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里面有很多衣服并未及时清洗，整间屋子弥漫着浓郁的酸臭味。
冷夏似乎已习以为常，确认屋里没人后拉开布帘，进去之后向杭苏眉伸出右手：“连衣裙！”
“哦。”杭苏眉把怀里的乳白色连衣裙递给冷夏。
杭苏眉明明气质高冷却偏偏生了个微笑唇，即使不笑的时候嘴角总会微微上翘，这种反差的碰撞显得她格外性感，让人忍不住想吻上去。
冷夏拉上布帘，在里面稍微折腾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问外面的杭苏眉：“能进来帮我一下吗？”
“那我进来了。”杭苏眉把布帘掀开一个缝，侧身钻了进去，似乎生怕里面的春光外泄。
冷夏此时已穿上自己的连衣裙，长发从右侧肩膀拢至胸前，后背的拉链敞成一个硕大的v字，露出她光滑而白皙的后背。
“帮我拉一下拉链吧。”冷夏说。
大概是冷夏太瘦了，两片肩胛骨显得格外突出，杭苏眉强忍住自己想伸手轻轻抚摸一把的冲动，不合时宜地问了句：“你拍戏都不穿内衣吗？”
冷夏“噗嗤”一声笑了：“你不知道有种是可以贴在上面的吗？后背看不到带子。”
杭苏眉有几分尴尬，她也是经常穿礼服的当然知道，可她以为日常生活中大家是不会用胸贴的。
“因为今天有穿白睡衣的戏，来之前我不知道睡衣的领口多大，布料透不透，保守起见用了胸贴。”冷夏贴心地解答了她的疑惑。
帘子后面的空间不大，杭苏眉又嫌弃帘子不干净刻意和布帘保持一定的距离，因此和冷夏贴得很近。
冷夏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是花香也不是果香，闻起来甜丝丝的很清新，让人忍不住想深吸口气。
杭苏眉本能地向她又贴近了半步，彻底忘了自己进来的目的。
“杭总，拉链。”冷夏小声提醒。
“哦，不好意思。”杭苏眉面颊微红，一手拽着拉链的下端一手捏着拉锁头向上拉，一路丝滑。
冷夏简单整理了下头发。
“晚上要是没事一起吃个饭？”杭苏眉发出邀请。
冷夏从杭苏眉手中拿回自己的包，轻声说了句：“好啊！”
“你是平城本地人，应该比我对这儿更熟，吃饭的地方要不你选吧？”
冷夏很后悔自己为什么因为一碗炸酱面就说自己是平城人，不过她面上并无异样，反倒拿出一副本地人的架势问：“你想吃哪一类的？当地特色还是好吃就行？平城的餐饮做得不错，各地口味都很地道。”
“看你喜欢吧！”
冷夏知道杭苏眉在吃饭这件事上并不挑剔，于是选了家评分还不错的融合菜。
饭店离拍戏的地方很近，两人十分钟就走到了。
杭苏眉一路上欲言又止，最后直到菜上齐了也没说出什么有营养的话，冷夏都替她着急。
从前杭苏眉不这样，她在秦画舫面前侃侃而谈。
冷夏不知道她面对自己如此局促是因为喜欢，还是陌生，或者压根觉得两人应该没什么共同话题。
杭苏眉夹了一块做成樱桃形状的鹅肝放在盘子里，许久未吃，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最近心情还好吧？我在网上看了你的热搜。”
冷夏没忍住，笑了。
“杭总一看就是刚回国不怎么关注娱乐八卦，你要是每天都看看热搜，不出俩月就对我的黑料麻木了。”她漫不经心地夹了块牛肉。
“这件事说起来源头是我，明明是跟我回家却被媒体乱写成和那个男演员。我后来想，如果我当时挽着你，或许狗仔就没法把你和那个男演员凑成一对了。”
“那狗仔可能会说我傍上了杭家千金，为了资源男女通吃。”冷夏放下筷子，指节轻托着右侧的脸颊，“当营销号想说你坏话博取眼球时，什么样的素材都能制造话题。”
她举起自己的红酒杯，向前递了递：“让物业出证明的事，我还得谢谢您。”
杭苏眉捏着高脚杯，轻轻撞了下冷夏的杯口，然后手指一捻让方才碰撞的位置对上自己的唇。
“我不知道冉鹿有没有跟你说，为了更严谨地处理这件事，那套房子我可以送给你。”杭苏眉垂眸，不敢直视冷夏。
此时她倒更希望冷夏如杜依涵所说，是个喜欢钱的人，这样她就无需忐忑冷夏是否愿意接受她的馈赠。
送房子的事冉鹿和冷夏说过，所以冷夏在剧组看到杭苏眉时就基本猜到了她过来的目的。
冷夏淡淡一笑，浅抿了一口酒：“倒也不用那么麻烦，虽然我很喜欢那套房子，但我有更好的方案。”
她向前探了探身子，对杭苏眉勾了勾手。
杭苏眉也向前探了探。
两人的唇处于一个微妙的距离。
“咱们结婚，你的房子就都是我的了！”冷夏媚眼如丝地望着她，呵气如兰。
杭苏眉的脸上流露出些许错愕。
冷夏立时捂着嘴笑了起来：“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杭苏眉知道试探性的语言总会以玩笑的形式说出口。
“在我家，结婚比房屋过户麻烦得不是一星半点。”杭苏眉委婉地拒绝了冷夏。
杭苏眉的那句话成了整顿饭气氛的分水岭。
冷夏有些沮丧。杭苏眉说得对，像杭家这种家庭结婚不是简简单单两个人的事，但杭苏眉不是普普通通的杭家人，她是杭老爷子的掌上明珠，这么些年她想做的事杭老爷子从没说过一个“不”字。
此时杭苏眉竟然拿杭家来诓她，欺负她是个不了解豪门八卦的小明星吗？
杭苏眉也有些懊恼，她过来明明是想安慰冷夏的，偏偏说了些人家不爱听的话。但无论如何，结婚这种事现在谈有点早了。
冷夏拿起醒酒器，想给自己再加点酒，杭苏眉怕她喝多，伸手拦了一下，两人的动作不小心碰掉了冷夏放在桌子边缘的包包。
她的那款包是开口的设计，没有拉链，只在中央有个磁扣。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杭苏眉蹲在地上帮冷夏捡东西时，无意间注意到了落在地上的女士香烟和打火机。
她微微皱眉，举起了烟和打火机，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这个也是你的吗？”
冷夏从她的神色里读出了微妙的鄙夷。
秦画舫讨厌烟味，杭苏眉便同样厌恶烟味，甚至厌恶抽烟的人。
“是啊，是我的。”
那是副导演留给她练习用的。
“你……吸烟？”杭苏眉的眉头蹙得更紧了，甚至忘了起身。
她蹲在那，一手抓着包，一手捏着烟和打火机，仰头望着冷夏。
“嗯，是啊，怎么了？”冷夏鬼使神差地说出了一个有违事实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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