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糖了, 快抢啊！”
众人愣神之中，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众人又哄动起来了。
聂元从喜悦中回过神来, 看着满天飞的糖果, 她又兴奋起来了。
非要加入到抢喜糖的行列中。
“元元妹妹，我来帮你抢！”是天赐自告奋勇去抢。他也被聂元的兴奋给带动了。
“啊啊！嗯嗯！”快去快去！聂元指着地上的糖。
她也想去的, 几次身体前倾, 但是都被何淑画给抱住了, 有一次差点抱不住, 差点往地上摔, 吓得何淑画肃着脸“恐吓”女儿。
“再调皮我就让你爸爸抱你回家了！让你在家干瞪眼，哭哑了喉咙也找不到爸爸妈妈！”
她爸爸做酒席师傅在厨房炒菜呢！聂元心想, 爸爸才没有时间送她回家呢！
但是她还是乖了不少，妈妈抱她, 妈妈最大。她要听话！
“元元妹妹，想让我去哪里捡？”是天赐仰头看着聂元问。
聂元眼睛一亮，还可以指哪捡哪？
“啊啊！”她伸手一指右边一个地方, 去那里去那里, 那里人多, 糖果肯定也多！还是离撒糖人最近的地方。
是天赐一看指挥，撒腿就跑去抢。聂元只看见他人小鬼大，挤进人堆里。
聂元紧张地要死。何淑画看着女儿抓起小拳头, 她已经感觉女儿在蹬腿了。
何淑画叹气, 换了个手抱着女儿，又甩了甩抱得酸疼的手臂, “………”女儿太好动了, 当妈的心累, 手也累。
“元元，不要蹬了，妈妈都抱不住你了！”
聂元嗯嗯两声，乖乖地听话，紧张地看着人群。
是天赐挤进人群后，果然看见一地的糖果，他伸手抓了一把。结果刚抓上，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摔了个狗啃泥。
他吐了泥，骂了句人坏，又去抓下一把。
聂元在人群外，看得紧咬牙关，虽然她只有两颗牙，但是也气得小脸紧绷。
是天赐抓了三把糖就跑出来了，太多人了，抢不过来，抓到糖他不贪多。
聂元看见他跑出来，兴奋地举起拳头“啊啊啊”叫，像是一只小喇叭在吹响胜利的号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
是天赐看着她这样兴奋的样子，也笑了，元元妹妹真的好容易高兴。
他把抓到的糖放下，又去了聂元指的另一个地方捡。
何淑画叹气，“元元，不要叫得太大声，不然别人会不喜欢你的。”
聂元嗯嗯点头，转眼又举起拳头叫了，因为是天赐又抓了一把糖回来，这回比第一回 多。
“………”何淑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左右看了两眼，发现大家都没有对聂元有什么意见。
聂元觉得妈妈太过担心了，别人不喜欢她叫，觉得她叫得烦了，她也会不叫的，主要是大家都喜欢她叫，还有人觉得她叫得好听呢，好像唱歌一样。
那她肯定要多叫啊，而且她也高兴，所以她就叫啊。
是天赐一共去抢了五次糖，慢慢没有了，他也就没有去了。
“元元妹妹，高兴吗？”
“啊啊！”当然高兴，聂元高兴地在妈妈怀里蹬了蹬。等蹬完聂元又想起刚才妈妈说的话。
何淑画换了换手抱女儿，看向是天赐，“天赐，你先去洗手，然后你再去看看你舅妈到了没有，别到处走，不然你舅妈找不到你，会害怕的。”
“…好吧，”是天赐看向聂元，“那元元妹妹，我先去洗手找我舅妈了，等我找到了就过来找你，好不好！”
聂元“嗯嗯”点头答应他。
等是天赐走后，她大眼睛看向妈妈，心里充满了心虚和愧疚，没有听妈妈的话，她听见妈妈在心里喊累了。
妈妈觉得抱着好动的她很累。
“妈妈！”她乖巧地叫了一声，双手叠放在身前，看着妈妈。
“………嗯？”何淑画叮嘱完是天赐后，就不明白状况了，现在她也是后知后觉，她反应过来女儿现在应该是觉得心虚了。
她顺势板起脸来教育女儿，“认错态度不错，还记得妈妈刚才讲了不要蹬腿，元元很乖。”
聂元在心里欢呼一声，妈妈又觉得她是个乖孩子了。她表示也被妈妈给安慰到了，抛却心虚，她看着人群。
大家捡了喜糖，人群散去，新郎和新娘子一步步走进来，从聂元面前经过的时候，聂元忍不住惊叹地“啊～”了一声。
好美！
顾双锦听到聂元的声音，扭头看了她一眼，她记得这个小家伙，像个小戏精一样，刚才小家伙看她笑，就假装倒在妈妈怀里的可爱样子，她还记得呢。
现在如果她近距离对小家伙笑，不知道小家伙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这，顾双锦冲着十几公分的距离，又冲小家伙笑了一下。
聂元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聂元看到顾双锦冲她笑，她大眼睛一蹬，猛地伸手抱住妈妈的头，把脸贴在妈妈脸颊边上，一脸呆萌地看着顾双锦。
何淑画：“………”这孩子搞什么呢？！
顾双锦脸上的笑容愣过之后，更大了。
真是太可爱了。
聂元眼巴巴地看着新娘子走进新房里。
“妈妈！”人走了她立马直起身体，盯着妈妈看。快抱我去新房看新娘子！
何淑画看着女儿大大的眼睛，竟然读懂了她心里的想法。女儿想让她抱她去新房！
“么嘛”
聂元心想妈妈真厉害，心花怒放地亲了她的脸颊一口。
“要去新房？”
聂元“嗯嗯”点头，“去！”
何淑画哈哈一笑，女儿又吐出来了一个新词，“妈妈带你去，不过只能去一会儿，妈妈很快要去忙了。”
聂元无所谓，有妈妈带着更好，妈妈有自己的事，她不黏妈妈。
新房有很多人聚在一起闹新人，赵丰朝和顾双锦站在一个四方桌前，他们的面前放着两碗饭菜，有人蒙着新人眼睛，让他们拿着筷子给对方夹菜喂饭。
聂元第一次见这种活动，新奇地瞪大眼睛，忍不住“啊～”了一声，这是在干什么？
旁边的人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就忍不住侧目，看见她一个小孩被挑起了兴趣，都有些好笑，也不知道她懂不懂。
“看得懂吗？”
“嗯啊！”聂元张着嘴，发出确定的声音，却是摇头的。
那人一看她这样，有心逗她，“待会你看懂了，你就啊一声，懂吗？”他想看这小孩能弄出什么动静来。
聂元大眼睛看看她，又看看顾双锦和赵丰朝，没有回答他。
她才不会理想看她笑话的人呢。
“新郎给新娘喂一口饭。”
只见赵丰朝在别人的协助下，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菜。夹起来送到对面顾双锦那边。
聂元惊险地“啊”了一声，菜都怼到顾双锦脸上了。
“赵丰朝！”果然，顾双锦尖叫一声，赵丰朝吓得直接扔了筷子，立马道歉。
“双锦，我不是故意的。”
“丰朝，你别怕老婆啊，快喂她。”
“新郎不喂，那新娘喂新郎吧！”众人起哄。
顾双锦夹起筷子，命令道：“赵丰朝，张嘴。”结果，她筷子上的菜，直接撞上了眼睛。
聂元“啊”了一声，后怕地捂了一下眼睛。天哪，眼睛差点被戳瞎了。
新郎新娘又试着夹了几次菜，结果一次没吃上，反而狼狈得很。
聂元的叫声一次比一次愤怒，她喜欢的漂亮女同志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恰好，赵丰朝也忍不住了，他扯下蒙眼的黑布，“换一个新游戏，这个游戏不好玩。”
“啊啊啊啊啊啊！”聂元忍不住鼓掌欢呼！太棒了！赵丰朝我下次见你，一定叫你叔叔！
“小屁孩鼓什么掌？难道你也懂？我们刚说换游戏，你就鼓掌，你也同意要换一个游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肯定懂！聂元心想，她现在还知道这个人心里还看不起她这个小孩呢！
哼，谁又看得起谁！
“坐床的送子娃娃都说要换游戏了，快换快换，玩了游戏出去吃饭了！”
有人喊了一句，催赶紧换游戏，走了过程就去吃饭。
游戏很快就被换了。换成了问答式游戏。
“以后家里谁做主？”
赵丰朝一把举起旁边顾双锦的手，“当然是双锦做主！”
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呼，聂元也跟着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后家里谁洗碗？”赵丰朝还没回答，就被顾双锦抢答，“赵丰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对对对，漂亮的女同志你说得对！
聂元为顾双锦欢呼，房间里小孩子啊啊叫的声音实在是太明显了。顾双锦一眼就锁定了聂元所在的位置。
顾双锦发现是聂元，完全不出意外，想起她标准的“啊啊”叫声，忍不住又笑了下。聂元一见她的笑，眼神亮了亮，抬起手朝她挥手。
“啊啊啊啊啊”我在这呢！
女儿这么热情，何淑画已经习惯了，她对上周围人的注目，只得尴尬地笑笑。
何淑画有些不明白，女儿也没见过几次顾双锦，怎么会这么喜欢她呢。
聂元又不能说话，不能真想告诉妈妈，她觉得顾双锦身上好香，一看见她，就觉得她全身在发光，忍不住激动，忍不住想亲近她。
她觉得赵丰朝的眼光真的特别棒！竟然给她找了一个这么好看的婶婶！
赵丰朝好样的！
接下来做什么游戏，都有聂元在旁边“啊啊”助威。惹得那些起哄的人，也都下意识地跟着她“啊”起来。
顾双锦觉得很好笑，闹完洞房后，她让赵丰朝去抱聂元来她房间。
“嫂子，把元元给我一个，我带她去见双锦，双锦想见她。”
聂元惊喜地瞪大眼睛，不等何淑画开口，她直接张开怀抱，去抱赵丰朝，“啊啊啊啊啊啊啊”快抱我！我见！我见！
何淑画助力了一把，把女儿往前一送，“元元很想去，那你抱她去吧。”
聂元借此机会，直接往赵丰朝怀里扑，到了赵丰朝怀里，她拍着他的肩膀，让他速度快点，赵丰朝皱着眉头，“我说元元，叔叔求你轻拍！叔叔肩膀快被你拍断了。”
“啊！”聂元表示知道了，她放下手，看着越来越近的房间，忍不住在赵丰朝怀里直起腰。
见到顾双锦的时候，聂元忍不住紧张起来，抓着赵丰朝胸口的衣服，定定地看着一身红衣的顾双锦。
赵丰朝明显感觉怀里的这个小家伙紧张了，呼吸都放轻了。
他冲新婚老婆笑了笑，“元元紧张了，你不知道她刚才知道要来见你，有多激动，现在反而胆小了。”
哪里有！她是被顾双锦的香味给震慑住了！赵丰朝胡说八道！
聂元愤愤不平地想，她立马朝顾双锦张开怀抱。
顾双锦伸手接过她，怀里的小家伙仰着头看她，眼里亮晶晶的，她笑着问小家伙，“你很喜欢我？”这是她猜测的，从小家伙的种种透露出来的迹象，小家伙确实喜欢她。
不过顾双锦不知道小家伙喜欢她哪里。
“嗯啊！”聂元点头。身上香香的，软软的，很舒服。
聂元脸上表现出享受的表情了，闭着眼睛，小嘴巴微张，一脸放松。
“………”顾双锦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地沉默，然后就是笑。
有人喜欢自己，总是让人开心的。
“聂元，你这是什么表情！”赵丰朝看得郁闷，怎么感觉这孩子是来搞破坏，和他抢老婆的。
那脸上明显的就是享受。
聂元被顾双锦抱着坐在婚床上，她看着床上的干果，看着看着，她突然挣脱开顾双锦的手。
“？”顾双锦不明白，她看着聂元在她床上爬来爬去，然后又爬回来到她面前。
聂元跪坐在床上，她朝顾双锦张开两只手掌，只见两只掌心里面躺着四样干果。
红枣花生桂圆瓜子。
“？”顾双锦和赵丰朝都不懂。
聂元抓起顾双锦的手，打开她的掌心，把抓来的干果放在她手上。
“啊啊啊啊啊”婶婶这是给你的！
聂元觉得太好了，幸好赵丰朝娶了顾双锦，不然她都没有婶婶叫。
顾家姑母和是天赐都说了，这些干果代表的寓意都是好的。
表示早生贵子。
如果是好的，那聂元就会祝福。
赵家的老祖宗，顾家的老祖宗！你一定要保佑顾双锦结婚早生贵子！幸福快乐！
对于自己的活学活用，聂元表示非常满意。
赵丰朝看着那些干果，恍然大悟，“元元不会是想祝我们早生贵子吧？！”这都懂？神了！
聂元抬头看着床边的赵丰朝。对的对的对的，就是祝福你们早生贵子，幸福快乐呢！
顾双锦红了红脸，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孩取笑了，但是小家伙的举动，又可爱到让人心软。
“谢谢元元！元元真聪明！”
“嗯嗯！”聂元点头嗯嗯，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但是仰起的下巴，又让人觉得她傲娇得很，似乎对这谢谢和夸奖非常受用。
聂元走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地，虽然在新房里和新娘子呆着，她什么都不说，但是她可以看着新娘子啊。
顾双锦是被看得害羞了，不得已，她才把一直看着她的小家伙给抱出去，再看下去，她真扛不住聂元的可爱了。
女儿被抱出来，能感觉明显得心情不错。
虽然女儿不笑，但是何淑画还是能看得出女儿眉眼间的灵动，跟紧张，还有生闷气时的神态，完全不一样。
“高兴吗？”何淑画问。
“嗯嗯！”当然高兴。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妈妈。
何淑画只感觉被会心一击，抱起女儿，“那我们去找爸爸吃饭吧，吃完饭我们要回家咯！好不好啊？”
“好！”聂元已经和顾双锦相处了很久了，她已经满足了，所以对于回家，她也不抵触了。
“我家元元真乖！”何淑画亲了亲她，抱着她去找丈夫。
吃完酒席，一家三口也就回家了，至于聂元答应地等是天赐来找她，她已经忘了。这次酒席，聂元外婆也就是牛秀娥并没有去，她又回家了，去看孙子。
酒席后的第三天，外婆就回来了，这回和她一起来的，还有舅舅何进，和姨父冯江生。
通过旁听他们的交流，聂元得知他们是他们是来帮聂元他们家建房子的。
何进听妹夫一通讲，刚开始他还能聊上几句，后面他的注意力全被外甥女吸引了。
站在墙边看着他们这边的样子，多严肃！多正经！这个臭脸小外甥女可爱到让人心化。
聂元：“………”又到了屏蔽舅舅话外音的时候了，好烦恼。
他忍不住站起来，朝外甥女走过去，聂元站在客厅出来的台阶上，她看着舅舅何进在离台阶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开始张开手臂朝她跑过来。
聂元看着看着忍不住转身，舅舅这样子，真的很像抓小鸡的老鹰。
又大只又让人害怕。
她不想看见他。
“元元来，舅舅抱抱！舅舅有好久没看见你了，想不想舅舅？”何进跑过来抱住外甥女。
一边抱她去院子里坐着，一边问。
不想。实际是，聂元根本没想起过舅舅。
她没有作声，乖乖待在舅舅怀里。安静没有动作，这样才不会引起舅舅的注意，聂元已经学聪明了。
不过等舅舅坐下后，看着舅舅对面的爸爸，聂元张开双手，期待地看着爸爸。
爸爸香舅舅臭，爸爸抱舅舅走。
聂泳平走过去要抱女儿，没想到小舅子手一拍，“你别跟我抢，我再多抱会儿再给你！”
“？”聂泳平被打了手，莫名其妙地看向小舅子，他没抢啊，他强调道，“我女儿要我抱！”
“那你先等一会儿，我再抱抱元元。”何进是真的爱不释手，他玩着聂元的头发，小锅盖似的头发，让小小一个人，像朵小蘑菇一样。
“元元，又长大了一个多月，会喊舅舅了吗？”何进低头看着外甥女，期待地问。
聂元定定地看着他，等他问了两遍之后，才给他一点反应。
“啊啊啊！”舅舅！
屏蔽了舅舅的话外音的聂元很清静，看着舅舅也觉得慈祥很多，没屏蔽话外音之前，舅舅就像一个要吃人的坏人。
“舅舅教你！看着舅舅的嘴型！”
“舅——舅！舅——舅！”
“啊——啊！”
“啊——啊！”
聂元一脸认真地长大嘴巴！
何进看着看着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真棒！再喊啊——啊！啊——啊！”
聂元：“………”她装的都装不下去了。她是哄骗大人的，怎么大人也要哄骗她吗？聂元歪着脑袋看何进。
“来呀，元元，跟舅舅喊，啊——啊！啊——啊！”
“叽——叽！”
“叽——叽！”
何进愣了愣，再三确认，“元元是在叫我吗？”
“啊啊啊啊”是在叫你，蠢舅舅！
“元元，再叫一遍！”何进哄着外甥女。
再叫一遍就再叫一遍。聂元睁着大眼睛，一声声地哄着舅舅。
“叽叽！叽叽！叽叽！”
“哈哈哈哈元元这是在喊叽叽，哪里是喊你！”在旁边听了全程冯江生笑道。
“你别说话！好不容易哄元元喊的！”何进不赞同，“就是喊的舅舅，元元还小，哪里会说得那么清晰，你别嫉妒我！”
冯江生：“………”他哪里嫉妒了，他不会也教她喊吗？！
“………”聂元觉得这个舅舅，挺傻挺可爱的。
“叽叽！叽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真可爱！
“哎！我家元元叫得真好听！”
聂元面无表情地听着舅舅何进在那里夸她，她已经习惯了听舅舅夸她，没屏蔽舅舅的话外音时舅舅就是这么在心里夸她的。
“元元，认识姨父吗？叫姨——父！”
聂元心想，这个简单，她咧着嘴，露出两个上门牙，“姨——姨！”
“父——”
“父——”
这个也见到，聂元眼睛一亮，“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她撅着小嘴“呼呼呼呼呼”的兴奋模样，何进看了羡慕嫉妒眼红。
怎么冯江生就说一句话，就让元元开口喊人了？他喊了两遍啊！比冯江生多喊了一遍！
元元怎么区别对待啊！！！
“元元，喊舅舅！”
聂元正“呼呼呼”呼得高兴呢，就听到舅舅让她喊。
“叽叽！”
“叽叽！”
她喊了两声，又开始“呼呼呼呼呼”。
“姨呼姨呼姨呼”这叫起来好好听，和她的“啊啊啊啊啊”一样。
聂元看着冯江生喊。
好顺口。
何进嫉妒得脸都扭曲了。
“喊舅舅！”
“叽叽！叽叽！”
“叽叽！叽叽！”
何进脸色瞬间好了，一脸舒畅，一脸“真不愧是我外甥女”的表情。
聂元满心无奈，舅舅比她像小孩，这也要比较。
“姨呼姨呼姨呼”
她怕舅舅不高兴，又喊舅舅，“叽叽叽叽”
聂元心想，她很公平，雨露均沾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战斗战斗
“我家元元的声音就是好听！”舅舅何进夸奖。他一脸慈祥地看着聂元。
聂元：“………”舅舅的眼神总是让她害怕。她觉得还是姨父亲切。
她皱着小眉头看向爸爸, 无声地向爸爸求救。
聂泳平看女儿皱眉，以为她不喜欢被舅舅抱着，所以趁其不备一把把女儿从小舅子手里抱过来。
对此, 聂元只想说, 爸爸你猜对了！我现在就是不想被舅舅抱着！爸爸太棒了！
“先把孩子交给妈，我们先去宅基地那边看看吧。”
这个理由让何进没有话说, 他们过来本来就是为了看看宅基地, 然后讨论怎么设计房子。他点点头, 和冯江生一起, 跟着聂泳平出门了。
聂元才得以松了口气。
看完宅基地, 吃了饭，舅舅和姨父也要走了, 何进抱着聂元问哄，“元元, 要不要跟舅舅回家？舅舅家里有三个哥哥，他们可好玩了，去不去呀？”
聂元真心累了, 不想应付舅舅了, 她摇摇头, 打了个哈欠，小手抓着他的衣服，眼睛半闭着, 一副困倦的样子。
她心想, 舅舅等你下次来我再招待你。
何进再依依不舍也要走了，看着香香软软的聂元, 他是真的不舍得放手啊, 这跟他家里的三个儿子, 就是不一样。
儿子多了真的感觉头都要炸了。
“行了，过几天你再来就能看见元元了。”
何淑画把快要睡着的女儿从弟弟怀里抱过来，赶人走。
“多带元元来家里住住。”何进叮嘱何淑画。
“………行。”何淑画自然是答应。
等何进走了，何淑画转身抱女儿回房睡觉，本来想给女儿洗澡的，现在睡了，干脆不洗了，等明天再洗。
谁知道刚走两步，何淑画就感觉怀里有动静，她低头一看，女儿睁着大眼睛看她。
“元元你是装睡的？”。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也不指望女儿可以回答，谁知道她家女儿“嗯啊”一声给她回复了。
“………是不是想躲着舅舅？”何淑画想了想，她觉得女儿有点害怕她弟。
“嗯啊。”聂元眼睛清亮。
何淑画心里有了底，她把女儿往怀里抱紧了点，嗔怪道：“可真是鬼灵精！”这么可爱聪明的女儿，真是怎么疼爱都感觉疼爱不够。
其实女儿平时的表现，已经说明她已经懂一些他们做为父母说的话了，如果她不是这个意思，那大可不必嗯啊嗯啊地回答她，而且两次回答还是在她问完问题之后。
“既然没睡觉，那我们去洗澡咯！”
“嗯啊！”聂元点头，但是她心里却在叹气。她不喜欢一直泡在水里，但妈妈喜欢把她泡在水里。
唉！不过听妈妈的话很重要。所以她还是听妈妈的安排吧！
洗澡的聂元很乖，何淑画让抬手就抬手，让闭眼睛就闭眼睛。
何淑画看着女儿颤抖的眼皮，嘴唇，闭着眼睛还显露出害怕的小表情，哈哈大笑。
这样的元元和疯起来“啊啊啊”叫的元元，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何淑画爱死了这种反差萌了。
“元元，张开手指让妈妈来帮你洗洗手指缝。”何淑画和闭着眼睛的女儿说。
只见坐着的小家伙乖乖地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
何淑画夸她，“元元真乖！”
这回女儿已经没有点头“嗯啊”了，何淑画略微失望，她就喜欢听女儿叫唤，女儿能疯玩起来，其实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她纵容，何淑画想。失望之余，何淑画还有些好笑，女儿一碰到水，秉性都有些压抑住了。
她有种一物降一物的感觉。
何淑画看女儿不像是怕水的样子，她看她家元元是不喜欢水。毕竟她可是记得她家元元和几个哥哥去打鱼，浑身湿透回来。那时候可不见元元怕水。
聂元听到妈妈的话外音，无奈。
她很想冲妈妈呐喊，泡水泡久了脑子会坏掉的好吧！！！
不过做人了泡久了最多皮肤皱，但是聂元做系统的危机意识还在，所以她不是很喜欢洗澡。
每次洗澡，超过一定时限主脑都会发出警告。可真是吵死了。
“另一只手，元元。”何淑画提醒女儿伸出另一只手。
“元元，张开眼睛看看妈妈！”
聂元在何淑画说第二声的时候，睁开了葡萄般的大眼睛，水汽浸润久了，眼睛也多了一层透亮。
何淑画很满意女儿的小脸蛋，生得好看。
聂元心想，当然好看。人类的相貌是遗传的，因为爸爸妈妈都好看，所以她也就好看！
所以，她爸爸的爸爸妈妈肯定也很好看，所以她爸爸也才会好看。
聂元其实还挺想见她的亲爷爷亲奶奶的，不知道她爸爸怎么会让现在这个假奶奶养了呢。
可惜她只知道爸爸不是假奶奶王氏的儿子，不知道爸爸的亲爸亲妈在哪长什么样子。
唉！
聂元忧愁叹气。
“小孩子叹什么气呢？”是妈妈的声音，聂元抬头茫然地看着妈妈，接着又听她说。
“好了好了，我们不洗了，怎么还不开心了呢？那以后我们不洗那么久了！”何淑画一边给女儿擦水一边哄她。
聂元更加茫然了，她没有不开心啊。哪怕她不喜欢洗澡，洗了她也只是觉得洗澡煎熬而已。
聂元看了一下，原来妈妈是因为她叹气，所以以为她因为洗澡而不开心。
好妈妈。
我没有不开心。我喜欢洗澡。
穿好衣服后，聂元抱了抱何淑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可惜何淑画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叫了一声，“哎哟，我的元元啊，以后抱妈妈就不要拍妈妈肩膀，你力气大，妈妈瘦弱的肩膀扛不住的。”
聂元眨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
11月中，聂泳平终于买齐了砖瓦，房子终于开工了。
开工前假奶奶王氏还来闹了。聂元定定地看着假奶奶王氏无理取闹。
“你们哪来的钱？？”王氏坐在宅基地里，阻止人开工，她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歇斯底里地骂。
王氏看着养了30多年的大儿子，越发觉得他不可控了。
她不信，刚分家出来的大儿子和大儿媳，会有钱建房子！
“妈，你有话起来说，别阻止其他人忙。”聂泳平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老妈。
“找我岳父岳母借的！还有自己攒的一些钱。”聂泳平说的也是实话，本来买瓦片的钱不够，后来又找人借了，不过找的人是赵丰朝，找他借了20元。
现在聂泳平是欠了一屁股债。不过为了把房子建起来，不至于露宿荒野，欠债也值了！
“不可能！每年的钱我都让你们上交给我的！你们不可能有钱剩下！”王氏信誓旦旦！
“你儿子都三十了，不可能还是一分钱没有的穷光蛋啊！”有人看不惯，出声嘲讽，“都结婚有孩子了，还一分钱都不能有吗？”
“就是他七老八十了，也还是我儿子！他有钱也得交给我！不能自己私藏着！”王氏喊道。
聂元一脸漠然地看着，心想她爸爸才不是你王氏的儿子呢！凭什么要把钱交给你！
“孩子大了分家也没什么问题，住在一起不嫌闹得慌吗？”
“父母在不分家，都没有分家的道理，分家这是翅膀硬了！”村里人也有人持不同意见。那人就认为不能分家。
“而且，买宅基地多贵啊，一下子就拿出这么多钱，也不知道以前私藏了多少钱！”
聂元瞪向向着假奶奶王氏说话的人，看着脸圆圆的大娘，但是一脸横相，看着就不好惹。
果然，人以貌相，相貌丑陋，思想也是歪的！
王氏一听可能私藏了很多，瞬间眼里就冒出凶光，“是不是何淑画教你私藏的？！”
聂泳平皱眉，“妈，你说什么呢？我没私藏！淑画也没这么教我！你别胡思乱想！”
王氏：“那你哪来那么多钱？！”王氏不信，她估算了一下眼前宅基地的年纪，估算了一下，没有六七十元是拿不下的。
这六七十元，就是大半年的工分。这些钱，她这个大儿子是攒了多少年？
是不是这次分家净身出户，也是有预谋的？！王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大儿子翅膀硬了，会私藏钱了，尤其地不孝顺父母。
“这建房子还要买砖头买瓦片，这些钱你又是哪里来的？没有一百多，你是不可能建个房子的！好啊，聂泳平，你翅膀真是硬了！”王氏质问儿子，她一副认定了杯儿子蒙骗的样子，非要询问个清楚。
聂泳平：“找岳父岳母借的。”
“不可能！你不说清楚，我不起来！”王氏哽着脖子喊，一副“你不说明白我就不起来”的嚣张样子。
何进看了很久了，“老巫婆，你急什么？你是不是在嫉恨，嫉恨我姐夫没钱也能买宅基地？买钱也能建房子？最主要的是，活得比在你跟前好？！”
“！！！”舅舅说得太好了！聂元双眼发亮地看着舅舅。
何进看到外甥女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神，以为她被吓到了，摸了摸她的头，“元元不要怕！”
聂元捏紧拳头，她才不怕！
王氏：“你给我闭嘴！你是谁？什么野猪野狗也配说话？？！”
聂元深呼吸，但还是忍不住“啊”了一声，生气生气生气生气！！！舅舅她可以嫌弃，可以欺负，别人不能随便欺负！！！
声音中气十足，竟然充满威慑！
生生地吓到了王氏。
“你个死孩子，再叫打烂你的嘴！”
“妈！闭嘴！”
聂泳平深深地皱眉，他气到不想说话，想过去把王氏拉出去，但是他完全不能靠近王氏，一靠近就被她扔石头，他只能站在原地，他回头看了眼在外看热闹的兄弟。
“振平，吉平，你们过来帮把手。”
被叫到的两兄弟对视一眼，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哥，怎么了？”
“帮我把妈拉出去。”
聂振平和聂吉平对视一眼，看看等着开工的众人，又看了看撒泼的老妈，最后还是选择听大哥的，两人一起上前，拉起老妈。
“你们干什么？！别动我！老二老四！你们别碰我！”王氏手脚并用地又拍又踢两个儿子。
聂振平被她拍得痛了也不敢喊痛，只是低声劝告，“妈，有事好好商量，你别撒泼！你这样不是把大哥越推越远吗？！”
“妈，你先听我说，哄好大哥，让他把钱拿出来孝敬你！”
王氏听了没有说话，她借着二儿子的力站起来，但是她嘴里没有什么好话，“还要我这个妈哄他这个儿子吗？！想都不要想！”
聂元气死了，她捏着小拳头，满眼愤愤地看着王氏，恨不得冲上去一拳打倒她。
外公外婆不借钱给爸爸建房子，难道王氏你这个只会欺负儿子的妈会给儿子钱吗？！
买宅基地碍她事了吗？又不是拿她的钱买的！急什么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她了！聂元忍不住尖叫。
何淑画觉得女儿声音尖锐，她听了耳朵没什么不适，但这声音不是一个孩子该发出的，她紧紧抱住女儿，“元元！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女儿懂事了，知道爸爸被人欺负，会为爸爸鸣不平了。她欣慰又心疼。女儿这么叫，喉咙多痛啊！
“元元，不要叫了，不要叫了！”何淑画伸手去捂女儿的嘴！
聂元拿开妈妈的手，心里也急，哎呀妈妈你不要打扰我打坏人！！！她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的，她又不欺负别人，她只欺负王氏，所以只有她听了肯定受不了。
轻则耳朵痛，重则晚上做噩梦！
聂元不知道何淑画是担心她，她心里一心只有战斗，战斗战斗战斗！！！
哼，让你欺负我爸爸！！！让你欺负我舅舅！！！让你那骂我妈妈！！！我也要欺负回去！！！
她看着王氏捂着耳朵，还想再喊。但“啊”字刚喊出来，就被妈妈捂着了嘴巴。
王氏又惊又惧地看着这个打出生起她就不喜欢的孙女，她揉了揉耳朵，这死丫头是喇叭做的吗，喊那么久都还没累，她耳朵感觉都要鸣了。
何淑画又去捂女儿嘴，声音都带了哭音了，“元元，不要喊了！声音都要哑了，妈妈心疼！”她真的心疼，听着女儿的尖叫，急得直想哭，她都仿佛听到了女儿喉咙喊破沁血的样子，只想让她不要再喊了。
聂元把妈妈捂着她嘴的手拿下，满心不在意，哎呀妈妈，别打扰我打坏人！！！我就要胜利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一声大叫
聂元又重新“啊啊啊”起来了, 这声音听得王氏脸色越来越臭！村民们看着面色骇人的她，都有些望而却步，就连在她身边的聂振平和聂吉平, 都有些害怕。
聂振平看了眼小侄女, 又看着自己的老妈，他觉得真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子这么恨吧。
他觉得小侄女之所以叫起来, 是因为看见她爸爸被欺负了, 叫得撕心裂肺的, 反正他听了觉得挺心疼的, 这喉咙怕是伤了。他看下来觉得小侄女挺护着她爸爸的。
聂振平也不想继续在这耗下去了, 他强硬地拉着老妈想走，大哥建房子就建房子, 爸妈不给钱，但人岳父岳母宠女儿, 能给钱。他们的岳父岳母拿不出钱，爸妈也没钱给，自然就建不起房子。
聂振平一时不知道是羡慕大哥还是心酸自己。
聂元听到大伯的话外音, 觉得大伯还算讲道理, 并不像亲妈王氏这么坏, 还知道要带走自己蛮横无理地老娘。她想怪不得聂美这么好，有个好爸爸，好妈妈, 做女儿的当然会拥有他们的好品性。
一见女儿又喊起来了, 聂泳平赶紧走到女儿身边，开口叫停她, “元元, 不要喊了！不要喊了！”说着他把女儿抱到自己怀里。
聂元听到爸爸的声音, 又闻到爸爸的气息，她慢慢停了下来。
“爸爸！”聂元叫了声爸爸，聂泳平听她声音都沙哑了，真是又气又心疼。
他拧着眉头教育女儿，他必须要让女儿知道大喊大叫喊坏嗓子的严重性，“以后再激动也不能喊了知道没有？！”
“喊坏了喉咙，以后你都不能叫爸爸妈妈了！也都不能开口说话了，懂了吗？”
聂元听懂了，但是她这样叫，也有主脑的作用，她每次喊的时候，主脑会自发性地保护她的喉咙，所以也不会伤到她的。
不过人类就是脆弱，再怎么保护，作为小孩子的她，喊久了喉咙缺水变干，在说话的时候她的喉咙就会变沙哑。
聂元慢慢地点头，等回去了她就喝蜂蜜水。好好保护嗓子！
因为聂元这一叫，场面一下子有些安静，突然吵不起来了，但是看热闹的村民们还是不想走，他们想看看后续怎么解决。
他们只见聂振平和聂吉平强拉着王氏要走，王氏看着像是不愿意走的，但是她的脸色有些可怖，也不知道是吵累了，还是受不了刺激，这时候有些惨白，哪怕不想走，此时也有心无力了。
“聂泳平，我要让你爸教训你！打死你个不孝子！”王氏走前还喊着要教训儿子。
“你记住你是我和你爸养大的！你姓聂！！你休想摆脱我们！！！你这辈子都得养我跟你爸，这是你欠我们的！”
聂元大眼睛看向爸爸，观察着他有没有难过。她希望爸爸不要被假奶奶的话影响到！
聂泳平摸了摸女儿的头，可能是一脉相承，他感觉到感觉女儿希望他不要难过。
其实对于老妈的话，聂泳平已经做到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难过只是短暂的，他还有女儿呢，他可不能消沉。
聂元也抬起手，她摸了摸爸爸的脸。爸爸真是太棒了！从假奶奶嘴里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话吐出来的，就是要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爸爸好样的！！！
聂元知道王氏说的那番话，就是在提醒爸爸。假奶奶肯定是觉得，爸爸脱离她掌控了，变得完全不像从前，所以才着急地想让爸爸记起她的好！
但是，假奶奶王氏也不想想，她对爸爸和妈妈怎么样，一点也不好，爸爸怎么会念起她的好！聂元心想，假奶奶真是犯傻！
更何况还有她在，她爸爸绝对不会再回头！
对爸爸不好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有点可惜，聂元没有从王氏的话外音听出什么亲爷爷亲奶奶的信息。
这一闹剧过后，聂泳平把后续的事交给聂元的舅舅何进，让他看着现场，防止有人再闹事，这个某人说的是谁，很明显是怕王氏再来。
安排完事情后，他则抱着女儿和何淑画回家。
回家后，他把聂元放在草席上，他则一言不发地坐在女儿对面。何淑画看了父女俩一眼，进了厨房。
聂元看着爸爸，发觉爸爸生气了。
她歪着头看着爸爸，然后发现爸爸发鬓有白头发了，“爸爸～”
聂泳平还没有想好怎么教育孩子呢，这次的闹剧，聂元的事，让他最心疼心烦，反正什么情绪都有。
他还没想好怎么和女儿沟通，就听到元元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
“怎么了？”聂泳平木着脸，他板着脸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本来就是高鼻深眉的样子，板着脸自然也比普通人更加让人害怕。
“爸爸……”聂元又甜甜地喊了一声，指了指聂泳平的双鬓。
“怎么了？”
聂元撑着地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聂泳平身边，她伸手碰了碰爸爸脸颊边上的头发。
“啊啊啊啊”
头发白了。
聂泳平伸手摸了摸女儿指的地方。
聂元看他一脸茫然，她干脆伸手上去拔，拿起白头发，使劲一拔。
然后拿给爸爸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
“原来是白头发啊，元元眼睛真厉害！这都能看见！”聂泳平看了两眼白头发，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夸奖起聂元来了。
“爸爸头上还有哪里有白头发？都帮爸爸拔了！”聂泳平微微低头，冲女儿说。
聂元眨了眨眼睛，“嗯啊！”拔就拔！
点完头，她就按着聂泳平的头，开始满头找白发。
聂泳平猝不及防被女儿猛地用力按头，脸和草席来了个亲密接触，只感觉应该脖子□□，他也有所准备，不然脖子都要断了。
他摸了摸脖子，有些庆幸。
聂元听到爸爸的话外音，抬起手看了看掌心，最后吐了吐舌头，她又没控制住手劲，她发誓，刚才真的只是轻轻一按，不过好像她的轻轻一按，和爸爸的感受不是对等的。真是对不起爸爸。下次她一定再再再再放轻力度！！！
聂元发现爸爸白头发还挺多的，尤其是后脑勺的地方，黑白夹杂地挺多的，她一根根拔得很快，然后又一根根把头发全都放在一处，放在爸爸面前，让他看着她拔下来的头发。拔得快了，有时候还会把黑头发给拔了。
聂泳平看着眼前一根根增多的黑发白发，他家元元好像不怕会把他拔秃一样。
拔头发的速度快且勇猛。
唉，聂泳平可惜了一下自己被拔掉的黑头发。
聂元：“………”她看了眼拔掉的黑头发，好像是和白头发差不多。
她心想，对不起爸爸，拔了好多黑头发。所以这下聂元拔得更小心了。
但没多久聂元就又听到爸爸的话外音，“虽然黑头发被拔太多了，但是是元元拔的，拔光了我也不在意！哈哈哈哈我也是有女儿帮拔白头发的人了！！！”
聂元：“………”
何淑画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女儿和她爸爸父女俩不知道做什么，她也没在意。
她喊了一声，“元元，先停一下。”
“嗯嗯！”聂元说停就停，仰着头看妈妈端着糖水走过来。
“妈妈！”她甜甜地喊了声，然后坐在原地紧张地看着妈妈，她知道妈妈要秋后算账。
何淑画看着女儿狗腿的样子，有些好笑，想笑但是她又忍住了，这回不能被女儿左右了。
她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上面，然后板着脸让女儿来到她身边，“过来妈妈这。”
聂元知道妈妈这回严肃了，马上撅着小屁股爬过去。
“妈妈……”
“张开嘴让我妈妈看看喉咙。”
聂元乖乖地张大嘴，“啊啊～～～”
何淑画仔细看了看，女儿的喉咙情况还好，没有发炎，没有红肿，那就是大喊大叫没有伤到根本。
但想到女儿尖叫的样子，何淑画让聂元坐直了，端起刚冲的蜂蜜糖水，“妈妈喂你。”
“嗯嗯！”聂元乖乖接收妈妈的投喂。
“甜吗？”女儿难得地乖巧，何淑画看着心情不错。
聂元点头，“妈妈！呀！”
“呀是什么意思？”何淑画反问她，小孩子吃东西总会从嘴角漏一点，何淑画拿布巾擦了擦女儿的嘴角。
“呀！呀！呀！”聂元又是用手指，又是眼睛盯的，指着看着何淑画手里的蜂蜜糖水。
何淑画懂了，“甜是吗？”
“嗯嗯！”聂元点头如小鸡啄米。
何淑画教她，“甜！甜——不是呀呀，是甜甜！”
“叠叠！”
何淑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元元说“谢谢”时，也会发音成“叠叠”，说“甜甜”时，也会发音成“叠叠”，总之每个字的归宿都是“叠叠”。
聂元听着妈妈的话外音，心里那个委屈，她学着小孩子说话容易吗？！
她绞尽脑汁，想来想去，都只能想出来这个“叠叠”的读音和“甜甜”相似！
而且，两个“叠叠”哪里一样了，明明音调不一样！一个重音，一个轻音！
“妈妈！”看着妈妈还在想，聂元忍不住出声打断她，她皱着小眉头，腮帮子膨胀起来，像极了蒸熟的白面包子。
何淑画笑着“啊”了一声，看着女儿皱眉的样子，也知道女儿生气了，“妈妈不笑了，妈妈不笑了，来我们继续喝糖水！”
“喝了糖水，喉咙不痛痛！”
聂元听她这么说，才舒展开眉头，乖乖喝起糖水。
“要是你外婆在，听到你喊这么大声，外婆肯定心疼急了我们元元！”
聂元“嗯嗯”点头，这个确实，不过外婆已经回家了，因为舅舅何进到了小谷村帮爸爸建房子，舅舅就让外婆回家里住几天，等舅舅忙完了外婆就又会回来了。
聂元庆幸，幸好外婆不在，不然外婆也会“教育”她的！
她可怕外婆唠叨了！
“只会点头的鬼灵精！”何淑画伸出手指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才没有！她也有记爸爸妈妈还有外婆的话，但是每次记住了，再做同样的事时，也还是会总犯同样的错误。
聂元欲哭无泪，她也不想这样的。
喝完了蜂蜜糖水，聂元有些困了，她撒娇喊了一声，“妈妈～”抱着她的腰，想要在何淑画怀里睡觉。
何淑画看着她半睁不闭的眼睛，拍了拍她的背，“乖乖，睡吧睡吧！”
聂元在妈妈怀里很快就安静下来了，何淑画抱着她起身去往房间。
把她放下床盖好被子后，何淑画就出了房间，看到丈夫还盖在草席上，匍匐着身体在捡东西。
“你在干什么？”她走过去问。
“捡头发。”聂泳平头也不抬。
何淑画站着往地上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她盘腿在草席上坐下，视线近了，她就看到了草席上的头发，短短的一根，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了，“刚才元元帮你拔白头发？！”
聂泳平点头，“你坐远点，别坐到我头发，这可是元元帮我拔的！”
“………”她坐的离他也有一段距离，也不可能坐到头发上！
何淑画语气酸酸的，“元元还没帮我拔过头发呢！就先帮你拔了！”
聂泳平的回复也是欠，“等元元醒了，就让她也帮你拔，不过元元第一个帮拔头发的是我！”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淑画，你不知道，女儿帮拔和我自己拔就是不一样，刚才我觉得，就算元元把我头发拔光了，我也愿意啊！”
“淑画，你是不知道，那种感觉，我当时真是恨不得告诉所有人，最好还是拿个大喇叭和大家宣告！”
“………所以，你捡你的这些头发，是想干什么？”
聂泳平理所当然，想也不想，“收着啊，这可是元元第一次帮我拔头发的见证！刚才没想到，应该拿东西装着的，要不然现在也不用还在这捡了。”
“………”何淑画白了他一眼，小样，说话这么欠，跟谁炫耀呢？！待会她家元元睡醒了，她也让女儿帮她拔！
何淑画已经计划好了，但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聂元下午醒来后，身体有些发热，而且人一直在小声抽泣，有时候还哭着喊“妈妈”喊“爸爸”。
看着小声抽泣的女儿，何淑画估计女儿是难受，但是女儿又不会说太多话，以至于何淑画也只能干看着着急。
他们家元元从出生起就省心，也没生过病，这还是第一次生病呢。
聂泳平抱着女儿滚烫的身体，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当即决定，“我们去镇上医院！”
何淑画点头，但很快她又开始愁了，“没有车怎么去？”脚程哪有坐车快。何淑画不嫌弃走路，但是她怕耽误女儿。
“我去问人借。”聂泳平慌地手心都冒汗了，他随便在裤子上擦了擦，冷静地安排。
“淑画，你先帮元元用水擦擦身体，不要让她一直烫下去，我去找大队长借个车。”
何淑画慌忙点头，把女儿放在床上，去厨房装水。
她记得侄子发烧的时候，是用酒擦身的，但他们这没有酒，只能用温水。
何淑画后悔死了，没有买酒在家里备着。她一边帮女儿擦身体，一边想，等这次元元好了，一定要买白酒放家里备着。
她擦了又擦，反反复复地擦着女儿前胸后背，小手小脚，但女儿身上的温度还是不减。甚至原本水盆里的温水也有加温的感觉。
“元元，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吓爸爸妈妈！”
“元元，爸爸去借车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妈妈可不能没有你！元元那么听话，会听妈妈的话的对吗？”
何淑画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砸在聂元身上，何淑画觉得自己不能哭，又连忙擦掉。
“是妈妈不好，眼泪砸疼了元元了，妈妈不哭！”何淑画泪眼婆娑地看着女儿烧得红彤彤的脸，看到她干涩的嘴唇，赶紧去倒水。
“元元，张开嘴喝点水！”
“妈妈……”聂元虽然睡着，但可以看到何淑画在哭，她不想让她哭，她想抬起手帮妈妈擦眼泪，但是手太重了，感觉没劲抬，想开口喊，但是也喊不出声音，只是气音。
何淑画看到女儿嘴巴动了动，眼睛一亮，又继续喂水，“乖乖，多喝点水，喝了水我们就退热了。”
主脑空间里全都是警告蓝，亮得她要眼瞎，让她知道她发烧了。当然这是人类的说辞，用主脑的说法是，主脑崩坏，需要及时修复。
主脑警告她，必须赶紧退热，不然她会变成傻子。
这个警告，吓得聂元一激灵，抖了抖。
这在何淑画看来，就是女儿抽搐了，还是在她怀里。
吓得她浑身发冷。抱着女儿的手都在颤抖，她看着还闭着眼睛的女儿，意识到不能让她继续睡了，赶紧拍了拍女儿的脸，急唤道。
“元元，快醒醒，不能睡了，不要吓妈妈！”
叫一次不行，何淑画又继续叫，拍一次脸不行，她就拍第二次，拍了几次，她还没看见女儿醒，忍不住去拉开女儿的眼皮。
“元元，有没有听到妈妈说话！”何淑画急了，往外喊，“聂泳平，聂泳平你回来了没有！聂泳平你死哪去了了！！！”
聂元听到了妈妈叫她，她也想醒。但是她的主脑还没有降热，她想醒也醒不来，也不敢醒，主脑已经和她的脑子融为一体了，她要是强行醒过来，那等着她的结果估计就是脑子烧坏，会变成傻子的。
她才不要变成傻子！！！
聂元现在只祈求妈妈不要打她的脸了，不要拉她的眼皮了！！！
就在何淑画的焦急等待中，聂元在等着主脑降热中，他们终于等来了聂泳平。
他冲进房间，抱起女儿，“快，车来了，我们现在就走！”
他向大队长借的自行车，这是大队长平时用来骑去镇上开会的，聂泳平让何淑画坐在后座，他把女儿绑在自己身上。
聂元能看到爸爸把她绑在胸前，然后骑着自行车载着妈妈往镇上赶。
她闻着爸爸的气息，安心地等着主脑降热。
聂元现在的眼皮有些重，睁开还有些费劲，喉咙也有些痛，她知道这是因为发烧导致身体乏力。
她知道只有上了医院，她才能退烧。
路上，聂泳平恨不得两条腿当四条腿用，他骑累了就和何淑画换个位置，继续骑，终于，在骑了20多分钟后，他们终于到了镇上。此时天已经黑了，但夫妻俩顾不上这些，停好车就往医院里冲。
黑幕茫茫，聂元看着眼前的医院，上次也是在这个医院，不过这次的医生不是上次的医生，
聂元看着一个新医生帮她把脉探温，然后还帮她打针。
打的屁、股针，她看着粗硬的针打在她的屁股上，眼睁睁看着，然后知觉全开的感受着打屁、股针的疼痛。
疼痛让她浑身一颤。瘪着嘴呜呜呜哭了起来。妈妈！！！好痛！！！
何淑画对她打颤有阴影，“医生，我家元元这样没事吧？？她刚才在家也抽搐了一下。”
“没事，正常反应，孩子觉得痛而已。”
“幸好你们及时送来了，你们处理得很好，幸好一直用温水给孩子降温。”
聂元听着医生说话，她已经感觉主脑在降温了，主脑里的警告蓝光弱了不少。
“看看孩子今晚的情况怎么样吧，明天还要再打一针屁、股针。”医生又说。
聂元一听这话，心里警铃大作！！！
她不要再打针了！她不要再打屁、股针了！！！
妈妈救命！！！
“医生，我家元元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烧的？她从小身体就很好，这次来势汹汹的。”
医生：“孩子一直不生病也不是好事，偶尔生一次病也不一定是坏事。这次症状是惊热，她有受到什么惊讶吗？”
聂泳平有些愧疚，“昨天孩子的奶奶到家里闹，可以因此她吓到了，孩子平时喜欢叫，昨天叫着声音又尖又利。”
医生点点头，叮嘱她，“以后少让孩子看见这些场面，孩子月份还太小，等大一些你再让她接触，有些孩子她当面没有表现出什么受惊吓的样子，但很多父母往往后面就后悔了。”
“还有孩子因为惊厥走了的。”
医生说得太严重，聂泳平和何淑画听得脸色惨白，她紧紧抱着女儿，后怕感和庆幸包围着她。
聂元感受到她的害怕，然而她眼皮重得很，很困想睡觉，睁不开眼睛，现在只能抓着她的衣服，默默安慰她。
何淑画低头惊喜地看向女儿，女儿终于回应她了。
何淑画很快就迎来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第二天，聂元醒了！
然而聂元醒来时，她就看到护士拿着针朝她走过来。
“妈妈！！！”聂元一声气沉丹田地大叫，振人心魄。
震得整个整层楼的人都震一震，连窗外树上的鸟都被吓飞了。
不多时，聂元在的病房外就有人来叫人，“阿美，快去帮把手。”
“刚才有两个难产的孕妇产道顺了，快去帮把手。”
“还有3号床那个危险期过了还昏迷不行的醒了。”
阿美护士很懵，“怎么回事？我还要给这孩子打针呢。”
来人也很苦恼，“也不知道刚才谁喊了一声妈妈，我在值班室都听到了，精神一震，等我反应过来每个科室都乱了。”
阿美：“………？”她慢慢扭头看向床上的小孩，刚才好像是这个小孩叫的。
聂元一看她拿着针看向她，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她扭头看向爸爸，立马手脚并爬过去，爸爸救命！！！她不要打针！！！
第34章 强烈谴责
“爸爸！！！”聂元叫得撕心裂肺的, 她爬到聂泳平身边，紧紧抱着爸爸。
她满脸泪水，眼睛嘴巴眼泪都在诉说着主人的害怕。
“爸爸！爸爸！”她一边喊还一边回头看护士阿美在哪。
聂泳平没想到女儿这么害怕打针。
他大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
“元元不要害怕, 爸爸在呢，闭着眼睛护士就打完了, 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聂泳平还没说完呢, 聂元就“啊啊啊”哭起来了。
她一听爸爸这话, 就知道, 这针还得打！
她一边哭一边摇头,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妈妈！”她满病房地找妈妈，也不知道何淑画去哪了。
聂元才不要打针, 她觉得她病好了，当护士阿美哄着她打针的时候, 她连连摇头，她才不傻呢！！！
“你叫元元是吗，打针不痛的, 我会轻点的, 只要打了这针你的病就好了！”
聂元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护士阿美说得不对，明明就很痛，聂元伸手摸了摸昨天打针的地方, 一摸到脸就惊恐地“裂”开了, 满脸不敢置信，好痛！想她做系统的时候, 没有害怕过什么, 没想到做人了, 竟然会害怕打针！害怕护士！
做人太难了！！！
护士阿美看向聂泳平，一副“现在怎么办”的表情。
“元元……”聂元不想听爸爸讲话，刚好她看见妈妈从门口走进来，她大眼睛迸发出光彩，大声叫道：“妈妈！妈妈！”
“怎么了？”何淑画还真是被她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问道：“元元是饿了吗？”
“嗯嗯！”聂元看了看护士小美，赶紧朝妈妈伸手要抱抱。
现在看来，最安全的就是妈妈。
“妈妈～”亲近到妈妈，聂元松了一口气，抱着妈妈的脖子警惕地看着护士阿美。
阿美：“………”这个小朋友好像很警惕她！
“两位同志，你们做一下孩子的沟通工作，哄她把针打了，我还要去忙呢。”
聂元抱着妈妈脖子的手紧了紧，怎么还没完？！
“妈妈～”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妈妈。她不要打针！！！
“这是不愿意打针吗？”
何淑画也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已经不烫了，昨晚的屁股针还是很有效的。
“嗯嗯！”聂元忙不迭地点头，“饿！饿！饿！”
她眼巴巴地看着妈妈，目光充满恳求和委屈，何淑画心软了，她看着护士阿美，“护士，要不你先去忙吧？我们一会儿再打！我们先把孩子哄睡再打。”
护士阿美看了眼聂元，“这个我要问过主治医师才行，你们等一下吧。”说着，她就急匆匆出去了。
她出去后，何淑画把女儿放在床上，开始拆刚才带回来的饭盒，递了一个给丈夫，“吃饭吧！”
“嗯嗯！”聂元上下点头。
其实对于妈妈把她哄睡了，再给她打针，她没意见。反正等她真的睡了，打针她也没感觉的，不用再感受一次痛，就又打了一次针，那真是太好了！
聂元决定，待会吃饱饭，她就自己去睡觉，要快点睡着，然后等爸爸或妈妈抱她去打针。
“给元元带了什么吃的？”
“我给她买了点米饭，让饭点师傅往上面浇了点汤汁，搅拌一下给她吃吧，应该喜欢的。”
聂元鼻子动了动，可能是大病一场，所以她现在明显感觉到肚子饥肠辘辘的，她想吃饭。
她看着妈妈动作慢吞吞的，一个饭盒的盖子都弄了两次才打开，聂元看着看着，伸手帮她把另一个打开了。
打开之后，她放到一边，然后抬头看着妈妈，乖乖地叫了一声，“妈妈，吃！”
何淑画回想着女儿刚才帮她开饭盒的一幕，觉得有些好笑，又听到女儿的话，更觉得好笑了，女儿肯定是饿了。
她赶紧应道，“吃吃吃！”
何淑画把女儿的饭拿出来，快速搅拌好，去喂女儿。
聂元老早就张大嘴巴等着了。第一口塞了满满一口，何淑画问她，“好吃吗？”
“嗯嗯！吃！”香！真的香喷喷的！！！
咽下第一口，何淑画又喂她第二口。又喂了几口之后，聂元嫌妈妈喂得慢，她主动拿过妈妈手里的饭盒，抱在怀里，又伸手去拿妈妈怀里的勺子。
何淑画有些呆滞，她家元元这是不用喂？自己吃？
她扭头看向丈夫，现在要怎么办？真让她自己吃？
聂泳平看着女儿的举动，也是属实无奈了，女儿这也太独立了吧，显得他们做父母的太没用了。
聂元可不觉得爸爸妈妈无能，他们多厉害，骑着自行车带着她从村里来到镇上打针，还会抓山鸡挣钱，还能养活她。
可有用了，哪里没用了？
聂元给自己喂了一勺饭，饭吃进去了，还要舔一舔勺子，腮帮子鼓得大大的，像个小松鼠，大口干饭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惹人频频流连。
何淑画就觉得，她家元元吃饭很香，她忍不住自豪地想，她怎么就能生出这么可爱这么乖的孩子呢？她看着女儿吃饭，是真香啊，她看着自己的胃口也大了不少。
看着女儿把饭盒里的饭吃完了，何淑画笑眯眯地问她，“元元，还吃吗？”
聂元摸了摸肚子，摇头，打了个哈欠，她要睡觉了。
“妈妈～”她张开手臂朝妈妈撒娇。
何淑画知道她困了，但是刚吃完饭，她不想女儿吃饱就睡，这样不健康。
“元元，我们先去散散步好不好？妈妈刚吃饱，肚子胀胀的。”等散完步回来，刚好可以去打针了。
“嗯嗯！”聂元知道妈妈的想法，非常配合她。
母女俩要出去，作为爸爸的聂泳平自然也是陪同。一家三口在医院走廊里消食散步。
“今天这么多孕妇生孩子？”何淑画疑惑，他们才刚出病房，就已经碰到四个孕妇了，都是羊水破了的，一看就知道快要生了。
“可不是嘛！听产科的故事说，今天有个小孩子大叫，叫得整个科室的孕妇的肚子都动了。”
何淑画看向和她说话的人，这应该是刚好走到她身边，听到她说话的人，“是动了胎气？都早产了？”那这孩子这一声大叫的威力，可真惊人。
聂元看了眼妈妈，心想妈妈肯定不知道，今天大叫的孩子是她。
是妈妈的宝贝女儿。
“能住进医院的，都是快要生的，还不足月住进来，那不是浪费钱吗，”唠嗑的大叔显然不认同何淑画的话，“早产应该不至于，应该都是这几天生的孕妇。”
“不过，”唠嗑大叔神神秘秘的，“听说今天的产妇生孩子都顺产，非常顺利，进产房没多久孩子就出来了。”
“要多久？”聂泳平开口问了句。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远远看了一眼，医生都是轻轻松松进产房，轻轻松松出来的。”
聂元眼睛动了动，看了眼妈妈，又看看爸爸，最后看看唠嗑大叔，默默地低头玩手指。
她知道生了多久。
最长十分钟孩子就出来了，最短的才五分钟，医生还没准备好，孩子就出来了。
聂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真是她的声音的缘故吗？还能让孕妇顺利生产吗？
她记得没有这么大的作用。她昨天只试了坏作用，声音缠绕，作用也很弱，她昨天试了假奶奶王氏，发现王氏听了是觉得声音刺耳，心境不稳，其他的坏作用，比如做噩梦，聂元也不知道王氏有没有。
声音缠绕，就是会勾起被攻击者心底害怕的事。
聂元“啊啊”叫了那么多次，自己也发现了只要她没有坏心，她的声音就对人没有什么坏影响。
现在突然让她发现，她声音的正向作用就是帮人顺利生孩子？？？
她的声音以前可是鼓舞士气的，怎么到了人类世界就变成帮助人生孩子的了？
聂元觉得人生郁闷！
“妈妈！”她不想听了，她想走了。
何淑画看女儿的样子，不好意思地冲唠嗑大叔笑了笑，抱着女儿走了继续散步消食。
散完步，再返回去的时候，何淑画就发现女儿趴在她爸爸肩膀上睡着了。
“我们快抱她去打针。”何淑画对丈夫说。
打完针医生让何淑画把孩子摇醒，“打了针不能让她一直睡，你们要观察她打了针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时告诉我，今晚再继续留院观察一晚。”
何淑画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早，医生检查过后，说孩子没事了，何淑画夫妻俩才松了一口气。
出了医院，何淑画提议去买些肉和米面回去。
“出来两天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尤其是新房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一家三口往供销社走，挑挑拣拣买了肉和米面。
是天赐从邮局出来，一眼看见一个眼熟地身影。只是一个背影。
好像是小谷村那个元元妹妹的妈妈。
不过是天赐并不确定，他没有上前，捏了捏手里的信封，厚厚地一沓，知道是什么，他一脸高兴变成了一脸没意思。
强烈谴责他爸爸是童安同志，就知道给他寄钱！！！
他不想要钱！妈妈给他钱，舅舅也会给他钱，舅妈也会给他钱，怎么他是给钱就能收买的吗？？？！
是天赐气得脸红，他爸真的太看不起他了！只会用钱打发他！！！
是天赐越想越气，她觉得爸爸在侮辱他！
他红着眼眶跑回家，佟文秋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是天赐红着眼睛看舅妈，“爸爸又拿钱侮辱我！我上次的信明明让他来接我，我想见他和妈妈，他却又给我寄了钱，我以后要是再信他，我以后再也不信他了！！！”
说着，他把手上装着钱的信封一把扔出去，哭着跑进了房间。
佟文秋叹气，走过去把信封捡起来，从打开的信封口看进去，又是厚厚一沓钱。
到底还是孩子太小，不懂得珍惜钱，不知道钱的可贵。
不过，是天赐想爸爸妈妈也是合理的，算起来她也有两年没看见那两位姐姐姐夫了。
佟文秋又是一声叹气，走进是天赐的房间哄人。
“天赐，把钱收好了，以后不能扔钱了！”必须得把不能扔钱这个意识给是天赐刻进大脑，这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不然佟文秋真的看得糟心，这孩子真的是没吃过穷的苦。
不过物质富足，精神贫穷。佟文秋看着他也觉得挺心酸的。
“我不要，我才不要是童安的钱！他再有钱也不关我的事！”是天赐把脸埋在枕头里，捂着耳朵，一副不看不听的样子。
因为他不接手，无奈佟文秋只把信封放在他床边的抽屉里，“把钱给你放抽屉里了，你好好收着，这是你爸爸的一份心意，懂吗？他很关心你的。”
“才不是！”是天赐仰起头反驳，“舅妈，我根本就不懂是童安是怎么想的，你说他怎么放心把我放在陌生人家里？我和你一点血缘都没有！”
佟文秋眨眨眼睛，“话不能这么说，你和你舅舅有啊。”
“可是我舅舅也是个大忙人，在部队里也经常不回来。”
“瞎说什么呢，你舅舅经常回来啊。”
“半年一次叫经常吗？！”是天赐都不知道舅妈怎么想的，他坐起来，腿沮丧地耷拉在床边，一副准备和佟文秋长谈的样子，“舅妈，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跟舅舅去随军的，你为什么不去呢？跟在舅舅身边也比在这小镇上好啊！”
“因为你啊，舅妈不舍得你，因为舅妈家在这里啊，舅妈也舍不得我的爸爸妈妈！”佟文秋说。
是天赐一听急了，他就觉得舅妈在骗人，“我又不需要你们为了我怎么想！你想去随军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不要总是用我做借口！”
佟文秋按了按额头，头疼，这个小外甥真不好糊弄，“舅妈不想去。”
“舅舅想你去！舅妈，你带着我去跟舅舅随军吧！到时候让我是童安找不到我！让他着急去吧！”
是天赐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可以实施，他跳下床，“我这就去给舅舅打电话，让他给你办随军！”
“不许去！去了你就没有我这个舅妈了！”佟文秋脸色一变，赶紧呵斥道。
是天赐不明白，佟文秋却说不需要他明白，“你只要不去给你舅舅打电话，舅妈不会说你什么。”
“舅妈！你和是童安一样难懂！”是天赐受不了了，他又呜呜哭起来，“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是童安为什么要生我这个儿子？！又不让我见他，为什么我要是他儿子！！！”
佟文秋：“………”
“你可以给你爸打个电话试试，老给他写信，他可能也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就一直给你寄钱！”她建议小外甥。
是天赐想了想，咬牙道，“我就给他打一次，不接的话，我以后都不认他这个爸了！！！”
“………”
说干就干，是天赐拿了钱和票，跑出门去邮局打电话。
电话一直没接上。是天赐的脸色从高兴到黯然，到愤怒。
“舅妈，是童安以后再也不是我爸了！！！我要给他写信断绝父子关系！”
佟文秋单纯有些好奇，“你怎么打完电话不直接在邮局写完信再回来？”不会是舍不得吧？
没想到还真给她猜中了。是天赐脸色十分不好，嘴也十分硬，“我要写最狠的话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我还没想好怎么写呢！有些字也不会写，要问舅妈你！”
“………”骗人吧？
果然，第二天，佟文秋收到邮局的通知，说是有人打电话找是天赐。她把消息告诉小外甥的时候，只见他瞬间从床上蹦起来。
“真的是他？”脸上充斥着兴奋、怀疑。
“是，你快去吧，我先去上班了，哦对了，你跟你爸提一下，你是不是要在这里读书？如果确定的话，你明年6岁多可以准备上学了。”
一声“好！”，是从风中传过来的，佟文秋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天赐急吼吼地冲进邮局，“是不是是童安打电话来了？”
“是是是！刚好又打过来了，你来得正好！”邮局的人早已经认识了这个小主顾，认识几年了，一开始是跟着一个女人来拿信件，后来他能跑能跳会说后，他就自己来了，隔三差五过来寄信。
是天赐接过电话，兴奋地喊了一声，“爸……不对，你不是我爸！”
小男孩矜持起来，“是童安，你找我什么事，说吧！”
电话那端的男人愣了愣，然后温和地笑了笑，“我昨晚梦见你了，所以今天打电话来和你问候一下。”
是天赐眼睛亮了亮，爸爸梦到他了？？
很快他又冷静下来了，他爸不能相信，写信都很少给他写信的人，怎么会梦到他呢！
“我不信！”
是童安又笑了笑，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是真的！梦见你在梦里哭，哭着想找爸爸，所以爸爸今天和妈妈商量后，给你打个电话。”
“我不信！”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是态度已经软化了。
“真的，你有没有想爸爸？”
“你才不是我爸爸！”是天赐眼眶有些红了，“我已经给你写断绝父子关系书了，正要给你寄呢！”
是童安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儿子是真的伤心了，他耐心问他，“怎么样可以和你重新接续上关系呢？”
说到这个，是天赐那话可就多了，“你要给我写信，每个月写两封！不能只寄钱给我！每个月给我打一次电话！要一直坚持到过年，我就考虑一下同意你的申请！”
是童安答应了，“可以。”
“行！那我这个月要看到你的信！是童安同志！”
“如果你一直能坚持，我就不怨你了，我会一直支持你和妈妈的工作，乖乖地待在舅舅舅妈家！”
“如果你不能一直坚持，那我总有一天会离家出走，让你再也找不到我，这样你就再生一个妹妹好了，不用记挂我！”
是童安：“………”想什么臭小子！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臭小子最后一句话，绝对是真的！
“是童安同志，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那你们会给我生妹妹吗？”是童安又听到儿子的问话，果然是这个意图。
“为什么一定要生个妹妹，你不见了爸爸妈妈一定会去找你的，找不到你我们都不会放心地过自己的生活的。”
是天赐抓到他话里的漏洞，“那你们会放弃工作去找我吗？”
“当然会。”是童安回答得十分肯定。
“那我不要你们放弃工作，我就要你们给我生个妹妹！”
“……？”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了/来个天赐和天赐爸爸
第35章 熏老鼠
“妹妹好！”问起原因是天赐一直说妹妹好。
有了妹妹他很快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 还有可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是天赐想想就觉得有了妹妹后的生活很美好。
其实不管是舅妈生妹妹，还是妈妈生了妹妹，他都有可能见到爸爸妈妈！舅舅快30岁了, 还没有孩子, 要是舅舅有孩子了，妈妈肯定高兴, 肯定会来见孩子, 就算不来, 他应该也不可能还跟着舅妈, 妈妈要给他另寻去处, 所以他见到妈妈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是天赐觉得自己要积极催生！
这是他的任务！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生妹妹，因为妹妹可爱啊！他就喜欢妹妹！弟弟想想就不行！他没耐心！
是童安按了按额头, “你不会丢的！”
是天赐顺着他的话答下去，“我不会丢你也要生一个妹妹给我！”
“………我考虑一下。”
“行！是童安同志, 明年我就要读书了，我是要在你身边读，还是在舅妈这里读？”
“让你舅妈安排一下。”是童安回答得很快, 是天赐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他没失望, 答了一声好，就说要挂了。
是童安：“………”平时儿子从来都不舍得先挂他电话，不过这次父子俩的谈话还算相谈甚欢。
是童安挂了电话, 有些茫然地走出电话室, 撞到同事他才回过神了。
“不好意思，在想事情。”
“没事, 童大你想你的, 是我打扰到你了。”同事笑笑, 打算要走，结果被是童安叫住了。
“等等，我有个事想问你，你家两个孩子相差几岁？”
同事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了，“7岁。”
是童安又接着问，“那平时谁带小的那个？”
“都是哥哥带妹妹。”
“谢谢。”是童安同人道谢，加快速度回宿舍，他要给儿子写信，分析生妹妹的弊端，断绝他的想法。
他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儿子想要生妹妹的愿望还是不能答应他，不能让儿子帮他们带孩子，而他和妻子也没精力带孩子。
为了皆大欢喜，不生最好。
是天赐还不知道爸爸的想法，他满心欢喜地去学校找舅妈。
他得意洋洋，“我说服是童安了，我让他给我半个月写一封信。”
“那你很厉害！”佟文秋非常上道地夸奖小外甥。
是天赐点点头，显然被愉悦到了，他脸上的笑容一直不减，充满着期待。
“对了舅妈，你问问舅舅，收假了没有，让他回来吧，我想见舅舅了。”
是天赐心里想的是，不能说服舅妈生妹妹，那就说服舅舅。
“你想他了？”佟文秋问。
“那你自己打电话给他。”
“那待会我就去打电话给舅舅，让他收假了就回来。”
佟文秋可有可无地点头。
………
聂元从医院回来后，自然受到了舅舅和外婆的热情问候。
牛秀娥心疼地直抹眼泪，她摸着外孙女的脸蛋，“瘦了瘦了，我的元元瘦了，打针痛不痛？”
聂元看着外婆，心里直叹气，她拿着外婆的手，唉，外婆可不可以不要把你的眼泪抹到我的脸上啊？
她擦了擦脸，顺着外婆的话点了点头。
“痛！”聂元小手摸了摸屁股，奶声奶气地跟外婆告状。
牛秀娥瞬间爱怜了，“痛是不是？我们元元受苦了。”
聂元点头，觉得外婆真懂她，她张开手要外婆抱。牛秀娥把她抱到手上，“外婆给你做鸡蛋羹好不好，我们吃了鸡蛋羹，痛就飞走了！”
外婆果然好！聂元点头，特别乖顺地贴在外婆身上，何进眼红地跟在后面，“妈，给我抱抱！元元回来我都没有抱过她呢，我看看是不是轻了？！”
“你少来！你要是有空就帮元元蒸鸡蛋羹！”
何进是能屈能伸的大男人，“蒸就蒸！”
女儿被她外婆抱走了，何淑画和聂泳平对视一眼，俱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出去两天，家里全靠何进和牛秀娥帮忙，何淑画也是回来才知道，何进还把弟媳妇叫过来了，帮炒菜做饭。
厨房直接弄在了新房那边，让帮工的忙完了洗洗手就能吃了，不用多走路。
夫妻俩去新房看了看，地基已经打好了，已经在砌墙了，甚至何淑画还看到帮工的人中有弟媳妇的娘家兄弟，对于何进夫妻俩的帮忙，两人心中复杂，好像说什么都太见外了。
“到时候你对家承三兄弟好点，不用顾忌我的。”聂泳平想了想，对老婆说。
“那是我侄子们，对他们好还用你说！”何淑画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帮工的人多，新房的砖墙很快就砌好了。两人把房子分成了三个大房间，外加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
夫妻俩在聂元面前讨论过很多次新房的格局，聂元看着图纸不太满意，房间太大了没用。
而且，房间太少了，以后外婆还有何家承冯小光几个哥哥过来住，哪里有房间！
她抢过爸爸手里的笔，把她的房间一分为二。
“啵啵！”她指着划出来的房间，对妈妈说。
何淑画惊喜，“这是给你外婆的！”
聂元点头，“叽叽，姨呼！”的儿子们！
头顶被重重地揉了揉，聂元不满脸颊边的头发挡住头发，拿手拿开，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妈妈，充满着无声地控诉，头发挡眼睛了。
“脾气还挺大！”何淑画弹了弹她的额头。
最终新房隔出来四间房间，何进听说有一间是留给自己的，喜的他嘴角都快咧上天了。
一直追着聂元问，问才11个月的她，这房子真的是给他留的，因为何进就想听外甥女亲口说。
聂元被他问烦了，看见舅舅挨过来，她就开始尖叫，找外婆这个最强外应帮忙。每每这时，牛秀娥就会拿着扫把过来把人打跑。
“一天正事不干，就会逗元元，真这么喜欢孩子，赶紧和阿翠生一个！”阿翠是聂元的舅妈常翠。
何进摇着头跑远，“还是儿子怎么办！养不起了！！！”
聂元：“………”
舅甥俩一个追一个躲，日子欢乐地来到了新房建好。
此时正值12月中，一家人都挺高兴虽然房子建好了还欠着钱，但是不用担心杨会计的侄子过年回来，他们一家被赶出来没地方吧。
房子建好了，聂泳平挑了个日子，请村子里的村民吃了顿饭，当是暖新房。
一家三口在宴请前一天搬进了新家，聂元很高兴，有新房子住了，证明家里的好日子要慢慢好起来了。
“元元，明天会有很多人来家里，你就跟着哥哥姐姐们，不要乱跑，知道吗？”
“好的，妈妈！”如今聂元已经能把话说得很顺畅了，也会走路，偶尔大人们看不出，她就会自己走出家去，最后找到她问她在干什么，聂元都是摇头不说话。
聂元乖乖地站着让妈妈帮她穿衣服。舅舅家的哥哥还有姨妈父家的哥哥来了，她在想和他们去哪里玩。
等穿好了衣服，她慢吞吞地走出房门，去找几个哥哥们，因为穿着厚衣服，她人又小，所以走路十分笨重，且慢吞吞的。
从房间走到院子里，聂元停下来休息了会儿，才又继续走。
“元元，这里这里这里！”休息完刚走动，就听到有人在喊她，是冯小光。
“哥哥！”聂元眼睛一亮，在她眼里，冯小光已经和好玩划等号了，她朝角落里的冯小光走了几步，发现身体过于称重，她只能张开手臂。
“哥哥，抱！”冯小光只得跑过去抱她。
“哥哥，玩哪？”
“我们去玩鞭炮好不好？”冯小光看着妹妹。
“好！”
玩鞭炮聂元喜欢，她也想自己点鞭炮，但是冯小光不让，“你还太小，点了鞭炮你都跑不动，会被炸伤的。”
行吧，聂元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衣服，默默地走到一边木头墩坐着，看着哥哥们玩。
她看着冯小光点鞭炮拿的是拜祖宗点的那种香，聂元眨了眨眼睛，她站起来，去找爸爸。
她要让爸爸给她一根香或者火柴，然后她自己点鞭炮。
聂元是在厨房里找到聂泳平的，聂泳平今天是主人家，他在厨房里不是做厨师，而是看厨房准备地怎么样了，聂元走进去，喊了一声，“爸爸！”
“怎么了？”
厨房里油烟大，聂泳平把女儿抱出去。
“火！”
聂泳平拼凑出她的话，“你要火？火柴吗？”
“嗯嗯！”火柴就是拿来点火的。
“做什么？”
聂元眨了眨眼睛，“外婆要！”
聂泳平不疑有他，进厨房给女儿拿了一盒火柴，“不要拿丢了，快去拿给外婆吧。”
“嗯嗯！”聂元心里对爸爸说了声对不起，她拿着火柴跑了出去。
然而在她家门口，聂元已经找不到冯小光几个了。她四周搜了搜，发现他们跑到了山脚下。
不知道他们去那边做什么。
不过，聂元很有兴趣去参与，尤其是山脚下，她自己能跑能跳了，她还想上山看看呢。
想到这，聂元兴冲冲地跑过去找他们了。
她新家离山脚近，但她走走停停十分钟才和几个哥哥会合，“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聂元走近了发现冯小光和何家承包围着的地方冒着烟。
冯小光回头，“元元妹妹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和姨父在一起吗？”他也是看元元妹妹去找姨父了，才和何家承他们跑到山脚这边的。
他们在熏地鼠。
聂元看清楚了，眼睛一亮，也想加入。
“哥哥，我想玩！”
“我有火！”聂元展开手心，给冯小光看她带的火柴。
她没玩过熏老鼠，许是她祈求的眼神太过热烈，冯小光不能忽视，还有她手心的火柴，太过诱人，他本来想让人把聂元带回家的，但是一看她这样，冯小光要开口的话，变成了，“那你要跟紧我！不许乱跑！”
聂元仰头看了眼近处的大山，“嗯嗯”点头。
“哥哥，为什么？”聂元跟着他们围成一圈，看冒烟的洞，里面根本没有老鼠，有也早跑了，有些动物比人聪明多了，不会轻易让人类抓住的。
她不懂他们为什么熏老鼠，老鼠又不能吃，人类吃了还会生病，还不如去抓鸡，鸡人类就能吃，而且鸡跑得又不快，很容易抓住。
想到这，聂元又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山，天冷了，山上在明处的鸡肯定会更多，冬天没吃的东西，肯定很多鸡都出来觅食了。
这时候如果去抓，那肯定能抓很多。
“元元妹妹，你是说为什么熏老鼠是吗？”聂元呆呆地顺着何家承的话点头。
“抓来玩，留着它也是会咬庄稼的，不能留着它。”
聂元摇摇头，“不好玩！”
她仰头看着山，突然站起来，她发现了一只鸡，拉了拉冯小光，指着半山腰的那只觅食鸡，叫道：“哥哥，有鸡！快抓鸡！吃！”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一手鸡一手蛇
冯小光仰起头, “哪呢？哪呢？”
“那！”聂元手指着一个地方，然而指着的地方范围太广了。愣是让冯小光何家承几个眼睛睁到最大，都没找到那只鸡。
“元元妹妹, 鸡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何家富揉了两次眼睛了, 只看到满眼的绿，就没看见鸡。
聂元皱眉, 她都看见了, 几个哥哥们怎么没看见？她看着他们站着的地方, 和山腰上的距离, 不算近, 但也不算远啊，爬上去也就几分钟而已, 用肉眼看，还是能看见的呀？
那只鸡站着的地方, 那么明显，就在用鸡爪子扒土呢。
“太远了，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何家富实在没找到, 但他又怕真的有只鸡在那里, 所以他提议道。
“等等, 好像真的有只鸡在那里！”何家承最先发现了，他指着地方给他们看，“看到那块树木有些疏的地方没？那只鸡就在树底下扒土呢。”
果然有描述方位就是不一样, 冯小光在他说完后, 不出五分钟，就看到了那只鸡。还真不算难找, 之前聂元说, 他们没看到主要是目标物太小了, 还没人说方位，很容易就这么忽略了那块地方！
聂元期待地看着他们，所以现在上山吗？上山抓鸡吗？
她已经忍不住了！聂元搓了搓手，哥哥们，上山吗？！只要让她上了山，就一定能把鸡给抓住！！！
是鸡哎！！！到时候抓到了，就抓回家！抱给爸爸！！让鸡也给他们家暖房子！！！
“大哥，我们上山抓了它吧！”何家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也才5岁多，年纪不算大，他觉得抓鸡好威风，他们这么多人抓，肯定能抓到的！
何家承刚想点头，就听有人喊不好。
“不好吧！冬天上山很危险的吧？！我们会不会被豺狼给吃了？！”
聂元看过去，这不是她的哥哥中的几个，应该是村里的孩子，他跟着哥哥们一起玩。
“不会！”聂元虎着小脸反驳那个孩子！聂元就要上山，有没有危险，她比那个孩子还清楚，她用程序看过了，这附近除了几条冬眠的蛇，都没有什么危险！而且很多动物冷了也不出来活动了，在温暖的洞穴里待着呢！
“应该可以的，别听他瞎说，我听我爸说，天冷了之后，大队长就让人在山上可以活动的地界和不可以活动的地界拉了铁丝拦着。”那个小男孩身旁的女孩小声说。
聂元放眼整座山，发现山上有几个路口确实有铁丝拦着，她亮晶晶地看着那个说话的女孩，看着看着，慢慢走过去，伸出小手拉她。
“姐姐！”
女孩低头看她，女孩比聂元高了不少，看着也比聂元大。
“元元，我！”姐姐好，姐姐懂她意思，聂元发现眼前这个姐姐也想上山的，想吃肉。
聂元不想吃肉，她平时不缺什么吃的，家里爸妈就养她一个，舅舅，外婆都不舍得她吃苦，她还真没馋过什么。
这只鸡在她眼里，可以卖钱！是钱！
女孩愣愣地看着聂元，后知后觉，“你是想知道我的名字是吗？”
“嗯嗯！”
女孩腼腆地笑了笑，小声说，“我叫小香。”
“香姐姐！”聂元叫了一声，还凑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闻她香不香！
小香被她的举动逗笑了，真的奶呼呼的一个小孩，举动都特别可爱。
她感觉聂元在拉扯她，小香任由聂元拉着自己走，聂元把小香拉到自己和哥哥们的阵营，小香和她一样是赞同上山的，她要把小香拉过来。
小香到底比她大一点，很快明白她是想拉着自己站队。
不过小香觉得小海的话也对，“小海，要是你觉得危险，那你就在山下这里等着吧。”小香觉得，聂元他们肯定是要上山的，这里的孩子谁都拦不住的。
被叫小海的急了，他看了聂元一眼，慌忙解释道：“谁说我不想上的，我只是担心！担心我们太小了危险！”
冯小光听了只问他一个问题，“那你到底去不去？”
“……去！”
得到了肯定答案，冯小光也不废话，带人上山，一群小孩子花了10分钟才走到目的地。
“要怎么抓？”小海小声问。
不过没人回答他。
几个小孩看向树底下，那只鸡正在慢悠悠地吃着土，应该是没有发现他们来了，不然早跑了。
聂元蹲下，捡了一块石子握在手上，何家承跟着低头，“元元妹妹，你做什么？”
“打鸡！”聂元仰头回答何家承。
“啊啊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聂元蹦起来大叫一声，手扔了一样东西出去，被她的大叫声惊住还未回神的几个小孩，跟着看出去，只见树底下那只鸡“咯”叫一声，倒在地上。
小海&小香：“？”好厉害？！！！
何家承和冯小光几个哥哥，也是第一次见聂元露这一手，但他们都见识过她的大力气，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们还算淡定。
甚至何家承叫了元元妹妹这样，心里还有点自豪。他为是聂元的哥哥感到自豪。
何家承跑出去拿鸡。
拿了鸡之后，他又让几个孩子看了看四周，有没有这只鸡落下的鸡蛋，何家承手上的这只鸡是只母鸡。
可惜，看遍了周围的草丛，也没发现有鸡蛋的踪影，几个孩子都有些失望。要是能发现鸡蛋就好了。
“那走吧，我们下山吧，这里不能待太久了！”没有鸡蛋有鸡就行，何家承说，尤其是聂元还在这里，更不能待太久了，不然出什么事怎么办？
聂元还不想下山，她叫住何家承，仰头看着他道：“哥哥，蛇！皮！”
“你是说有蛇皮？”何家承很快明白，他左右看看，“在哪呢？”
有蛇皮说明附近也有蛇，蛇可是很危险的。
“小光，你抱着元元。”他马上作出安排，“家富家贵，你们别离我太远了，小香你和小海顾着自己。”
聂元任由冯小光抱着自己，她指了指发现鸡的那棵树，“那里！”
“啊？”
几个小孩仰头看上去，愣住了，蛇皮！！！竟然真的看到了挂在树枝间的蛇皮，看着有十几寸长，那么明显！那么惹人注目！只要稍微抬头，就能看见！！！他们都没人发现！！！
何家承一脸惊喜，摸了摸妹妹的头，“元元，你真的太厉害了！这也能发现？！！”他们都没发现，就元元妹妹发现了！这么一想，何家承更觉得自豪了，元元妹妹太厉害了！！
他们满载而归！！！
聂元看着何家承满心满眼都是开心自豪的样子，心想这山里好东西多了去了，如果她每样都拿出来，那哥哥还不得高兴傻了？？
“哥哥！捡！”看何家承还在傻愣着，聂元赶紧开口提醒。快捡啊，别傻站了！
何家承忍住激动，点点头，爬树捡蛇皮。
拿到了蛇皮，何家承觉得更开心了，这蛇皮感觉有3两重。
他知道3两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以卖个好价格！！！
想到这，何家承又忍不住夸聂元，“妹妹，你太厉害了，这蛇皮可值钱了！！！”
闻言，小香和小海都露出了满眼羡慕的目光。
聂元也开心，这蛇皮值钱啊！！！拿回家给爸爸妈妈，卖了钱爸爸就可以还赵丰朝的钱了！！！
把蛇皮收拾好，几个孩子就下山了。
下山前，聂元看了眼周围，没发现什么好东西，也就任由冯小光把她抱下山了。
下了山，几个孩子分配这些东西，何家承把蛇皮放聂元手里，让她拿着，然后看向小香小海：“这蛇皮是我妹妹发现的，所以给我妹妹！”
小香点点头，小海看了眼小香，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鸡也是我妹妹发现的，你们只是跟上山去抓而已，但抓到主要出力的也是我妹妹！”冯小光接着说，“所以，这只鸡给我妹妹，你们有意见吗？”
小海听了小声嘀咕：“我们能有什么意见？我们只是上去看了看。”
冯小光心说，算你识相。
大家都默认把鸡和蛇皮给聂元，聂元抱着鸡傻笑，露出五颗白白的牙齿。
“哥哥，回家。”
“行！”何家承看着她傻乎乎笑的样子，也乐了，他已经开始期待姑姑和姑父看见这鸡和蛇皮的样子了。
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惊喜。
何家承不知道的是，他的姑姑和姑父正沉浸在惊吓之中呢，因为他们发现聂元不见了。
发现孩子不见，是聂泳平看见牛秀娥出现在院子里，但没看见女儿的身影，问了一句，才发现聂元根本没找过她外婆。
聂泳平当时听到消息，吓得脚软，各种不好的猜测浮上心头，赶紧去找，结果找了好久没找到，急得他嘴角都起泡了。
“家承家富家贵和小光他们也不见了，元元应该是和他们在一起吧。”何进也很急，但是他发现自己儿子也不见了，所以大胆猜测外甥女和她哥哥们在一起呢。
“他们能去哪里？”
聂泳平：“元元问了我要火柴，她是要去烧什么东西吗？”他看向其他人，是询问也是自言自语。
“小孩子能烧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鞭炮？”冯江生看着地上的鞭炮红纸，也有几个孩子在捡鞭炮。
“还还还真有可能！”牛秀娥急得话都说不顺了，“赶紧赶紧赶紧、问问其他孩子，可能有人看见元元呢！”
“对对对，快去问问。”
“妈你别急，我去问问。”常翠说着跑去问那些孩子。
越问常翠的脸色就越难看，因为她问了这些孩子，都说没看见聂元，至于她的几个儿子们，他们是看见了，但是后面不知道去哪了，他们看见的时候，聂元也不在几个儿子身边。
她回头看了一眼，她都不敢实话实说。
“问的怎么样？”牛秀娥正被何进扶着，至于聂泳平也在扶着何淑画，给她顺气，发现孩子不见后，何淑画就脸色苍白地喘不上气了。
常翠看着他们，摇了摇头，“没看到元元。”她都不敢说那些孩子看见她儿子了，她看向何进，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何进琢磨了一下她的眼神，猜测道：“他们看见家承了是吧？”
“…嗯，但是他们说没看见他们后面去哪了，那些孩子看见家承他们的时候，家承他们就在门口点鞭炮玩。”
“那应该就是错开了时间，元元和家承错开了时间，一开始元元应该和他们在一起的，因为后面元元进来找我要火柴，我猜这火柴是用来点鞭炮的！”聂泳平回想着刚才女儿找他的画面，一步步分析推测。
“等元元找我要了火柴拿出去的时候，家承他们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元元发现他们不见了，应该是去找他们了。”
聂泳平越说脸色越苍白，所以最后他的元元是去哪了？
“再出去找找吧，这村子就这么大，不可能没人看见他们。”
聂泳平脸色灰暗，早上还春风得意的一个人，现在连背都佝偻了。
聂泳平要出去找女儿，他让何淑画在家等着，“麻烦弟妹帮我照看一下。”他看向常翠说，又看了看这热闹的院子。
“放心吧，你快去找元元吧。”常翠说。
聂泳平出门了，他又多叫了几个人来帮忙找人。
刚出门不久，就看到有人迎面跑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聂老大，我看到你家孩子了，就在前面！”
“她还……”
聂泳平没有听他后面说什么，他一股风似地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喊，“元元！元元！”
喊了两声，他好像也听到了女儿的回应，比他还激动的声音。
聂泳平大喜，听着心安了不少，是他女儿的声音。
聂元听到爸爸叫她的声音，赶紧应了，她有好消息要告诉爸爸！
“爸爸！爸爸！爸爸！”
一声比一声高。
很快她就看到了爸爸，不过爸爸有些奇怪，怎么比她还激动。
不过激动就对了，聂元一把抢过何家承手上抱着的鸡，抱在怀里，一手抱鸡一手拿蛇皮跑过去，“爸爸，看我！”
“爸爸！看我找到了！什么！”
“爸爸！快看！”
女儿的声音比他的高，聂泳平看着女儿怀里似乎还抱着东西，他慢慢停下来仔细看。
“………”
他家元元左手抱着的是鸡吗？
右手拿着的是什么？怎么看起来像是蛇？
聂元的声音太大了，叫来了不少人。
他们一脸奇怪地看着一手抱鸡一手拿蛇皮的孩子朝他们奔过来。
“………”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一声怒吼
“爸爸！”
聂元跌跌撞撞地跑到聂泳平面前, 把鸡和蛇皮同时举着手送到他面前。
聂泳平：“……哪来的？！”
聂元歪着头，脸上光彩照人，声音响亮, “抓的！”
聂泳平有些气不平, 刚才他那么担心这孩子，以为这孩子跑哪去了, 担心她被坏心的抱走了, 结果这孩子是上山抓鸡了？！！
“爸爸……”聂元瞬间知道爸爸刚才在找他, 以为她丢了, 她有些羞愧, 弱弱地再喊了一声爸爸，“累～”
聂泳平觉得女儿在撒娇, 但他就吃这套，他拿过女儿手上的鸡和蛇皮。
不过, 他看着这蛇皮陷入了沉默，“这蛇皮哪来的？！你们捅蛇窝了？！”
他的心是起伏不定的，他看看淘气的女儿, 再看看远处嬉皮笑脸站着的侄子们, 千言万语千头万绪, 堵在心中。
这帮孩子，看着真的堵心！尤其是他家这个！打也不舍得打！骂也不舍得骂！
何家承看着姑父面色不太对，站出来解释, “不是的姑父, 这蛇皮是元元发现的，就挂在树上, 然后我们就拿回来了。”
突然捕捉到什么信息, 聂泳平一颗心提起来了, “你们上山了是吧？”何家承看了眼聂元，小心翼翼地点头。
聂元心想糟糕了，爸爸要发现了。
她赶紧出声解救几位哥哥，也解救自己，聂元走近爸爸，拉了拉他的裤腿，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爸爸，“爸爸，饿！”
“………”
聂泳平看着女儿大大的眼睛，突然想起老婆和岳母还在家等着呢，他叹气，算了回家再秋后算账。
“你们一个个都跟我回去！一个别想跑！”聂泳平看着和女儿一起上山的“帮凶”们。
小海弱弱地举手问，“叔，我要去吗？”
聂泳平反问他，“你觉得呢？”
小海讪笑着，扭头和小香对视一眼，两人长长叹了一声气。
聂泳平把蛇皮给何家承拿着，他正打算一手拿鸡一手抱女儿，就听女儿叫他，“爸爸，鸡给我！”
“？”
他疑惑着，把手上的鸡递过去。只见女儿把鸡头夹在腋下，鸡屁股朝天抱着，然后抬头看向他，“爸爸，抱！”
“……？”聂泳平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淡定。
围观的众人心情复杂：“………”奇葩，奇葩得让人发笑。
聂元把鸡屁股朝天，是为了防止鸡拉屎拉到她身上。
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呢。她就乐意这么抱着！奇葩怎么了，你们还没有鸡呢！她今天多富有，一只鸡，一条蛇皮！今天我聂元，是富有的聂元！
聂元回到家，治愈了喘不上气的妈妈，和担忧到说话结巴的外婆，还有念子心切的舅妈。
她们关切完她之后，齐齐向她发功，都开始教育她。
“唉！”聂元叹气，孩子真惨！
她抿着小嘴，听着妈妈外婆的责怪和劝诫教导，心想着，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她好想长大，这样上山也不怕妈妈和外婆骂了！
“元元，都听到妈妈和外婆说什么了吗？”何淑画说着说着，发觉女儿在出神，那怎么行，必须得让这丫头好好听着，听不进去也要听着！不然这孩子以后行事作风更肆意，有她头疼的时候。
妈妈和外婆说了什么？聂元灵动的大眼睛看向一旁的爸爸，不管啦，反正妈妈和外婆每回说的都是一样的，都是让她乖点，“嗯嗯！”
她听了听妈妈和外婆的话外音，结果都是，“我就看看这孩子知道不知道刚才我说了什么！”
聂元心想，小样小瞧我了，她点头表示知道的。
“妈妈和外婆刚才说，以后你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去上山我们就带你上山，都随你。”何淑画笑眯眯地说。
聂元眼睛一亮，真的吗！？想上山就带她上山吗？
女儿眼睛光彩一闪的样子，何淑画看见了，一看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和孩子外婆说的话，这孩子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聂元：“？”妈妈骗她？！！！
她拱起小眉头，一副“妈妈你怎么这样！”的表情看着何淑画。
“你这孩子！以后不许上山了，知道没有？除了爸爸妈妈还有外婆，谁也不许跟他们去，懂了吗？！”何淑画伸手把女儿的眉头给抚平，“还有不许皱眉！小小年纪皱什么眉，皱多了不用到老就变成老太婆了！”
“这么爱皱眉，怎么不多笑笑？妈妈都还没见你笑过几次呢！”何淑画这话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没见过几次女儿笑，不过她看女儿机灵的样子，就知道女儿只是不爱笑而已，不是傻，所以也没愁过她笑不笑的问题。
聂：“………”妈妈到底是夸她还是贬她？
教育完女儿，就到了讨论怎么解决这鸡和蛇皮的问题了。
至于何家承和冯小光几个，自然轮不到何淑画教育，他们各自被父母教育后，又受了外婆教育。
最后他们哭丧着脸看着聂元，聂元也无能为力啊，她喊了两声外婆了，外婆都不理她，说明外婆是真的想教育几个外孙。
聂元其实想对几个哥哥说，听多了也就习惯了，不要害怕唠叨。
“这鸡就给你们几个小孩分了，这蛇皮你们几个确定都给元元吗？”聂泳平问。
他主要是看向另外两个小孩，小香和小海。
小香和小海点头。
他们就是去看看的，相当于看热闹了，还有山鸡分，其实非常好了，他们心里都在想，聂元性格可爱，聂元爸爸也好好。
聂元看了他们一眼，心想那是当然，她爸爸当然好了！爸爸的分配非常合她心意，跟着她的，都是她的朋友，她有的，她的朋友也要有！
一只山鸡被分成了7份，小香和小海两人拿着分到的鸡胸肉回家，吓坏了父母，以后他们是去哪里偷肉回来的。
作势要打他们，结果听他们一直说是聂元爸爸给的，聂元爸爸不就是聂泳平吗，两对父母存了疑，仔细盘问他们，才确定真的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聂元的表哥们带着聂元上山？！抓了山鸡还有蛇皮？然后聂老大给你分了鸡肉？”小香的爸爸看着女儿问。
他不是很相信，小香重复道：“都是真的！”
小香爸爸哦了一声，有点可惜今天回来早了没看见分肉，今天聂泳平的新房酒他吃饱后就回来了，也不知道后面的事。他把肉给女儿，“那今晚让你妈把肉腌上，明天晚上加餐！”
小香点头，走了几步被爸爸叫住，“以后你多跟聂泳平的女儿玩，这孩子手气好着呢，以前我见过她在河边打鱼，十打八准，等她大了，那场景，我都能想象出来，跟着她肯定有肉吃！”
“记住没？有人欺负她，直接打上去！”小香点头。
这样的对话，同样发生在小海家。
小海不相信聂元会被欺负，“她有好几个哥哥呢，又不缺我一个人保护她。”
小海爸爸简直要被这傻儿子给气笑了，他直接一个脑瓜崩送给儿子，“以后别人问你爸叫什么，你别报我名字！”
“为什么？”小海不懂。
小海爸爸瞪着儿子，“因为你蠢！她有堂哥有表哥，但是她爸和她几个叔叔关系又不好，小辈间的关系肯定也不会多好！”
“她的表哥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有人欺负她又不能直接帮她打回去，而你可以懂吗？！”
小海点头，“懂了，可我觉得我需要她保护，我觉得她以后会很厉害。”小海已经见过她用石头打山鸡的样子了。
小海爸爸看了眼儿子，“谁保护谁不重要，关系好就行，她保护你就保护你，大丈夫能屈能伸怕什么？！”
小海郁闷，“爸爸，可是你以前也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男人就要保护女人，怎么到我这就变了？”
小海爸爸怒了，“我这些话记得这么清楚，我让你好好学习你记住了吗？！”
“………”
不管两家人说了什么话，聂元是一个不知道。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爸爸要去卖蛇皮，她也表示要跟着去。
聂泳平觉得这蛇皮是女儿拿回来的，她有很大功劳，所以也就答应带着她去镇上。
路上，聂元对爸爸说。
“爸爸！还钱！”
“嗯？”什么意思？
聂元指了指前方的路，“叔叔！”
前面的路并没人，大白天也不可能见鬼，再结合她说的“叔叔”和“还钱”，聂泳平懂了。
“你是想卖了蛇皮的钱，拿去还你赵丰朝叔叔吗？”
“嗯嗯！”聂元点头。
爸爸妈妈欠着赵丰朝叔叔不少钱呢，有20元！
还欠着外公60元！
这些钱都要还！
“这蛇皮可不能一次性还完你赵叔叔的钱。”聂泳平说。
“嗯嗯！”没事的，可以慢慢还！
聂泳平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笑了，“这次的钱一定要还吗？”
“嗯嗯！”
行，聂泳平答应了，他无所谓，反正房子有了，欠的钱也要慢慢开始还了。
这次去镇上，何淑画没有跟来，父女俩到了镇上，直接去的医院。
这蛇皮是一味中药，去医院肯定能卖出去。
聂泳平问收收蛇皮的医生，“蛇皮多少钱一斤？”
“一般是18元一斤。”
聂泳平惊了，聂元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啊！”好贵！发财了！要是她上山专门找蛇皮，那肯定发财了！
戴着眼镜的老中医看向“啊”叫的小孩，笑着问她，“你也懂价格吗？”
聂元看着眼睛老中医，不为所动，懂也不能告诉你，反正刚才她爸爸都震惊了，她是学的爸爸！
老中医也不奇怪孩子不回答他，他看向孩子的爸爸，“你有蛇皮？”他一双混浊的双眼犀利地看向聂泳平。
“……有！”聂泳平深呼吸，平复震惊地心情。
“拿出来看看！”老中医一听他有，语气立马热烈了许多，“如果是稀缺蛇皮，价格还要更贵。”
稀缺不稀缺聂泳平不知道，但是也不能露了怯，他拿出装在布袋子里的蛇皮。
老中医拿出来一看，眼睛就亮了。
聂元听到老中医的话外音。
这蛇皮好！又长又大，还没有断截的！自然褪皮，蛇本身最起码有6、7年蛇龄了，入药效果肯定好！
聂元眼睛眨了眨，这是不是代表着，更值钱？！
“这蛇皮可以收你22元一斤，品相好，长而不断，收你贵点我也乐意！”
聂泳平脸上带笑，“可以的可以的，您说什么价就什么价。”
老中医点头，“我要称一下，这蛇皮多重。”
“3两，3两就是6元6角。”
老中医拿了蛇皮，结了钱给聂泳平，他们临走前跟他们说，“以后要是还有，可以再拿来给我。”
聂泳平应下了。
出了医院，聂泳平看向女儿，发现女儿也看着他呢，“元元，高不高兴？！卖了6元6角呢！！”
“高兴！”聂元咧开嘴，露出一嘴小牙来。
聂泳平摸了摸女儿的头，“你妈妈说的对，我们元元真是小福星一个！”
“嗯嗯！我！星！”
聂泳平哈哈一笑，“走咯！小福星，我们去找你赵丰朝叔叔！”
“好！”
赵丰朝自从和顾双锦结婚后，就搬到了镇上住，至于他亲妈，则是跟着和现夫生的孩子住，只需要他每年给她生活费就行。
顾双锦替赵丰朝答应了，结婚第二天就搬到了镇上顾双锦家。
他这样子村里人都说像是做了上门女婿，对此赵丰朝还真想说不是，他是自愿到顾双锦家住的，而且他也答应了顾双锦以后生三个孩子，有两个孩子要跟顾双锦姓。
他也知道顾双锦家破事一堆，但他也不在意，多能有他家多？
顾家原本不是青桥镇的人，不过是战乱时逃难到这的，后来就在这安家了，到顾双锦是实实在在的青桥镇人，顾双锦是老师，她这一辈，除了她还有个哥哥，不过她哥哥自小瘫痪，现在都靠顾家父母照顾。
顾家父母没打算把女儿嫁出去，打算把女儿留在家，以后方便照顾瘫痪的哥哥，不过顾双锦也不想让男人上门，折中了让孩子跟她姓。
挑来挑去终于挑到赵丰朝对这无理要求不嫌弃，她也没在意赵丰朝没工作，直接嫁了。
聂泳平带着女儿找上门的时候，赵丰朝和顾家父母正吵架呢。
父女俩站在门口听了会儿，好像是为了顾双锦吵的，是顾家父母嫌弃赵丰朝没用，和女儿结婚一个多月了，还没让女儿怀上孕，还说如果实在没用，那就离了让顾双锦再找。
知道他们急，但是没想到他们这么急，赵丰朝翻了个白眼，踢翻脚边的凳子，怼回去，“你还当不当你女儿是人？”
聂元怒了，原本漂亮同志家那么多破事！她看向顾双锦的肚子！谁说没有的！
她一声怒吼：“婶婶，有弟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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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蛮力和聪明头脑
“婶婶, 有弟弟！”聂元又吼了一声，看着一脸恶相的顾双锦妈妈。
聂泳平吓了一跳，赶紧把女儿嘴捂住, 唉, 女儿总是会出奇不意地喊出声。
“元元，你说什么呢？”赵丰朝也吓了一跳, 他知道他们来了, 但是也正是因为他们来了, 他才发火, 顾家父母一点也不顾忌女儿的面子, 想骂就骂！顾双锦性格没变坏，真的是奇迹了。
对岳父岳母生气归生气, 但赵丰朝也听到了聂元喊的什么。婶婶，有弟弟？有弟弟？是什么意思？是他理解的意思吗？赵丰朝懵了。
聂元还是重复那句话, “婶婶，有弟弟！”
她小脸上一片坚毅，眼神不爽地看着院子里顾双锦的妈妈钱氏。
凭什么欺负漂亮同志！不许欺负她, 不许逼她离婚！
“有弟弟？是不是说双锦怀孕了？”钱氏脸色迅速变了, 此时已经琢磨明白她这句话什么意思了。
“弟弟是不是在你婶婶肚子里？”钱氏看向聂元, 询问道。
当然是，但是聂元不想回答她，她把脸扭向一边, 还哼了一声, 一副就是讨厌你不想跟你说话的样子。
钱氏脸上讪讪，不过看向女儿的肚子时, 眼里有灼热的光芒。孩子, 顾家的孩子。
聂元不看钱氏, 她看向赵丰朝，“弟弟！弟弟！”
赵丰朝眼神光芒万丈，“元元，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嗯！”聂元郑重地点头。
顾双锦也有些愣了，手摸上肚子，这里有孩子了？！愣过之后，她算了算结婚日期，也有40多天了，要是怀上也正常。
钱氏看着赵丰朝还傻愣着，走过去踢了一脚，“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一点也没眼力见，还不带双锦去医院检查！”
猝不及防地一脚，赵丰朝被踢得不受控制地往前酿跄了几步，差点摔到站在门边的顾双锦。
幸好撞上去的时候他及时收住脚步，但这也让赵丰朝更恼火。如果他收不住脚，那撞到双锦，出什么事谁负责？！
“妈，你急什么？！我有说不去吗？！撞到双锦怎么办？！”
钱氏脸上也有惊险害怕，她眼神飘乎地不去看女儿，但是女婿骂她就是不行。
“我有分寸！”
聂元看着这样的妈妈也怒了，有什么分寸？！分寸就是打骂女儿女婿吗？这样的妈妈一点也不好，脾气急躁，一点不顺心就打骂子女。为什么漂亮姐姐没有好妈妈？她看向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顾双锦，知道她难过。
她叫了一声，“婶婶！”
顾双锦抬起头，扬起一个笑，“怎么了元元？”
“高兴！”她咧开嘴，露出一嘴小白牙。
顾双锦心里酸酸甜甜的，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开心。
“丰朝，快带顾同志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怀孕了。”聂泳平看院子里的人还僵持着，干脆开口道。
“嗯嗯！”聂元也跟着点头。
一定要去检查，希望弟弟不要被他外婆吓到，她的外婆多好，每天元元元元地叫她，还会给她吃鸡蛋羹，她打针疼她也心疼地直皱眉。
赵丰朝点头，“我去拿钱！”他跑进屋里又出来。
聂泳平看他们一家人去医院，不想跟着去，拿出刚才卖蛇皮的6元钱，递给赵丰朝。
“这钱你先拿着，是我还你的，没办法一次性还完，先还6元。”他对赵丰朝说。
赵丰朝有些愣，没有第一时间接过，“你哪来这么多钱？房子不是刚建好吗？你先不用那么急还，你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用钱的地方确实多，比如新房子的床，让妹夫冯江生帮忙打了两张，还欠着3元钱没给呢。
不过这钱是女儿让还的，聂泳平也确实想还钱，执意要给他，“顾同志现在怀孕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本来就是你的钱，拿着吧！”
赵丰朝推托了几下，被钱氏一把抢过去，“你不要我要！”聂泳平没想到钱会被抢，皱了皱眉，“伯母，把钱还我！”
“妈，你把钱还回去！你这不是抢钱吗？”顾双锦皱眉，没想到母亲有这样的操作，她伸手想拿钱氏手上的钱，但被她躲开了。
钱氏声称这钱不是抢的，她反驳女儿，说这不是他们还的吗？怎么变成抢了。
看见钱被抢了，聂元急了，“啊啊啊啊”不许抢钱！
“钱！”她手指着钱，拍着爸爸的胸口，想让爸爸把钱拿回来。
“钱！钱！钱！”聂元看着钱氏都开始点钱了，更急了，“爸爸！钱！”
“元元别急，”聂泳平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抚她，然后又看向钱氏，“伯母，这钱是我还给丰朝的，丰朝不要现在还是我的！”
“他的钱不就是我女儿的钱吗，我女儿的钱就是我的钱！”钱氏不甚在意，“反正你都要还他，他不收我代他收了。”
才不是！不要也不会给你！聂元急了，伸手过去够钱，被钱氏躲开了，她看了聂元一眼，还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抢钱呢？怎么这么没家教？！”
“伯母，你说什么？她爸我还在这呢，有没有家教不是你说了说！”聂泳平生气了，说他可以，但不可以说他女儿。
“要说没家教的，反而是你，抢人钱也就算了，手打脚踢女婿，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聂泳平说话毫不客气地讽刺。
“你说谁受刺激了？”钱氏咄咄逼人地反问。
“妈！”顾双锦察觉她情绪不对，赶紧叫道。
“你一边去，别管我！”钱氏一步步朝聂泳平逼近，他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能抱着女儿后退。
“你女儿瘫痪了你不受刺激？你女儿连生活不能自理你不受刺激？！”钱氏冷笑着，她抬手想摸聂元的脸，被聂元一巴掌把她手打开了，张嘴就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许咒她！坏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许咒她！不许恐吓她爸爸！别以为她爸爸好欺负！坏人！坏人！！！
钱氏听到这尖叫声，冷不丁耳朵一痛，她眉头痛地皱起来，耳朵痛完就是头痛，这会儿头痛，她竟然忍不住想起儿子小时候还健康时的画面，一幕幕出现在她脑海里，这些都是她不愿意去想的。到最后钱氏忍不住按着额头，她越是不愿意去想，就越清晰！
“让孩子别叫了，声音又尖又利，烦死了！”钱氏抬头看了一眼聂元，忍不住骂道。
“再叫下去，我打烂她的嘴！”
“妈！”顾双锦受不了了，“元元的叫声并不大，我听着也没感觉不好听，孩子叫着玩，你不能老迁怒孩子。”
“妈，你把钱给我，这是元元她爸还给丰朝的，你不能拿！”
“丰朝的……不就是你的吗？”钱氏觉得头实在痛，她说话都不顺了。
她想把聂元这对父女赶走。
“钱！”聂元赶紧出声，赶走他们她也要拿了钱再走。
顾双锦直接去掰她妈的手指，把钱拿了，还给聂元。
谁知道聂元拿了钱，直接塞回去，力气大到顾双锦到推不回去，“钱！给！还的！”
聂泳平也说，“这是还给丰朝的，以后的慢慢还，这次的先拿着，要是你怀孕了，还有很多地方要用钱呢。”
说完，聂泳平朝赵丰朝点了点头，捂着女儿嘴走了。
走远了，留在原地的赵丰朝和顾双锦还能隐约听到聂泳平和女儿的对话。
“又开始啊啊叫了是吧？你这喉咙不要了是吗？”
“怎么这么爱叫？喜欢唱歌是吗？爸爸教你唱歌好不好？”
“嗯嗯！好！”
聂泳平父女们一走，钱氏就感觉慢慢头不痛了，她看着父女俩走的路，忿忿不平，“真邪门，双锦，以后不许靠近他们一家！”
顾双锦看着她妈，钱氏额头上都冒汗了，“妈，你为什么讨厌元元？我觉得那孩子被养得挺可爱的。”
“她的叫声怪怪的，还一直叫，这叫养得好吗？这叫没教养！”
赵丰朝听不下去了，“行了，没有元元，我们也不知道双锦怀孕了，你天天骂人，到时候双锦心情差，孩子保不住，你找谁后悔去？！”
不是他咒自己孩子，而是这个被儿子折磨到性格变态的岳母，需要这么狠的话骂醒她。
赵丰朝走过去拍了拍老婆肩膀，“双锦走，我带你去医院，”说着他又看向钱氏，“妈，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大哥还在家里呢，你先回去吧。”
这边聂元和爸爸离开后，路过供销社，聂泳平问女儿，“今晚要不要吃肉？卖蛇皮的钱还有6角呢，够买肉了！”
“要！”
父女俩又去买了肉，买的都是瘦肉，聂元不爱吃肥肉，聂泳平还买了点骨头，拿回来熬汤，给聂元送饭吃。
想到骨头汤饭，聂元舔了舔小唇，骨头汤饭特别香特别好吃，她每次都能吃好多！爸爸太爱她了！谢谢爸爸！
回去的路上，聂元让爸爸教她唱歌。
聂泳平笑呵呵应道：“好！”
“元元跟爸爸唱，一树红花照碧海，一团火焰出水来，一树红花照碧海，一团火焰出水来，元元跟爸爸唱。”
聂元：“一咦哟咦哟咦哟哟咦哟咦哟……”不会唱，起了调但是怎么都唱不下去，算了不唱了。
她捂着脸，埋在爸爸肩膀，她不想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聂泳平笑得乐不思蜀，可算是看到女儿被难到了。
“爸爸！”聂元急了，爸爸怎么还笑话她呢！
“好好好，爸爸不笑话我们元元了，不会唱多学学，元元现在还小呢，不会唱很正常，不灰心。”
聂元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父女俩又聊起其他的，一路说着笑回到了家。
从镇上买了骨头回来，聂元追着外婆让外婆熬骨头汤，然后泡饭给她吃。
牛秀娥看着对她跟前跟后的外孙女，一迭声地应好。
聂元满意了，哒哒哒地跑跑出去和爸爸玩象棋。
等吃了筒骨汤饭，又把她这个小孩收拾干净，也到了睡觉的时候，聂元和外婆睡。
半夜，牛秀娥急忙忙地拍聂泳平夫妻俩房门。
“淑画，泳平，都快醒醒！元元发烧了！”
把夫妻俩叫醒，牛秀娥又回到房间，摸着外孙女滚烫的额头，一阵庆幸，她有半夜上厕所的习惯。
醒来看见外孙女把被子踢了，去帮她盖好，没想到一碰她的手，烫得惊人。
牛秀娥吓坏了，赶紧去叫人。
“怎么又发烧了？”经过上一次女儿发烧，聂泳平很怕。
“可能着凉了。”牛秀娥对此很愧疚后悔，早知道她就不睡那么熟了，害得外孙女这会儿难受，他们也难受。
“妈，你先别难过，你去烧点热水，去给元元擦身，我去借车，淑画，你先看着元元。”聂泳平安排下去，就跑出去借车了。
有过一回经验，聂泳平安慰自己，女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聂泳平跑出去借车的当口，牛秀娥把水烧好了，母女俩一起给聂元擦身。
“元元，醒来看看外婆，是外婆不好，让你着凉了。”
小孩子生病发烧是最可怕的，上次牛秀娥不在，这次她慌得六神无主。
“妈，别说这种话，元元身体好着呢，不怪你的。”
对，她身体好着呢，她不怪外婆，聂元无声地回应妈妈和外婆。她能听见，能看见，但是她就是睁不开眼皮，动不了手，她感觉好累啊。
这次发烧比上次发烧好像还严重，她的头也晕晕的，还有些闷痛。
她这次发烧，根本不是因为着凉，甚至她上次发烧，也不是因为惊吓。
聂元看着主脑的红屏警告，郁闷，都快闪瞎她的眼睛了，能不能停下！
红屏警告相当于要惩罚她了，因为已经警告过一次她了。聂元难过，以前做系统时，只有指挥不当，打了败仗她才会被惩罚。
现在惩罚非常离谱。
主脑程序告诉她，她不能利用程序欺负人类。
只能帮助人类，帮助人类前进，不能破坏人类的规则。
她不能用声音攻击人类，比如攻击假奶奶王氏，比如攻击钱氏。她的声音都对她们产生了伤害。
那为什么她的力气那么大？她打人也没惩罚她啊。而且她们都欺负她了，凭什么她不能欺负回去！
主脑程序告诉她，要用人类的法则去打赢她！不能利用程序教训人类。
至于力气，这是给她生存用的，主脑程序担心聂元受欺负。
“系统做人太单纯了，有一副蛮力和聪明的头脑，比你拥有任何程序好。”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一定要你当我朋友
聂元连夜被送去医院了。
夜里透着凉气, 但聂元难受得睡着也呜呜抽泣。
聂元是觉得太烫了，额头烫，身体烫, 哪怕在12月的冬天, 她还是觉得烫，热。但是她看到外婆和妈妈, 甚至医生都给她盖被子。
聂泳平和何淑画一夜没睡, 守着她, 又打了一夜屁股针, 第二天中午聂元才醒来。
爸爸妈妈和外婆都在, 聂元醒来后感觉屁股麻麻地痛，她揉着屁、股抱着妈妈喊饿。
“外婆给你准备好了, 从家里拿来的，还热着呢。”牛秀娥昨晚上没来医院, 一辆自行车坐不下这么多人，聂泳平让她第二天再来，还可以给元元带饭。
昨天熬的筒骨汤还有一点, 牛秀娥热了热, 给聂元弄了筒骨烫饭, 还给她文火煨了粥。
牛秀娥把饭盒打开，米粥香味和肉骨头的香味飘出来，聂元的鼻子动了动, 好香啊。
“元元想吃饭还是粥？”
聂元两个都想吃, 她一手包揽一个饭盒，把它们都抱在胸前。
病了一场, 睡了一夜, 她饿了, 很饿很饿。
而且主脑程序告诉她，她不能用程序教训人类，如果被欺负了，要用自己的方法欺负回去。如果再用程序欺负人类，还会生病发烧。
聂元在心里呜呜哭泣，她再也不是宇宙无敌厉害的系统了，她只有一身蛮力，以及一个聪明的脑子。
她伤心，所以她要吃饭，把伤心都吃掉！！！
聂元大口又悲愤地吃饭，她自己拿勺子一勺又一勺地喂自己吃饭，心疼地牛秀娥直叫，“哎我的元元，吃慢点吃慢点！还有呢，看把你饿的，两次发烧都瘦了一圈，外婆的手掌都有你的两张脸大了。”
同病房的隔壁床看得羡慕极了，“老大姐，你这外孙女胃口这么好！我孙子吃一顿要吃一天，我都愁死了，三天两头进医院。”
牛秀娥听得高兴，嘴上谦虚，“我外孙女吃得不多，这回只是她睡了一夜饿坏了，我家元元也爱生病，这都是她这个月第二回 进医院了。”
“吃得多身体就是好的，大姐你放心吧，你孙女我看脸色红润着呢！”隔壁床的大娘姓孙，孙大娘看聂元觉得这孩子健康得不得了，肯定是爱吃爱玩的。
聂元听到孙大娘对她的评价，抬头看了一眼孙大娘，再看孙大娘面前的病床上的的孙子，这会正看着她。
聂元听出来他的话外音，她扭头看了眼自己怀里抱着的饭盒，想吃她的饭？想都不要想！
她瞪了他一眼，想吃我的东西，不可能！她还饿着呢！没想到她这一瞪，孙大娘的孙子反而哭了。
“奶，我想要吃她的饭！”孙子瘪着嘴喊孙大娘。
孙大娘犹豫地看着牛秀娥、聂泳平、何淑画三人。
“我也只给我家元元准备了她一个人的量。”
“？？？”
“不！”聂元一脸拒绝，她看着他，一口粥一口饭，别提多香了，最后吃完了还对他抬了抬下巴。一副小傲娇样。
孙子急了：“奶，我想吃她的饭，很好吃的样子。”
“待会你爸就送饭来了，再等等。”孙大娘安抚孙子。
“不，我不要吃我爸做的饭，我要吃她的！”孙大娘属实是为难。
牛秀娥拦住外孙女越吃越急的劲头，一看她这样子，就是被孙大娘孙子的话刺激的。
她现在不出声也看不下去了，“元元，慢慢吃，没人抢你的。”
“孙大姐，是不是你家做的饭菜不好吃啊？所以你家孙子不爱吃？”牛秀娥看向孙大娘。
“好吃的，怎么会不好吃。”孙大娘也疑惑孙子为什么不吃呢，她儿子儿媳加上她都会做饭，平时他们家谁有空就谁做饭，但是三个人做的饭，孙子都不爱吃。
“你有问过你孙子，为什么做饭不好吃吗？”自然是问过的。
牛秀娥觉得孩子不是不爱吃，是父母做饭真的不好吃，但是孩子又不懂怎么说，或者说，孩子从小就吃这样的饭菜，他觉得饭菜就是这样的味道。
直到他和她外孙女一个病房，闻到了味。筒骨汤饭的香味，所以孙子被勾起了饥饿。
聂元点头，把吃完的饭盒递给外婆，可不是嘛，孙大娘的孙子觉得她的汤饭香，饿了想吃。
“香！好吃！”她看着孙大娘的孙子说，然后她又看向何淑画，“妈妈，擦！”她嘟了嘟嘴。
何淑画了然，拿出她擦嘴的毛巾，给她擦嘴。
摸了摸肚子，好饱，她要休息一会儿，聂元双手双脚展开成大字，躺在病床上，舒服地叹息一声，开始休息。
这简直看呆了孙大娘，她有些犹豫地问牛秀娥三人，“她几岁了？”
“准备1岁了，11个月多了。”
孙大娘叹为观止，小姑娘挺聪明活泼的，她看得羡慕，再看看自己已经5岁多的孙子，又开始愁了。
准备到点吃饭了，待会又要哄了。
果然，等孙大娘的儿子送了饭了，这一家人简直是人仰马翻的。孙子不吃饭，儿子脾气爆，孙大娘左右为难。
“孙辉，你不要逼你老子我打你！”
孙大娘急地拍儿子，“说这种话做什么！孩子还小呢！”
孙爸爸哽着脖子，他的脸色有些昏暗，看着应该和聂泳平年纪差不多，但是两个人对比，聂元觉得他的爸爸比孙爸爸要年轻五六岁。
“5岁了小什么，一天天不吃饭，把自己作进医院，我和他妈每月工资都花在他身上了。”
聂元看了看孙爸爸带来摆在桌子上的饭，就一眼她就移开了眼神，看着一点也不好吃。
还是外婆煮的饭菜好吃，香香的，每次都吃得饱饱的。
孙大娘的孙子呜呜哭了起来。孙爸爸又开始骂人。难听死了。
聂元“啊啊”两声，吸引了孙爸爸和5岁小男孩的注意。
她板着脸看着小男孩，“不、哭！”
孙辉愣了愣，但是听了她的话，嘴角又瘪了一起，准备又哭，聂元急了，大声喊：“不哭！”
孙辉被吓到，抖了抖身体，倒也真的不哭了，只是害怕地看着她。
害怕就害怕吧，聂元觉得他不哭了就是最好的，哭起来真的好吵，她好讨厌。
她郑重地看着孙辉，“不……吃，不要哭！”
“嗯？”她歪着头发出一声疑惑地鼻音。在问他懂了吗。
孙辉看着她迟疑地点头，然后看向爸爸和奶奶，“我不吃，难吃我不想吃，我想吃妹妹的。”
孙爸爸还想生气，聂泳平打断他，“这位爸爸，我也是爸爸，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我的，我是觉得你家做给孩子吃的饭菜，油盐应该是有点少的。”
他看了那个菜，青菜像水煮青菜，没有一点油星，至于肉，都是肥肉，有些孩子估计不习惯也不喜欢吃肥肉。
“我们一家都是这么吃过来的，为了他我们还要多煮一份油盐多的吗？他是祖宗吗？！”
“………”听到这，聂泳平也不在说了，反正不是他孩子，只是觉得这孩子是真的可怜。
孙大娘却听懂了，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孙子吃的饭菜和聂元吃的，那可真是一个地一个天。
她明白了，以前孙子说不好吃，他们不在意，他们自己吃习惯了这样的口味，但是孩子吃不习惯，所以说不好吃，他们以为孩子是挑事。孙大娘懊恼地拍了拍大腿，其实孙子也可以很健康的，活蹦乱跳的，但是他们把他养成这样子的。
“辉辉，你等着，奶奶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但是你现在先吃点米饭垫垫肚子，好不好？”
孙辉：“有妹妹的这么好吃吗？”
“当然有！”
孙大娘回去了，留下孙爸爸照顾孙辉，有了奶奶的承诺，孙辉爬起来，吃了半碗白米饭，他不想吃得太饱，他想留着肚子等奶奶来了再吃。
一小时后，孙大娘重新做了饭菜带来，开盖就闻到香味了。果然，孙辉看到菜眼睛都亮了，胃口也开了，他把孙大娘带来的饭菜，都吃光了。
孙大娘还给聂元准备了一份饭，算是谢谢她的。但是聂元吃饱了，饭就给了聂泳平吃。
第二天聂元才出院，因为这次发烧她的烧有点反复，一家人都不敢随便出院，就多住了一天院。
出院的时候，孙辉还有些舍不得，“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会记住你的。”
“为什么……记住我？”聂元疑惑。
“因为你帮了我，帮我争取到好吃的饭菜，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聂元：“………”她觉得孙辉有些可怜。
“妹妹，我叫孙辉，你叫什么名字？”孙辉看聂元一直不回答，又问。
“我叫聂元。”
“聂元妹妹，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朋友了！”孙辉拍着胸脯说，“我们拉勾。”
“我不，没应你！”聂元不高兴，她还没答应呢，怎么就成朋友了。
“那你快答应。”孙辉眼睛亮晶晶的，催着聂元答应。
聂元上下看了他一眼，摇头，“不！”
“为什么？”
“你弱！”说起这个，聂元有点嫌弃，孙辉很瘦，体格看起来也不大，她随手一推就倒了。
“谁说的？”
“我！”
两个小孩，一高一低，就这么在医院走廊吵起来了。
聂元觉得，主要是孙辉一直纠缠！她不想纠缠！她想回家，她仰头看着外婆和爸爸妈妈，是他们不抱她走的，让她和孙辉说清楚。
“我们元元也要交朋友了。”外婆笑眯眯地说。
“谁说我弱了，我能提起半桶水！”孙辉急了，“我一定要让你当我朋友！”爷爷以前说过，对自己好的人，一定要留住当朋友！
“你就弱！”聂元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推，孙辉就倒在地上了，他仰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聂元。
“哼！”孙弱辉！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生日亲亲
“聂元妹妹, 为什么你的力气这么大？”孙辉眼睛里充满了神采，聂元妹妹好厉害！
聂元抬着小下巴，一脸傲娇, “天！生的！”
“好厉害！那为什么我天生这么弱？”
父母们：“………”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但好像也确实是事实。
孙大娘看着孙子和聂元, 虽然他们家孙辉比聂元大，但是看着精气神, 比不得聂元。
她觉得孙子和聂元这个小朋友交上朋友, 兴许孙子以后会有很大改变。
改变不改变, 聂元不知道, 最后她还是和孙辉拉勾了, 孙弱辉敢于承认自己的弱点，是个很真诚地人, 聂元喜欢，所以她在孙辉再一次请求拉勾时, 同意了。孙辉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会好好吃饭，努力锻炼, 争取做聂元的朋友。
他特别认真, 聂元也一脸认真地答应他, “信！你！”
“再！见！我出院了！”聂元朝孙辉挥手告别，所以说是孙弱辉，这次好像是饿得很严重, 不知道哪里出血了, 所以要住好几天院。
聂元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潇洒地样子看得几个大人发笑。
“元元, 交了新朋友感觉怎么样？好吗？”牛秀娥问。
聂元点头。孙辉！她有印象了, 会记住的。他是她在医院交到的朋友，他们两个都有点惨，孙辉是因为家里长辈做饭太难吃，饿伤自己住院的，她是因为欺负人类，被惩罚发烧住院的。
都不是他们自己愿意住院的。所以说，聂元觉得他们两个都好惨，人类有句话叫，难兄难弟，她觉得他们是，难兄难妹！
因为接连两次生病，所以聂元被管得很严，特别是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所以聂元被牛秀娥穿了四五件衣服。
臃肿到聂元都不想动，也热得聂元脸红，她每次都要找爸爸哭诉，外婆才会帮她减一件衣服。
聂元：我好惨，外婆好狠。希望冬天快点过去。
临近年底，腊月二十三，村里终于有件大喜事了。
村里生产队分钱了！
分钱的时候，聂元跟着聂泳平一起去村里的晒场领钱。
乌压压的一群人，每个人都洋溢着快领到一年工钱的快乐和快过年的喜悦。
聂元听着村里人讨论过年看什么电影。她眨了眨眼睛，电影？她没看过呢。
“看来看去还是那几部电影，有什么好看的，我看还不如躺在家里睡觉。”
“这你不懂了吧，我听说今年是新电影，好看着呢，市里早两个月就看过了，轮到过年才到我们镇，镇再到村！”
“新电影那我要看。”
聂元听了很久他们讨论电影，等他们讨论完，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她扭头看向聂泳平，“爸爸！电影！看！”
“你要看电影？”聂泳平也听到了有人讨论电影，这是过年必备节目，也不算稀奇。
不过，对于女儿这个幼童来说，还没看过电影呢，电影对她而言，是个新鲜物。
“嗯嗯！”聂元点头，她还没看过呢，她表示对电影非常感兴趣。
“元元想看电影吗？等明天天元元生辰，我们去镇上看电影好不好？！”何淑画听到父女俩的话说。
聂元瞪大眼睛，突然想起来，她好像是腊月二十四出生的。不过她对于时间没有概念，也没有过过生辰，所以也就不记得。
聂元看了眼妈妈，还是妈妈说，她才记起来的。谢谢好妈妈，还记得她的生辰。
她就是这一天从系统变成人的！！！确实值得庆祝，庆祝她变成人！！！
“嗯嗯！”聂元点了点头，答应妈妈，明天要去看电影！
“一个生辰，你们也带她去看电影啊？那可是要花钱的，一人5分钱呢，贵着呢。”
聂元看向说话的人，不认识。她不再看，心想关你什么事？这是妈妈想带我去看，又不是带你去看！
聂泳平点点头，算是回应那人。
“农村人还学城里人那套啊，庆祝生辰有什么用？一个闺女，你们也太宠她了吧？！”那人又说，嘴脸极其难看。
“我就她一个女儿，不宠她难道宠你的孙子吗？卫叔。”聂泳平反问那人，原来这个人叫聂卫国。
“这倒不用，不过你女儿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给口饭吃就行了，那需要养那么精细金贵，还去看电影，那多花钱啊！”
“还是早生一个儿子好，老了真想生就生不动了。”说起孩子的问题，私下里可是不少人说起聂泳平。
很多人都想看戏似地等着看聂泳平追生男孩，不过到现在也没看见生，大家都有些失望。
生啊怎么不生啊，最好又生一个女孩出来，他们也想看看，这聂泳平都是女儿，以后会不会被马小兰一家欺负。
“这不用卫叔担心了。”聂泳平板板正正地说，说完他就抱着女儿往对队伍前面走了走。
聂元回头瞪着眼看向聂卫国，哼，名字好听，但是人却担不起这么好听的名字。
对她一个小孩子太多恶意了。对她爸妈太多恶意了。她是女孩怎么了？照样碾压他的儿子孙子！聂元捏着小拳头，冷冷地看着聂卫国。
同样一个姓，这个人类太丑陋了！她不喜欢！
她爸爸妈妈给她过生日看电影怎么了？哼！聂元心想这人就是多管闲事！
“爸爸！”聂泳平听见女儿叫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不过女儿没说话，而是一脸郑重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聂元心想，她的承诺不需要爸爸知道，以后她会对爸爸妈妈很好很好，让聂卫国这些人都羡慕！让这些人的孩子都追赶不及，哼！
聂泳平更加不明所以，不过也没在意，因为长长的领钱队伍，又动了。
领钱聂元也很高兴，昨晚她可是听爸爸妈妈算账，两人的工分有九十多元。
九十多元，一笔巨款。
她听到聂泳平和何淑画讨论说，这笔钱要把欠赵丰朝的钱还了，还有要把姨父冯江生的钱也还了，剩下外公的钱，先还一半。
何淑画的工分拿了46元6角，聂泳平的工分拿了47元8角，两人总共拿了94元4角。
最后，大队长还把赵丰朝的钱交给了聂泳平，和钱一起给聂泳平的，还有赵丰朝的工分条，让他对着看，心里有数。
赵丰朝自从结婚后，在小谷村的粮农关系就转走了，转到了顾双锦户口上，自然也不在村里干活挣工分了，不过结婚之前挣的工分还算数。
年底了，没有农活干，村里人也彻底闲下来了，拿了钱，聂元一家三口绝对去镇上大采购。
顺便送钱加还钱。
一家三口去找了赵丰朝。敲响顾家的门，还是顾双锦开的门，聂元一看见她，就声音响亮地喊她，“婶婶！”
跟在身后的赵丰朝看得眼热，这个古灵精怪的聂元，可是没这么热情地叫过她“叔叔”呢！
“元元，怎么不叫我叔叔？”赵丰朝逗她，同时伸手想抱她。
聂元当然是让他抱啦。因为顾双锦的原因，她对赵丰朝没有那么不待见了，所以他想抱她她还是愿意的。
“叔叔！”聂元原本看着顾双锦的，听到赵丰朝的话，扭头认真地喊了一声他，然后又扭头去看顾双锦了。
“婶婶！漂亮！”越看聂元的眼睛越亮，最后她甜甜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漂亮是嘛？她是我的不是你的！”
哼！聂元心想，赵丰朝这个叔叔又逗她了！
“我的！我的婶婶！”聂元拿这话回应赵丰朝，让赵丰朝哭笑不得。
聂元才不管他是哭是笑呢，她扭头喊了一声，“爸爸！”
她还没忘记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呢，他们是来还钱的。
“你岳母他们在家吗？”聂泳平问。
赵丰朝和顾双锦对视一眼，摇头，“她推我大舅哥出门散步去了。”
聂泳平没说什么，上次钱氏在，闹得并不愉快，所以他就多问了一句。
他拿出钱给赵丰朝，“这是大队长让我们交给你的钱，昨天分钱了，你没在。”
“竟然有这么多！”赵丰朝看了眼工分条，有15元2角这么多，“赚了赚了。”
何淑画笑了笑，没接话，又拿出14元8角，递给他，“这是我们还你剩下的钱加利息。”
这回赵丰朝没推脱了。接过钱就直接给了顾双锦。
聂元因为他这个动作，冲他笑了笑。
赵丰朝受宠若惊，“元元，你冲我笑了！？”
“………”聂元心说难道不行？你这一副震惊的样子好像我从来不笑一样！哼！
聂元不想笑了，赵丰朝不好，还是漂亮同志好！香香的，软软的！
现在漂亮同志怀孕了，更香了，身上的味道好像妈妈的味道，聂元更喜欢她了。
“你这怀孕几个月了？有孕吐吗？”
上次聂泳平回家，只是提了一句，但具体怀没怀孕，他也不知道。这回一见面，何淑画就感觉顾双锦像是怀孕了的样子。
因为怀孕丰腴不少的顾双锦摇头，“没有，这孩子很省心，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这是正常的，让我们不用担心。”
“好！”聂元听着高兴，她双手合十鼓掌，说了声好，脸颊颤动，红光满面，何淑画无奈又无语地看着女儿激动到红脸的样子。
唉！女儿就是这个样子，高兴要“啊啊”叫，要鼓掌，她总是能比当事人还开心。
幸好大家都不讨厌元元这样。
“你懂你婶婶说什么吗？嗯？”赵丰朝捏了捏聂元的脸颊，脸上肉嘟嘟的，刚才他看着这后咣咣地乱颤，上手一捏，果然软乎乎的。
“嗯嗯！”聂元伸手拍开赵丰朝的手，皱着小眉头，不满地看着他。
在无声地控诉他，不许捏她的脸！
赵丰朝被打了反而更想捏了，他觉得看着聂元急起来，还是挺好玩的。
他捏她就打，反复几次后，聂元没辙了，她可怜巴巴地朝顾双锦求救，“婶婶！”
顾双锦看着她脸上明显地对丈夫的厌烦，笑了笑，“婶婶帮你打他，”温柔地对着聂元说完，对着赵丰朝转眼就变了脸色，“赵丰朝，不许逗她了！”
赵丰朝只得可惜了一下，悻悻感叹她变脸跟变戏法一样快。
聂元心想，让你捏她的脸！！等你孩子出生了，她就捏他的脸！！！
一家三口没在顾家待多久，婉拒了赵丰朝想留他们吃午饭的邀请。
“今天是元元生辰，这孩子想看电影，我们就不久待了，我们自己去吃，然后带元元看电影。”
顾双锦才知道，“元元，今天是你生辰呀？婶婶祝元元生辰快乐！平安幸福！”
“嗯嗯！谢谢！婶婶！”聂元眼睛亮晶晶的，她看了眼顾双锦的肚子，肚子还没有大起来，她问顾双锦能不能蹲下来。
当然可以，肚子还没大到不能蹲的地步，顾双锦应着聂元的话蹲在她面前。
聂元心花怒放，她突然凑近顾双锦，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亲完她就羞涩地捂住嘴，眼神动作都透着羞涩。
顾双锦一开始愣了愣，她摸着脸颊，再看小姑娘羞涩的样子，笑了，这个小姑娘，是真的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小姑娘。
“我都还没害羞呢，你怎么害羞了？”
聂元脸上飘着红色，因为她只亲过爸爸和妈妈，还有外婆。第四个人就是顾双锦了。
资料里说，喜欢谁也可以亲谁的脸颊。
她可喜欢顾双锦了，所以她要亲她。而且今天是她的生辰，能亲到漂亮同志，她可开心了！！！这个生辰，她可快乐了！！！
“元元，你怎么还脸红了呢？”赵丰朝是一天不逗聂元，一天不舒服。
他喜欢逗她是因为聂元经逗，被逗了也不会哭，只会打人，打人凶狠地很，赵丰朝很喜欢看她变脸。
“………”聂元扬起手作势要打他，赵丰朝这个叔叔，比她还幼稚！！！
“元元，你要是不打叔叔，让叔叔逗你，我可以让你经常亲你婶婶！”
聂元木着小脸看向赵丰朝，严词拒绝，“不！不亲！”
她知道，赵丰朝就是觉得她好玩，想逗她！哼！她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她想亲漂亮同志，也很容易的，并不需要赵丰朝帮忙。
而且，她又不是流氓，要一直亲漂亮同志！！！
聂元满眼不赞同地看着赵丰朝，这个叔叔，心眼多，思想不健康！哼！！！
一家三口从顾家出来后，何淑画发现女儿在发呆，情绪也有些低落，“元元，怎么不说话了？”
聂元开口：“妈妈……”
“嗯？”
“唉！”聂元小老太似地叹了一声气，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何淑画失笑，“怎么叹气了？”
“婶婶！亲亲！答应！”早知道她就答应赵丰朝叔叔了，让他逗一下没什么的！这样就可以时不时亲到漂亮同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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