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思想歪到男欢女爱上去,可这个明艳的大美女说楚应予背着她找人耶,那我这么爱发散思维,怎么可能不想歪呢?
所以说,有可能是因为我挡道了,所以这个女的一上来就发暗器想搞我,矛盾的中心还是楚应予!
脑子转得飞快,我夹在两人中间,弱弱地举起手,这种情况既要撇清关系,又要保留一线情谊,免得以为我无关紧要顺手宰了。
“美人姐姐,我和楚应予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是他养的小狗替代品!”
楚应予和大美女:“……”
现场气氛一度诡异了起来,还是大美女噗嗤笑出声,打破了这几秒的微妙,但她说的话更奇怪了!
“小楚弟弟,平时不苟言笑的,玩这么花呢?”
我:“……”我恨我自己秒懂。
楚应予大概觉得这对话没意义,他也没想过给我介绍对方,开门见山地问道:“什么事。”
女子不再说些其余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卷起的画像,简单地说:“新任务,杀了目标后,记得把秘籍一类的拿了给宫主。”
爽快地说完,女人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抛了个飞吻,潇洒地转身离开客栈。
就这么短暂的相处,我很快在脑子里拼凑出她大概的性情,看来刚刚说背着找人什么的是开玩笑,若真的喜欢臭弟弟,怎么可能这么洒脱。
楚应予拉开画像去看,上面还附有别的信息,他根本不避讳我在旁边偷看,也不在意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堂。
看完以后,楚应予将画卷拿到后厨烧了,我暗自心惊,多嘴问道:“你全都记住了?”
“嗯。”
“万一忘记了呢?”
“不会忘。”
年轻人记性不错啊。
“刚刚那个美女姐姐是你们组织的吗?”
“她叫黎一,是八重宫下属灵集阁的阁主,负责情报。”
“听起来好高级的样子,你们在哪里,她都了若指掌。”
“眼线会盯梢,钱庄取钱会有信息,我们自己也会飞鸽传书告知位置。”
忽然有种天罗地网跑不掉的恐惧感是怎么回事。
“小白,我和黎一没关系。”
“……”你不用和我解释的!
所以说我在这里彻底失去名字,从秦小娥变成秦小白啦?也不知道我家里那边怎么样了,孤勇者老伯又如何了,如果时间流速不对等,可能那边才过去几秒?
老伯在这边活到一百零一岁,那边的世界一年都没过。
持续走神想着这些事情,突然嗅到了一股烧鸡的芬芳,目光追寻过去,看到店小二端着托盘给另一桌上菜。
哇,一大早就吃这么好。
我只是眼珠子动了动,楚应予就带我找了处桌子坐下,点了早饭时特意给我加了一盘鸡,要和另一桌一样的做法。
我也不用担心吃不完,反正有楚应予善后。
原本计划是在这客栈多待几天休息,因为临时来了任务,楚应予说吃了饭就出发。
我委婉地表示:“你是去做任务的,我就不用跟着了吧。”
他的眼皮子一抬,轻瞥过我,“一起。”
什么呀!跟着干嘛,我负责嘎嘎你负责乱杀是吗?我去除了拖后腿没别的作用了,他喜欢自找麻烦?
“你总不能做任务,还绑定我一起吧,我能干嘛?给你递刀子吗?”我对自己可太有自知之明了。
无动于衷的某人:“我会安顿好你。”
“你的意思是,带我过去,然后我等着,你去干活?”
“嗯。”
“……也行吧。”
“你不要跑。”
“哦。”
找到机会我就跑!谁不跑谁智障!
转念一想,我笑着问:“你以前也带着小白做任务吗?”
“……嗯。”
犹豫着应了我一声,楚应予的神色变得缥缈,好似陷入了对过去的记忆。只是每一次他回想与小白的曾经,好像表情都比较痛苦。
像是老年人不太记得清,又想拼命记起来的样子,眼看着楚应予的眉头越皱越深,我心惊胆战的,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掀桌子。
良久,楚应予的眉宇松懈开来,镇定道:“它会等我。”
所以你才会经常对我说这两个字?
等我,等我,狗最会等人了,一心一意的,可是小白等来了你的终结啊,我才不会同情你。
心头对楚应予又当又立的样子嗤之以鼻,但表面上我还是乖巧懂事的。
只要我跑掉,最好此生不相见!
吃完回房收拾包袱,我看到点心盒子里还剩几块糕点,肯定不能拿盒子走。可若是塞进油纸里,又会被压碎成渣。
“怎么了。”
“妈呀!”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跳,我拍着胸脯瞪向楚应予,我怎么还没习惯他的神出鬼没。
“我在想要怎么打包这几块糕饼。”
“……”
楚应予露出一种,这种事还需要想的质疑神色。我也觉得自己考虑得有点多,讪笑着取来油纸铺平打包。
出门时,我在揣测着要用什么出行工具,但很快我就不纠结了,楚应予让小二去买了两匹马。
我呼吸一窒,面对面看着这匹枣红色的大马。马大哥对着我鼻孔一喷气,我慌得后退几步,有种随时会被它踩断肋骨的恐惧。
人生第一次距离马这么近,甚至还要骑马赶路。
不过也不全是害怕,还有一丝新鲜刺激感,自己骑马耶,好像很帅的样子。
楚应予把脾气好的那匹马给我,将包袱甩在马鞍上,他回头问我,“骑过吗?”
我摇头:“没有,第一次,但我可以试试!”
楚应予有些怀疑地看了我片刻,指着马说:“上马。”
做了一下自己的思想工作,我笑眯眯地和马大哥招了招手。
然后找准脚蹬的位置,左脚踩上,以一个不太利落的姿势纵身扫腿,凭借自己的核心力量翻身上马了。
“哦!我坐上来了,你看你看!”心头涌上狂喜,抓紧缰绳,我兴奋地看向他。
眨眼就上马的楚应予单手拽起缰绳,姿势甚是帅气地策马到我身旁,然后揉揉我的脑袋。
“不错。”
“……”
我为什么要因为他的肯定而高兴,我是不是被驯化了!我不是狗!
首先,我们要骑马赶去渡口,然后连同马匹一起上船渡海去往内海。没问题的话,晚上之前就能到大陆了,然后再深入内地去往阳城梦溪村。
他的目标在那里。
骑马一时爽,事后泪千行。我已经算是掌握得非常好的了,第一次上马就能跑,楚应予还以为我骑一会儿就要娇气地大哭。在他眼里,我是个什么废物点心。
硬着头皮骑了这么一个多小时赶路,路好的地方还行,路烂一些的,颠簸得骨头要散架。
从新鲜感到酷刑只需要一两个小时的距离,中途也休息过,但就是骑得浑身疼。肩膀、手臂、腰腹、双腿、屁股都酸麻,拉着缰绳的手也火辣辣得痛。
还是选高铁吧,鲜衣怒马仗剑江湖什么的,欣赏得了,不要自己去体验。
赶到渡口,正好有一艘客船要启程了,楚应予下了马去和船夫交代,我依旧坐在马背上。
不是我要装逼,是我现在下马困难,需要扶一把。看穿了我的窘迫,楚应予那边安排好后,走到我的马儿旁边。
少年对我伸出双手,轻而易举地托举我的腰,将我抱下了马。这种行为很加分的,才不像一些男孩子,连九十多斤的我都抱不动!
不过我最近好像是有点胖了,脸和腰摸着厚实了点。条件这么艰苦,还能被养胖,楚应予你是养猪能手啊!
内心腹诽着,我将包袱背在肩上,走一步都觉得还像在马背上颠簸。
下来一个船夫把两匹马牵上客船的饲养栏,而我们则是去往客舱,由于我们是踩点到的,只剩下一间客房了。
这才像电视剧的安排嘛,我很淡定地接受了住一个房的情况。
楚应予打开了窗户,吹来的海风冷冽刺骨,我被刺激了一下,打了个喷嚏。某人斜了我一眼,将窗户阖上了一部分。
一进房间,我就赖着床不动了,像条海参那样瘫着。
“浑身都疼,我不想动了。”
冷不防的,我的手臂被捏了下,那一瞬间的酸疼让我嗷呜出声。随后这作乱的手又戳我肩膀和腰板,在要捏大小腿时,被我忍痛捉住了。
“杀我好歹说一声吧!犯不着用酷刑折磨!”
“会让你舒服的。”
“……”我怀疑他在涩涩,但我没有证据。
不等我再反抗拒绝,楚应予拽过我的腿放在了自己膝头上,然后手法娴熟地揉捏了起来。
紧绷酸涩又沉重的腿好似被疏通了筋脉,没有那种滞涩的灌铅感了。虽然在他手指的按压下还会感到酸疼,可比起先前确实舒适了很多。
渐渐全身都放松了,这种专人按摩,要是去店里面,一小时指不定几百块呢。
“你这么会按,也是揉小白揉出来的?”
“不是,我小时自己摸索的。”
“哦。”
当他的双手顶在我后腰时,怕痒的我动了动,楚应予单手钳住我的腰,另一只手轻柔适中地用指关节先顶开我僵硬的肌肉部分。
“你胖了。”
舒服得昏昏欲睡之际,这声音像晴天霹雳那样在头顶响起。我惊得挺起背,想要回头看他,又被对方无情地摁回床板。
“不可能,肯定是你搞错了。”我心虚地不想承认。
楚应予捏了我腰间的肉一下,正经道:“就是胖了。”
是啊是啊,对我揉圆搓扁,当然清楚我身体变化了!眼见糊弄不过他,我底气不足地责怪着。
“要是胖了,就是你害的。”
“哦。”
然后就没有交流了,楚应予像个勤勤恳恳的小蜜蜂那样给我按摩了很久,让我身体上的不适大大的减轻。
我被搓睡着了。
醒来时,船还没有靠岸,我一个人霸占着床,楚应予就在脚踏边坐着,怀里抱着自己的剑。
我趴在床边,悄悄看着他轮廓优异的侧颜,鼻梁的线条很好看。我要是碰一碰,他肯定会醒。
所以我才不碰,参观就行了嘛。
然而某人对目光也很敏感,察觉到了我的注目礼,浓密的睫毛微微动着,睁开了眼。
凝望着这双沉静而深邃的黑色眼睛,我不由得呼吸都轻柔了,下巴枕着手臂,歪头瞧着他。
“楚应予,有人说你很好看吗。”
“不记得了。”
帅而不自知的帅哥最棒啦!如果能不威胁我的小命,给我几百金子打发我走,那就更棒啦!
“我说你非常好看。”
“哦。”
“反应这么平淡,你说我非常好看,我会很高兴的!”
“你很可爱。”
“……”
猝不及防被反撩,搭配着他伸过来揉脑袋的手,我红着脸将自己埋进手臂里。
“谢谢哦!我这么可爱,你可以放我走吗?”
“可爱,所以不放。”
“……”
黄昏时,客船靠岸了。路上把糕饼吃了,我们继续骑马赶路,在天黑前到了阳城,若是还要去村里,那可能要通宵不睡。
如果只有楚应予一人行动,他今晚半夜就能到达梦溪村。由于带了我这个拖油瓶,他打算今晚住客栈,明天再出发。
我现在心理素质很强了,并不会觉得自己不好,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路上的行程耗费两天半,终于来到了这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子。这种人烟稀少的乡下白天还有些人,一旦到了夜里,那真是坟场一样静谧诡谲。
走过刻了村名的石碑,我牵着马到处找客栈,楚应予却说这里没有那种城里的店家。
我一惊,“那我们去哪里睡?”
自然是去找当地居民啦,楚应予看起来经常干这种事,借助在别人家里,要么给钱要么出力。因为他是个爽快人,只要他答应办的事,就会办妥,所以屋子主人都会行方便的。
楚应予找了一处农夫家,有个小院子,看着很整洁,人口也不复杂。两口子都六七十岁了,平时晒点草药去换钱。
我们对外宣称是恋爱脑姐姐和操心弟弟,因为我傻,被野男人骗到了山沟沟,然后弟弟千辛万苦才找回来。
现在弟弟要去找野男人算账,把姐姐寄宿在这,过几天来领。
老两口的任务就是看住我,不要让我跟任何长得好看的人离开。
而之所以找老年人,也是因为他们看着良善,外貌也无功无过,要是对我有什么危害,我拼一拼也打得赢。
大概就是我和对方五五开,互相制衡。
楚应予去做任务,肯定不会带我去现场,丢在这里是最近的。离开的那天早上,他又叮嘱两位老人看好我。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小声道:“何必那么麻烦,你给我一颗毒|药,然后不给我解药不就好了,我哪里敢跑?”
“下药会损害身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的。”
“……”
这种关心又威胁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等我。”
又听到这句话了,我琢磨着问,“要去多久?”
“快则今晚,慢则两天。”
“哦,祝你一路顺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期盼楚应予出点事呢,还是平安归来。但看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是小菜一碟。
目前形势不明朗,还是先别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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