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回到古代当咸鱼 >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饶是铁石心肠都会见之不忍,何况江嘉鱼,她倾身揽过林七娘的肩膀,轻柔地拍着,试图缓解她的颤栗。


    林七娘顺势靠过去,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江嘉鱼颈窝里,晶莹的泪珠不断往下淌,唇角略略一弯透着狡黠。


    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三皇子,四皇子,临川侯。


    她的命运掌握在这些人的一念之间。


    他们的命运掌握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四皇子又如何,三皇子明知道四皇子对她有意,反而故意掳走她意图羞辱四皇子,事后四皇子也莫可奈何。


    何况四皇子这个人……


    林七娘眼底浮现冰冷的讥诮。


    当时四皇子问她歹人来历,她回答的是‘三皇子的人’。


    可后面四皇子问表姐是‘如何三皇兄手中救下林姑娘’。


    不是那伙人,而是三皇兄,这里的细微差别,是随口之言,还是四皇子知道三皇子就在当场,他又是怎么知道?


    她从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旁人。


    表姐手里的千里镜可以看到几里之外的风景。


    这样的物件,四皇子手里有一两个并不出奇。


    四皇子有没有可能正好发现了表姐和三皇子对峙的一幕。


    站在四皇子的立场上,他最想要见到的大概是三皇子见色起意打起表姐的主意,最好那个畜生还得手了。


    凌|辱忠良英烈之后足以让三皇子声名狼藉,不说彻底失去竞争储君之位的资格,也绝对会遭受重创。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留侯府绝不可能再支持三皇子,甚至视如仇寇。


    意识到这些之后,再回想四皇子来的时机。


    多么微妙,再早一点他便能和三皇子打上照面,也就用不着表姐硬着头皮威胁三皇子。


    再晚一点,她们就离开了,没他表现的机会了。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四皇子此人,远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糊弄。


    她没自大到认为所有男人都会色令智昏。


    那个打晕她的歹徒不正是,四皇子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那四皇子就不是个好选择。


    皇帝也许会是个好选择,因为女色酿出雁门关之乱,险些一命归西。


    吕嬷嬷控制她的把柄是周飞鹏的姐姐丽嫔,倘若丽嫔不能奈何她,她何必要再听凭他们的差遣。


    她得想想,怎么利用吕嬷嬷或者四皇子见到皇帝。


    战栗渐渐从林七娘身上消失平静下来,可她还在低低的哭着,流水渐渐打湿了江嘉鱼的衣衫。


    那抹湿润直达江嘉鱼眼底,令她眼眶发潮。


    便是她的命运,又何尝不掌握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掌握着无数人的命运,一念生,一念死。


    有德,民幸。


    无德,民哀。


    林七娘哭了许久,像是要把所有的凄惶发泄出来,慢慢的哭声消失,她一动不动似睡着了。


    江嘉鱼没叫醒她,出神地望着悬挂在车帘后的如意结,它随着前进的马车轻轻摇荡。


    就像她此刻的心。


    原想着,躺在古代虽然不如躺在现代爽,可躺在哪儿不是躺,不躺也回不去,那还是放平心态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吧。


    然而总有一些人要来搞她的心态!


    不知不觉,她就结了不少仇家。


    今天是三皇子。


    之前是昭阳公主,堂堂嫡公主怎么可能一辈子待在皇陵,早晚会重获自由。以昭阳公主的跋扈,能悔过自新不报复她?还有帝后,真能不因为昭阳公主因为失去的颜面迁怒她?


    再之前是许清如,宫内冉冉升起的新宠。


    再再之前是窦凤仙,已经母凭子贵嫁到梁国公府,离开都城,可以暂时撇在一边。


    还有最开始的窦凤澜,即便有了许清如也没失宠,在后宫势头正好。


    江嘉鱼麻了,有种得罪了整个皇宫的感觉。


    这群人要是都想对付她,别说暗箭难防,就是明枪她都未必能全部躲过。江氏功勋并非免死金牌,便是再加上个公孙煜背后的留侯府也捉襟见肘。


    让这个皇宫换个主人的大胆念头又冒了出来。


    仇家不再身居高位,她自然也就安全了。


    问题是,这是她想就能办到的事情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


    她真没这金刚钻!


    穿越大神也没赠送她这么大金手指!


    指望别人?


    四皇子,pass。


    东张匀西许广?


    不认识,不了解。


    怂恿公孙煜造反,想想都觉得不现实,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俩玩脱了,死得更快更惨。


    那还有……谁?


    犯了愁的江嘉鱼在心中呼喊紫微帝星闪闪亮光。


    她好找过来争取一个从龙之功,不说妖精小伙伴,她自身也是有点小本领的。


    好歹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她这人好奇心又重,接触过的东西还不少。最突出的技能是造船,她家祖传干这个,爷奶都是航舶工程师,爸妈开船厂,自己读的是航舶工程专业。


    船,那可是战略物资,应该足够保住现有的生活水平吧。


    “郡主,到家了。”桔梗掀起车帘才看见林七娘整个人都靠在江嘉鱼怀里,愕然睁大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林七娘动了动,惊醒过来,茫然了一瞬之后,羞红了脸:“我,我睡着了。”


    江嘉鱼揶揄:“是啊,还打呼噜了呢。”


    林七娘脸色更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桔梗看清了她发红的眼眶,想起之前听到的压抑哭声,恍然大悟,原来七姑娘是哭着哭着睡着了。


    两人下了马车,往后院去。


    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桔梗瞧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郡主与五姑娘崔姑娘她们时常这样亲昵,手牵着手臂挽着臂,与七姑娘倒是头一回见。


    再晚一些,吕嬷嬷等伤员遇见江嘉鱼派去报平安的人之后,也终于回来。


    江嘉鱼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免得林老头添乱,遂对自己的人下了封口令,是以报信的人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巧了不是,七姑娘在马车里喊救命时,正巧我们郡主听出来了,那伙子歹人见我们人多势众,没两下就逃之夭夭。”


    吕嬷嬷知道江嘉鱼在那附近跑马,也知道江嘉鱼带了一群好手以策安全,所以理论上来说得通。


    回到绿满轩,吕嬷嬷少不得又要问林七娘一遍


    林七娘并不想外人知道江嘉鱼和三皇子起了冲突生出事端来,她至今都不知道吕嬷嬷背后的主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自然还是那一番说辞。


    吕嬷嬷并未起疑,只是有些遗憾:“姑娘被掳走后不久,四皇子就带着人来了,十分焦急。若是四皇子救了姑娘,英雄救美,后面的发展可不就更顺理成章了。”


    林七娘垂下眼,眼底温度跌至谷底:“也许就是我与他无缘吧。”


    吕嬷嬷嗔笑:“姑娘说什么傻话,四皇子才该是你的缘法。”


    林七娘望了望吕嬷嬷:“嬷嬷说的是。”


    吕嬷嬷满意地笑了:“在白马寺,四皇子和姑娘说了什么。”


    林七娘并未隐瞒,还得用她,总得让她吃点甜头。


    一听四皇子直接开口许以侧妃之位,吕嬷嬷喜形于色,再听林七娘严词拒绝,喜色顿住,担忧道:“万一惹恼了四皇子?”到底是正得势的皇子,哪能没有脾气。


    “若是真恼了,他岂会焦急。”林七娘轻轻笑了笑。


    吕嬷嬷一想也是,一通恭维:“到底是姑娘高明,老奴当真是瞎操心了,日后啊,四皇子这事上都听您的安排。那您说,我们这么多人受了伤,侯爷定然会知道您被掳走的事,他回头少不得要问老奴,老奴该怎么回话?”


    林七娘早有打算:“四皇子的身份据实已告,不然他不会轻易再让我出门。但是白马寺四皇子私下见我的事不必说,那是我的秘密,我岂会告诉你这个外人。”


    言之有理,吕嬷嬷颔首。


    回头见了临川侯,因为四皇子从头至尾都未表明身份,遂吕嬷嬷只能迂回告知:“……奴婢们被打伤无力再追赶贼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正要回来报信,来了一位之前巧遇过的公子,听闻姑娘被掳走,问明方向后二话不说便追上去。那位公子,生得高鼻深目有几分胡人相,他身边的人看面容听声音彷佛是太监。”


    对于吕嬷嬷的话,临川侯深信不疑,因为他手握其丈夫儿女一大家子的卖身契。


    然而丈夫是真,儿女却是假,吕嬷嬷的儿女一出生就被常康郡主换走,连吕嬷嬷的丈夫都不知情。


    这是保护,也是人质。


    临川侯惊讶:“你确定?”


    吕嬷嬷正色道:“老奴有八成的把握。”


    临川侯眼神闪了闪,胡人相,太监,难道是四皇子?


    十五那天偶遇了一次,今天又偶遇了一次,这么巧。


    七娘出事后,他如此担忧还热心帮忙。


    临川侯徐徐笑起来,他就知道貌美如七娘定能派上大用场,若真是四皇子,那真是好极了。


    三皇子那边有江嘉鱼,虽然留侯并没旗帜鲜明支持三皇子,可三皇子妃是南阳长公主的外孙女,两边打断骨头连着筋。


    四皇子这边有林七娘。


    横竖他们林家都能沾上边。


    心情不错的临川侯捋了捋胡须,思考那伙人的来历和目的,对付七娘,难道是四皇子妃温氏那边?未必没有可能:“那伙人一计不成未必不会卷土重来,我会再派几个好手给你,日后出门都带上。你也警醒些,我不想再发生这样的纰漏。”


    吕嬷嬷连声请罪又再三保证,心头哂笑,林七娘倒是把她这位祖父看得透透,明知有危险却没叫不出门,不就是想给四皇子创造‘偶遇’的机会。


    临川侯沉吟片刻后道:“如再遇上四皇子,尽量不着痕迹地多让他们相处。算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免得弄巧成拙。你只需要留神,有情况立刻告诉我。”


    上赶着不是买卖,无论是林銮音还是江嘉鱼,她们都是自己找到的好郎婿,没有外人的插手,所以在林七娘这,他还是别插手的好,以免画蛇添足。


    之后临川侯把江嘉鱼和林七娘一同叫来,例行公事一般问了问事情经过,只字不提四皇子,更不会提他知都不知道的三皇子。


    三皇子也没打算告诉别人那件事,因为丢人现眼,也因为怕被萧璧君念叨。


    然而萧璧君还是当天就知道了,从三皇子的某个游侠儿口中。


    萧璧君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一直都知道三皇子是个蠢货,只没想到他还能蠢成这样。平日里威逼利诱民间女子就罢了,拿了钱财好处,那些人家多会息事宁人。


    可林家再不出挑也是堂堂侯府,有个长孙是崔相弟子,有个外孙女是留侯府未过门的儿媳。崔氏态度暧昧暂且不提,她再三让他对留侯府敬重点,他竟然还是当成耳旁风。


    萧璧君的脸色一沉到底,彷佛乌云压顶。


    “见过殿下。”


    “见过殿下。”


    请安声渐次响起。


    萧璧君望向门口。


    若无其事进屋的三皇子见她面覆冷霜,当即头皮发麻,第一反应是她知道了,第二反应是不可能,就算江氏女要去南阳长公主那告状也没这么快。


    “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为夫替你收拾他。”三皇子坚信这不是惧内,而是对又美又聪明又有强大娘家妻子的尊重。


    萧璧君冷冷道:“那殿下先把自己收拾一顿。”


    三皇子心里咯噔了一下,还在挣扎:“好了好了,下次出宫我肯定告诉你一声。”


    萧璧君声音发寒:“还请殿下下次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侯府贵女前也告知我一声,免得闹得满城风雨了我才知道,措手不及之下都来不及应对。”


    到底理亏,三皇子尴尬:“你已经知道了,这不我已经把人放了,也没闹出事啊。”


    “等闹出事来为时已晚。”萧璧君神色冷酷,“那群混账东西,不思劝诫,反倒纵容殿下胡闹,再也留不得了。”


    三皇子大惊失色,如何舍得那群狐朋狗友。


    萧璧君盯着他的眼:“林氏女和四皇子有关,若是四皇子得知后拿来做文章,这些人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一股冷意从对面袭来,三皇子心头凉了凉,嘴角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宫人领命而去。


    萧璧君又吩咐:“都退下!”


    宫人都看没三皇子眼色,直接鱼贯而出,还把房门带上。顷刻间屋子里空旷下来,只剩下三皇子和萧璧君。


    没了外人,三皇子也就不再考虑面子不面子,他赔着笑脸儿挨过去:“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总行了吧。”


    萧璧君岂会听不出言不由衷不过是哄着她玩,类似的话她耳朵早已经听出茧子来,她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告罄。若非为了名正言顺,若非没别的更好选择,她岂会选中他。


    “但愿殿下不是哄我。”萧璧君缓和了面色,耐着性子开始语重心长又苦口婆心地告诫三皇子,“待以后殿下什么样的美人儿得不到,何苦要……”


    往日里三皇子还能忍得住,可他刚在江嘉鱼处生了一肚子窝囊气,又摆着两个绝色美人在眼前却吃不到,终于忍无可忍,炸了!


    “你闭嘴!”三皇子暴跳如雷,太阳穴一鼓一鼓,面容狰狞可怖,“以后得多久以后,十年二十年以后!那会儿我没准都死了!”


    萧璧君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三皇子,那是真正的面无表情,导致她的模样看上去格外冷酷。


    冷得三皇子莫名发寒,又恼羞成怒,恶向胆边生,伸手去推萧璧君:“你这么看着本……”


    ‘殿下’两个字卡在他喉咙里,萧璧君抓住三皇子的手,纤细的手掌连三皇子粗壮的手腕都包不住,却令三皇子再也不能近半寸。


    三皇子愣了愣,下意识用力甩动,当下手腕一麻,伴随着剧烈酸痛,他惨叫一声,不管不动地用力试图挣脱,另一只手朝着萧璧君的脸挥了过去。


    萧璧君反手一掌,朝三皇子削过去。


    三皇子大惊失色,下意识后退。萧璧君另一只抓着他手腕的手松开,毫无防备往后摔的三皇子一个踉跄撞到墙上,痛呼出声。


    靠在墙上,三皇子难以置信瞪着弱柳如风娇滴滴的萧璧君,那表情彷佛白日见鬼:“你,你会武!”


    萧璧君理了理凌乱的衣袖,淡声道:“倒忘告诉殿下了,我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今天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三皇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过打不过,他重重一甩衣袖,转身就想走。


    “你若出了这个门,我就会生病,病到必须出宫去道观休养。”不疾不徐的声音传到三皇子耳中,他猛地转身,满脸不可思议:“你什么意思?”


    “一拍两散的意思。”萧璧君眉目间凝起寒酸,透出罕见的凌厉,“不再是三皇子妃,我还是萧氏女。世家时代联姻,姻亲连着姻亲,只要我们萧氏厚着脸皮求和再割让些好处出去。他日四皇子登顶,萧氏即便地位下降,依然还能存在,可殿下你呢?”


    心跳如擂鼓的三皇子白了脸,声色俱厉:“你少糊弄我,你们怎么舍得认输!”


    萧璧君波澜不惊:“不舍得,可殿下打定主意要当扶不上墙的烂泥,那我们这些在下面扶你的人又何必一条黑走到底,自然要及时抽身,避免更大的损失。”


    三皇子心乱如麻,一旦失去萧氏一党的支持,他还拿什么和老四争。可若是低头,就得听萧璧君的话,忍忍忍,忍上一二十年,那争赢了又有什么意思?


    “殿下觉得忍上一二十年就算熬出了头也没意思,远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痛痛快快一二十年有意思。”萧璧君冷冷一笑,“可若是等四皇子势力大成,就算四皇子能等,簇拥在他周围的世家豪门能等吗?从龙之功,成了龙才能论功行赏。”


    三皇子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色厉内荏:“他们敢!”


    “殿下若是不信,那就出门吧。”萧璧君缓缓在桌边坐下,微笑着倒了一杯凉茶,“从此以后,还请您好好珍惜往后这每一天,怎么痛快怎么来,不然等四皇子势成,可就再没这痛快日子过了。您猜猜,这痛快日子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几年?”


    他娘的,他怎么知道有几年,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要是萧氏一系势力放弃他,甚至转而投靠老四,父皇都难以招架,改天换日完全有可能发生。


    一旦老四上位,哪怕他跪地求饶,老四都不可能放过他。


    克制十几二十年,甚至有可能只需要几年,谁说一定要等父皇寿终正寝,他也可以改天换日,三皇子的格局已经被打开。


    肆无忌惮几年然后被老四杀了。


    那还用说,肯定选前者!


    三皇子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却站在墙上,下不来了。


    萧璧君端着刚倒好的凉茶站起来,笑颜如花,柔情似水:“殿下莫生气了,碧君给您斟茶赔罪。”


    三皇子顺着梯子从墙上爬下来,慢吞吞走过去。


    “殿下,夫贵妻荣,您要相信,我比任何人甚至您自己都盼着您贵不可言。”萧璧君把青花茶盏往前递了递,声音轻柔舒缓,却透着强势的意味,“前提是您听我的话。”


    三皇子没萧璧君这份变脸功夫,一时还有些不自在,他尴尬地接过茶挤出笑:“好,我都听你的。”


    萧璧君满意地看着三皇子几口喝完杯中凉茶,因为喝得太快,流了几滴在下巴上,她抬手拿帕子擦去。


    察觉到她的动作,三皇子低头,见她芙蓉面上神色温柔可亲,那点不自在如同见了阳光的露珠消失的无影无踪,拉过她的手赔不是:“都红了,都是我的不是。”


    夫妻俩重归于好,萧璧君温言软语讲道理,三皇子连连点头再三保证。


    甚至还听从萧璧君的建议,故意偶遇留侯,委婉地表达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顾忌闺誉,明面上不好赔礼。便由萧璧君代为送一份礼物到府上,由南阳长公主代为转交。


    已经从公孙煜哪里得知内情的留侯暗暗纳罕,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哪怕是装的,最好装的越久越好,能装一辈子更好。


    萧璧君也希望三皇子能一直装下去,浪子回头金不换,三皇子要是能改邪归正,他到底是长子,在名分上比四皇子更占理。


    “主子,出事了。”宫女青娥带着一身雨水进来,正当时一道闪电割裂阴沉沉的天空,震耳欲聋的响雷紧随其后。


    萧璧君耳畔一阵轰鸣,却不是因为惊雷,而是青娥的话。


    “殿下失踪?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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