
“这是怎么回事?”温寄柔很少使用传音纸鹤,所以不了解这是为什么。
叶笙寒思考了片刻:“可能是魔修在秘境里设置了干扰阵法,使得秘境里的消息传送不出去,能在偌大的秘境中,设置全方位干扰阵法,对方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或许来的魔修不止金丹,我们得先离开秘境,回去向师门禀报,此事恐怕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危险。”
温寄柔知道这次各大门派弟子损失严重,活着出去的没多少人,因为魔修有备而来,准备得很充分,就是想拿这群优秀的年轻弟子开刀,让各大宗门的实力断层。
她提前知道魔修的阴谋,却没有提醒各大门派,第一,各大宗门不会轻易相信她所说的话,还是会派许多弟子来秘境,事后可能还会怪她,为什么没有尽全力阻止那些遇害之人进去。第二,她解释不清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可能还会污蔑她传播谣言,危言耸听,甚至为了证实消息,让强者搜她的神,那么她穿越之人的秘密就暴露了。第三,她只是一个苟且偷生的普通人,不会轻易将自己卷入危险之中,拯救世界是主角该做的事情,她这样的小人物,坐在台下仰望主角的英姿就够了,她很有自知之明。
凤瑶山秘境开放十天,如今才过去一天多,现在和叶笙寒出去报信,也许能拯救很多人,还不会暴露身份,她向叶笙寒问道:“秘境出口在何处,哪里可能会有魔修埋伏,我们出去时一定要小心,”
叶笙寒道:“秘境出口有两处,离我们最近的在东方的峡谷间,哪里结界薄弱,所以开了一处出口。还有一处比较远,在河流的下游,水下设置了一个出口。”
温寄柔思考了一会儿:“两个地方都挺容易被埋伏,我们走哪条路呢?”
“峡谷吧。若去河流下游的出口,就得继续往下游走,这一路争端很多,可能在路上就会遇到魔修。峡谷比较近,若是有埋伏,我们又打不过的话,再撤退想办法从水下离开。”
“嗯,那就先去峡谷。”其实两条路都没多少区别,以叶笙寒引怪的能力,往哪条路都免不了一场恶战。可惜她的防御法器都消耗完了,若是情况紧急,说不定会动用幻神簪。
这是她的保命利器,她并不想暴露在别人面前,尤其是师弟。总觉得他有些邪乎,像个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定那天会和她反目成仇。
温寄柔和叶笙寒打起十二分精神往峡谷中飞去,她们不敢飞得太高,一直隐在森林中低空飞行。这也导致了一路上遇到许多挡路的树冠,要调整高度,所以飞行速度并不快。
一路上宿娄都没有插话,存在感非常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在距离峡谷大约还有一炷香时间时,他飞到温寄柔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姐,你很讨厌魔修?”
温寄柔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当然,恨不得他们全都死去,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其实,魔界也有许多好人,并不是每个魔修都会来沧溟界作乱。他们来沧溟界,是因为魔界实在太穷了,才会来沧溟界掠夺资源”
温寄柔匪夷所思的看着他:“我没听错吧,你竟然在替魔修说话?”
“额,也不算说话,我跟着我上一任师父在魔界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对魔界很了解。魔界只有魔宫所在的城镇比较繁华,其他地方连人间的小城都比不上,魔修常常因为一点资源,打得头破血流,所以每个魔修的实战经验都非常丰富,性格也很嗜血,连同时是魔修的人都杀,更别说秘境中像肥羊一样的灵修。而且,修仙本是逆天而为,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被魔修杀死也算是被天道所淘汰,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皆是丹药堆出来的酒囊饭袋,没有一点真才实学。经过这一遭,也能让他们看清现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少一些傲慢”
温寄柔听不下去了:“停,打住,你的思想很危险啊。魔修如果光明正大地来挑战,我就不说什么,可这些人竟然伪装成灵修,在背后搞偷袭就让我很不耻了。”
“兵不厌诈,人之所以为人,那是因为会思考,只有不会思考的低等动物才会选择横冲直撞。”
温寄柔一脸严肃的问道:“你真的觉得滥杀无辜是一件好事?若是被滥杀的是你的亲人,你的好友,或者你的恋人,你也觉得他们没错?”
宿娄沉默,他真正的血亲早就死光了,他没有朋友,他的恋人尚且把温寄柔称为恋人,如果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温寄柔杀了,那他也不用活了,这么没用直接死了算了。
但是,温寄柔总是脱离他的视线,和那个蠢货往危险的地方钻,害得他每次都要满世界找人。算了,她还是早点死了算了,这样就不会惹他生气了,他也不会在这里忐忑,她会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讨厌他。
温寄柔见宿娄没有说话,以为他有所反思,继续说道:“修仙界弱肉强食没错,可天道挑选的真的是那些心狠手辣的所谓强者吗?自古以为,有多少大魔头飞升了,据我所知魔界上一任魔尊,可是被天道雷劫劈死的。你的想法我无法干预,但是我还是要劝你做一个善良的人,哪怕伪善也好,起码不会主动伤害别人。”
“知道了。”宿娄虽然不认同她的话,但是也没和她继续争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分了一抹神识出去,峡谷中埋伏着许多魔修,领头的是一个元婴魔修,还有十几个金丹期的魔修。
凤瑶山秘境只允许金丹期修士进入,是为了保护秘境,福泽后辈。可是魔修却不在乎,只在乎会不会塌,塌也没关系,在他们走之后塌就行了,所以踩着红线派了好几个元婴修士进来。
这群魔修个个腰间都挂着几个储物袋,显然是收获颇丰,却没有就此松懈,依然躲在隐蔽处,等待猎物自投罗网。这才第一天,第一天他们就收获了比以前耗费总数还要多的资源,有了这些资源他们下辈子修炼都不愁了。
同时,这群魔修更加怨恨灵修,凭什么灵修能生活在这么大的地盘,凭什么灵修能拥有这么多修炼资源,就凭他们会投胎,凭他们运气好,真是可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些灵修一个二个有这么多资源修炼,修为却还是那么弱,简直和废物没多少区别。若不是他们身上法宝多,连陷阱都不用布置,直接跳出来杀个片甲不留。
忽然,魔修全都神识一疼,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随即他们身体抖动,机械般的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呆滞地朝后方退去
他们设下的陷阱和机关,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破坏,残骸掩埋在所挖掘的的陷阱中。一阵风刮过,吹来一层厚厚的枯枝烂叶,将一切可循的痕迹掩在地下。
到达峡谷,温寄柔没有贸然停在出口上,降落在附近一处视线开阔的小山包。她展开神识警戒四周,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鸟兽虫鸣之声。
平静,太平静了,平静得有一丝诡异。
她和叶笙寒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两人更加警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空气中布满了暴风雨即将来临的紧迫感。
宿娄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他很想云淡风轻的说一句:“本大爷早就处理好了,你还害怕什么,大胆的往前走便是。”
可惜,他不能,只能深藏功与名。
一路无碍,直到离开秘境,温寄柔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神色恍惚的看着叶笙寒:“我们出来了?”
“嗯,出来了。”他跟温寄柔一样,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竟然没有魔修埋伏他们。
温寄柔望着他眸中的傻气的自己,以及不敢相信事实而显得有些呆愣的他,忽然笑了:“一路上大风大浪惯了,头一次这样顺利,倒让我觉得很不真实。”
叶笙寒也感叹道:“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温寄柔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真挚:“这次多亏了你,选择了一条安全的路线,可能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出口很危险,所以选择了另一条路,魔修在这里没有埋伏到人,也去了另一条路,才让我们捡了漏。”
叶笙寒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发红,笑容腼腆:“运气罢了。”
温寄柔手指微抬,很想去摸摸他白中透粉的耳朵,她强行忍住了,从他发间拿下一片枯叶。
叶笙寒以为她要摸他,定着不敢乱动,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结果她只是为了帮他拿下枯叶。他顿时被臊得面红耳赤,往后退了一步,有些难堪的说了一句:“谢谢。”
“嗯,我们走吧,回宗门禀报此事。”她将手收回袖中,手指轻轻搓了几下,没摸着有点痒呢。
宿娄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他费力摆平了一切,怎么就成了叶笙寒的功劳。
还有温寄柔的手想干嘛?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温寄柔本打算去摸叶笙寒,结果在空中顿了一下,才去拿叶笙寒头上的枯叶。
温寄柔想撩他?
宿娄拽起温寄柔的手,质问道:“你刚刚想干什么。”
“如你所见,帮他清理头上的枯叶。”温寄柔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出来,瞬间有些不耐烦了,“放开我,我们该走了。”
“温寄柔,你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就是想摸他,想要勾引他,你看他都被你弄得一副娇羞小女人样,还想要狡辩。”
“娇羞?”温寄柔看向叶笙寒,他刚好也在偷瞄她,两人视线相撞。他立刻心虚的别开了眼,心跳飞快,脸涨得更加红了。
“温寄柔,你还在看他,都被我发现了你还在看他。”宿娄急得扳正她的脸,让她的视线只能看他,不许她看别的男人。
“行了,我不看他,你赶紧放了我,我们还要回去报信,不能再耽搁了。”温寄柔觉得他好无聊,整天搞这一出,搞得她很烦躁。他的脸是很漂亮,但是看久了也有点腻,特别是无理取闹的时候更加腻。
“不放,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话,你是不是想撩他,你是不是亲了他后就喜欢上了他。”
“不是。”温寄柔斩钉截铁的否认道,“你能不能别这么疑神疑鬼,我现在哪有心思搞这些事情,秘境里不知道有多少魔修,又有多少同门正在受残害,我们得赶紧回去请求支援。”
她眼神狐疑:“你是不是故意拖时间,不想让我们回去报信,你和魔修是一伙的?”
“???”宿娄简直一激灵,她这句话直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到底是魔,有些底气不足的松开了手,“怎么可能,我每天和你在一起,怎么可能和魔修勾结。”随即,他明白过来,“你太卑鄙了,为了逃避刚才的话题,竟然给我带这样的高帽子,不放你就是跟魔修勾结是吧。”
“随便你怎么想,我走了。”她召出青茗,带着叶笙寒离开,留他一个人在秘境外生闷气。
“温寄柔,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这样蹉磨我。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你等着吧,到时候你苦苦哀求我,我都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
宿娄放完狠话,又暗骂了自己一顿,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舍不得杀她,你真是贱啊。直到温寄柔快消失,他才御剑追上去,跳上青茗挤开叶笙寒,气呼呼的贴着温寄柔坐下。
迟早有那么一天,他等着。
第 97 章
温寄柔淡淡瞥了一眼身旁的人, 等他坐好之后,才让青茗全力加速向宗门飞去。
“叶笙寒,你试试现在能用传音纸鹤吗?”
“我试试。”他拿出传音纸鹤, 注入灵气释放到空中, 眨眼间纸鹤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传音纸鹤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叶笙寒收回传音纸鹤:“看来魔修在秘境外也设置了干扰阵法,再飞出去一段距离,我再试一试。”
“嗯。”
叶笙寒每隔半柱香时间就试一次,终于在第三次试验时, 传音纸鹤没有很快就飞回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一只新的传音纸鹤在空中显形, 叶笙寒捏碎传音纸鹤。
最高级的紫色传音纸鹤, 有隔绝声音的结界,只有传音人和接受传音之人, 才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叶笙寒向温寄柔转述道:“师父让我们速回,他联系众门派来解救秘境里的弟子,此事关系重大, 我们是第一个报信的人,他怕魔修对我们不利, 所以让我们不要声张。”
“估计你师父想将计就计, 解救众门派弟子的同时剿灭魔修,我们回去的等消息就是了。”
温寄柔并没有让青茗的速度减慢, 此事虽然不需要她, 但她回去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此前,在逃亡过程中, 她借用了太多灵石中的灵气,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副作用,她要回去疗伤。
身体调养好了之后,她还要选地方布置十二都天罡弑神阵,此阵威力巨大,搞不好可能会误杀周围生灵。她要找个人迹罕见的地方布置,杀魔尊一人便可,不可多造杀孽。
而且,布置十二都天罡弑神阵,需要消耗布阵之人的精血,非常消耗本源。若是遇到不轨之人,她可能还会被偷袭,所以选址必须要隐蔽安全。
此事她要多计划计划。
回宗门之前,温寄柔先去了一趟灵器铺,花大量灵石购买了一些极品驱魔铃。她拿出一个驱魔铃替换腰间快失效的,剩下的都仔细收好放进储物袋中。
宿娄瞥了她一眼:“还留着呢?他上次害你差点走火入魔,这种危险的又渗人的东西,就该找个地方埋了或者直接丢火坑烧了。”
温寄柔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召出青茗,也没有等他,她和叶笙寒打了一个招呼后就直接御剑走了。
“呵,还生气了。”他表面看上去不屑,心里却没有之前那般气闷,毕竟她细心保存的也是他。
他御剑跟上,一路无话,到了绝云峰,温寄柔才跟他说了一句话:“我要闭关,你不要来打扰我。”
“嗯。”他看得出她身上有暗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转身飞向自己的竹屋。
温寄柔回房间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宿娄的凡身拿出来,给他输入了一些灵气。她仔细检查了一番,他尚未被魔气入侵,浑身透着冷气宛如玉人一般。
她刚想把他放回去,但是想到他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了,出于人道主义,她决定帮他好好打扮一番,让他漂漂亮亮的上路。
他本就生得好看,哪怕被她套上一身普通衣物,也掩盖不了一身贵公子的气质。
温寄柔给他施了一个除尘诀,褪去他身上的旧衣,替他换上一身精美华服。她超控傀儡术,让其坐在梳妆台前,替他束起乌浓如缎的秀发,戴上镶金玉冠。
他眉眼隽秀,气质矜傲,没有血色的唇,替他添了一丝病气。她沾了一点口脂,均匀地涂抹在他的唇上,病气散去,容姿艳了几分。
温寄柔双手搭在他肩头,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过几日我替你买个棺材,用留影石录一首哀乐,风风光光的送走你。你莫要怨我,下辈子投胎”
唔,他好像没有下辈子了。
她叹了一口气,将他收进储物袋中,又拿了一些进补的丹药服下,打坐调理身上的暗伤。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药效发作,灵气在体内运行得愈发通畅。在灵气一遍又一遍冲刷下,身体积累的暗伤,渐渐被气流冲散,她身体的疼痛也逐渐减轻。
时序轮转,昼夜更替,温寄柔刚结束一个小周天,忽然喉间一腥,猛的吐出一口淤血,顿时浑身一轻,淤积的难受荡然无存。
温寄柔将血迹清理干净后,下床活动了一下手脚,替自己泡了一杯灵茶。这次秘境之旅,除了获得地心魂髓之外,她还感悟了一些其他东西。
被魔修追杀了一天一夜,她体内的灵气早已用完,不得不用灵石补充灵气。可有一次,从灵石中补充的灵气也用干净,她还来不及再次补充,魔修的攻击就已经到达身后,击破她护在身上的防御法器。
一开始,温寄柔一直紧绷着弦,时刻将幻神簪备着,生怕会被魔修偷袭。但是,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叶笙寒都使用了保命利器,成功避开了危险。
劫后余生的次数多了,她的精神难免松懈了下来,导致这一次她连幻神簪都使不出来。她不甘心就这样白白等死,拼尽全力去反击,电光火石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身爆发,耀眼的白光在空中炸开,吞没了魔修所有的轰击。
随后,她身体也像是被掏空了,差点跌落至剑下,神识中透明的小剑淡了一些。神识中的那把小剑,是她感悟无情心法后,出现在她脑中的无情剑。
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是温寄柔依然很开心,原来她也可以开大。她又将自己陷入绝境了几次,尝试了各种办法,但是都没有开大成功。
她隐隐觉得这应该是突破无情心法第五式后,师父才会教她的招式。没想到她还未突破第五式,就误打误撞的使出来了,看来她修炼无情剑是有一点天赋的。
其实,无情心法人人都可以修炼,但是大多人都止步于第四式,鲜少有人突破第五式,这也是九耀真人收徒少,以及绝云峰弟子少的原因。
温寄柔打开无情心法,第五式叫做看破,修炼这一式必须无情无欲,心无杂念,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方得大道。
这句话她看得懂,其实从第一式开始,修炼时就要无情无欲,心无杂念。后面的是一句禅语,她有所感悟,但是描述不出来那种境界,反正不至于是让她出家吧。
看似简单,实际修炼却很难,修炼是一种很玄乎的感觉。就像有无数道门,每一道门都长得格外相似,你一道一道的推开,却发现每一道门都不是。失败久了,蹉跎久了,你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怀疑道,怀疑这世界的一切,从而心魔缠身。
温寄柔告诫自己,就算她阴差阳错使出了无情剑的核心剑法,也要时刻保持谦卑,切勿骄傲自满,免得坏了道心,万劫不复。
她休息了一盏茶的时间,开始感悟无情心法的第五式,她双眸微闭,眉目间隐然有一股超脱的淡然,一吸一吐,一吐一纳之间灵气随着她全身经脉盈盈而动。神识中的小剑在灵气滋润下,渐渐恢复到了之前的颜色,冰晶透亮,蕴含着无穷的潜能。
这一坐,就是三天,温寄柔耳鼻中有血流出,她没有管这些继续修炼。她隐隐找到了一丝感悟,可是却如同雾里观花,水中捞月,一碰就散。
温寄柔不想放过这次机会,迟迟不肯醒来,或许是她心急了,一大口鲜血从她口中溢出。她不得不停了下来,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走火入魔而死。
温寄柔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眸,气血翻涌,欲念缠身,浑身裹挟着一股浓浓的煞气。她用力的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拳头狠狠的砸在床上,手上的刺痛让她冷静了一分。
可笑,她才修炼几天,就坚持不住了。太虚宗随便拉出一个筑基弟子,都比她入定得久,更别提和她一样同时金丹修为的弟子相比。
一瞬间,她心生邪念,她就应该像合欢派的魔修一样,抓一屋子的美男当炉鼎。身体不适时,就抓一个来床上玩玩,玩完就把他扔下去,继续修炼。
一念成仙,一念成魔,这套心法真是能勾起人心的阴暗。
温寄柔深呼吸,重重吐出浊气,心中默念起清心咒。剪不断,理还乱,她念了两遍才堪堪将脸上的血气压下去,可身体中泛滥的情潮仍在翻涌。
温寄柔翻身下床,想想前几日那耀眼夺目的一招,想想那无法言喻充满力量的快乐,她又有了干劲。这还是她没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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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式使出来的剑招,若是突破了第五式,再经过九耀真人的教导,她会变得多强,她稍微一想就激动不已。
所以,这点挫折不算什么,等她吸一口阳气,再回来修炼便是了。就像凡人饿了,没力气,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她权当出去吃饭了。
她明明在吃饭的过程中,是很享受的,毕竟食物美味而可口。她的心态不对,不应该觉得这是枷锁,应该当成正常地补充能量,她要享受这个过程。
只是,被迫打断修炼让她很不爽。
温寄柔将自己收拾干净,换了一身衣服,坐在镜子前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收拾妥当后,她离开竹屋,向隔壁屋子走去。
她轻轻叩门:“师弟,你在家吗?”
“进来吧。”门被打开,他的嗓音带着一些慵懒,像是没睡醒,声音低又有点沙沙的甜腻感。
有点勾人。
温寄柔在门口伫立了一会儿,调整好心绪,才推门进去顺便将门拉上。
他姿态懒散的起身,披散的秀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身前,半张脸都隐在长发下。少了往日的张狂与傲气,多了几分柔美,有种雌雄莫辩的美。
宿娄抬起睡眼惺忪的眸子,水雾弥漫:“师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温寄柔喉咙莫名有些干渴,走至他床前:“刚打坐完,来看看你,你看上去很困,最近没休息好吗?”
“嗯,出门办了一点事。”魔界那群长老,最近很不安分,暗地的集结了几万魔兵,想要趁他不在,发动攻击攻打沧溟界。
幸好被他留在魔界的手下发现,禀告给了他,不然战争一旦发生,两界表面上的和平就此撕碎。哪怕他命令魔兵撤退,沧溟界的这些灵修也不会放过魔界,他虽然对魔界的人没什么感情,但是一个王失去了兵卒,他还算什么王。
两界积怨已久,特别是魔界的人,多年龟缩在环境恶劣,资源稀缺的不毛之地,个个心浮气躁,稍微一煽动就能集结成兵。
宿娄伸手圈住温寄柔的腰肢,将脑袋靠在她胸前。他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不愿她还未成长,就被拉到战场上当炮灰,他在她软软的怀里拱了拱,舒服的叹息了一声,现在这样就很好。
温寄柔紧紧的抓住床单,强行忍耐,才没有将他推倒在床上。他像小猫一样在她怀里乱蹭,弄得她心痒痒的,特别是不经意发出的喘息声,撩得她春水泛滥,欲壑难填。
她心里天人交战,要不要主动一次,可目的性实在太强了。这一次他可能不会察觉什么,但是她主动的次数多了可能会让他怀疑。
他好像很累,一点主动的迹象都没有,完全满足于现在。他现在太乖了,人畜无害,找不到发作的点,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睡着了。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温寄柔感觉她要爆*炸了。
“师姐,你心跳得好快,吵得我都睡不着了。”宿娄有些疑惑,“奇怪,你身体也很变得很僵硬,是生病了吗?”
宿娄探向她腕脉,被她制止住了,温寄柔将他的手拽在手里:“我没事,只是我斜坐着有些不舒服,又怕你打扰到你,所以不敢乱动。”
宿娄有点受宠若惊,她竟然会考虑到他的感受,莫非这是做梦,他从她怀里抬起头,笑盈盈的说:“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关心我,除非你亲我一下。”
温寄柔假装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朝她渴望了许久的地方亲去。
即将碰到时,他忽然别开脸,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紧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温寄柔很诧异,他竟然躲开了,明明已经按照他的意思照做了。难道被他察觉到了,可是她也没主动找过他几次,也没有平白无故亲过他。
宿娄往后坐了一点,带着隐隐的怒气:“一想到你亲过别的男人,我就不想让你碰我。”
“额”温寄柔沉默了,想不到他还有感情洁癖,这可有点难办了。既然他不愿意,那她去找谁呢,上次这样无助时,她也想过以后多勾搭几个人。可一直在忙,不是忙着找布阵材料,就是忙着修炼,实在没那个闲工夫养鱼。
宿娄见她分神,更加恼怒:“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温寄柔回过神,少年衣着单薄,玉色面颊上浮现恼怒的薄红,眼尾晕了一抹红痕,不悦的燥气显得整个人更加鲜活,这人生起气来更好看了。
还是哄哄吧。
可怎么哄,以前按着他亲一会儿,他就会消气,可现在他不想和她亲,这有点难办。
怎么办?怎么办呢?温寄柔大脑飞速运转,可在躁郁的欲气折磨下,她脑子不如平时灵光。要不按着他,强行来一次吧,先解决现在的困境,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可这样对他太残忍,她也不是个暴戾的人,还是用文明一点的办法解决吧。
宿娄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怎么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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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寄柔有点不解:“我在想,我以前好像跟你说过,在还没有认识你之前,我就亲过我未婚夫。当时你并不介意,为什么我亲了叶笙寒,还是在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亲的,你却很介意?”
“温寄柔你莫要骗我,我去调查过,你未婚夫在还未拜堂前就死了。成亲之前你们也没有见过,属于盲婚哑嫁,你怎么可能亲过他。”
“他灵魂死了,身体却没死,一样可以与他接吻。”温寄柔从储物袋中拿出宿娄的凡身,将他摆放到床上,轻柔的抚摸他的脸颊。
她心情有些烦躁,不想哄他了,既然他介意,就让他更加介意好了。
温寄柔俯下身,吻落在凡身的唇上,她缓缓抬起头,面若芙蓉,眼角微勾,挑眉看着他:“就像这样。”
宿娄瞳孔微张,脑中轰隆了一声,被震撼得连话都说不出。
她唇上沾染着口脂,笑容妩媚,像夺命的艳鬼。她直起身,向宿娄逼近,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像是在回味一样:“很软,比你的感觉还好。”
宿娄愣住原地,仿佛世界观都崩塌了,整个人都懵了。
温寄柔对他的表现很受用,捏着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说:“我习了傀儡术,能让他动起来,你要不要看我和他做。”
宿娄脸一下子爆红了,激动得眼角湿漉漉的,胸膛起伏剧烈,像是喘不过气一样:“你你敢我杀了你”
他凌乱的表情,彻底取悦了她。她再也控制不住,抬起他的下巴,狠狠的吻上去,毫无理智地索取他的一切,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
宿娄试图推开她,却被她压倒在床上,他还想反抗,双手被她举至头顶,用捆仙绳紧紧的绑住。
“温寄柔你唔”他被亲得大脑缺氧,也忘记了反抗,被她吻得整个人软绵绵的。
温寄柔想撕他的衣服,可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到时候,她只能更加疯狂的亲吻他。
过了许久,温寄柔才放过他,他将脸偏向另一边,身体微微颤抖,像小狼崽一样眼神恨恨的。
温寄柔一脸餍足,望着空气发呆,身体轻飘飘的像是到达了贤者时刻。
“你还要捆我多久?”他唇上水光泛滥,脖颈和锁骨都布满了红痕,衣衫凌乱,双手屈辱的捆着。他不用看,都知道现在的他糟糕透了,像个被玩坏了又抛弃的玩具。
她看都没看他,语气散漫:“我又没在捆仙绳上施法,它和普通绳子没有区别,以你的修为打不开?”
“”宿娄愣了一下,像是被戳穿了小心思,一下子变得很难堪。
没错,他能解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也能挣脱她的控制,拒绝与她接吻,可他只是轻轻挣扎了几下,就陷入了她的攻势之中,后面连反抗都不曾有,甚至发出可耻的声音,让她更有兴致。
他心里有疙瘩,温寄柔不光不开解他,还故意将她的未婚夫拿出来激怒他。若不是她未婚夫是他的凡身,相当于也是他,她当着他的面那样做,他肯定会将她杀了。
温寄柔不在乎他,一点也不,甚至想彻底惹怒他和他就此了断。
温寄柔神游了一会儿,感觉屋内静悄悄的,他蜷缩在床上,手臂倒是放下去了,却没有将自己松绑,弯曲着放在胸前。
他可真固执,非要等着她帮他解开吗?
她恶劣的想,若是她现在就离开,他会不会被气死。他会给自己解绑吗?还是和继续她赌气,就这样绑着,直到血脉不通,双手发紫完全废掉。
嗤嗤,他不会这样偏执吧。
温寄柔没有把人逼疯的爱好,两指并拢腕部微转,略施小法收回捆仙绳。她刚想向他告别,回去继续修炼,可太无情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那就再和他玩玩吧。
“师弟,睡着了吗,怎么不说话?”温寄柔知道他还在气头上,故意凑上去,撩起他遮住脸颊的长发:“你你怎么哭了”
他睁开水雾弥漫的双眸,睫毛湿漉漉的,雪白的小脸还挂着水珠,别提多可怜了。可气性还是和以前一样大,他一把拂开温寄柔的手:“不要你管。”
温寄柔有点想笑,他才骂过叶笙寒是懦夫,除了会哭什么都不会。怎么他也哭起来了,这也太双标了,她咬着唇想了一会悲伤的事情,才忍住了没有笑出声。
她调整好表情,一脸歉意道:“师弟,对不起,我下次绑完你,一定会及时帮你解绑。”
“谁在乎这个?你根本都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宿娄将脸埋在被子里,有些绝望的说。她根本不知道错在哪里,连道歉也都是敷衍,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心里肯定在偷偷嘲笑他。
温寄柔脸上的笑意收敛得很快,但是他还是看到了,可恶,真可恶,她怎么敢
宿娄手腕上被勒出了许多道红痕,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显得特别触目惊心,温寄柔小心翼翼的帮他上药:“对不起,弄疼你了,我下次不会了。”
“呵。”宿娄抽回手,冷笑了一声,翻身面朝向里面。她上次也说过,没过多久又这样,他一点也不相信她的鬼话。
温寄柔看向窗外,天色已晚,要不就在这里睡一晚,权当安慰他了。
温寄柔将外袍褪去,扔到一旁的椅子上,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里衣从后面抱住他:“你不是很累吗?我陪着你睡,我也累了,好久没有睡过一夜整觉。”
宿娄被她温软的身体抱住,她说活的气流全都扫在他后颈,痒痒的,他整个人都僵硬了,全身血液都涌向一处。他想起上一次和她吻得晕晕乎乎的时候,被她突然一捏的感觉,简直要将他送上天。
温寄柔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她感觉他的身体有点僵硬,抱着一点也不舒服:“你很紧张吗?要不我回去睡,不然这样下去,你也休息不好。”
“不准回去。”他翻过身,将她搂在怀里,不让她离开。
温寄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可你现在这样,能睡着吗?”
“能,等会就好。”宿娄将她抱得更紧了,将脸埋在她肩头,闷声闷气的说。
“好吧。”温寄柔被他埋头的动作,弄有些心猿意马,原本被压下去的欲念,也开始不断攀升。她想继续吻他,可他现在的状态,根本禁不起引诱,她还不想和他做到那一步。
温寄柔呼吸有些不畅,染了他身上的热气,也变得有些燥热:“你松开我一点,我有点喘不过气。”
“嗯。”宿娄很听话,松开了一点,却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师姐,你什么时候将你未婚夫收进去的。”
“在亲你之前。”
宿娄低低的笑,似乎觉得很有趣:“怕被他看见吗?”
“嗯,答应你的要求后,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所以不想被他看见这样不堪的一幕。”
“不堪?和我亲吻就是不堪之事,那你和他的尸体做那种事情就没有不堪吗?”他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怎么会喜欢一个变态。
“方才骗你的,我的傀儡术还不够精湛,做不到那种程度。”
“呵。”宿娄简直想掐死她,“你的意思是,等你傀儡术熟练后,你会和他干那种事情。”
“也许。”
宿娄大为震惊:“你简直不可理喻,一个死人你都不放过,温寄柔还是人吗?”
“你不懂,我有多爱他,所以和他单独在一起时,难免有些情难自控。”
“温寄柔你真的有病,放着我一个活生生的人不碰,却想和尸体你既然这么爱他,那我将你杀了,好让你去地下和他团聚。”宿娄觉得自己要疯了,他连一具尸体都比不上,简直太可笑了。
温寄柔要笑死了,他怎么这么单纯,说什么信什么:“睡觉吧,你现在已经软了吧。”
宿娄一下子红了脸,急忙拉起她的手,探向被子里:“才没有,温寄柔你太小看我了。”
“哦。”温寄柔捏了几下,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我累了,先睡了。”
宿娄脑子空白了一瞬,身体微微颤动,爽得差点喘出声,温寄柔是知道怎么让他死的。他缓了一会儿,低下头,眼神发懵的看着靠在他怀中的人,她紧闭着眼,呼吸平稳,睡得一脸安稳。
这么快就睡着了?
宿娄不禁有些气闷,她有那么累吗,怎么能这么快就睡着了,完全没有把他当回事。他愤恨不已,他就这么没有魅力,完全勾不起她世俗的欲*望吗?
温寄柔的睡姿不好,没一会儿就原形毕露的,一会儿将腿搭在他身上,一会儿将手伸进他衣服中,一会儿用毛绒绒的脑袋拱他,有时候还发出幼兽一般的哼唧声。
他身上难受,心里更加难受。上一次,还有这一次,她都是故意的,故意撩了他,然后不负责任,让他一个人独自承受被邪火焚烧的痛苦。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他受这样的折磨,凭什么只有他独自失眠到天明,而她却能舒服的呼呼大睡,这一点也不公平,他一定要让她也承受这样的折磨。
温寄柔感觉唇上一暖,软软触感在唇上蔓延,特别轻柔、缓慢、缱绻、特别舒服,在她心底激起一层又一层涟漪。
温寄柔微微张开嘴,邀请他来到她的领域,他听话的探了进来。更加柔情似水的吻她,呼吸交织间,两人都有些忘情的沉溺其中。
不一会儿,宿娄缓过神,结束了这个吻,向她更加脆弱的脖颈吻去。
温寄柔仰着头,微微喘息,却不失理智的说了一句:“别别弄出痕迹了。”
“好。”宿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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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寄柔有点失落,有没想到他真的停下了,她只是让他轻一点或者继续与她接吻。
温寄柔以为他要从她身上下去,可他的脑袋慢慢往下,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她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袭裤,一脸震惊的问:“师弟,你要干什么?”
“师姐,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快乐罢了。”
他舔了她手指一下,湿软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大脑差点宕机,像是被刺了一样缩回了手
温寄柔咬着唇,身体软得像一团棉花,控制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可寂静的夜晚,一切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水花溅起的声音愈发清晰。
她虽然看不见被子下面,却能想象那是一副怎么靡乱不堪的画面。她像盛夏里化掉的冰淇淋,即将滴落在地上,却被人卷起尽数吞入腹中,没有浪费一滴一毫。
宿娄并不满足于她现在的隐忍,更加卖力的取悦她,甚至坏心眼的用鼻尖抵了她一下。她身体坏掉般轻轻痉挛,刹那烟花绽放,她眼角浸出生理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娇吟出了声。
宿娄抬起头,像是喝醉了一样,玉般的脸颊上染着一抹薄红,眼神有些懵懂。看见她沾染欲念的模样,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上挑的眉眼给人一种无端的蛊惑感。
他笑容甜腻,一双黑润润的眸子,如夏日里的繁星般清澈动人。他舔了舔唇上湿漉漉的晶莹,无辜的眨了眨眼,简直又纯又欲:“师姐,看来你并非对我无意,不然也不会这般动情。”
温寄柔别开脸,不想被他看见自己这幅沉溺于享乐的糟糕表情:“下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笑容更加狡黠:“师姐,你还想要?”
温寄柔心头一哽,简直想骂出声:“让你从我身上下去。”
宿娄笑得更大声了,不光没有下去,还戳了戳她的脸颊:“师姐,你脸好红哦。”
“师姐,你好可爱。”
“师姐,你刚刚叫得好大声”
温寄柔实在是忍无可忍,抓着他的头发,用力将他按了下去:“不要说了,你的嘴更适合做另一种事情。”
宿娄愣了一下,有种莫名的羞耻在心里蔓延,同时这种羞辱却让他诡异的兴奋起来。他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险些令他喘不过气,口舌也愈发干渴,最终他遵从内心,近乎于虔诚地低下骄傲的头颅
她紧紧抓住床单,意识模糊的想,师弟太厉害了,比刚刚还要厉害。他似乎能通过她的反应,找到她的兴奋点,从一开始的杂乱无章,到最后的随意拿捏她。
温寄柔眼神涣散,一次一次被送上云顶最高峰,铺天盖地的欢愉向她涌来
折腾了半宿,宿娄将她圈入怀中,她很快沉沉的睡去。她一脸餍足之色,面色比平时更加娇媚,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角。
总有一日,她会愿意和他的关系更近一步。
和上次一样,他失眠了许久,才在天微微亮的时候睡着。等他中午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桌子上有一封信,应该是温寄柔留给他的。
他打开信件,上面规规矩矩,板板正正的写了五个字:少看禁忌书。
宿娄不禁笑了,还不是怪她,不将幻境寝殿里的东西收拾干净,被他不小心看见了。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这些都是低贱男宠做的事情。他堂堂魔界之尊,为何要自甘堕落,为她做这种事情。
昨日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中,不禁让宿娄有些耻辱,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他明明是为了让她也承受邪火焚烧的痛苦,才将她从梦中吻醒,谁知她不光不受影响,还思绪清晰的让他别弄出痕迹,怕被别人看见了。他一气之下,才想出了这个损招,想让将她撩得欲罢不能就离开,让她难受,让她求着他继续,让她承认对他是有感觉的。
可她却趾高气扬的羞辱他,强行按着他的头,让他继续服侍她。更离谱的是他竟然照做了,完全没有反抗,像一只竭尽全力讨主人欢心的狗
他可真贱啊。
宿娄脸色沉了下去,看着凌乱的床单,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荒唐的画面。他羞得恨不得杀了自己,他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飞身前往魔界,再待下去,他可能就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他要回去冷静冷静。
温寄柔一定特看不起他,觉得他特别贱,竟然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第 98 章
温寄柔正在房间里修炼, 她察觉到外面有动静,探出神识往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师弟御剑离开了绝云峰, 她想到昨晚, 不由得失神了片刻。
等她回过神,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薄红。她收回神识, 下床喝了一杯凉茶,现在是修炼的时间,她不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以防引动了心魔。
冷静后, 她才继续修炼。
时光飞逝, 一天一夜过去, 她轻抬眼帘, 望着窗外,师弟好像还未回来。师弟鲜少出门, 不知道这次去干什么了, 她本想继续修炼,可转眼一想,若是师弟久久不归, 谁来安抚她躁动的心魔。
温寄柔本想一鼓作气突破第五式,可现下条件不允许, 她也就熄了趁热打铁的心思。刚好可以趁着师弟不在, 没人跟着她,找个地方布置十二都天罡弑神阵, 毁了魔尊的凡身永绝后患。
温寄柔拿出储物袋, 将神识探入其中,清点十二都天罡弑神阵所需的材料, 确保万无一失。
她穿来这么久,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历练,从未仔细探索过修仙界。很多地方她都不太熟悉,所以布阵的地点,她一时没有头绪。
布阵的地点既要隐蔽,人迹罕见,还有保证绝对的安全,这样的地方委实有些难找。
温寄柔思索了许久,终于想到一个绝密的地点,太虚宗的禁地—梦绛谷。梦绛谷是太虚宗长老的埋骨之地,除了百年大祭,平时不会有人踏入,里面没有活人,就算开启大阵也不会伤及无辜。
只是,擅闯禁地,被发现了会被处以重罚,然后逐出师门。
而且,梦绛谷外设置了结界,靠近结界一公里内,就会被探测到,开始护墓大阵。护墓的是无数法力高强的机关傀儡,会发出铺天盖地无差别的扫射,就算是半步飞升的渡劫大佬,也承受不了这样猛烈的攻击。
硬闯,绝对进去不了,但是有其他办法进去。小说中,叶笙寒不小心掉进去过,他去灵兽峰给他的坐骑购买紫荨花饼,他在返回的路上给吞云兽喂紫荨花饼,不小心掉下去了一块,吞云兽为了紫荨花饼,载着他追着紫荨花饼降落到地面,还未找到紫荨花饼就被一股怪力吸进了梦绛谷中。
叶笙寒在梦绛谷中,被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缠上了,古剑威逼他与之结契。叶笙寒已有了本命剑,不想与一把来路不明的剑结契。古剑生性残暴,竟直接将他的本命剑斩断,害他受到了很大的反噬,在他奄奄一息时,古剑强行与他结契,成了他的本命剑。
当然,强行与人结契,残剑也受到了反噬,变得更加破败,连剑灵都出不来。
叶笙寒对这把古剑厌恶至极,就算古剑成了他的本命剑,他也没有用这把剑。一直将它扔在储物袋中,准备养好身体,找合适的机会重新换一把本命剑。
古剑与他结契后,得到了本命之源的滋养,剑身的锈迹逐渐脱落,其剑灵也愈发强大。它探得叶笙寒的执念,告诉他,如果能接受它,一直用本命之源供养它,它就能帮助他斩杀魔尊。
叶笙寒同意了。
这段剧情还有很久才会发生,温寄柔也不能确定,她现在能不能从紫荨花饼掉落的位置闯入梦绛谷。
她离开竹屋,御剑飞往灵兽峰,为了确保成功进去,她也去买了一份紫荨花饼。
她仔细回忆细节,书中描述叶笙寒从灵兽峰返程,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给吞云兽喂的紫荨花饼。因为吞云兽闻见紫荨花饼的味道,一路上都在哼哼唧唧的想要吃,叶笙寒本打算回家后,再喂给它吃。因为紫荨花饼价格昂贵,对灵兽修炼有益,不光吞云兽喜欢吃,徘徊在空中的仙鹤们也喜欢。
曾经有小弟子在高空喂坐骑吃紫荨花饼,结果吸引了一群仙鹤向他索要紫荨花饼。那名弟子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吓得不轻,一股脑将所有的紫荨花饼都喂了出去,结果还是有几只仙鹤没抢到,仰着长长的脖子等他投喂,小弟子却拿不出来了,被暴躁的仙鹤一脚踢飞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也就成了一项不成文的规定,禁止在高空投喂灵兽。
叶笙寒心软,耐不住吞云兽撒娇,所以他向四周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有仙鹤的踪影,他才给吞云兽喂了一个,结果吞云兽咬得太急,紫荨花饼从嘴巴里掉了出去。
今日天气阴暗,天空雾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了,所以徘徊在空中的仙鹤并不多。
温寄柔从灵兽峰往叶笙寒的洞府飞去,她估算了一下吞云兽飞行速度。御剑以吞云兽的速度,飞行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往下丢了一块紫荨花饼,紧接着她追着紫荨花饼往下飞。
这样做只得到了一个大致的范围,没办法找到准确的位置,所以她以紫荨花饼掉落的位置为原点,在周遭都走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进去的空间裂痕。
温寄柔猜测是不是要以紫荨花饼为媒介,才能打开梦绛谷,她将一口袋紫荨花饼都抛了出去,还未一一前去排查,她就听见一声兴奋的鸣叫。一只体型高大的仙鹤如离弦箭向她冲来,她赶紧往外跑,更多仙鹤闻到紫荨花饼的味道,向她所在的位置飞来。
太虚宗仙鹤的级别大多在三阶,也有四阶的,虽然它们平时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会为了紫荨花饼发疯。温寄柔不敢伤害它们,因为这些仙鹤都是灵兽峰喂养的,灵兽峰的峰主最为护短,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温寄柔根本没有犹豫,见它们飞来就撤走了。
忽然,她脚下一空,像是踩在了棉花里,一瞬间地失神,她掉进了一个充满梦幻色彩的山谷中。
所以的草木都散发着绚烂的光芒,空中漂浮着许多食梦蛾,每一次颤动翅膀,都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闪着细碎光芒的鳞粉梦痕,整个山谷漂亮得仿佛不存于人间。
温寄柔召出本命剑,调整了一下身姿,稳稳的落在了剑上。
这里应该就是梦绛谷,果然和名字一样,美得如同梦境一般。这里是太虚宗长老的埋骨地,却一点都没有墓地该有的阴森感。无数发光的食梦蛾飞在空中,轻盈而动,就像一束束灯光打下,将地下山谷照亮。
温寄柔降落在地面,发现地上的都是寻常草木,它们上面覆盖了一层鳞粉,所以从高空上看起来,像是本身就能发光一样。
她展开神识,将整个梦绛谷都仔细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她寻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清理周围的碎石和树木,着手布置十二都天罡弑神阵。
十二都天罡弑神阵非常复杂,虽然她看了许多遍,都无法准确的记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只能边看边布置,光布置出大阵的雏形,她都花了五个时辰之久。
温寄柔心神俱疲的坐在地上,用衣袖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十二都天罡弑神阵本是天魔族对付神族的阵法,威力巨大,自然是她一个小小金丹修士,无法轻易布置出来的。
她休息了一会儿,才起来继续布阵,这才开始后面会越来越难。此阵极其耗费本源精气,使人元气大伤,因为此阵需要布阵之人的精血,连接阵中引擎,以天地之灵引得万塚寂灭之力。
*
魔宫内,笼罩着一团浓郁的魔气,空气之中弥漫着森然诡异的气息。宿娄坐在王座上,接受魔众虔诚的朝拜,他轻轻抬手,示意众魔起身。
“禀魔尊,翼长老已被处以极刑,神魂俱灭,他集结的五万魔兵也施以鞭刑,分开谴至各地”
“万特山东部,地龙翻涌,城中魔部损失严重”
“两界结界,即将被太虚宗九耀真人修复完成,如今只剩下化于坎,黟层,布贵那城三处隐藏的结界裂痕,还未被他发现。他被三长老和莫垭将军联手重创,如今不知去向”
本来神情有些恹恹的人,忽然抬起头,他肤色冷白,姿容明媚,眉眼却一股厉色,让人不寒而栗:“派人去追,绝对不能让他返回太虚宗。”
“是,魔尊。”
宿娄与九耀真人交过手,是一位很棘手的人物,不可小瞧。他心思缜密,不是冲动之人,他若是真心想要撤退,恐怕再多的人手也拦不住他。
师姐,见他回去肯定很高兴
随即,他面色一凝,他都在魔界了,为何还要唤温寄柔为师姐。
“魔尊,翼长老虽然私自招募魔兵,却是在为魔界着想。如今,魔界地龙翻动频繁,生存之地再次减少,再不扩大地盘,恐怕会引起魔民动乱。”
宿娄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为魔界着想?”
他脸色一变,立刻跪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一个九耀真人你们都奈何不了,让他在魔界来去自如,何谈攻打沧溟界。若不是我上次回来,在他想要修补的结界裂痕处,布下九缚束神阵,你们这群废物怎么可能将他重伤。”
宿娄蔑视众魔,这群魔自己没本事,在他归位之前,像是鹌鹑一样龟缩在魔界。如今,不过是为了让他吞噬万魔窟的力量,替他们征战罢了。
不过,他突然勾起嘴角,聊有兴致的说:“你们何时杀了九耀真人,我何时考虑出征沧溟界,你们莫让我失望。”
底下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势气高涨,异口同声道:“属下遵命。”
宿娄原本想自己去杀了九耀真人,现在改变主意了,就让他吊在众魔面前,免得这群魔众又生事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挥了挥手:“退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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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娄回到寝宫,偌大的宫殿静悄悄的,仿佛时间静止了。唯有清风穿堂而来,引得熏烟袅袅与床幔轻轻拂动,他捡起桌上未看完的书,继续往后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忽然有些心神不宁,静不下心来看书。他又想起了温寄柔,他自嘲的笑笑,她估计在修炼,甚至未察觉他已经离开太虚宗快两日了。
那群废物不一定能拦得住九耀真人,说不定他已经回太虚宗了。他受伤严重,恐怕温寄柔会提出照顾他,这一来二去,恐会
宿娄拿书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指尖捏得微微泛白,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骤然起身,下一秒已经到达化于坎结界裂痕处,守卫结界的魔修只感觉空气一凝,一股强大的威压掠过,很快又恢复正常,仿佛错觉一般。
穿过魔界,来到沧溟界,宿娄不在频繁使用瞬移,御剑向太虚宗飞去。
到达绝云峰,他发现温寄柔不在竹屋里修炼,他立刻前往山顶,也没有探得她的踪迹。
既然九耀真人没有回来,她又不在屋内修炼,可能受叶笙寒邀约去历练了。他目光一冷,叶笙寒倒是会见缝插针,他才离开两天,就迫不及待带她离开了。
不过,这都是他的猜测,为了证实他的猜想,他去了一趟叶笙寒的府邸。叶笙寒并没有出去历练,正在院中浇灌灵草,温寄柔也不在他身边。
“她会去哪儿?”宿娄藏在暗处喃喃自语,他如今的身份只是一个金丹小弟子,不敢明目张胆将神识笼罩在整个太虚宗,他只能一座峰一座峰去找。
他找遍了整个太虚宗,甚至入侵执事堂,都未翻到温寄柔接任务的记录。
宿娄离开太虚宗,将附近街道寻了一遍,周围开放的秘境也寻了一遍他将他想到的地方,都寻了一遍,都未找到她的踪迹,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宿娄心里不免有些急躁,他找过她许多次,但是都有大致的方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没有一点头绪。
她莫不是遇害了?
不可能,她这样的坏女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死了。
她也许像以前一样,去了远古秘境,或者误入了小世界中,所以才没有被他找到。
宿娄划破手指,以两人羁绊为信,引血划符,血羁红光乍现,为他指引了一个方向。
正是太虚宗所在的方向。
他才将整个太虚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难道他前脚一离开,她后脚就回去了,所以两人刚好错过了?
宿娄立刻启程,回太虚宗,可他回到太虚宗,依然没有找到温寄柔。不可能他一回来,她又走了,天底下不可能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他再次以血画符,施展血羁引,得到的指示依然在太虚宗内。按理说,这么近的距离,血羁引会得出更详细的位置,可这次仍只有大概的方位。
宿娄沉思了片刻,也许她自始至终都在太虚宗,只不过并不在太虚宗表面。他继承的魔界传承,对太虚宗有一些记载,有一个地方他漏查了。
太虚宗禁地梦绛谷。
梦绛谷外设置了结界,靠近结界就会被探测到,立刻激活机关傀儡对入侵者发动进攻。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强行闯入,温寄柔一介金丹如何能进去。
梦绛谷外并无打斗的痕迹,护墓大阵也没激活,太虚宗一片祥和,不像是有人闯入过。可是,从血羁引中得到的指引,她在太虚宗内,其他地方他都找遍了,只有这一个地方没有找。哪怕她不可能闯入梦绛谷,他也不想放过这个疑点,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也要进去看一看。
万一,万一她在里面呢。
宿娄没办法硬闯进去,除非他汲取万魔窟的力量,达到魔尊的最强实力。但是,魔界有一秘术,能让自身与不可涉足之地中的一件物品所交换。只不过,施展这一秘术需要耗费一滴心头血,耗费巨大,会让人极度虚弱,极易被人偷袭,所以鲜少有人使用。
宿娄没有考虑多久,在自身布置防御结界后,凝结魔气为刃,划破胸膛,取出一滴心头血。他眸中闪过一丝痛苦,飞速在心口点了几下,将血止住,一道盈盈的绿光覆盖在他胸膛上,外部伤口逐渐愈合。
他清理干净外部的血迹,拉起外袍,薄唇微动,低声念出冗长又繁缛的咒语,施展玄鉴大挪移之法。他周身魔气涌动,发丝飞扬,无数黑色的字符缠绕在他周围,仿若无数黑色链条将他捆绑,一时间邪气缠身,如万劫不复的修罗鬼。
霎时,他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截灵气逼人的神木。它横截面有螺旋状纹路,若有金沙盈动,散发着神性,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
忽然,梦绛谷内震颤了一下,即将要完成的十二都天罡弑神阵顷刻间坍塌,阵中的灵气一瞬间散开,强大的冲击力,冲得她往后踉跄了几步。
温寄柔一脸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阵中的人,她布置了十几个时辰的弑神阵,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塌了,她放置在阵中的太一神木,为什么不见了
她本就耗费了许多精力,如今又急火攻心,眼前一黑,猛的吐出一口血,往后倒去。
宿娄身形一闪,将她接住,一脸焦急的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温寄柔缓了一下,目光一狠,猛地推开他,一脸愤怒的拔出剑向他袭去。
他没有躲,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剑尖刺穿他衣服,却无法更进一步。他神色恍惚的低头,看了一眼抵在他胸膛的剑,眼中闪过一片血光。
犹如那天。
他眼中布满血丝,心中波涛汹涌,声音却异常平静:“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
温寄柔红了眼眶,一脸崩溃的冲他吼道:“还差一步,还差一步我就成功了,你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坏了我的好事”
“我明明已经快成功了,我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难道老天也不愿意帮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不停的质问,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眼中掉落,她声音尖锐又刺耳,一点也不像往常冷静自持的她,仿若失去了理智,只会重复一句话。
她没有将剑移开,甚至更加用力,可不管她怎么用力,剑尖都无法刺破他的皮肤。
温寄柔被气疯了,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念头,她要让他死,坏了她的好事,他就该死。如果不杀了他,她心中这口恶气无法平息。
宿娄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的一面,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唇角不停有鲜血溢出,眼神凌厉如刀,崩溃的声音声嘶力竭,可谓是癫狂。
对方不理智,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温寄柔看似要杀他,更多的可能是被气疯了,想拿他出气,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他,换个人出现在这里,可能也是这个待遇,她并不是专门针对他。
他看向身后已经崩塌的大阵:“这是十二都天罡弑神阵?”
温寄柔用力得本命剑已弯折,都奈何不了他,她不禁有些惊诧,他佩戴了刀剑不入的防御法器吗?
“嗯?”她有些意外,他竟然认得此阵。
“你要杀谁?”宿娄语气突然变冷,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他将这个念头抹去。她不可能是设阵杀他,弑神阵需要很多天灵地宝,以她的修为需要准备许久,她不可能耗费心血用这样强大的阵法,来杀他一个刚突破金丹不久的人,而且她不可能会提前知道他会来这里找她。
他也从未在她面前露过马脚,她绝对不知道他是魔尊,所以这个阵法也不可能是为除魔准备的。就拿她用剑捅他的动作,就知道她不知道他是魔尊,不然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纯粹是找死。
渐渐地,温寄柔冷静了下来,她再怎么崩溃都无济于事,好在大部分材料并未被破坏,她储物袋中还有多余的材料,她重新布阵便是了。最重要的是,她要从他口中套出,他把太一神木搞到哪里去了。
她储物袋中剩下的太一神木,不足以支撑整个大阵,她将剑移开,用力将脸上的泪水擦去:“一定要杀人吗,不能是为了救人吗?”
“救人?”他差点忘了,十二都天罡弑神阵对有修为的人来说是杀阵,对凡人来说却是起死回生的往生阵,“你要救谁?”
问完,他一下子愣住了,她该不会该不会想要复活他吧?
温寄柔没有看他惊愕的表情,也没力气和他掰扯太多,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坍塌的大阵中,查看还有那些材料可以回收。她站在阵轨上,很庆幸十二只地心魂髓都还在,这是她唯二不多的材料。
宿娄见她小心翼翼的挖出地心魂髓,谨慎的收回御灵匣中,等十二只地心魂髓都收回,她一直紧绷的脸才有了一丝松懈。她没有休息,继续抢救其他材料,她身躯单薄,脸色白得像纸,四肢软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温寄柔如今只有金丹修为,她是如何找到这么多材料?耗费了多长时间布置阵法?如果他晚来半盏茶的功法,她就完成了最后一步
可是,就算他不来,她也无法达成心愿,因为她的未婚夫并没有死,这注定是一个失败的往生阵。
她刻苦修炼,频繁出入秘境,到处寻找资源,甚至将人家祖坟上的七星阵基石都扒拉一空。他以为她视财如命,为了修炼资源不择手段,原来她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能够复活他。
宿娄心中动容,看着她虚弱的背影,眼睛酸涩不已。他向她走近,拉着她的胳膊,极其不忍的说:“你回去休息,往生阵不会成功。”
温寄柔挣脱他的手,拧着眉:“你若是心疼我,真想让我休息,就将我的太一神木还给我。”
宿娄解释道:“我为了进来,使用了禁术,将梦绛谷里的东西同自身置换,所以太一神木在外面,我暂时没办法还给你,等我出去后才能给你。”
温寄柔催促他:“那你赶紧出去,将太一神木置换回来,万一被别人拿了怎么办。”
宿娄不想向她坦白身份,怕她会嫌弃他是魔,也不想让她再布阵,索性扯了一个谎:“我没办法一天使用两次禁术,需要休息几日才行。”
温寄柔将所有材料,不管是坏的还是好的,都一起搜刮进储物袋中:“我有办法出去,我们现在就去拿,你快说在什么地方。”
宿娄犹豫道:“在在”
温寄柔急道:“你快说啊。”
“我不知道具体地方,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仔细回想一下。”他撒谎道,她身体虚弱,绝对经不起第二次布阵的消耗,也承受不了往生阵失败的打击。他想拖延一会儿,起码等她休息够了,再想办法阻止她布阵。
温寄柔脸色一下变了:“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想让我找到太一神木?”
“我没有”
温寄柔一眼将他看透,她强忍着怒气,尽量语气柔和:“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急着布阵,除了太一神木,还有一些布阵材料缺失,我找到以后才会重新布阵。你也不必担心我未婚夫复活,我会抛弃你,他没有修炼天赋,不能引气入体,我们注定没有未来,我将他复活后,会将他送入人间,我不会和他再续前缘。”
宿娄方才看过,损坏的材料很少,她应该还有存蓄。她找到太一神木后,绝对会背着他,再一次布阵。她所说的话都是安抚他,为了让他帮她找到太一神木,通过方才她毫不犹豫的那一剑,他就知道了,他在她心中根本没有位置。
她所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是以前的他。
温寄柔强行挤出一个笑,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好言相劝道:“你在想什么,我们赶紧出去吧,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丢下你。我们修为一样,未来在修行路上能相互扶持。我虽然很爱我的未婚夫,但是我明白,自从我修炼以后,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他也会有自己的人生。”
她鬓发被汗水打湿,粘连在额间,小脸上被蹭到了鳞粉,看着有点脏。眼睫湿漉漉的,明明不开心,却为了哄骗他,故意笑得很轻松。
“师姐,你不必这样骗我,我都知道”看着她这副模样,他心脏针扎一样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还不赶紧带我去找太一神木。算了,我不求你,我自己去找,你一点都不想让我好过,我明明已经快成功了”她又激动了起来,眼中起了浓雾,她强忍着泪水,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转身往谷底走去,谷底有一条湍急的暗河,顺着暗河下去,就能离开梦绛谷。
温寄柔紧紧咬着牙,逼自己冷静下来,她还有一点太一神木,就算那一截太一神木找不到了,她用大量极品灵石,再加上剩下的太一神木,也许也能完成十二都天罡弑神阵。再不济,她跟着叶笙寒再混一段时间秘境,运气好还能找到,她不能乱了分寸。
宿娄静静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他有些不忍,想要告诉她真相。也许,她比他想象中还要爱他,能接受他是魔的事实。
可是,他不敢赌。
她的神识构造和别人不一样,他无法消除她的记忆,所以他不敢赌,他怕输,他怕没有退路,他怕最后连用师弟的身份待在她身边都不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噗通—”一声巨响,他抬眼望去,她竟然跳进了湍急的地下暗河。他心中一急,连忙跳下去,将她从河中救上来,他关心则乱的吼道:“你不要命了吗?”
温寄柔掉下去前,在周身裹了灵气,能确保不会被暗石撞到。可他突然跳下来,打乱了她的气息,导致她在水中呛了几口。
“我出找太一”她小脸惨白,浑身湿透,冷得身体打颤,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宿娄将手覆在她身上,将她身上的衣服烘干,从她断断续续的话中明白了一切:“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出去的路。”
他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只想将她救上来,根本没有考虑她为什么会跳下去:“对不起,我太担心你了。”
温寄柔推了推他,却没有推动,她牙齿轻颤,吐词不轻道:“你放开下面是出口,我要出去找太一神木。”
“不放。”宿娄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实在不忍心继续欺骗她,“不用找了,我就是你未婚夫。”
“什么?”温寄柔挣扎的手顿了一下。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你未婚夫。”
“呵。”温寄柔嗤笑了一声,“别开玩笑了,你若是不想放开我,就抱着我出去。”
“真的。”他顿了一下,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一点也不想说起那天“春分,你亲手杀死了我,并且把我分了几块。”
温寄柔的笑容滞在脸上,轻颤的眼睫,透露了她的心惊:“师弟,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宿娄牵住她冰冷的手,指腹在她手背轻轻揉捻,眸中情绪晦暗不明:“你知道我的尸体为何会吸引魔气?”
他没有等温寄柔回复,解除身上的伪装,恢复化神修为。他浑身魔气缭绕,衬得眉眼都比之前昳丽了几分,更加邪气:“因为我是上一届魔尊之子,她将我从身体中取出,使用秘法藏于凡间妇人体内,我由凡人孕育,所以生来是凡胎。身死后,才得以神魂归位,而我呆了十几年的凡身,在我死后变成了魔器,自然会主动吸引魔气。”
一股寒意沿着背脊直冲天灵盖,温寄柔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惊得说不出话。
他语气平静,毫无起伏,像是在阐述别人的事情。动作温柔的抱着她,仿佛对她没有一点恨意,却让她更加害怕。仿佛暴风雨的前奏,寂静、压抑、沉甸甸地压得她透不过气。
她身体忍不住颤抖。
温寄柔怕她身体本能的反应,引起宿娄的怀疑,按照她的伪装的人设,她应该高兴才对,她应该激动才对,怎么可能害怕。
她立刻开启了幻神簪,时间凝结,她缓了一会儿,那股恐怖的窒息感才渐渐消退。她仿若溺水的人,大口大口的喘息,双眼茫然又无助的望着天,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幻神簪所剩时间不多,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其宝贵,她不能浪费,必需要快点想出应对决策。
温寄柔一直觉得师弟不对劲,他每天不修炼,却能赶上她勤学苦练的速度。她一直以为他是天赋异禀,没想到他本身的修为就很高,只需将修为调整与她一致,所以才会有一天时间从筑基中期突破金丹的奇事。
她早就怀疑他了,却没有细究,因为她对别人的事情不太感兴趣。而且她看了许多仙侠小说,以为他自有奇遇,再加上她明白好奇害死猫的道理,所以才当作没有发现。
没想到他竟然是魔尊。
他既然是魔尊,为何不直接杀了她,反而伏小做低潜伏在她身边,当了她这么久的师弟。
而她一直不把他当回事,随意冲他发脾气,可谓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只有在要利用他时,才会施舍给他一点好脸色,甚至多次扇他耳光,还将他双手绑着压在床上欺负
天呐,想到以前的种种,她不禁两股战战,想要马上逃走。可天大地大她能逃到哪里去,她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怎么可能逃得过魔界魔尊的手掌心。
她现在自尽可能还会死得舒坦点。
可她不想死,她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她快要恨死宿娄了,他既然装了这么久,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非要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她。
是想杀了她吗?
她的手还在宿娄掌心,他的手很温暖,甚至比她温暖。他的手指莹白如玉,骨节分明,捏起来软软的,皮肤非常细嫩,完全不像她想象中魔尊的手。
温寄柔盯着他那双白净的手,神色有一些恍惚,或许他现在并不想让她死。
宿娄告诉她真相的前提是,他以为她想要复活他,之前故意隐瞒太一神木的下落,还告诉她往生阵不会成功,他可能是为了不让她继续布阵,担心她白费力气,所以才告诉她真相。
而且,他方才误以为她跳河,还跳下来救她,将她湿衣服烘干,甚至将她抱在怀里给她暖身体。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想让她死,甚至,可能,嗯?有点喜欢她?
温寄柔想到这里,头皮都麻了,是她太自恋,还是她的臆想太离谱。但是,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上亲手杀死自己的仇人啊。若是失忆还有可能,可是他方才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了,她在春分那天,亲手杀死他,还将他的尸体大卸八块
温寄柔脑子又混乱了,这完全没有逻辑,他到底为什么潜伏在她身边。还以死相逼,要当她的地下情人,撒娇求她抱抱、亲亲、乱吃飞醋、被她气到还躲在被子里无声的哭。
甚至前几天晚上,他还给她口了她还按着他的头,用语言侮辱他,他反而更加卖力的取悦她
艹,他疯了吗?
他脑子有病吗?
他就这么溅吗?
恋爱脑都干不出这么愚蠢的事。
太割裂了,太没有逻辑了,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他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所以才会喜欢上杀他,打他,虐他,欺负他,对他不屑一顾的人?
温寄柔表情都扭曲了,可谓是一言难尽,他真是个变态,疯子,受虐狂
第 99 章
可是, 小说中,宿娄成魔后,重返沧溟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原主报仇。
他抓住原主后, 觉得直接杀她还不够解恨, 非常残忍的命令手下一刀一刀将她凌迟处死,可见他对原主有多恨。
这才是正常人,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按理说她早被杀了,连骨头都成白骨了。
温寄柔大脑飞速运转,是什么让他改变的, 她做了什么才逃脱了被杀的结局。她将穿来的这一段时间做的事情, 都回忆了一遍, 她与原主不同的是, 不同的是
她脑中灵光乍现,她与原主不同的是, 她为自己捏造了一个深情人设。她当时想的是, 若是魔尊复活,她还有借口解释她是走火入魔,失去了理智, 才误杀了他,其实她深爱着他, 愧疚得不得了。
温寄柔眼睛微眯, 难道他来找她复仇时,听到了这些传言, 所以潜伏在她身边找真相。
然后, 她一直表现得很深情,深情到连他本人都信了, 甚至喜欢上了她?
这个说法倒是有一点逻辑,但是也很离谱,他每天都待在杀他的仇人身边,是怎么忍得了不杀她的,甚至没让她察觉到一丝杀气。
温寄柔想清楚来龙去脉后,心里的不安减轻了许多,既然他暂时还对她有兴趣,那么她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她只需要将戏演下去,一直骗他就行了。
温寄柔嘴角微勾,心里兴奋了起来,既然他这么喜欢受虐,那就继续受着好了。她绝对不会因为他是魔尊,就改变对他的态度,若她对他言听计从,他反而觉得没意思,他毕竟是个变态,喜欢征服有挑战力的对手。
但是,她绝对不会就此放过他,她绝对不会将自己性命,放在一个喜怒无常的魔手中。她一定会找机会杀他,若不是方才她的剑只能戳穿他衣服,无法刺穿他的真身,她绝对在开始幻神簪的那一瞬间,就拿剑刺向他了。
上一次在地宫中,他好像能察觉时间凝结,还问过她是不是幻神树来了,这次他也可能会察觉。所以,她在关闭幻神簪时,得做些什么,吸引他的注意力,不然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关闭幻神簪的那一瞬间,她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将唇送了上去。她吻得比以往都小心翼翼,都要温柔、缱绻、缠绵,如同羽毛拂在他心尖,令他战粟不已。
宿娄白玉似的耳尖红得一塌糊涂,原本忐忑的心情,也被她的温柔抚平,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她如潮水一般涌来的强烈爱意。
他好开心,好开心,她不介意,她不介意他的是魔,也不介意他是魔界之尊。
温寄柔没有骗他,正如她以前所说的,爱一个人就会包容他的一切,不管他是邪修、还是魔修、抑或者是魔,她对他的爱都不会改变。
但是,她也不是无底线的包容,前提是他不作恶,不然她也不会放过他。若是他作恶多端,天理不容,她也会为天除害,然后陪他一起赴死。
“师姐。”他软着声音,含含糊糊的叫了她一声,“我从未害过人。”
温寄柔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她绝对相信他的话。毕竟他连杀他的仇人,都愿意给一个机会澄清,不滥杀无辜,他真是真是善良得可怕啊。
宿娄尝到一股淡淡的咸味,他惊愕地抬起头,撞进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她眉眼带笑,湿濡的眼睫轻轻颤动,仿若振翅的蝶,哽咽道:“谢谢你,没有变成一个坏人。”
宿娄将她眼角泪水拭去:“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你说如果我作恶多端,天理不容,你会亲手杀了我,所以我才会为了你选择做一个好人。”
温寄柔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像是很害怕,眼神却十分坚决,“虽然我现在的修为奈何不了你,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坐视不理,会拼了性命阻止你,哪怕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宿娄能感觉到她在紧张,将她搂在怀里,承诺一般的说道:“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除非你先背叛我,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师姐,我知道你不喜魔界,所以我才不敢向你透露身份,担心你会讨厌我。我没想到你一直拼命修炼,到处找资源,都是为了复活我。我怕你接受不了耗费心血布置的往生阵失败,所以我才不忍心告诉了你实情。”
宿娄仍然有些不自信,她接受他是魔的速度太快了,哪怕她犹豫一分一毫,他也不会这样担心。他怕她只是表面接受他,心里还是嫌弃他是魔,不敢让他知道,亦或者害怕他伤害她,所以才装出这幅模样。
温寄柔有多讨厌魔,他是知道的,那天与她关于魔的对话,他时刻铭记在心里。
他嗓音有些低哑,语气低入尘埃,像是祈求一般:“师姐,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忘记我是魔,哪怕像以前那样对我也行。”
“”温寄柔有些接不上话,他不会真的这么想的吧,不会是演的吧,怎么会这么卑微,他真的有这么爱她吗?
可骗她能有什么好处呢。
他甚至收敛魔气,将修为都压制到了金丹,仿佛还是原来那个会跟她闹脾气,会跟她撒娇的小师弟,一切都不曾改变过的一样。
温寄柔揣紧他的手,安慰道:“师弟,你别这样说。我不介意是你是魔,只要你不做坏事,我对你的爱都不会改变。”
“我唔”温寄柔反身将他扑倒,将他压在草地上,直接用唇堵住了他。
她亲得很用力,不似之前那般温柔,直接撬开他的嘴,强势的入侵他的口腔。少年的唇很软,生涩的迎合,两相触碰,奇异的电流瞬间流窜至全身,他情不自禁的轻喘了一声。
温寄柔脸上春潮浮现,更加饥渴的从他口中索取甘甜。软若无骨的小手,也按耐不住寂寞,在他身上探索,片刻时间,他的衣袍就被她解开了一大半,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
她顺势往下,咬住他因喘息而微微上仰的脖子,细细品尝他颤动的喉结。
“呜—”他眼中瞬间起雾,脸颊涨得发红,声音似痛苦又似愉悦。发红的眼尾,湿润了一片,白瓷般细腻的肌肤燃起了一片片绯色。
“师姐,疼”宿娄感受到了她异样的情绪,是从未有过的强烈欲|望,可她的手法却格外粗暴,仿佛要将他生生掐断一般。他每次和她亲昵,都将身体的敏度调到最强,恐怕那里已经红了。
温寄柔抬眼看他,他衣衫半敞开,脸上欲色浓艳,唇瓣微肿,水色眸中含了星点的委屈,整个人又凌乱又诱蛊感十足。
他堂堂化神魔尊,怎么可能被她弄疼,他一定是装的,想要诱她继续。可恶,竟然还真被他装到了,她明明没有修炼,也没有被心魔影响,可她却非常想睡他。
温寄柔才不会让他这样得意。
她收回作恶多端的手,倾下身咬住他玉色的耳垂,呼出的热流扫过他发粉的脖颈,她轻声道:“师弟,你能不能变成以前的样子”
宿娄被她弄得半边身体都麻了,可听懂她所说的话,全身的热意消退了一半。他表现得镇定自然,语气也没有起伏,像是随意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许久未见你以前的模样,我想看看。”她似乎察觉到他不愿,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唇,“可以吗?”
温寄柔鲜少露出这般神情,宿娄不忍拒绝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同意了,变成了以前凡人的模样。
身下人变了一个样,她才察觉到现在的姿势有多暧眛。可是她没有起身,好奇的摸了摸他的脸颊,他的眉眼不如之前精致,没有之前的容姿昳丽,却自有一番世族贵气,翩翩佳公子气度不凡。
温寄柔摸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脏乱蹦,她色从胆生,飞快的亲了他脸颊一下。他眼睛猛然睁大,瞳孔微颤,一脸惊愕,仿佛被她偷亲了一样。
唔,他好会演,就像第一次被她亲一样。
温寄柔捂住心口,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了,简直又刺/激又富有新鲜感。她忍不住又低下头,目标在他薄唇上,这次他的唇有温度,肯定比亲吻他的凡身滋味好。
宿娄将她推开,从她身下起来,变回了本身的模样,语气有些烦躁:“好了,看够了吧。”
温寄柔跌坐在地上,低着头神情落寞:“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何你”
宿娄默了一下,才道:“没有,是我错了,我现在的样子,才是我本来的模样。变成以前的样子,我有些不适应,特别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方才温寄柔看他的眼神都亮了,像怀春的少女捂住心口雀跃的看着心上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寄柔她从未这样看过他,从未这样热情,从未这样炽热。她眼中是明晃晃的爱意,晃得他眼睛疼,晃得他想要破坏这一切。
温寄柔肩膀抽了一下,她赶紧用袖子捂住眼睛,强行挤了一滴泪出来,避免被他发现她在偷笑。
呵,她早就看出来了。他嫉妒,他嫉妒她更喜欢以前的他,他接受不了她不爱他,爱的只幻想中的他,他却也没办法否认她不爱他。
他深陷其中,却无法挣脱,他就是这样矛盾,喜欢自虐的人。
温寄柔讨厌他,讨厌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讨厌他让她像个傻子一样满世界收集布阵材料。像狗一样疲惫,像狗一样奔波,像狗一样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努力。
就算死,就算永远也杀不了他,她也要爽一把,也要折磨他,将他像狗一样踩在脚下。
温寄柔心里在崩溃,在狂笑,眼睛却像放闸的洪水,明明是假哭,却抑制不住的难过。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她活得真像一个笑话。
宿娄感觉她不对劲,他蹲下身子,低头去看她,却看见她在哭。她一脸悲伤,汹涌的泪水扑簌扑簌地落下来,将整个脸都打湿了。
她瘦弱的肩膀不时抽搐,强咬着唇,用力得嘴角都溢出了血,可即使这样难过,她也坚强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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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我错了,我这就变回去。”宿娄变成了他凡人时的模样,手在空中顿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她搂在怀里。
“师姐,别哭了,你看看我,我已经变回去了,你再摸摸我,或者”宿娄像是被卡住喉咙一样,艰难的说出,“你亲我也可以”
温寄柔在他怀里抽泣了几下,才忍不不哭,她抬起头,泪眼模糊的看着他。眼中的泪水再一次滚下,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指腹细细的揉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哭,我只是太想你了,我只是太想你了。”
她指腹慢慢移至他唇上,轻轻按压,语气中带着怯糯:“可以吗,我真的可以亲你吗,你不会再推开我吗?”
宿娄对上她水光盈盈的目光,听着她软糯的语气,再次感觉到违和。明明这也是他,却让他生出了一种假扮别人的感觉,而她也像是把他当成了别人。她以前想亲就亲,从来不给他打招呼,不给她亲,她还会用强,何时这么礼貌过,一个问题还要问三次。
“嗯,你亲,不推开。”他身心俱疲,第一次不想和她接吻,想要跳过这一瞬间。
温寄柔眸中迸发出惊喜的光,他真的太厉害了,变了一个人,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脸上也没有了笑容,气质拿捏得死死的,完全给人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她闭上眼睛,缓缓的凑上去,碰到他的唇就立刻不动了。双手紧紧抓着裙摆,像是很紧张,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宿娄紧蹙着眉,不懂她在干什么,她第一次中媚药时,吻他都比现在熟练。
没过多久,温寄柔脸憋得通红,像是忍不住一样,移开了唇,大口大口的呼吸。
宿娄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为什么连换气都不会了,他非常想质问一句:“温寄柔,你到底在搞什么。”
可她脸上还挂着泪痕,看着可怜兮兮的,他实在凶不起来,只能道:“我现在可以变回去了?”
温寄柔立刻抓住了他的衣摆,急道:“不要。”她喘了一口气,小脸红通通的,“方才我太紧张了,我平时不这样,再试一次,我方才没有表现好。”
宿娄心想,你平时什么样,我能不知道吗?很快,他反应过来,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是对她“未婚夫”说的,她似乎在透过他跟别人说话。
可他就是她的未婚夫啊。
宿娄黑着脸问:“我是谁?”
温寄柔不懂他为何这么问:“你是我的未婚夫。”
他忍着怒气,再问了一遍:“还有呢”
“宿娄。”
他努力平息自己:“还有呢。”
“魔尊?”她蹙了一下眉,“额,沈奇鸠,你用过的假名字,还有师弟?”
“你知道我是谁就好。”看来她并没有被兴奋冲昏了头,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是谁,可还要在亲一次,就让他有些头疼了。
温寄柔这次也不扭捏,揽住他的肩膀,语气轻快的告诉他:“阿宿,我喜欢你,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我很高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回想起以前的种种,我都很开心,我现在都像做梦一样,你从未离开我,我真的好开心。”
温寄柔牵起宿娄的手,捂在她心口:“宿宿,我好喜欢你,我能感受到吗,我整颗心脏都在为你狂跳不止。”
宿娄的指尖蜷缩了一下,真的好快,和她现在虚弱的样子一点也不同,充满了活力,充满了生机,可真的是为了他而剧烈跳动的吗?
温寄柔深情款款的望着他,目光柔得能掐出水,她弯起嘴角无声的说,能感觉到吧,能感觉到我对你的强烈恨意吧,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为了有一天能彻底消灭你。
虽然我和你无冤无仇,但是你必须死,你不死,我没办法安心的活着。
对不起。
对不起,不折磨你,我难以发泄这段时间做无用功的怒气。
温寄柔怀着歉意,再次吻向他。他似乎很不情愿,身体僵硬,连嘴都闭得紧紧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不配合。
温寄柔没办法,只能转移阵地,亲吻他微红的耳垂,以及他最性感的喉结。
她手上也没闲着,拨开他的衣服,顺着他修长脖颈,在他精致的锁骨之上流连。
温寄柔想起那天,她中媚药咬了叶笙寒几口,宿娄气疯了,说他也可以让她咬,让她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她也试着咬了几下,还作弄一般轻轻舔了一口。他身体颤了一下,呼吸又急又乱,抑制不住的低喘声。
“师姐别”他反应很大,抓住她的手臂,求她别在继续了。他既渴望,又排斥,他不想用这张脸和她继续,他不想
温寄柔牵他的手,放在他只亲吻过一次的地方,让他感受哪里的湿润:“我们能将婚礼那天,未完成的事情做完好吗?”
宿娄脑中轰然一响,脸色一瞬间煞白,一股无法言说的痛意,毫无防备的刺穿他的五脏六腑。
“不行。”他堪称狼狈的起身,将衣服拉上,漫无目地的望着远方。
“为什么不行?”温寄柔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你不喜欢在外面吗,那我们回宗门,在你的房间或者在我的房间都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宿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慌到不行,她以前拒绝过他很多次,为何现在她喜欢的是这幅皮囊,还是喜欢他?
他脑中乱成一团,还要找一个合理,又能说服她的理由。他不想因为拒绝她,而让她再次哭泣,她什么也没有做错,是他不好,是他让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伪装。
“我们还没有拜堂,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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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寄柔从背后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背上,和他商量道:“我们什么时候拜堂,我想真正成为你的妻子,我不想去魔界,我们就在沧溟界办婚礼好吗?”
“好,都依你。”
“太好了,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温寄柔由衷的笑道,她还未想到杀他的办法,既然没办法就先享受当前的,她不会让自己沉浸在恐惧中。
他这么厉害,变换成两个人轻而易举,她嫁一个人,岂不是能享受两种不同类型的夫君。而且他演技那么好,根本不会让她出戏,不知道真正做起来,是不是也会有不同的感受呢。
好期待呀。
这个笨蛋,希望他一直想不通,那样她就能一直被爽到。
第 100 章
梦绛谷毕竟是太虚宗禁地, 两人没有在里面待太久就离开了,临走前温寄柔不忘向他询问太一神木的位置。
宿娄疑惑道:“你还要布阵?”
“你还活着,我还布阵做什么, 只是太一神木毕竟世间少有, 留着以后也许有别的用处。”
“嗯。”宿娄御剑带她来到他施法的地方,这里位置隐蔽, 太乙神木静静躺在地上,没有被被人拿走。
温寄柔开心的将太一神木收进储物袋,拉着宿娄的手,笑盈盈地说:“我们回去吧, 我有些累, 想要回去休息。”
两人乘坐青茗返回, 宿娄已经变回了本来的模样, 温寄柔没有松开手,依然亲密地依着他, 不像以往那般故意在外面和他保持距离。
宿娄觉得很稀奇, 打趣道:“师姐,这样不好吧,万一被人看见了, 不会说我们有悖伦理?”
温寄柔睨了他一眼,怪嗔道:“你又不真的是我师弟, 何来违背伦理。只不过在师父面前, 还是要收敛一点,我怕他会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她早就用神识看过, 这附近没有人, 所以她才这般大胆地挽着他的手。
“师姐,你在担心我吗?”宿娄更加意外, 她竟然会担心他,这让他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然呢。师父和你修为相当,你们谁输谁赢我不好说,但是我不希望你们打起来,因为不管是哪一方受伤,都不是我所希望的。而且,太虚宗有三位渡劫期长老,若你在宗门被人识破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她说着有些气愤,敲了他脑袋一下:“你能不能有一点做魔的自觉,谁家魔尊不在魔界当王,跑到修仙门派当弟子,还明目张胆的到处跑,你真是太狂妄了。”
宿娄被她敲懵了,不是她的力气很大,而是她竟然一点也不怕他,还敢像以前一样对待他。他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她,反而觉得很亲切,他不想温寄柔怕他。
温寄柔敲了他的脑袋后,心里有点忐忑,手指不由得揣紧。只见他愣了一下,随即弯起嘴角,眸中闪着细碎的光,笑得一脸明媚,少年清新感扑面而来。
她心脏漏了几拍。
“师姐你放心,我既然敢来太虚宗,一定是做作了充分的准备,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那就好。”温寄柔靠在他肩上,平息心中的悸动,脑中却一片清明。
宿娄表现得很爱她,她却仍然很有危机感,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随时都可能消失。一旦他对她没了兴趣,他的理智就会恢复,觉得这段时间他非常蠢,到时候她难逃一死。
魔生性邪恶、冷酷无情、诡黠多变不可信,与魔为伍纯粹是找死。
她绝对不可能因为可笑的爱情而失去理智。
宿娄的伪装是很好,好到连九耀真人都没有发现,他继续在太虚宗生活,恐怕也不会有人发现。如果她将宿娄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若是能借大能之手将他铲除当然很好,若是让他逃了,必定后患无穷。
他突然被人识破身份,肯定会怀疑是她泄露出去的,他安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她。
所以,她不光不能轻易地将他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还要帮他隐瞒,免得被他误会。
呵,真可笑,她还要避免背锅。
温寄柔忽然想起梦绛谷中的那把古剑,那把古剑于混沌诞生,与天齐寿,跟着前主人斩妖除魔,饱饮鲜血,百战百胜,是一把威力超强的宝剑。虽然现在破败不堪,若是能让它恢复到全盛时期,也许可与魔尊一战。
小说中,叶笙寒就是借助古剑的力量,以弱胜强,绝地反击,斩杀魔尊。当然也不是全靠实力,也有气运加成,毕竟两人修为悬殊,开挂也不能开得这样明显。
那日,魔尊被其他门派的大能围攻,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才没有敌过叶笙寒。
叶笙寒斩杀魔尊时,古剑并未恢复全部实力,大约只恢复了五成。若是她能得到古剑,好好供养,也许有一日,她也能借助古剑的力量杀死魔尊。
温寄柔眼神暗了暗,她要找机会再去一次梦绛谷,寻找古剑的下落。她以前从未想过抢夺男主的机缘,可是这一次事关她的性命,她要与天争一争。
因为,剧情已经被她改变,她没有被魔尊杀死,所以叶笙寒与魔尊之间没有仇恨,他不会去找魔尊的麻烦。就算叶笙寒拿到剑,也不会无缘无故帮她杀宿娄,他并不是没有原则的人。
回到绝云峰,温寄柔也没有松开宿娄的手,拉着他一起回到了卧房:“师弟,你今晚能陪我一起睡吗?”
“当然能,师姐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客气,让我有一点不习惯。”
“因为我还没有想好应该怎样和你相处,我身体很疲倦,可精神一直很亢奋。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让人感觉很不真切,希望明天一觉醒来,你还在我身边,让我将梦一直做下去。”
温寄柔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她的好心情。她原本清丽的面容,染上笑意变得鲜活了许多,就像冬雪融化窗外探进来的一只迎春花,娇俏可人。
“真的有这么高兴吗?”宿娄被她的目光灼烧,无法言说的情绪在心尖骤然炸开,哪怕他是坚硬的磐石,也会被她热情的目光融化,何况他早已被她征服。
“当然是真的。”温寄柔掂起脚尖,在他脸上印上一个吻,非常克制的移开。她脸颊红红地坐到床边,似乎很苦恼,“我现在都不敢多吻你一下,不然我怕忍不到婚礼那日。”
宿娄抬起手,轻轻附上脸颊,心跳如鼓,她对他这幅模样也有感觉?
温寄柔将外袍脱掉,只剩下单薄的袭衣,她掀开被子躺进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师弟,过来,我想和你一起睡。”
“好。”宿娄也将衣服褪去,躺在她身边,她一下子挤进他的怀里。
“真好。”她带着笑容闭上眼睛,喃喃道。
“师姐,你真想亲我?”宿娄拥着她,有些不确定她之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当然。”温寄柔睁开眼,抬起头,入目的是他线条明郎的下颚线,以及红痕未消的脖颈,他喉结滚了滚,“骗人,你明明只喜欢我在凡界时的脸。”
“你不管长成什么模样,我都喜欢,因为那都是你,我喜欢的是你。”她往后退了一点,抚摸上他精致的眉眼,他眼睫轻颤了一下,像是不开心一样将唇紧抿着,视线向下没有看她。
温寄柔心意微动,很想重重的捏他一下,最好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将他白嫩的肌肤粗暴地掐红。
“为何你现在不亲我,在梦绛谷我变成以前的模样,你倒是主动得很,现在像是完全没了兴致。”少年的声音清冽,又带着一丝受了委屈的软糯,让人简直无法抵抗。
温寄柔心都化了,明明打算虐他的,可耐不住他撒娇,如他所愿凑上去吻他。
呼吸交织,唇齿相依,他心中的酸涩逐渐被甜蜜占满。
温寄柔仰着头亲了他一会儿,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拿开他放在腰间的手,翻身坐在他身上。
宿娄半闭着眼,微微喘息,脸红得不行,完全是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夕阳透过窗幌,斜斜地照进来一束,刚好打在他身上,他细腻的肌肤如渡上了柔光一样。
好漂亮。
她低下头,如被蛊惑一般,吻上他水润的唇,缠住他微微颤动的软舌。
紧接着,她像是不满足于此,变得很强势,在他口中肆意侵占,完全没有章法。
宿娄吃疼的嗯了一声,他眸中浸出水渍,雾蒙蒙的,他忍不住抓住她的手,“疼师姐轻点。”
温寄柔尝到血的味道,也有些疑惑:“这么容易被咬破吗?”
你不是魔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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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娄对上她疑惑的视线,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湿漉漉的眼眸瞥向一边。
温寄柔不知道他怎么搞的,但是这样易碎的身体,比她拿剑都捅不破的身体要有趣得多。她心里萌生出一个恶毒的念头,若是她现在启动幻神簪,能不能将此刻看似脆弱的他杀死。
可试一试,就可能会逝世,她暂时决定先按耐不动,等拿到古剑在考虑这个办法。
欲念被杀意冲淡,她没了兴致,从他身上下去。反正也做不到最后,还不如趁现在停下,不然等会肯定很难受。
“睡吧。”温寄柔缩进被子里,捏了捏被角,像个大家闺秀一样规矩的平躺着。
久久没有回音,他也没有来抱她,温寄柔心中警铃大响,侧身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没事。”他这才来抱着她,温寄柔从他怀中挣扎开,非常肯定的说,“你不对劲。”
“真的很疼吗?”她将手指放在他唇瓣上,指尖轻轻探进去,心想应该不是很严重吧,“张嘴,我看看?”
宿娄摇了摇头,含糊的说:“不疼。”
温寄柔了解他,娇气得不行,若不马上哄好肯定会生很久的气。
“张嘴。”温寄柔坚持要看,她明明咬得不重,她倒要看看她将大名鼎鼎的魔尊伤成什么样了。
宿娄听见她语气有点凶,也更加生气了,张嘴咬了她一口:“不给你看。”
温寄柔收回手,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他怎么会这么幼稚,竟然咬她。
她也不甘示弱,掐着他脖子,在他下巴尖咬了一口。
“嘶—”宿娄捂住下巴,黑润润的眸子瞪得着她:“温寄柔,你用得着咬这么用力吗,我刚刚只是轻轻咬你的。”
温寄柔朝他吐了下舌头,挑衅的说:“有本事你再来咬我呀。”
宿娄根本禁不起挑衅,朝她扑来,她立刻抱住他,一口咬在他脸上。
“温寄柔你唔”他脸上带着怒气的绯色,秾艳的眉尾带着冷意,似嗔非嗔的模样更加勾人了。
温寄柔试探性的将舌头伸在他唇边,轻轻舔了一下,在他咬上来的时候快速撤走。
温寄柔得意的笑,“师弟,我给了你机会,你没有把握哦。”
“再来一次。”宿娄怒视着她,果然上当了,完全忘了他可以咬她下巴,或者直接咬她的脸。
“好啊。”温寄柔爽快的答应,又吻上他,伸出舌头撩了他一下。宿娄知道她不会停留太久,根本没有动作,不慌不忙地勾起她的发丝,饶有兴致地等待她下一步动作。
温寄柔又试了一次,他还是无动于衷,甚至将口齿张开,等着她进去。
她明知是陷阱,还是探了进去,不被他咬一口,似乎收不了场,只希望他能轻一点。
温寄柔本来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可他只是用舌头轻轻碰了碰,她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宿娄冲她眨了眨眼,眼睫扫在她脸上有点痒,他眸中含笑,似乎在说没想到吧。
“没想到师姐竟然有这么活泼的一面。”他学着温寄柔方才的模样,冲她吐了吐舌头,温寄柔的脸一下子爆红,从脖颈到耳垂都烧得一片红。
可恶,竟然敢嘲笑她。
她想都没想,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在吐了一个舌头试试。”
宿娄仍然在笑,可她掐得越来越紧,他有些快喘不过气:“师姐我错了”
温寄柔知道用这样的方法,肯定掐不死他,估计他在演戏呢,所以没有掐多久就松开了。
强烈的窒息感消失,宿娄咳了几下,他张开嘴用力地喘息。他脖子上印着红痕,吐着半截舌头,眼睛里全是氤氲的水汽,泛红的眸子埋怨的凝着她。
完全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温寄柔看呆了,他怎么能这么涩啊,本来已经消散的欲念又重新燃起。
她捏住他下巴:“你方才在气什么。”
他别过脸,掩饰自己的难过:“你不喜欢我,对吗?”
“何以见得。”她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还叫不喜欢他吗,她简直爱死了他这幅凌乱靡丽的模样了。
“你方才毫不犹豫从我身上下去,你之前明明说,多亲一口就会忍不住。可你亲了很多口,你还是忍住了,不对,你根本没有忍,完全对我没有感觉。”
“就因为这?”
“嗯。”宿娄羞耻到不行,她觉得这是小事,而他却拿到台面上来讲。她肯定会觉得他在无理取闹,更加讨厌他,可他就是这样别扭的人,她不喜欢,他也没办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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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喜欢他变成凡身的模样。
确实,他之前的模样要正派一点,若是再穿上她置办的衣服,很像一位风光霁月的道君和她很是相配,不像现在的他,眉眼中都透着邪气。
“我喜欢你啊。”她有些无奈的说,“我说了许多次了,为什么你总是不信,要我把脑子挖出来给你看吗,亦或者”
她调笑道,牵起他的手:“要不你亲自来检验一下,我有多喜欢你,我忍得多辛苦吧。”
宿娄怔怔的看着她,手被她牵着,来到一个潮湿又温热的地方。随着他的触碰,那里颤了一下,更多的汁液溅了出来。
温寄柔咬着唇,抑制不住发出了细碎的声音,她缓了一下才道:“抱歉,弄湿你的手了。”
宿娄呼吸加重,修长的手指继续帮她,原本剔透的眸子也染上了欲情的混沌:“我可以再尝一下吗?”
“可以。”温寄柔瞳孔微微放大,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忍不住又颤了一下。她以为他是拿出来尝,没想到他要亲自去尝,她整个人都恍惚了。
温寄柔被他推倒在床上,她咬着衣袖,不时发出难以自持的呜咽声。
“师弟”
“别”
温寄柔背脊微颤,颤不成声,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忽然白光汇聚在头顶,刹那烟花绽放,再融入四肢百骸,她整个身子都软了。
宿娄从她身下起身。
她仰着头,微微喘息,以为结束了。
没想到他抬起头,凑了上来,唇上泛着水光,少年嗓音蛊惑:“师姐,你要自己尝尝吗?”
温寄柔连忙捂着唇,惊慌失措的躲进被子,闷声闷气的说:“我不要。”
他在外面笑得很愉快,声音如清铃一般,最可恶的是还试图扒拉开她藏身的被子。
温寄柔更加紧张了。
半响,终是宿娄败下阵来,抓着她的脚踝说:“好了,师姐,你出来吧,我不逗你了。”
温寄柔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明眸,怯生生的问:“你擦干净了?”
“还没有。”他伸出舌头,在唇边扫了一下,喉结微动,“现在擦干净了。”
温寄柔再次被他震慑住了,耳尖绯红,抓起枕头砸向他,羞愤的说:“师弟,不要在勾引我了,我要睡觉了。”
宿娄接住枕头,笑容甜腻,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温寄柔今日消耗太多,身子乏到不行,很快就睡下了。
而抱着她的人,眼尾飞红,还陷在情潮余韵中,久久不能平复。他亲了一下她乌黑的秀发,勾起嘴角,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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