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奶爸教授(2)
开学后,奶爸开工了。
这段时间,为了照顾他们娘俩,陆淮安已经放手了很多工作,尤其是公司那边的业务。好在公司已经积累了资本,中层骨干也多,所以他放心地带娃。
这个学期除了上课,一些工作能在家完成就在家完成。两个人一起照顾小孩。
有时候小朋友也会被送去四合院待一天,陈明珠趁机忙里偷闲去逛街购物,买买东西,放松放松。
由于各种关系相处和谐,没有争执,所以心不累。她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的凯格尔运动,修复产后骨盆,再练习舞蹈基础,逐步恢复身材。
小孩六个月大的时候,陈明珠的产假结束,回去上班。
这时的工作日,小孩彻底扔到了四合院,中午陈明珠会自己开车回去喂一次奶。下班后,再由陆淮安把小孩接回家。
很多同事都问:“明珠,当妈妈的感觉如何?”
陈明珠:“感触好像没有他爸深。”
“怎么说呢?”
陈明珠:“他比我更累,我几乎没怎么累到。”
“真是好爸爸,好丈夫!”
确实,没有人不夸他的。
有次见他十分辛苦,陈明珠提出:“要不周末两天你休息休息?小孩我来带。”
他笑道:“最累的阶段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不算累。。”
确实,头几个月是真的累,也没有经验。现在已经可以推着小朋友出门,一家三口去逛街了。
这一个月,她也没什么事可干,就做做幕后工作,顺便加大了自己的训练强度,努力让身材恢复。
过完年,陆淮安说:“八个月了,差不多给小孩断奶吧。”
因此在2001年春天,陈明珠终于又成了职业女性。
小孩待爷爷奶奶家更多一些,四个老人围着转,小朋友长得特别快,一个月一变,从最开始的皱巴巴,到现在眉眼越来越开,长相也越来越像陆淮安,偶尔也能看出一丝陈明珠的影子。
抱出去的时候,人见人爱。
5月的周末,满园花开的时节里,陈明珠还跟去年一样,拿着花剪准备剪几朵花枝插在瓶中。陆淮安坐在藤椅上看报纸,小孩坐在一旁的学步车里,戴着一顶软软的遮阳小布帽子,手里拿着一个玩具玩。
门前是一块平地,铺了并不光滑的地板砖,隔开左右两个花园,小孩从廊子下走到了陈明珠旁边,小手拿着玩具上下摇摆,发出了第一声完整清晰:“妈妈。”
在那之前,他已经在发一些无意义的爸、妈单字音,今天喊出的是十分清晰的“妈妈”。
陈明珠惊得转身,陆淮安也停下了看报。
“啊啊啊,宝宝会叫妈妈了。”
陈明珠把剪子放下,起身抱过了小孩,小孩又叫了一声:“妈妈。”
“这个臭小子,开窍了啊。”陆淮安也凑了过来。
陈明珠欣喜不已,把小孩递给了陆淮安,“真聪明,真乖,妈妈去给你剪花花哈。”
把花剪好,插在瓶子里,搁在客厅。
陆淮安报纸也不看了,坐在沙发上,抱着小孩踩着他的大腿,开始上课。
“陆栩,叫爸爸。”
“来,叫爸——爸——”
陈明珠莫名发笑。
却见小孩紧闭小嘴,看着他爸爸,无动于衷。
陆淮安不死心地说:“跟我学,爸——爸——”
小孩笑了起来,露出小奶牙,却忽然伸出小手,朝他爹脸上呼了一掌。
打在他爹的左脸颊和左眼上,随后咯咯地笑得更大声。
陆淮安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虽然说小孩的劲儿不大,但打在眼睛处着实有些疼痛。
他睁开眼睛后,脸一沉,语气凶了凶:“臭小子,你这是要弑父啊?!”
小孩却笑得更欢。
陈明珠在一旁看得直乐,抱过了小孩:“宝宝,叫声妈妈。”
“妈妈。”
“你个臭小子,老子早晚把你赶出家门,你自己去外面自力更生。”
“……”
过了几天,小孩坐在他的专用浴盆里洗澡,身上皮肤白白嫩嫩,肉乎乎的,湿湿的头发聚在一起,手里拿着浮在水面的橡皮小玩具,不停地拍打水。
小孩洗澡,几乎就是水灾现场,他爸爸蹲着给他洗手,陈明珠在洗自己的脸。
“也没让你玩泥巴啊,怎么指甲总是这么脏?”
“这手指还挺修长,像你爹我。”
“不过你这个臭鸡蛋,爸爸也不叫……”
于是,突如其来的一声“爸爸”传至他耳边。
陆淮安:“……”
陈明珠听见后惊喜道:“老公,他会叫爸爸了!”
陆淮安藏不住地笑,却冷冷哼了声:“还算你有点儿良心,再叫一声?”
然后小孩又不叫了,改叫了声“妈妈”。
“陆栩,你是不是恨你爹啊?”
“……”
不过后来,穿好衣服准备睡觉的时候,小孩还是叫了好几声爸爸。
于是这个“老来得子”的男人,脸上总算满意了起来。
毕竟,谁不希望有人叫自己爸爸啊?
哈哈。
进入6月后,天气越发炎热。
有天陆淮安把小孩安置在儿童安全座椅上,带去了学校。
此时,校园里栀子花开,芳香满园,建筑学院正在拍毕业集体照。
陆家小栩一出场,毕业生们就哗然开了。
同学们围了一圈又一圈,爱得跟什么似的,直说:“陆教授,你儿子好帅啊,好像你啊!”
“教授,来合张影吧……”
于是陆淮安抱着陆栩,跟好多毕业生一起拍了合影。
小家伙并不怕生,拍照时要么笑着,要么酷酷的,极有气场。
还有人问:“教授他名字叫什么啊?”
“陆栩,栩栩如生的栩。”
“好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啊,没有什么特别含义,”陆淮安觉得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便道,“只是想让他记得他是舞蹈家的儿子。”
校园天之骄子们一时讶了讶,什么意思啊?
这个字跟舞蹈家有什么关联?
但很快,博学的同学参透了“栩”字的涵义。
“这个字就是形容芽苞的两片叶子动起来像蝴蝶翅膀一样,翩翩起舞,展翅欲飞……”
原来如此?
但总觉得还是差点儿意思。
以陆教授深深的心思,疼爱妻子的表现,定然还有点儿别的,只是大家无法领悟。
……
而此时的陈明珠,身材外表已经恢复到了孕前。
个人状态看上去也极好。
只是腰的柔韧度恢复还需要慢慢再练习……
团里开始排练大型的舞剧《诗经·恋歌》,主要从《诗经》中选取几首爱情诗,串联起来,进行改编,比如《关雎》《蒹葭》《木瓜》等。陈明珠被委以重任,除了担任编导之外,还要出演女主角之一。
从带娃的繁琐中挣脱出来,陈明珠感觉自己果然还是喜欢跳舞的。
只是身体到底经过生育,腰部损伤叠加,加之生理年龄也已经31,一些动作做起来,就是不如20出头的女孩子灵活。她是有足够的技巧可以掩饰,但还能跳几年?她也说不好,因此且跳且珍惜罢。
烈日炎炎,小家伙在校园里被围观了一阵,陆淮安担心他太弱小吃不消,不敢待太久,差不多的时候,就开车带他回家了。
陈明珠下班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睡了一个下午,这会儿精神抖擞。
抱着小家伙玩了玩。
皮肤真的像他爹,又白又嫩,光滑如绸缎,摸起来手感实在太好。
心里还有些庆幸,是在这个年纪决定生下了他。自己还能跳一段时间的舞,而他也将慢慢长大,会拥有自己的人生。
问道:“今天带他去学校,做了些什么啊?”
“跟毕业生合影、留念,他跟大明星似的。”
“大家一定都夸他很帅吧,小帅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说他长得像我,才这样帅。”陆淮安递过来一个玻璃碗,里面装了切成块的西瓜。
陈明珠拿牙签戳了一块吃着,笑道:“哦,说他是小帅哥,顺便夸你是老帅哥呀。”
陆淮安无语地端走了西瓜碗,“你能把老字去掉?”
陈明珠笑吟吟:“那帅老公的老要不要去掉?”
“这么早……”他笑着抿了抿,玩味十足,“还没到睡觉时间呢,就勾引我?”
陈明珠抱着小家伙,逗道:“你爸爸哦,成天说我勾引他呢……”
“……”
晚上十点多,小家伙哄睡着之后,安放在婴儿床睡下。
陈明珠穿着一件绸子吊带睡衣,刚躺下,侧着身子,他把头顶的大灯熄灭了。
室内灯光瞬间幽微,暧昧不已。
看着她已经变得瘦而薄的背,微微凸起的蝴蝶骨,还是那样灵动、性感,有一种让人无法抑制的魅惑。
陆淮安按捺不住地亲了亲,说道:“今天那些学生问起小孩的名字。”
“然后呢?”
“他们猜出了“栩”字的本意,但猜不透和你相关更深层的涵义。”
“你是说这两块骨头?”
“嗯。”
陈明珠呵笑着转过身,“那你有跟他们说涵义吗?”
“才不想告诉他们……只怕将来陆栩也猜不出来。”
“也不打算告诉小孩啊?”
“让他自己慢慢参吧,能参破就参破,不能参破就算了。”陆淮安伸手,捏过了她的下巴,凑过来亲吻住她的唇,尔后轻轻地咬了咬。
低低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毕竟这是我和你之间特有的秘密,我不愿意再分享给其他人。”
陈明珠揉了揉他的脸,笑着说道:“不过咱们的孩子肯定聪明,也许哪天会知道呢。”
“那就看他自己的悟性了,只怕也要经历人事才能知晓。”
陈明珠点点头。
“老婆。”
“嗯?”
“接下来的时间,不要再提、再想那个小家伙了,让他霸着这个房间吧。”
“?”
他说道:“我们去做点属于我们的事。”
“……”
他说着起身下了床,将她抱了起来,去了隔壁卧室……
最开始,陈明珠身体还在恢复,伴随各种焦虑,根本没有心思去做这些事。但是他总是那样温柔,也极有忍耐力,没有急于一时。
后来她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可以解禁了,但他说:“不急,等你。”
陈明珠有次还疑惑地问他:“老公,你不会是不行了吧。”
他冷笑一声:“我忍了这么久,在你体验感并不好的时候展示火山喷发?我觉得大概就像老牛嚼牡丹,我这朵牡丹有些吃亏。”
陈明珠:“什么意思???你是牡丹?那我是老牛?”
这是什么逻辑?但陆牡丹花说的好像又有些道理。她的各种感知其实没有完全回归,随便做做也没意思。
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对他的渴望终究燃起来了。
两个人明明已经很熟悉,但仍然像是第一次那样,,一点就着。
以及,好吧,这晚的某人确实让她感受到,何为火山喷发,何为品味牡丹花。==
……
2001年盛夏,陆栩一周岁生日。
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全都过来庆祝小朋友的一周岁生日。
前一晚,陈明珠突发奇想,“老公,要不然明天给小孩抓个周?好奇他会抓什么。”
陆淮安点头:“也成。”
按照古代的习俗,讲究些的人家还要陈设一个大案,再摆上各种书、笔墨纸砚、算盘、印章之类的。
如果小孩先抓了印章,则意寓长大以后官运亨通;如果先抓了文具,则说是将来学有所成,能写出好文章;要是先抓了算盘,则是善于理财……
也不是真的会这样,就是图个乐子。
“那摆些什么呢?”
陆淮安说:“家里有什么好抓的就拿出来让他抓吧。”
于是生日这天一早,沙发前的地毯上,摆着各种奇怪的东西,他爹妈的印章,他爷爷的一块手表,他奶奶的找的一本书,太爷爷的手串,太奶奶的手镯,还有毛笔、钱币、手机、游戏机、棒棒糖、小玩具……
那么多,小朋友看得眼睛都要花了吧。
陈明珠见陆淮安把那么大一副算盘也拿了出来,不由傻眼,“其他东西都是小玩意儿呢,你一副算盘这么大,小孩怎么抓,又没有玩具小算盘。”
陆淮安:“万一他喜欢呢?将来当个账房先生。”
“……”
好了,抓周开始。
陈明珠把陆栩抱着坐在了那一堆东西跟前,跟他说:“来,抓一样东西好不好?”
小朋友看见这么多东西,感觉有些茫然,也不抓取,而是很快在这堆东西上面爬了起来。
众人傻眼,这臭小子是打算把这些东西都踩在脚下啊?
一直爬到了远一点儿的算盘跟前,肉乎乎的小手滑着算盘上面的珠子,稍碰一下,珠子就会滚起来,大概是觉得好玩,小家伙玩得还呵呵笑起来。
因为算盘有些重量,他不好拿起来,便滑珠子玩。
陆淮安道:“看吧,这孩子就是个账房先生。”
陈明珠:“这也不算正式抓起来了吧。”
无奈之下,陈明珠做了一下示范,拿起一样东西,示意给他看,说道:“宝宝,和妈妈一样,抓个东西好不好?”
于是,聪明的陆栩抓过了最近的一枚印章。
众人点点头。
“真不错,拿印章的料。”
“老公,他拿的还是你的印章哎。”
陆淮安得意不已。
但是下一秒,小孩就把印章放在了算盘上,沿着珠子,从这头一直滑到了另一头,有点儿像把长方体的印章当成小车子开;然后是陈明珠的印章,同样从这头推到那一头;再然后是手机……
陆淮安哼了一声:“我看明白了,你小子将来是要做运输司机。”
大家全都哈哈大笑,陆小司机见大家都笑,他也笑开了,继续玩得不亦乐乎。
杨亚青说:“要说最先抓哪样,我觉得还是印章。”
陈明珠表示赞同。
杨亚青:“你们玩着,我去煮寿面。”
“……”
但是陆淮安觉得要不是算盘太笨重,小孩可能会抓算盘,于是又给他起了个绰号“小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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