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劳陆公公了,犬子还未曾入过宫明日还得陆公公多多照应啊~”


    “柳太傅哪里话,这是老奴分内之事,更何况是您柳太傅之子,哈哈,莫要跟老奴生分了才是。”


    柳太傅直到见着陆公公入轿,这才轻松几分。


    柳常钦和王氏看着柳州扬嘴角含笑,悠哉悠哉的从府门溜达至堂中。


    “父亲可问出所谓何事?”


    “哈哈哈~我儿好福气啊,好福气!”


    柳州扬轻盈的坐入堂中,翘着二郎腿,端着已经不知道凉了几度的茶碗,故作很烫的样子,在呼呼的吹着。


    柳常钦本是一张情绪波动不是很大的脸,也难免挂着几分莫名其妙的神态来。


    “莫要卖关子!究竟何事?”


    这一吼不要紧,柳太傅差点没把手中精美昂贵的瓷杯松到地上去。


    “夫人莫急莫急,我说便是,皇上有意要将公主许配给常钦!”


    说完还不忘得意的冲柳夫人嘿嘿的笑了笑。


    而除他之外,柳常钦,和王氏,都以慌张的表情回应着。


    “这……”


    王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父亲,我不娶!”


    柳常钦脱口而出,语气清冷果断。


    “混账!你懂什么!”


    柳州扬气愤的一掌打在桌子上,那精美的瓷碗却是没保住身子,随着汤汤水水碎了一地。


    “你作什么那么凶钦儿!”


    王氏看不下去,起身护住柳常钦。


    “妇人之仁!愚溺!”


    这次柳太傅并没有谦让王氏,毕竟他心里明白孰轻孰重,绝非感情用事之时。


    柳州扬没有留给二人反驳的的时间,“皇上召见岂是你说去或不去的,皇上钦点又岂是你说娶亦不娶的!”待这句话说完,他便起身回了后院。


    而柳常钦倒也不是多惧那公主,只怕是因着自己连累了父母亲,乃至家中上上下下。


    “母亲不必伤神,常钦自会处理。”


    柳常钦一时也没有想到法子,却是先安慰母亲母亲而已。


    ————


    翌日


    朝堂之上,柳常钦并无惧色,皇上也并未问及一些深奥的问题,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和一些家常问候。


    这让柳常钦很是疑惑,但也并未表现出来。


    “你父亲为官几十载辅佐于我左右,现如今孩子也出落的如此器宇不凡,为何不入朝为官,哪怕先从个秘书郎做起,凭你的能力日后说不定也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皇上走下龙榻双手背在身后,不仅不慢的打量着身前这眉清目秀的儿郎。


    “回皇上,臣虽为太傅之子,对这朝廷要事却不闻一二,自是不能与父亲相提并论。”


    柳常钦避重就轻,生怕皇上对她另加安排。


    “哦~呵呵,倒也是,你尚还年轻,自是跟你父亲差距悬殊,你可知朕叫你来所谓何事?”


    柳常钦一直拱手作揖之态,耳后的细汗却已滑落至脖颈。


    “臣……臣不知。”


    她又怎会不知,只不过是那陆公公来时叮嘱过。


    “朕膝下只有一女,如今想寻个好夫家,朕念你父亲是朕十分信任的人,想把这女儿交与你手中,你可能保证待她好?”


    柳常钦不由得心底一颤,不愧是皇上,这话听着是疑问,实则是在下令,让她无从拒绝。


    “臣……臣定会好生待公主。”


    皇上十分满意,踱着步子又坐回那高殿之上。


    从宫内回府的第二日,京城已经满城风雨,皇上钦点柳太傅之子柳常钦为南平长公主御前驸马。


    公主府内。


    “公主,皇上圣旨已昭告天下,三月之后你便要嫁了,为何前几日不去宫里同皇上一起见一见那个太傅家的公子啊?”


    南宫凝随手折了一枝桃花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看他做什么?三月之后不就见到了吗,怎的公主不急丫鬟倒是急了?”


    南宫凝嘴角噙笑,两只梨涡好生妖媚。


    “奴婢……奴婢多嘴了!”


    如意以为自己话多了惹得公主不高兴了,头埋的低低的,也不敢抬头。但凡她抬头看一眼面前这笑颜生花的女人,也不至于怕成这样。


    “备车~”


    “啊?”如意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愣愣的。


    “还有三月,本宫便要出游三月,日后怕是没有那么清闲了。”


    南宫凝把手上的桃枝轻轻的别在如意的耳后,“真是好看的紧,快去吧~”


    如意被公主这一夸赞,羞红了脸,赶紧逃了似的跑走了“奴婢这就去。”


    公主这妖媚的女人别说旁的男人了,就连她在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也时常顶不住这张令人充血的脸啊!


    柳常钦在粤扬楼的大堂一角叫了一壶上等的梅清,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小酌着。


    平日里她也没有那么清闲,不过是近几日有了烦恼的事情。


    “常钦!”


    柳常钦闻声扭过头来,便见着一布衣男子背着个包袱在小二的阻拦下朝自己挥手。


    柳常钦虽是疑惑,但也上前阻拦那小二,脸上还有不愠之色,“开门迎客,哪有将客人挡在门外的道理?”


    “这哪里像客啊!我看他倒像是来讨饭的!咱们粤扬楼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来的客人哪个不是达官高贵,富家子弟,就他?噙…穿的还不如我一个小二呢!”


    小二将抹布在手里扯了又扯,眯着眼对着跟前的男子撇了又撇,站无站姿,腿也不停的抖来抖去,像极了市野里的痞子。


    柳常钦并没有说话,冷冽的眼神往柜上投射,正在结账的老者便慌忙的跑了过来。


    而老者只顾此未顾彼,刚从柜上跑开侧身便进来了一行人,老者已经来不及停下脚步,眼看着就要冲撞到其中一人身上。


    柳常钦眼疾手快,飞身向前,一把拽住老者即将扑倒的人,这边刚将人护在怀中,另一边就一头顶在了柳常钦腰间,一个吃痛便连带着怀中的人,一同摔了下去。


    柳常钦只觉嘴下一软,待看清身下之人,已经恍如隔世。


    “啪!”


    清脆的声响引的众人从慌乱中清醒过来。


    “混账!”


    南宫凝使尽全身的力气才将身上欺压的人推开。


    “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如意已经被吓的魂不附体了,如果公主摔倒让她七魂消散的话,那么刚才的画面,已经足以让她六魄尽失了。


    “哎呦,哎呦!”老者蹒跚着爬到柳常钦边上,不知是疼的,还是害怕的一直哎呦着,自己还未爬起就要伸手扶起柳常钦来。


    而一旁的布衣男子快步走上前,将柳常钦拉了起来,“你没事吧常钦,有没有伤到?”


    男子紧张的检查着柳常钦的上下左右,最后怒气冲冲的走到红衣女人身后?


    “你这女子为何无故打人啊?!”


    两名带刀大汉向他投来凶狠的眼神。


    南宫凝愤怒的转过身来,越过男子瞪在柳常钦脸上。


    布衣男子看清女子面容后,喉咙紧了紧,快速吞咽了几次口水,倒也不敢作声了。


    柳常钦一边扶上自己的左脸,一边呆滞的望着面前的女人,一时间竟脑袋空白,不知该如何了。


    “你这人怎么这般莽撞!”


    如意恶狠狠的走到柳常钦面前,踮起脚指着柳常钦的鼻梁,“你是有意而为还是无心之举,信不信现下就要了你的脑袋!”


    “如意!”


    南宫凝生怕如意暴露了身份,出行在外还是小心行事为好,她亦是那能被随意欺负的主,但现在人多眼杂,不好发作。


    柳常钦被刚才那女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这才从痴迷中翻醒过来。


    “老宋,快去待客!”


    “姑娘对不起,方才……方才我着急护你,才出现那意外,并不是有意为之,还请姑娘见谅!”


    虽然如此,但是她回想起刚才唇上的柔软,还是免不得内心的悸动。


    “闭嘴。”


    南宫凝简短二字阻止她又提及刚才那事,该死的,她何曾经历过如此之事,当真是羞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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