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皮囊仅仅是皮囊而已,其中的三魂七魄才紧要。


    于他而言,眼前这一身媚骨,风情万种的“师折云”实乃鱼目混珠。


    “师折云”抓了盛临泽的右手,一面把玩着,一面含笑道:“魔尊是否愿意将我关于金丝笼中,日夜与我缠.绵?”


    说话间,他眼波倾洒,吐气如兰:“我将成为独属于魔尊的笼中雀,魔尊要对我如何便如何。即便是将我弄坏,坏得不成样子亦无妨。”


    盛临泽面无表情地抽出手:“请自重。”


    这盛临泽是在与我玩甚么欲迎还拒么?


    但我早已投怀送抱,并无这个必要。


    为何我不过是沐浴了一番,这盛临泽便翻脸无情了?


    “师折云”正思索着,却见盛临泽下了床榻。


    盛临泽居高临下地望着“师折云”,方要说话,忽而听得“师折云”道:“魔尊难不成不能人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管是激将法也好,真心发问也罢,他并不在意这“师折云”的想法。


    “否则魔尊分明尚未满足,为何这般快便偃旗息鼓了?”“师折云”抬起首来,与盛临泽四目相接。


    “与你何干?”其实,盛临泽一发现这“师折云”并非他所心悦的师折云便偃旗息鼓了。


    作为一介男子,被认为不能人道实乃奇耻大辱,怎可能不做解释?自己显然猜中了。


    “师折云”当即安慰道:“魔尊莫慌,定会好起来的。”


    盛临泽不置可否,拂袖而去。


    次日,他正坐于书房中处理公务,陡然嗅到了一阵香气,一抬首,只见“师折云”端着一素面双耳银锅进来了。


    “师折云”轻移莲步,行至盛临泽面前,笑吟吟地道:“魔尊,我亲自下厨为你做了鹿茸牛鞭汤。”


    盛临泽顿生疑惑:师折云辟谷多年,瞧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难道羽化成仙前,曾沾染过烟火气?


    不对,这“师折云”乃是著者杜撰出来的,除却皮囊,其余兴许无一处与师折云本尊一致。


    毕竟师折云并无亲近之人,三千世界恐怕无人了解师折云,著者如何能知晓?


    “师折云”将手中的素面双耳银锅放下,继而为盛临泽盛了一碗鹿茸牛鞭汤,催促道:“魔尊,尝尝罢。”


    盛临泽摆了摆手:“不必了。”


    “师折云”叹了口气:“魔尊勿要自卑,只消饮下这鹿茸牛鞭汤,定会重展雄风。”


    “重展雄风”?


    盛临泽猛地盯住了“师折云”:“本座是否已与你有过肌.肤.之.亲?”


    ——半月前,他千辛万苦冲破了师折云所施加的封印后,去了人间,听闻街头巷尾都在编排他与师折云的风流韵事,他登时百味杂陈,最终是好奇占了上风。


    是以,他信手从一旁的书肆中,拿起了《病弱仙尊珠胎暗结》。


    师折云之修为在三千界中无人出其左右,自然不病弱。


    但他在与师折云一战中,伤了师折云,不知师折云如何了?


    师折云并非女子,绝无逆天产子的可能。


    再者,师折云无意于他,纵然当真能怀上身孕,亦不会是他的骨血。


    倘使师折云垂青于他,且能为他珠胎暗结该有多好?


    他一会儿觉得甜蜜,一会儿觉得颓丧,放下《病弱仙尊珠胎暗结》,正要离开,走出两步,却又折返回去,将这话本买了下来。


    而后,他便在最近的一间客栈的天字一号房住下了。


    他只是粗粗地翻了翻《病弱仙尊珠胎暗结》,来不及细看,便穿入了《病弱仙尊珠胎暗结》当中,当然不清楚自己具体穿入了哪一章节,是否已与“师折云”有过肌.肤.之.亲。


    “师折云”摇了摇首:“尚未。”


    “那便好。”盛临泽松了口气,轻轻地推了推近在咫尺的鹿茸牛鞭汤,“这汤你且端走罢。”


    下一息,整碗鹿茸牛鞭汤洒了“师折云”一身。


    “啊,疼。”“师折云”的双手、脖颈以及一小块面颊赫然被烫得通红。


    换作那个眼高于顶,呼风唤雨的师折云岂会使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你这是何必?”盛临泽口中如是说着,仍是取了帕子为“师折云”擦拭。


    “师折云”趁机依偎于盛临泽怀中,用能酥软了男子骨头的嗓音喊疼。


    盛临泽擦拭罢,接着为“师折云”上药,上过药后,冷淡地道:“端上鹿茸牛鞭汤退下罢。”


    “师折云”还要再做一番戏,未及启唇,便听得盛临泽道:“退下。”


    上位者的气势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不得不悻悻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使出了万般手段勾引盛临泽,可惜盛临泽皆不为所动。


    作为魔尊,盛临泽该当荒淫无道,何以守身如玉?


    一日,他又一次被盛临泽拒绝后,故意道:“魔尊既不愿意与我交.欢,我便不叨扰魔尊了。”


    盛临泽知晓“师折云”离不开他,并不在意。


    “师折云”气鼓鼓地走了,身体却不愿离开盛临泽。


    费了好一番功夫,他不得己又回到了盛临泽跟前。


    盛临泽眼都不抬地道:“你且好生修炼罢,你得配得上你的尊号。”


    “师折云”无心于修炼,被盛临泽一刺,气得随手一指正立于盛临泽面前禀报的左护法黎寒羽:“魔尊既然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不知左护法意下如何?”


    黎寒羽突然被“师折云”点了名,不明所以地道:“折云仙尊这是何意?”


    盛临泽怔了怔,在原话本中,“师折云”与黎寒羽并无瓜葛。


    “师折云”直白地道:“本尊寂寞难耐,望左护法施予援手。”


    黎寒羽哪里敢染指盛临泽的人,寻了个借口,便告退了。


    盛临泽终是以正眼看了“师折云”:“从今往后,我将把你关入金丝笼中,教你不得自由。”


    他压根没料到,“师折云”被关入金丝笼的第三日,竟是被真正的师折云夺了舍。


    且这师折云由于吐血过多,晕死过去了,被他放在了床榻上头,毫无防备。


    他端详着师折云,并未心猿意马。


    “我绝不会趁人之危,折云,安心歇息罢。”他战战兢兢地用指腹拭去了师折云唇上残留的血液,后又坐于床榻边,一步不离地守着师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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