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年震惊得连呼吸都快忘了!
什么叫“违背伦常”?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先皇和竺心兰母亲生了竺心兰还是先皇和竺心兰母亲生了穆阳州?
又或是太后和竺可成生了竺心兰还是太后和竺可成生了穆阳州?
父亲可能会错,但母亲绝对不会。
竺心兰的母亲一定是竺母,穆阳州的母亲一定是太后。周年年排除了两个选项。
可剩下的两个,无论是哪种,都足以惊呆她。
难怪,难怪太后一直不喜竺心兰……
内室里的话还在继续。
“边芸,哀家当年要是再狠心一点,将那竺心兰嫁去外地,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一桩祸事了?”
当年她拒绝了穆阳州想要求娶竺心兰的请求后,静太妃就来告诉她,说穆阳勋想求娶竺心兰,若是她也同意,穆阳勋就去找先皇赐婚。
她为了断穆阳州的念想,又加上内心深处那一丝愧疚,就同意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将该下旨让竺心兰嫁得远远地!
边嬷嬷劝道:“娘娘,这事谁也不知晓,皇上做此决定也是情之所至。”
“可是怎么就偏偏对她动了情呢!”
太后声音一冷,“边嬷嬷,哀家问你,以前派去给竺心兰诊脉的太医,是怎么说的,她的身体当真无碍有孕?”
边嬷嬷一顿,“原是无恙的,太医也一直说,只是时候未到。不过,她上次惊马,撞到了肚子,许是有些影响也说不定。”
“一丝意外都不许有!哀家管不了皇帝,但她,绝不能生下孩子!边嬷嬷,你明白怎么做吧?”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
嘶,看来竺心兰要大难临头了啊。
原本只是想来偷听一下太后知道竺心兰没死会是个什么态度,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么隐秘的事,这次收获实在是大。
她不宜在此停留太久,又悄悄退了出去。
等回到了关雎宫,她心里还在想这个事。
这瓜实在是太香了!
到底是先皇看上了竺母,还是太后给先皇带了绿帽子?
周年年想着穆阳州和竺心兰出生的时间,穆阳州出生在前,竺心兰在后。太后怀有穆阳州的时候,竺母刚嫁给竺可成。
若是前者,那先皇就是染指臣妇,那他不应该不知道竺心兰是自己女儿啊?就算不知道,也不至于把情人的女儿嫁给自己的亲生儿子穆阳勋吧?周年年不觉得先皇是这么恶趣味的人。
而且,若真是先皇染指臣妇,太后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相比这个可能,周年年还是觉得,太后给先皇带了绿帽子的可能性更大。
她脑子里不由幻想了一下当年的情况。
塑料闺蜜三人进宫选秀,其中两人入选,一人落选。可入选的两人进了宫,却并不受宠爱,反而备受欺压。落选的那个却风风光光地嫁给了探花郎。
当时还是嫔妃的太后嫉妒竺母,再加上宫中孤苦无法忍受寂寞,于是与竺可成酱酱酿酿……
结果就这么一次!太后怀孕了!这下好了,母凭子贵,太后宠爱直升,她也用不着嫉妒姐妹了,而竺可成那边,妻子也怀了孕,从此各走各的阳关道。1
周年年被自己的幻想惹得笑出了声。
作为一名受过训练的演员,她一般不会笑的,可这次,实在是太搞笑了,穆阳州竺心兰,心意相投,跨过重重阻碍、爱情感天动地的一对有情人,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她真的很难忍住啊!
“统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剧情都是谁编的?”她以后接剧本一定绕着走!都是些什么牛马剧情啊?!
“……”
好了,不能再笑了,周年年调整了表情。
太后要对竺心兰下手,周年年只会冷眼旁观,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会觉得这样对竺心兰不公平就去伸张正义。
她的底线一直很明确,不主动害人。
听见芷白回来的动静,她将人叫了进来。
只看好感度,芷白这宫女的忠诚度还是很高的,有些事,她放心交给芷白做。
“进宫也有一年了,也不知家中怎么样了,本宫过两日和皇上说一声,让你代替本宫回府看看母亲与弟弟。”
芷白不解,“娘娘若是想见夫人,宣夫人进宫就可以了呀。”
周年年摇头,“宫中规矩多,本宫不想母亲进宫一趟受惊。”何必呢,进一趟宫得跪一溜。
想着夫人那胆小的性子,芷白表示理解。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准备。”
周年年点头,
怎么着也借了原身的光才能完成任务,那就帮帮原身家里吧,孤儿寡母也怪可怜的,反正也是顺手的事,周年年目光悠远。
因着太后生病,这次千秋节的宴会办得颇有些虎头蛇尾。
不过,宴会上倒是出了个好消息,皇后表示,她怀孕了,而且怀孕四月有余。
中宫有孕,那是全天下的盛事。本朝虽没那么注重嫡庶,但在很多文臣文人心里,自然是中宫嫡子最有资格继承皇位。
穆阳州一算,便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有的。
他也很高兴,多年前,他的大皇子夭折时,他很是难过了几日。
没有嫡子,终究是件遗憾事。
“皇后,你很好!”他当着众人的面便称赞起皇后。
他内心已经决定了,不论皇后这胎是男是女,他都会好好教养。
林君华只淡淡笑着,“为皇上绵延子嗣,是臣妾的应该做的。”
她低头抚摸着肚子,眼中既有怀念也有希望。
穆阳州一高兴,这宴会上又热闹了三分,各种节目轮番着上。
周年年坐到中途,去偏殿解决了一下人生大事。出来后远远见着蒙着面的月嫔也在往这边走。
说起来也是搞笑,去年为了不让竺心兰发现她的存在,穆阳州将她安排在了顺嫔后面的位置。
今年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发现怀疑月嫔身份,穆阳州将竺心兰安排在了顺嫔后面的位置。
她都想替顺嫔说一声“晦气”了。
周年年不想碰见竺心兰,便带着芷白往另一边回程稍远的路走去。
还没走到一半,周年年脚步顿住,并示意芷白别出声。
身体素质提升后,她的听力也有所提升。
她刚刚听到前方拐角处有动静。
“谁在那?”她故意高声道,她没兴趣参与进哪桩秘事里,想着若是哪些“野鸳鸯”最好听到有人就赶紧散了吧。
却不曾想,那儿的不是野鸳鸯,
“是本王。”
这声音?周年年扬眉,勤王?
那边拐角处,穆阳勋已经走了出来。
几个月不见,原本开朗憨厚的青年一脸颓丧,此时更是浑身酒气。
周年年想起来,好像刚刚席上,勤王手里的酒杯就没空过。
穆阳州走到亮光处,抬起眼看见周年年,顿时愣住了。
“心兰?”
“心兰,你怎么会在这?”他明显认错了人,神色激动地就要过来抱周年年。
周年年自然不会让他得逞,猛地将勤王往边上一推。
“勤王,本宫是皇上身边的俪妃!”她冷喝道。
“俪妃?”穆阳勋喃喃,“怎么会,你明明和心兰长得一模一样……”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慢慢清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个个的都把本王当傻子!”
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踉跄着离开。
周年年却眼含疑惑,她刚刚推穆阳勋那一下,他头上弹出了一个“可查看”的字样。
她记得这是人物面板新增的“捡尸”功能来着,所以直接点开了。
点开后,显示的是一支“金凤簪子”。
凤凰式样的首饰,只有皇后才能佩戴。
穆阳勋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簪子?
回到席上,周年年的眼神在穆阳勋和林君华身上来回跳。
这两个人,什么情况?
她思维发散,嘴角一抽,这大齐皇室,该不会有什么“当皇帝就得被绿”的诅咒存在吧?
皇后……周年年眼神复杂。
印象里,皇后是个明知道自己丈夫爱慕嫂子也依旧贤惠大度的人,在以为她知道自己是替身后还宽慰她来着。
当时自己怎么回复来着?
好像是说了些不着调的话,皇后该不会真听进去了吧?
然后温惠贤良的皇后直接黑化,决定给穆阳州狠狠一击?
会不会黑化得太彻底了……
看着“喜得子”一脸高兴的穆阳州,周年年都忍不住有些同情了。
摇摇头,周年年埋头干饭,两天吃了两个大瓜,她胃口都变好了。
这一吃,就把自己吃撑了。
穆阳州这晚留宿在了关雎宫,本欲行好事,谁知周年年肚子撑得难受。亲自给她喂了消食汤,穆阳州又给她揉肚子。
揉着揉着,穆阳州突然道:“年年,你也给朕生一个孩子吧?”
“?”他在想什么屁吃?
周年年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声。
穆阳州毫无所觉,紧紧抱着她,“朕一想到,有一个属于你和朕的孩子降生到这个世界,就觉得无比幸福。”
“好不好?嗯?”
“陛下,这事又不是臣妾想生就生的,得看缘分。”周年年敷衍道,他们自然是没有缘分的。
也是,穆阳州这会也不再想了,又和她说起其他事。
“下个月即将南巡,你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南巡的事是早就定下好的,前不久穆阳州和周年年说了这事。
“又不需要臣妾收拾,自有芷白她们。”周年年真困了,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你呀。”穆阳州轻笑,“皇后有孕在身,这次南巡就不去了,如此,你便是这次去的后妃里位分最大的……”他话音一顿。
听着怀中周年年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摇了摇头,将人抱近了怀里,也慢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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