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桃的出现让小妾充满了危机感,张问梅原本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等她的孩子一出生,说不定就能让孙涿把人休了,她稳稳的当正妻。
家里多个人对张问梅来说没什么区别,要真说的话,可能是生活有了乐趣。
从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开始,幻桃就让小妾吃了闷亏。
“姐姐怀孕了还是别吃河蟹了,伤胎儿的,姐姐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大夫说少吃点没事。”
幻桃立马楚楚可怜的望向孙涿,一脸的欲言又止,在这种视线以及对孩子的重视下,他把河蟹放到了幻桃面前。
“幻桃妹妹是客人,她说的也对,大夫让你少吃的东西,你以后都别吃了,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我孙家的第一个孩子。”
小妾第一时间得意的看向的居然不是张问梅,而是对面的幻桃。
可惜对面根本没理她,而是一脸为难的又把河蟹推给了孙涿。
“姐夫的心意妹妹领了,但是我在外吃苦受累这么多年,早已忘了怎么吃河蟹了,还是姐夫吃吧。”
孙涿不知道为什么心揪了一下,他顾不上在场的其他两个女人是什么表情,立刻给幻桃扒起了河蟹。
她假意推脱了两次,然后心安理得的吃了起来,过程中穿插着小妾发出各种不满的声音。
孙涿统统屏蔽了,甚至还斥责她如果不想吃饭可以滚回房间里去。
饭后,幻桃当仁不让的随仆人一同去了柴房,扬言借住在家里不能什么都不干,她也要帮点忙。
“幻桃妹妹真是人美心善还勤劳,你们都别难为她,听到了吗?”
孙涿的一番敲打让小妾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相反张问梅态度就好很多了。
反正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年的心上人,物是人非,她有什么难过的?
“你瞧见没有!你的好姐妹就是这么对你的,什么借住,都是谎话,明明就是想抢你的男人!”
小妾等孙涿走后,第一时间冲张问梅发脾气,指着她的鼻子骂。
“她抢的是你的男人,与我何干?”
“你……我知道了,你知道对不对?说不定还是你怂恿的,你就是不想看我好过,行!我们走着瞧!”
谁知道她的走着瞧就是夜里把孙涿引去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她怀孕,孙涿已经很久没碰她了。
当然也没有碰张问梅,两人自从小妾进门就没了身体接触,她嫌恶心。
哪怕关着门,幻桃和张问梅也能听见隔壁哼哼唧唧的声音,声音特别的洪亮。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比妓子叫的还狠。”
要不是为了维持淑女形象,她得跟隔壁较较劲。
“你平日里就听着这么恶心的声音入睡?算了,让我拯救你吧,我们换边睡。”
本来张问梅靠近隔壁的墙睡觉,幻桃直接把人拽到了另一侧。
“习惯了,从她进门一直是这个作风,确实上不得台面,让你见笑了。”
“男人都是不懂珍惜的东西,像你这么温温柔柔的女人,我要是男人肯定舍不得让你吃苦。”
幻桃对男人没有任何奢望,她满脑子都是赚更多的钱,过更好的日子。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其实我也不确定他以前表现出来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了,或许他从一开始看中的就是我家的东西,而不是我这个无趣的人。”
爱情从最开始美好的样子变的面目全非,她甚至觉得当初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是不是哭了?你肯定是哭了,为这种男人哭,浪费眼泪。”
张问梅并不是为了男人哭,而是为自己,她要在这种看不到阳光的日子里过完下半辈子,想想就觉得了无生趣。
幻桃嘴上说着不屑,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她来这里只是想有个窝养老,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要让隔壁的那对狗男女得到报应,否则怎么对得起他们做的恶心事。
*
“不好了,小将军,云鹭姑娘晕倒了!”
厉天玉前脚刚进营帐,后脚就有人来通报云鹭晕倒了,她拔腿往外跑。
等她跑到的时候发现傅菱华已经在场,并且把人救醒了。
“欲速则不达,你的身体之前亏损的厉害,好不容易补起来,现在又不要命的练,想早点投胎吗?”
原来云鹭最近一直跟着训练,随着训练强度升级,她有些吃不消了。
但不管多难,她除了比别人多休息一两次以外,都跟了下来。
结果就是晕倒了,她小脸埋进被子里不敢看厉天玉,因为厉天玉跟她说过很多遍如果扛不住可以多休息一下。
“就是身子消耗的太严重了,没别的毛病,养个十天半月再练,还得匀速练,别跟那群臭男人一起,他们都是上战场打仗的,你个小姑娘能跟他们比吗?”
教训完云鹭,傅菱华拿着药箱走了,临走都没跟厉天玉多说一句话。
她虽然跟着来了军营,但看厉天玉还是不顺眼,总觉得当初救错人了。
“小将军,你别骂我,我只是想快点变强,我以后肯定会注意。”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云鹭心里害怕极了,就怕挨骂。
“是我操之过急了,你要强身健体也应该有合适的方法,不能把那一套练兵的手段用到你身上,你先出来,别把自己闷坏了。”
云鹭的小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从关平镇上买的胭脂水粉一点都没管用,这段时间的训练让她的肤色更加黑了。
“我以后真的会注意,我真的想变强。”
她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想过,只有变强了才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啊。
“强不单指身体,还有脑子,你最近先把心思放在识字上面,等休息好了再练也不迟。”
闻讯赶来的绪栾忍不住赞同道:“小将军说的没错,只会用蛮力的强终究不能成大器,你要是想当一个强者,首先要有一个好脑子,像你这种舍本逐末伤害自身的行为以后断不能有了。”
要不是杜意舒老是拉着他研读书籍,他也不会没有发现云鹭身体出了问题。
“绪夫子,学生知错了。”
云鹭认错态度良好,谁也不能继续冲着她发脾气,只能再次告诫她好好休养。
“小将军,云鹭终究是女儿家,我虽然不像他人觉得女子留在军营中会不吉利,但终究还是不妥,她总有长大成人的一天,那时小将军想如何安置她?”
绪栾从在村子里的时候就觉得云鹭是个聪明孩子,每次偷跑去听课,他都专门讲一些她能听懂的道理。
现在两人同在军营,又成为了她的正经夫子,绪栾觉得自己应该对她负责,为她的未来着想。
“绪夫子才智过人,大多数女子在体能上不如男子,那你觉得在这乱世,女子应当如何做出一番成就?”
绪栾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想出好办法,想要安稳的过一生可以找个深山老林隐居,但想做出成就,难。
“女子虽然体能不如男子,但灵巧度却不差,如果能专门训练一支女子军队,专门用于奇袭,绪夫子以为如何?”
正面刚不过,那就背后奇袭,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当对面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没了。
“扬长避短……此法可行,可如何寻来如此多的女子?”
“男子可以征缴,女子为何不可?”
寻常女子不愿也无妨,有的是处境艰难的女子,看纪家姐妹就知道了,一旦将她们救下来,无依无靠的她们说不定会比那些男子更加忠心。
当她们的名字打响了,还会有人质疑女子不如男吗?
那时她的身份曝光与否也就不再重要了。
绪栾作为读书人哪怕思想与常人有些异处,但此等能名留青史的机会,他还是愿意插一手的。
“我对盔甲也多有研究,女子与男子体型不同,我这就去画适合她们的盔甲,重量也要轻一点儿,太重了影响行动。”
他絮絮叨叨的跑了,看起来有些痴狂,或许她真的捡到宝了。
“身体不舒服还爬起来偷听,是真的觉得我不敢罚你吗?”
厉天玉回头的猝不及防,正巧抓到从缝隙里偷看的云鹭。
“小将军,你说的都是真的?”
“本来想瞒着你,等你练好了身体再说,但你如此不要命的训练方式确实吓到我了,你也听到了,你以后负责的是奇袭,无需跟他们一样跟敌人正面交锋。”
如此一来也算给女子一条出路,世道艰难,活着更难。
“你的意思是我要当主将吗?”
云鹭声音里都是颤意,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可以当主将。
就在不久前,她还爹不疼娘不爱,如今却有机会当主将。
“也不一定,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从来不是任人唯亲的人,如果到时候女子军组建起来,有比你更有能力的人,说不定你也只是个小兵。”
厉天玉为了激励她做个更优秀的人算是煞费苦心了,云鹭小脸通红,没有为此难过。
“对,当主将应该像小将军一样,听闻飞羽营向来是四营里死亡人数最少的,我要是有机会当主将,也一定要带最多的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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