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一出戏可真有意思。”
闫洪海强忍剧痛翻转了身体,一步步朝着前方爬行,双腿无力却要不停的向前蹬着,直至来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闫洪海一拳打过去:“裴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只会躲在向导背后的小人!”
然而监狱防护何等坚固,半句声音都无法传出。
他所有的愤怒,都被困在了建筑里。
湿冷的空气宛若粘丝般沾染在气管,滑入肺部后逐渐凝冻,变成一根根尖利的冰刺。
戚淮凝视着季沉嫣,直戳心海深处:“瞧瞧,你刚才费尽心血救的人,被裴剑杀了个精光,也要试图去理解他吗?”
季沉嫣的内心激烈的交战着,很想回答一句‘是’,却像是被掐住了脖颈,而无法轻率开口。
直至此处,谢绝才冷笑了几声。
“你还真是擅长挑动人心的黑暗,那我问你,三年前的报告里,提出的计划名称是什么?”
戚淮都没有回答。
“星火行动。”谢绝冰冷的刺破,“他们用旧计划的名称,去赋予新的意义。”
起初是以低等级向导,去反哺高等级哨兵。
而如今被赋予新意义的计划,却是以在基地的高等级哨兵,反哺地下城的普通人。
至此,星火行动,分为上下两个部分的整项计划,才得以彻底呈现出来。
谢绝:“西部基地为这项计划选中的执行者是裴剑。”
季沉嫣眼底浮现惊涛骇浪。
她差一点又要跟着戚淮的思维考虑了,也许戚淮并未说谎,但他所讲述的一定并非全貌。
季沉嫣:“我以后会自己去问裴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生命线事件的全貌。”
戚淮眼底闪过一丝痛惜,到底还是没能将季沉嫣拉过来。
“原以为你会和司晴一样,试着去理解我。”
“既然如此……”
戚淮的话尚未说完,一道黑影闪过,不要命的向着谢绝发动攻击。
那一拳打得水花四溅,骨头崩裂。
闫洪海痛得面色狰狞,身体却不受控制。
谢绝下意识便要保护季沉嫣,却发现闫洪海根本没有对季沉嫣动手,而是专注的对付着他。
谁!?
谢绝朝着前方扫视,发现三楼正有一人,玩着提线木偶。
想必操控闫洪海的人就是她!
季沉嫣立马拔出了□□,想要帮谢绝一把。
谢绝:“不要动手!那个人好像是骆玥。她的能力特殊,应该是闫洪海被人诱导着对上一个‘木偶’动了手,才会成为骆玥的新‘木偶’。所有的伤害,都会转化为控制。”
季沉嫣连连向上方望去,只见一个缓缓撩开了斗篷的女孩儿。
她涂着红色的指甲油,细小的丝线,绑在她的手指,就像是起舞一般的弹动着木偶。
随着手指轻轻微动,闫洪海的攻击也越发凛厉,做出了人类不可能完成的动作。
闫洪海的皮肉扭曲得犹如麻花,只能被玩弄一般的攻击对方。
“啊啊啊——!”
闫洪海发出哀嚎。
季沉嫣心沉到谷底:“那我们现在只能躲?”
谢绝飞快确认四周的地形,想要直捣黄龙攻击高处的骆玥,却一直被闫洪海所牵制。
谢绝眼瞳泛红,若是没有对方异能的限制,他一定以最暴力的方式弄死骆玥和戚淮,但问题是攻击不了只能躲。
“她的目标是想操控你、或者我。”
碰、碰、碰。
细密的声音如疾风骤雨,却不是枪声,而是闫洪海的拳头打在柱子上的各种声响。
闫洪海的青筋布满在整个面颊,显得犹如野兽一般可怖。
“唔……好痛!”
马丁已有些透支,再要使用异能,便是难上加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不停用枪口对准了楼顶,却碍于在射程之外。
该死!怎么样才能制造出机会?
谢绝冷漠的扫视着高处所有人,深得似乎要将他们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那一瞬间,戾气达到峰值。
“等我的第二异能用了一次之后,才慢慢现身,你们可真是把我研究透彻了。”
骆玥发出一连串如银铃般的嬉笑:“谁不怕你的第二异能?可惜你有一个24小时只能用一次的限制,还不能控制重力倍数。”
谢绝:“……你说的,是暴走率在10的情况。”
骆玥看向季沉嫣:“那她能一口气帮你降到10吗?你们有这个时间吗?”
话音刚落,闫洪海便扭转着身体,一拳打了过来。
钢柱好几处凹陷,闫洪海手上的机械装备也碎掉了,每一次的攻击,都伴随着鲜血。
再打几拳,他的拳头怕都要碎掉了。
闫洪海痛不可忍:“呜……看在我们是十年前队友的份儿上,谢绝……你杀了我吧。”
谢绝扬起了手,冰棱蠢蠢欲动的对准了闫洪海。
若是没有限制,他一击便能解决闫洪海。
闫洪海等不来梦寐以求的死亡,便气急败坏的怒骂:“哈……你也会有犹豫的时候?你不是一向最肆意妄为、不考虑后果的吗?”
谢绝:“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满足了你的心愿,我被控制了,我的向导怎么办?”
闫洪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仍被操控得打向了谢绝。
而这一拳,竟包含了他的真心。
“你这个混蛋,你竟然开始考虑别人了?”
谢绝的面颊被轻微擦伤,神色漠然的擦拭着唇角:“我想起来了,三十五年前,震惊全球的10号感染物事件。你……”
闫洪海:“住口!”
闫洪海极度害怕谢绝说出那句话。
但在面对他的问题上面,谢绝倒是冷酷无情,毫不顾忌:“你杀了自己全家。”
原本伺机而动的季沉嫣,也愣在了原地。
她曾听说过10号污染物事件,在那一役谢绝才拿到了天干的称号。
闫洪海崩溃又惊惧,被勾起了最深的回忆。
血雾漫天、滚滚硝烟,一连片的火灾,导致了当时最大的中间观测点被摧毁。
伤亡人员不知几何,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痛苦。
在这样的绝望之中出现的反倒是谢绝。
闫洪海不知道强大为何物,他眼里的强大模板,就只有谢绝罢了。
曾经的仇人,也是他的憧憬,真是好笑!
“那是因为十号污染物感染了太多人,并不是我的问题!”
闫洪海愤恨又悲戚的喊,“谢绝,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拥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吗?”
谢绝:“你把这一切,归于自己的弱小?”
“不然呢!?”
闫洪海的表情狰狞,“你知道我最恨你哪一点吗?空有力量,却不为人类而用,你是一个只有兽性、肆意妄为的混蛋!”
季沉嫣急急喊:“他用了!”
季沉嫣的声音,打断了闫洪海的指责。
骆玥发觉‘木偶’的控制力减弱,便加大了异能,想要逼迫季沉嫣和谢绝反击。
只要由对方造成了伤害,她的木偶异能便可以转移。
她梦寐以求的木偶,就是季沉嫣和谢绝。
闫洪海的手臂扭曲如麻花,被打得血肉模糊:“你……你懂什么?”
他的身上鲜血淋漓,仿佛因痛感而精神错乱。
季沉嫣:“应急信号塔事件,你听过了吗?是谢绝率领了回程!”
闫洪海却好像是死了一样,被人扼住了喉咙。
他瞪直了眼,拳头变得虚弱无力,陷入了狂乱之中。
“那为什么,三十五年前,他没有这么做?可以救,却不去救。”
“所以我才……杀了他们……”
“我的哥哥,妹妹,父母……全都死在感染里……”
季沉嫣:“……你是10号感染物事件的幸存者吗?”
闫洪海难忍的喊:“裴剑又何尝不是?”
在前面的三十五年里,有人曾经带回过初始感染物。
但10号污染物事件震惊全球,危害甚广,才导致后者不愿再探寻灯塔实验室。
这便是灯塔实验室被封存的始末。
轰隆——
又是一阵将要刺破耳膜的尖鸣,劈在脆弱的神经上面。
闫洪海狂笑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哈哈哈哈……郑先铭那老东西真的成功了,恨没有驯化他,爱驯化了他。”
“从前,他的枷锁只是有形之物,嘴套,锁链;而后的每一天,他的枷锁全都变成了无形之物,抓不住,看不到,却比无形之物更加可怖。”
“你和想驯服谢绝的几大基地,又有什么区别?”
“你重塑了他,也磨灭了他。”
“s级哨兵,谢绝、封燃、禹双成、屈长潇、还有夏诗潼……竟都是这样的命运,强大便要为人类背负起一切吗?”
闫洪海昔日追求力量,无非是想掌控自己的命运。
可他逐渐发现,人人都活在这个巨大的旋涡之中,永无止境。
如果谢绝还是当年那个样子就好了。
这样的话,他也不至于如此难受和怅惘。
闫洪海看向谢绝:“你……迟早会后悔。”
僵硬的是季沉嫣。
她长久以来的忧虑被血淋淋的戳破。
闫洪海露出一个惨笑,朝上大喊道:“戚淮,想借由操控老子去操控谢绝和季沉嫣,做你的春秋大梦!”
闫洪海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血流成注,彻底断了气。
骆玥朝后退了一步,恨恨的呸了一声,手上的丝线尽数断裂。
异能受到了反噬,胸口剧痛难忍。
“可恶,又要重新做一个人偶了。”
她的异能发动条件有限制,一、必须要由新的人偶攻击旧的人偶,伤害强弱=操控的强弱;二、必须要新的人偶残血状态,死了就不能操控了。
她没能操控到闫洪海全身,就是因为闫洪海来到地下十层之前,就已经身受重伤。
骆玥看向了季沉嫣:“都是因为你之前偷袭他,闫洪海没能全力发动攻击伤害,才导致了我的操控不足!”
戚淮拦住了她,制止了她的恶言相向。
外面响起了更深的动荡声音,像是裴剑为了进入到里面,而动用了全力。
但不管做多少次,整座监狱的防护都在被修复。
一个全脸长满了雀斑的少年,怯弱的说道:“我……我不会让你们进来的,再多次……我都可以修复。”
他不介意将自己变成耗材,直至他的异能燃尽之时。
轰隆——
电闪雷鸣之间,狂风也刮了起来。树影落到了五彩斑斓的落地窗前,犹如张牙舞爪的怪物。
季沉嫣脸色煞白,仿佛是站在风雨飘摇之下。
闫洪海的声音在脑海里驱之不散,一字一句皆是她内心最深的恐惧。
她害怕磨灭谢绝。
谢绝:“我该高兴吗?别的事情上,你勇敢到让我瞠目结舌;偏偏是这件事情,你怯弱到不敢回击一句。”
能否为人类开枪,如此沉重的问题,季沉嫣都敢对裴剑做出承诺。
偏生涉及到了他的事,她僵硬得犹如一块任人践踏的石头。
谢绝的心愈发柔软。
正因为她平日里太过勇敢,谢绝才渐渐忘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受惊过度、颤颤巍巍的人。
她从未对他说过喜欢,但每一个行动都在诉说着喜欢。
倘若不是那样,她又怎会因闫洪海这个垃圾而动摇?
“不过就是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全家的废物,也配让你这样惶恐不安?”
谢绝肆意且张扬,“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想法?我愿意啊,这是我主动选择戴上的镣铐,哪怕是一辈子的刑期。”
狠狠揉碎那残破的过去后,他将在她的手里得以重生。
这一刻,仿佛谢绝的一切,都由明媚和灼热组成,自顾自的驱散她的阴霾。
季沉嫣眼底盈满了雾气,心头又酸又胀,像是泡到了温水里。
季沉嫣艰难的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谢绝:“把我当成你的东西就可以。”
季沉嫣的鼻子发堵,扯出一个笑容:“真是没几个人能理解你的脑回路。”
谢绝理所应当的说:“那是他们不配理解。”
季沉嫣笑得挤走了泪水,眼神里的迷惘也趋向坚定。
好难受。
但,再试一次。
“你不是问我,我刚才救下的人,被裴剑全部杀害,这样也要去理解裴剑吗?”
“我回答,是!”
她已经深深的知晓了‘走’的沉重。
哪怕每一步都会伴随着艰难和痛苦,她依旧选择前行。
这是她仅能给出的回答。
戚淮:“……”
季沉嫣是顾不去的最佳诠释者,也是司晴的女儿。
一直没有完全下狠手,是因为他对季沉嫣还有期待。
倘若她能来他的身边就好了,这样一来,或许还能尝一尝当年得到过的片刻温暖的滋味。
戚淮极轻的喃喃道:“我只是想彻底结束这些悲惨,为什么你们都不明白?”
那一刻他的眼神充满了悲悯。
而下一秒,又再度空洞。
季沉嫣:“你两次说过要交易,什么交易?”
戚淮缓慢开口:“我们共同去灯塔实验室吧。”
季沉嫣原以为他会开口要密码,哪知道戚淮会这么说。
季沉嫣脑子嗡了一声,还想套出更多的信息:“我……”
戚淮:“你只有一分钟的思考时间。”
“你到底想做什么?”
季沉嫣问出这句话之后,反倒自己进行了解答,“你……你想摧毁灯塔实验室!”
季沉嫣想明白了。
“护送封燃进入南部基地,偷盗夏娃之卵,的确是裴剑下达的命令。但接下来的生命线事件,却并非裴剑的本意。”
“西部基地被你挑拨,提高自我调控,从413—70,事关生存。”
“他们瞄准了夏娃之卵!生命线事件爆发了!”
在生命线当中,人人都有想要达成的目的。
裴剑想要掌控自我调控的秘密,在即将到来的灾难日里,为西部基地博取更多的生存。
戚淮想要确认顾不去在何处,为此推波助澜。
狄星淳想用夏娃之卵唤醒屈长潇。
起于算计,死于失控。
至此,诞生了那个悲剧。
“是你——戚淮!你要做那个摧毁者。”
“无法彻底放弃希望,就无法心甘情愿的进入地下城。”
“不管是灯塔实验室还是s级向导,都是你想要摧毁的对象。”
“南部基地提交的报告里,一定有关于留在地表的计划,大部分的血腥和黑暗,都将由裴剑去实现。”季沉嫣尖锐的询问,“我说的是事实吗?”
黑暗被交由给了裴剑,希望被交由给了她和谢绝,所以一开始裴剑才会处处针对,要她一句承诺。
这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戚淮并未回答,冷淡的看着她:“三。”
季沉嫣和谢绝互相对视一眼:“我没事。”
谢绝选择相信她,并迅速的朝着更高楼层而去,没了攻击限制后,他将全力发动攻击:“马丁,照顾季沉嫣!”
在那一瞬间,瓢泼的大雨倾盆而来。
大颗的雨珠犹如冰雹一般,拍打着建筑物。
马丁赶赴了季沉嫣身边,手心里全是冷汗:“好。”
戚淮:“二。”
看到谢绝行动后,戚淮身边的陈乾满是震惊:“竟然为了破局,主动离开向导身边?真不知道该说他太相信自己的向导,还是说他过于狂妄。”
其中一位哨兵闻声向前,随后发动了异能。
藤蔓长满在整个监狱,却在触碰时裂开绿色的表皮,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口器,触碰则吸血。
谢绝冷了脸,看到如雨幕一般的藤蔓:“找死!”
戚淮:“一。”
冰棱冻住了藤蔓,可藤蔓的生长力过于强盛,一茬接着一茬。
谢绝暂时被拖住了脚步,已经快要达到异能范围时,戚淮有了新的动作。
戚淮:“看来只有先抢了。”
随着这声令下,戚淮周围的人,全都开始了行动。
哪怕是要消耗自己的异能成为畸变种也在所不惜。
屈长潇的冷冻舱被砸了下去,戚淮一同落到了一楼。
宁可暴露手下的人的全部能力,也非要抵达季沉嫣那边?
谢绝心头戾气渐盛,猛地朝着一楼望去。
戚淮拖着病躯,手放到了屈长潇的冷冻舱上面:“屈长潇,是人工s级,更是由灯塔实验室催化的s级。当初他们三个进入灯塔实验室只是偶然,你知道为什么没人问屈长潇吗?”
季沉嫣戒备的捏紧武器,手心里全是冷汗。
“你想说什么?”
戚淮:“在我看来,灯塔实验室外围就是个天然迷宫,感染生物的栖息地每年都会变。他们当年走过的路,已经不适合现在了。”
季沉嫣紧咬牙关:“原来去灯塔实验室的路,不是不想问,而是问不出来。”
戚淮的手放到了屈长潇的冷冻舱按钮上,然后按了一下,便迅速朝着后撤,隐没在阴暗之中。
轰——
巨大的惊雷,竟直接落到了冷冻舱上面。
那是屈长潇的异能,正在催化冷冻舱解锁的时间。
戚淮放出了恶魔。
戚淮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边,隐隐透着几分兴奋,其中还包括一些闫洪海队伍里,没能离开建筑物的四五个哨兵。
“终于能再见一次了。”
这十年里,就像是一次交替。
谢绝解封,屈长潇冰封。
屈长潇是s级当中,最晚诞生的一个。
一只手破开了冰冻舱的‘膜’,握紧了拳头,犹如一只眼睛,在拧动角度的时候,也观察着四周。
突然——
一具□□的身体,缓缓撑开了膜,里面流出了大量绿色液体,他犹如上岸的人鱼,倒在了地上,目光迷蒙的对准了季沉嫣。
“向……导?”
屈长潇看着不过十几岁的样子,他的时光停留在了十年前,“你看着,好眼熟。”
不知为何,他出现的瞬间,季沉嫣蝴蝶骨的痒意,就在一点点扩大。
那是畸变的征兆。
夏娃之卵骚动了。
屈长潇的背后伸长了无数如长虫一样的黑色细线,全都黏在了他洁白光滑的肌肤上,就像是无法割舍的诅咒。
季沉嫣神经高度紧张,目光震惊的挪转到了他瘦削的背脊。
屈长潇解释道:“这个啊,这个是……编号2的初始感染物,不过在四十五年前被改良过。本来应该是谢绝的东西,阴差阳错被我得到了。”
不知为何,谢绝总觉得熟悉。
但十岁前的记忆太过模糊,他只是确定自己看过而已。
他的东西?
他完全不知道!
谢绝的手一点点捏紧,几乎快要把栏杆给捏得变形:“给我让开!”
十几号人中,大多数都被留下来对付谢绝,少数几人奔赴了一楼和屈长潇汇合。
他们原本想要将屈长潇看得更细致,解读屈长潇为何会成为人工s级。
哪知道真当看清时,才个个都面色铁青。
“感染……感染物!”
“屈长潇是因为感染物才成为了s级哨兵吗?”
听了那番话,屈长潇咧开唇角,线虫在他身上扭动得更大了,像是在渴求着‘食物’一般。
太饿了。
足足十年,他当然得‘进食’。
“你们不是想要成为s级哨兵吗?”
屈长潇回过头,眉眼里透着天真,“怎么还会害怕这些线虫?”
而他身上的线虫,还在扭曲着想要靠近围在四处的哨兵,监狱内还剩下最后四五个没有出去的哨兵,全都是闫洪海和裴剑的人。
“啊啊啊——!”
无数尖锐的喊声响了起来,只因离得最近的那名哨兵,当真被线虫缠上,宛若汲取生命力一般,将他吸成了干尸。
它想吞噬他们!
季沉嫣的蝴蝶骨处的皮肉更痒,兴奋压过了恐惧。
她头一次深刻的感知到,夏娃之卵的母卵在她身体里,犹如一只炸毛又浑身拱起的猫,想要靠近却又想要碾压对方。
人工s级屈长潇,于十年前封存。
在苏醒的那一刻起,畸变就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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