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做警察和法律无法约束他们？
什么叫做在哥谭，杀人是最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叫做因为屠杀了一整个教堂的修女所以才被抓住关押在这里？
在他没有登陆游戏的这一段时间里，薇莉塔她到底做了什么，游戏里的世界又发生了什么？
这变故已经远远地超出他的预期了。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希望aaron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aaron，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这两个版本为什么相差了这么多，而且哥谭又是哪里，她不应该在纽约吗？”
即便出了事，也应该被关押在纽约，而不是不存在法律和正义的所谓哥谭。
游戏幕后开发商aaron依旧十分冷静。
“请玩家积极探索游戏，推进游戏进程，找寻发生在薇莉塔身上的真相，让她从此世界中逃脱。”
“以及针对玩家提出的问题做出回应，由于1.0版本主人公身上发生巨变，导致所处世界数据内容崩塌，因此二次开发时在原有世界基础上对纽约做出引申设定，创造了哥谭。”
“可是……”
aaron似乎能够察觉到1.0版本的薇莉塔对于史蒂夫来说的特别意义，它的屏幕微闪，还是第一次肯向玩家透露些除了鼓励他们认真肝游戏以外的话。
“史蒂夫·罗杰斯先生，请您回忆一下，您所认识的薇莉塔，是真实的她吗。”
史蒂夫一顿，不明白它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们日夜相伴了那么长的时间，就好像真切地生活在一起一样，为什么还不算真实。难道只是因为‘薇莉塔’实际上只是一串数据吗。
“有关薇莉塔的童年经历，她的父母，她的朋友，她的人际关系，她的苦恼和痛苦，有关这些，您都知道吗。”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有些回答不上来：“她的父母……难道不是负责她幼时阶段的彼得他们吗？”
“不，罗杰斯先生。所以我想您应该也发现了，1.0版本中的薇莉塔对于你们而言，她是个不够完全而又略显呆板的存在，只能说是智能数据的产物。即便为这样的人物心动，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们或许自认为对她足够了解，可了解的却不过是我设定好的数据。”
“但在初始版本的数据发生紊乱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或许是她不再甘心自己只是个被人设定好的数据，她跳出了我的设定和管辖，变得更加像是……人。”
说出这话时，连aaron自己都有些迟疑。
史蒂夫低声重复：“人？”
“她拥有了一切人类该拥有的、属于自己的、从出生到长大的全部经历，但这段经历却实在不够美好，因此需要玩家们与我做出指引和帮助，好帮助她[成功通关]。”
aaron给出的答复过于离奇，甚至已经超出了现有他们对人工智能产物的认识。
或许说，这变故可能也超出了人工智能自己的认识。
“当游戏成功通关，又会发生什么呢。”
史蒂夫的心跳因此突然加快了，似乎预料到了些更加离奇却又让他控制不住异样盼望的事情。
“她会变成真正的人类。”
“我已经向您透露了太多，罗杰斯先生，我本不应该这样的。其余的话我不会再多说，请玩家积极探索并推进游戏进程。”
说罢，清冷的电子音似乎蕴藏着些许欣慰而又寄予希望的情绪，像是在为史蒂夫提醒、也像是在跟自己确定：“当你像对待真正的人一样对待她，她就会变成真正的人。”
虽然这段对话有些惊俗骇世，但史蒂夫深吸一口气，似乎竟然有些接受了aaron的回复。
看来相差了70年间的科技距离，要远比他现在了解的还要深远。
他坐回了沙发，想了想，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问出了另一个问题：“那时候的薇莉塔是依旧这个模样，还是……”
“依据1.0版本最终年龄计算，与您所知的‘薇莉塔’年纪无异。”
哇哦
突然这游戏听起来就没那么糟糕了是怎么回事。
“什么，你们在说些什么呢，什么年纪？”
就在史蒂夫与aaron结束了有关剧情的讨论后，彼得和托尼重新回到这里。
彼得脑袋上带着似曾相识的某个蝙蝠侠面罩，十分配合地走了过去，压低了嗓音，用托尼指挥了半天练成的喉咙发炎的声音跟史蒂夫打起了招呼：“嗨，我是蝙蝠侠。”
史蒂夫勉强算是配合的、茫然又迟疑地点了点头，自己都不太确定。
不是蜘蛛侠……吗？
“这东西蛮帅的诶，史塔克先生。”彼得兴冲冲地摘下面罩，不知道托尼是从哪里得来的灵感，“好像比我的要帅气多了，这两个角是怎么立起来的，加了铁丝支撑吗？那是不是还能往下弯一弯？”
“好问题。”
托尼一拍手，也对此表示好奇。
毕竟游戏画面里蝙蝠侠面罩上的两个角好像非常的坚硬，但他在随手做着玩的时候为了增加些效果，确实是加了铁丝进去。
不过很明显，彼得如果想完全套上蝙蝠侠的壳子，这小子还得再锻炼锻炼。
“蝙蝠侠，你的手机。”史蒂夫站起身，把彼得的手机重新还给了他，“多谢，我对新版本的游戏有点了解了。”
相比之下，队长就要合适多了。
托尼捏了捏下巴，决定下一个复刻那个超人的制服，给队长原本的制服改一改。
三个人简单地聊了几句，没一会儿，aaron的声音也缓缓响起，提醒史蒂夫他的手机已经修理完毕。
能够正常地开机，屏幕上曾经下载过的软件也都按照之前的排序排列着，印着小薇莉塔脸的2.0版本游戏图标也出现在了第一排里。
这种一切复原的感觉让史蒂夫松了口气。
他拿过自己的手机，跟aaron道了声谢，准备从史塔克大厦离开了。但离开前aaron却突然叫住了他，操控着机械手臂轻轻地拎着个袋子递到了他的眼前。
史蒂夫被这一操作弄得有些不解。
“这是什么？给我的吗？”
“这是薇莉塔在数据紊乱前，请求我留给您的礼物。圣诞礼物。”
……
因为牢笼里发生的惨案，阿卡姆今天难得中断了治疗，给这群腹泻不止的倒霉蛋们一天的休息时间。
所有的罪犯们都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内，虚弱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拼尽全力痛骂着阿卡姆的伙食。
薇莉塔与奥斯瓦尔德建立了彼此之间的友谊，在被警务员原路带回之前约定好第二天再见面，好讨论一下‘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方法。
小丑依旧消失踪影，不大的牢房内只有薇莉塔自己坐在床上，腿上放着这两天来记录下信息的纸，握着笔一个个地比对。
[神父，姓氏，气球，金发女人？？？]
[教堂的真相——她杀了修女们？]
[为什么要杀掉修女们？]
[得不到父母的爱，和所爱之人的爱。以及身边人的爱（父母？所爱之人？）]
[像扭曲的蜘蛛一样的女人怪物（已经被蝙蝠侠处理，但还剩下一个小男孩）]
[带着她逃离危险的男孩子/去交一个朋友（企鹅简笔画√）]
她只完成了最后那个交朋友的选项，还剩下了许多谜题没有答案。而交了朋友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或许应该再等一等吗？
甚至今天连哈莉医生都没能见面，也没有问她的机会。
薇莉塔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被一堆乱糟糟的谜团笼罩，没有任何将他们串联在一起的思绪。在纸上写下的这些东西，现在看来都要陌生极了，很难想象这些都是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她将两张纸重新叠好塞回枕头下面，撤了力气，朝着床上一倒，面朝天花板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举起紧握着的左手，露出了里面攥着的纸条。
就在从牢笼里离开往这边走时，借着一片混乱，有人将这张纸条塞在了她的手里，似乎是要跟她传达什么信息。
可当薇莉塔扭过头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谁时，人来人往，毫无目标。
她将纸条展开，有些皱巴巴的纸上只有手写的、显得有些凌乱的短短一行字
——“jason，myspecialspecialboys.”
jason
“杰森……”她看着纸条上提及的名字，低声念出了声。
一滴水从天花板上掉落，晕染开了那个名字。
薇莉塔错开视线，瞧向天花板，有些疑惑这滴水究竟是从何而来。
如果她没记错，似乎先前在牢笼里时，也有人提及过那里一直在往下滴着水，现在连牢房里面也开始滴了吗。
她又等了许久，也没有瞧见漏水的地方。
但待回过神来时，牢房外那些痛苦的哀鸣和怒骂声似乎愈发减弱，好像被什么所盖住了。铁门外，依稀有水溅在门上的声音。
从床上起身走下来，薇莉塔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紧锁的门，想要透过缝隙观望外面的状况。
然而随着嘎吱一声，原本瞧着警务员锁好的门随着她的触碰缓缓打开。
薇莉塔并未立刻踏出门外，而是缓缓低头，看向了不知不觉中积了一层水的廊道地面。再朝着别处观望，这里猛地有些潮湿安静过头了。
“……”
胸口猛地一窒，她在这异样之中察觉到了危险的讯号。
薇莉塔迅速伸手再度将门合上，后退着回到屋内，四处找寻着能够将门加固或是堵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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