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和亲公主手握天子剑 > 26、救兵(修)
    一丈青竟然没死!


    云中鹤脸上神色变化,与草上飞交换一个眼神。


    杨九妹手里长戈一指门外,挑眉道:“蠢东西,还不快走!”


    小椿抹了把脸,拔腿便跑!


    她一动,背后的长须中年人也动手!


    云中鹤举起长刀,用力往前一掷!


    “倒!”杨九妹来不及上前,只喊了这么一声,手中柴刀亦像飞镖一般扔出!


    前后几乎同时出手,小椿若不立刻躲开,便是被两头夹击!


    “妈呀!”阮筠惊叫一声,抬起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小椿看着眼前的刀锋,竟迎头扑去,柴刀擦过她的脸颊,将一缕黑发割断!


    她侧身扑倒在地,又毫不犹豫往前滚了好几圈。


    柴刀去势不减,与长刀相接,一声兵戈相接的巨响!


    “哐当”落下的声音传进耳中,阮筠一颤,捂着眼大叫道:“小椿!你死得好惨啊!”


    “再装!省省力吧,给谁号丧呢?”杨九妹斜她一眼,玩味道,“你真是她的好姐妹?怎么不上去挡刀,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阮筠这才张开指缝看眼前场景一眼,理直气壮道:“您在旁边,怎会看着人送死?再说,小椿机灵,被扎一刀不一定会死,我上去挡刀指不定俩人都死。毫无准备地往前莽叫做蠢蛋,和是不是好姐妹有什么关系?”


    “呵呵。”杨九妹冷笑一声,“你可真是识时务。”


    当她看不出来,这刻意的忽视,正是在她面前给小椿找台阶下。


    否则本来是好好的阮氏庶女,虽不受重视,村子毁了,再怎么样也比在山贼寨子里女扮男装无酬劳的替人办事好。


    她孤身前来,难道只是为了看小椿的笑话?


    阮筠便又怂了,干笑一声,上前拉住小椿的手,叫了声:“小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谢谢你的关心。”小椿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又往上看了看,皱眉道,“上次忘记问,你的右臂怎么了?”


    这向来最怕疼痛,娇滴滴偷懒耍滑不肯做农活的娇小姐,手上哪里来的伤口?


    阮筠抽回手,打了个哈哈道:“哪有什么事?咱们快走吧,在这里可碍了事了。”


    小椿见她不肯说,也不多过问,只回头看一眼杨九妹,便毫不犹豫拉着阮筠往外跑去。


    这三人旁若无人的交谈让东林寨众人脸色铁青,驼龙最先忍耐不住,跳出来怒吼道:“一丈青,你也忒嚣张了些!你一个人,敌得过我们一寨子兄弟!?”


    “哦,一寨子的兄弟在哪儿呢?”杨九妹晃了晃手中长戈,冷笑道,“我就嚣张,你又待如何?”


    东林寨大部分人马都去了西林,她一路上山,并未看到东林寨内有很多人。


    云中鹤上下打量她半晌,目光在她腰间停留,此刻终于露出点笑意来。


    他道:“一丈青,那小崽子说捅了你一刀,我看也是实话。我不出手,就看你能嚣张多久。”


    杨九妹长戈撑地,啐了一声道:“山豹子说你是懦夫,果然没错。不敢打就直说,找的什么烂借口!我反正也无处可去,要不你下来,叫我一声姐姐,我便勉为其难,接手这寨子,再让你袭了山豹子的位置。”


    她中气十足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有伤,一时间众人亦不敢确定,只在室内僵持,谁也不敢先对眼前的女人动手。


    云中鹤却盯着她苍白的嘴唇看,笑道:“好!我就来会会你!”


    杨九妹环视室内四人,顺手将门关上锁死,转动手里的长戈,轻蔑道:“不必了,你们一起上吧。”


    一时间室内寂静。


    她的存在,便是根植于东林寨众人内心深处的畏惧。


    *


    阮筠被小椿拽住,狂奔疾驰,两人皆是气喘吁吁,弯腰双手撑着大腿,停下来喘气。


    小椿歇了会儿,开口道:“小筠,你在这里待过知道地方,去带婆婆走。”


    阮筠伸手敲她一记暴栗,指指点点道:“孤胆英雄,又想干什么好事?这次休想甩下你姐姐我!”


    小椿捂住额头左右闪躲,求饶道:“好痛!好姐姐,别闹我。什么英雄,狗熊还差不多。婆婆知道我干的事,指定得打死我,哪里愿意跟我走,你去找她!我得搬救兵去!”


    “哪儿来的救兵?”阮筠疑惑道,“你别找死。”


    小椿无奈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阮筠上下打量她一番,眼神微妙,摇头道:“怎么回事,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事态紧急,也说不通眼前人,小椿只好与她一同前去之前关押白云村人的茅草棚。


    东林寨的山匪向来只擅长强抢,哪里会修建房屋,是以白云村人此前暂住的茅草棚还是他们自己搭建而成,四面漏风,一览无余,条件很差。


    两人走近了,却不见人,里头空荡荡,只剩下些杂乱的脚印和排泄物,恶臭扑鼻。


    两人愣住,小椿看着那些脚印以及零星的血迹,一抓阮筠右臂,皱眉道:“不好,快走!”


    “小丫头,往哪儿去?”茅草棚后头慢腾腾转出个人影,他把玩着手里几支飞刀,轻佻地笑道,“既来了,就留下吧。”


    这人正是那堂中四匪之一,诨名草上飞的青年男人。


    小椿咬牙道:“这里的人呢?”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草上飞看着两个没有丝毫武功的半大女孩,心头有几分轻视,是以并不立刻出手将两人斩杀,而是像猫捉老鼠一样,逗弄猎物玩玩。


    想到对方痛哭流涕,满脸痛苦的样子,他便开怀。


    草上飞正想用此前多次玩过的“你们自相残杀,只能活一个”玩法来逗弄这两个少女,突然见到黑乎乎的那个少女一把将身边人揽过,辖制住对方脖颈。


    小椿躲在阮筠身体后头,一手握起匕首伸在对方颈部,与草上飞对视。


    她冷声道:“滚开,不然我就杀了她。”


    “啥?”草上飞几乎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你他娘的有病吧?”


    到底他是土匪,还是对方是土匪?竟用自己人威胁起他来了?


    “她是阮氏庶女,若死在东林寨,阮氏会怎么想,需要我提醒你么?”小椿冷笑一声,手上用力,一串血珠便流了下来。


    阮筠瞪大眼睛,怒斥道:“我身份低微,阮氏会管个屁!”


    小椿手里一动,又在她左肩扎了一刀道:“住嘴!仗着每月阮氏来人,便整日不干活,又懒又馋,我忍你很久了!”


    二人一唱一和,一时倒真的唬住对方。


    不为别的,阮氏这等世家大族,虽然可能嫌弃一个庶女,将其丢到乡下庄子里养着,可既然每个月都会来人查看,必然不是不管其死活的态度。


    虽不知道这话真假,可要是人死在东林寨内,确也麻烦。


    草上飞看一眼那左肩上的血窟窿,面色渐渐冷凝,他手中飞刀停顿一下,本想直接将那叫小椿的少女射死,却苦于对方完全将整个身子躲在后头,根本没地方扎。


    这小兔崽子,真他娘的是个狠人!


    他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小椿停顿一下,再次问道:“这里的人呢?”


    草上飞掂量下手里的飞刀,不耐烦道:“玩儿我呢?哪有什么人?我到的时候这里头连根毛也没有!”


    玩不了游戏,他心头窝火,想干脆把二人都杀死,到时候就地一埋,东林寨替他背了黑锅,他远走高飞,谁也管不了他。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云中鹤那虚伪的阴险小人上位,底下人准没好果子吃。


    打定了主意,他也不再虚以为蛇,手头飞刀一扬,十几支全数往前射去!


    他出手快,也出乎意料,小椿只来得及往下一扑,将人整个压在身下!


    “噗嗤”几声,飞刀扎入两人身前的泥地里。


    草上飞看着交叠的二人,露出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身上没挨刀,小椿也知道不妙,这混蛋竟然诈她!


    试出真相,草上飞甩了甩手腕,又摸出几把飞刀道:“多感人的姐妹生死情,多来点,我爱看。”


    “看你爷爷!”小椿手握匕首,便站起来不要命地往前一扑,势要将手里的武器扎进对方身体。


    这动作在会武功的人看来完全是慢动作,草上飞轻佻一笑,一脚踹在她小腹上头。


    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腹部传遍全身,小椿一下子飞出去,“砰”地一声栽倒在地。


    她霎时晕过去,手上仍旧紧握着那把匕首。


    草上飞走过去,将她踩在脚下,反复碾压。


    阮筠从地上拔出几把飞刀,忍耐着肩上疼痛将它们一把把丢出,亦是徒劳。


    草上飞像逗猫似的脚尖轻抬,轻松将飞刀往四周踢飞出去,最后那把飞刀被他弯腰接住,夹在指尖往后一掷!


    小椿便在此时醒来,她猛然坐起抱住草上飞的小腿,手里匕首往上面一扎!


    草上飞吃痛,手里飞刀便失了力道,被阮筠躲了过去。


    他又抬腿,踢中小椿肩膀,将她整个人砸倒在地。


    草上飞看着自己脚上流出鲜血,竟有几分兴奋之意,他大笑道:“找死的小玩意儿,本想直接结果了你,看来还是我手下留情了。”


    他蹲下身,拿起那把匕首道:“有一种刑罚叫做‘凌迟*’,也叫‘千刀万剐’,你应该听说过吧?从现在起,你磕一个头,我便少割那个丫头一刀,半个时辰为限,你可要努力啊!”


    草上飞手里飞刀一转,他刻意削开阮筠两肩衣物,那两片袖子便滑落下来,露出右臂一块已经结痂的刀伤。


    小椿看一眼那伤口,又看了看对方左肩的血窟窿,目光大震,愣在原地。


    恍神间草上飞已在阮筠肩头割下一刀,一片薄薄的血肉霎时掉落在地,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此时,最怕疼的少女却不发一言,定定的凝望对面一眼,嘴里无声道:“快走。”


    小椿摇了摇头。


    即便知道对方说的话不可信,她仍旧忍着身体疼痛跪下来,向凶狠狡猾的山匪磕头。


    草上飞大笑,手下不停,一块又一块血肉掉落到地上。


    “啪嗒。”


    “啪嗒。”


    小椿紧咬嘴唇,一个接一个的磕下头颅,每一个抬头的瞬间,她的目光都紧紧凝视着对面的少女。


    她已经知道,二人再无活路。


    可她无能为力。


    她不愿看,但仍要看!


    这是她犯下的罪过!


    此时她只庆幸没有让阮筠一个人来此。


    几息之间,或许更久,阮筠肩头血肉已掏穿一个小拇指宽的深洞。


    草上飞刻意折磨这二人,反而下手不重,但这样一刀刀割下去,心里首先就难以忍受。


    阮筠浑身是汗,身体的疼痛让她瑟瑟发抖,但她看着对面少女额前血迹,心头一横,干脆俯下身,往草上飞手头飞刀撞去。


    就是死!她亦想是由自己选择,而不愿两人再受这样的屈辱!


    黑色的刀光一闪,带起一股飓风。


    一片阴影将她笼罩其中,阮筠抬起头,在逐渐漆黑的天色里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宛若神兵天降,女人手中玄色长刀滴落一串血迹。


    草上飞身首分离,脑袋咕噜噜滚到此人脚下,被女人随便往旁边一拨。


    宋猗蹲下身,一左一右将二人抱起来,拍了拍后背,放软声音道:“别怕,没事了。”


    ——救兵,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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