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番外

    剧播出之后,引起了网友的激烈讨论,磕CP的磕的醉生梦死,分析剧情的拿着放大镜找各种伏笔,顺便还能跟磕CP的探讨几句,说一下哪里是转折,两位女主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总之虽然热度起来之后,引起了各方关注,但总得来说评价挺好,除了个别黑粉和杠精之外,挑刺的很少。

    两人的微博涨了一波粉,很多新粉丝跑到池梦微博下面心疼她,还有趁乱抱抱贴贴的。花弦微博下则是让她出来拍戏的,热评第一是“娱乐圈没了你是我们的损失”。

    观众为剧中女主的绝美爱情落泪的时候,池梦正窝在花弦怀里翻评论,遇到好笑的分享给她,两人一起回复。

    很快粉丝就发现了这件事,问花弦为什么要替池梦回复评论,花弦在下面艾特池梦,暧昧地称呼她为“乖乖”。这是剧里她对池梦的爱称。

    “乖乖,你来告诉她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回。”

    池梦回复:“因为这条评论是跟花花一起看的,所以我们一起回复。”

    柜门摇摇欲坠,CP粉狂喜,连忙截图发到有关两人的各个地方,生怕眼睛一眨就没了。

    花弦把池梦捞进怀里,在她唇上狠狠嘬一口,然后故作苦恼道:“哎呀,你这么说她们会不会觉得咱俩有什么啊?”

    池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抠了抠她的手背以示惩罚。

    “下次装得像一点,你艾特我不就是想让他们知道吗?这二十年的老绿茶不怎么好喝啊。”

    花弦听她吐槽,自己没忍住先笑了,又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我只是艾特你一下,回不回还不是全看你。”

    池梦勾着她的脖子,仰头看她,“是,我想回。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这样就没人会觊觎你了。”

    只要能把身旁的人留在身边,这柜门不要也罢。

    花弦唇角勾起,眼底藏着温柔,微微俯身吻住池梦的唇。是的,她是故意的,她不想让别人亲亲贴贴池梦。看到粉丝的评论,她虽然知道那是开玩笑的,但还是忍不住吃醋。

    她想,要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池梦是她的就好了。

    还好,池梦也是这样想的。

    眼看波动越来越强烈,小九抱住了弱小可怜又胖胖的自己。情感监控器响的跟抽风了似的,这得吃多少“药”啊?!

    想到这里,它就想自杀,只可惜它是一团数据,没办法自杀。

    可要是它服务的宿主出了问题,它还是会被处理。

    小九:笑不出来.jpg

    两人的言论被各种夸大,经过几天发酵,已经传成她们秘密结婚了。

    圈内好友打来电话,池梦哭笑不得,望向正在连连看的花弦,露出甜蜜的笑容。

    “没有,都是八卦媒体乱说的,她跟傻子似的……”

    花弦抬起头来,懵懵地看向池梦。怎么觉得刚才被骂了?不确定,再听听。

    池梦见她听得认真,走过来捏捏她的脸,坐在旁边继续说,声音很清晰的传到花弦耳里。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你多担待一下。其实花弦除了不大聪明,其他方面还是挺不错的。”

    这话说得就很……夸了,但没完全夸。

    池梦脸上笑意扩大,笑道:“嗯,我也这么觉得。……真的没结婚,要是结婚了肯定第一个告诉你,一定。”

    结婚?池梦心念一动,揽住了池梦的腰。

    池梦又说了一阵子,自从拍完剧后,她的状态好了很多,人也变得阳光了起来。花弦不知道她的病有没有完全好,但至少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

    夕阳西斜,暖光照进屋里,为墙上的巨幅海报镀上了金色,花弦目光落在海报上,试探地问:“梦梦,如果有一天合法了,你想在哪结婚?”

    “合法?”池梦一愣,接着道:“感觉好遥远哦,说不定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你没有想象过,如果能结婚,你想在哪?”

    池梦靠在她肩上,半晌没说话,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一束光照到她身上,她的半个身子隐在光里,看起来神圣又美好。花弦侧过脸去看她,心头为之一震,一切想法都变得淡薄起来,只有心头隐秘的雀跃。

    过了许久,池梦淡淡道:“如果能在初雪的时候许下一辈子的承诺也不错。”

    初雪。花弦默默记在了心里。

    她握住池梦的手,慢慢十指相扣,池梦往她怀里蹭蹭,声音困倦:“要是真的有合法的那一天就好了。”

    “会有的。”

    天晴了几天之后开始转阴,阴云密布,寒风呼啸,花弦每天都期待下雪,但老天爷好像专门跟她作对似的,尽管冷得要死,就是不肯落一片雪花。

    就这样,盼着盼着,新年来了。

    除夕前夜,两人买了一堆年货,花弦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好,不时看看外面,池梦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幽幽道:“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外面有狗了?”

    花弦吓得身子一颤,回过头在她脸上亲亲:“没有,只有你一只可爱小狗狗。”

    “好啊你,竟然说我是狗!”池梦一口咬在她耳边上。

    花弦连忙往后躲:“不是还有可爱吗?”

    “可爱的狗也是狗啊,重点是狗而不是什么样的狗。”池梦把她圈进怀里,二话不说亲下去。

    花弦:“唔……”想亲我就直说,找那么多借口。

    东西放到一半,两人开始做起了自己的事,这一耽搁就直接到了第二天早上。

    厚重的云层里透出了阳光,花弦无声叹气,太阳都出来了,看来今天又没戏了。盼了这么久的雪硬是不下,心态差点崩掉。

    池梦从她怀里钻出来,问:“怎么愁眉苦脸的,做噩梦了?”

    花弦把她按进怀里,可怜巴巴地说:“呜呜,人家好难过,为什么我这么虔诚的心声上天听不到。”

    池梦:“……”难不成昨天买的蘑菇有毒?

    过了一会儿,花弦又十分有斗志道:“起床了宝贝,我包饺子给你吃!”

    池梦对她的神经质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她这里,花弦永远不会ooc,因为无论她做什么,她都觉得很正常。

    花弦一扫先前的郁闷,剁了好几种馅儿,把池梦想吃的都包了个遍。

    “看,连饺子都是爱你的形状。”

    池梦抬头,看到花弦手里躺着一个心形饺子。好幼稚啊这个人,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她说不出这种话来。

    “包得真好,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但这样皮会不会太厚了?”

    花弦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爱心饺子,好像是有点厚,她把饺子放到案板上,捏着池梦的脸亲一口。

    “我都没想到,还是你聪明。”

    小九实在看不下去了,含泪去找管理局的领导,虽说它不敢再骗主人吃药,但她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恋爱脑深入骨髓,已经严重影响智商了,再这样下去别说后面的任务,只怕这个世界还没出去就要被拉回去治疗了。

    池梦被花弦沾了一脸的面粉,自然是不肯放过她的,揪着她的衣领靠近自己,把脸上的面粉蹭了过去。

    “嗯,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花弦摸摸脸,嘿嘿一笑:“你开心就好。”

    好傻啊,但是也很可爱。池梦低低笑开,心像被温水浸润过一样熨帖。

    花弦做了一桌子菜,本想叫南枝一起来吃,结果她说她已经有约了,她们只好两个人围在桌边,边看春晚边吃。

    “我包的好丑哦。”池梦夹着一个饺子,有些挫败。

    一直以来都是花弦做饭,她连厨房都没怎么进过,今天心血来潮试着包了一下饺子,每个都奇丑无比,跟花弦包的放在一起,形成了鲜明对比。

    花弦嗷呜一口吃掉她筷子上的饺子,边吃边说:“一点也不丑好吗,第一次包能包成这样,你已经很天赋异禀了,而且我感觉你包的比我包的好吃。”

    池梦:“真的?你不会把我当三岁小孩骗吧?”

    “比蒸的还真!再说了,你在我心里就是三岁小孩,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池梦失笑,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子,“你怎么这么油啊,哪里学来的,巧舌如簧。”

    “是不是巧舌,你应该很清楚。”花弦倾身看着她,目光灼灼。

    池梦被她看得耳朵发热,连忙别开眼,故作轻松道:“你少看点偶像剧,真的越来越油了。”

    花弦知道她害羞了,笑着坐回去,抬头却看到外面飘起了雪。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梦梦,下雪了,我们下去看雪吧!”

    池梦:“饭还没吃完呢,雪什么时候看不都一样?”

    花弦将大衣披在她身上,急忙拉着她往外走,“不一样的,不一样!”

    两人到院子里的时候,不远处正好有人在放烟花,一朵朵好看的烟花在飘着雪的夜空炸开,将气氛装点的十分浪漫。

    只不过外面非常冷,花弦走得太急没穿外套,冻得瑟瑟发抖,池梦看着心疼,刚要开口就见面前的人跪了下去。

    “???”

    花弦抖着手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有一枚闪着光的硕大钻戒。

    “美丽的池梦小姐,你愿意嫁给吗?”

    池梦懵住,有些不知所措。

    “你说想在初雪的时候许下一辈子的约定,所以我在今天向你求婚,虽然仓促了点,但绝对带着十足的诚意。原本我想准备的隆重一点,让所有亲人朋友都来见证我们的幸福,但那种场合你应该不喜欢。所以此时此刻,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空里,你愿意给我一个照顾你一辈子的机会吗?”

    一片雪花掉进了眼睛里,池梦眨了眨眼,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下来,她红着眼眶,小声说:“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我高傲毒舌,心眼小占有欲强爱吃醋,而且也很固执,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娶了我你就再也不能看别的女人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没有比此刻更加坚定的时候了,你说的那些在我看来都不是缺点,而是爱我的表现。我无比清晰的知道,我爱你,想要娶你为妻,我只怕自己不够好,委屈了你。”

    怎么会委屈?你是我的药,是我的光,是拉我出深渊的那个人。

    池梦伸出右手,吸了吸鼻子:“戴上吧。”

    花弦把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上,起身拥住了她。

    “从今以后,我们是真正属于彼此的了。”

    池梦敞开大衣把人裹进怀里,低头亲吻,四片微凉的唇瓣贴在一起,慢慢变得炙热。即使是寒冷的冬夜,心也如夏日的骄阳一样,散发着灼人的气息。

    雪越下越大,落了两人满头满身,花弦抬头看池梦,笑得可爱又迷人。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我们一起白头了。”

    池梦把她裹在怀里,亲亲她的额角,“嗯,我们一定会白头的。”

    不是这种虚假的幻想,而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共白首。

    花弦刚求婚成功还处在兴奋期,说什么都要跟池梦欣赏雪景,被池梦一把拉走。

    “感冒了怎么办?玩雪可以,但要穿好衣服再玩,不能被冻着。”

    进到屋里,池梦低头看手上的戒指,发现上面的钻格外大。

    “戴在手上都沉甸甸的,你该不会把家底全拿去买戒指了吧?”

    花弦诚实地点点头:“出道到现在挣的所有钱都搭进去了,刚好够。”她停顿一下又说:“所以以后得你养着我了,你不会不管我吧?”

    池梦挑挑眉,唇边绽开微笑:“管你。挣钱就是给你花的,不养你养谁?”

    花弦嗤嗤地笑,眼睛亮晶晶的,像夜幕中闪烁着的星星。

    吃完饭后两人象征性的看看春晚,虽然现在的节目不如以前好看了,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

    八位主持人倒计时时,池梦编辑了一条微博,配图是正在看电视的花弦和自己戴着钻戒的手。

    零点,她把那条微博发了出去。

    池梦V:春节快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找到自己的幸福。

    花弦正在看小品,微博发来了特别关心提示,她点进去,就发现池梦偷偷背着她搞大事。

    “好啊你,竟然偷拍我!”

    她扑过去挠池梦痒痒,池梦抓住她的手,在她唇角亲吻,态度十分珍重。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了,你没法反悔了。”

    “谁要反悔?我本来想问了你的意见之后再发的,没想到被你给抢先了,可恶!”

    花弦拿起手机,转发了她的那条博文,配文:世界上只有一种取向,那就是心之所向。

    池梦垂眸看着她操作,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以前不敢想的事情,现在都一一变为了现实,她曾感叹上帝不公,让她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但此刻她明白了,原来之前承受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遇见这个人。

    前面都是铺垫,此刻才是剧情的精髓。

    除夕夜大家都睡得晚,两人的微博一石激起千层浪,花弦没关私信,会定期清一清,而上次清是在昨天,此刻又成了999+

    池梦虽然关了私信,但也避免不了被各路朋友和关系还不错的合作演员轰炸,手机一秒一条消息,她根本不敢看。

    花弦凑过去,大狗狗似的蹭她的脖子,“怎么不看消息?”

    池梦一只手圈住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敲,“第一次经历这种局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弦舒展了一下身子,完全躺在了她怀里,闭上眼睛缓缓道:“那就不回了,她们问她们的,咱们睡咱们的,把问题留到明天。”

    “睡?什么睡?”池梦把手机倒扣在沙发上,倾身看她。

    花弦没有睁眼,嘴唇微微嘟起:“就是你想的那个睡。”

    她求婚成功了,换句话说今晚是洞房花烛,要是就这么睡去,未免太可惜了。

    在池梦亲过来的时候她翻身而起,跟她交换了位置。池梦躺在沙发上看着她,眉尾微挑。

    “你手上戴着戒指,不方便。”

    池梦但笑不语,这拙劣的借口她不想吐槽,但她能理解花弦的心情,就依着她吧。

    花弦俯身问:“今天怎么这么乖?”

    池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一只手在她唇上轻点,“我什么时候不乖?”

    花弦咽了一口唾沫,埋首于她颈间:“你一直都很乖。”

    窗外夜色迷离,大雪纷纷扬扬,天上时不时炸开几朵烟花,鞭炮声不绝于耳,把屋子里的声音完完全全的压了下去。

    新年第一天,花弦在池梦的早安吻中醒来,睁眼看到那张明艳魅惑的脸,她有一瞬失神。无论再看多少遍,她还是会为眼前的人心动。

    “早安,老婆。”

    池梦微微一怔,随后低声道:“早安,老婆。”

    “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

    “好。”

    花弦窝在池梦怀里,重新闭上眼睛,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安心,就好像漂泊了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归宿。

    虽然有些事情现在还没搞清楚,但不急,她们有一辈子时间可以去探寻。

    ******

    南枝睁开眼,脑中一片空白,太阳穴突突的疼,嗓子明显不舒服。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分钟,让意识回笼,断断续续的回忆片段涌上来,她倏的睁大眼睛,然后脖子僵硬的往旁边看去。

    一张脸,一张十分好看的脸,是那种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百的美貌。更多记忆袭来,南枝脑瓜子嗡嗡响,甚至开始耳鸣。

    被子堪堪盖住胸,对方一大片肌肤露在外面,上面斑驳的痕迹一看就下嘴很狠,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只知道自己把救命恩人给睡了。

    别人都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她却恩将仇报!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门在哪里?

    她把脸转到另一边,迅速确定了门的位置,然后轻轻掀开被子,捞起地上唯一能穿的大衣裹在身上,落荒而逃。

    五星级酒店好处就是,服务十分到位,她向前台寻求帮助,对方很快让人拿了衣服给她,只不过费用……

    “这件衣服我买了,记在1803号房的客人身上。”

    前台看着她脖子上的吻痕,笑着点头。

    换好衣服,南枝看着那件驼色大衣,犹豫了两秒,然后重新穿上。看起来质感挺高级的,穿着也暖和,而且很好闻。

    抬步往外走,某个地方传来隐秘的疼痛,她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挪出去。下手这么狠,拿她一件衣服也不算占便宜。她这么安慰自己。

    回到家里,南枝直直倒在床上,她自诩身体强壮,现在却有种骨头快要散架的感觉。那个女人到底欺负了她多久啊,没见过女人吗?!

    冲了个热水澡,倒头就睡,一觉睡醒已经第二天中午,疲惫缓解了很多,她刚撑着手坐起来,就听到敲门声。

    “谁会来找我呢?花花?”

    她朋友不多,自认为关系挺好的一个不久前刚卖了她,她实在想不到谁会来她住的地方找她。

    门打开,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熟悉是因为她们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了,陌生是因为加上这次,她们总共也才见了三次,其中一次对方还没意识。

    “吃干抹净就跑?看来清大也没落了,竟然教出你这种学生。”

    南枝还是有点集体荣誉感在身上的,说她可以,但不能诋毁她的学校。

    “你说我就说我,关清大什么事?!这么说的话你又好到哪里去?我喝醉了神智不清,你竟然……竟然……”

    南枝说不下去,脸红起来,手按在领口,腿交叠起来,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忘了穿的是网上买的长衬衫,虽然当睡衣穿没有问题,但在刚发生了关系的女人面前,似乎有点不合适。

    萧然打量她一眼,淡然道:“哪里没看过,有遮掩的必要吗?”

    南枝:“……”虽然无言以对,但就是莫名不爽。

    沉默片刻,她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来找我干什么?”

    萧然堂而皇之的走进去,在不大的沙发上坐下,一字一句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让你负责,你不会想提起裤子不认人吧?”

    “明明是你趁我喝醉对我……你还恶人先告状!”南枝气得够呛。

    萧然轻哼一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利用身高优势俯视她。南枝莫名觉得一股压力袭来,下意识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萧然。

    萧然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眸光幽深,声音低沉。

    “你既然知道自己喝醉了,就该想到是你对我……”萧然顿住,耳朵可疑的红起来,“我完全可以找比你更好看的,跟一个醉鬼做AI,我图什么?”

    南枝被噎了一下,面前的人确实很优秀,有一种成功女性的气势,而且气场强大气质高冷,肯定很受欢迎,难道真的是自己……

    “不相信?那好,听了这个再决定。”

    萧然空出一只手拿出手机,打开录音,里面清晰的传来南枝的声音。

    “姐姐,好难受,帮帮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热很难受,感觉快要爆炸了。”

    “姐姐,不要不管我,我会死的,呜呜……”

    南枝啪的一下点了暂停,脸比天边的云霞还红,她低垂着头,声若蚊蝇:“我……我信了,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南枝当着她的面把录音删掉,道:“这只是用来当证据的,并不是威胁。昨天你那个样子,我猜你会不记得,事实证明我猜得没错。”

    南枝不说话,手揪着衬衫下摆,依旧垂着头不肯看萧然。

    “怎么不看我,你……”话说到一半萧然猛地停住,因为她看到南枝眼睛红红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心头微震,萧然无措起来,她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对不起,我…我是不是太凶了?我不是故意的,我长得就比较,嗯…凶,所以可能看着不太好相处,但我……”

    磕磕巴巴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萧然干脆把人揽进怀里,手覆在她的眼睛上,替她把眼角沁出的眼泪擦掉。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别害怕。真要说的话,责任在我,我比你年长,那种情况我应该带你去医院的,但我……对不起。”

    南枝从她的话捕捉到了重点,从她怀里抬头,睁着红红的眼睛问:“是不是酒里下药了?”

    萧然点点头。

    南枝气得牙痒痒,怒道:“我就说我再怎么醉也不会酒后乱性,那个不是人的狗东西!”

    等明天见到了,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萧然被她的样子逗笑,紧张的气氛得以缓解。南枝看到她唇角微不可查的弧度,怔了一下之后挣脱她的怀抱,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虽然是我求着你……帮我的,但你也没吃亏,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也忘掉吧。”

    “忘掉?”萧然的笑意僵在脸上。

    南枝又低下头去,手绞紧衣摆,“嗯,忘掉。你看得出来你很厉害,像你这样的人,身边应该有很多女人,不会缺我一个。我长得不出众,也没有家世背景,我不配。”

    萧然上前一步,将她笼在自己的阴影里,“不配什么?”

    “不配负责,不配站在你身边,不配拥有爱情!怎么理解都可以,反正我不配。”

    南枝咬着下唇,鼻子泛酸,虽然她看起来没心没肺,但其实很自卑,否则也不会在花弦身边这么多年,连句喜欢都没说过。虽然已经放下了花弦,但那份跟了她二十几年的自卑却根深蒂固,没法从骨子里剔除。除非剥皮削骨。

    “没有什么配不配,我说你配你就配。绝配顶配天仙配。”后面一句萧然不知道说得对不对,偶尔从别处听来的,本来她是不屑说这种话的,现在为了哄小女孩,自己打自己的脸。

    南枝刚想开口,萧然一把把她揽进怀里,手轻轻揉揉她的头,声音也温柔下来。

    “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好考虑一下,其实我也不错,把我列进你的备选好吗?”

    “备选?那不就跟备胎一个性质,你为什么……”南枝不理解,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是撩妹的把戏吗?

    萧然摸着她的头,柔声道:“不是撩妹的把戏,我社交圈子不大,私生活干净,洁身自好,这点你可以放心。”

    南枝惊了一下,这人为什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啊,难不成有读心术?

    仿佛在印证她的想法,萧然道:“我是心理医生。”

    南枝:……心理医生也不会读心吧?

    萧然笑而不语,该怎么告诉她,她的心思写在脸上,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是不要说了,不然她又该哭了。

    抱了许久,南枝轻轻推萧然:“好了,放开我吧。”

    萧然略微松手,问:“想好了吗?如果你不想负责的话,我来负责也行。”

    “……有区别吗?”

    “有。我负责的话,相对来说我应该更主动一点。那就我来负责吧。”萧然放开她,神色认真的看着她,“南枝,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试试?”

    南枝看着她的眼睛,心跳逐渐变快,很快就擂鼓般响起来。她想,或许以前太过小心翼翼了,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不是吗?

    过了许久,就在萧然觉得南枝不会给她答复时,南枝轻轻说了声“好”。

    第二天萧然带人来帮南枝搬家,给出的理由是她那里离清大近。

    “多余的两三个小时,你可以用来睡懒觉。”

    南枝不解,她又不是需要上早八的大学生,为什么要节约这两三个小时,但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同居生活。

    从那天起,酷爱加班的萧医生每天准时下班,绝不多待一秒钟。

    两人过着普通小情侣的日子,谁回家早睡做饭,偶尔犯懒就出去吃,虽然萧然不止一次表示自己可以养着南枝,但南枝还是坚持自力更生,平时做做家教什么的,再加上各种奖金,维持生活完全不是问题,还能时常没点小礼物给萧然,制造惊喜。

    就这样一年过去,花弦和池梦主演的双女主剧开播了。收视拾一路攀升,涨势十分喜人,南枝打了电话给花弦,恭喜她剧热播,顺便也为她自踹柜门的勇气点赞。

    花弦问她除夕要不要一起吃饭,她本想答应,看到一旁耳朵竖的像天线的萧然后,委婉拒绝了。

    “人家盛情邀请,怎么不答应?”萧然把手里的平板放下,摘下眼镜揉揉眉心。

    南枝晃一下手机,故作惋惜道:“我也觉得不该拒绝,辜负了花弦姐一番好意,要不我打过去跟她说改主意了……”

    “不行!”萧然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语气闷闷的:“为什么要去跟你吃,又不是没人陪她吃,你去了我怎么办?”

    萧然很少这样,她一直都是冷静且克制的,电视上正在播两个女主的亲密戏,南枝瞬间就明白了。

    “你还没有放下她吗?”

    萧然听出她语气不对,问:“谁?”

    南枝深呼吸一口,故作淡定道:“还能有谁,你自己心里藏着谁自己不清楚吗?”

    萧然更懵,坐直身子看着她,“宝宝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南枝沉默不语,萧然突然心里一慌,按着她的肩膀看向她,发现她眼眶泛红,像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怎么突然这样了?我做错什么了吗?萧然首先在心里自我检讨了一番,确定没什么事之后,柔声问:“怎么突然就委屈起来了,有什么跟我说好不好?”

    南枝吸吸鼻子,声音细弱:“我知道你喜欢池梦。”

    萧然一怔,发现小姑娘是因为这个难过之后,反而松了口气。

    “嗯,我承认。”她语气轻松,南枝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说话慢半拍的萧然十分后悔,手忙脚乱的擦眼泪:“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所以你不应该说‘我知道你喜欢池梦’,而是‘我知道你喜欢过池梦’,这个‘过’字很重要,她表示一种时态,证明这件事发生在过去。现在喜欢的只有你。”

    南枝眼眶更红,眼泪又要往下掉,萧然及时吻住了她的眼泪,将她的眼泪悉数卷入口中。

    “宝宝,不哭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南枝哽咽着:“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的宝宝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喜欢别人呢?池梦很好,但她是花弦的,而你是我的,所以对我来说你是最好的。”

    不得不说,这个人说情话很厉害,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瞬间明媚了。

    “既然说到这个,是不是也该聊聊你跟花……”

    萧然话还没说完,南枝就一下蹿了出去,进到卧室啪的把门关上。

    “有些累了想睡觉,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南枝知道,不管她解释的多么好,萧然总有办法找出问题来,然后就是所谓的“惩罚”,这种时候逃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萧然低声轻笑,起身缓慢的踱了过去。

    “宝宝,你知道咱家的门就算反锁了,也可以用钥匙从外面打开吗?”

    南枝:“???!”这啥门啊这么坑!

    “我真的累了,想睡觉,你去客卧睡好吗?”

    “为什么不能一起睡呢?”

    南枝撇撇嘴,为啥你心里没点数啊,躺一起我还有安稳觉睡吗?

    锁孔传来声音,南枝立刻过去按住门把手,但还是没有阻止萧然的入侵。

    她转动手中的钥匙,眉尾轻挑:“隐藏地图解锁,接下来,领取我的奖励。”

    南枝不住后退,直到跌坐在床上,“什么奖励?你冷静一点。”

    萧然唇边绽开一抹笑,手轻轻一挥,钥匙准确的扔到了桌上,随后她一条腿跪到床上,俯身看着南枝,眼里跳跃着暗芒。

    “都已经在床上了,还怎么冷静?”

    萧然低头吻上她的唇,轻轻抓住她乱动的小手,另一只手探进衣摆里,摩挲她光滑的后背。动作十分温柔,南枝不知不觉就沦陷了。

    又是不眠的一夜。

    除夕夜两人看到了花弦和池梦官宣,震惊之余是满满的祝福,雪下了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已经可以打雪仗了,南枝捏了一个雪球,对萧然道:“姐姐,看招!”

    萧然没反应过来,雪球砸在她身上,散落成无数雪花落下,南枝又捏了一个,扔过去的时候还配音。

    “咻~”

    萧然眼睛微弯,唇角是淡淡的笑意。生活不就是她在闹我在笑吗?这样的日子才是她所期许的。

    南枝跑过去给她一个亲亲,然后把冻得发红的手放到她怀里。

    “这是给姐姐的奖励,谢谢你陪我打雪仗。”萧然肯定觉得幼稚,但为了她还是来了。

    萧然握住她的手,往上哈气:“只是亲亲恐怕不够。”

    “其他的欠着,慢慢还。”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南枝和萧然的番外写得差点收不住,-_-||感谢在2022-07-1820:45:05~2022-07-1922:4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落萧2瓶;一颗绿豆k、Devil、P丸、梧小桐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黑化姐姐01

    【恭喜主人成功脱离上一世界,新功能——时光回溯开启,您可以选择……】

    花弦脑子一痛,还没听清系统说的是什么,它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超过选择时间,现为主人自动播放您在本世界的回忆,帮助主人更好地了解任务需求。】

    什么玩意儿?

    花弦不明所以,但却有一大波庞杂的记忆袭来,本就不怎么清明的脑子更加混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她躺在一张很大的公主床上,淡粉色的丝质蚊帐被微风吹动,轻轻摇摆,屋内装饰华贵,无一不透露着精致,粉蓝为主的色调青春洋溢,衬得床上安静躺着的花弦像睡着的白雪公主。

    一股奇异的幽香从窗外传来,与此同时紧闭的门扉轻轻打开,走进来一个长相美艳,身材高挑的女人。

    她赤着脚踩在粉色地毯上,走到床边看了花弦片刻,然后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唇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该醒了,我的小公主。”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女人唇角的笑意淡了些许,手抚上她的脸,慢慢摩挲,像在对待爱不释手的珍宝。

    纤细修长的手指从“睡美人”的眉眼处开始描摹,划过高挺的鼻梁,莹润饱满的红唇,纤细的脖颈,最后停留在领口处。

    “既然吻不醒你,那就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花弦本处于绝对的昏迷中,突然脑中传来尖锐的刺痛,痛呼一声之后睁开了眼睛。

    虽然脑子不好使,但眼睛一点问题都没有,正因如此,面前的人给了她很大的视觉冲击,导致本就不好使的脑子更加完蛋,直接摆烂宕机,连思考的余力都没了。

    那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琥珀色的瞳孔闪着淡淡的光,眼角微微上挑,说是凤眼但又比凤眼略圆,多了几分亲切感,鼻梁高挺鼻尖微翘,形状好看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粉色,领口下凸起的锁骨半露,十分性感。

    花弦呆呆地看了半晌,最终用挂机的脑子得出结论——这是一个好看的女人。

    但同时她也很危险。

    如果系统没有给她看她之前在这个世界里的记忆,那她会对面前的女人说“姐姐我可以”,但现在……

    她只想立刻从床上起来,连滚带爬的离开。

    面前的人,是她的姐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的羁绊,但却一直在照顾她,事事以她为先,是各种意义上的好姐姐。

    以前她总是温温柔柔的,从来没有跟她大声说过话,现在她虽然眼角弯着,唇角也带着弧度,但眼底深处却藏着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窗外阳光明媚,还有些许照在身上,花弦想趁此机会回复一下受损的天赋,结果身体没什么问题,但就是使不上力,好像喝了假酒。

    “小弦儿,你没什么跟姐姐说的吗?”

    花弦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喉咙干涩地叫了声“姐姐”,风霜闻言低笑一声,停在她领口的手挑开了一颗扣子。

    “看来你没有适应,不如我们先做点别的,重新熟悉一下彼此吧。”

    花弦想说不用,唇被微凉的手指按住,风霜垂眸看她,眼中划过一丝阴鸷,花弦立刻安静如鸡。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乖乖顺着她,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她坚信这一点。

    风霜成熟、理智、可靠,能把家族企业管理的井井有条,御下有方,对待旁人的分寸也是恰到好处,但这仅仅是对除花弦之外的人。

    发生了那样的事,不把她丢进笼子关起来已经算好的了,怎么还能奢求她像以前对自己呢?

    花弦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然唇角一痛,回神才发现风霜正冷眼看着自己,掐这一下是在提醒。

    “你在想什么?是想着那个女人会回来救你?还是怎么勾引我,故技重施?”

    花弦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对自己之前做的事深恶痛绝,绝对不能用这个来刺激她。

    A和B都是致命选项,她选择C。

    “我只是在想,许久不见,姐姐好像更加漂亮了。”

    本以为是最佳回答,没想到对方脸上的笑意却消失了。风霜撩了一下头发,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是吗?”她的语气很平淡,眼睛却眯了起来。

    花弦心里警铃大作,她可以肯定风霜生气了,却不知道她气从何来,难道夸她漂亮也有错吗?

    风霜收回放在她唇上的手指,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一下,套上一个透明的东西。

    “既然觉得我漂亮,为什么要跟别人私奔呢?我长得好看又可以帮你打理公司,哪怕你利用我,只要你一直骗我,我可以一辈子都装作不知道的,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花弦嘴唇蠕动,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毕竟这都是她造的孽。

    “就算逃了又怎么样,我一样可以找到你,现在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了。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可以让你从别的方面依赖我,让你成为我的专属……”风霜俯身,在花弦耳边说了两个字,下一秒花弦就变了脸色,五官都痛得皱起来。

    虽然风霜只穿着一件类似睡裙般的水色长裙,但起码穿戴整齐,反观自己,简直没眼看。花弦闭上眼睛,可风霜不让她如愿。

    “小弦儿,睁开眼睛看着姐姐,不然……”风霜面色平静,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但做的事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花弦又是一痛,迫不得已睁开眼睛,泪眼朦胧的望向风霜,希望能得到一点怜惜。

    风霜俯身,鼻尖快要跟她的碰到一起,虽然神色认真,但眼里没有一点心疼。

    “哭什么?嫌姐姐不够温柔?”

    花弦:不敢不敢。

    又看了一会儿,风霜突然低笑一声,吻上她的眼睛。花弦下意识闭上眼睛,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但至少这一刻是温柔的。

    果然经过这短暂的温柔之后,风霜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双腿交叠坐在床边,脸上表情平静,任谁看了都不可能想到,她正在欺负花弦。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花弦适应了很多,但她却更为害怕,体内生出一股躁意,激得她再次眼泪汹涌。

    风霜是对她怀着恨意的,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不出三秒,名叫欲望的小人就把叫做理智的小人打死了。

    爱谁谁吧,一切顺其自然。恨是恨,仇是仇,但此刻的欢愉也是真的,为什么不能坦然接受呢?

    风霜看到她的反应,唇角轻轻勾起,这是自进到这里之后,她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虽然并没有多少温度。

    这样看来,虽然调/教之路很漫长,但也不是不能成功。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熟悉彼此的,她知道花弦的身体要的是什么。

    床上一片狼藉,跟周围的典雅形成极大的反差。花弦靠在风霜怀里,双目失神,眼角还带着泪。

    “姐姐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风霜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蛊惑,花弦乖乖点头,把脸埋进她怀里。还有点理智,所以不想让对方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风霜没有在意她的小动作,把她抱到了浴室。花弦本就四肢无力,经过刚才的事更加没有力气,只能伏在风霜怀里让她帮自己洗。

    风霜洗得很仔细,也很温柔,跟刚才判若两人,花弦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软软地趴在她怀里,昏昏欲睡。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就是有种困倦感。更奇怪的是,风霜的黑化值她竟然一点都感受不到,没有黑雾,也没有那种刺痛感,就好像在跟正常人接触。

    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花弦实在太困了,大脑给她的指令是让她睡觉,所以她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感觉风霜把她放到了柔软的床上,还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一股奇异的香味传来,意识逐渐归于黑暗。

    风霜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那株开得正艳的海棠,眸色幽深。

    一阵风吹来,蚊帐轻轻飘扬,海棠花瓣飘进屋里,带着一股不属于它的甜香。花弦咂咂嘴,睡得很安心。

    小九见她这么心大,心知是脱离上个世界时采取的措施起了效,安心了许多。

    管理局那些老奸巨猾们一直在观测花弦的各项数据,趁她脱离小世界的时候,剥离了她多余的那一份感情。

    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太好,但也没办法,如果花弦不再作为一个“工具”,而是完完全全拥有了自我思绪,那一切都会乱套,到时候就不止崩塌几个小世界这么简单了。

    小九叹口气,然后继续把记忆传送给花弦。玩归玩闹归闹,任务可不能忘。

    我真是一个优秀的系统!它这样夸自己。

    花弦感觉太阳穴抽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一大波冗杂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涌来。是她之前没有的记忆,里面她渣的明明白白。

    风霜是花氏夫妇领养的孩子,从福利院来到花家的时候,她已经七岁了。领养她的第二个月,花夫人怀孕了,第二年春天,她生下了一个女儿。

    虽然有了自己的女儿,但他们对风霜依然很好,风霜也很懂得感恩,从小就学习成绩优异,自理能力又强,完全不用父母操心。

    在花弦十五岁的那年,父母出了车祸,母亲当场丧生,父亲在立完遗嘱之后,也随母亲而去。自此只剩下她们姐妹俩相依为命。

    那时风霜刚刚大学毕业,排除万难接手了公司,虽然举步维艰,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强大起来,她跟花弦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就这样,姐妹俩在各种压力下,一个坐稳了总裁的位置,一个考上了全国排名前三的高中,开启了各自的精彩人生。本来是两条平行线,如果花弦没有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爬上风霜的床的话。

    花弦脑中泛起钝疼,好一阵子才缓解,就好像是对她的脑子进水的惩罚。

    所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改变剧情线,非要作死是吧?!

    花弦猛地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不仅脸上是汗,背上也黏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她试着抬了一下手,然后发现能动了,先前的无力感消失,力量恢复了。

    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赤着脚踩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刚准备去洗个澡,门突然被打开,风霜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她,但很快就收敛了神色。

    “先前看你没什么力气的样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花弦一愣,她还以为风霜会责怪她擅自下床,结果竟然是关心,难道她真的没怎么黑化?

    这个想法刚钻出脑子,下一瞬她就后悔了。风霜朝她走来,半个身子都隐在一层黑雾中,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清。先前只是光线昏暗,没有看清而已,就她周身缭绕的黑雾厚度,黑化值绝对不低。

    【滴!恭喜主人来到新世界,目标当前总黑化值一千,您可以使用任何方法降低她的黑化值。当总黑化值下降到八百即可脱离当前世界。】

    两百,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她以前做过的任务最高才一百,凭什么这里这么高?!

    【因为是您自己造成的呢,这就跟‘女人,你挑起的火你负责灭’是一样的。主人加油,我看好你哟。】

    花弦:……我就说这个系统脑子有问题,现在实锤了。

    小九:嘤嘤,主人骂人家,诅咒你一直被压。

    随着风霜走近,负能量所带来的影响越来越明显,花弦感觉皮肤刺痛起来,那种无力感又出现了。她双腿一软,跌在地毯上。

    风霜不紧不慢的走近,半蹲在地上看她,温柔地抚上她的脸。

    “你看,跌倒了吧?下次不要自己下床了,有事就叫我,姐姐会帮你的。你刚想做什么?”

    无论刚想做什么,现在都说不出来了,花弦疼得冒冷汗,揪着风霜的衣领,想把她推远一点,但是手上没有一丝力气,倒像是在把人往跟前拉。

    风霜顺势往前,俯视着她,眼神三分探究七分冷漠,但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将摇摇欲坠的花弦揽住,语气带了两分急切。

    “小弦儿,你怎么了?”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花弦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下唇抵御疼痛,风霜怕她伤到自己,捏着她的脸让她松口,但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的下唇已经两个血洞了。

    “花弦!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风霜慌了。

    花弦眼前一阵发黑,她觉得就算能说出话来,她现在也已经无语了。

    求你别问了,离我远点好吗?真是服了这个老六了,黑化值毫无征兆出现,跟个刺客似的。

    风霜将花弦抱起来放到床上,此时她已经满脸汗水,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

    距离拉远之后,花弦稍微好了一点,她见风霜要拉自己的手,连忙把手收回,在对方阴郁的眼神下解释:“姐姐,我不是故意不让你碰我,但真的很痛。”

    刚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要死了。

    风霜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皱着眉问:“你是说,因为我刚才碰了你,所以你才这么难受?”

    虽然不完全准确,但也差不多,花弦犹豫着点了点头,她害怕承认了之后风霜会生气,但她的表情平静,除了眉头皱得更厉害之外,没有其他反应。

    “那之前……”风霜显然还有怀疑。

    花弦长长舒口气,等力气恢复一些才说:“之前确实没有影响,可能是因为当时感官还没恢复,所以没感受到。”

    风霜闻言,看了一眼窗外,若有所感。转而看向花弦时,眼中便不再只是冷漠。

    “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明明……”

    她们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可花弦的反应不像是假的,毕竟她的下唇还在流血。

    站了许久,风霜转身出去,随着她的离开,屋子里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消失了,花弦身体恢复,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么神奇的吗?”

    她躺了一会儿后起身去洗澡,翻了一件风霜的衬衫套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屋里的陈设跟以前一样,几乎没有任何改变的地方。简约的中式装修,跟她浮夸的公主房形成两个极端。

    花弦在家里晃悠了许久都没看到风霜,猜想她可能出去了。刚要去院子看看,肚子传来咕咕声,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饿。

    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所有感官都迟钝了起来。

    本想做点饭吃,进到厨房发现炖着鸡汤,还有些冒着热气的菜。应该是风霜准备的。

    花弦不由涌上一股愧疚,自己利用风霜,以父母的养育之恩要挟她,还欺骗了她的感情,没想到她还是顾念着自己,连准备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想到这里,花弦突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饿了。

    按照原定剧情,风霜接手了花家的企业之后,将产业越做越大,自己也成了商界新贵,然后在某天,她遇到了这个世界的女主,并且对她一见钟情。

    但是女主只把她当做朋友,毕竟她是有官配的。但是风霜因爱生恨,最后黑化疯魔,拉着所有人一起死,打出了无人生还的结局。

    为了改变她的故事线,花弦用身体将她套牢,硬是将她对女主的感情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毕竟她的任务不仅仅是阻止小世界崩塌,还要守住家里的企业——后期风霜为了跟男主斗,做了很多错事,把公司搞破产,让许多人失业。

    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她的任务里加上了这一项。所以她相当于是让风霜免费给她打工。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企业的法人应该是她,持股比例高达百分之七十,无论风霜做什么决定,只要她不点头,就无法实施。

    想到这里,花弦扶额长叹,自己作死不能怨别人。提起裤子不认人这种事儿还是少做,会遭报应。

    她放下勺子,准备出去走走,转身就撞到一团柔/软上,风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特意为你煲的鸡汤,好喝吗?”

    作者有话要说:

    风霜的黑化值没有池梦那么高,所以对花弦的态度相对温和,但她比池梦更腹黑,坏心思藏在心里,嘿嘿

    我这里疫情又严重了,今天做核算排了三个小时队,感觉人都要热化了,所以今天更的少点(也不是很少,只是相对前几天来说),猛一依旧稳定发挥。感谢在2022-07-1922:48:46~2022-07-2022:44: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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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黑化姐姐02

    乍一下听到风霜的声音,花弦身子一颤。奇怪的是,这次她并没有因为风霜身上的黑化值而不舒服,只是鼻间一直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越闻头越晕。

    风霜站在厨房门口,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敢靠花弦太近,但见花弦转过身来,还没站稳就直直往前倒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将人拉到怀里。

    花弦闻到风霜身上的玫瑰香味,脑子稍微清醒了点,但身上还是使不上力气,她隐隐猜测造成这种结果的可能是那奇异的香味,但为什么风霜一点影响都没有,难道她闻不到吗?

    “姐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怪的香味?”

    风霜闻言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回道:“没有。怎么又摔了,以后有事记得叫我。”

    她将花弦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一进到卧室,花弦就感觉那股香味更浓郁了,好像在她鼻子里插了一株带有那种味道的花似的,只要呼吸就能闻到。

    “你真的闻不到吗?”她不死心地问风霜。

    风霜摸摸她的脸,语气温柔:“你可能太累了,睡吧,睡醒就好了。”

    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魔力,花弦不自觉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之前她在想,一定要搞清楚这香味是怎么回事。

    风霜为她盖上被子,轻轻拍着她,等她睡熟之后才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海棠树,随后关上窗户。

    睡着之后,那种头晕目眩,四肢无力的感觉减退,但身体却越来越不舒服,皮肤表面泛起刺痛感,像细针在往毛孔里钻。

    花弦睡得并不安稳,她能感受到这些感觉,却没法醒来,更无法痛呼出声,只能死死的咬着牙,很快脸上就被汗水糊满。

    风霜回头,看到花弦的样子后,眼神倏然一变,自己只不过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花弦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连忙走过去半蹲到床边,想把花弦叫醒,但对方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怎么都叫不醒,而且神色更加痛苦,牙咬得“咯咯“作响,面色苍白如纸,汗如雨下。

    风霜怕她咬到舌头,捏着她的腮帮子迫使她张嘴,正要找点东西让她咬着,花弦突然醒了。

    “很痛吗?哪里不舒服,告诉姐姐!”风霜急切道。

    花弦见她的关心不是假的,努力发出声音:“有没有可能是你靠我太近了呢?”

    风霜一怔,先前她花弦对她的触碰没反应,还以为那种症状已经消失了,没想到反而更严重了。

    “那我离你远点,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花弦有气无力的点头,只要你不来当刺客,我一定能活得很好。

    风霜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走了出去。跟之前一样,随着她的离开,花弦身上的种种不适慢慢消退,很快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她满脸汗水,头发黏腻的粘在脸上,身上也汗津津的,但她实在没力气起来,于是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顺便给混沌一片的脑子一丝喘息的时间。

    按理说风霜黑化值那么高,第一次见面时就应该感受到,可风霜都对她那样了,她不仅没被伤到,还踏实的睡了一觉,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想通这一层,花弦毫不犹豫地把系统召唤了出来。

    “为什么我一开始没感受到凤霜的黑化值,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加上昏迷的时间,您来这个世界已经快三天了,您感受到过您自己的天赋吗?】

    花弦一愣,这还真没有,先前本来想趁着阳光正好恢复一下的,结果一点力量都感受不到,当时她还以为是来到新世界的,后遗症,现在系统这么一说,她突然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天赋被限制了?”

    【可以这么说,但不完全准确。】小九故意停顿,显得高深莫测起来,【你的天赋是被间接限制——因为感官迟钝,所以所有痛苦都被延迟了。这也是为什么风霜抱你的时候你没反应,睡着之后才开始疼痛。】

    听它这么说,花弦又想起之前闻到的那股香味,她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那东西导致自己感官迟钝,继而影响到天赋的。

    可那究竟是什么呢?

    为什么客厅能闻到,卧室就闻不到了?

    花弦望向窗外,院子里一片姹紫嫣红,那棵她跟风霜一起种下的垂丝海棠,正开的十分繁茂,层层叠叠的花朵堆挤在一起,米压得树枝都低下了头。

    香味的确很容易跟花联想到一起,但花园里都是些普通的花,而且很多都是父母带着她们种的,风霜应该不会在这些花花草草上下手。

    看了半天,花弦也没看出哪里有问题,她索性不去猜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回头直接问风霜就是了,现在她已经成了对方的掌中之物,风霜应该不屑于骗她。

    洗完澡出来,天已经暗了下来,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夏天日子长,倒没注意时间。花弦坐在床上犹豫,要不要找风霜谈谈。

    相比起上个世界池梦的疯魔,风霜就显得正常多了,完全没有黑化的迹象。

    想到池梦,花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忘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很快她就摒除杂念,专心思考眼下的问题了。

    想清楚问题的症结才能解决问题,风霜怨恨她的点应该是……

    欺骗她的感情,利用花家对她的养育之恩,让她背负道德枷锁;用禁忌背德来让她承受内心的煎熬,等她终于克服心理障碍之后,再一脚将她踹开;以血缘为说辞,贬低她,最终变更公司法人,让她白打工……

    本想一一列出来再逐个解决,但越列花弦越觉得,风霜没把她绑起来丢进笼子,已经是用尽了此生最大的理智,如果她主动提起的话,说不定现在这种相对自由的日子就到头了。

    她也不知道当初做任务时,脑子里是装了浆糊还是进了水,非要用那种缺德的方式,换谁能不黑化?

    正思考着,门口传来风霜的声音。

    “花弦,你睡了吗?”

    花弦惊了一下,连忙爬到床上盖上夏凉被,假装自己已经睡下了。

    在得知自己是这样一个渣女后,她莫名有种心虚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风霜。

    得不到回应,门外静默了几秒,然后响起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花弦吓得连忙闭上眼睛,听着脚步声渐近,心如擂鼓。

    以为她睡着了就悄悄进来,也不管会不会伤到她,现在花弦觉得她有黑化的样子了。

    风霜关上门,一步步往床边走,眼神直直盯着床上的“睡美人”,脚下却闲庭信步,一点都不着急,好像一切已经尽在掌握。

    即使睡着,那张脸也是甜美可人,天生就带着蛊惑的,不知是不是没有精神,她的唇色有些发白,让人看了想要为她渡上一层血色。

    这样想着,风霜并没有犹豫,她俯身吻住花弦的唇,轻轻厮磨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咬了上去。

    一股刺痛传来,继而是被“污浊”伤到的不适感,花弦再不能装睡,猛地睁开眼了眼睛。

    风霜稍微放开她的唇,唇角挂着淡淡的弧度:“怎么不装了?”

    花弦:“……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

    “没有人睡着的时候睫毛会乱动,再说……”风霜舔掉她唇上的血,声音带着嘲讽:“我靠近你的时候,你的气息乱了。”

    花弦:可恶!我这么优秀的演员竟然被她给看穿了!

    风霜见她不语,低低笑了一声,“小仙儿,妈妈不是教过我们不能撒谎吗?你装睡骗姐姐,该怎么惩罚才好呢?”

    花弦身上的不适感加深,胃里已经在翻江倒海了,她趁着还能说话,连忙道:“妈妈好还说过,大的不能欺负小的,你不能惩罚我!”

    风霜略微愣神了一下,旋即唇角笑意扩大,眼中却冰冷蔓延。

    “妈妈有说过这句话吗?就算说过吧。那我更正一下,不是‘惩罚’,而是‘奖励’,奖励你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她说着抚上花弦的嘴唇,轻轻摩挲。

    花弦禁不住浑身一颤,明明风霜的表情没有任何不对,她却莫名生出一股惧意。

    早知道就不反驳了,多说这一句干什么!这张破嘴。

    风霜的手指从她的唇往下滑,停留在锁骨上,眼神深了些许。她觉得这里有些太空了。不对,是整个脖子都太空了。

    花弦捱过最初的难受之后,竟然好了一些,正在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脖子忽然一痛,低头就看到风霜正伏在她颈间,用虎牙咬她的脖子。

    风霜看着自己留下的两排牙印,心情好了些许,而花弦觉得,风霜看她的样子,就好像野兽在看一块她肥肉,不禁汗毛倒数。

    不行,得想个办法躲过去,不然真的要完。

    “姐姐,你能离我远点吗,真的好痛。”

    花弦可怜巴巴的望向她,用以前屡试不爽的小计谋,试图引起对方的疼惜,但只换来风霜冷冷的一句“不行”。

    “小弦儿,你不会觉得,在利用我背叛我之后,我还会心疼你吧?”

    夜彻底暗下来,风霜的脸隐在黑暗中,看起来冷冽又吓人,就连唇角的笑也透着诡异。

    她没再说什么,一只手轻抚着花弦的脸,另一只则停留在她的领口,似是恶作剧般在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上打圈。

    花弦脑子懵懵的,苦肉计失效之后,她就没有别的办法阻止风霜了。

    而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风霜重重的掐了一下,将她的神思拉回,恶狠狠道:“不许想别人!只许看着我想着我,看我怎么把你变成我的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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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黑化姐姐03

    什么?狗?花弦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了一会儿才确定没有错。毕竟风霜看她的表情跟看宠物也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她直觉风霜口中的这个“狗”,跟她认为的不是一个意思。

    “姐姐~”她还想再挣扎一下,被风霜堵住双唇。

    风霜按着她柔软的唇瓣,在先前自己咬破的地方轻抚,见花弦一脸呆滞的表情,有些不满地捏了一下。

    “嘶——”

    听到花弦的吸气声,她神色稍霁,看着花弦挑了一下眉尾,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只不过小孩是不会像她这样阴鸷冷酷的笑的。

    短暂的麻痹过后,皮肤灼烧刺痛的感觉又回来了,但是花弦不敢说。风霜不会没看到她的异样,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报复她,想让她痛,让她记住教训。

    还有像她说的那样,让自己成为她的狗。

    不得不说,风霜的□□很有效果,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听话的小狗,任由她予取予求——因为她无力反抗。

    风霜指尖划过花弦的额角,将她沁出的冷汗擦掉,然后把手指放进嘴里,闭着眼砸了一下嘴,像在品尝美味。

    花弦被她这变态的动作吓得不轻,人都呆住了,风霜却没事人一般,继续做自己的事。

    她俯身轻咬花弦的锁骨,声音带着惋惜:“小弦儿,怎么变瘦了?是不是姐姐不在你身边,你没有好好吃饭在”

    并不是,只是我天生就吃不胖而已。

    但花弦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即使说得出,她也不敢说。

    深知折磨才刚刚开始,她只能一遍遍暗示自己,接下来是欢愉的事,神经没必要绷得那么紧,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身体已经适应了疼痛,她真的感觉没那么疼了。

    风霜是个极有耐心的猎手,她知道如何让猎物晕头转向,然后自己送上门来,所以一切动作温柔而缓慢,这对花弦来说并不是一种顾惜,而是一种折磨。

    她宁愿风霜给她个痛快的,也不愿意被钝刀割肉,一下一下,相当考验耐心。因为你不知道她下一刀要砍到哪。

    “小弦儿,你的脖子太空了,明天姐姐送你条项链。”

    行行行!别说项链了,就是狗链子都行,求你放过我这条狗吧!

    花弦欲哭无泪,只能怔怔看天花板,但风霜哪会让她如愿,一只手探向目的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后颈,迫使她跟自己对视。

    “姐姐送你礼物,不想要吗?”

    “想要。”

    风霜一笑,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这才乖嘛,你听话姐姐就疼你,好不好?”

    现在已经很疼了,呜呜。

    花弦终于被逼出了眼泪,泪眼朦胧的点头,风霜见状,眸色深了几分,眼底深处却似有火焰燃动。

    果真是个变态,看到我痛苦她竟然兴奋起来了。花弦心里tui了一口,然后哭得更大声。

    风霜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头,说话时吐出灼热的呼吸,每说一个字花弦都要战栗一下。

    “其实,你也喜欢的对不对?”

    这次花弦坚定地摇了摇头,喜欢个锤子喜欢,谁会喜欢这种东西,又不是受虐狂!

    风霜并未生气,只是意味深长道:“口是心非,不喜欢为什么还这样?”

    花弦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略微收紧挂在她脖子上的双手,脸也埋起来一些。虽然但是,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风霜知道她害羞,便没再追问,脸颊轻蹭她的脖颈,唇贴在耳垂上,若有似无的擦过,每一下都好像在往花弦的心上轻轻敲打。

    花弦脸上升腾起一股躁意,渐渐开始不对劲了起来,她知道总会这样的,所以并没有多不好意思。羞赧是有一些的,但更让她惊讶的是,随着风霜的触摸,黑化值造成的不适感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愉悦。

    难道这种事还可以抵消黑化值?

    在她思考的时候,风霜显然也看出了端倪,轻笑一声咬住她的唇。

    “没想到还有这种‘副作用’,倒是意料之外。”

    虽然声音含混,但花弦还是能听出其中的遗憾之意,她根本就不想让自己好过!花弦很想问清她心里的想法,但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开这个口,于是她只能带着怨气在她肩上咬一口。

    她没什么力气,下嘴自然不会太重,连警告都算不上,更像是在撒娇调情。

    风霜放开她的唇,深邃好看的眸子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一笑。

    “你这样,我都有点舍不得了。”

    那你就放开我啊混蛋!花弦被她的话激起了怒意,又照着之前的地方咬了下去,这次用了十足的劲,在风霜白皙细薄的肌肤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

    风霜扭头看了一下,“啧”了一声,眸色逐渐转暗,将花弦狠狠按进怀里,低头咬向她的脖子。

    刺痛传来,花弦挣扎两下,奈何风霜力气实在大,手紧紧按着她的后脖颈,根本动弹不得。

    “小狗就要听主人的话,主人让你咬你才可以咬,主人不允许的时候,你就得乖乖受着。”

    她说着,另一只手加重力道,花弦顷刻便失了所有力气,只能伏在她怀里喘气。

    夜色浓郁,一轮圆月高悬在天空中,向人间洒下清冷幽光,风霜的脸一半沐浴在月光中,另一半完全隐于黑暗,看起来阴鸷瘆人,但花弦已经完全被欲念支配,无暇顾及这些。

    她只希望黎明快点到来,曙光驱散黑暗,不然按照风霜这个玩法,自己会死的。

    风霜一开始只抱着□□的心思,只是到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坚守初心,或许早在花弦抱着她哼哼的时候,想法就已经不纯粹了。

    又或者,一开始她就已经深陷其中,只是自己当局者迷,并未察觉。

    到最后,花弦觉得自己已经神智不清了,她紧紧抱着风霜,生怕对方把她丢下。

    “别丢下我,我只有你了。”

    风霜猛地一怔,这话七年前花弦也说过,那个时候父母刚刚去世,她们面前摆了一堆烂摊子,还有虎视眈眈的公司董事和势力精明的亲戚。

    他们以她跟花弦没有血缘关系为由,想要争夺花弦的抚养权,花弦可能听到了感受到了什么,揪着她的衣摆,用哭得沙哑的声音小声说:“姐姐,别丢下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只有她一个。其他人不是亲人,他们只是为了一群为了财富算计她的吸血虫。

    风霜本就没有任何动摇的心更加坚定,她想,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花弦。她又何尝不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呢?

    【叮!目标黑化值减十。一个好的开始,相当于已经成功了一半,主人加油哦!】

    小九的声音重新恢复了生机,不像之前那么死气沉沉了。

    花弦闻言只是略微动了动眼皮,然后再次沉沉睡去,她实在太累了。

    风霜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神微动,良久之后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个吻不似先前那么冰冷,带着灼人的温度,有一种珍而重之的感觉。

    花弦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轻轻抓住她的胳膊,无声呢喃。

    “姐姐……”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风霜将她抱得更紧些,轻轻拍着她的背。

    “睡吧,姐姐在呢。”

    花弦往她怀里蹭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很快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而风霜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眼看着熹微晨光透出,将遮在天边的阴云驱散,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红色的阳光将一切照成了暖色。

    新的一天来了。

    她跟花弦也能重新开始吗?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缓缓闭上眼睛。

    以前她也觉得她们冲破世俗的枷锁,能拥有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最后她的结局是被利用完后一脚踢开。

    成年人不该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尤其是经历过一次背叛的人。

    她想放开花弦,但对方身上实在太温暖了,她不舍得。也许是空调开的太低了,不然大夏天怎么会感到冷呢?

    只是最后她也没放开花弦,跟她一起睡在粉色的公主床上,形成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花弦做了个梦,这让她终于想起,风霜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了。

    原女主姜蕊,一个脑回路清奇的女子。

    本来她该跟男主傅琛在一起的,但因为中间发生了些事,导致她跟傅琛在一个极为不合适的节点相遇,所以她不仅没爱上男主,还对他深恶痛绝。

    啊这……

    即使是在梦里,花弦也呆滞了一下,怎么遇到的女主一个两个都不按常理出牌。

    她到底在做什么任务,怎么越做越偏的感觉?这让一个唯一拥有“净化”天赋的优秀任务者开始怀疑人生,还好现在暂时稳得住。

    【对你来说,只要小世界不塌,其他任何情况都叫‘稳得住’对吧?】

    花弦:“你闭闭嘴,情况变成现在这样,你有很大责任。”

    小九:……管我鸟事?!是不是不说话就把别人当傻子啊!

    但它也只能无能狂怒,说出来是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来的,它很确定,如果自己敢反驳主人,她一定会把它丢进废弃系统回收站。然后它就只能在各种乱码病毒中,夜夜垂泪到天明了。

    花弦在梦里看到姜蕊的脸,虽然模糊但大致轮廓还是能辨认的,她愣了一下,突然很想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南枝的女孩,因为她们长得实在太像了。

    只有细微处不太一样,比如南枝看人时眼神温润,而姜蕊则带着一股傲气。可能是出生比较好,即使后来家道中落,她身上也有股别的女孩没有的骄矜和贵气。、

    但为了小世界稳定,每个世界的NPC都是不互通的,管理局不会一物两用。唯一的解释就是,美术组图省事,在制作人物的时候一键抠图,所以建模才这么像。

    花弦摇头,那这份钱可赚的太舒服了,她也想去美术组工作。

    记忆归位之后,花弦终于知道风霜为什么会对姜蕊存有敌意,很简单,姜蕊曾当着风霜的面亲了她的脸颊,还扬言要带她私奔,然后……

    然后最后她离开小世界时用的借口,是跟姜蕊去国外定居。

    花弦:……要素齐全了属实是。

    难道姜蕊的定位跟南枝一样,是为了替她背锅,吸引火力?想通这点,花弦倒是不怎么愧疚了,反正也是NPC,坑了就坑了,难不成她还能来打她?

    想得正入神,忽而脖子一凉,花弦下意识低头看去,然后她就醒了。脖子上戴着一个黑色项圈,里层是柔软的皮质,外圈泛着金属质感,还有个绿色的灯在一闪一闪。

    抬头望去,风霜伏俯身看着她,眼睛盯着她脖子上的项圈,里面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翻涌。

    “?这是?”

    “送你的项链啊,喜欢吗?”

    花弦: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这东西哪里像项链?

    风霜见她不语,轻轻按了一下手里的按钮,然后花弦脖子上的项圈就开始收紧,指示灯由绿色变为蓝色。

    她感觉气管被人一把攥住,肺里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每呼吸一下都带着尖锐的疼痛。

    “?!!!”

    风霜靠近,手轻抚着黑金项圈,语气冷到极致:“告诉姐姐,喜欢吗?”

    你倒是先让我喘口气儿啊,我都快窒息了哪有力气说话?!

    花弦憋得满脸通红,眼神流露出痛苦,风霜见状轻触手中的遥控,项圈慢慢松开到合适的程度,花弦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风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手虽然替她顺着气,但看起来没多少担心。

    脸色刚一恢复,花弦就听风霜又问了一遍,她哪敢说不喜欢,连忙点头如捣蒜:“喜欢喜欢!只要是姐姐送的,我都喜欢!”

    “那就好,那弦弦以后要一直戴着,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摘下来哦。”

    “洗澡也不行吗,万一被电死怎么办?”

    风霜轻笑:“不会的,这东西是防水的。送给弦弦的,我当然选的最好的。”

    听这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送了一份多么棒的礼物给我,花弦腹诽一句,表面上却丝毫不显,傻笑两声搪塞过去了。

    之前还在想送狗链子也行,没想到风霜反手就帮她实现了愿望。倒也不必这么心想事成,花弦狠狠叹气。

    风霜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摩挲着项圈,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花弦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问,乖顺地躺在她怀里,看着夕阳洒下余晖。

    没记错的话,自己睡着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所以风霜陪着她睡了整整一天。

    那公司怎么办?她突然想到。

    小九昨天跟她说她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那今天就是第四天,这四天风霜一直在家吗?

    四天没去公司,那公司岂不是乱套了?可能是之前风霜太过工作狂,给人一种公司没了她不行的感觉,反正花弦现在很为公司的未来担忧。

    该不会已经被那些不怀好意的董事篡位了吧?风霜回来之前有没有把公章拴在裤腰带上?

    花弦想问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严格来说现在公司是她的,如果她问风霜关于公司的事,少不得又要被怀疑,还是保持沉默吧,难道她还能把自己饿死?

    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毫无防备的花弦吓得一激灵,风霜见状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神色冷了几分。

    花弦默默往她怀里靠了靠,竖起耳朵。

    风霜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严,那边的人被她问了几句,说话都不自信了起来,到最后只有“好的好的”、“您说得是”、“我这就去办”。

    听起来像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再加上风霜凝重的表情,应该八九不离十。

    果然打完电话之后,风霜就起床了,她坐在床边穿衣服,衬衫扣子扣到最后一颗时突然顿住,转身看向花弦。

    “姐姐送了你这么好的礼物,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花弦:?怎么表示,把公司送给你?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礼物,实在算不上好吧?

    只可惜风霜所求并非如此,她盯着花弦看了片刻,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随后手轻轻按了一下项圈。

    “时间不允许,等我回来再拿我的奖励。乖乖在家等我,小狗。”

    花弦:……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吗?

    “好的姐姐,早点回来。”

    风霜眼中冷意消退几分,衬衫扣好之后,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暖灰色领带。

    “替我系上。”

    花弦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帮她系领带,但还是拥着被子跪在床上,认真地替她系起来。

    风霜个子有点高,虽然弯着腰,想要够到还是有些困难,花弦一急,身上的被子就滑了下去。脖颈和胸前是昨晚欢愉的证明,白皙的皮肤上红莓点点,没被项圈遮住的地方露着交错的牙印,破掉的地方已经泛青。

    花弦紧张地吞口水,感觉脖子上的项圈都紧了几分,悄悄抬眼瞥了一眼风霜,见她什么反应都没有,这才松了口气。

    麻利的系好领带,花弦重新把被子捞起来遮住自己,小声道:“好了。”

    风霜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对她的手艺很满意,“我会叫人送吃的给你,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要随便走动。”

    不要随便走动。花弦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觉得其中含义耐人寻味。但她还是乖乖点头,反正她又不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等风霜走了还不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风霜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突然俯身靠近她,花弦吓得跌坐在床上,还崴了下脚。

    “答应了主人就要听话,否则……”风霜欲言又止,手摸上项圈扯了一下。

    花弦被勒的一窒,连忙道:“我会听话的。”

    “这才乖嘛。”风霜露出笑容,眼里的阴鸷淡去,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跟刚才大相径庭。

    花弦自诩演技过人,但跟面前的人比起来,她还是太弱了,甚至连入门级别都没有。

    是在下输了_(:з」∠)_

    风霜转身走出去,关门的瞬间花弦脖子上的项圈“哔”的响了一下,她吓得一个激灵,所幸除了这短促的声音之外,项圈没再有别的变化,她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她又想,这玩意儿是有距离限制的吧,风霜把遥控拿走了,那会不会触发什么保护机制啊?

    比如,8848钛金项圈,人圈分离十米自动爆炸?

    花弦被自己的想象吓到,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项圈发出尖锐的“哔哔”声,像在警告她,她立刻就把爪子收了回来。

    这东西可能就起个监视作用,应该不至于爆炸。但被监视了她还下床吗?还出去吗?答案是肯定的,人类的本质是作死。

    于是花弦在床上坐了十来分钟,等风霜出门后穿衣起床,不仅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还跑到了院子里。

    她们住的是将近五百平的大平层,偌大的院子有很大部分用来做花园,里面种了各式各样的花,在这个百花盛开的季节正竞相吐艳。

    因为母亲喜欢,所以父亲就为她种了一院子的鲜花。这是个相当浪漫的故事,只可惜最后以悲剧结尾。

    花弦愣怔出神,一阵风吹过,一股奇异的花香飘过来,刚一闻到香味,她就脚下一软,要不是扶住了旁边的篱笆,就要栽到到处是刺的玫瑰丛里。

    又是那种熟悉的香味,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诡异,为什么每次闻到她的身体就立刻失去了所有力气?

    疑问在脑子里盘旋,花弦缓了一会儿,朝香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地方除了一片薰衣草就是那棵垂丝海棠。

    “难道是海棠树有问题?”她皱了皱眉,还是不愿相信风霜会对这棵她们一起种的海棠树下手,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前移动。

    这株海棠开得实在好,是花弦记忆中开得最繁茂的一次,花朵层层叠叠挤压在一起,将树枝压得都快要垂到地上了,不高的树冠成了一个伞的形状。

    越是靠近香味越浓烈,花弦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海棠树有问题,但她已经双腿打颤,没有余力再往前了。

    眼前一阵发黑,稍微恍惚了一下,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倒下去,脸恰好撞在一块突出来的篱笆上,刺痛传来,一股湿意从脸颊滑到脖颈上,但她完全没法移动身体,只能极力用余光去看,脸上好像落了玫瑰花瓣,一片鲜红。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弦:NPC而已,利用了就利用了

    南枝:我真的栓Q,冤种竟是我自己o(╥﹏╥)o感谢在2022-07-2122:28:48~2022-07-2222:15: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evil、呵和阖贺、silen5瓶;告白、凌晨不熬夜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黑化姐姐04

    花弦知道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那种五感逐渐丧失的感觉还是挺让她不适的。被夕阳映照成红色的云霞恢复本来面目,最后一丝余晖隐没进云层,彻底断绝了她所有的希望。

    如果有太阳的话,或许还能借助天赋让血流的慢一点,但现在……等死吧。

    经过一瞬的恐惧之后,花弦的心态逐渐平稳下来,甚至还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往旁边蠕动了一下。可以死,但不能死得没尊严,睡裙被篱笆挂住了,裙摆挑的老高,所以还是得挪一下,至少死相优雅一点。

    做了那么多险象环生的任务,没想到最后被一根篱笆要了命,传出去得被同仁们笑一辈子。

    花弦缓缓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小九正在感叹,主人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生死关头竟然如此平静,就听花弦问道:“‘死’了以后应该会彻底脱离这个世界吧?”

    风霜心里太扭曲了,她遭不住,所以还是跑路吧。

    小九:呃……高估你了,还以为你存着为任务牺牲的大无畏精神,没想到心里是这样的盘算。

    【按理说是这样的呢,如果您‘死’了的话,您在这个世界的一切就都会消亡,包括之前做任务的痕迹,所以目标对您的执念自然也不复存在。】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神经病谁爱攻略谁攻略吧,反正她是不伺候了。

    思绪逐渐抽离,花弦感觉自己正漂浮在云层之上,刚要开心的起舞,就被两声“哔哔”声拉了下来,然后“啪叽”摔到地上。

    这破项圈是怎么回事,人都要死了还响个没完,风霜还说给挑的最好的,怕是被人骗了吧。

    垃圾!

    项圈响了两声之后就没动静了,但如果花弦没闭着眼睛的话,就会发现,此刻它正在一遍遍闪着红光。

    越到最后心态越佛,甚至有种超然物外的感觉,仿佛她不是在等死,而是羽化飞升。

    就在意识彻底化归混沌的那一刻,花弦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声音尖锐破碎,像是极度害怕失去什么。

    爱谁谁,反正她要脱离这个世界了,噢耶!

    意识重新回来的那一刻,花弦没有见到期待中的新世界,而是感觉一阵眩晕和疼痛,眼睛被强光刺激的流眼泪,脸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十分僵硬。

    “别哭,伤口会疼。”

    花弦可以肯定这是风霜的声音,声音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柔。但她无暇顾及这微小的变化,脑中只有一个疑问盘旋。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还在这个世界?

    难不成风霜的执念深到可以影响主神定下的规则?

    不科学,这实在太不科学了!

    风霜见花弦并不看自己,眼神游移一下,最终黯淡下去。她抿了抿唇,声音沙哑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花弦转动眼睛看她,被她憔悴的神色吓了一跳,受伤的不是自己吗,为什么风霜一副快活不起的样子?

    平日里深邃好看的眼睛充满了红血丝,眼底挂着两个比眼睛还大的黑眼圈,嘴唇干裂起皮,跟在沙漠里流浪了好几天似的。

    怎么肥事儿小老姐,不是你自己搞的怪香想让我死吗,现在又一副恨不得随我而去的模样,没折磨够我不甘心?

    又或者,恨是真的恨,爱也是真的爱,爱恨交织,她自己也很矛盾痛苦?

    就像在印证她的想法似的,系统的声音响了。

    【恭喜主人,目标黑化值下降二十,当前总黑化值九百七十,请继续努力哦!】

    花弦心念电转,很快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既然风霜害怕失去自己,那就可以以这个为筹码,让她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即使回不到从前,至少让她在家里能够安全,而不是那么危机四伏。

    恨不是弱点,爱才是。

    特技·演员的自我修养,发动!

    “姐姐,是你救的我吗?”花弦眼睛不眨地盯着她。

    风霜点点头,并不说话,似乎想就此终止聊天,但花弦哪会让她如愿。

    她充分发挥当演员时积累的精湛演技,眼睛略微一眯泪水就汹涌而出。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

    风霜脸色倏变,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想让你死了?”

    花弦隔着一层水光看她,切切实实从她眼中看到了慌乱,这更加证明她之前的推测没有错。

    “那不然我为什么会这样?”她伸出手去触碰脸颊,被风霜一把握住,她似乎很怕花弦碰到自己的脸。

    “这只是暂时的,等你身体恢复,姐姐就带你去最好的整形医院,一定不会留疤的。”

    留疤?好家伙划的还挺深。花弦情绪到位,哭得难以自抑。

    “我知道你恨我,所以自从回来之后从来都是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我以为我乖乖听话,你就会慢慢不那么讨厌我,可是……”她挣脱风霜的手,按在左侧脸颊上,一阵剧痛传来,手指也沾染了湿意,“这么深的一道疤,能消失的一点痕迹也没有吗?就算脸上的疤好了,那心里的呢?”

    风霜动了动嘴唇,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花弦,里面情绪很深,深到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花弦心里有点忐忑,想着自己是不是演的太过了,却听风霜说了句“对不起”。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临走前叮嘱你别随便走动……”她倏然收声,像是意识到不该说这句话。

    花弦抓住机会,哽咽道:“所以都怪我,毁容也好,差点死掉也好,都怪我没听你的话乱跑。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弦弦……”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风霜慢慢站起来,许是之前半蹲的姿势久了,腿上血液不流通,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等她离开,花弦立刻止住眼泪,真别说,眼泪流到伤口上确实疼。

    飙戏倒是飙过瘾了,脸上火辣辣地疼,心情也随之烦躁起来。

    不会真的好不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小九立刻冒头,【您终于想起这个问题了,我以为您不在乎呢?】

    “怎么可能不在乎?如果毁容了我之后的任务还怎么做?虽然不至于□□,但如果没有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加持,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倾国倾城……好不要脸哦,小九腹诽,但却无法反驳,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你的天赋不是自带‘自愈’能力吗,像疤痕一类的应该是可以完全抹除的。】

    花弦:“你说得对,但我现在一丝天赋都感受不到。”

    说完一人一统都沉默了。

    小九摸摸下巴,道:【之前不是说了吗,是因为感官麻痹所以天赋才显现不出来,你刚这么一闹,估计风霜不会再给你下毒了,之后你及时补充炙阳之光,天赋就能显现了。】

    “下毒?她是真的想让我死啊。”花弦有些意外,本以为那香味只是让她失去知觉,摔倒被篱笆划伤是意外,没想到都是风霜精心设计的。

    这可太刑了!

    【那香味闻久了只会让人失去力气和感知,变成能听能说但不能动的观赏物。对别人来说或许不算毒,但对你来说却是致命的。】小九补充一句。

    花弦想想也是,风霜身上的黑化值对她本就是一种侵蚀,要是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说不定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走出了那扇门,否则时间久了说不定真会被风霜“杀死”。

    花弦抬起手,看到上面的血迹,眼神沉了几分,长而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但神情却极为冷然。

    既然对方不把她的命当回事,那她也不必付出什么真心,不管采取各种方法,只要能降低她的黑化值就好,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呢。

    花弦想起什么,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这种给宠物戴的东西,依然牢牢的挂在她脖子上,即使在生死关头都未曾取下,如果这就是风霜对她的爱的话,未免太可怕了些。

    不知是不是想的太多,神经稍微放松下来,花弦就感到一阵倦意。

    其他的事容后再说,先美美的补个觉再说,吸了那么多毒香,身体机能肯定有一定程度的受损,得赶紧趁着风霜愧疚的时间抓紧休息。

    也不知这愧疚能存在多久,别等她出院又是老样子,那她真的会谢。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在她身边停留,抚摸着她另一边脸颊,温柔缱绻。

    花弦只觉得烦躁,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手怎么那么欠呢,扰人清梦!

    风霜收回手,手指蜷缩一下,神色黯然,眼中划过一丝不安。她只是想让花弦听话一点,并不想伤她,虽说这是个意外,但花弦的确因她而受伤,她那么爱惜自己的脸,常以自己的容貌骄傲,如果那疤痕真的不能完全去掉,她会怎么样?

    未知的恐惧向她袭来,在这一刻,心中的爱恨开始不分明,爱意完全胜过恨意,她害怕失去花弦。

    眼中情绪翻涌,心脏慢慢收紧,风霜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抓着花弦的手慢慢低下了头,把脸放在她的手背上。

    明明睡得很踏实,花弦却很清晰的感觉到手上有湿意,她还以为自己无意识中又碰到了脸,连忙调整了一下睡姿,躺得十分板正。

    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花弦茫然了几秒,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压着,又酸又麻。

    “姐姐?”她试探着叫了一声,手上的压力瞬间消失。

    随后是椅子挪动的“刺啦”声,还有好像站立不住后退的脚步声,最后才是风霜的声音。

    “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花弦觉得自从进了医院,风霜对她的态度就格外小心,不过这倒也没坏处,起码她可以不用像之前一样顾忌那么多。

    想到之前的事,她继续保持人设,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没有”?

    “那我下去买饭,躺了这么久肯定饿了。”

    说着快步往外走,临出门还不忘贴心地把灯打开。

    花弦的眼睛刚适应了黑暗,就猛地被强光一照,刺得眼睛生疼,她连忙用手遮住眼睛。

    下次做什么之前先说一声好吗,别闷声干大事,像个刺客似的。谢谢你,感恩有你。

    适应了光线后,花弦将手撑在床上,想试着坐起来,本以为还是那种四肢无力的感觉,没想到身体格外轻盈,使力使猛了,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她一怔,不是中毒了吗,恢复的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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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黑化姐姐05

    在花弦沉思的时候,一个护士推门进来,看起来是来给她输液的。

    花弦看到吊针就害怕,默默把手藏到背后,护士看到她的小动作,笑道:“这么大人了还害怕输液啊?”

    花弦诚实地点点头:“我从小就害怕打针,看到针头就头皮发麻。”说着她把有好几个青紫针孔的手背露出来,可怜巴巴地道:“护士姐姐,能不能不输液啊,你看我的手都成这样了。”

    护士坚定地摇头,手底下麻利的动作着,“不可以,这是你女朋友要求的,都是些葡萄糖和营养液,她让我们用最好的药,务必把你的身体调养好。其实她是过度紧张了,你只是有些体虚,回头注意饮食再多加锻炼就好了,可你女朋友不听劝啊,我们只好给你多输些营养液了。”

    “女朋友?”

    “对啊,难道不是吗?她亲口跟我们说的。”

    花弦见护士语气平静,就知道她已经接受自己跟风霜的关系了,只是不知道风霜说了多少遍,才能让对方现在说起来毫无波澜。

    但她还从对方的话里捕捉到另一个重点,于是问:“只是体虚而已吗,没有中毒什么的?”

    护士抬眼看她,观察几秒之后说:“没有啊,怎么会这么问?要是中毒了你能这么快醒来吗?”

    花弦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在琢磨她是不是在发烧说胡话,讪笑岔开话题:“真不能不扎吗?你不是说我的身体没什么毛病,可以不用听风……我女朋友的话吧?”

    护士无奈耸肩:“药都兑好了,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手伸出来。”

    花弦:没兑的时候我就说了,你听了吗?

    她唯唯诺诺的把手伸出去,没想到这个护士手特别轻,还没感觉到就已经扎进去了。

    “手放在枕头上,不要随便乱动也不要压,免得滚针。有事就按床头的服务铃。”护士叮嘱几句,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着花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花弦:“?”

    “脸上的伤不要太在意,伤口不是很深,我们整形科的医生都是国内外知名的,保证一点疤都不会留下。注意调节心情,不用太逼着自己强颜欢笑,毕竟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爱美,大家都能理解。”

    不,我觉得你就不太理解,强颜欢笑是因为你要扎我,而不是因为脸上的伤啊。

    但对于陌生的善意,花弦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如他所愿收敛了笑容,对她道了谢。

    护士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不客气,我妹妹跟你差不多大,看到你就像看到她一样。”

    说到妹妹的时候,她的眼中有光闪过,很快却又黯淡下来,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花弦觉得这个护士姐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人生在世,谁能没点故事呢?比如自己,各个小世界做渣女,为了任务牺牲节操和色相,深藏功与名。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打断她的幻想。风霜提着两个纸袋和一个保温盒进来,触到她的视线后有些闪躲。仔细看,她的眼神不如之前自信,但冷漠阴郁淡去不少,整个人温和许多。

    花弦心想,看来自己白天那一闹效果不错,风霜不仅黑化值降低了,连对她的态度都转变不少,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只不过她现在还在为“毁容”的事伤心欲绝,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心里偷着乐一下倒是可以。

    “来吃饭吧。”风霜的声音略显怪异,仿佛找不到温柔和冷漠的中间值。

    花弦坐着没动,淡淡道:“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其实她早就饿了,闻到饭菜的香味更是忍不住想流口水,但是如果就这么妥协了,未免有点崩人设。

    感觉自己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认真,但这种飙戏的感觉还有点上瘾。

    风霜闻言走到面前,认真地看着她:“你睡了那么久,不吃东西身体怎么恢复?多少吃一点好吗,都是你爱吃的。”

    我知道,早都看到了!花弦:o(╥﹏╥)o

    “现在知道关心我了,给我下毒的时候可没见你顾及我的身体啊。”

    风霜神情一僵,刚要说什么,花弦打断她的话。

    “你不是恨我欺骗你吗?现在我的脸毁了,也算是得到报应了。至于其他的……拟合同吧,我把公司给你,花家的一切我都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放我走。”

    风霜一把抱住她,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勒得花弦骨头都在疼。

    “不可能,想都别想!死都不可能让你离开我。”

    后面一句话声音虽然小,但花弦还是从中听出了偏执。很好,她很满意风霜的反应。

    走是不可能走的,走了任务怎么办?只是想借此试探一下自己在风霜心里的分量,然后制定下一步计划。

    没有发脾气,也没有用项圈惩罚,看来是真的心存愧疚,连带着对她的耐心也变多了。

    花弦假意挣扎两下,被风霜抱得更紧,然后她就就不动了,用故作委屈的语气道:“一张脸和花家数以亿计的财富还不够吗?你到底有多恨我?”

    风霜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脸埋进她颈窝,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话弦的有多恨。只是这恨跟爱是相伴相生的,有多恨就有多爱,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纠结痛苦。

    两人就这么样沉默着,谁也没有再开口,直到桌上的饭菜都快凉了,风霜才缓缓放开花弦,将每样菜都往碗里夹了些,端到花弦面前,目光平和的看着她。

    “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花弦没有让人喂饭的怪癖,但这个时候很想捉弄风霜,张了张嘴,却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吸气。

    风霜连忙把筷子放到碗上,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关切道:“很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花弦不看她,眼睛垂着,小声道:“没那么娇气,脸都烂了,这点疼算什么?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照顾。”

    风霜权当没听到,夹了一口菜喂到她嘴边,“张嘴。”

    花弦抬头看她,眉头紧紧蹙起,风霜执拗地保持着先前的动作,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花弦也不张嘴,就那么跟她对峙,直到肚子传来“咕咕”声。

    “……”这就尴尬了。

    花弦移开目光,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风霜则什么都没听到般,只温柔又不失霸道地说:“乖,张嘴,吃了饭再说其他的。”

    花弦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于是不再假装矜持,一口一口的吃着风霜喂的食物。

    一碗饭不知不觉下肚,花弦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风霜问:“饱了吗?再喝点鸡汤吧。”

    花弦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已经把鸡汤端过来了。合着根本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是吧?

    鸡汤炖的很鲜美,但花弦喝了两口就嫌油腻不喝了,风霜也不逼她,把她剩下的多半碗喝掉。这个时候,她们的相处回到了以前。

    花弦胃口小,母亲又爱投喂她们,所以每次风霜都帮她解决吃不掉的食物,她已经习惯了,只要不想吃了就丢给风霜,她知道,风霜总是会帮她的,就像无数次替她解决麻烦那样。

    想到这里,花弦突然选择用道德来束缚风霜的自己,渣到了极点。

    “姐姐,我可以跟你回去,也能保证永远待在你身边,但你能不能别再那么恨我了?”

    正在喝她剩下的鸡汤的风霜闻言呛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

    她将碗放在桌子上,还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走到花弦面前,轻柔地吻住她的唇。

    其实花弦的话她不信,因为已经被骗过一次了,但此刻她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如果赌输了,只能怪她太过天真,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花弦被牵扯到伤口,只能小幅度回应她,唇齿间都是鸡汤的味道,之前她还觉得油腻,但在风霜嘴里,好像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风霜顾忌她脸上的伤,没敢亲太久,放开之后看着花弦莹润的唇瓣,眸色暗了几分,旋即移开视线,掩饰性地问:“还要吃吗,不吃我把菜收掉。”

    花弦望向她,惊奇的发现她的耳尖红了,先前那么对她都面不改色,现在只是一个吻就害羞了?怎么突然纯情起来了?

    “你不吃吗?”

    虽然风霜现在的状态比她刚醒的时候要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去,眼睛里的红血丝依旧存在,黑眼圈挂在漂亮的眼睛下面,整个人都显得极其憔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住院的是她。

    “我不饿。”风霜回道。

    花弦微微皱眉,在她转身去收拾桌子时拉住她。

    “你想把自己饿死,然后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风霜一顿,问:“如果我死了,你会愧疚吗?”

    花弦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当然会,你以为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可是我姐姐。”

    风霜看了她几秒,再次抱住她,唇贴在她额上,“从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姐妹了。”虽然知道那是假的,但她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因为她对花弦的心已经不纯粹了。

    花弦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反驳,毕竟连护士都知道自己是风霜的女朋友了,她的心思很好猜。

    其实她这么说只是想表明,除了是恋人关系外,她们之间还有更深的羁绊,那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切断的。

    “所以你要好好吃饭啊,可不能死在我后头,那样岂不是便宜了我?”花弦伸出手,轻轻环住风霜的腰,风霜先是一怔,随后眼睛弯了一下。

    【目标黑化值下降十,当前总黑化值九百六十。】因为风霜的黑化值下降的太快,小九反而没什么波澜了。

    花弦觉得这值得给风霜一点鼓励,于是把脸埋到了她胸前,使坏地蹭了蹭,明显感觉风霜僵了一下。

    “弦弦,别动。”风霜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滞涩,花弦听出来了,但她不想听她的,不仅没停下,还加大力度蹭,然后就被制裁了。

    被压在床上,花弦垂着眼睛,弱弱地说:“姐姐不会想对一个受伤的人做什么吧?”

    风霜眸色幽沉,听到她的话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脸埋在她颈侧,闷声道:“你是故意的。”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花弦心里应道。她就是要反复试探风霜对自己的容忍底线,这样才能知道今后可以作到什么程度。

    万一过了,惹恼风霜就不好了,她可没有受虐倾向。

    两人就着这样的姿势许久,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风霜才不情不愿地从花弦身上起来,然后迅速整理衣服,调整表情,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花弦这个专业的看来都想为她竖大拇指。

    “请进。”

    风霜话音落下,先前为花弦输液的护士推门而入,看了一眼躺着的花弦,然后收回视线,对风霜说:“我来给患者拔针,既然你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花弦垂死病中惊坐起:“为什么她在你就不帮我拔了?”

    护士:“因为你昏迷的时候一直是她帮你拔的,所以我很放心。”

    花弦:“?!!”

    怪不得她的手背肿了,原来真相竟是这样。但她又不能明着表示自己不相信风霜,只得对护士道:“既然你都来了,就顺便帮我拔了呗,还有一点就完了,很快的。”

    护士双手插兜,毫不留情戳破真相:“你是不相信她吧?”

    风霜闻言慢慢看向她,好像在询问是否如此,花弦自然不敢承认,露出得体笑容:“怎么会呢,就是不想让你白跑一趟。”

    “不算白跑,还要去隔壁病房给病人量体温,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走啊,我需要你!花弦无声挽留,但显然对方听不到,推门走了出去。

    她失望地收回眼神,发现风霜正看着她,好似已经将她的心思看透。不等她解释,就欺身压了上来,花弦只能不断往后,勉强用两条胳膊支撑着身体,维持着半躺的姿势。

    “这么不相信姐姐吗?”

    花弦扯出一个笑:“哪有?你想多了。”

    “但我感觉你好像很不想让她走,是觉得护士比我温柔吗?”

    你怎么知道?花弦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完全被风霜猜中了,于是不再藏着掖着,“倒不是觉得她比的温柔,就是人家是专业,做这种事情毕竟得心应手,你真的可以吗?”

    她的手已经有些肿了,要是再操作不当,不得肿成发面馒头。

    “可以,相信我,给你拔之前我已经在自己手上试验过了。”

    “啊?”花弦低头,她的手背上果然有个两个针孔,周围也有点泛青。

    心情复杂,这种为了他人伤害自己的方法她并不喜欢,她觉得爱人的前提是自爱,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又不是没有专业人士,干嘛要在自己身上扎呢?

    “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了,我并不会觉得感动,只会觉得你傻。”

    风霜将额头抵在她的锁骨上,声音淡的几乎听不见。

    “傻就傻吧,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初连花弦那么拙劣的借口都当真,可不是傻到骨子里了吗?

    说话间吊瓶里的药见底,风霜起身帮她拔针,虽然说了相信她,花弦还是有些紧张,另一只手捏着被角暗暗使劲。

    “不用这么紧张,不会痛的。”风霜说着快准稳的将针拔了出来。

    哎?好像真的不疼。花弦抬头看风霜,对方的吻向她压来。

    花弦的胳膊支撑不住,倒在床上,风霜及时撑住身体,这才没不至于整个人都砸在她身上,她害怕碰到花弦脸上的伤口,所以格外小心。

    花弦盯着她看了几秒,拉住她的衣领让她靠近自己,两人距离无限拉近,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灼热的气息洒在脸上,花弦觉得有些热,心也鼓噪了起来。

    “这算是邀请吗?”风霜问。

    花弦眨眨眼睛:“什么邀请?”

    风霜并不解释,自顾自地给出了答案:“我觉得算。”随后噙住花弦的唇。

    花弦红唇微张,由她厮磨舔舐,手慢慢揽住风霜的腰,停留片刻后从衣摆下探了进去。

    每抚过一寸肌肤,风霜就会战栗一下,亲吻的力道也加几分,到最后已经不能称之为吻了,花弦舌根发麻,嘴唇又麻又痛,能明显感觉肿了。

    风霜看着那对白皙的兔子,眼神暗了又暗,喉头滚动的速度都急促了起来,她埋首于兔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花弦被她的气息灼的皮肤发痒,忍不住往后缩去,又被一把捞了回来,并牢牢固定住。

    埋够之后,风霜不再满足于此,抬头望着花弦,道:“我想喝奶。”

    花弦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将脸转到一边,声若蚊蝇道:“你喝就是了,干嘛还要告诉我。”

    “征求你的意见。”风霜已经行动了,声音有些含混。花弦身子轻颤,咬住了下唇。

    这跟不征求有什么区别,反正我答不答应你都会这么做。很快花弦就无暇思考了,心里升腾出一股躁意,好像有什么东西急需一个出口倾泻而出。

    风霜喝完奶之后又俯下身去,花弦沉底沦陷,脑中一片空白,只能用最后的力气将脸埋进枕头里,眼角沁出的泪打湿了枕头,压抑在唇间的声音溢出来,变成低低的嘤咛。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她的病房有细微的声音传出,突然风霜起身,伸手按住了她的唇。

    “嘘~”

    花弦也听到了那脚步声,一个紧张就交代了,整个人不住发抖,风霜将她抱进怀里,温柔地亲吻她。

    “姐姐,不要在这里,会被听到的。”缓过神来之后,花弦伏在风霜怀里轻声道。

    现在已经很晚了,周围病房的病人肯定休息了,她真的很难保证不发出声音,毕竟……

    “好,那你亲亲我。”风霜答应的很干脆,这倒让花弦没想到,她扬起脖子去亲风霜,风霜低头回应她,吻得很急很用力,环着她的手臂也在收紧,好像在用这种方式把宣泄多余的情感。

    在这样霸道的亲吻中花弦只能被动承受,所幸风霜注意着分寸,并没有让她感到不舒服。

    明明有陪护床,风霜就是要跟花弦挤一起,并且还十分不老实,用其他方式把没能尽兴的遗憾讨了回来。

    花弦做梦梦见自己是一只奶牛,一个长得像风霜一样的挤奶工拿着工具,一遍遍榨她。

    实在太可怕了,她在梦里都这么觉得。

    第二天花弦睡醒,那个梦依然清晰,她连忙摇了摇头,想把这记忆摒除出去,被子刮到皮肤,胸前火辣辣的疼。

    “……”原来不是梦。

    风霜躺在身边,还没睡醒,她眼底的黑眼圈依旧明显,花弦看着她的熟睡的脸,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首先,她不是花痴,做了这么多任务见过的美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风霜的脸实在太过优越了,好看到难以用语言形容,是进娱乐圈光靠脸都能红的类型。

    不知盯着看了多久,风霜突然把她按进怀里,眼睛都没睁就准确的吻上了她的唇。

    一触即分的早安吻,随后风霜半睁开眼睛,问:“好看吗?”

    “啊?”花弦有些懵,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吻冲昏了头脑。

    风霜声音含笑:“你盯着我看了这么久,难道不是因为因为我好看吗?”

    花弦反应过来,圈住她的脖子,毫不吝啬地夸奖:“好看,特别好看,天下第一好看。”毫不夸张,至少现在她还没见过比风霜更漂亮的。

    风霜又抱紧了几分,唇在她耳边蹭蹭,道:“待会儿我要去公司一趟,你一个人可以吗?”

    花弦这才想起,自己受伤前风霜就去公司处理问题了,不知道处理好了没,这几天一直守着她,估计又积压了一堆工作。

    “没问题,我伤的是脸又不是脑子。”

    花弦说完,感觉气氛凝滞了一瞬,风霜把脸埋到她的肩头,歉疚地说“对不起”。

    花弦什么都没说,既不原谅也不责备,像受了委屈的小猫似的,往风霜怀里钻去,稳稳拿捏着风霜的心。

    委屈,但可以为了爱把委屈吞下,她希望自己在风霜心里树立这样的形象。

    抱了好一阵子,风霜才翻身起床,洗漱过后下楼买早餐,陪着花弦吃过之后才动身去公司。

    “有事就叫李护士或者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快赶回来。”

    花弦点点头,催促她快去,风霜将外套西装拿在手里,回身嘬了花弦一口,然后转身出去,唇边似乎挂着一丝笑。

    花弦感觉自从受伤后,风霜就又变成了黑化前的样子,温柔迷人又强大,浑身都散发着魅力,只是态度变得太快,总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风霜身体里有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灵魂,一个温柔善良,另一个阴鸷危险,现在虽然是温柔的那一个,但不知道危险的那个什么时候会再跑出来,按着她极尽折磨。

    花弦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自从醒来之后都没感受到过风霜的黑化值,该不会真的免疫了吧?

    叫了半天系统都不见它出来,花弦知道她又开小差了,暗骂一声垃圾。

    不管是不是免疫,只要不痛就好,管他呢!

    吃饱喝足困意就来了,昨晚因为风霜闹她,再加上做奇奇怪怪的梦,睡得并不怎么好,所以她打算补个觉。

    拿出手机催眠,短视频越看越精神,最后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的时候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对于扰人清梦这种事,花弦十分鄙夷,骂一句垃圾之后拿起了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清醒两分。

    姜蕊,好熟悉的名字。

    花弦按下接听键,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就连声音都似曾相识。

    “小弦,听说你住院了,我来看你了。”

    花弦心想,风霜对她的态度才好一点,可不能再因为什么变成老样子了,要是她知道姜蕊来看她,说不定又得“黑化”。

    “不必了吧,小伤而已。”

    “可是我已经到你病房门口了耶。”

    声音越来越清晰,因为姜蕊已经推门进来了。

    花弦表情僵在脸上,捏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都到门口了你说屁!

    笑不出来.jpg

    姜蕊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走进来,一进门就把玫瑰花丢到桌子上,然后一把抱住花弦。

    “我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花弦:并没有,谢谢。

    “蕊蕊,你先放开我,这样叫别人看到不好。”看到她那张酷似南枝的脸,花弦实在出戏的不行。

    面对花弦的推拒,姜蕊不退反进,紧紧搂着她道:“你都不说想人家,人家伤心了,要抱一分钟才能好。”

    花弦加重手上的力道,费了老大的劲才把这块牛皮糖撕下来。

    而姜蕊趁花弦不注意,在她额上亲了一口,然后退开两步,在花弦够不到的地方得意的看着她。

    花弦:“……”剧情里也没说这个NPC的性格这个顽劣啊。

    而一门之隔的走廊上,风霜正像尊雕像似的站着,她眼睛不眨的盯着病房内的两人,折断了手里的玫瑰。

    回来的路上遇到卖花的小女孩,她买了一枝玫瑰回来,结果就看到这一幕,看来花弦并不需要她的玫瑰,已经有人准备了很多给她。

    玫瑰枝上的刺没修剪干净,扎进风霜柔嫩的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般,唇角勾起一个冷到极致的笑,隐在睫毛下的眼睛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谁说我短,自觉站出来,╭(╯^╰)╮

    风霜:小狗,看来你并不需要我的玫瑰(挥舞鞭子)

    花弦:刚好没两天又黑了,心好累_(:з」∠)_感谢在2022-07-2322:08:39~2022-07-2423:14: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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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黑化姐姐06

    毫无预兆的,花弦后背凉了一下,就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这种危机预警她不常有,但一旦出现,绝对没错过。

    看着面前一脸狡黠笑意的姜蕊,她能肯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就是这个不可爱的家伙,连忙对她道:“看也看过了,你赶紧回去吧,没什么事就别来找我了。”有事也别来。

    姜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可怜巴巴的表情,像只情绪低落的小狗。

    “姐姐你好狠的心啊,我怕你被风霜折磨,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找你,你竟然说这种伤人心的话,人家的心都碎成渣渣了。”说着嚎了起来,只不过光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泪都没有。

    花弦沉默了一下,伸手扶额,到底是哪个人才给眼前的NPC赋予的性格,为什么会这么难缠?这哪是协助她完成任务的,分明就是她任务路上的绊脚石嘛!回头得去告一状,必须让那家伙扣工资!

    姜蕊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嚎完之后把比她宽两倍的玫瑰花抱到花弦跟前,献宝似的:“看,专门给你准备的!住院心情肯定不好,看到鲜花是不是好多了?而且还是你最喜欢的玫瑰哟。”

    她的语气自豪地就像在说“看,这是我为你承包的鱼塘”,花弦突然觉得自己对玫瑰没那么喜欢了。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感动到了?那我要一个亲亲。”

    姜蕊说完,把手里的玫瑰花丢到花弦怀里,弯着腰向她靠近,花弦被玫瑰砸的控制不住往后倒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就看到姜蕊的脸越来越近,正在思考要不要一拳砸过去,她忽然就不动了。

    像是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连带着脸上的邪笑也消失了。

    花弦抬眼望去,风霜揪着姜蕊的衣领,垂眸看她,眼中满是阴鸷和冷意,周身逸散出来的黑雾刺得她皮肤生疼。

    花弦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但从她现在的状态,倒是能猜到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完了,彻底玩脱了。

    该死的NPC,让她这几天的努力白费了。又被虐又受伤,还差点小命不保,本以为今后都是美好的发展了,结果一夜回到解放前。

    花弦感觉怀里的玫瑰格外烫手,连忙扔到一边,然后垂眸盯着床单上的花纹看——其实床单上没花纹,医院的床单被套枕头一律是白的,只不过她有点害怕接触风霜的眼神,自己想象了一个花纹出来。

    “姜小姐,你不是保证过再也不会出现在弦弦眼前吗,现在这又是做什么?做人得讲诚信,你这样没有契约精神,我很难办啊。”

    风霜的声音带着冰碴子,光是听到花弦就觉得身上温度冷了下来,而姜蕊似乎也没想到会被抓包,短暂的沉默之后,声音弱弱地说:“放开我,我自己走。”

    花弦:……你好歹顶一阵啊,就这点出息?刚才对我可不是这样的!

    风霜放开她,眸色幽沉阴冷,“我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否则……”她及时收住话头,点到为止,眼神又暗了几分。

    姜蕊颇为不满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但这不满她是不敢表露出来的,只能在心里暗暗骂风霜几句,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甚至连句再见都不敢跟花弦说。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花弦,风霜这个疯子占有欲那么强,如果把她惹恼了,谁知道她会对花弦做什么。

    实际上风霜已经生气了,非常生气。姜蕊走后,她看向视线落在别处的花弦,一边唇角翘起,舌尖慢慢扫过虎牙。

    她有股非常冲动的嗜血的欲望,想咬在花弦的脖子上,把她的大动脉咬破。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渐渐失去气息,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这样她就能永远拥有她了。

    “一直看着她送你的玫瑰,很喜欢吗?”

    惊觉声音是在耳边响起的,花弦猛地一僵,眼睛都不敢眨,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她却不觉得旖旎,后背渐渐泛上凉意,皮肤都在战栗。

    她想解释自己不是在看玫瑰,但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风霜见她不语,唇角笑意扩大,伸手抚上花弦的脸颊,然后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我知道你喜欢玫瑰,所以我也买了一枝,可惜啊,它断了。”

    风霜把手里揉成一团的玫瑰拿到花弦眼前,就这掌心的血迹涂到她脸上,笑意倏然消失,眼睛阴冷得如同幽暗巢穴爬出来的毒蛇。

    “可就算它断了,你也只许喜欢它!”

    “咔”的一声,下巴传来尖锐的疼痛,花弦疼得想流眼泪,始作俑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用她那阴郁危险的眼睛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风霜突然把脸埋在她肩上,似是呢喃般说道:“这是姐姐特意为你买的,你得喜欢才行啊,要是不喜欢,姐姐会伤心的。”

    花弦:我也没说不喜欢啊,你把我下巴捏脱臼干嘛?o(╥﹏╥)o

    风霜伏在她肩上,像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一块浮木。她感觉自己漂浮在汪洋大海中,周围到处都是漩涡,不断地将她往海底拽,只有花弦能救她,只有她能救自己!

    所以她不能放开花弦,死都不能放手!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喜欢姐姐给你的礼物吗?”

    冰冷病态的语气犹如毒蛇缠上花弦的脖颈,她甚至都忘记了下巴的疼痛,只想赶快逃离这里。因为她有预感,如果不逃,接下来会发生一些她控制不了的事。

    风霜眼睛不眨的盯着她,然后将揉碎的玫瑰涂到花弦脸上,玫瑰香味里夹杂着一股血腥味,直往花弦脖子里钻,但她不敢动,也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能极力控制表情,梗着脖子任由风霜在她脸上作画。

    她的脸上交错着几道鲜红,不知是玫瑰花汁还是鲜血,一般人看了都会觉得诡异,风霜却觉得很好看,欣赏艺术品似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末了抱住花弦的脖子,唇贴在她耳边道:“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不然我真想让你看看你现在有多美。”

    花弦闻着脸上传来的血腥味,给予作呕。风霜的黑化值太高了,她的触碰让她不舒服,连从她身上流出来的血都自动排斥。

    她并不讨风霜,但是身体天然就带着摒除一切暗物质的本能,根本控制不了。

    风霜将染血的手指放到花弦唇上,将她的唇染成瑰丽的艳色,看了几秒后俯身吻了上去。血液中还夹杂着些许玫瑰的香味,味道弥漫在口腔里时,花弦的舌头被灼的生疼,仿佛有人在里面点了一把火。

    风霜自顾自地品尝,乐此不疲的啃吻舐咬,许久之后才放开花弦,而花弦因为下巴脱臼的缘故,别说回应她,就连自主吞咽都是问题,口水顺着唇角流下,十分香艳靡丽。

    风霜伸出舌头在她的嘴角舔了舔,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似的,捏着她的下巴狠狠一推,花弦又听到“咔”的一声,不同的是这次下巴是被接上。

    不知道风霜哪里学来的这一手,把人的下巴捏脱臼了还会自己安上,不过倒是省了找医生这个步骤。

    “小弦儿,你又不专心了。”

    风霜说完,拽着她脖子上的项圈把她拉向自己,花弦被带进她怀里,唇上重重的覆上柔软的唇瓣,这次的吻不再像之前那么温和,而是带着惩罚性的撕咬,像终于见到猎物的野兽一般。

    很快嘴里就漫起血腥味,只不过这次,鲜血是花弦的。

    风霜辗转厮磨,至少在她的唇舌上咬破了四五处,亲吻不带一点感情,完全就是在毫无理智的发/泄郁气。

    亲到最后,花弦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嘴巴的存在,只机械的重复着动作,风霜却不知道从哪掏出了项圈遥控器,唇角噙着不带温度的笑,按下了某个按钮。

    花弦感觉项圈在收紧,同时还有丝丝的麻意从里面传出来,收紧到一定程度之后,项圈就不再变化了,只是那股麻意还在,好像有什么细软的东西在一遍遍扫着她的脖颈,让她心底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风霜俯身轻咬她的锁骨,在上面留下暧昧的痕迹,随后倏然出手。

    花弦闷哼出声,轻轻弓起了背,肩胛骨向外凸起,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风霜将被玫瑰刺扎破的手按在花弦嘴上,垂眸看着她,像高居云端,却对人类没有一丝悲悯的神祇。

    “嘘——”

    鼻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花弦胃里翻江倒海,她带着哀求看向风霜,发出模糊的音节。

    “姐姐,不可以……在这里……”

    这个时间段正是病人活跃的时候,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人经过。要是被人看到她们在……,花弦光是想想都耳根发烫,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风霜眼神冷厉,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连停顿一下都没有。表情平静的可怕,像她一贯在例会上听下属汇报工作时一样,跟此刻正在做的事一点都不沾边。

    跟她的端正矜持比,花弦却显得凌乱不堪,脸上带着血迹,眼尾殷红潮湿,衣服乱糟糟地挂在身上,每一处都被完全拿捏。

    “姐姐……”

    这次话还没说出口,风霜就捏住了她的舌,她低垂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情绪,唇边露出凉薄残忍的笑容。

    “小弦儿,听话~”

    “别怕,姐姐不会伤害你的,你只需要乖乖听我的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风霜:别怕,姐姐在

    花弦:就是因为你在我才害怕感谢在2022-07-2423:14:15~2022-07-2523:58: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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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黑化姐姐07

    骗人!这不是已经在伤害了吗?花弦腹诽一句,但还是尽力放松下来。因为她知道,不乖乖听话的后果比这个严重一百倍。

    风霜察觉到她的示弱,按在她唇上的手松开些许,指尖在她脸上摸了摸,似是在安抚小动物般。

    “乖孩子。”

    不过她的声音虽然温柔,动作却依旧粗鲁,还好花弦已经从之前几次学会了调节,不断地调整迎合,渐渐地那股不适感退去,生出另一种奇异却熟悉的感觉。

    风霜整个人都压在床上,她把那束大到夸大的玫瑰扫到地上,还不忘补上一脚。

    “碍事!”

    花弦:-_-||

    惹你的是姜蕊,花又没什么错。

    不过以风霜的性子,这样做她一点都不意外,她就是霸道又记仇的性子,看谁不顺眼,恨不得让那个人和与之有关的东西都从她的世界消失。

    被按着嘴巴,花弦不是舒服,风霜的血灼得她嘴唇发烫,火辣辣的烧着,所以她将脸转到旁边,那里还残留着玫瑰香味,会让她的脑子清醒些。

    风霜狠狠一下,然后抓着项圈强迫他转头,几缕碎发垂在眼前,将她的眼睛遮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鸷。

    花弦心里慌慌的,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咬断自己的脖子,还好风霜并没有那么做,而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唇被啃咬撕扯,基本上已经没一块好皮了,然后风霜又将阵地转移到她的脖子,在锁骨上留下好几个血洞。花弦突然有些庆幸脖子上挂着项圈,否则她真的怀疑风霜会一口咬在她的大动脉上,然后垂着眼看她的鲜血喷涌出来。

    虽然只是一个猜测,但她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这是此刻的风霜做得出来的事。

    “在想什么?嗯?”

    出神之际,耳边传来风霜的声音,花弦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耳朵像是被黏腻阴冷的毒蛇缠住了一般,背后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她望向风霜,将双手搭在风霜脖子上,似是撒娇般道:“有点冷,姐姐,抱紧我。”

    风霜知道这是她示弱的把戏,但她从来对这些没抵抗力,无法拒绝她的要求,那就不拒绝,反正任她翅膀再硬,也飞不出她的手心。

    风霜将花弦抱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用被子把她腰部以下裹住。

    “这样呢?还冷吗?”

    花弦乖巧地伏在她怀里,摇了摇头:“这样就不冷了。”说罢她仰着头去亲风霜,风霜也很配合的低下头来,两人就这样纠缠到了一起。

    这次完全由花弦主导,她吻的很温柔细致,慢慢舔舐厮磨,就算偶尔咬一下也很轻,完全不会让对方感到不适,更别说像风霜那样弄得血刺呼啦。

    花弦:瞧好了,亲吻是这样亲的!

    风霜耐心十足,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跟花弦进行这个缠绵的深吻,对方好像执拗的想教会她点什么。花弦的心思她知道,但她并不是不会,而是不想。

    以前她对每个人都很温和,结果呢?公司的董事欺压她排挤她,花弦欺骗她利用她,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温柔没什么用,你给别人三分颜色,她就敢对你得寸进尺,所以现在她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让所有人都心悦诚服。尤其是花弦。

    花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亲得有些累了想喘口气,风霜却按着她的脖子不让她离开,旋即就感到一股热意上涌,风霜吞下了她所有声音。

    花弦无力地趴在风霜怀里颤抖,风霜抚摸着她的背,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等身体的异样彻底平息已经是一分钟后,花弦还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风霜却已经在准备下一轮了。

    “不要了好不好?待会儿护士姐姐该来给我输液了。”

    “你的药已经停了,她不会再来给你输液了。”还没等花弦放下心来,又听她说:“不过她可能会来给你拆脸上的纱布。”

    花弦的神经又绷起来,干脆将她整个抱住,试图用没什么力气的手钳制住风霜。风霜嗤笑一声,轻而易举挣脱了她的桎梏,还跟她交换了个位置。

    “从小到大,你从来不是姐姐的对手,以前都是我让着你,从今往后不会了。所以……乖乖听话,小狗。”

    她说着拉了拉花弦脖颈上的项圈,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花弦:知道了知道了,别拽了,我都呼吸不上来了!

    现在两人姿势略显诡异,花弦是趴在床上的,风霜从背后抱着她,所以风霜拉项圈的时候很容易卡脖子。

    花弦知道现在风霜还处在不理智的状态,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被当成是对她的挑衅,所以索性什么也不说了,任由她予取予求,温顺乖巧,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

    雨打芙蓉,芙蓉花娇嫩异常,等雨停下,已然变得疲倦不堪,花瓣无力垂下,无声控诉着雨的恶行。

    阳光落下完全落下,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沉下来,一阵风掠过,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花弦靠在风霜怀里,眼睛半睁不睁,眼尾带着一抹嫣红,眼睛湿漉漉的像迷路的小鹿。被子随意的搭在身上,露出的皮肤没一处是完好的。

    风霜把玩着她的小兔子,声音低沉:“累了吗?”

    花弦喉咙干涩,腔都不想搭,但她知道这样不行,如果没有及时给她回馈,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她开口。

    “累了,很累。”她说着往风霜怀里钻去,环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丰盈里。

    风霜的手从她胸前绕过去,换了个地方玩,但没有再强迫花弦必须要配合。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所以不能太过急切,要循序渐进。

    较为强烈的感觉消退之后,花弦就感受到风霜的黑化值对自己的影响了,虽然反应不至于像之前那么强烈,还是觉得不舒服,身体像被一条巨大的蛇缠着似的,冰冷潮湿,还有种被窥伺的感觉。

    这导致她睡着后一直在做噩梦,没什么内容但就是很难受,睡了跟没睡一样。

    再睁开眼,暖黄色的光线让她有一种终于逃离黑暗的感觉,但横亘在腰上的手证明这只是她的妄想。

    风霜轻轻将她转了一下,两人便面着面,花弦从风霜的表情判断,她的情绪应该是稳定一点了,所以便大胆了起来,抱着她的脖子在她唇上亲一下,然后撒娇:“饿了,想吃灌汤包,如果能顺便再喝杯奶茶就更好了。”

    风霜闻言唇角勾了一下,回了她一个绵长炙热的吻,然后起床去为她买晚餐。

    风霜一走,花弦就立刻进了卫生间,把自己从头到尾冲了一遍,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而随着风霜离开,那种让她觉得不适的感觉也消失了。

    “好玄乎啊,这就是天赋为我带来的麻烦吗?”

    【怎么是麻烦呢?您可是咱们管理局之光,管理局不能没有您,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花弦:……好想锤爆它的狗头哦,只可惜它没有头。

    小九:嘤嘤,主人好暴力,下次还喂你吃糖(*^▽^*)

    头发刚吹干风霜就拎着好几个袋子回来了,她本身就身材高挑,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肉长在该长的地方,即使穿着最简单的短袖和牛仔裤,也让人移不开眼。

    她踩着温暖的灯光进来,花弦看到她那张美得不真实的脸,之前的一切不快就都烟消云散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值得在意,毕竟先渣的人是自己不是吗?

    风霜见她一直盯着自己,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风霜放下梳子走过去抱住她,仰头笑道:“长得太好看了,不多看几眼总觉得自己亏了。”

    “你觉得我好看吗?”风霜记得,不久前花弦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

    花弦毫不吝啬地称赞:“已经不能用好看来形容了,就是那种会摄人心魄的美,就算你站在一片荆棘中,也想要走向你。”

    风霜眼里划过一抹暗色,旋即很快消失,将花弦抱到腿上,道:“先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奶茶买了三杯,你可以每样都尝一点。”

    花弦望向桌子,除了灌汤包还有烧麦,三杯奶茶也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在这方面,没人比风霜更加体贴。

    花弦将一个汤包塞进嘴里,问:“你不吃吗?”

    风霜把脸埋进她的脖颈,淡淡道:“我吃你就够了。”

    花弦噎了一下,所幸风霜没再有下一步的动作,慢慢她也就放松下来了。

    三杯奶茶属实喝不下,花弦又不想浪费,就塞给风霜,风霜不喜欢喝奶茶,但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什么,还是把花弦给她的那杯葡萄味的喝了。

    “好喝吗?”

    “不好喝。”

    花弦:“……”我就多嘴问这一句。

    风霜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漫不经心道:“吃饱了吗?”

    花弦:“嗯,饱了。”不等再说什么,风霜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还是你的味道比较好。”

    风霜含混的说一句,手顺着花弦的衣摆探进去,在她白皙光滑的背上轻抚。

    花弦被吻得七荤八素,脑子昏沉沉地想,怎么又开始了,不是刚结束没多久吗?这样下去真的不会肾虚吗?

    风霜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越吻越深,似是要把她嘴里的空气全部夺走。

    花弦也很快丢盔弃甲,沉溺于风霜为她打造的欲/望牢笼,即使亲密接触会让她身体不适,但她此时已经不能思考了。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暧昧气氛到达顶峰,病房里一片炙热时,门被敲响了。

    花弦吓得一个激灵,往风霜怀里藏去,风霜换个姿势将她挡住,同时转头看了一眼门外,眼神冰冷阴郁。

    “笃笃笃”,敲门声又响了三下,风霜最后一丝理智断弦,抓起桌上的半杯奶茶扔了过去。

    “砰”的一下,奶茶在门上炸开又掉到地上,粉色液体流了一地,花弦吓得身子轻颤,风霜亲亲她的耳朵,道:“不用管别人,我们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是真·精神病,所以情绪才如此反复无常。大家别怕,花弦的攻略目标没什么正常人(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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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黑化姐姐08

    花弦被风霜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吓到,伏在她怀里不敢说话。门外的人似乎也被这动静给震慑住了,没了声响。

    风霜敛下眉目,唇贴在花弦眼皮上,轻轻啄了一下。

    “害怕了?”

    不等花弦回答,她又说:“别怕,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花弦感觉耳朵被咬住,但是对方呼出来的气却是冷的,好像三九天里的寒风,直往人骨子里钻。

    风霜叼着花弦的耳垂,轻轻舔咬,本该是极为旖旎之事,花弦却实在难以承受,她猛地转头,避开了这番亲昵。

    一瞬间,两人的呼吸都滞了一下,病房里更是安静的可怕,只有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将她们的影子拉长,形成了一个无比亲密的姿势。

    实际上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尴尬,花弦偏着头身子往后仰,极其别扭地坐在风霜腿上。风霜则靠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在她胸前,眸色深沉的看着她。

    阴冷的视线落在身上,花弦不由心里发慌,眼神如果可以化为实质的话,她早就被风霜刺死了。

    但自己刚才抵触的动作太过明显,如果现在装作若无其事的话,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正在她思索该如何打破僵局的时候,风霜开始毫无预兆的侵略,她倏然一惊,转头望向对方,对方的眼神依旧晦暗,只是在她看过去时微微偏了一下头,神情十足挑衅又充满攻击性。

    “如果你想一直这样的话,我是不介意的,反正即使你掉到地上,我也不会停下,只会把你按在地板上,狠狠地……”

    花弦捂住她的嘴,乖乖回抱住她,整个人都缩在她怀里,温顺的不行。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是怂,是选择做个聪明人。花弦为自己找补。

    只不过她的温顺也没换来风霜的温柔对待,她又成了只知道发/泄郁气的暴君,每一下都让花弦震颤,在痛苦与欢愉交织中,很快就缴械投降。

    风霜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像在为宠物顺毛,即使花弦在她怀里抖个不停,她的眼神也如之前一般淡漠,就好像此刻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

    对方的痛苦欢愉她感受不到,之所以一直做这种事,只是想让怀里的小狗听话,让她身上都染上自己的气味,无暇再想别人。

    花弦缓过神来,眼神迷离的看着风霜,风霜垂目:“怎么了?”

    “没怎么了,就是想看看姐姐。”花弦撒了谎,她其实想通过风霜的表情,知晓她现在在想什么。很可惜,那张明艳魅惑的脸毫无波动,除了掩藏在眼底深处的情绪,一无所获。

    风霜把人往上掂了掂,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托住她的臀部,另一只手则从后背游移上来,停在了项圈上。

    “你好像还想要,那我们开始下一轮吧。”

    “什么下一轮?姐姐讲话怎么怪怪的,我都听不懂。”花弦抓住她放在项圈上的手,死死地抱进怀里。

    绝对不能再由着她了,不然真的会肾虚,她已经感觉不到腰的存在了,再这样下去还得了?!

    风霜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她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凉薄的微笑,顺势抓住了小兔子,使劲捏了一把。

    “原来你这样迫不及待。”

    花弦没想到她会另辟蹊径,小兔子被捏得生疼,又气又恼,眼圈立刻就泛红了

    “才不是!你别冤枉我!”

    风霜看着她眼睛红红的样子,心里起了施虐欲,又重重抓了一把,这次花弦彻底哭了。

    “好痛……”她哭的梨花带雨,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委屈巴巴的样子更加让人想欺负她。

    风霜眼神炙热起来,调整了一下坐姿,将花弦一把按进怀里,手掐着她的腰开始动作。

    “哭得再大声点,我喜欢听你哭。”

    花弦听得出来她不是在说反话,但这成功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凭什么你让我哭我就哭,偏不哭!

    她本就被按在怀里,想要做点什么轻而易举,既然风霜欺负她的小兔子,那她又何必客气呢?

    打定主意,花弦“嗷呜”一口咬上去,风霜果然闷哼了一声,连带着手上动作都停了。

    “你……”

    她垂眸看着花弦,眼神似有愠怒,花弦无所畏惧地跟她对视,还当着她的面使劲嘬了两口。既然已经作死了,索性玩大一点,不然总觉得亏了。

    风霜停顿片刻,随即唇边漾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随你吧。”

    花弦觉得自己没作到点子上,但有一说一,风霜的小兔子很好吃,这样看来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以前她经常做这种事,风霜虽然又瘦又高,但该有肉的地方毫不含糊,尺寸最适合埋胸,基本上只要两人独处,她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做这件事。

    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后还是第一次,因为风霜性格大变,她不敢太过放肆。尝到之后忽然觉得,早就该这样了,毕竟这才是她的快乐老家。

    两人各有所取,竟意外的和谐起来,一直持续到深夜,风霜才抱着花弦去洗澡。温水缓缓流过身体,连心好像也浸润了,花弦趴在风霜怀里,迷迷糊糊道:“你趁人之危,今天不算,等我休息好了再一决高下。”

    风霜被她的话逗笑,轻笑一声:“好。你说什么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随时奉陪。”

    只会说大话的小东西,不足为惧。

    第二天一早,护士来为花弦拆纱布,风霜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人,小声对护士道:“过两个小时再来吧,她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

    护士神色平静的看她一眼,拿着工具走出去,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住,道:“稍微注意一点,这里是医院,就算不在医院,也请克制一下,她脸上还有伤。”

    声音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风霜感觉怀里的小狗动了一下,把脸埋到了她胸前。

    花弦其实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不太愿意睁眼,听到护士说那些话就更不可能睁了。好丢脸啊,都怪风霜!

    她一口咬住风霜,磨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气着气着就又睡着了。

    风霜轻抚她的头发,眼里难得露出一丝温柔。

    要是你能永远都这么乖就好了。

    花弦在她怀里翻个身,抱着她的胳膊沉沉睡去。

    一觉睡醒,风霜在收拾东西,花弦睡眼惺忪,顶着被子跪在床上,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身上痕迹清晰可见。

    “你收拾东西做什么?”花弦还有些意识不清。

    风霜抬头看她一眼,眼神一滞,停下手上的动作用被子把她裹严实。

    “等拆了脸上的纱布就可以回家了,我跟米国那边的专家已经沟通过了,等这边的事处理好就带你过去做手术。”

    “整形手术?”花弦清醒了。

    风霜轻轻点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伤口恢复的很好,肯定能一点疤都不留,别害怕。”

    花弦心说我也不是害怕,就是没必要动这个刀,等天赋恢复了脸上的伤自然会消失,手术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万一做毁了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而且她也不想挨刀子。

    打针输液已经很可怕了,做手术想都不敢想。

    “说不定能自己长好呢,要不再等等看?你不是讨厌坐飞机吗,去米国得飞二十几个小时呢。”

    风霜见她关心自己,心情好了不少,将人环进怀里,揉着她的头发说:“伤口太深了,想让它自己长好是不可能的,必须得做手术,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我会陪着你的,别怕。”

    花弦:也不是怕,就是没这必要。

    【你就是怕。】小九适时出来补刀。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花弦咬牙。

    “等下护士会来给你拆纱布,到时候看恢复情况,再跟那边约手术时间。”

    “好。”花弦没再说什么,怕说着说着风霜又生气。

    其实她很怀疑,纱布下的伤口是不是已经自愈了,毕竟近来她时常能感到天赋之力涌动,应该是恢复了不少。

    于是她又烦恼,要是纱布拆开,脸上什么都没有,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呢?

    还好这个问题并不存在,护士将拆下来的纱布丢进垃圾桶,对两人道:“恢复还可以,但也不是特别好,之后注意每天擦药,不要太用力触碰,否则恢复速度可能会更慢。”

    最后两句话明显是跟风霜说的,但当事人面色平静,只当听不见。

    护士出去之后,花弦拿出手机照了照,脸上果然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脸颊正中间延伸到下巴。

    原本以为只是包扎的夸张,却没想到是写实派,包的有多长疤痕就有多长。

    确实影响到美貌了,她还要靠这张脸做任务呢。花弦收了手机,长叹一口气。

    风霜看到那道疤心里也不是滋味,将花弦圈进怀里,唇贴在她额头上,声音晦涩:“对不起。”

    “没关系,原谅你了。”花弦回抱住她,把脸埋到她胸前,深深嗅了一下。

    风霜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闻起来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风霜知道,这道疤是她跟花弦之间的裂隙,不把它解决掉,她们之间始终会有隔阂。

    花弦倒没想这么多,纯粹是想让风霜愧疚,然后对她多一点怜惜,别再动不动变脸了。

    作为一个正常人,这种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的感觉,她实在承受不来。

    回去不是风霜开车,而是助理来接,看到穿着短袖牛仔裤,勤勤恳恳为妹妹打伞的风霜,她怔了几秒,然后拿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重新戴上,跟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不是幻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林鹿第一时间的想法,随后她又觉得,此等奇景不记录下来实在太可惜了,于是她拿出手机,“咔咔”拍了好几张。

    两人走近,她收了手机,礼貌问好:“风总好,小花总好!”

    花弦对她有点印象,是从风霜接手公司起就跟在她身边的人,工作能力很强,脾气好又会跟人打交道,长袖善舞,八面玲玲。

    “林助理好,麻烦你来接我们了。”

    林鹿连忙道:“哪里的话,能为小花总您服务,是我的荣幸。”转头看到风霜的眼神,又补了一句:“还有风总,为你们两个服务。”

    风霜将手里的行李箱递给她,林鹿立刻接过来放到后备箱,正当她准备开车时,风霜幽幽道:“你刚在拍什么?”

    林露心里一“咯噔”,很快换上得体的笑容,“我在自拍,我觉得今天的妆容很好看,想拍给我家小娇娇看看,风总您不觉得吗?”

    风霜:“……不觉得。”天天盯着你那张脸,我都快看吐了。

    林露成功逃过一劫,松了口气,缓缓启动车子往滨河路去。一路上时不时偷看一眼后视镜,想看看姐妹俩的甜蜜瞬间,结果从上车开始,花弦就一直靠在风霜身上睡觉。

    这得多累啊,风总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花弦倒没有多累,只是阳光照在身上,有一种整个人都飘在云上的轻盈感,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大约是天赋在恢复,所以她索性就靠在风霜身上睡了。

    医院在市中心,离她们住的地方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这个点正是堵的时候,回去怎么着也得一个多小时,完全可以美美的睡一觉。

    “好好开你的车。”

    风霜早就察觉到了林露的小动作,没有表态只是想让她自己收敛,没想到她不仅没收敛还越来越过分,这才忍无可忍提醒她。

    “被您给发现了。”林露尴尬一笑,把隔板升了起来。

    没看头,还不如回去跟小娇娇看电影,反正她总能找到资源。

    隔板升起来后,花弦自在了很多,她抱着风霜不撒手,脸也从她的肩上滑到了她怀里,最后枕在那团柔软上,满足地睡去。

    风霜抱小孩一样将她抱在怀里,眼神不眨的盯着她,良久后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窗外阳光明媚,马路上人来人往,所有人都是这偌大天地里的一个分子,渺小如尘埃,但他们又是各自国度里的王,是其他人心中的太阳。

    对风霜来说,花弦就是她的太阳。

    本来她已经习惯了黑暗,是花弦让她感受到了温暖,那团光照亮了她的世界,也唤醒了她枯竭的心。

    可是有一天,太阳不愿意再照她了,那怎么办呢?那就只能把太阳拽进黑暗,让它跟自己在深渊里作伴。

    花弦是被刹车声吵醒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到家了,车停在院子里,花园里的花依旧开得很艳,馥郁的花香扑鼻而来,唯独少了那颗最繁茂的海棠树。

    “海棠树呢?”

    风霜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回道:“砍了。”

    花弦其实已经猜到她的回答了,只是当冰冷的语言从她嘴里出来,还是觉得不舒服。她自顾自地往屋子里走,低垂着头,看起来情绪很低落。

    林露把行李箱拎出来,不解地问:“小花总怎么了?”

    风霜看都没看她一眼,“你可以走了。”

    林露:……好一个卸磨杀驴!

    但她一个打工人也不能说老板的不是,于是默默退出了院子。不过只要工资丰厚奖金管够,别说来开车了,就是去通马桶她也毫无怨言。

    骄阳似火,林露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打到车,即使汗流浃背,她也亦然觉得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花弦窝在沙发角上,抱着双腿,脸埋在膝盖上,长发洒落在两侧,阳光从缝隙里钻进来。

    她并不是惋惜那棵海棠树,只是觉得风霜陌生,她变得陌生了,好像那副躯壳里住进去了另一个灵魂。

    以前她最喜欢那棵海棠树,时常为她浇水,因为那她们一起种的,她还曾开玩笑说那是她们的定情信物。而现在,定情信物没了,那里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树桩。

    或许风霜不明白,错的不是海棠树,而是她。

    她只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心里安慰,才对一棵无辜的树下手。

    带着玫瑰香味的双臂拥住了她,花弦抬头望去,风霜站在她面前,神情认真地说:“我们再种一棵吧,我已经让人运了一棵过来,跟之前那棵是一样的品种。”

    说到最后,风霜蹲下身来,跟她视线持平,那双眼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她的倒影,更深处似乎燃着熊熊烈火。

    花弦忽然觉得,或许她永远也逃不出风霜为她编织的牢笼了。

    她伸出手抱住面前人的脖子,轻轻说了声“好”。虽然风霜很疯,但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俩在一起纯属是为民除害了。

    祸害我一个人就行了,毕竟是我把你逼成这样的。

    花弦把脸靠在肩上,慢慢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一回来就觉得困倦。

    风霜给她充当枕头,就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许久之后才把熟睡的人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

    想到什么,她沉静的面容多了一丝笑容,你会喜欢我为你准备的东西的,小公主。

    花弦睡得很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掐她的脖子,她想醒又醒不过来,就这样折腾好久,耳边一声炸响,她才惊醒。

    之前还阳光明媚的天突然黑云沉沉,狂风大作,院中的树和花被吹得东倒西歪,之前的巨响就是窗户摔在墙上的声音。

    花弦浑身是汗,黏腻不舒服,等脑子完全清明后,她才察觉出不对来。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巨大的木制鸟笼中,脖子上的项圈还栓了链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到底把她当小鸟了还是小狗了?

    奇怪的想法一出现,花弦立刻甩了甩头,示意自己不能被风霜带偏,什么小鸟小狗的,她是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鸟笼虽然是木制的,但非常牢固,同时也很精致,每根木头上都雕刻了繁复的花纹,旁边一大从树叶和花,几乎将靠墙的那一边完全裹住。

    朝窗的这边有一个一人高的门,此刻门紧闭着,外面挂着一把古色古香的铜锁。

    光是看这制作就知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可能在她第一天出现的时候,风霜就已经着手准备了。

    一开始风霜想关她的确可以理解,毕竟那时候她黑化值高,而自己又是“私奔”被抓回来的状态,可都已经向她表明心迹那么多回了,还有什么关的必要?

    你不关我我也不会乱跑啊。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病娇的心思好难猜。

    门“咔哒”一声,风霜缓缓走进来,然后站在鸟笼的入口,垂着眼睛问:“喜欢吗?”

    这次花弦勇敢地表达了自我:“不喜欢,谁会喜欢被关在笼子里?”

    风霜嗤笑,眼里氤氲着晦暗的光,她伸手打开鸟笼的门,俯身吻住花弦。

    “可是我觉得……在这里会很有感觉,你不这样觉得吗?”

    花弦的嘴被堵的严严实实,别说说话,连呼吸都困难,她默默翻个白眼,然后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你觉得就好了,不用问我的意见,反正你也不会让我说。

    风霜身体力行的践行着她的话,比平时热情兴奋了很多,到最后花弦觉得眼皮都在打颤,只能无力的伏在风霜怀里,由她主导一切。

    “这就不行了?看来身体还是很弱,明天开始让阿姨每天给你炖补品吧。”

    花弦想说这不是补品的问题,这是你没有节制的问题,像你这样纵欲,吃什么都救不了我。

    但她嗓子又干又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躺在床上,风霜又问:“真的不喜欢吗?这可是特意为你定制的。”

    花弦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眼吊着的星星灯,突然就觉得这笼子顺眼了。

    “喜欢。”

    她翻个身把脸埋进风霜怀里,含着她的小兔子入眠。风霜再次露出笑,星星灯昏暗的光照在她脸上,将她的表情也照的暖了几分。

    次日醒来,身旁位置已经空了,鸟笼的门依旧锁着,而花弦没找到钥匙。看来风霜确实铁了心要关她,她轻叹一声。

    敲门声响起,随后阿姨的声音传了进来。

    “二小姐,您醒了吗?”

    “醒了。”花弦应一声,然后门就被打开了,阿姨端着洗漱用品进来,看到屋中情景后惊讶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平静下来。

    “二小姐,您先洗漱吧,待会儿我把午餐端上来给您,大小姐说晚上她会回来陪您一起吃饭的。”

    然后阿姨趁着给花弦递毛巾的间隙,压低声音说:“二小姐,需不需要帮你报警?”

    花弦怔了一下,然后笑道:“不用,这是我自己要求的。”

    阿姨明显不信,花弦又说:“最近总是做噩梦,所以跟高人求了个偏方,只需要在这笼子里住满七七四十九天,那些脏东西就不会来找我了。”

    阿姨这年纪,你跟她说道理是没用的,直接用怪力乱神的事震住她,保证她百分百相信。

    “原来是这样!”阿姨双手合十对着笼子,脸上表情讳莫如深。

    洗漱完后,阿姨把午餐端了上来,好几个碟子里混进去了一个汤盅,十分显眼。

    “这是乌鸡汤,专门给你补身体的,多喝点。”阿姨叮嘱。

    花弦喝了一口,鸡汤炖的十分鲜美,而且一点也不油,她足足喝了两大碗,饭都没怎么吃。

    喝多的后果就是,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股尿意却越来越明显。

    忍无可忍的时候,她一下子坐起来,边骂风霜边研究那把锁,没想到轻轻一拽,锁完好无损,旁边的木头支架断了。

    望着手里跟她胳膊一样粗的的木头,花弦不禁摇头。

    “这木头质量也太次了,一看风霜就被骗了。”

    话音刚落,风霜推门进来,看着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的花弦,眼神隐隐沉了下来。

    花弦把手里的棍子扔到地上,一个箭步冲到卫生间。

    “来不及解释了,等我解决完生理问题再说!”

    风霜仰头看了一眼从中间断裂的支架,抿了抿唇,究竟是这笼子太不结实了,还是花弦力气太大了?

    想起花弦软软伏在她怀里的模样,她把花弦力气大这个可能性划掉。

    这笼子看着结实,结果是个花架子,制作方看来是不想在这行混了,竟然连她都骗。

    风霜眼神冷厉的抓住支架,狠狠一拽,支架纹丝不动,她又加大力气试了试,照旧什么都没发生,笼子看起来很牢固。

    “……”

    看来,她的小狗力气也不小。

    风霜抬步往卫生间走去。

    花弦正在洗手,冷不防被一下抱到了洗手台上,她惊叫一声,声音刚发出来就被风霜堵在唇间,对方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越吻越深的同时,她也在不断往后仰,直到后背接触到冰冷的玻璃。

    她身上只穿着一条蕾丝睡裙,后背大片肌肤裸露在外,镜子的凉气激得她一颤,然后风霜把手抵在了她的背上。

    “怎么不反抗?”

    花弦如实回答:“反抗不了。”

    风霜意味不明的冷笑了声,然后俯下身隔着裙子咬住小兔子,轻轻撕咬,让花弦更加没力气。

    “还不反抗吗?”

    连那么粗的木头都能掰断,推开她不是轻而易举吗?是不能还是不想?

    花弦什么都没说,伸手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轻喘息。

    风霜眼神更暗,欺负够了小兔子就转移了阵地,顺便还为花弦调转了个方向。

    花弦面对着镜子,多少有些羞耻感,将脸转向了别处。风霜欺身而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镜子,唇蹭着她的耳朵道:“好好看看,你意乱情迷的样子,有多诱人。”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弦:感觉身体被掏空╥﹏╥

    酒:一滴都没有了!感谢在2022-07-2623:15:48~2022-07-2721:4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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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黑化影后09

    花弦:我拒绝!我知道自己很迷人,但这样真的很羞耻。

    这种时候风霜是不会在意她的想法的,她凑上去亲吻花弦,手也没闲着。

    炙热缠绵的亲吻过后,她放开花弦被吮吸的微肿的唇,侧目看向镜子。

    “不看看吗?你现在这副浪荡的样子。”

    听到“浪荡”两个字,花弦没来由的颤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跟平时大相径庭,但谁能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点反应呢?

    她闭上眼睛,把脸转到旁边,一脸倔强。有本事打死我,不然我今天绝对不会看镜子一眼!

    风霜低笑一声,自从看到姜蕊后,她的笑就是这样漫不经心又沉闷,好像对什么都带着嘲弄。

    柔软的唇瓣擦着花弦的耳朵,她的话一字字传来,让花弦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躁动。

    “既然你这么抗拒,那我就只能用点特殊手段让你听话了。”

    风霜言行合一,说了用“手段”就绝不含糊,她好整以暇的盯着镜子,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感。

    花弦一开始还能抵挡,但当激烈的感觉不断涌来时,她的意志就逐渐开始涣散了。坚定的想法开始松懈,成了完全被欲望裹挟的提线木偶。

    “现在呢?”风霜唇贴在她嫣红的脸颊上,将她滑落的泪珠舔去,“还是不肯听姐姐的话吗?”

    花弦闭着眼睛睫毛轻颤,本来已经沉溺的意识稍微清明了点,用行动回答风霜。

    风霜轻嗤,唇在她的下巴上轻咬一下,然后慢慢往下移到脖颈,在白皙纤薄的肌肤上舔吻。

    每一下都往花弦难以承受的地方去,让她刚刚坚定了一点的心瞬间溃不成军。

    “你是故意的吧?露出一副宁死不从的表情,激怒我让我用尽全力服务你,其实你很享受其中吧?狡猾的小狗。”

    “才没有!”花弦猛地睁开眼反驳,风霜抓住机会捏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脸掰直正对镜子。

    花弦:“???!”大意了,竟然被这么简单的套路给套路了!

    非常火大.jpg

    “宝贝,看看你自己,脸上是不是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字?”

    花弦浑身发颤,半眯着眼看向镜子,镜中的人双眼迷离,脸颊泛红,红唇微张,丰盈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

    花弦很不想承认那是她自己。

    她刚想闭眼,风霜就狠狠捏了她一下,警告道:“不许闭眼,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拥有你的。”

    花弦望向镜子,平时不见光的地方完全暴露在空气里,风霜正一下下抚慰着,动作轻而缓,犹如隔靴搔痒。不仅浇不灭她心里的躁意,还往上面添了一把柴。

    “姐姐……”

    花弦看到自己红唇微张,颤抖着叫出这两个字。

    风霜贴近,垂眸问她:“怎么了?”

    听到她的语气,花弦就知道她是故意折磨自己,眼泛泪花看着她,仰着脖子去亲她。

    这种示弱和讨好取悦了风霜,她回吻花弦,声音低沉含混:“宝贝,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怎么了?”

    花弦彻底被气哭,眼泪一颗颗往下滚,吸着鼻子道:“你知道的!你就是故意捉弄我!”

    风霜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她把花弦眼角的泪吮掉,让她看着镜子,然后说道:“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是要这样?还是这样?”

    花弦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她已经无力去看,镜子里的人到底是何种模样了。

    靠得太近,两人的呼吸喷洒在镜子上,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两人的脸变得模糊起来,一切动作影影绰绰,变得朦胧而美好。

    忽而这美好被一声高亢的尖叫打破,花弦的手撑在镜子上,又滑下去,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说你爱我,说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都不会爱上别人。”

    风霜掐着花弦的脖子,项圈上面的红色指示灯急促闪动着,仿佛在暗示什么。

    花弦整个人抖成一团,要不是风霜的力量支持,就要整个瘫到台子上。

    风霜还在等她的答案,她的眼里藏着幽光,里面尽是偏执和阴鸷。

    “我爱姐姐,永远不会离开姐姐,这辈子绝对不会爱上别人。”

    “小弦儿,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我要的是永远!”风霜紧拽项圈,窒息感瞬间包围了花弦,她只好改口重新说一遍。

    “我爱姐姐,永远不会离开姐姐,永远不会爱上别人。”

    “乖孩子,姐姐疼你。”

    ……

    花弦睁眼,眼前一片漆黑,她甚至怀疑自己还在睡,睁眼的动作只是潜意识的想象,于是她又睡了。

    风霜察觉她醒了,正准备开灯,就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往自己怀里钻,很快就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小狗确实累着了,风霜勾唇,将人搂紧一点。

    这一觉睡得极踏实,一觉到天亮,身上的疲累缓解了一大半。花弦甚至觉得,自己大半辈子没睡得这么舒服过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作息颠三倒四的,看到外头明媚的阳光和摇曳的花朵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风霜已经不在了,被她掰断的支架也重新粘上了,唯一跟之前不同的是,鸟笼的门是打开的,想必风霜也知道用这种方法关不住她,索性不关了。

    花弦拥着被子坐起来,无奈叹气,风霜就是想得太多了,且不说她任务没完成之前绝对不会走,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脖子上这玩意难道不是最大的限制吗?

    都已经绑了项圈了,还要再弄一个鸟笼,病娇的想法她实在不懂。

    风霜在文件上签完字,抬头看一眼电脑,花弦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餐桌前吃午餐,俯身时胸前春光隐约可见,上面的齿痕已经变成了青色,昭示着昨晚那场激烈的□□。

    监控里实际看不真切,但风霜就是有一种隐秘的兴奋感,那是她打下的烙印。

    花弦永远都是她的。

    敲门声响起,风霜收敛了眼中情绪,又成了那个不苟言笑的总裁。

    林露走进来,恭敬道:“风总,再过十分钟是董事会。”

    风霜觉得奇怪,这不是早就确定的事吗,用得着一再提醒她吗?

    “我的记忆里还没差到那个地步。”

    林露面露难色,顿了十几秒才道:“张总也会来,您知道的,他那个人有点难缠,所以……”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风霜抱着手靠在椅背上,眼神犀利的看着林露。

    林露被看得头皮发麻,心一横眼一闭,道:“我是想让您冷静点,他毕竟是小花总的舅舅,万一他真的有个好歹,小花总那边……”

    犹记得上次风总差点把张总气得跳楼,动静闹得可大,连警察都惊动了,下面媒体可劲拍,差点影响集团股价。希望这次的董事会能顺顺利利,这是她作为打工人最卑微的愿望。

    风霜的眉狠狠地拧了起来,一想到张霆那个胡搅蛮缠的老东西,她就觉得一阵头疼。

    如果不是看在母亲和花弦的面子上,她早就把那老东西赶出公司了,哪还能由得他装疯卖傻,利用舆论裹挟自己。

    “知道了,我你先出去吧。”

    最近好几个新项目被人截胡,她怀疑是公司出了内鬼,正准备着手调查的时候,花弦出了意外,耽搁了几天正好给了张霆挑事的机会。他联合党羽,逼风霜让位,风霜本不想给他眼神,谁知他一直上蹿下跳,这才不得已召开了董事会。

    实际这个月的董事会已经开过了。

    张霆之前出国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不在的时候董事会的氛围别提有多好了,风霜虽然不想跟一群浑身心眼的人浪费时间,但至少他们好拿捏,相比之下一回来就吵着要开董事会的张霆,显得就有点可恶了。

    风霜都能猜到流程,无非是先假意客套一番,然后再由他的爪牙提出问题,他表示自己在国外不知道国内的情况,接着以她不是花家血脉、不能继承花氏那一套为说辞,煽动其他人的情绪,果然没人跟她站在一起,就开始装疯卖傻,开始哭闹。

    这套路从她接手花氏的时候起,屡试不爽,也许他是尝到了甜头,所以才每次都拿这套来对付自己。

    知道了问题所在,但却不能立刻解决问题。张霆是花弦唯一在世的亲人,如果他真的出了事,花弦肯定会难过。

    其实在她们小的时候,张霆还没这么过分,勉强算是个合格的舅舅。那个时候舅母还在世,约束着他,舅母去世后他就在神经病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时间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它能把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风霜看着起身往院子里走的花弦,她也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从容的往会议室走去。

    即使穿着简单的黑衬衫黑西裤,姣好的身材还是掩饰不住,但是见到她的人并不会生出什么旖旎心思,因为她身上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压力。

    风霜到会议室的时候,大多数董事已经坐好了,只有个别姗姗来迟,当然这个个别就是张霆。

    他带着几个人进来,看到风霜后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道:“不好意思风总,时差还没倒过来,让你久等了。”

    时差没倒过来你就倒你的时差啊,这么急着开董事会干嘛?!

    风霜坐的随意,翘起二郎腿转了一下椅子,语气无波:“我也刚到,张董先坐吧。”

    张霆毫不客气的坐在右侧第一个位置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一副这里是他的主张的嚣张气焰。

    风霜把之前开董事会时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其他人知道这是她和张霆之间的战争,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如鸡。

    “财报我已经看过了,最近亏损有点严重啊,南区那几个项目,本来十拿九稳,但是最后都被飞鸟资本截胡,风总,关于这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件事我已经在着手调查了,很快就会出结果,到时候自然会给张董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张霆冷哼一声坐起来,手上的劳力士重重地敲在桌子上,吓得他身边发呆的赵昶一个激灵。

    他默默把头垂得更低,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还是离战场远一点比较好。

    “风霜,你休想搪塞我!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算了,但我决不允许你拿集团的发展当儿戏!这件事都发生这么久了,你一直粉饰太平,今天如果不是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继续这样下去?财报做得再好看,亏损就是亏损,几个亿的窟窿你拿什么补?!”

    这么一说,有些人的情绪也被挑起来了,公司亏损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分红减少,虽然他们平时什么力都不出,但分钱的时候可一分都不能少。

    “风总,这件事还是得尽快解决才是,不然可能会恶性循环下去。”

    “是啊,当初你可是向我们保证过的,说你接手公司之后绝对会让公司更上一层楼,我们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才让你继任总裁一职,如果你做不到你说的的话……”

    他略微沉默,但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张霆见有人主动当出头鸟,连忙趁热打铁。

    “你做这个CEO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现在既然胜任不了,那不如主动退位让贤,让有能力的人来执掌公司,也好尽快把你留下的烂摊子解决了。”

    风霜听了半天,见他终于说出重点了,漫不经心地瞟他一眼,问:“张董所谓的‘有能力的人’,该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张霆被戳中心事,连忙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当这个总裁了,我只是为公司的发展着想!”

    “哦?那么,你觉得除了我,还有谁能胜任这个职位,或者说在坐谁能做得比我更好?”

    大家都是一样想坐收渔利的人,若是放在往日,可能还会想争一争,但现在那么大个难题摆在眼前,谁会给自己找麻烦?

    到时候亏损的事没解决好,少不了又要被张霆指着鼻子骂,毕竟他们比风霜更加名不正言不顺。

    张霆其实是想把风霜赶下来自己坐那个位子,但是被风霜这么一问,倒不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了。

    眼看着他们一个个不吱声,张霆不禁暗骂他们没出息,然后他把视线转向装作自己不在场的赵昶。

    赵昶:看我干什么,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赵董,你不说两句?”

    “我突然有点高血压犯了,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吃个降压药。”

    赵昶说着就要起身离开,被张霆一把按住,“没必要那么麻烦,我这里有降压药。”说完看向一旁的秘书,“倒杯热水给赵董。”

    赵昶感觉椅子上有钉子,坐立难安,在众目睽睽下吃了张霆的降压药。

    “现在感觉怎么样?要是还不舒服,我可以叫我的私人医生来帮你瞧瞧。”

    赵昶咽了口唾沫,把卡在嗓子里的药片硬吞下去,脸色难看道:“好多了。”

    张霆:“那就表态吧赵董,对于换总裁的事你怎么说?”

    “为什么一定要我说,你们决定就好了。”赵昶一直保持中立,这样无论谁输谁赢,火都烧不到他。

    张霆恨铁不成钢,咬着后槽牙道:“因为你是在坐的所有人里股份最多的!”

    股份多,自然话语权也大。

    赵昶看向风霜,对方抱着手靠在椅背上,眼睛微阖,看着快要睡着了似的。他知道这位年轻的总裁根本不惧张霆,眼下的情况她绝对有能力解决,或者说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不是盲目的信任,而是基于对这个人的了解,当年她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立下军令状,就凭那份独战三军的勇气,他就相信这略显稚嫩的女孩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

    这么多年过去,她只会比当年更加成熟睿智,绝不会任人拿捏。

    想到这里,赵昶才惊觉,好像这么多年他都没能将风霜看透。

    不等他说话,坐在最尾端的一个董事道:“说到股份,小花总持有的不是最多吗?她也大学毕业了,接手公司应该没有问题吧?”

    张霆狠狠剜她一眼,说话的董事便低下了头,再不言语,风霜却笑了。

    “我觉得刘董说得很有道理,张董不是一直说我名不正言不顺吗?那就让真正的花家人来当这个CEO,这样不就名正言顺了?”

    张霆一下子怔住了,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走向,顿了几秒之后,又开始玩起了老套路——撒泼耍赖。

    “花弦接任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她性子软,少不了会被你拿捏,你立刻卸任,签下保证书,这样我才放心。”

    花弦比风霜好拿捏,只要她把风霜赶出公司,将来还不是他说了算。

    风霜终于不再是那副懒懒的样子,她抬眼望向张霆,眼神锐利冰冷,像开了刃的剑。

    “如果我说不呢?”

    这公司本来就是她替花弦管理,只等合适的时机把一切还给她,但她不能在花弦独当一面之前撒手不管,而且她讨厌别人教她做事。

    张霆放不放心跟她有什么关系?半截身体都入土了,还要来恶心人。

    风霜的脸色十分难看,张霆也看出来了,所以他二话不说,夺步跑到窗前,做势要往下跳。

    “大家看啊,这个女人果然包藏祸心,她就是想把花氏的一切据为己有!蓉儿,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没能守住你和花朝打下的江山,这就来向你们赔罪!”

    离得近的人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一时间会议室乱作一团。

    唯二淡定的是风霜和赵昶。

    风霜见惯了张霆的把戏,知道他不会真跳,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赵昶则是纯粹觉得站起来很麻烦,索性摆烂地坐着,屁股都没挪一下。

    见风霜不为所动,张霆孤注一掷,又往前一步,半只脚都在窗台外悬着,拉着她的人吓出一身冷汗,手脚并用把她拉了进来。

    张霆还在干嚎。

    “蓉儿,哥哥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留下的产业,要我眼睁睁看着花氏改名换姓,好不如现在就死了!”

    “谁要为了我花家献祭啊?”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齐齐望向门口,门后出现花弦的身影,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吊带短裙,衬得她的肌肤如雪般白,会议室的光线好像都亮了。

    只是脖子和胸前青红交错,吻痕和齿印很是明显,风霜一想到这些痕迹都是自己留下的,眼神更加晦暗。

    小姑娘还是爱美的,戴了个口罩将脸上的疤痕遮住,进来之后自动走到风霜旁边,悄悄牵住了她的手。

    风霜的表情瞬间缓和下来,眼神看似没什么波动,但深处却蕴着笑意。

    张霆见花弦来了,立刻硬气起来,在他看来,花弦毕竟是她的外甥女,哪有亲舅舅不帮,帮外人的。

    “弦儿,风霜心怀不轨,想要吞了花家的产业,今天既然你来了,就让她滚蛋!”

    花弦眸色平静地看着他,似乎他说的话只是一阵耳旁风,吹过去就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张霆见她如此反应,又见她跟风霜站那么近,基本已经确定了她的立场,但戏已经演到这了,不演下去实在难以收场。

    “弦儿啊,你是被奸人迷惑了呀!我没有教好你,我愧对你的母亲,我这就下去向她赔罪!”

    花弦眉头都没眨一下,淡漠道:“好啊,那你去吧,等见到了我母亲,记得替我问好。”

    “?”

    “??”

    “???”

    “……”

    张霆整个人石化在窗台上,其他人面面相觑,一瞬间会议室里安静地可怕。

    “舅舅,您要是不跳就下来吧,您这么大一个人,大家拽着你也挺累的。”

    张霆气急败坏,捶得玻璃“砰砰”响。

    “好啊,这就是我的好外甥女!我就说当年应该把你接过来抚养,你偏偏要跟着这个女人,你看看她把你养成什么样子了!”

    花弦抬头问风霜:“我觉得你把我养得挺好的,你觉得呢?”

    风霜点头:“我也觉得很好。”

    张霆气得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往前倾去,拉他的人又是一阵慌乱,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了进来,刚松手他就啪的摔到了地上。

    花弦叹一声:“舅舅,你这症状怎么跟喝了假酒似的?是不是感觉头晕晕的,身体也不受控制?我知道今天的事不是你的本意,你这个年纪偶尔犯糊涂很正常。林特助,找人把张董送到医院,好吃好喝伺候,账算风总的。”

    你倒是会做人情。风霜唇角翘起,宠溺地看她一眼。

    张霆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顺势“晕”了过去,被抬出去的时候悲凉地想,连亲外甥女都不帮他,生活真的好难。

    老婆,我想你了╥﹏╥

    经过这么一出闹剧,在场的董事都对花弦的想法有了了解,人家姐妹俩相亲相爱,他们这些外人就不必操心了。再说风霜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没有人比她更适合CEO这个位置。

    再者说了,现在只是小有损失,最大的股东都不急,他们急什么?

    想通这一层,各董事立刻安下心来,等风霜一说散会,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会议室里只剩下花弦和风霜两人,花弦本来站着,风霜轻轻一拉就跌到了她怀里。

    “林露叫你来的?”

    “不是,我来给你送饭,正好碰上了。”

    其实林露打了电话给她,但那个时候她已经在路上了。

    “你又不会开车,打车来的?”

    “坐地铁,我连打车的钱都没有。”花弦说完,委屈巴巴地看她。

    风霜把玩着她的头发,闻言眉尾挑了一下,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停在若隐若现的胸口。

    “你就穿成这样坐地铁?”

    花弦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完全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对啊,夏天不穿裙子难道穿棉袄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风霜就是莫名不爽,这裙子领口又低裙摆又短,就刚刚遮住大腿,花弦一双笔直纤细的大白腿完全暴露在外面。

    不是不爽,是很不爽。

    她想让除了她之外的人看到花弦的身体,任何部位都不行。

    花弦感觉风霜的眼神不对,事实证明她的感觉很对,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风霜已经低下头吻住了她的脖颈。

    头发蹭在下巴上痒痒的,花弦下意识往后仰去,风霜扣着她的腰把她按在怀里,闷声说:“不要躲,不然就在这里要你。”

    花弦立刻不敢说话了,这会议室的门都是透明的,在这里做那种事,光是想想都觉得脸颊发烫。

    风霜啃吻了一阵,这才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花弦。

    “脖子上和胸前全是吻痕,你就敢穿着吊带裙到处乱跑。”

    花弦一只手环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在那些咬痕上抚过,噘嘴道:“我来的时候穿了外套的,到你办公室后嫌热脱了,刚脱掉就听员工说有人要跳楼,我一猜就是舅舅在为难你,急着来给你撑腰没来得及穿。”

    “给我撑腰?”风霜倒是没想到,会从花弦嘴里听到这几个字。

    感觉很奇妙,也很……温暖。

    “可不是吗,他的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无非是拿血脉那一套来压你,这次要是不把他制住了,以后他肯定还会闹,不如一劳永逸。”

    花弦说完,往风霜怀里凑去,小声道:“那我这个样子岂不是大家都看到了,让林特助拿件衣服给我吧。”

    “现在知道害羞了?”风霜捏着她的耳垂,声音含笑。

    花弦:“不折也可以,反正我不介意。”

    风霜在她脸上咬一口,幽幽道:“我介意。”

    花弦唇角勾起,把脸埋进她的脖子蹭蹭,风霜倏然收紧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哑声道:“别乱动,不然你身上这件也保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粗长的一天,今天依旧是猛一

    感觉她俩现在这种相处模式还挺甜的,要不就一直这样吧

    花弦:亲亲抱抱蹭蹭,爱姐姐~

    风霜:一忍再忍

    酒:这都不上,风霜你是不是女人?感谢在2022-07-2721:43:54~2022-07-2822:05: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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