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林音见谢呈握着她的脚不动, 低头看了看她,把自己的脚往他眼前伸了伸,语气颇有几分恃宠而骄的可爱和妩媚:“我说疼, 你帮我吹吹。”

    谢呈垂眸, 微微低下头来,轻轻在她的脚踝处吹了吹, 声音干涩低哑:“还疼吗?”

    林音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的床上,低头看着自己微微泛着青色的脚踝, 弯了弯眼角:“不疼了。”

    她的话音还没落, 感觉到他柔软的嘴唇贴在了上面, 她顿时一个激灵,一股电流从他嘴唇贴上来的地方往身体四肢蔓延。

    她垂眸看他,他鼻梁英挺, 一双雾气昭昭的桃花眼带着似醉非醉的朦胧。她把自己的脚收了回来, 低声问道:“你现在是醉了还是已经酒醒了?”

    他重新把她的脚捉回来, 她一慌,挣扎了一下, 脚尖轻轻从他的心口划过去,他整个人一顿, 再不敢抬头看她:“没醉。”

    说完拧开药膏,在她脚踝处擦了擦,揉搓至白色的药膏吸收。

    他松开她,合上医药箱起身,等转过身, 视线中看不到她了才敢说话:“你早点休息。”

    说完拉开房间门准备出去。

    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抱住, 她的脸颊轻轻贴在他的后背上,她也不说话, 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抱着他。

    谢呈握住抱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怎么了?”

    “我喜欢你。”女人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俏皮,细听下来还带着一点颤抖,她应该是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対一个男人说喜欢。

    谢呈的身体像被定住了一样,好一会没动,片刻后才低声开口:“你対我是哪种喜欢,像喜欢其他人那样吗?”

    他怕又是自己自作多情。

    林音的脸颊在谢呈的后背蹭了蹭:“不是対大哥二哥那样的喜欢,也不是対温倩的那种喜欢,是”

    她终于还是害羞,顿了一下,才红着脸继续说道:“是女人対男人的那种喜欢。”

    谢呈顿了一下,松开林音的手,抬脚走出大门,慌张间,手上的医药箱碰到房门,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谢呈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脑子里不断回响起林音刚才说的话,她说她喜欢他,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他又想到在客厅楼下,他把她压在沙发上亲吻。

    第二天是周末,林音起床,拉开窗帘,太阳斜挂在天边,到处都是暖洋洋的。

    她给自己挑了件好看的米白色薄毛衣穿上,又从柜子里拿了件橡皮粉的短款大衣,下身配了件白色羊毛裙子,要是出门就这么穿。

    她洗漱好,画了个精致的淡妆,下楼,看见谢呈站在餐桌前,正把一杯热好的牛奶端上桌。

    她声音欢快地喊了他一声:“早啊,谢先生。”

    两人面対面坐着吃早餐,林音很开心,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她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不再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普通朋友了,就算算不上夫妻,至少也得是恋人。

    林音喝了一口牛奶,唇边沾了奶渍,让谢呈帮她擦嘴。

    谢呈拿起纸巾,动作笨拙地在她唇上擦了一下:“你今天什么安排?”

    林音:“我今天不想出门,想待在家里,跟你一块。”

    谢呈本打算去公司加班,闻言又改了主意:“嗯。”

    林音只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杯牛奶,起身:“今天天气好,我上楼拿几本书,去阳台上看。”

    谢呈看了她一眼:“你就吃这么一点?”

    她看上去比以前还要瘦。

    林音拿了块面包:“那我上楼吃。”

    上了楼,林音把面包收起来,并没有吃。

    她要准备春节的个人汇演,为了演好角色,需要再瘦几斤。

    林音坐在化妆镜前补了点口红,拿了几本书下楼。

    谢呈收拾好餐桌洗好碗,在楼梯上跟林音碰上:“我去书房准备开一个电话会议。”

    林音点了下头:“好!”

    她来到阳台,看见藤椅上放着一条柔软的毛毯,用来盖肚子正好。桌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精致透明的果盘里放着几个新鲜的橘子。

    这些东西不会凭空出现,保姆也并不知道她喜欢吃橘子。

    林音坐下来,用毛毯盖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捧着一本书,抬头看向二楼的书房方向。

    谢呈穿着一套白色的家居服,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正准备去书房工作。

    林音发现谢呈正在看她,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工作一会就出来晒晒太阳。”

    谢呈走进书房,跟几个高管连上视频电话,中间一直在走神,几位高管吓得心惊胆战,还以为自己的工作出了纰漏。

    结束工作,谢呈合上笔记本电脑,下楼去了厨房,给林音泡了杯花茶,端过去。

    林音放下书本,让谢呈坐在她身侧。谢呈没坐她旁边,选了位置相対远一点的椅子坐了下来。

    林音假装生气,扁了扁嘴:“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谢呈看着她撅起的嘴唇,觉得她比会吃人的妖精还厉害。

    林音把自己的椅子往谢呈身侧挪了挪,跟他并排坐在一起,继续拿起书看了起来:“帮我剥橘子。”

    谢呈剥了一个,自己先尝了尝,觉得不够甜,换了一个剥,等吃到甜的了才给她。

    林音:“我在看书,没手拿,你喂我。”说完张了下嘴。

    谢呈把橘子喂到林音嘴里,指腹触碰到她的嘴唇,不禁又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个吻,和她从后面抱着他说喜欢他的画面。

    他看着她:“你是喜欢我的身子还是喜欢我的人?”

    林音吃了一口甜甜的橘子,笑了起来:“你觉得呢?”

    谢呈:“身子。”

    林音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那双桃花眼正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他的嘴唇偏薄,唇形完美,下颚线条凌厉,喉结凸起,性感撩人。

    “我喜欢你的身子,”林音合上书,看着谢呈,恶作剧似地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更喜欢你的人。”

    谢呈受宠若惊地怔了一下。

    自从七年前的误会解除,她拿出自己的病历和心理报告,告诉他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他就知道她从来没喜欢过他。

    在他不堪的童年经历被曝光之后,他更不敢奢望她的喜欢。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鼻尖略过一缕香风,她转头在他脸侧亲了一口,红着脸,小声対他说:“这是我的初吻哦。”

    她想了一下,又改口道:“严格算起来昨天晚上那个才是。”

    他猛得一惊,想起顾逾明対他说过的话,说他是如何摸她吻她,跟她接吻的。顾逾明说的都是谎话。

    他并不介意她是不是清白之身,觉得能每天见到她已经是老天爷対他格外开恩。但他只要一想到顾逾明的话,想到她被一个人渣那样欺负,就会怪自己没保护好她,嫉妒顾逾明対她的拥有。

    林音看了看谢呈:“你在想什么?”

    谢呈又给林音喂了一小瓣橘子:“没什么,就是觉得,真好。”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一切都很好。他来得不算太晚。

    两人晒好太阳,一块吃午饭,准备出去散步。

    林音回到房间,穿上精心给自己挑选的衣服,走出卧室门,在谢呈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谢呈给林音围了条围巾,又给她戴了顶帽子。

    林音把帽子摘掉:“我这身衣服不适合戴这种毛线帽子,不然就不好看了。”

    谢呈:“你怎么样都好看。”

    当天下午一个大牌的柜姐就来了,跟她一块来的还有十几个帽子,各种款式和材质的都有,陈列在衣帽间里。

    林音看了看,每一顶她都喜欢,不同的风格可以搭配不同的衣服,这样出门就冻不到头了。

    晚饭后,两人站在阳台边,林音看了看斜靠在栏杆边的谢呈,他帮她挡住了风,让她既能呼吸新鲜空气,又不会觉得冷。

    林音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谢呈:“嗯,知无不言。”

    林音看了一眼暗蓝色的夜空,把视线定在男人寒潭般深邃的眼睛上:“你小时候为什么不反抗?”

    被谢云开家暴成那样了,为什么不报警,不喊救命,不离开那个魔鬼。

    谢呈双手搭在阳台栏杆上:“五岁那年我妈去世,他的心情开始变得不好,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慢慢的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一喝醉酒就动手,到后来不喝酒的时候也会动手。”

    林音无法想象,五岁的谢呈该有多可怜,多无助。

    谢呈省略了一切残忍的细节:“报警能有什么用,一个家暴成瘾的人没那么容易改。报警只会引来更凶狠的殴打,除非我离开他。”

    林音看着谢呈:“为什么不离开呢?”

    谢呈勾了下唇,声音带着森冷的寒意:“离开他还怎么报复他呢,他始终有钱有势。只有以家产继承人的身份把他的财产抢过来,让他变得一无所有,看着他那双强硬的拳头失去力气躺在病床上,才是最好的报复。”

    他是被仇恨支撑着长大的人,直到十八岁那年,一个温柔美好的女孩猝不及防地闯进他的生命。

    林音伸手握住谢呈的手,轻轻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无声地安慰他。

    谢呈笑了一下:“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你喊过我哥哥,你说没有。”

    林音:“的确没有,我只会那样喊我大哥二哥,绝不会喊其他人。”

    谢呈回忆起来,他看见几个小混混対林音吹口哨,他当时年轻气盛,上去就跟人打了起来,一対五。

    林音在一旁吓得哭了起来,喊他他也不理,她只好抱着他的后腰,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往后拖,边哭边说:“哥哥,走吧。”

    七年来他坚信不疑,认定她喊的就是哥哥。

    他终于想起来,她说的是:“算了,走吧。”

    林音听谢呈说完,笑了起来:“你就算是幻听,这也听得太离谱了吧,‘哥哥’跟‘算了’,发音一点都不一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好吗。”

    这个自我攻略攻略得也太自我了一点。

    谢呈看着林音:“我想听你那样喊我。”

    林音从来没这样喊过除了林琛林瑜以外的人,觉得只有最亲密的男人才能让她这么喊。

    她这几天在谢呈面前都很大胆,就连表白都很主动,这会儿突然就害羞了,红着脸抿着嘴唇,死活开不了口。

    “不肯张嘴?”男人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意,紧盯着她的嘴唇,“想让我撬开?”

    林音连耳尖都红了:“不是,我喊还不行吗。”

    她抬眸看着他,轻轻张开嘴唇喊了他一声:“哥哥。”话音还没落她的嘴唇被他堵住了。

    不同于昨天晚上的霸道凶狠,他吻得很小心很温柔,她偷偷睁开眼睛看他,他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无数陷入初恋的男生一样,紧张、期待,情不自禁。

    她的腰被他揽住,她闭上眼睛,回应他的吻,唇舌纠缠,像化开的蜜糖,甜蜜黏连。

    林音是被谢呈抱上楼的,两人吻得都有些激动,林音窝在谢呈怀里,听着他乱了节奏的呼吸声,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

    谢呈把林音放在床上,声音低哑:“履行一些夫妻之间的义务?”

    林音在床上滚了滚,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忐忑地看着他。两人才刚亲密起来,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谢呈本就没打算今天就跟她发生什么,怕吓到她,尽管他已经対此日思夜想了很多年。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让她好好休息,起身往门外走去。

    林音:“要不留下来说说话?”

    谢呈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眼神炙热得像要把人烧掉:“你确定让我留下来?”

    林音忙抓起被子,把自己的脸藏在被子后面。

    谢呈终于还是没忍住,折回身,把人压在床上又吻了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鞠躬感谢!

    第42章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 林音和谢呈各自忙了起来,通常是谢呈加班到晚上,再去歌舞团接林音, 两人一块吃点宵夜, 回家。

    每天接林音上下班是谢呈最喜欢的事,尤其当他晚上去歌舞团找她, 遇到跟她在一起的同事,她们会起哄她, 她大大方方地向别人介绍, 说他是她的老公。

    有一次碰到李云堇, 谢呈一把抓住林音的手,紧紧牵着她。等李云堇走了,林音揉了揉被攥得生疼的手指, 娇嗔着骂谢呈:“幼稚, 你把我弄疼了。”

    谢呈从来不觉得自己幼稚, 只觉得外面的男人都对他的老婆虎视眈眈。他抓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吹了吹, 用嘴唇轻轻在她皮肤上蹭。

    她被他弄得发痒,从他手上抽回手, 低头从包里拿出来一张观看演出的门票递给他:“除夕前一天的演出,我给你拿到了前排票。”

    谢呈接过票看了看,放在贴身的口袋里:“我为什么要跟别人一块看你跳舞,我就不能包场吗?”

    林音笑了笑:“不好意思谢总,这是我们歌舞团内部的演出, 不能包场。”

    回到家, 停好车,谢呈帮林音打开车门, 弯腰把她从车上抱下来,走进客厅。

    保姆阿姨还在,林音往谢呈怀里缩了缩,小声说他:“我自己能走,你别总是抱我,你不害臊吗?”

    谢呈把林音放在鞋凳上,蹲下来帮她脱掉鞋子,找了双粉色的拖鞋给她穿上:“我抱我老婆有什么好害臊的。”

    保姆阿姨已经五十多岁了,在有钱人家做了一辈子保姆,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装作没看见地让自己隐身起来。

    林音回到自己房间,洗好澡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卧室的门被敲响。

    谢呈抱着自己的枕头走了进来,放在林音身侧,躺下来抱着她,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往里面挪挪,给我腾点地方。”

    林音:“”

    摆脱,这到底是谁的房间,这个人怎么能如此轻车熟路,反客为主。

    谢呈:“我真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男人,结婚了还得一个人睡。”

    林音:“你是一个大人了,是可以一个人睡的。”

    “不,我不可以,”谢呈紧紧抱着林音,“过完年补办一个婚礼吧。”

    林音点了下头:“回头我跟我大哥二哥说一声,也不知道他们会同意吗,要是他们不愿意出席婚礼怎么办。”

    谢呈低头吻了一下林音的额头:“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你只要准备当一个新娘就可以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笃定,让人听着心安,林音往谢呈怀里钻了钻:“对了,有一件事我必须要提前跟你说好,你知道我的职业,我不想太早要孩子,我打算29岁之后再生孩子。”

    谢呈:“这样岂不是很好,可以多过几年二人世界。”

    林音笑了笑:“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谢呈:“女孩,像你一样乖巧漂亮的小女孩。”

    谢呈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接通。

    赵赢在电话里鬼哭狼嚎:“我失恋了,在酒吧,过来陪我喝酒。”

    谢呈:“没空,忙着讨论生孩子的事。”

    赵赢哭得更伤心了:“在一个失恋心碎人面前秀恩爱,你的良心呢?”

    “再见,我找林瑜去了!”

    挂了电话,谢呈把手机扔到一旁,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声音低哑:“我们继续讨论生孩子的事。”

    说完低头吻了上去。

    两人在同一个被窝,紧紧抱着,身体贴得极近,林音感觉到了什么,吓得差点哭了出来:“我们俩是不是不太合适。”

    谢呈:“嗯?”

    林音把自己的身子往后缩了缩:“你太大了,会弄死我的。”

    “谢谢夫人夸奖。”男人低声笑了一下,眸色越来越深,伸手把她捞进怀里,反身把人压在下面,再次吻了上去,一边抓着她的放在他身上,声音低哑地哄她:“别怕,乖,跟他熟悉熟悉。”

    两人闹了一会,互相亲吻、抚摸。碍着林音马上要表演了,谢呈不舍得闹她闹得太过,怕影响她的舞台发挥,暂时放她一马。

    林音从谢呈的魔爪下逃过一劫。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表演那天。

    开场时间是晚上七点钟,谢呈早早安排好了工作,来到歌舞团的大礼堂,找到林音给他的票的位子坐下来。

    没过一会,身侧走过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谢呈偏头看了一眼,林琛和林瑜。

    看起来是林音的安排。

    谢呈起身,礼貌地喊了声:“大哥,二哥。”

    林琛坐下来,看了谢呈一眼,没说话。

    林瑜炸了起来:“不要脸,比我大还喊我哥。”

    谢呈看着林瑜,轻轻挑了下唇:“那是当然,不能乱了辈分,二哥。”

    林瑜想找茬又挑不出毛病,只能从鼻孔里哼出来一声,坐下来。

    林音就是怕谢呈和林瑜一言不合打起来,把林琛的座位安排在了中间,谢呈和林瑜坐在两边。

    尽管这样,在节目开始之前的十分钟里,谢呈和林瑜还是各自废了一双鞋。两个成年人表面上一本正经,一副社会精英的做派,实际上在座位底下互踩的不亦乐乎。

    最后林琛给他们一人踹了一脚,两人才安分下来。

    同时舞台的灯光亮起,衣着靓丽的主持人走上舞台,表演开始。

    第一个上场的是周盼盼,她用自己高超的舞技征服了观众,赢得阵阵掌声。然后是刘晓青出场,作为一条咸鱼,她选了一个难度较低的舞蹈,她天赋好,一支舞跳下来也是掌声如雷。

    不久后是李云堇出场,作为桂花奖的金牌舞者,他的表演也是备受关注,结束时还有几个粉丝上台送花。

    谢呈轻嗤一声。

    又过了两个节目,主持人上台报幕:“有请下一位舞者,林音给我们带来的《破光》。”

    谢呈看着舞台,他之前问林音打算跳什么,她说跳《鹭鸶》。

    舞台的灯光暗下来,林音跳着舞步上台。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裙,轻盈透明,像一抹抓不住的光,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空气中。

    她最近瘦了很多,随着舞蹈动作,身上的骨头都看得很明显。当她痛苦地蜷缩在舞台的角落,瘦小的身体,迷惘的眼神,狠狠把人的心抓了过去。

    光线暗得几乎看不见,一段黑暗的时光终于过去,舞台侧面打过来一缕微弱的光。遍体鳞伤的女孩从冰凉的地板上抬起头,双手往上,始终抓不到那道光。

    音乐的最后一秒,她踮着脚尖奔向舞台,一把扯开浓厚阴暗的幕布,天光大亮。

    台下静默了几秒,发出如雷的掌声。

    谢呈看着站在舞台上的林音,她正往他的方向看,弯着眼角对他笑。舞台的灯光不算太亮,那些明亮的光全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将他黑暗的过去全部照亮。

    暴力和虐待久远得像是在上个世纪,他余生的道路被她点亮,温柔温暖。

    谢呈看着林音,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舞台上,他很久都没收回视线。

    林瑜向旁边的人炫耀:“刚才那个跳舞特厉害的是我妹妹,舞蹈的意思是兄妹三人历经苦难,终见光明。”

    谢呈看了林瑜一眼:“那是她跳给我的。”

    林瑜撇了下嘴:“你少自作多情了,音音的舞肯定是送给我和大哥的。大哥,你说,刚才那讲的是不是兄妹三人的故事。”

    比起林瑜,林琛的性格沉稳,一看应该就能看出来那支舞是反家暴题材的。林琛:“是兄妹三人的故事。”

    两位都是资深妹控,谢呈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是他把别人家娇生惯养的白菜给拱了,还是留点幻想给他们吧。

    演出结束,谢呈给林音发了条消息,让她去后门等他。

    谢呈把车开到后门,把林音接上车,确切来说是抢,再晚一步林琛和林瑜就追上来了。

    今天保姆们都不在家,房子里是黑的,灯都没开。

    下了车,谢呈打开客厅门,林音跟进来,抬手要去开灯,被谢呈阻止了。

    林音疑惑道:“怎么了?”

    她的话音还没落就被眼前的男人压在了墙上,紧接着双唇就被堵住了。

    他格外热情、热烈,她险些招架不住。

    黑暗让人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她感觉到他的抚M,听着他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他们在黑暗中热吻,许久之后他才打开灯,抱着她上楼,推开了卧室门。

    她身上穿着表演的时候穿的那套白色的纱裙,柔软的薄纱像一朵被疯狂采撷的娇花。

    第二天,林音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暖洋洋地洒在被子上。

    她动了一下,感觉月退和月要都不是自己的了,比连续训练了两天两夜还酸,还疼。

    回想起昨夜谢呈对她干的事,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他。哄她说不疼,结果差点要了她的命。

    林音动作艰难地下来,穿上鞋,转身准备铺床,发现昨天晚上荒唐过后的床单已经被换洗掉了。

    她洗漱好,推开门走出卧室,谢呈已经准备好早饭了,看见她,上楼把她抱下来放在餐椅上,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老婆。”

    林音看了看活力四射的谢呈,又看了看被折腾得散架的她自己,娇嗔着骂了他几句:“你是畜生吗,你自己说说,你昨天几次。”

    谢呈:“才三次。”

    这还是他碍着她是第一次,怕她疼,忍了又忍的结果,不然她今天别想下床。

    早饭还没吃完,林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林瑜打来的,说过来接她回家吃年夜饭。

    每一年的除夕年夜饭兄妹三人都在一起,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谢呈接过林音的电话:“现在才上午十点,吃什么年夜饭,晚上我送她过去。”

    林瑜:“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开门,我得把我妹接走。”

    谢呈只好给林瑜开门,林音站在客厅门边,看见林瑜进来,高兴地扑上去:“二哥!”

    林瑜听着林音的声音不对劲,有点沙哑,皱眉道:“感冒了?”说着就要找谢呈算账,好好一个人,放在他家怎么就生病了。

    等他定眼一眼,看见林音的眼睛微微肿着,一看就哭过,以及她颈侧大片的吻痕。

    林瑜卷了卷袖子:“谢狗,我杀了你!”

    谢呈闪了下身:“给个理由。”

    林瑜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他把他妹操哭了:“看你不顺眼,没事拱人家的白菜干什么!”

    林音透过一旁的镜子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脸颊唰的一下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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