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


    小少爷因病在家休息,原本是不用参加高考的。


    裴老爷子那边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需要完成学业,就直接送裴时韫去国外待几年。


    可小少爷最近不知怎么的,非要闹着去参加高考。


    “非要去?”


    男人人高腿长,斜倚着门框,大概是来之前抽过烟,身上拢着烟草的气味,倒不熏人,反而有种水果的清香。


    好像和他以往抽的牌子不一样,是时韫比较喜欢的味道。


    时韫站在橱柜前翻着校服,太久没穿,也不知道佣人给塞到了什么地方,他原本专心致志,听到男人都声音后,稍抬起头来。


    “你怎么来这?”


    容景没有言语,目光落在他赤着的脚,一双漂亮的腿落在地板上,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他轻眯起眼,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怎么不穿鞋?”


    “忘了。”


    时韫也觉得脚有些冷,只是没有太在意,“你抱我干什么?我还没找到我的校服。”


    容景垂眸,声线低沉,“待会再找。”


    经历过太多次亲密接触之后,时韫倒是已经习惯,乖乖窝在容景怀里,任他抱到床上坐着。


    校服明明就是放在柜子里的,怎么就是找不到。


    这么想着,时韫昂起下巴,清澈灵动的眼睛看向容景,秀气的眉拧起,心中忽然有了猜测,“不会是你让你给藏起来的吧?”


    容景抬起眉骨,用一种难以言喻地眼神看着床榻上的少年,没忍住伸手捏了下时韫的鼻子。


    “还挺会冤枉人。”


    时韫不喜欢这些小动作,抬手打掉他作乱的手,“你最好没有。”


    他烦得咬咬唇,嫣红的唇被咬得像是熟透了的烂樱桃,湿意犹如汁水横流,“要让我知道是你,哼哼。”


    容景被他软绵绵的轻哼声弄得心底打颤。


    还是这么的娇气。


    他垂眸,不受控的想。


    时韫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离考试还挺长时间,可高考是绝不允许迟到的。


    他恹恹地抬起眼睫,“你出去吧。”


    容景轻抬眉骨,没有动作,只是深邃漆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少年,五官在透亮的光线下更加秾艳昳丽。


    时韫见他没动,娇性子瞬间上来,“我要换衣服了,你难道还想站在这里看着吗?”


    “都是男人。”容景神色寡淡,只有无意识地攥动的指节,暗示着他此时不显的情绪。


    “又有什么是不能看的。”


    话音顿落,他喉结不受控地滑动了下。


    时韫轻轻皱起眉。


    他不太习惯和别人面对面打赤膊,尤其是他脱衣服,而容景却衣冠楚楚的样子。


    莫名的觉得耳热。


    少年秾艳漂亮的琥珀眼抬起,有些娇地说:“你出去。”


    恰好这时,房间里传来了敲门声。


    李管家的声音从外传来,有些许苍老,“先生,老先生那边又来了电话,你看你要不要……”


    时韫听到后,眼睫颤了下,有些后知后觉地说:“爷爷的电话?不是来找我的吗?”


    他昨天还给裴老先生打过电话,只可惜并没有接通。


    容景轻眯起眼,“嗯,我现在就来。”


    时韫掀开眼皮,从床上跳下来要穿鞋,“我也想跟爷爷说话。”


    “你先换衣服。”容景倏然间开口,寡淡地看了他一眼,“老先生找我也是说公司的事,你听不懂。”


    他说完,快步往外走。


    时韫极不情愿地抿了下唇,又坐回到床边开始换衣服,校服找不到,那就穿一身常服去。


    容景手搭在门把手上,开门的瞬间,回过头扫了眼屋内的少年,单薄的睡衣松着纽扣,露出白嫩嫩的肤肉。


    在灯光下,白的近乎剔透。


    —


    容景被裴老先生留下,听说是有要事商谈。


    老先生已经好几年没有管过公司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可谈的。


    时韫隐隐觉得他们所说的事情,和他有关,于是在心里问系统,“到底怎么回事啊?”


    系统死机。


    根本没搭理他。


    时韫恹恹地抿着绯唇,爬上了车。


    他今天定了好几个闹钟,才把自己从睡梦中叫起来,避免错过考试,现在倚在舒适的背垫上,整个人困得不行。


    刚好旁边有件叠好的薄被,直接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前座的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少年,忽然开口笑了声,“先生真是了解少爷,知道您贪睡,垫子和薄被都是他特意准备的。”


    时韫眼睫颤了下,只是呆呆地应了声“嗯。”


    到达学校的时候,离考试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虽然来早了,可学校里的学生已经不少。


    时韫又在心里戳了下系统,“傅落吟现在在哪?”


    系统这回终于有了回应,“教学楼二楼男厕。”


    趁着还有时间,时韫背着书包快步往教学楼走,只不过他赶到男厕的时候,傅落吟早已经不在。


    里面只有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时韫瞬间像是没气的可乐,神情恹恹地,眼圈不自觉有些红,他不大高兴地走到洗手台洗手。


    刚刚跑过来一路,掌心里已经全是汗液,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再一抬头时,就发现身后站着一道黑影,刚刚那位上完洗手间的男生并没有走,此时正站在他身后。


    时韫眼皮一跳,不过很快镇定下来,以他现在在学校里的名声,得罪的人可不少。


    他也想过被仇家找上门,可毕竟他现在还是裴家的宠儿,一般不想死的不敢对他下手。


    他转过身,小脸冷漠,“让开。”


    穿着校服的男生一双如鹰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时韫,将烟从嘴里拿了出来,痞里痞气地笑了声,“你就是裴时韫?”


    时韫不耐地抬起头,习惯性地舔了下软润的唇,看着眼前很像是不良少年的男生,没好气地说:“知道我是谁,还不滚开些。”


    男生被骂,反而笑了声。


    他的笑声很恶劣,那双看着时韫的眼神,也变得痴迷了起来。


    “……确实很漂亮啊。”


    乌发雪肤,唇红齿白,尤其是漂亮又水灵的眼睛瞪着人时,直把人的欲.望都给勾了出来。


    男生抬起手,动作轻挑地想要去蹭时韫的脸。


    时韫很警惕地往后退一步,躲开了那只占便宜的手,神色中满是愤愤,“你要干什么?”


    他继续往后退,很快就到了厕所隔间的门口。


    后面再也没有退路了。


    脸上苍白的样子。


    似乎更好看了。


    尤其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如果再添些雾水,恐怕会更加的漂亮。


    男生还从没有见过同性能长得这么漂亮,他一步一步朝时韫走了过去,“今天就是高考了,要是发生点什么事,学校恐怕也不会再追究了吧。”


    他似乎有些急不可耐,搓了搓手后,加快了脚步。


    就在手即将触碰到少年的腰身时。


    厕所内锁的门,被人由外从内一脚踹开。


    厕所里的两个人都被这动静惊住了。


    下意识地朝声源看了过去。


    穿着校服的男生,慢步走了进来,每一步都走得很沉。


    片刻,他缓缓抬头,掩在秾黑碎发下的眉眼晦暗不明,即便站在光下,也透不进任何光亮。


    “少爷。”


    很轻的一声。


    听不清任何的情绪,可谁能想到话音刚落,在厕所内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胸口一脚,踹在了把时韫堵在厕所隔间的男生身上。


    惨叫。


    有些刺耳。


    时韫很轻地皱起眉头,被惊得偏过头去,有些不敢看。


    被踹倒在地上的男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的,毕竟这所贵族学校,全都是家教甚好的贵族子弟。


    他知道自己惹到硬茬,从地上爬起来,屁滚尿流地跑了。


    等时韫再抬起眼时,面前的光再次被挡住,男生的身影早已经近在眼前。


    时韫很明显地愣了下,没有动。


    傅落吟面无表情地俯下漆黑的眼。


    他看着眼前的时韫,眼圈都吓红了,额头沁着薄薄的冷汗,就连鼻尖也是一片濡湿。


    眼神慢慢松软下来,他垂眼笑了声,“刚刚吓到少爷了?”


    时韫很轻地抿了下唇,喉咙有些涩涩的,他清咳了声,“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傅落吟轻轻眯眼,“少爷怎么知道我刚刚在这?”


    “我……”时韫有些哑然。


    他镇定了下,按照原剧情,傅落吟今天会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可惜大部分剧情丢失,他到底是怎么得知自己身份的就无从知晓了。


    不过现在看来,傅落吟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时韫浓密的睫毛很轻地翘了下,他想要走出厕所隔间,可傅落吟刚好拦在门口,他根本出不去。


    少年恹恹地抿起唇,“你让开,我要出去。”


    傅落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倏忽间抬起手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转眼之间,男生就贴着他,靠在了厕所的隔间板上。


    脊背撞上隔间板,时韫很轻地闷哼了声。


    “傅落吟,你发什么疯啊?”


    少年吃不得痛,娇里娇气地抱怨。


    傅落吟桃花眼弯起,眸中一片秾黑,“我好久没有见过少爷了,有十天了吧。”


    顿了片刻,他垂眼,盯着时韫两秒,“少爷出了好多汗。”


    “好香。”


    逼仄的空间里,少年身上那股软调的甜香愈发浓郁,涌在鼻息间肆意横生。


    时韫心里咯噔了下,他再迟钝也察觉到傅落吟的情绪不太对劲,心有余悸地在心中问系统。


    “傅落吟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


    系统查阅了下数据,【卧槽!】


    时韫:“?”


    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会说脏话的系统。


    系统心惊,严肃地说:【傅落吟的数据不太对,严格来说,他现在已经在黑化的边缘。】


    时韫眼睫颤了下,湿漉漉的眸中浮出茫然的神色,“他黑化,难道不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吗?”


    【先别着急,我查查。】


    时韫虽没有再说什么,可是额头滴落的冷汗,已经暗示着他此时的心情,他不由得向往后缩,想和傅落吟避开些距离。


    可后面在已经退无可退了。


    就在这箭弩拔张的气氛下。


    厕所外忽然传来男人粗着嗓子的声音。


    “傅落吟,你这个狗娘养的,给老子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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