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坦白
陈无犹的车是往华晶公方向开的,这一路上其实很安静,但他也没有开口说事。快到华晶公馆前一个路口时,陈无犹找地停车了。
这附近有家私房菜馆很好吃,两人之前过来吃过。
坐下后,甘饴顺手点了几道菜,服务员在给他们上餐具和茶水,陈无犹电话响了。
他出去接电话,一通电话接到菜都上齐了才进来。
最先上来的炒菜都已经有些凉了,甘饴坐着在玩手机,见陈无犹回到原座位,掀了掀眼皮子,也没问他什么。
甘饴只是最开始听他说有事想和她说时有点忐忑,现下已经没了。反正大不了就是分手,她都猜着了。
陈无犹给甘饴舀了一碗汤,“赶紧吃饭吧。我看你今天都玩累了。”
甘饴挪了位置,让他把汤放下,主动与陈无犹说起今天在游乐场的趣事。
她说的很琐碎,像是中午在小卖店随便买了一根雪糕很好吃,但是有点贵,又或者是下午在排队坐旋转木马时有个站在她后面的小女孩很漂亮,她俩还合影了。
她说的每一个话题,陈无犹都应了。
“你之前去过吗?”甘饴突然问陈无犹。
陈无犹点头。
“让我猜猜,你八成是以前谈恋爱时去过,说不定每谈一次恋爱就去一次。”
这真让甘饴猜准了,陈无犹还真是和以前的女孩子去的,不过也不是夏杏利。
陈无犹不吭声,甘饴也没深问,已经端起汤在喝了。
清甜口,不腻,正适合她一下午受折腾的胃。
此时陈无犹是希望甘饴继续问两句的,他也好开个头,偏偏她却止住了。
甘饴这顿饭吃了很多,以往都是陈无犹劝她再吃一点,今天却是甘饴后放下筷子。
回了华晶公馆,甘饴进屋就把香薰点着了。
屋子里本就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这会是香味更加浓郁了。
在与甘饴在一起之前,陈无犹从未用过香薰、香水这类东西,与职业无关,就是没有这类习惯。
但在一起后,甘饴的这些小习惯都在影响着他。
甘饴的点香习惯不是一瓶香薰用完了再换一瓶,她会根据心情、季节、天气,随心所欲的换。她家里有个柜子,全是摆的香薰。旁边更大的柜子就是放的小一些的玩偶,更大的玩偶被她放在了家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陈无犹一向认为甘饴被家里养得很好,是娇养的,但她没有过分娇气,否则药房的工作她不可能一干就是几年。
甘饴点完香,已经在去洗澡了。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陈无犹心里发痒了,他有点想进去,但还没给甘饴交代,万一她不接受,两人闹起来了,这夜不是个好机会。
陈无犹又想,他好像还没有看见过甘饴大发性子骂他,那会什么样子。
人就是有一些贱性,不虐他了他还想找上前去。
陈无犹没有干坐着,起身去给甘饴泡了一壶水果茶,等她洗澡出来,正好可以喝。
到了厨房,陈无犹又看见了甘饴囤的水果茶,那也是眼花缭乱。
她一个人住在华晶公馆,但东西比一家三口的还多。只要是要用的东西,她绝不是只买一样。
陈无犹随便挑了一袋,青提茉莉,听上去还不错,好像也不会影响睡眠。
透明的玻璃水壶里的水沸了,陈无犹丢了茶包进去。
“你渴了?冰箱就有现成喝的。”甘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陈无犹的身后。
其实一般晚上甘饴都不煮茶,晚上煮了也喝不不了那么大一壶,而且懒洋洋地喝完茶人又乏了,要睡觉了,却不得不起来把茶壶洗了,怕隔夜留下茶渍,这样太麻烦了。
“煮给你喝。”陈无犹说道。
“那你的善后工作要做好。”甘饴丢下这一句话就先出去了。
陈无犹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来到客厅,甘饴已经收拾妥当了,正翘着脚在看电视。
一双雪白的小脚,看上去骨感又嫩滑,就在那里晃荡。
陈无犹给甘饴递了一小杯茶,坐在了她旁边。
甘饴就是随机在电视上找的一个节目看的,前面开头都没看见,却还蛮好笑的。
“这人是谁?”陈无犹见她看得入迷,就问道。
“新出的流量小鲜肉吧,我也不认识,但还挺帅。”甘饴这不是敷衍陈无犹,她确实不认识,她与姚嘉月都不追星,要是哪个奢侈品牌新出了包,她倒是知道。
陈无犹就听见甘饴那句“还挺帅”,他接下说了一句,“这不大马路上都长这样的。”
甘饴无语,偏头看了一眼陈无犹,入眼剑眉星目,尤其是下颌角利落坚毅。
原谅他的狂傲了。
陈无犹陪甘饴看了一会电视,慢慢地把甘饴的一双腿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大手搭在她的小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
“甘饴,你还记得那天给你看甲状腺的医生吗?”
“樊纯英教授吗?怎么了?”甘饴放下手里的小玻璃杯。
“不是,前面的那一位。”
甘饴记得有这一个人,但有点想不起来是谁了,隔的有点久了。
“好像是一个年轻女医生。”
“我跟她是旧相识——”陈无犹话还没说完,甘饴就望向他了。
甘饴的腿在陈无犹的怀里动了一下,她调整了一下坐姿。
陈无犹屏息了一瞬,默默观察甘饴的脸色。
甘饴捞了抱枕垫在腰后,右脚踢了一下陈无犹的下腹,“前女友?”
陈无犹这么正经地提及,只能是这个关系了,这与甘饴的敏感或聪明无关,尤其是他的用词——“旧相识”。
怕是斟酌了一番,选的这个中性词,没用“旧情人”。
陈无犹嗯了一声。
甘饴眼珠转动了一圈,笑着说道:“那怎么办?好像有点尴尬,那天一直摸脖子来着。”
“那是她的工作。”陈无犹按住甘饴的脚,怕她踢错了地方。
“你前女友还挺厉害的,都是副主任医师了。”甘饴啧了一声。
这话让陈无犹怎么接,说夏杏利不她优秀,那也不合适。
“是我的同班同学。”
“打住,我不想听。”甘饴伸出食指,制止住了陈无犹再说下去,“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你已经和她分手了那就行了。其他的事是你自己的事,你如何处理不用跟我报备,我只用在旁边看你做的好不好,要是教你规则那就超范围了。”
陈无犹僵住了几秒,他没有想到甘饴会讲出这一番话。
甘饴的脚又动了动,向陈无犹撒娇,“你帮我按按腿吧。今天走好多路,还站了很久,腿又酸又麻。”
陈无犹一双手开始从膝盖弯往下一点点揉按,他用力捏小腿肚时,甘饴嘤咛出声,还不止一声。
果然,陈无犹下腹一热。
但他此刻又还有些摸不准,甘饴是不是在说“反话”,不敢冒失行动,只得继续给她按摩。
陈无犹万分憋屈,却又不敢不伺候。
甘饴一双眼睛还盯着电视,实则心思却飘走了。
嘴上说的很硬气,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一点点波动。关于陈无犹的一些谣言,她也听说了,在悠水山庄那次也碰见过他单独与其他女人约会,但都不是确定的,这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前女友。
好在自己当时挂号看病时并不知情,不然真是会有些别扭。
甘饴也从与曾杨的那段感情里学到了一些,人是管不住的,再忙也有时间门偷腥,全靠自我道德约束。
而且现在陈无犹对她也没有懈怠,又主动交代,她挑不出来理。
甘饴这一想就在沙发上睡着了,陈无犹把她抱起往主卧走去,放到床上时,甘饴哼唧了一句,“渴了。”
刚刚泡的茶甘饴就只喝了那一小杯,陈无犹重新去给她倒了一杯白水。
他把甘饴扶起来想喂她喝水,甘饴却是嘴又张不开了,水从她的嘴角漏出去了好多。
怕把被子弄湿了,陈无犹慌忙放下杯子去抽纸巾,怀里还抱着甘饴的上半身,又不能直接把她丢到床上去,手忙脚乱之间门,陈无犹打翻了原本已经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
杯子里剩下的半杯水顺着柜子往下流,陈无犹还是先把甘饴重新放回了被子里。
甘饴今天睡得格外的沉,就这么折腾都还是没有醒。
陈无犹小声念了一嘴,“怎么就我伺候上了。”
转过身,他开始擦柜子。担心水会顺着缝隙流到抽屉里去,他便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检查了一番。
一拉开抽屉,陈无犹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半边床一直是甘饴在睡,他便从来没有打开过这边的床头柜抽屉。
抽屉里摆着一盒避孕、套。
冈本14片装,还未开封,塑封还在。
陈无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还是之前剩下的。
但记忆里之前在这里擦枪走火时,没有套。
他只买了套放在文佳苑。
陈无犹又看向甘饴,她的粉唇上还沾着水珠,他俯下身子攫住了她的唇,故意地用力吮吸,想要把她闹醒。
甘饴睡梦中觉得憋气、呼吸困难,悠悠转醒,就发现陈无犹正在亲自己。
她想要推开他,连推了两下,他纹丝不动。
甘饴放弃了抵抗,任由着他亲。
大概是过了几分钟,他终于放开她了。
陈无犹趴在甘饴的身上,在她耳边喘着粗气,热气灌入甘饴的耳朵里,他压低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套?”
甘饴没睁眼,含糊不清地回答他,“前段时间门。”
陈无犹也没钻进被子里,他就隔着被子压着甘饴,“你想要了?”
甘饴计划装睡到底,可等了一会,陈无犹不去洗澡,也不往下继续,就趴在那望着她。
没多久,甘饴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她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抱住陈无犹的头,用气音与他说道:“你都买了,我向你学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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