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长公主言语提及皇后时,江元昭便觉她是失了分寸,她初来乍到,便知皇帝格外恩宠皇后,十数年未有皇子诞生,才有了现在的诸多庶出皇子。


    加之后来又听李太医言,方知皇后还害过皇帝膝下子嗣,如今亦未受什么影响,可见皇帝恩宠更甚,明安长公主此时提及皇后,明显会是火上浇油。


    不出所料,皇帝果然因此震怒,“裴小满!”


    皇帝猛然站起身,拿起瓷杯砸在地上,炸裂开来,碎瓷片甚至溅到江元昭的鞋面上,“你当慎言!”


    皇帝一字一句说的极慢,似乎是在强压愤怒。


    好一会儿,殿内都恢复了安静,皇帝才开口,“江氏谋害皇孙,罪无可赦,赐鸩酒,就在此地喝。”


    皇帝将罪名给了江元懿,看模样,依旧是不想降罪明安长公主,只是,他想用江元懿的死,为明安长公主脱罪,却首先得到了明安长公主的反对,“皇兄,证词上既然都写清,此事俱是我所为,皇兄为何要牵连我儿。”


    “裴小满,你亲生女儿不是跪着的那个!”


    “那又如何,我养了阿懿十数年,我就只认她这一个女儿。”


    听她说这话,皇帝目光赶紧转向江元昭,唯恐她心里不好受,见江元昭面无异色,这才移开目光。


    只是皇帝是这个当舅舅的挂心江元昭,明安长公主确实毫不挂心,继续道:“皇兄当真以为,阿懿非我亲女之事,我是她回来才知?”


    “姑母既非那时才知,那便是伙同江府贱婢,混淆皇室血脉吗?”原本江元昭并不准备开口,之事听她提及换孩子一事,眼前又现那稚童身影,心中不忿,竟未多忍耐。


    周桉因幼年亡故,伺候十数年,虽存于世,亦是如寻常人一般成长,但她到底亡故,一切皆是系统为之遮掩,最终江元昭顶替她身份,与她见面时,她又恢复了稚童身形。


    “需你多言,若有有孕怀你,江郎如何会变心,寻那不干不净的娼妇泄火。”


    呵!她这论调也是奇怪,男人出轨,怪到自己怀孕也就罢了,竟然还会怪怪到自己腹中孩子身上。


    况且,“驸马纳妾,你来同朕说,朕自江家满门为你赔罪,你不与朕说就算了,还弃了你的亲生女儿,裴小满,你配为人母?”


    “我何时弃她,那贱……我只是在阿懿生母换她时便知晓罢了,她与我没有母女缘分,我不想强求也有错?”明安长公主竟是寸步不让,“再者,我不配为人母,皇兄便配为人父吗?


    皇兄夭折了诸位皇子公主,皇兄可曾惩那作恶之人?


    她尚得活命,皇兄的孩子呢?”


    “啪!”明安长公主说话时步步紧逼,这也正方便了皇帝一耳光甩在她脸上。


    明安长公主是真的失了分寸,至此时才得清醒,“总之此是与我儿无关,皇兄若罚,只罚臣妹一人就是。”


    “裴小满,你小满时节出生,母后言以小满为名似乎有缺,只是倘名有缺,能换你此生圆满平安,便是好事,如此以小满为名。


    你年少时,朕便是皇帝,足够护你一生无忧开心,这么多年,朕处处这般作为,许多事,不敢与你说,怕你接受不得。


    所以,你当真以为,江家屡遭贬谪,当真只是因为你护持那鱼目,朕迁怒江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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