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能传染我,我早就被传染了,我再松手也来不及了,你可别动。”


    月眠很严肃,说完就慢慢地去给陈向好把脉。


    没多久就得出结论了,月眠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陈向好和刘桃红看到月眠这个反应,两个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小月同志,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的病真的能传染你,那你现在赶紧去洗手还管用吗?”陈向好有些愧疚,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对待钱大猛的时候,她可以那么有心计那么狠,但是她到底是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啊。


    就凭这一点,月眠就觉得自己帮她是帮对了,善良的人就值得被善待。


    “你都自身难保了,你还过来问会不会传染我呢。你就不用管我,肯定传染不了我的,只不过幸好今天我帮你看了病,要不然如果你再耽误下去的话,可就严重了,是会死人的。”月眠很认真。


    “死……死人?”刘桃红觉得两眼一黑,差点没晕倒过去,她还是扶着旁边的墙才能够站稳的。


    “小月同志,你没有开玩笑吧,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家好好会死?那怎么办啊……”刘桃红很慌。


    “你不要着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幸好我帮她看了病,那说明什么啊?说明我帮她看病还是管用的。


    她这个病,或者说你们这个病,是会传染的。


    轻的话会影响生育,如果不及时地治疗,就会变重,会变成癌……癌你们知道吗?反正就是很严重的病,扩散了之后人都追不回来的。


    我现在发现得早,或者说陈向好你的抵抗力还是可以的,虽然说你染上了这种病,但是你自身的免疫力也在和这个病对抗,所以现在并没有演变成癌。”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不知道自己染上了那些病,洗衣服的时候没有把自己的衣服和好好的衣服分开洗,把病传染得好好了……”刘桃红说着说着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她愧疚,陈向好就更愧疚,因为陈向好知道这个病是她从钱大猛那里带回来的,可是她又不能和刘桃红说真相,只能眼睁睁看着刘桃红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在那里愧疚。


    月眠看着陈向好的表情,瞬间就猜到了陈向好心里所有的想法,于是拍了拍陈向好的肩膀。


    “你们都不要自责,我给你们开一副药,拿来冲洗身体,再给你们开一副口服的药,结合起来治疗,另外平时你们要多吃一些鸡蛋,补充鸡蛋里面含有的硒,不出一年的功夫就能够治好的。”


    “好,小月同志,真的谢谢你,你就是我们的恩人,你是我们真正的恩人!”陈向好很感激地看着月眠,这个时候她就不觉得有两个字烫嘴了。


    月眠刚刚从学校考试回来了,都刚好身上带着笔和草稿纸,她就把草稿纸放在墙上,用铅笔写方子。


    “我给你们开好方子,但是你们去抓药的时候,不要在同一家药店抓完所有的药,药店里面的配药师有的也是懂得一些医学知识的,我怕她们看了你们娶得要能看出来你们生的是什么病。


    我也不是说配药师会出去乱讲,但是这种东西还是少让别人知道的好,你们自己要保护好你们自己。


    另外我在下面还写了几个方子,你们回去好好看看,我相信你们知道我的意思的,尤其是你,陈向好,我看得出来你很聪明,你会知道的。”月眠把药方给写好,一边递给陈向好,一边说道。


    陈向好眼圈都红了,冲着月眠点头。


    “好,知道了,谢谢你,谢谢你,小月同志,我们都有救了,我和我妈都有救了,是真正的有救了,我们能够活下来真的多亏了你……


    大恩不言谢,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这么多都没有用,但是以后不管你需要我帮什么忙,赴汤蹈火,我都在所不辞……”


    “行了,你怎么说的那么严重了,我为什么要让你去赴汤蹈火,多危险的事情啊。”月眠摇头。


    那个时候一到矮壮的身影突然冲到了她跟前,吓了月眠一大跳。


    也幸好陈向好反应得快,一把扶住了月眠,还挡在了那个身影跟前,不让她靠近月眠。


    月眠躲在陈向好的身后,这才看到冲过来的矮壮身影是谁。


    原来竟是花慧玲。


    “你让开!陈向好你给我让开!”花慧玲气的大喊。


    “大婶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这里又不是你家,我站在哪里关你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挥我。”陈向好就是挡在月眠跟前,半步都不肯离开。


    月眠终于是缓和过来了,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花慧玲。


    “慧玲婶子,你吓我一大跳,你这是干什么啊?你疯了吗?”


    “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来找刘桃红和陈向好?你是不是想来挖墙脚!她们母女俩好不容易在丁玉芳那里找到了工作,你就想过来劝她们到你婆婆那里去是不是?你少多管闲事!”花慧玲气得大喊。


    月眠这才知道花慧琳这么气冲冲地冲过来的原因,原来竟是以为她在这里帮李桂芝挖墙脚。


    她不由得觉得好笑,于是就冷笑了一声,这一笑让花慧玲更加生气了。


    “月眠你笑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挖墙脚成功了,你来跟我炫耀是不是?想跟我说你婆婆开的工资比较低,可是这对母女依旧想要到你婆婆那里去工作,而放弃了信托站的工作是不是?


    月眠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人家在信托站一个月有三十块钱的工资,干得好好的,你为了一己之力竟然让她们去干一个月只有十五块钱工资的工作,你真是不安好心!


    刘桃红,陈向好,你们不要听这个月眠的,我不知道月眠跟你们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们,在她婆婆那里工作就不是一个好事儿。


    我们大杂院里那几个大小媳妇在李桂芝那边工作,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到凌晨十一十二点,那就不是人干的活!你们难道想放弃大好的活儿去干那种累活吗?”


    花慧玲一激动就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不管是月眠还是刘桃红还是陈向好,三个人都找不到插话的机会,终于等到她说完话了,月眠才慢悠悠地开口。


    “我说慧玲婶子,你这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信托站是你们家开的呢,要真的信托站失去了这两个员工,那也是信托站的事,关你什么事啊,你还当自己是信托站的了,你不觉得丢人吗?”


    “你怎么说话呢?月眠!谁丢人呢!你怀着孕还出来干这种挖墙脚的缺德事情,我是阻止你干缺德事,你应该感谢我才是!陈向好,你让开,我帮了你们的,你们得听我的!你们不要听月眠的,我还要好好教训教训月眠!她在这里坏别人的好事!”


    “你要怎么教训她?”花慧玲正恼火着,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冰冷冷的声音。


    她吓一大跳,转过身,抬起头就,看到了板着一张脸的陆珩。


    花慧玲看到陆珩那张好看得不得了的脸上似乎是结了一层冰霜似的冰冷,以前那些冰霜似乎还有一丝丝刀锋的影子,真是吓人得不得了。


    “陆珩你在这里吓唬谁呢?你以为你表情凶你就能吓唬我吗?老太婆活到这个岁数,我就是不怕了!”


    “我没有以为我能吓唬你。”陆珩说着,就走到月眠身边,把月眠捞到自己的怀里搂着,就冰冷冷地看花慧玲。


    他明明说自己没有以为自己能吓唬人,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显得就更吓人了。


    别说花慧玲了,哪怕是刘桃红和陈向好,看到陆珩此时的表情都觉得吓人。


    想想也能够理解,陆珩一过来就看到自己怀着身孕的小媳妇被人欺负,他身为一个男人哪有不生气的。


    花慧玲真真是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行,你力气大,你气势足,你厉害!但是你媳妇也不能随便干涉别人的工作,她……”


    “她没有干涉什么。”陈向好打断了花慧玲,“刚才是我们自己在这里拦住她的,而且是我自己主动去问她我们还能不能够去她婆婆那里工作。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信托站,去信托站的事情是我妈瞒着我去干的,我就是想要做那些缝纫的活儿,哪怕我去桂芝婶子那里工作,那也是我自己乐意,和小月同学有什么关系。”


    “你……”


    “你还有什么事吗?”陆珩又冰冷冷地看着花慧玲。


    花慧玲哪怕还有什么话想说,看到陆珩这个样子吓都要被吓傻了,哪里还敢说什么?


    她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走了几步,她突然想到什么就回过头来看向刘桃红和陈向好。


    “你们都已经说了到信托站去工作了,信托站那可是国家单位,如果说你们突然反悔,那你们就是没有征信的人,以后别说是信托站了,哪怕是别的国家单位的都不会再要你们,你们要是想要去找什么单位办事也受影响,你们自己想吧。”


    说完这番话花慧玲才离开,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不希望刘桃红母女离开信托站了,要不然也不会临走前还要特地提醒那么一句。


    花慧玲也没有怀疑陈向好的话,毕竟她也是偷偷去找刘桃红说到信托站工作的事儿,而且也叮嘱过刘桃红,让刘桃红在事成之前不告诉陈向好的。


    现在刘桃红母女都已经被信托站录取了,陈向好就是不愿意去信托站,那就只能够说是她运气不好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得努力,不能够让陈向好到李桂芝那里工作。


    那种狐狸精怎么能够接近她儿子呢。


    ……


    等花慧玲走远了,陈向好看了看月眠,又看了看刘桃红,才慢慢的开口。


    “妈,小月同志才是我们真正的恩人,那是救命的恩人,还有什么恩情是比得上救命的恩情的?那可是关乎我们能不能活着啊。


    妈,我本来就不想去信托站,是你瞒着我自己去报名的,如果说小月同志真的希望我们到她婆婆那里工作的话,要不我们就跟着小魏同志的婆婆,你觉得呢?”陈向好这属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刘桃红有些拘谨的揪着自己的衣角,脸上的表情很为难。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征信啊?刚才花同志不是说了吗,信托站是国家单位,我们已经被录取了,又不去,那会影响到我们的征信,以后我们还怎么混啊?”


    “妈,你真是!”


    “你们自己商量决定吧,你们的事我们就不干涉了,我妈这边随时都欢迎你们,当然了,如果说你们最后决定去信托站的话,我们也不会怪你们的,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就好,不用带有任何心理负担,我们先走了。”陆珩说完,就带着月眠先离开。


    等到月眠和陆珩走远了之后,陈向好才在那儿气得跺脚。


    “妈,我看你不是害怕影响征信。你是觉得花慧玲是你的恩人,所以你不想要辜负花慧玲所谓的好心的是吧?


    妈,我觉得你真的是有一些傻,刚才花慧玲怎么对小月同志的你也看到了,就凭她那个态度,你觉得花慧玲她会是一个好人吗?


    她就不是好人,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了,她心眼子多得很,心术不正,人还坏得很,所以她来帮我们找工作肯定是出于她自己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肯定不是出于好心,你不要被她骗了!”陈向好继续对刘桃红分析,反正她就非得要在钱大猛和钱二猛跟前晃悠。


    而且从现在开始,她比以前更想了。


    因为她以前只知道,如果说她在李桂芝那里工作的话,钱大猛和钱二猛会提心吊胆,可现在她还知道花慧玲不高兴她去李桂芝那里工作,如果说她真的去李桂芝那里工作的话,提心吊胆的人还得再加上花慧玲一个。


    “妈,小月同志救了我们的命。”陈向好说着就把月眠给她写的药方子拿出来晃了晃,“你说是不是?你说小月同志是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刘桃红看着陈向好手里的那张药方点点头。


    之前她们是去找李大夫帮她们看病的,后来因为李大夫被红袖章给盯上了,他们再去找李大夫,肯定会连累李大夫,于是就没有地方可以看病了。


    李大夫以前给他们开过的那些药,也已经不适用于他们现在的病程,所以说月眠就是一个来得很及时的救命恩人。


    “是。”这是不能否认的。


    “那就对了啊妈,花慧玲她帮你帮我们去找信托站牵线,在你看来也许是有恩的,但是跟救命之恩比,那个恩情算得了什么?


    你刚才看到花慧琳对小月同志的那个态度没有?态度那么差,你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救命恩人被人欺负?


    所以如果我们做让花慧玲不高兴的事情,我们就非得到桂芝婶子那里工作,那也算是帮我们真正的救命恩人出气,妈你觉得是不是?”


    “这……说的倒是……可是我们和信托站的合同都已经签了……这是不能够反悔的啊。”


    “我再试试,我去找丁玉芳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如果说能够解决的话就解决了,我解决不了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陈向好也是一个很有行动力的人,她和刘桃红说完这些话了之后,就拉着刘桃红一起往信托站的方向走去了。


    ……


    “珩哥你不是在上班吗?你怎么这么早就到这边来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工作需要到这边处理?你赶紧去工作去啊,可不要耽误了。”月眠和陆珩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就去问陆珩。


    陆珩有些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肩膀。


    “我们机车厂的有什么工作需要到这边来啊,我就是来接你的。”


    “接我?可是现在还没有到考试结束的时间啊,你这么早就过来等着我啊……”


    “我早就猜到你会提前交卷,所以我就提前请假出来了,哪里想到你交卷的时间比我预判的还要早一些的。


    媳妇你今天不乖哦,以后可不能这个样子了,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以后可不能乱跑,像刚才,如果我没有出现,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不会的呀,珩哥,我跟你讲陈向好的战斗力可强了!她会劈柴,她还会……”


    “你还在这里得意了是不是?”陆珩少见地打断了月眠,又有一些哭笑不得了。


    “反正今天你就不应该自己跑出来,当然了,这个事情也不能怪你,怪我没有预判好时间,都是我的错,媳妇,我跟你道歉,我本来应该请一天的假就等在你们考场门口的,今天我做得不对,以后我会注意。”


    “你又在这里道歉,你又在这里道歉。”月眠被陆珩给逗笑了。


    陆珩在单位确实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因此他把月眠送回家,交到李桂芝手里了之后又返回单位上班去了。


    李桂芝也已经早就猜到月眠肯定会提前交卷,已经猜到陆珩也会有同样的预判,会提前请假去接月眠,因此见到陆珩把月眠给拎回来,李桂芝是一点都不意外。


    “赶紧的,去喝一杯热水,水果我都已经给你切好了放桌上,去吃点水果。”李桂芝指了指炕几。


    月眠看过去,才看到炕几上有切成一块一块的苹果、雪梨,还有一斤剥的皮,分成一片一片的橘子,李桂芝永远都这么贴心。


    “妈,你就不问我考得好不好吗?我今天可是去考试的,你是不是忘了呀。”月眠坐到炕上,和大虎橘猪挨着,在那里吃水果。


    以前她回到家,李桂芝帮她把水果切好的时候,她都会问李桂芝她们吃不吃,她问过很多次李桂芝她们都不吃,也叫她不要再问了,因此从那以后开始她就不问了。


    李桂芝笑了笑。


    “你要是考得不好你会提前交卷吗?你这么有信心提前交上回来,那肯定是考得很好的啊。我还是很相信你的。”


    “谢谢妈,嘻嘻。”月眠看到李桂芝这么肯定自己心里就是高兴。


    这个时候李桂芝她们做得一批产品已经好了,也堆积够了一定的数量,李桂芝就让二明媳妇、林素芬和张秀莲去送货。


    毕竟东西多啊,一个人两个人那可是提不动的。


    “啊,对了,妈,好可惜啊。”月眠见到大小媳妇们出去之后,吃了一片的橘子,突然努了努嘴对李桂芝说。


    “什么好可惜?”


    “丁玉芳到信托商店做采购了,以后我们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到信托站去买东西了,要不然被丁玉芳发现了,那可麻烦了。”月眠想到这里就不高兴。


    毕竟丁玉芳是重生的啊,不管丁玉芳这个人是聪明的还是笨的,就凭她是重生的这一点,就应该对她有所防备才是。


    就不说别的了,就好像她们到信托站去买一个古董花瓶,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就觉得她们是浪费钱,觉得古董花瓶那种东西拿来没有什么用。


    可是一个重生女看到她们做这个事情,肯定马上就能够猜到,她们是想囤着古董花瓶来升值的。


    更何况因为季云峰的关系,丁玉芳应该不可能能够和她们成为朋友的,所以她们去信托站买东西当宝贝存这件事,可千万不能够让丁玉芳给觉察到。


    李桂芝听了月眠说的话也皱了皱眉。


    “这个确实是。”


    “丁玉芳去哪里找活干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去信托站呢,我们买东西都不方便了。”


    “因为信托站有钱啊,她去别的地方干活,就给你举个例子,如果说是去纺织厂,拿着一个月那么点的死工资,比在信托商店好吗。”李桂芝分析道。


    月眠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是。


    “妈,那怎么办啊?那我们挣的钱要存到哪里去,又不能存到信用社里,放在家里还要被老鼠咬,买房子目标又太大了,买地……现在地都是公家的,公社也不会卖啊……”月眠支着脑袋,十分发愁。


    “唉,我们的钱太多了,也是一种烦恼啊。”


    “噗嗤。”李桂芝听着月眠在那边自顾自的唧唧歪歪的声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还真的有人会因为钱太多而烦恼啊。


    不过也是,在现在这个年代钱太多确实是一种烦恼,被人发现了,那你就是资本家,要被“打土豪”,想要不被人发现吧,你又得想一些方法想一些手段。


    “没事的眠眠,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总能想到办法的,现在在这里发愁也没有用。”


    “哎……”月眠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要是我们能够抓住点丁玉芳的什么把柄就好了,我不怕丁玉芳出去乱说。就好像陈向好抓着钱大猛和钱二猛的把柄一样,妈你是不知道钱大猛和钱二猛现在有多怕陈向好,他们就是活该。”


    “确实是活该,自作自受,幸亏陈向好聪明。”


    “唉,不过陈向好现在也是挺苦恼的。她抓住了钱大猛和钱二猛的把柄,还不是防不胜防,被她妈拉到信托站去上班去了?”


    “那是因为她不和她妈说实话。如果她把她这些年的遭遇都和她妈坦白了,她妈不就能够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吗?”李桂芝说着就叹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月眠和李桂芝本来以为是张秀莲她们回来了,我想了想时间上不对张秀莲她们这才刚刚出去,怎么可能回来的这么早呢?所以肯定不是她们。


    “谁呀?”李桂芝在屋里头问。


    现在屋里只有她和月眠了,没有张秀莲她们帮忙开门,确实是有一些麻烦。


    “桂芝婶子,是我,二丫。我做了一些腌菜,我自己吃不完,所以想拿一点过来送给你们,主要是送给小月。


    我们都是老乡嘛,都是同一个生产大队出来的,我在城里也没有别的朋友了,小月她就相当于是我的娘家人,这不,我吃不完的腌菜就只想着送给她了。”田二丫在外头说道。


    月眠和李桂芝对视了一眼,月眠轻声开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桂芝也点点头。


    “刚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么频繁的找你,这已经是这两天第二次了吧?”


    “是啊。”月眠点点头,确实是这两天田二丫找她的第二次了。


    而且田二丫竟然喊她小月,好像他们很熟悉似的,田二丫分明就是在套近乎。


    “桂芝婶子,小月,你们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们在里面的,你们过来拿酸菜好不好?”田二丫又在外头一边敲门一边说。


    “不用了,我们不吃腌的东西,太咸了,对身体也不好,你留着自己吃吧。”月眠拒绝了。


    “咸的话用清水多洗几遍再炒就好,要不,我就把这个腌菜放在你们门口,你们有时间的时候出来拿吧,有可能你们也是嫌屋外冷,不愿意出来开门,没事,我就把菜放在这里了。”田二丫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些菜给月眠了。


    月眠真的很不喜欢腌菜的味道,作为一只小猫咪,她咸腌菜太咸了,还不新鲜。


    现在田二丫自以为是的把腌菜拿过来放在她们家门口,那不是给她增添负担吗?她还嫌弃那个味道呢。


    别往门口那边走去,她打算把腌菜拿回去还给田二丫,田二丫不要的话,她就扔在钱大猛家门口。


    没想到她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田二丫并没有走,就这么杵在她们家门口,月眠吓了一大跳。


    她被吓到的原因,一是因为田二丫没有走,二是因为田二丫的脸色真的好差呀。


    昨天见到田二丫的时候,田二丫整个人还红光满面的,怎么只是隔了一夜没有见而已,她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月眠看到她脸色苍白,眼睛底下顶着两个青青黑黑的黑眼圈,嘴唇并没有什么血色。眼睛里却满是红血丝。


    田二丫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太憔悴了,月眠甚至还看到她头发里有一丝丝的白发。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被钱大猛打了吗?”月眠疑惑之下也开口问。


    田二丫见到月眠出来开门,已经有一些高兴了,见月眠主动和自己说话,她就摇摇头。


    “他没有打我,我是昨天晚上自己睡不着……”这里田二丫并没有说实话,她不是自己睡不着,而是钱大猛折腾她折腾得睡不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钱大猛都已经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了,还有那么大的精力。


    “小月,我身体有一些不舒服,很难受,你可不可以过来帮我看看啊?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要不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过来找你来帮我看病。


    我真的要活不成了,我哪里敢伤害你啊,万一你给我看了病,我却伤害了你,你不愿意给我开房子了,那我才是真的要死了,所以你们真的可以放心,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算是我求你了,你来帮我看看病好不好?”田二丫的语气都有一些乞求了,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生怕月眠还会拒绝她似的。


    月眠看着她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憔悴得不得了的样子,也觉得她是真的有求于自己,真的要治病。


    人的情绪可以装出来,但是人的脸色黑眼圈,白发这些可是装不出来的,田二丫现在的状况确实是很糟糕。


    “田二丫,你要是想让眠眠帮你看病,你就进来,外头那么冷,你是想冻着我儿媳妇啊。”李桂芝在屋里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田二丫看了一下屋里空出来的那几台缝纫机,有些扭捏。


    她刚才看到张秀莲她们出去了,也知道张秀莲她们是出去送货的,也不知道张秀莲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她可不敢冒险。


    “我不是也租了周大爷家的一间屋子吗?我现在是搬到钱家去住了,但是那些屋子我没有退租。我在屋子里支起了一个火炉子,很暖和,小月跟我过去不会冻着的。小月,你跟我到我那个屋子里去好不好?”


    “我有一点想吃烤红薯,烤花生,还想喝糖水。”月眠笑嘻嘻地说。


    “好,我给钱家买了红薯花生,是我自己买的,我就拿过来给你烤,你给我过去帮我看病。”


    “好啊。”月眠这才乐意,和田二丫过去。


    反正她才不要白白给田二丫看病呢。


    田二丫到底是动作利索,让月眠进了她自己的屋子之后,果然就按照月眠的丰富,回到钱家拿了红薯花生还有白糖过来。


    “不用在你家烤,你就放在那儿,一会儿我带回我们家去自己烤。”月眠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来,这是刚才田二丫回钱家拿东西的时候,她回到家里的耳房拿来的。


    她才不想在田二丫这里烤呢,烤红薯多花时间啊,让她多在田二丫这里多待一会儿,她都觉得不舒服。


    “好。”田二丫现在的月眠是言听计从的,就把自己拿过来的那些东西都装到月眠带来的塑料袋里,她拿来的白糖也用一个小塑料袋装着了,很利索。


    “小月。你帮我看看病吧,我真的要死了。”田二丫惊恐地看着月眠。


    “有什么症状?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月眠看着田二丫的脸色,其实也猜到了一些,但是望闻问切,可不能够只看望的,那也太不严谨了。


    田二丫挠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就把手伸到了月眠跟前。


    “小月,我知道你艺术高明,我这个病我也不好意思去外面找人帮我看,你帮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田二丫有些忐忑的问。


    月眠看着她那个表情,听着她的语气,就知道田二丫发病应该是挺严重的了。


    因为她不愿意帮田二丫介绍相亲对象这个事情,田二丫就一直对她怀恨在心,一直和她不对付。


    可是现在田二丫竟然肯把自己最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一面拿来让她看到,就说明田二丫是真的慌了,真的怕死。


    月眠给她把了把脉,不出所料,田二丫的病和陈向好身上的是一样的。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了,同样是钱大猛传染的,那还能是两种病不成?


    “你还真跟钱大猛睡了?”月眠给田二丫把了脉之后问道。


    田二丫瞪大了眼睛,心里直呼神了。


    “你这都能看得出来?”


    “你这个病就是男人传染给你的,你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住在我们大杂院里,后来又搬到钱大猛家去了,不是钱大猛传染给你的,难道你还有别的男人?”


    “没有没有,那肯定没有!”田二丫摇头否认。


    “所以小月……这个病就是钱大猛传染给我的?”田二丫脸色本来就不好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如死灰。


    月眠点点头。


    “我早就提醒过你的,钱大猛那个人不正经,你跟了他肯定没好果子吃,是那时候你骂我,你说我是不希望你有好日子过才那样去说你。


    你不仅当着我的面说我,你还回到喜风大队去到处说,你还……”月眠把以前田二丫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件一件地拿出来说。


    田二丫这一刻终于知道以前自己有多么傻了,那现在更加不能够在月眠跟前直起腰板来了,只能够忍气吞声,默默地听月眠一件一件地翻旧账。


    一想到以前田二丫做过的那些事情,月眠心里就很不舒坦,她才不管田二丫现在心里面怎么想的呢,她光顾着自己发泄,就非得把以前的事情详细地说。


    直到说的有些累了,才停了下来。


    能让她说累也能够看得出来,以前田二丫对她有多过分了。


    “小月,那我以后怎么办啊?我从前天开始就觉得我的身体在发痒,痒得根本就睡不着……昨天晚上我一夜没有睡,和钱的模式有一些关系,但是和我自己关系更大,我真的痒得不行了……那我怎么办啊?”田二丫慌了神。


    “还能怎么办啊?怪得了谁?怪你自己笨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是你先不听我的。


    而且你自己也不懂去想啊,钱大猛一大家子都在吃药,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帮她不加煎药吗?没有病吃什么药啊。


    你帮他们煎了那么久的药,你就没有想过他们有什么病吗。现在好了吧,你被传染了吧。”月眠的语气有一些放松,倒是没有说幸灾乐祸,只是觉得田二丫是真的笨。


    “他们……他们跟我说那是补品,还很贵……”田二丫咬牙切齿的。


    也是因为钱大猛实在是太“猛”,常把她折腾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所以她才更相信那些药是补品的。


    “他们说什么就信什么,那以前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的呢?真是该信的你不信,不该信的你倒是相信了。”月眠轻哼了两声。


    “我……”田二丫的脸色白得不行。


    她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都还没有嫁给钱大猛,没有达到目的,结果却染上了这么一身的病。


    “小月,我求求你了,我这个病能不能治好的?我看钱大猛他们一家喝了那么长时间的药了,也没有要断药的意思,那是不是说明很难治?”


    “这个当然不好治啊,你现在倒是有一点脑子了。好了,我也已经帮你看好病了,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我先回去了,我肚子里还有孩子,那你可不能传染给我。”月眠说完,拍拍屁股就起来。


    这个病只要不是触碰到贴身衣物那是传染不了的,月眠只不过是不想和田二丫单独待在一起才故意这么说的,她才不是怕传染的。


    “小月,你等我一下。”田二丫想到了什么就喊出了月眠,且追出去,在门口的地方堵住了月眠,没有让月眠出去。


    “还有什么事啊。”


    “你可不可以再给我开一个方子?我现在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了,但是我得治病的,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给我开个方子,让我去抓药治病好不好?”田二丫几乎是在求月眠了。


    通过睡觉传染的病,那叫什么病?虽然说月眠没有告诉她这个命的名称,但是一想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病,这是脏病。


    一个女人染上了脏病是什么后果,田二丫心里还是知道的。


    “行吧。”月眠也是出于医者仁心,就叫田二丫把笔和纸给她拿过来,她给田二丫开了药方,这才离开。


    田二丫看着月眠给自己开的药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就缓缓的跌坐在地上,手里的药方险些没拿稳。


    这些日子她可不止帮钱大猛他们煎药,还帮他们拿药的,她发现,月眠给她写的这个方子里面的几味药,和钱大猛他们正在吃的几味药是一样的。


    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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