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诺敏跑来给豪格说情,缠着大福晋哭闹了一上午,口口声声说多尔衮与明玉联手做局坑害豪格。
布木布泰听不得多尔衮与明玉有什么瓜葛,一时冲动怼了诺敏几句,说大汗决定的事,大福晋也做不得主。谁知诺敏当场撒泼,说大福晋还没说话呢,其他三位福晋也都没表态,轮也轮不到她一个侧福晋在这儿指手画脚。
还当着众人的面,说她跟多尔衮眉来眼去,拿别人都当傻子。
大福晋呵斥诺敏慎言,原林丹汗的两个遗孀,娜木钟和巴特玛掩口轻笑,海兰珠则瞪大了眼睛看着布木布泰,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要不是乌云和苏茉儿拦着,布木布泰真想冲上去给诺敏几个耳光,把人给打清醒了,省得疯狗似的乱咬。
大福晋瞧着忒不像样了,这才让乌云去请明玉,想让明玉过来跟诺敏好好说说。
布木布泰又羞又恨,忍着眼泪不肯走,这时候她要是哭着跑了,不就等于坐实了诺敏的攀咬,坐实了她与多尔衮有私情?
这些话要是传到大汗的耳朵里,还不知要掀起多大风浪。
“大福晋,各位福晋,十四福晋到了。”有宫女进来禀报。
布木布泰听到别人喊十四福晋,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然后见明玉罩着一件宽大的玄狐皮斗篷走了进来。
玄狐皮毛色油亮,又宽又长,几乎把个娇小的人儿从头到脚笼罩其中,保护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明玉盈盈给大福晋行礼,行礼的时候斗篷下摆随意拖在地面,露出底摆细密的金丝针脚。
站在身后的苏茉儿低低“啊”了一声,显然也认出了这件斗篷,布木布泰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
这是她送给多尔衮的生辰礼,找了小半年才找到几块颜色一致,品质上乘的玄狐皮,又熬了好几个通宵赶制,特意仿照南边的绣法,用金丝镶边。
礼物送出去就没见多尔衮穿过一回,再瞧见这件玄狐皮斗篷,居然穿在了明玉身上。
忽然想起昨夜那个娇花照月般的美丽女子,以及多尔衮对她的百般维护,布木布泰只觉胸腔中腾起一团烈焰,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她伸手扶住苏茉儿的手,撑着对方的手摇摇晃晃站起身,恰在此时,大福晋正给明玉介绍到她:“这位是大汗的侧福晋布木布泰,是我的亲侄女。说起来,也是你的堂侄女。”
布木布泰眼前一黑。
这个屋子里不是嫡福晋就是福晋,只她一个侧福晋也就罢了。
她居然还要管一个比她小七八岁的小姑娘叫堂姑,真的是……
天雷滚滚。
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对面明玉已经退下了手腕上的一对金镯塞给她,笑道:“出来的匆忙,不知道侧福晋的病已经好了,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还请侧福晋不要嫌弃。”
话说得贼漂亮,可那语气就好像在施舍,像高高在上的正室打赏家中小妾。
布木布泰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发作,任凭心碎八瓣,也只得屈膝受赏。
“大福晋,奴才身体不太舒服,想回屋休息。”布木布泰捧着一对金镯子,好像捧着烫手的山芋。
大福晋见她脸色难看,以为是刚刚被诺敏冲撞了,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便点头同意了。
明玉目送布木布泰离开,心中偷笑,电视剧好像演得不太对劲儿啊,不是说多尔衮的嫡福晋是布木布泰的妹妹吗,怎么变成堂姑了?
又捋了一遍人物关系,哦,差点忘了,她跟大福晋同母。
辈分貌似有点乱啊。
不过堂姑这个身份,她喜欢。
只可惜了那一对金镯子,实心,赤金的呢。
“长姐,你可来了!”明玉忽然被人抱住,低头看见一个猪头,哦不,是个脸几乎肿成猪头的华服女子正抱着她疯狂摇晃。
明玉一指头点在她脑门的肿包上,对方呼痛,被明玉的一指禅点出老远。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明玉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斗篷,这才解下来递给娜塔。
诺敏:“……”长姐好像不一样了。
大福晋让明玉坐在她身边,明玉也想离那个“猪头三”远一点,谢过之后坐了过去。
昨夜众人已经被明玉的纯欲妆惊艳到,谁知今日明玉脸上半点脂粉也无,却更显得肤光如雪,唇红齿白,真真儿一个天生地养的大美人。
娜木钟和巴特玛对视一眼,终于明白了多尔衮为什么不选带资进组的她们,而选了科尔沁郡王的女儿做嫡福晋。
这么嫩,这么美,好像草原清晨开出的第一朵格桑花,连她们见了都挪不开眼。
海兰珠也看直了眼,心说,难怪多尔衮之前百般推脱,甚至忤逆大汗,可见到明玉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长成这样,哪个男人抵受得住?
海兰珠决定找个时间向明玉讨教一下怎么化昨夜的妆容,顺便问问怎么保养皮肤。
毕竟她已经二十六岁了,再不保养一下,过不了几年就得被后来的小姑娘们给比下去了。
大美人海兰珠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诺敏见没人理她,又嚎啕大哭起来:“长姐,我知道你喜欢墨尔根代青喜欢好多年了,可人家不喜欢你呀!你可不能为了一个根本不喜欢你的人,害了自己的亲妹妹呀!长姐,你可是我亲姐姐呀,你不能帮着外人坑我呀!”
“还不是你害的。”明玉耐心等她哭诉完才道。
诺敏瞬间止住哭:“……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玉冷笑:“对呀,墨尔根代青喜不喜欢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处置豪格是大汗决定的,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证人,有没有我,豪格都会受罚,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诺敏都快让明玉给绕晕了,可不管有没有关系,她都得找出点关系来,不然豪格饶不了她。
“求长姐到大汗面前给豪格求求情!”诺敏理不清关系,直接换了一个思路继续嚎啕大哭,“大汗赏了长姐良田和奴仆,为长姐几次破例,求长姐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救救我!救、救救豪格!”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叫诺敏的妹妹好像还挺聪明的,怎么嫁人之后变蠢了呢。
好家伙,还大汗为她几次破例,这是求她呢,还是给她拉仇恨呢?
果然屋里几个刚刚还在犯花痴的女人齐齐变了脸色,大福晋沉下脸道:“自先汗建国以来,土地和奴仆只记在旗主名下,没有分给女人的先例。”
言下之意是,让她主动还回去。
那怎么可能!
明玉根本不想理“猪头三”,转头与大福晋说话:“大福晋教训得是。可我听说南边的女子出嫁以后可以拥有土地,也可以有商铺和奴仆。大汗心怀天下,总不会偏安盛京一隅,早晚要打到南边去,到时候政策肯定会有调整。即便没有为我破例,也会有这个先例。”
早晚要被同化,还挣扎个毛线。
再说,开这个先例,对女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明玉都不知道,大福晋为什么要反对。
大福晋很快也想到了这一层,虽然还皱着眉,却再没提让明玉主动归还的事。
娜木钟和巴特玛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的情绪。
海兰珠也觉得好,天下有那么多流民,等她有了土地,一定都分给他们耕种。
被诺敏吵了半天,大福晋也乏了,挥挥手让人把诺敏叉出去,明玉等了一会儿告辞离开。
出了门,海兰珠盛情邀请明玉到她屋里赏花,明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十四贝勒府一盆花也没有,又赶上倒春寒,屋外寸草不生,明玉想找点植物试试空间灵泉的作用都难。
正好海兰珠屋子里有花,明玉打算借一盆回去做实验。
进到屋中,明玉差点被花香熏死,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海兰珠见她不适应,便拉了明玉去内室。
内室也放了插屏,花粉浓度倒是降下来了,海兰珠亲自给明玉倒茶,几次欲言又止。
“福晋有什么话,尽管问。”明玉对大美人海兰珠很有好感。
海兰珠羞答答地问起夜宴时明玉所化的妆容:“大汗也说好看,还说像江南的女子,清秀婉约。大汗还说,我的容貌也像南边的人。”
明玉还以为海兰珠要问什么,听说是妆容,心里松了口气。
穿越之前,明玉主业是演员,偶尔也喜欢在短视频网站上分享一些明星化妆小技巧,反响还不错,勉强算半个美妆博主。
明玉用美妆博主的眼睛观察海兰珠,海兰珠是典型的狐系脸,浓颜冷白皮,骨相极美,出厂配置非常扛老,属于岁月从不败美人的类型。
不过这样的脸,更适合御姐风,上扬平眉,s形眼线和烈焰m唇,纯欲妆或者效仿江南女子的细眉杏眼,反而削弱了这张脸本来的美。
便是如此,海兰珠的美也足以与草原明珠布木布泰不相上下,若换上更适合她的狐系御姐妆,保证甩布木布泰好几条街。
“福晋天姿国色,自成一格,并不需要刻意模仿谁。”明玉坏心眼地笑道,“福晋若不嫌弃,我可以给福晋化一个更适合的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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