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重生后嫁给冷酷皇帝 > 24、第 24 章
    覃窈看着走在前方的人。少年一言不发,背影挺直,浑身都在散发阴沉气息。


    上辈子覃窈与容凛见面次数其实不多,而有限的见面时间里,容凛大多在与覃窈生气,气覃窈隐瞒身世,气覃窈和容昭走得近……那时她不懂容凛,也鲜少认真体味过容凛的情绪,兼之她骨子里到底有一股泼辣在,容凛生气时她根本不怕,反而当他无理取闹。


    现在想想,自己能在皇帝面前那般硬气,屡屡触怒圣颜却全身而退,实在是容凛太过纵容她。


    重生一次,心态变了,覃窈看着容凛生气的模样,竟然被他的气势所慑。


    十六岁时从牢狱出来,覃窈回了渠县,想法子租了曾经和娘亲一起住过的那座老房子。幼时借书给她的笑窝小哥哥没能高中,只在私塾里当了教书先生。


    他娶了妻,妻子彪悍,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站着他不敢坐着。别人笑他窝囊,他笑眯眯道,“你们当我是怕她,其实我是疼她。”


    疼她,所以怕她。覃窈觉得,大约就是现在的自己。


    怕他的气势,也怕他受了委屈。


    她轻咳了一声,放软了声音,小心道,“之前敬王说了什么,竟让你那般生气?”


    容凛站住,回想起容明那轻浮得近乎嘲弄的一句,“太皇太后早该给你选门亲事,这样你也不至于不懂男女极乐。”


    其实他并不生气,为人君者,当冷静如冰,深沉如渊,若动不动生气,岂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容明又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他动怒?做出生气的姿态,不过是让人明白,君王之尊不可欺。


    他不生气,只是被那些“男欢女爱”“男女之乐”的词眼弄得有些浮躁。若他真的有些生气,气的也是别的。


    太过尴尬的话题,容凛不想回答,便敷衍道,“没什么。”因浮躁,语气也显得有些微冰冷。


    覃窈站住了。容凛又往前走了两步,才意识到身后没有脚步跟上来,他回头,就看到覃窈站在那里,含幽带怨地看着自己。


    “你凶我。”她软声控诉。


    覃窈何时这样撒娇似的和自己抱怨过,容凛下意识地靠近她两步,开口便哄,“我不是凶你,是……”


    他看着覃窈那双既清还媚的眼睛,恨不得重金求一种药水,能给她洗一洗,洗得忘掉印下的那些污糟画面。


    容明无耻,却是让覃窈受累。


    一想到容明带来的污糟,容凛终究意难平,不甘道,“你连皇叔的身体都……”


    他气的是这个。其实覃窈落魄中长大,什么都见过,面皮自然不似深闺养大的女子。容凛也尝过污泥里打滚的滋味,不应该拘泥才对。


    覃窈想了想:他这是吃醋了?心疼她心灵受损了?


    覃窈浅笑了起来,解释,“只进门时无意扫了一眼而已,并没有当真看到。”


    容凛不虞地看着她的笑容,事情已经发生,生气于事无补,且还会吓着覃窈。他深吸一口气,缓了表情,抛开容明的事,伸手向覃窈的领口。


    这个位置太过敏感,覃窈下意识往后一退。容凛见状挑眉,“我难道会害你不成?”手仍是伸到覃窈领口,轻轻拉住她披风的系带。


    覃窈眨了眨眼,低头看着容凛修长手指灵活动着,解开披风系带,明白过来,原来他只是帮她褪去披风。


    少年修长的手指在自己锁骨边动作,动作并不放浪。但覃窈仍是觉得太近了,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


    这人能理所当然地这样靠近她,眼神却没有丝毫暧昧。覃窈琢磨着,他到底怎么想的?


    “这披风是八皇叔的?”容凛解着披风,表情干巴巴的,嘴里也不婉转,直白道,“你一个姑娘家,披着男人的衣物,惹人误会。”


    覃窈哭笑不得,暗道:除了你也没别人发现这披风的端倪呀!


    容凛说完,解下披风,转身要给身后的如意处理。覃窈听着他那泛酸的语气,再瞧他那理直气壮的模样,估计将披风拿去烧了都有可能。


    “哎!”覃窈连忙从他手中将披风抢了回来,道,“端王为了帮我才给我,我得还他。”


    容凛的剑眉深深皱了起来,看覃窈抱着披风,一副维护的姿态,一时不知是不解还是不可置信,“一件披风,就这么重要?”


    覃窈不想他误会,连忙拉了他的衣袖,放软了姿态,“不重要。只是他到底帮了我,我仔细保管,认真还他,不过出自礼貌。”


    知道容凛没那么容易摆平,她还拉着衣袖摇了摇,一副讨好的模样,“你别生气,好不好?”


    容凛被扯着袖子,听着她撇清的言辞,心里的乌云一片片散开了,脸色却还矜持着,“行罢,左右一件披风。”


    顿了一下又霸道嘱咐,“早点儿还他。”


    “好。”覃窈自然乖乖答应。


    窗外日过中天,午后的风极为慵懒,吹得人都有了几分睡意。容凛意识到时辰,问覃窈,“吃过了么?”


    覃窈这才想起来,忙活许久,她午膳也不曾用过。


    容凛见覃窈恍然大悟的模样,不由得失笑:小时他多吃了一个馒头,她都能记好几天,现在居然能忘记吃饭?


    天子俊颜带笑,转身吩咐宫人们传膳。


    福安回来的时候,天子正殷勤地给覃窈布菜,福安瞧着那模样,只觉得太皇太后怕是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也是,相依为命的人,又是在那么个穷苦的地方野蛮长大的,合该这样亲密,这样自在。


    “皇上,”福安走过来,低头行礼,“已告诉林少川了,林少川十分激动。”


    容凛略一点头,没有多说,又给覃窈夹菜。他之前已经吃过,现在也不饿,只照顾着覃窈吃。


    覃窈想了想,自己独自行动到底不太妥当,万一打乱容凛的计划呢?不如取得容凛的信任,两人同步行动要稳妥些。


    她思索着开口,“容凛。”


    这是容凛第一次听她叫自己的名字,一时觉得新鲜,还有几分动听。


    福安却丝毫不觉得动听,听覃窈居然胆敢直呼皇帝名讳,眼皮一跳,用力咳了一声。


    这一咳,太过醒耳,饭桌边的两人顿时都停了下来,看向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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