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奶狼151
“哦, 好大的车。”
房车里,瑞四抱着他的小破包,好奇的环视着车里的环境, 手摸着自己坐着的椅子, 真舒服。
“我昨晚都没时间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海市。”苏隽鸣倒了杯果汁放在瑞四面前,然后就对上坐在对面的冬灼看过来的幽怨眼神, 有些无奈, 便坐到他身旁。
“我走来的。”瑞四如实说道:“但是我狼形跑错地方跑上了高速,还被警察抓走了。”
冬灼:“……”
苏隽鸣:“……”他才说怪不得那天去警察局捞狼的时候这家伙那么安静,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
瑞四被他们两人看着,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害羞:“怪不好意思的。”
苏隽鸣没忍住笑出声,刚笑出声就被冬灼勾住肩膀半圈入怀中, 怔了两秒, 笑着看向他:“干嘛?”
“我想你别是总对其他人笑得那么好看。”冬灼低下头附耳说道, 视线落在苏隽鸣唇边微陷的弧度。
苏隽鸣听着这声小声的幽怨,眸底尽是无奈宠溺, 也知道这家伙的脾性, 虽说有时候占有欲比较强, 但也就是对他的撒娇跟依赖,想成为他心目中最特殊的。
他笑着哄道:“好,我知道了。”
一旁的瑞四端起这杯果汁, 低头小心翼翼的闻了闻,发觉是甜味的, 迟疑的喝了口, 下一秒眼神瞬间亮了, 他震惊看向苏隽鸣:“小隽鸣, 这是甜的!”
‘小隽鸣’这个称呼瞬间让冬灼黑了脸,本来心情就微妙。
“咳。”冬灼半眯双眸看向瑞四:“四哥,不能这么喊吧?”
“不能喊什么?”瑞四捧着果汁,被凶得一脸茫然:“不能喊小隽鸣吗?”
冬灼沉着脸:“当然不行,这个称呼那么亲密你怎么能喊。”
瑞四表情有些纠结:“可是我从小就是这么喊的啊,当时你都还没出生,小隽鸣从小的时候我们就这么喊他的,而且他也算是我们带大的,喊了三十年都习惯了。”
冬灼额角突突,这话一说倒显得他小肚鸡肠,侧眸幽怨的看向苏隽鸣:“你说呢,能这么喊吗,我会吃醋的啊。”
“为什么吃醋?”瑞四像是想到什么,觉得有点奇怪,认真道:“醋的味道是酸的,不好吃,弟弟你喜欢吃醋啊?”
冬灼:“……”
苏隽鸣抿唇强忍着笑意,但在看见冬灼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憋屈样,知道他这个醋吃的实在是不是滋味,还是没忍住笑出声了。
冬灼见苏隽鸣在笑,顿时郁闷至极,抱着他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你别让他这样喊你。”
瑞四把杯中的果汁喝完,小心翼翼瞄了眼冬灼,对上狼王警告的眼神,默默扭开头当作没看到,表情无辜,并不是很想改口。
苏隽鸣被这家伙弄得无奈:“那你也得给人时间改口是不是?”其实他也不知道一到八以前是这么喊他的,所以前天刚听到也是很意外。
“四哥,改口。”冬灼眼神幽幽看向瑞四。
瑞四抱着他那个小破包侧身坐,充分发挥社恐特长,眼瞎耳聋,继续当作没有看见没有听见,开始欣赏起座椅沙发的纹路。
冬灼一脸诧异的看向苏隽鸣:“他不听我的?”狼王的地位随着政策的变化受到了撼动。
苏隽鸣被冬灼的满脸震惊对方不听自己的表情逗得失笑,他抬手拍了拍这家伙的脸:“你又没在保护区跟他们生活他们现在怎么会听你的,除非你发火,你凶他呗。”
冬灼:“……”听着这男人逗他玩的语气顿时无语,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点幼稚,但又很不是滋味:“四哥,改一个称呼,不然我听了心里不舒服,他是我老婆。”
“老婆?”瑞四听到陌生的词汇表情放空:“是什么意思?”
“就是伴侣的意思。”苏隽鸣用一个通俗易懂的词汇解释给他听:“小隽鸣这个称呼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冬灼他比较喜欢吃醋,你要不就直接叫我隽鸣,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瑞四这下明白了,了然点头:“哦~原来在人类社会老婆就是伴侣的意思。”说着开始跑题:“那我怎么样才能有呢,我大哥已经有了,还有宝宝,你们也有宝宝,那我的宝宝呢?”
苏隽鸣顿时被逗笑,他看向冬灼:“我发现你们雪狼对宝宝都很执着。”
冬灼也估计是想起自己之前的事迹,脸上挂着不自然,咳了咳,故作严肃看着瑞四:“那就别喊小隽鸣,就喊隽鸣,可以吗四哥。”
“有啥区别嘛。”瑞四小声嘀咕,他看了眼冬灼,被对方的眼神吓到,手摸着破包的边缘,委屈巴巴的低下头:“……那好吧。”
冬灼见瑞四这幅样子顿时间心情微妙,想到他就是因为这样被人欺负,要不是昨晚连夜把那些乱造谣的账号实名查出来还不知道得要被骂多久,便放缓语气:
“四哥,我没有要凶你的意思。”
“那我能喊小隽鸣吗?”瑞四转过头,头铁又问了一遍。
冬灼脸色倏然一沉,声音低沉严肃:“不行。”
瑞四被吓唬得脸一皱巴:“我就问问而已嘛,那么凶的你。”
苏隽鸣坐在旁边,看着这两只雪狼在斗嘴,心情莫名的愉悦。他看向车窗外,城市繁华,十字路口人群涌动,路边的树影往后移动,城市规划得十分好。
可是再好再漂亮都没有那片白雪皑皑的草原来得让他留念。
虽然很冷,但是却遇到了一群很暖的雪狼。
这群狼就是他的前半生。
而后半生也会是这群变成人来到他身边的雪狼们。
“看什么呢?”
苏隽鸣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抱住,目光落在车窗上冬灼的面孔,凝视着笑得温柔:“在看我的后半生。”。
“呜呜呜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大爸说你嫌我吵不要我了。”
苏隽鸣刚回家就看见一道小身影冲了过来,几乎是直接扑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腿,雪狼基因天生的强势力量让他一个成年男人凑差点被这个小不点撞倒。
冬灼眼疾手快的护住苏隽鸣的后腰,这才没让他摔了,看向小宴礼表情有些严肃:“陆宴礼,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这样跑不要这样扑过来,你之前把爸爸撞倒的事情忘了吗?”
说着把小宴礼拎开。
之前就是有一次这么玩让苏隽鸣撞上茶几边缘角,把腰给撞伤了。
小宴礼被大爸拎起来,一边哀嚎着,一边在空中蹬着小短腿挣扎着要下来,委屈巴巴朝着爸爸伸出手:“爸爸抱嘛,你都好几天没有抱宝宝了。”
苏隽鸣知道小宴礼粘他的程度,加上自己确实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陪伴的时间也不算很多,听着这奶乎乎要抱抱的声音,看他这样心里有些愧疚。
便伸手把小宴礼从冬灼手中抱过来。
“好,抱。”
“嘻嘻嘻。”小宴礼趴在爸爸肩头,冲着大爸做了个鬼脸:“爸爸抱我咯~”
冬灼:“……”
就在这时,小宴礼看见爸爸们身后高大帅气的大哥哥,大眼睛瞬间透亮,朝他挥了挥手:“哇,你好帅啊,怎么可以那么帅得你!”
瑞四其实早就看见这个小朋友,他有些恍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后在看见现在这个小朋友在跟自己招收时有一种很感动的感觉,他也抬起手:“你也很帅气。”
又对苏隽鸣说了句:“他跟你小时候好像,我以为看到了你。”
小宴礼听到有人夸自己帅,心花怒放的托脸害羞:“真的吗?我也很帅!”
瑞四看得入迷,觉得好神奇,点头:“嗯,帅。”说完再对苏隽鸣说道:“这个动作也好像,你小时候也会这样的。”
站在一旁的冬灼表情愈发幽怨,他都没有见过苏隽鸣小时候,越听越是嫉妒跟郁闷。
苏隽鸣将冬灼的眼神尽收眼底,见况把小宴礼递给瑞四:“瑞四,他就是我儿子叫陆宴礼,要不你现在陪他玩一玩熟悉一下?”
小宴礼丝毫不认生,他立刻就抱上瑞四,歪着脑袋笑容灿烂:“好呀好呀,我们一起玩呗!”
瑞四抱着怀中这个小不点心都被萌化了,感动的看向苏隽鸣:“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超可爱。”
冬灼接受不了转身往里头走。
刚要走就被苏隽鸣拉住手,脚步顿住,他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
“那你们玩吧,注意安全。”苏隽鸣没让冬灼走,拉着他的手,交代小宴礼跟瑞四几句:“坨坨,交给你一个小任务,带着瑞四叔叔逛一圈家里,然后教教他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危险不能碰,能完成这个小任务吗?”
“保证完成任务!”小宴礼屁股坐在瑞四臂弯里,朝着爸爸挺胸敬礼,表情认真。
然后小宴礼就指了指花园的位置,示意先从那边开始。
瑞四也对这个漂亮的大房子充满着好奇,就抱着小宴礼在他的指示下先走过去。
一大一小走了后——
“别总是生气,你明知道这些事情动摇不了我对你的感情。”苏隽鸣转过身,借着交握的手,将冬灼拉到自己跟前。
冬灼被突然拉近,差点撞上苏隽鸣,只能用另一只手握上他的肩头,才避免了太用力撞到对方,毕竟雪狼的力量跟人类总是悬殊的。
要不然他只舍得对苏隽鸣三分力,若要是全力,这男人会哭疯的。
“你别总是这样不小心,等下撞伤你。”
苏隽鸣抬头,他看着冬灼:“你也别总是纠结我的过去没有你,现在我最爱你的。”而后环上他的腰身继续哄道:“不论人家喊我什么都好,都没有你喊我来得好听。”
“那你喜欢我喊你什么?”冬灼被他主动的抱上哄得心花怒放。
“你喊我什么我都喜欢。”
“但我不没机会喊你小隽鸣。”
苏隽鸣听他还在纠结这件事,顿时哭笑不得,这件事他能有什么改变的机会吗:“我毕竟比你大那么多岁,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纠结这个没意义的。”
“那你喊我哥哥。”冬灼说道。
苏隽鸣挑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冬灼扛到了肩膀,惊呼出声:“陆冬灼!!”
冬灼将人抗在肩上,一只手握着苏隽鸣西服裤下的小腿,另一只手稳稳的托臀,掌心感受着紧致的柔软,就这样抱着往房子楼上走去。
“苏隽鸣,我总有办法让你喊我哥哥的。”
“陆冬灼,你吃醋就不能吃一点高质量的醋吗?真的是很小气啊。”
“我就是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儿子的醋都能吃。”
走廊上响着两人的对话,听得楼下阿姨探出了个头好奇:“陆先生苏先生你们别吵架啊?”
苏隽鸣听得一阵羞臊,想从冬灼肩上下来,却被他直接抱进卧室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放下。
房门缓缓关上。
他看着冬灼靠在门上,深沉的眼神注视着他,手解着黑衬衫的扣子,胸膛紧致健硕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动作散漫漫不经心,说不出的荷尔蒙在微妙气氛中渲染弥漫,透着几分危险气息。
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是白天。”
“我可能是真的小气。”冬灼衬衫半解,便停下动作,见苏隽鸣往后退他走近:“乖乖,你哄哄我吧,不然我心情会很不好的。”
苏隽鸣听着这句话后腰发麻,那种从内心深处就上涌的羞赧与无法抗拒。
明明是羞耻的,但他似乎被这只狼带得开放了。
“如果不哄我你知道我的。”冬灼没让苏隽鸣再后退,伸手握上他的手腕将人拉近自己怀中,垂下眸,抬手勾下他鼻梁上的眼镜,低头吻了他一下,声线暗哑:
“我不进去你也能哭的。”
苏隽鸣呼吸屏住,那种密密麻麻的感觉从后脊背上涌,睫毛轻颤,对上冬灼如狼般要被吞噬的目光。
这句是实话,因为这只狼的舌头可怕程度能让他浑身痉挛,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因为这样哭了。
那种侵占大脑失去理智的疯狂。
是他最受不住的。
他垂下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手抓住冬灼半敞开的衬衫,骨节因用力染上白,与耳根的透红相互映衬着:“……我,我喊,那能不玩这种吗?”
“哪种?”冬灼双手轻轻掐着白衬衫下纤细的腰肢,反问。
“……”苏隽鸣微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还要不要我哄了,不哄拉倒。”
冬灼被看得心头躁动,低头吻上他,吻了会才放开他,垂首抵着额头暗哑轻笑出声:“现在快哄我。”
第152章 奶狼152
苏隽鸣知道自己有一个高需求的伴侣。
因此在综合了多种因素下, 他决定辞去发展局职务的工作,雪狼宣传大使身份保留,也愿意在直播间继续进行宣传, 但不再参与发展局安排的任何宣传活动跟会议。
而这件事也让发展局的局长对他作出挽留, 他都婉拒了。
理由也是很简单,就是为了家人。
一是想要多陪伴家人, 二是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是危险的事, 不外乎是将自己公之于众,而如今他也如愿让大家都知道了雪狼的存在,也都知道雪狼并没有灭绝,更让雪狼在政策的保护下继续在社会上生存,不再让某些人妄想用雪狼做实验。
所以考虑到这些取舍了部分,回到玉城, 多陪陪冬灼。
也终于可以考虑他们婚礼的事情。
家里。
主卧沙发上, 冬灼盘腿坐着, 翻着手中这些婚礼借鉴,旁边一大摞的书, 看得十分认真。
苏隽鸣拿着水进来时发现他还在看, 哭笑不得:“都反复看了三个小时了, 还没选好吗?”他走到身旁,弯下腰把水放在旁边,也盘腿坐在地毯上。
“我总觉得这些不太适合我们。”冬灼见苏隽鸣坐在自己身旁, 抱着就把人放在自己腿上,环抱着他将下巴抵在肩膀, 继续翻着这些借鉴图册:“你觉得呢?”
“你喜欢就好。”苏隽鸣由他抱着, 往后窝入宽厚结实的胸膛:“我都听你的。”
冬灼用几节手指捏住苏隽鸣的下巴, 带着惩罚意味的捏了捏:“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别什么都是我喜欢,都是我在看你都不看,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了。”
苏隽鸣躲开他的手,好笑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跟你结婚?儿子一岁了陆冬灼,想什么呢你。”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期待我们的婚礼?”
“因为我已经跟你在一起,不论是结婚证,还是婚礼这些对于我来说的仪式都比不上你在我身边来得实在。”苏隽鸣仰头,在冬灼的下颚线处落下一吻,再贴耳轻声笑:“对吧老公。”
冬灼唇角微扬,被哄得心花怒放,却还是故作认真:“但我还是想要这样的仪式感,他们都是这样的,那我也想跟你是这样的。”
“我们为什么不能跟其他人不一样?”
“那你想怎么样?不想跟我举办婚礼吗?”
苏隽鸣微屈膝,调整着舒服的姿势,脑袋往后枕在冬灼的肩膀上,若有所思凝视着天花板,须臾后侧眸看向他:“要不我们不举办婚礼,去结婚旅行吧,跟度蜜月一起。”
“度蜜月?”
“嗯,通常新婚后如果时间允许的话都会去旅游度蜜月,我在想我们最缺的不是一个仪式,而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们的独处,你觉得旅行结婚怎么样?没有儿子的旅行。”
冬灼听到‘独处’两个字时无比心动,他最想的就是跟苏隽鸣独处,现在要不是家里多了个瑞四能够陪小宴礼玩,他们怎么可能能够坐在这里翻一本婚礼图鉴翻阅三个小时。
本来这个孩子就是意外,在他们感情最好最好的时候来了。或许是打乱了感情里头一些循序渐进的过程,甚至能说是跳过。
总会感觉少了些什么。
也不是说不喜欢孩子,而是从此少了真正独处的时光,就算每周都会有约会,但还是不太一样的感觉。
“好像也不是不行。”
苏隽鸣笑着:“对吧,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让家里人帮忙带一下小宴礼,我们就全身心的出去玩一玩。而且现在家里还有瑞四,我对他很放心。”
“嗯。”冬灼觉得可行,抱着他低头吻上。
苏隽鸣上半身被圈在结实臂膀里,抬起下巴迎合上这道吻。
午后的阳光倾洒入室,落在拥吻的两人身上,光线都无比眷顾变得温和。
大概是十几分钟后,吻被一道骤然响起的铃声打断。
苏隽鸣推开冬灼的胸膛,调整呼吸,用手背抹去唇边的湿润,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看是顾医生的电话,深呼吸过后接起电话:“喂?”
或许是声音穿过电话媒介,弄得电话那头的顾医生默默移开手机,这个声音实在是……
很符合事后的感觉。
顾医生拎着药箱站在别墅门口,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我在你们家门口了,你们今天在家吗?”
苏隽鸣听到顾医生的声音忽然想起今天是要换药,他看向冬灼,捂住手机听筒:“我差点忘了我今天要换药。”
开胸手术过后已经一年,由于术后恢复得很好他的药已经减少了许多,但他的情况是需要长期服药,只是说剂量多或少,他也不奢望狼王血能让他痊愈,现在能够恢复成这样已经是万幸。
“这次还能减药吗?”冬灼问道。
苏隽鸣撑着地板想要站起身。
冬灼见况扶上他的腰身帮他一下让他站起来。
苏隽鸣:“……”因为这一下他起身得很轻松,往后看了冬灼一眼:“我站得起来的。”
冬灼挑眉笑着耸了耸肩,眸底尽是宠溺,随后也跟着站起身跟他走出去:“顺手而已。”
苏隽鸣又看了他一眼。
冬灼笑得更灿烂了。
别墅大门缓缓打开,顾医生挂断电话拎着药箱走进去。
他现在基本上每三个月都会给苏隽鸣做一个全面检查,药也是每三个月根据体检情况增减,这一次来同样是带着所有的体检报告准备详细的讲一讲。
主要是心内膜炎存在着一定复发的概率,一旦身体免疫力低下就可能会出现细菌感染的情况,所以体检会比其他开胸手术要频繁,主要也是担心在苏隽鸣这样的工作强度下存在着疏忽大意。
过去也不是没这样的事情。
“哎呀,你的水撒到我啦!”
就在他穿过诺大的客厅准备上楼时,路过别墅后的大花园正好看见了一大一小在这里玩水。
脚步顿住。
他的视线落在小宴礼身旁的高大青年身上。
小宴礼拿着恐龙小水枪,奶乎乎炸毛声传来,被弄湿衣服后他在原地跳脚,也不是生气就是有点冷,毕竟天气也凉了,冷得他打抖。
然后他故意抬起水枪滋瑞四:“biu~”
瑞四原本正在浇花,也没想着小宴礼会突然拿水枪滋他,条件反射的自己手上的水管就扫过去了,把小不点弄得一身,着急之下他想去给小宴礼处理,结果水管忘记关喷了自己一身。
手还拿着水管,身上的白色短袖被水浇得湿透,勾勒出胸膛腹肌轮廓。浇下来的水从头发跟臂膀上滴落,他抬手抹了把脸,将湿透的头发尽数梳起,露出棱角分明英俊的五官,抬臂时水珠从肌肉轮廓处滴落,一举一动都透着健硕荷尔蒙的冲击力。
顾医生脚步顿住。
“干爸!”小宴礼看见顾医生兴奋极了,直接冲着他跑过去抱住他:“你来啦!”
顾医生看见小宴礼这一身湿的:“怎么弄得一身都湿了。”说着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抬眸看过去,就是这个湿透的猛男盯着自己。而且是呆呆的盯着自己,耳朵都红了的那种。
瑞四看到不认识的人立刻社恐,耳朵都红了,他抱着胸口:“……不,不好意思。”
顾医生看着面前这个高大强壮的一个男人,见他害羞的模样顿时间这种反差感让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多看了几眼。
小宴礼仰头看着顾医生兴奋跳道:“干爸,我多了个朋友哦,他叫瑞四,就是他!”
说着指了指瑞四。
“瑞四?”顾医生笑着看向浑身湿透的瑞四。
“是不是好帅呀。”小宴礼自豪的摇着脑袋:“瑞四可强壮了,他可以一下子把我举得好高好高!”
顾医生点头:“嗯,很帅,很强壮。”
瑞四被面前这个长相儒雅的男人一夸,顿时间脸爆红:“……一,一点点而已。”
顾医生将猛男娇羞映入眸底,他伸出手,勾唇笑道:“你好,我叫顾柏晟,很高兴认识你。”
话音刚落下,脸上就被溅了些许水。
他神情微怔,抬手摸了把脸,一手的水,有些讶异的看向瑞四。
这一眼吓得瑞四连忙把手里的水管关掉,结果不小心把水管的水量开关弄错了,水管徒增的水量直接把顾柏晟的裤腿给弄湿了,他手忙脚乱的弄着这个水管。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点不太熟练。”
“其实这里一拧就可以了。”
水龙头被关掉。
瑞四看见一只修长漂亮的手覆盖在他手背上,不知道这只手是做什么的,指腹有些粗糙,不经意掠过手背时惹得一阵酥麻,然后他就这样愣愣的垂眸看着大约到自己眉间的男人。
出神间,他看见了顾柏晟发丝间的一根银丝。
觉得刺眼无比。
顾柏晟帮瑞四把水管关掉,他正想要说话,就感觉到头发一疼,愕然的抬眸看着瑞四,然后就见他手上拿着一根白头发,显然是从自己的头发上拔下来的。
“你为什么会有一根白头发?”瑞四觉得这跟白头发实在是刺眼,就拔了下来,但是拔下来问出这话后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对上顾柏晟的眼神脸又爆红,手足无措的双手合十鞠躬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雪狼?”顾柏晟猜测问道。
怎么笨笨的。
“对呀干爸!他是雪狼呀!”小宴礼感受不出大人间的微妙气氛,拿起自己的恐龙水枪,蹲在花圃旁,往旁边的泥巴滋了滋。
顾柏晟见面前这个猛男又害羞又社恐的,顿时有点说不出的好笑可爱,没忍住笑出声:“怪不得。”
笑着就发现瑞四一直盯着他看。
或许是眼神过于直白他没忍住咳了声。
“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白头发吗?”瑞四还拿着手上这跟白头发,盯着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顾柏晟轻轻笑着,也没觉得冒犯,神情温和笑道:“因为我今年已经四十二岁,有白头发很正常。”
“可是我已经四十五岁都没有……啊?”瑞四看着顾柏晟,声音不敢太大声,小小声问道,问到一半音量还越来越小,因为感觉这男人的脸色有点微妙。
顾柏晟:“……”
这狼会不会聊天,没有白头发很了不起吗?
他似笑非笑道:“哦,是吗,真棒。”
瑞四眼神瞬间亮了:“我没有白头发就很棒的吗!”
顾柏晟对上面前这个高大‘青年’因为他一句听不出真意的夸奖忽然兴奋的模样,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从缝隙中钻出,是乘虚而入的情愫。
他有些感慨。
这只雪狼四十五岁竟然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岁吗?
雪狼基因真的还挺好。
第153章 奶狼153
“是瑞四把你弄湿的?”苏隽鸣把自己没穿过的新衣服递给顾柏晟换, 见他的裤子跟衣服都湿了部分。
“他也应该是不小心的。”顾柏晟接过苏隽鸣递过来的衣服,笑着点头:“谢了,那我先去换个衣服再来跟你详细说体检报告的内容。”
“嗯。”
苏隽鸣看着顾柏晟走去浴室的背影, 他有点好奇, 怎么感觉被弄湿了还挺高兴的?
视线还没收回就被人从身后环抱住,没等他说话就感觉脑袋枕在他肩膀上, 头顶传来醋味极重的幽怨声:“苏隽鸣, 你怎么能把衣服给他穿?”
“那人家衣服湿了我总不能这么看着,而且又不是我穿过的衣服,是新的,没穿过的。更何况拿你的衣服也不合适他穿,那只能拿我的。”
“哼。”
苏隽鸣说完就听见头顶这声不情愿的声音,扭头看了眼, 就见他还是一脸别扭, 笑着用额头碰了碰他:“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情绪那么燥呢。”
简直就跟扛着个醋缸在身上似的,打开盖就开始无差别吃醋。
冬灼也解释不清自己这几天的烦躁, 或许是从他大爸说的话开始让他多少有些不安, 不过好在苏隽鸣已经辞去发展局的工作, 待在他身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低头亲了这男人一口,语气是有些不高兴:“因为你眼里有太多人了,我本来就小气。”
苏隽鸣听着笑出声, 而后也有这样的感觉,这家伙似乎对他还是有一些不安, 或许他真的该做点什么让冬灼安心的爱他了。
顾柏晟从浴室出来, 就看见这两人抱在一块, 他咳了声:“我还需要给你们一点时间吗?”
苏隽鸣扶着冬灼手臂让他乖乖的放开:“不用, 来吧。”
他们三人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正好能看见花园里还在玩的一大一小,如果认真看,被玩的还是大的那个,那么大个人拿着水管还玩不过一把拿小恐龙水枪的。
苏隽鸣见顾柏晟拿出体检报告时视线往窗外看了几眼,他留意着,笑问:“是不是觉得瑞四跟在保护区的狼形状态不一样?”
顾柏晟拿报告的手一顿,像是被发现什么那般,但他还是故作淡定的收回视线,把报告放在桌面拿出笔:“在保护区时没太注意。”
这话也是真的,当初他的心思哪里能在雪狼身上,就想着怎么把苏隽鸣捞回来。
“别看他长得牛高马大的,性格其实有点内向腼腆。”
顾柏晟:“?”他看了眼苏隽鸣,眼露质疑:“内向腼腆?他刚才拔了我一根白头发。”
苏隽鸣:“……”见顾柏晟表情微妙,没忍住笑出声:“是吗,可能是好奇吧,他现在正好是对什么都很好奇的阶段,毕竟刚正式进入人类社会。”
刚笑出声就被旁边冷不伶仃的拍了一下大腿。
他往旁看了眼。
冬灼若无其事的低头看着报告单,模样认真得不行,仿佛刚才看见老婆对人家笑吃醋拍老婆大腿的不是自己。
顾柏晟也发现了这个小细节,似笑非笑看向苏隽鸣,眼神询问着怎么了。
苏隽鸣无奈轻耸肩,然后想着拿过冬灼手中的报告单自己看,手刚伸过去手指就被抓住,温热的触碰让他微掀眼皮,对上冬灼望过来的深沉眼神。
雪狼的体温本身就高,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有些烫,也让这个眼神多了几分警告跟危险的意味。
像是用眼神在向他说着别随意挑衅他。
苏隽鸣当作没看见,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拿走他手中的报告单,看向顾柏晟:“我的报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顾柏晟没有理会这两人间的微妙气氛,他将话题拉回报告单上:“嗯,基本上没有很大的问题,不过我看了你的腰部ct,最近腰是不舒服吗?”
冬灼听到这里皱了皱眉:“他最近腰总是不舒服,之前不会的。”
其实从知道苏隽鸣最近总是腰疼后他也是比较就着,就算是做也基本上不会让他吃苦,时间也不敢太长,就是怕他在事后难受。
但就算是这样也好像没能让苏隽鸣缓解很多,还是时不时的会坐不住的腰疼。
“有炎症,倒也不是说很严重,但也要注意,慢性劳损很受苦的,平时你们自己的话也要多注意,姿势选择简单一些的。”顾柏晟说的云淡风轻,说着从药箱里拿出这次新换的药。
苏隽鸣不自然咳了声,摸着鼻子,用大腿碰了碰身旁的冬灼,提醒他。
冬灼伸手握住苏隽鸣的膝盖不让他乱动,顺势握上他放在腿边的手。
之后的时间里就是惯例的查问平时的情况,有没有按时用药等,好在体检除了腰之外没有什么问题,包括开胸手术过后的恢复情况也是良好。
就是还需要继续观察。
“感染性的心内膜炎是有一定概率会复发的,所以还是要警惕着凉的情况,避免感冒,一旦出现不正常的发热情况需要警惕。”顾柏晟看向面前两人:“我还是得要提醒一点,就是腰疼这个情况需要注意,尤其是在没有任何受累的情况下出现不适,很有可能也是心内膜炎复发的症状之一。”
“那我现在还适合出去旅游吗?”苏隽鸣问。
冬灼皱眉。
“这个当然可以。”顾柏晟听到苏隽鸣这么说有些意外,他笑道:“怎么,你终于肯卸下你工作狂的身份了?”
苏隽鸣听到‘工作狂’三个字也是有些愧疚,主要还是对冬灼的愧疚,他垂眸抚着握住自己的这只大手:“嗯,差不多该卸下了,一切都如我所愿的稳步发展,想着多陪陪冬灼。”
冬灼薄唇微抿,原本紧蹙的眉梢略有些缓和,目光落在苏隽鸣身上听着他说话。
“就陪冬灼?那小宴礼呢?”
苏隽鸣笑着:“不还有你们吗,小宴礼还小,他可以多接触一些周边的人,我正想拜托你一件事。”
顾柏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连忙摆手:“诶,你们出去旅游不能说把儿子就丢给我吧?这不合适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把陆宴礼给你带。”
顾柏晟:“……”他顿时间头疼扶额,一想到到陆宴礼这个小霸王每次去他那里就跟拆家似的,特别会拆,真的会心累:“你们也别太放心我,毕竟我也是精力有限,我最近被我爸妈催婚催得厉害,每次带这小家伙回家都会被他们念干儿子都有了让我快点结婚。”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找对象?”苏隽鸣算了算:“你不都四十二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问题是要有这个时间让我去认识。”顾柏晟往后靠在沙发上,语气转变,从刚才分析体检报告到现在闲聊已然是放松的状态:“托你的福,我现在手头上还有好几个项目,最近还在忙着分析你的血型跟血液对心内膜炎的治疗效果。”
苏隽鸣知道顾柏晟帮了他多少,心里自然是很感激,他下意识望向窗外,看见瑞四跟他儿子还在玩,而且还被那只小恐龙水枪欺负得到处躲,像是想到什么。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对象?”
顾柏晟:“?”
“你能接受男人吗?”苏隽鸣笑着问道。
顾柏晟:“……?”他一言难尽对上苏隽鸣的笑意:“你这问题问得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毕竟这些年都没有机会让我有时间去谈恋爱。”
“那想试试吗?”
“你有介绍的?”
“瑞四。”
“嗯?”
苏隽鸣指了指落地窗外花园里拿着水管的瑞四:“瑞四,他就比你大几岁,虽然他是第一次来人类社会还有很多不懂的,但如果你愿意教他的话我觉得他挺适合你的,他很乖的。”
乖?
乖乖被欺负吧。
顾柏晟将视线落在窗外,看着那么高大个人还能被个小不点乖乖欺负,浑身都湿透了一句怨言都没有,就跟着落魄小狗似的。就在这时,他看见瑞四手抓住衣角,将湿透的白色上衣脱了。
结实的臂膀在脱衣这个动作下肌肉紧绷,还未完全脱下的白衣在手臂间,直至脱下,线条漂亮健硕的上半身一览无遗,不是过分夸张的肌肉,每一寸都恰到好处散发着属于成熟男人躯体的荷尔蒙。
除了被小恐龙水枪滋到脸时的发蒙。
性感不到三秒就憨憨了。
跟只落魄性感的小奶狗似的。
也不完全对,因为并不‘小’,尤其穿着的是灰色的运动裤,该看的不该看的轮廓都能看见,他视力很好,从这里看过去都能看出并不小,更别说如果是近距离的话。
苏隽鸣将顾柏晟走神的模样尽收眼底,他摇了摇冬灼的手,而后凑近附耳说道:“这样我就放心跟你出去了,你觉得怎么样?”
窃窃私语的呢喃话语在耳畔响起,惹得耳畔酥麻。
冬灼侧眸对上这男人含笑跟他这么说话的模样,握紧的手换成十指紧扣:“好,我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你可以开始想想去哪里玩了。”
“可以从落地窗开始吗?”
苏隽鸣:“……”表情顿时僵住,幽幽看向冬灼,尽管这句话很小声,抬手轻拍他的嘴:“能好好说话吗?”
“我想包下整个沙滩,只有我跟你。”冬灼余光见顾柏晟的视线在窗外,他低下头,在苏隽鸣耳畔说道:“只有我跟你。”
‘只有我跟你’这句话又被重复一遍,莫名其妙的,惹得半身酥麻。
苏隽鸣也看了眼顾柏晟,发现他的关注在窗外,唇角微扬,也压低声轻笑,垂眸看着跟冬灼交握的手:“我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两人不约而同相识一笑。
同样的,一窗之隔,两道目光对上了眼。
顾柏晟正想着将视线转移,在目光即将离开时意外对上瑞四抬眸望来的目光。
明明隔着一些距离,按道理不会被发现才对。
随后他看见瑞四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还朝他挥了挥手,看起来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高大青年,透着几分天真傻憨,就跟小奶狼无疑。
他心想,四十五岁?
雪狼是怎么做到年龄大了还那么单纯的?
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认识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第154章 奶狼154
想要旅行结婚这件事跟老爷子说了过后也征得了同意, 说让他们自己决定就好。
但还是想要他们有一个简单的结婚仪式,交换戒指,一家人简简单单吃一顿饭。
于是在旅行结婚之前, 他们完成了结婚照。
冬灼将很早就订好的婚戒从保险柜里拿出来, 在晚餐前将戒指放在儿子陆宴礼的口袋里。趁着苏隽鸣不在蹲在小宴礼跟前,千叮咛万嘱咐看着他说道:
“这是我给你爸爸准备的戒指, 一会吃完饭你拿出来给我, 千万不能弄丢了知道吗?”
小宴礼看着手中这枚戒指,举起来好奇的打量着,在灯光下他隐约看见戒指上那一圈闪闪发亮的东西:“大爸,这上面是玻璃吗?你好小气啊,送给那么小的玻璃,没钱了吗?”
冬灼:“……”他没有太多时间跟儿子解释这是钻石, 把戒指拿过来放在儿子的小口袋里:“记住了, 吃完饭把戒指拿给我, 如果丢了我今晚把你送给干爸,别回来了。”
小宴礼见他大爸很严肃的样子, 心想不就是一个玻璃戒指嘛, 应该也不贵吧, 他噘嘴哼了声:“才不会丢呢。”
听完大爸交代完的时候他扭头就往外跑了。
他要去找小雪瑞玩,现在瑞四都不能陪他玩只陪干爸了,简直无聊透顶, 得要赶紧去找小雪瑞,逗逗他哭。
苏家庄园后的花园——
两个小不点拿着铲土的小铲子在挖着那片种了花的地。
“我跟你说, 我大爸好穷啊, 只给我爸爸买玻璃的戒指。”
“什么是戒指?”
“你连戒指都不知道啊?”小宴礼放在小铲子, 脏兮兮的手去掏口袋里的戒指, 戒指被拿了出来,在夕阳下这枚戒指闪闪发亮:“你看,这就是我大爸要给我爸爸送的戒指,玻璃的哦!”
小雪瑞的脑袋凑近看了看这枚戒指,觉得有点眼熟,他歪着脑袋像是想到什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脖子,伸手去把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红绳从衣服里拉出来。
赫然便看见红绳中间这端也有一枚戒指,戒指一整圈都有粉色的碎钻,漂亮且梦幻。
小宴礼看见后张大嘴瞪大眼,连忙凑过去看:“为什么你也有!”
小雪瑞被他这个嗓门吼得脑袋嗡嗡响,有点嫌弃他得嗓门:“你真吵,肯定就是你吵才没有得。”
“啊……”小宴礼不高兴的皱巴着脸:“谁送你的啊。”
“我爸爸啊。”小雪瑞想把红绳塞回衣服里。
“诶诶诶等等我再看一眼嘛。”小宴礼伸手想去拿,全然不知道大爸要给爸爸的戒指掉到鞋子里了。
小雪瑞别开身,不让他碰,表情有点不高兴:“你得经过我同意啊。”
小宴礼只能重新来过,双手伸出,表情诚恳的看着小雪瑞:“可爱的小雪瑞,请问可以给我看看你的戒指吗?”
“可以。”小雪瑞把红绳从脖子上摘下来,热情的递给小宴礼看。
小宴礼好奇接过,打量着手中这枚粉色的戒指,惊叹道:“哇,粉色这个好看诶,几毛钱啊?”
“五毛钱吧。”小雪瑞想把戒指拿回来:“可以还给我了嘛?”
“五毛钱那么贵。”小宴礼把戒指还给小雪瑞,还完过后他呆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啊?我爸的戒指呢?”
小雪瑞也低头帮他找,但是小铲子拿开,低头找了很久愣是没找到。
“惨了惨了惨了我大爸要揍我了!”小宴礼干脆直接趴下的找,小脑袋从裆下看过去都找不到,顿时急哭了:“……呜呜呜我大爸说弄丢了就要把我送给干爸。”
小雪瑞见他哭得那么惨,有点于心不忍,就把脖子上的戒指拿下来递给他:“那我这个借你吧?”
小宴礼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震惊又感动的看着小雪瑞:“你怎么对我那么好,你也太好了吧。”
小雪瑞被夸得有些害羞,他把戒指递给小宴礼:“借你。”
小宴礼开心接过:“谢谢你啦!”
当晚。
“我尊重你们的选择,想旅行结婚就旅行结婚吧,这顿饭过后就出去吧。”苏老爷子坐在餐桌主位上,听苏隽鸣这么说,他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再去过分纠结一些细节也没太大的必要,毕竟小宴礼都一岁多了。
“谢谢爷爷。”苏隽鸣双手举起酒杯跟爷爷碰了碰杯,自然也跟苏珂意碰了碰。
碰完杯仰头将这杯红酒喝下肚。
冬灼见苏隽鸣这么喝红酒眉头微蹙,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好阻拦,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也该拿出一些仪式感先给苏隽鸣家人一个交代,于是看向小宴礼,示意他拿出戒指。
小宴礼正在捧着高脚杯喝着牛奶,被大爸这么看了一眼,吓得呛奶。
是给心虚的。
冬灼:“……?”
小宴礼放下高脚杯,嘴边的奶渍都没来得及擦,磨磨蹭蹭的摸向自己的口袋,半天了也没拿出个戒指来。
冬灼哪里还不知道儿子这个尿性,平时大大咧咧的哪里会有那么磨蹭的时候,一磨蹭肯定就是有鬼,肯定就是心虚了,顿时间心里开始没谱,这家伙不会把戒指给弄丢了吧?!
苏隽鸣察觉到这边有些微妙,他看了眼冬灼,又看了眼小宴礼,像是猜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等着。
而旁边,小雪瑞看见这个情况,抬起脑袋凑到陆应淮耳边:“爸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陆应淮低头听着怀中这个小家伙说话:“什么秘密?”
“我把戒指借给小宴礼了。”
陆应淮:“……?”
“就是粉色的那个。”小雪瑞想到乐于助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小声笑道:“小宴礼还谢谢我了呢,因为我帮助他啦!”
陆应淮的脸色逐渐阴沉。
此时,冬灼的脸色也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喏。”小宴礼磨蹭了老半天,终于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甚至连那条红绳都还在,他直接越过大爸黑得阴沉的脸,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爸爸跟前递给他:“爸爸,这是大爸送给你的,祝你生日快乐。”
苏隽鸣:“……?”他什么时候过生日了?与此同时迟疑的看着递过来的这枚钻戒。
钻戒上为什么绑着红绳?这条红绳……
有点眼熟。
冬灼:“……”狼麻了,这是哪来的戒指?他的婚戒什么时候是粉色的了。
陆应淮:“……”脸彻底黑了,这不是他给老婆的戒指吗?!
此时的气氛属实有一些尴尬。
一旁的嫂子林依依诧异的看着这枚粉色的钻戒,像是看出这颗价格不菲的天然粉钻:“这不会是之前拍卖会卖出的那枚‘真爱之心’吧?”
价值15亿的天然粉钻。
“爸爸,这是大爸送给你的礼物,快接过去吧!”小宴礼把钻戒硬塞给爸爸苏隽鸣,笑得人畜无害。
苏隽鸣接过这枚戒指的时候感觉到两道很微妙的眼神,他抬眸看过去,发现冬灼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是让他不要接的意思,可这不是他送的吗?然后就是陆应淮的眼神,更奇怪。
一时半会,他有一种拿的是烫手山芋的感觉。
“哥哥,要不我帮你戴一下吧!”小雪瑞也显得十分热情,从陆应淮腿上跳下来,拿过苏隽鸣手中的戒指作势就要给他戴。
陆应淮额角突突,脸色彻底黑了,他忍无可忍喊了声:“雪瑞。”
小雪瑞的手还放在苏隽鸣腿上,听到陆应淮喊他,愣住两秒,扭着小脑袋看向他:“哈?叫我呀?”
因为没听过爸爸这么喊他,一时之间有点没意识到。
这一声让苏隽鸣忽然意识到什么,他低头看着手中这枚绑着红绳的粉戒,这枚戒指该不会是……雪瑞的吧?
“抱歉。”陆应淮其实也不想打断这个瞬间,但他实在有些忍不住:“这枚戒指……是我的。”
苏老爷子:“……?”
苏珂意和林依依:“……??”
苏隽鸣:“???”
冬灼:“……”眼神幽幽盯着小宴礼。
小宴礼吓得立刻把脸埋在苏隽鸣的腿上:“对不起嘛!”
这个朝后的小屁股正好给了冬灼下手的机会,他忍无可忍的打了一下儿子的屁股:“陆宴礼!”
“呜呜呜呜……”小宴礼被打了屁股疼得委屈的呜呜出声,两条短腿摩擦缓解着大爸拍下来的一巴掌结实的疼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
冬灼烦躁的仰头,他对上苏隽鸣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懊悔,为什么非得就是拿给小宴礼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他伸手拎过小宴礼:“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我等下就把你送给干爸。”
小宴礼被大爸一下子就给拎起来,吓得双腿在空中打抖,哭得可凄惨:“对不起嘛,我就是想给小雪瑞看看而已,然后……”
“然后什么?”冬灼严厉问。
“然后就丢了。”
冬灼忍无可忍,立刻扬起手。
“啊啊啊……”小宴礼立刻抱住自己的脑袋,怂得不行又嘴硬:“……谁,谁让大爸你买玻璃给爸爸嘛,那么便宜的我肯定会不在乎。”
冬灼额角突突:“便宜?你知道那颗钻石是无价之宝吗!”
苏隽鸣见况连忙握住冬灼的手让他别生气:“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去找。”
“哪有人要结婚连戒指都会被弄丢的。”冬灼只觉得丢人,也觉得这个儿子更让他丢人,气得他牙狠狠:“陆宴礼,我等会就把你送去你干爸那里!”
“啊!”小宴礼蹬着脚开始嚎哭:“不要嘛呜呜呜呜我错了……”
苏隽鸣无奈扶额,这都是什么事啊。
于是当晚,一家人在花园里找着婚戒,还动用了灯光跟数十个保镖一块寻找,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我脚丫痛,爸爸抱抱嘛。
小宴礼走着走着开始要苏隽鸣抱。
冬灼看了儿子一眼:“你还敢叫你爸爸抱你?”
小宴礼撅着嘴,动了动脚底板,感觉自己鞋子里有什么很不舒服,低下头:“爸爸,我脚疼。”
苏隽鸣也看出儿子走路姿势不太对,出于担心还是抱起他,然后单手握住儿子的小鞋子,把鞋子脱下来。
就在这时,一声金属声跌落在地,在灯光下,那颗钻戒很闪。
“哦呦?”小宴礼也发现了,他瞪大眼惊喜道:“哎呀,在我鞋子里呀!”
冬灼脸色更难看了。
小宴礼嘿嘿笑出声:“那是不是臭啦?”
冬灼面无表情双手交握。
小宴礼条件反射的埋入爸爸苏隽鸣的怀抱里,害怕道:“我错了嘛。”
第155章 奶狼155
卧室里。
小宴礼被大爸胖揍了一顿屁股, 然后拎到墙角面壁思过,他委屈的摸墙,小手扣着墙纸, 撅着有点疼的屁股, 眼睛都哭肿了。
“……呜呜呜我要换一个大爸了。”
冬灼面无表情站在小宴礼身后,他不是完全在批评戒指这件事, 而是跟小雪瑞拿戒指这件事。尽管孩子年龄小不一定明白戒指的意思, 可不代表什么东西就能够拿。
就是因为家里长辈疼爱,周边有许多人的疼爱,陪着他玩,纵着他玩,尤其是还有个心软的慈父苏隽鸣,几乎是没有打过他, 他不是说什么事情都需要用打来解决, 但如果能够打一次就长记性, 那也不算是坏事。
“那你换吧,看谁愿意当你大爸。”
“!”小宴礼瞪大眼, 震惊的扭过头看着大爸:“真的哦?”
“把头转回去。”冬灼严厉道。
小宴礼撅了撅嘴把脑袋转回面向墙壁, 放在腿侧的手朝着左手边的爸爸苏隽鸣勾了勾, 试图求救。
“手是生病了吗,为什么不是贴在裤腿上的,需要我叫医生来给你打一针吗?”
小宴礼吓得连忙摆手:“不要不要不要……”他怕得快要哭出声, 委屈巴巴的抱住自己:“我不要打针。”
“把手放好,眼睛看着墙, 想清楚我为什么让你罚站再过来跟我说。”
冬灼说完看了一眼苏隽鸣, 示意他过来自己这里。
苏隽鸣见小宴礼在哭, 有点心软, 就在他想说话时就感觉到冬灼看过来的眼神,瞬间后腰一紧,他还是选择了走过去,本来这家伙被儿子打乱了交换戒指的过程就心情郁闷。
虽说儿子也挺无辜,大爸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戒指交给不靠谱的儿子。
走到冬灼身旁时就被他握住手。
握着他的这只大手掌心潮湿透着体温过高的热,带着几分强制不让他松开的意味。
他喉结滚动,微掀眼皮对上冬灼凝视着他的目光,深沉如墨的眼神透出难以言喻的被吞噬感,是在躁郁上加剧的情绪波动,有种下一秒就能被这只狼生吞活剥的危机感。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冬灼捕捉到苏隽鸣这个动作将他用力拉过来。
他猝不及防被拉了过去,肩膀与胸膛相撞的瞬间腰身被掐住,有些愕然的看向冬灼,这个力度让这个动作染上其他意味。
“就像你说的,想让儿子参与我们的婚礼,让他有参与感,让他能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样,我也这么做了,想留出最有仪式感交换戒指环节给他。最后戒指是找到了,也给你戴上了,但是我毫无体验感,你感觉呢?”
这句话的语气如常,苏隽鸣却听出了冬灼的意思,带着几分轻哄,握了握他的手。
“对不起,下次我补偿你好不好?”
冬灼听到苏隽鸣又是这种哄他的语气,无奈道:“我不是要你哄我,而是要你批评陆宴礼。”
苏隽鸣知道他的意思:“我知道,你想要满足我的想法,是觉得我想让儿子参与我们的婚礼给他一个仪式感会让他记忆里留下美好,但如果他现在并不具备这个能力,还没有明白责任感是什么时候搞砸了交换戒指环节,这个意外就真的只是意外。其实也不一定要他拿戒指的是不是?”
四目相对,都没再说话,在孩子的教育这个问题上他们或多有一些偏差。
这是难免的,他们也知道。
“对不起大爸爸爸……”
小宴礼一直瞄着身旁的大爸爸爸,感觉到他们两个好像因为自己在吵架,低着头走到他们,拉着他们的手,掉着眼泪道歉道:“我知道错了,你们不要吵架。”
苏隽鸣低头看着走到他们中间的儿子,见他哭,下意识看了眼冬灼。
“哪里错了。”冬灼开口问。
“……就,就我脑子不好,把戒指给弄丢了。”小宴礼呜呜哭着抬头看向大爸,但又被大爸的眼神吓到扭头抱着爸爸的大腿:“呜呜呜要不你们给我换个脑子吧,我这个不太好用。”
苏隽鸣被小宴礼这话弄得哭笑不得:“你以为换脑子那么容易,要打针的。”
“啊?”小宴礼哭到一半抬起头,他一脸恐惧:“要打针啊?”
苏隽鸣看着小宴礼听到打针的反应仿佛看见了过去的冬灼,连怕针都遗传得那么像,他见冬灼就这样看着他,仿佛在等他下一句是什么。
想着松开冬灼的手弯下腰跟儿子说话。
手是不让他放开,那他没办法只能由着冬灼握着,弯下腰对小宴礼说话,声音温柔:“坨坨,你知道大爸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因为我丢了戒指吗?”小宴礼哭得声音瓮瓮,不敢看大爸。
“不是因为你丢了戒指,而是大爸相信你把戒指交给你,可你还是在大爸的多次温馨提醒下弄丢了,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虽然你现在只有一岁半,但是在大爸心里你是很棒的才会把这个重要的小任务交给你。”
小宴礼呆呆的看向大爸:“我在你心里很棒啊?”
冬灼:“……”听你爸胡说吧,他想着不回答,就看见苏隽鸣看过来的眼神,他只能咳了声:“还行吧。”
苏隽鸣顺着这个回答继续对儿子说:“对,在大爸心里我们坨坨是棒的所以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你的对不对?今天不是爸爸的生日,今天是爸爸跟大爸的结婚纪念日,代表着我们在一起了才能有你,所以你是不是很重要?”
小宴礼听得一愣一愣的,像是懂了,又像是没完全懂,但他还是双手捂脸有点害羞:“原来我很重要呀。”
说完用力抱住爸爸的大腿,仰头望着他笑得又甜又灿烂,奶声奶气道:“所以爸爸超级爱我的对吗!”
又伸手握住大爸:“大爸也超级爱我!”
冬灼被这只软乎乎的小手握住,对上这小家伙哭得眼皮发红却笑容灿烂的模样,再怎么郁闷的心情也稍微压了下来,再怎样都好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他伸手捏了捏小宴礼的鼻子:“你就知道惹我生气。”
“我以后肯定不这样啦!”小宴礼听到大爸的语气就知道他不生气了,这才敢去抱抱他:“对不起啊大爸,我以后会记住你说的话了。”
冬灼似笑非笑:“我这次能信你吗?”
“当然可以!”小宴礼立刻站好,挺起圆滚滚的肚子朝着大爸竖起两根手指发誓:“我,陆宴礼,保证以后认真完成小任务。”
冬灼看到这竖起来两根手指觉得还是有点不靠谱,但也觉得苏隽鸣说的对,才一岁多的孩子能指望记得住什么,本来就是爱玩的年龄,而且他们也从没有要求过陆宴礼要很乖。
他握住儿子两根小小的手指,另一只手给擦掉他眼角的眼泪:“那大爸再交给你一个小任务,完成了有奖励。”
小宴礼听到奖励眼睛瞬间亮了:“什么什么!”
“转身。”冬灼说。
小宴礼立刻转身。
冬灼:“然后走出门,站在门外。”
小宴礼乖乖的跑出卧室门,扶住门框扭头:“然后呢大爸?”
“关门。”
小宴礼伸手抓住门把手,听话的关上门。
房门轻轻合上,只听见门外小宴礼的声音传来:“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你自己回去睡觉,今晚自己睡明天大爸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今晚自己想好明天告诉我。”
“好诶!”小宴礼一蹦一跳的跑回自己的卧室,心里已经想好了明天的礼物,他想要小雪瑞那颗粉色的钻石!
房门关上的声响不大,此时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冬灼这才站直身,而后看向苏隽鸣,朝他伸出手:“过来,我抱一下。”
苏隽鸣这会才笑出声,他走向冬灼跟他拥抱,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你也太坏了,让儿子去关门。”
“你还敢笑,我还没说你。”冬灼直接单臂将他托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
苏隽鸣感觉自己脚离地的瞬间惊呼出声,他立刻抱住冬灼的脖子:“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冬灼走进浴室将这男人直接放在洗手台上,双臂撑在他腿侧:“你说呢,一个星期都没有给我,今晚是不是怎么样都得哄我一下。”
两人放在洗手台上的手不经意触碰过指尖,无名指上一模一样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泽,时隔了一年半才戴上的婚戒,偏偏今晚还出了状况。
苏隽鸣对上这道幽深滚烫凝视着自己的眼神,有种被烫了一下的感觉。
确实是一周都没有了,每一次都被他忽悠过去。
就是因为越频繁持久的时间越短,他还是得要考虑到自己的身体情况,每一次冬灼全力以赴他都无法招架,所以就总是忽悠,但今晚肯定是无论如何都忽悠不掉的了。
还没等他说话就感觉到圈着自己的臂弯稍稍收紧,属于这个高大青年身上强烈的荷尔蒙顷刻间入侵了所有感知觉,朝气蓬勃的,强有力的,难以抵抗的,铺天盖地的覆盖而下。
随后就感觉到腰身被掐住。
“今晚我想使出五分力,好不好?”冬灼将吻落在近在咫尺白净的耳朵,声线低沉暗哑,话语带着请求,却让苏隽鸣瞪大眼。
“五分力?”苏隽鸣像是想到什么,那他之前都能哭是用了几分力,推开冬灼的肩膀,欲言又止问:“那你之前……几分?”
那样的程度不是全力的吗?
他也不是没在镜子前看过自己的样子,糟糕成那样还不够狼狈吗?……才三分吗?
“三分吧,你每次都受不了我能怎么办。”冬灼握着苏隽鸣的后颈,另一只手勾下他鼻梁上的眼镜,笑着低头吻上他。
亲吻温柔缱绻,是循序渐进的节奏。
苏隽鸣被吻得脖颈后仰,只能够顺从的闭上眼。
而心里十分郁闷,那他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有进步了,谁知道他压根就是还没开始就结束的典型代表。
“这次试一试好不好?”冬灼离开唇,垂眸看着在怀中呼吸紊乱被吻得双眸迷离的男人,怕他往后摔扶住后腰,掌心顺着腰窝的弧度:“苏教授,想挑战一下吗?”
苏隽鸣别开脸深呼吸思考着,脑海里回忆起每一次,几乎是每一次都没有不痉挛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完全控制不住的。
而且脑海一片空白有时候甚至是意识模糊,过后都是需要缓一下才能够缓过来。
他不是疼,而是这种难以自控的边缘感会直接扯断他的理智。
如果是五分,他又会怎么样?
比糟糕还要糟糕的是什么样吗?
如果是全力的话……
他还能活吗?
全然不知道自己越想耳朵越红,脖子都跟着染上红晕,惹得面前这只狼再也忍不住的吻上脖颈落下细碎的亲吻。
……
事实证明,在浴室是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五分,因为站不住,而身后的冬灼连一分力都还没开始就已经让所有感知觉逼近临界点。
于是换了位置。
可就算是回到卧室里也是这样。
冬灼有意识的想要帮助苏隽鸣延迟,可是这男人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程度,哭得小小声呜咽着的,又不肯说不要,看得他有些心疼,怎么会有那么敏感的男人呢?
所以在这几个小时里,他几乎是一边哄一边帮忙顺着痉挛的腰腹,让他不要太难受。
主要还是怕他抽筋。
……
直至深夜,声响才消失。
冬灼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苏隽鸣,脸色透红,身体疲惫,手抚着他满头的汗,他眸底尽是无奈宠溺:“算了,三分力就三分力吧。”
估计都不用全力五分力就有够受的。
他也不舍得让苏隽鸣吃苦。
于是把人抱起来去洗澡。
第156章 奶狼156
依山傍水的苏家庄园落地窗外, 可以看见天际即将破晓的微光,躲在薄雾下渐渐透出光亮。
要天亮了。
苏隽鸣窝在身后这个宽厚的胸膛里,觉得有些烫, 抱着他的手臂又那么紧, 明明是初冬却热得出汗了。他醒了没有动,就望着落地窗外的破晓, 昨晚没有拉上的窗帘, 在这里也做了一会。
但他真的站不住,几乎每一次都站不住。
不是因为他觉得累,而是站着完全没有支撑点,加上这家伙太用力了,叫他怎么可能站得稳,就算是撑着墙又或者是抱着他的肩膀腰也会控制不住往下塌。
所以昨晚他应该是能够承受得住五分力了吧?
“怎么在笑?”
就在他暗喜的时候, 头顶传来刚睡醒时的惺忪暗哑嗓音, 环着他腰身的手紧了几分将他完全抱入怀中, 又是带着几分依赖的将脑袋埋入他的肩颈里,迷恋的在他脖颈上落下亲吻。
这一声低沉暗哑惹得耳畔酥麻。
苏隽鸣觉得有些痒笑了出声, 而后转身面向冬灼, 睡意早就无了, 他对上冬灼刚睡醒的懒懒模样,抱上他问:“你还困吗?”
冬灼把苏隽鸣圈入怀中,闭上眼‘嗯’了声:“困, 再睡会。”
他可不像这男人那么享受,昨晚结束后帮着洗澡又是吹头发的, 结束过后还得换床单换被子, 能够躺下后也得帮着看看有没有受伤, 这些事情做完都已经凌晨四点。
“那我昨晚厉害吗?”苏隽鸣见他还没再入睡, 凑到他耳畔带着几分期待的问了句:“五分了吗?”
冬灼原本是准备再睡会的,听到耳畔怀中的男人这么问,他睁开眼,正好对上近在咫尺这双满怀期待的浅琥珀色双眸,就好像得到肯定后就会乖乖继续睡觉。
于是他敷衍的点了点头,闭上眼:“嗯,五分了,好棒。”
三分都没有就已经痉挛得不行他不说。
“那你现在还要睡吗?”苏隽鸣听到自己已经可以遭得住这只狼的五分,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挑战。
“不睡做什么?”冬灼的睡意被这句话驱散了些许,他又睁开眼,然后就看见这男人掀开被子,腿一迈,坐到他身上撑着自己的腰腹。
“我想挑战一下七分。”苏隽鸣塌下腰,手肘撑在冬灼的胸膛上,询问着他:“可以吗乖乖?”
冬灼:“……”三分都不行别说五分,五分都还没尝试过就想要七分这是要起飞吗,他握上这男人的腰笑出声:“你确定?”
“嗯。”苏隽鸣认真点头:“昨晚不都可以了吗,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尝试挑战一下的。”
冬灼别开脸抿唇笑着。
“你笑什么。”苏隽鸣见他在笑,以为是他不相信自己,便握上他扶着腰的那只手往下,勾住他睡裤边缘:“要不然你睡吧我自己来。”
“突然瘾那么大?”冬灼挑眉。
“那我不是做到了五分有点成就感,想着再试试看。”苏隽鸣凑近冬灼的脸,含笑凝视着他:“你夸我我开心啊。”
话音刚落就被放倒在床,后颈被护住,他猝不及防对上冬灼深沉的眼神。
“好,那我多夸夸你。”
冬灼心想看来以后多夸夸还是好的。
天灰灰蒙亮还未破晓,卧室里响起微弱的声响。
……
两个小时后——
“……不要了,好累。”
只听见一声无奈暗哑的笑意:“祖宗,是你惹我让我试试五分的,现在连昨晚的程度都还没到就不要我了?”
苏隽鸣抱着枕头,侧脸趴在上头,脸泛潮红闭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听到冬灼这么说他稍稍睁开眼皮往后看了眼,那家伙果然还是精神百倍的。
然后皱着眉头看向冬灼:“你不是说昨晚五分了吗……”
说话的声音是刚才哼哑了。
“是五分,不过还不是完全的五分。”冬灼双臂撑在苏隽鸣身体两侧,稍稍往前推进,游刃有余:“但你就不想再尝试一下完全的五分吗?你看你现在还能跟我说话,就说明你还可以。”
苏隽鸣感觉到太满的撑感,将脸埋入枕头,手抓着边缘,声音发颤回答:“……我还可以。”
“如果不行你也不需要硬撑,我现在出来。”
苏隽鸣连忙伸过手摁住冬灼让他别出来,侧身看向他:“……试试吧,我可以的。”
冬灼勾唇笑了笑,目光落在这男人侧身时手臂与腰身牵扯出的纤细曲线,冷白如凝玉漂亮得不行,他心痒难耐,低头在苏隽鸣的手臂与肩膀落下一吻,随之温柔推进。
……
最后五分力,失败。
他们准备留到蜜月的时候再说……
一周后,他们两人处理好自己手头上所有的事情,把小宴礼交给家人,决定给自己留出三个月的空档期,专门陪着对方周游世界。
也正式开启他们的蜜月旅行。
家里停机坪——
在飞机前,小宴礼依依不舍。
“你们要去多久嘛,真的不带我啊?”
小宴礼看着穿着同款衣服的大爸跟爸爸,牵着他们两人的手,表情也说不上是悲伤,就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两人。
“嗯,爸爸们要去蜜月旅行,这次就不带你了。”苏隽鸣弯下腰给儿子整理好衣服,毕竟是在楼顶的停机坪风还是有些大,他扶着小宴礼的肩膀认真看着他:“如果你真的很想去的话我们也不是不能带你去。”
小宴礼:“……”其实他只是客套一下说想去,他才不想去呢,这不就成了电灯泡嘛,于是他往后退一步,抬起手挥了挥:“拜拜。”
苏隽鸣笑出声。
“那你在家里听太爷爷的话,不要总是欺负小雪瑞跟瑞四知道没有?”
“哎呀知道啦,你们快走吧。”小宴礼转过身。
苏隽鸣见还不到自己大腿高的儿子转过身,看起来好像也是有点伤心的样子,毕竟出去的时间有点长还是有些担心:“如果你想爸爸们了记得给我们打视频,想要什么礼物我们也会给你带回去。”
小宴礼眼神一亮,他转过身,伸出小手捧了捧:“那我想要那颗粉色的钻石!”
说完就被大爸拧住耳朵,疼得他哎呀出声。
“还想着那颗钻石,你是想我被你陆爷爷揍是吗?”冬灼想到那次儿子说要的奖励就是小雪瑞那颗粉色钻石,还跑去人家跟前要,他差点没被大爸的眼神杀死。
“粉色的漂亮嘛……”小宴礼捂着自己被拧疼的耳朵,委屈哼哼:“那我要红色的,要这么大的。”
说着还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跟篮球一样大的规格。
冬灼:“……”
他去哪里挖跟篮球那么大的红色钻石。
最后只能先答应了。
私人飞机从楼顶停机坪缓缓起飞。
苏隽鸣回头看向飞机窗外,本来以为小宴礼会难过,没想到看到那小家伙在原地蹦得老高,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就差展翅飞翔。
“……”他默默收回视线,好吧,这家伙确实是不缺人陪。
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一岁半了就没有缺过一点爱,所以才不会完完全全只依赖他跟冬灼,虽说时不时会撒娇想要粘着他,但也不会只粘他,跟谁都能玩,拿个小铲子都能跟泥巴玩一个下午。
如果不是总是欺负人,在某个层面上还是挺好带。
“乖乖。”
苏隽鸣听到冬灼在喊他,应了声拧过头:“怎么了?”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冬灼将窗帘轻轻拉上。
“你不是说去岛上吗?”苏隽鸣看着冬灼环过他身前的手臂,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他看多了几眼。
“嗯,我买的新岛,阿姨跟司机平时都会在别墅里,其他时候我们出去外边都没有人。”冬灼将手撑在飞机窗边缘,感觉到苏隽鸣的视线,低头亲了他一口,低声道:“到时候就算是露天也不会有人知道。”
苏隽鸣:“……”他顿时无言,看了冬灼好一会,抬手挡住他靠近自己的唇:“别玩这种。”
这只狼脸皮厚他的脸也可不厚,就算是私人岛屿他也还没有能够开放到这种程度。
疯了吗。
冬灼顺势握上苏隽鸣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亲:“那就狼形,你选一个吧,露天或者狼型,之前都是我就着你,怎么也得轮到你就着我一次了吧。”
苏隽鸣试图解释:“不是,我觉得这个事情不在于什么地点吧,难道在外边能比在屋内舒服?”
“雪狼都在外边。”
苏隽鸣:“……”突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言以对看着冬灼,抬手抱住他的脑袋晃了晃让他冷静点。
冬灼被他逗笑:“海边?现在那里很暖和,真的没人。”
“不要。”
“那你就是选择狼形?”
“不要。”苏隽鸣斩钉截铁拒绝,有些羞恼:“你怎么总是惦记着狼形,我真的不喜欢。”
想到就觉得头皮发麻。
冬灼见苏隽鸣是真的有些生气也不逗他了,把他抱过来:“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有什么可生气的是不是,你拒绝我不就好了。”
“我拒绝很多次了,是你总是说。”苏隽鸣侧过身看向窗外:“陆冬灼,我跟你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狼形,不是我不爱你,是我觉得这个东西有点……太离谱了,怎么能……这样呢是不是。”
冬灼侧眸看着这男人那么严肃认真的表情,耳朵又红得不行,其实具体原因是在哪个方面那都不太重要了,只是他有时候比较欠想过过嘴瘾而已。
于是顺着苏隽鸣的意,抱着他笑道:“好,我知道了,我错了,下次我肯定不再说了,我肯定不会这样欺负你。”
历经12个小时,飞机从北半球穿过南半球,落在了四季如春的私人岛屿。
岛屿上复古华丽的中世界城堡坐落岛屿最平坦的东侧位置,在夜晚里灯火通明。
苏隽鸣睡了一路,他睁开眼就发现冬灼靠在床边拿着平板写着什么,估计是在签文件,掀开被子坐起身,起身时他才看见飞机窗外的城堡,顿时怔住。
“睡醒了?”冬灼余光捕捉到身旁原本熟睡的苏隽鸣已经醒来,见他手撑在腿侧,愣怔的看着窗外,便放下平板,从身后抱住他:“喜欢吗?”
“……租的买的?”苏隽鸣还没从这个这么大的城堡中回过神,他回头看向冬灼。
“买的。”冬灼见苏隽鸣一脸难以置信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伸手揉了揉他后颈:“怎么,我买一个城堡很意外吗,还是觉得我买不起一个城堡。”
苏隽鸣欲言又止,他其实是想说有点点浪费了,但是这时候说出来显得他对浪漫过敏:“没觉得你买不起。”
这家伙怎么可能买不起,光是他在阿布扎比集团每个月拿到手的分红都能达到上亿,交税交得他对数字都麻木了。
但这是属于冬灼给他的仪式感,是对他的用心,他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破坏这份心意。
其实还是很惊喜的。
“那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冬灼观察着苏隽鸣的表情。
苏隽鸣察觉到这只狼在看自己的表情,便往前坐了坐,伸手抱住他笑道:“当然喜欢,谢谢你。”
“那奖励我一个狼形?”
苏隽鸣果断松开手翻身下床。
冬灼勾唇笑着。
当晚,由于两人都在路上休息了一段时间,都处于精力充沛的状态,在用过宵夜后就在城堡里闲逛着,让阿姨们都去休息不用照顾他们了。
“幸好有电梯。”
苏隽鸣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扶着栏杆,仰头往上看,五层楼高的水晶吊灯看得人头晕目眩。
“其实也才五楼而已。”
苏隽鸣侧过身看向说‘而已’的冬灼,反驳道:“对你来说而已,对我来说不是简单的而已。”
“你真的是太懒了。”冬灼实在是没忍住,伸手扣住苏隽鸣的后颈,揉了揉,然后顺势带入怀中:“我怎么感觉你最近体力那么不行,是不是被我养懒了,嗯,应该是,那得怪我,不是你的问题。”
苏隽鸣听着他自说自话,轻笑一声,其他什么也没说,抬手躲开这只手,转身往二楼其他房间走去。
心里默默念到他哪里懒了。
就在这时,他停在了二楼尽头的健身房,看着这里头眼花缭乱的健身器械有些无语,回头看了眼冬灼:“你让人弄的?”
“嗯,毕竟我们得在这里住三个月,就想着让人弄齐全一些。”
“我以为你要开店呢。”苏隽鸣看着在自己家里弄得跟外边的健身房似的,对这家伙有些无奈,他对这些实在是望而生畏,转身想着离开。
谁知冬灼的手伸出握住门框,拦住了他。
他不解抬眸。
“动一下?”冬灼挑眉笑问。
苏隽鸣面无表情:“……你逼我。”
冬灼笑出声:“我还没开始呢,吃饱也有一会了动一动吧。”
“我不想动。”苏隽鸣觉得自己这个年龄实在没有这家伙那么精力充沛凌晨的还能健身,想着弯下腰钻出去。
结果被冬灼的手臂拦腰抱住,直接单臂把他从原地抱起来,抱到单杠前。
苏隽鸣看了眼自己双脚离地:“……??”
“引体向上来十个?”冬灼直接把这男人举高让他双手去碰单杠。
苏隽鸣感觉自己被托高,脸都快靠近单杠了,就只有一指距离,但是看到这个单杠就想放弃,他双手碰都不碰,板着脸严肃道:“我不行,心脏不行,会难受的。”
他能高强度的出差,长时间的站着,但不代表他的体力好,这些需要用到肌肉力量的运动他不太在行。
尤其是生完小宴礼后。
冬灼无奈的把他抱下来放回地上:“那练一下近身搏斗?”
苏隽鸣皱眉:“谁敢打我,我有保镖的。”说这拍了拍冬灼的手臂:“难道保镖没用吗?”
冬灼宠溺的笑出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捏着他的下巴:“以防万一不好吗?学两下。”
十分钟后——
“太累了,这比床上累多了。”苏隽鸣原地坐下直接摆烂,有点小喘。
冬灼:“……”
算了。
苏隽鸣抬头瞄了眼一脸无语的冬灼,知道他嫌弃自己的体力,便撑地站起身:“哪有人出来度蜜月健身的,不都是新婚夜……什么的吗?”
他想到刚才在一楼看的那整面酒柜墙,要不他喝点酒算了。
这样还能够兴奋点。
“你想要了?”冬灼挑眉。
“去喝两杯。”苏隽鸣笑。
诺大的客厅里,开瓶器‘bo’的一声,洋酒的醇香溢出,透黄色的液体顺着杯壁倒入高脚杯中。
“就喝一点。”冬灼把高脚杯放在苏隽鸣面前,提醒他:“不然等下醉了。”
苏隽鸣拿起高脚杯,想也没想仰头一口喝了。
这一瞬间,洋酒下肚,后劲慢慢上来,开始觉得有些热。
冬灼眼疾手快的拿过他的高脚杯,表情阴沉:“哪有人像你这样喝的。”
“再来一杯。”苏隽鸣双手握上冬灼的手,抬眸望着他,眸底荡开涟漪:“好吗老公,就一杯。”
这一声‘老公’喊得冬灼喉结滚动。
其实喝醉的苏隽鸣会比平时更加的主动,就像是完全释放那个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我,大胆的,热烈的,跟平时有那么些娇气不一样。
“最后一杯。”冬灼又倒了一些。
苏隽鸣拿过酒杯正想着一口喝下去,杯口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他对上冬灼看过来的视线:“?”
“不能一口喝下去,慢慢喝。”冬灼坐下,拿起自己的那一杯,轻轻跟他的酒杯碰了一下。
高脚杯相碰的清脆,声响在诺大的餐厅里回荡着,像是在心口荡开了什么情愫。
四目相对,凝视着彼此。
“新婚快乐。”冬灼笑着说了声。
苏隽鸣对上冬灼看过来的温柔目光,微醺的作用下他脑袋有点晕乎,托着脑袋,另一只手将酒杯递过去,笑弯眼梢:“新婚快乐。”
这一声来迟的‘新婚快乐’就像是他们之间的仪式感。
不需要隆重的婚礼,也可以不用鲜花,不用烛光晚餐,不需要单膝下跪,只需要他们彼此知道就好。
他们这份跨越种族的爱恋已经是超越一切的情感。
两人将酒杯里的洋酒饮尽。
酒精作用慢慢的发酵,他们都不太会喝酒,两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能够微醺,虽然不是很醉,头脑却开始发热。
比如冬灼已经恢复了狼形。
苏隽鸣坐在椅子上扯着领间的衬衫,眼尾与脖颈已经被微醺染红,冷白的皮肤渐渐透出。
“乖乖,有糖吗?”他低头揉着蹭到自己腿间的狼形冬灼,摸了摸他黑色的毛绒狼耳朵,低头笑出声:“帮我去找颗糖好不好?”
冬灼扭头跑去客厅,他记得自己外套里有小宴礼塞进来的糖,用嘴巴翻了翻外套,糖从口袋里掉了出来,低头咬住然后跑回餐厅。
就在他扭头时,坐在餐厅里的苏隽鸣衬衫已经半解,金丝边眼镜摘下,酒精微醺染上了如凝玉般冷白的胸膛,可能是见他跑过来,将双腿稍稍分开。
冬灼叼着糖果,愣愣盯着。
“过来。”苏隽鸣靠在椅背上,凝视着不远处的雪狼。
这一声透着命令又带着几分亲密的语气,听得冬灼狼尾巴摇了摇,叼着糖跑向他。
苏隽鸣弯下腰接过冬灼嘴里的糖,笑出声,随后撕掉糖纸,把糖果放在自己腿间的椅子上,揉上狼耳朵,垂眸凝视着冬灼,眸底迷离勾唇笑道:
“乖乖,过来吃了吧。”
这句话像是打破了害怕狼形的心理,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释放了自我。
餐厅灯光通明,阿姨们早已入睡,诺大的城堡里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人。
苏隽鸣坐着的这张皮椅有点脏了。
在这只雪狼埋脸胡乱蹭之下差点没坐稳。
他红着眼,指尖轻颤抓住冬灼的狼耳朵,弯着腰抱着他的脑袋,踩在地面的脚跟声音都有些抖:“……我坐不住了。”
很快,冬灼恢复人形。
什么话也没有说便把苏隽鸣从椅子上面对面抱起来。
苏隽鸣下意识的抱住冬灼的脖颈,而后看着自己刚才坐着的椅子下自己的苦茶子:“……我……”
“不需要了。”
冬灼抱着苏隽鸣上楼梯,与此同时慢慢推进。
苏隽鸣的呼吸倏然屏住,紧紧抱着冬灼的脖子,每走的一节台阶都在加重他的呼吸:“……不能坐电梯吗?”
他们的卧室在五楼,这是要这样……走去五楼吗?
“我抱着你不会累到你的。”冬灼稳稳的托抱着他,每走几步就稍微停一下。
苏隽鸣薄唇微启,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时不时蹙眉,又将脸埋入冬灼的脖颈,手指紧抓着这只狼背后的衣服。
可能是有些折磨,在拐弯处苏隽鸣连忙扶住楼梯扶手,腰背发颤:“等等……我……”
金属材质的扶手掌心的汗落在上边,还有其他滴落在脚边。
只能怪岛屿太热了。
冬灼侧眸看着窝在肩颈里的苏隽鸣,他停下不动,感觉到他又开始发抖,其实不完全是因为体力的问题,更多的是这男人太敏感了,很难去控制自己的自然反应。
毕竟每个人的敏感阀值不一样。
有的耐受,有的不耐受。
比如苏隽鸣就是很不耐受的人。
“还能继续吗?”冬灼吻掉他的脸颊的汗。
“嗯。”苏隽鸣深呼吸点头,抱紧冬灼:“走吧。”
两分钟后——
苏隽鸣再也绷不住的哭了出声。
“别走楼梯了,坐电梯吧。”
第157章 奶狼157
楼梯的五分力, 还不到四楼,愣是走了十分钟,直接让怀中紧抱着他的男人痉挛得溃不成军, 在他耳畔恼怒又没有丝毫威慑力的哽咽像是撒娇。
“……坐电梯。”苏隽鸣抱着冬灼的脖颈, 双臂都在发抖,他几近恳求颤抖着手拍着冬灼的后背:“……不要走楼梯了, 真的难受。”
冬灼结实有力的双臂往上抬高这男人, 想着让他轻松一下,没想到更紧了。
他的呼吸顿时粗重,倒吸一口气,对上苏隽鸣通红幽怨的眼神,无奈笑了:“不是我啊,是你自己。”
苏隽鸣腰身紧绷, 直接把脸埋在冬灼的脖颈里, 双臂抱得他更紧像是在缓解着什么, 攥着后背衣服的手越发的紧,连指节都开始泛白。
冬灼尝试往前走一步。
“……不行。”苏隽鸣没忍住出声, 用力拍了一下冬灼的后背, 哽咽恼怒:“别动!”
“我抱你去做电梯。”冬灼被苏隽鸣这幅样子弄得寸步难行, 无奈宠溺的只能停下脚步:“现在你自己选吧,是出来,还是我抱你上楼或者是坐电梯。”
苏隽鸣没有回答, 额头抵着冬灼的肩膀,呼吸紊乱, 抱着肩膀的双手还在发抖。
“那就坐电梯。”冬灼知道这男人时不时会脸皮薄, 那他干脆就帮着做了决定, 抱着他往电梯走去。
就是走去电梯口的这几步, 他感觉自己差点被苏隽鸣掐得呼吸不过来。
直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
干净亮堂的电梯门倒映两人的身影,被托抱在怀中的男人衬衫衣摆已经遮挡不住任何东西,双腿修长白皙,足尖似乎都在表达着此时的情绪。
是备受煎熬,亦是逐渐攀顶。
“乖乖,看看你。”
苏隽鸣还没平息好自己的呼吸,就感觉冬灼把他整个人在怀里转了个方向,他愕然被转向电梯门,身后结实有力的双臂托着他的膝盖窝,猝不及防间他只能双手撑着电梯门。
这电梯门被擦得太干净了,一尘不染,就像是一面镜子。
把他此时所有的狼狈不堪照得一清二楚。
他眼眶有些红,因为刚哭过整个人都像是被染上一层晕染过的红晕,撑在电梯门上的双手指尖在发颤,近距离看着这样的自己像是受到屈辱那般,睫毛轻颤,垂下眸,眼泪没忍住流了下来。
“……陆冬灼,你别惹我生气。”
冬灼看着苏隽鸣低垂着脑袋,双臂撑着电梯门而绷紧的肩胛骨,衬衫勾勒出这男人单薄的身躯,是脸皮薄向他发脾气了。
又或者是恶劣在作祟,他笑出声。
他抱着苏隽鸣往电梯门靠了靠,附耳道:“别哭了,再哭我就不会停下来的。”
苏隽鸣忍无可忍,他低着头不想看到自己:“……把我转过来,我不要看我自己。”
冬灼笑着没有动。
“陆冬灼……”苏隽鸣扭过头,眸底尽是恼怒:“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这句话其实一点都不凶,完全戳中这只狼的兴奋点。
“我喜欢你骂我。”冬灼吻上他的耳畔低沉暗哑笑出声,将他往下一放。
苏隽鸣的呼吸倏然屏住,这一瞬间直接撞破理智,他颤颤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指尖颤抖。
或许是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
四层楼梯,一层电梯,之后是六个小时。
苏隽鸣在床上躺了三天,吃饭都坐不起身的程度,整个人几乎散架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乖乖,吃个饭?”
昏暗的卧室里,随着静音轨窗帘缓缓拉开,落地窗外与海岸相连的景色映入眼帘,光线明亮,惹得床上还想睡的男人很是不满。
“不想。”
苏隽鸣把被子盖到脑袋上,他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还在抖,然后就感觉整个人被冬灼连带着被子把他抱了起来,这一瞬扯到腰身的酸胀。
被子从脸上滑落,冬灼勾唇的模样映入眼帘。
他没忍住一巴掌盖上这家伙的脸,深呼吸吐出一个字:“滚。”
尾音还未落下就被吻上。
散架的身体毫无抵抗余地……
一周后——
岛屿的面积不小,连接着海洋与沙滩,碧绿色的海水在太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隐约可以看见水里有什么在游着。
苏隽鸣躺在沙滩上的遮阳伞下,小毛巾盖着肚皮,戴着墨镜悠闲打着瞌睡,太困了,真的是太困了。
怎么会有人让他看人家潜水。
都潜到下面去了他怎么可能看得到。
就在这时,水面拨开,身形高大宽肩劲腰的青年身穿着潜水服,衣服上依附着的水珠滑落,他单手摘下潜水镜,露出英俊立体光洁的面孔,发丝湿透走上岸。
冬灼本来想着喊苏隽鸣,结果看见这男人躺在躺椅上,好像是睡着了。他只能自己将脚上的脚蹼脱下,潜水镜跟氧气瓶卸下,然后光着脚走到躺椅旁。
全然不知墨镜下的双眸一直盯着被潜水服勾勒出来的腹肌。
冬灼本来想把苏隽鸣抱回屋内,免得他在这里睡觉着凉了,结果就在他弯下腰时,可能是身上的水滴在苏隽鸣脸上,就看见这男人嘴唇动了动。
这个小动作被他捕捉到了,是在装睡。
他像是想到什么,勾唇站直身,伸手拉下潜水服的拉链。
遮阳伞下,随着潜水服拉链往下的动作,肌肉线条的胸膛,腰腹紧致的八块腹肌慢慢露出,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像是故意的,拉到一半就不拉了。
随后弯下腰,双手撑在躺椅上的男人身侧,臂膀结实有力。
拉链敞开的潜水服,随着动作牵扯着的肌肉线条,随着臂弯渐渐往下,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苏隽鸣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墨镜下的眼睛已经跟着这个肌肉走。
他的这只狼身材实在是太好了,有身高有肌肉,还那么性感,手感也很好,百摸不腻,现在就想咬一口了。
下一秒,墨镜被勾走。
嘴馋的表情被一览无遗。
“……”
目光相迎,撞入冬灼戏谑的双眸中。
苏隽鸣故作刚醒的样子,做出睡意惺忪,还伸了个懒腰:“……你游完了?”
然后伸起来的双手被冬灼握住,整个人被抱了起来,他惊呼出声。
“你偷看我。”冬灼轻松将这男人面对面的托抱了起来,双手托着臀,抱着他往岸边走去。
苏隽鸣见冬灼把他抱去海边,慌张的拍着他的肩膀:“……等等,我不会游泳。”他是典型的旱鸭子,又没有学过,加上这些年都在平原森林里跑,哪里有时间去学游泳。
“我抱着你怕什么。”冬灼见苏隽鸣有些害怕,亲了亲他,笑道:“我不会松手的,碰碰水。”
岸边的海水并不深,大概两米不到,但对于苏隽鸣来说已经是难以接受的程度,旱鸭子没有碰过水,一脚踩下去又碰不到底就是很没有安全感。
没有怕水,就是单纯的不会游泳害怕而已。
所以冬灼抱他下去的时候整个人只能紧紧抱着,当水莫过腰背时,那种肾上腺素的紧张就开始,有一种开始不会呼吸的感觉。
“等等,我调整一下。”苏隽鸣紧紧抱着冬灼的脖子不敢撒手。
结果冬灼抱着他的手松开。
他吓得喊出声把冬灼抱紧,对上这只狼戏谑的双眸,有些恼怒:“别松手,我害怕啊。”
冬灼听苏隽鸣把害怕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笑出声,知道学游泳需要一定的心理建设,所以他就带这个懒惰的男人去水里找找心理建设。
于是趁着苏隽鸣没注意,扣上他的后颈,吻上他。
然后抱着他整个人往海里倒下去。
“唔——”
苏隽鸣瞳孔紧缩。
水的压强像是一道保护罩,缓慢的将他们往下拖。
接吻时的呼吸像是鱼吐出的泡泡,一圈一圈的往上涌,而他们往下沉,身躯紧贴着,还未闭上的双眸紧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在水的作用下额前发丝浮动,好像一切都被放慢。
就连声音也都消失了。
好安静。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下一秒,他被冬灼抱出水面,瞬间就被水呛到了。
“咳咳咳咳——”
冬灼单臂将苏隽鸣抱出水面,见他被水呛得眼眶都红了,轻拍他的后背笑着哄道:“十秒而已。”
“咳咳……十秒也不行。”苏隽鸣稍微缓过来,抱着冬灼的脖子没撒手,尾音发颤,是真的害怕了,对冬灼这样的行为有点生气,没好气的用力拍他的脑袋。
刚拍几下就感觉自己又要被放倒,吓得他收起凶巴巴的表情差点哭出来,把冬灼抱紧。
然后就听到头顶传来的笑声,他收敛起恐惧,面无表情盯着冬灼。
“你吓唬我。”
冬灼点头:“嗯。”
苏隽鸣瞪大眼:“你还敢嗯?”
“逗你好玩。”冬灼抬手拨开苏隽鸣额前湿透的发丝,将他额前的发丝尽数梳起,露出隽美清俊的面容,越长越回去的年龄,谁能知道这男人现在多少岁了,怎么看都是二十几岁的模样,生气的样子格外生动:“小宴礼丢到水里他都会自己游了,你怎么那么胆小。”
“……那我小时候没有学过。”
“那我现在教你。”
“我不学。”
冬灼听着苏隽鸣理直气壮的不学,没他办法的笑出声:“我教你你又不乐意,那我们来这里玩不潜水玩一下不就亏了吗,再试试看?”
“等等!”苏隽鸣往后看了眼海水,现在的海水直到他们的后背,一眼望不到底还是让他有些害怕,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我……我思考一下。”
还没等自己思考完冬灼便吻了上来。
他们再次沉入海里。
游泳需要学憋气。
接吻也需要憋气。
这么学一下因材施教,事半功倍。
苏隽鸣一开始有些害怕,但是第二次好像比第一次好一些了。
于是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接吻,一遍又一遍的沉入海里。
心甘情愿的沉入海里溺毙在对方温柔缱绻的目光中。
第158章 奶狼158
城堡里的花海种满了朱丽叶玫瑰, 在气候温暖阳光充足的岛屿盛放得尤其美丽。
由于花海的面积过大,冬灼差点找不到苏隽鸣。
最后在某个花海的某一处才发现戴着草帽的苏隽鸣,他就蹲在花田里拿着放大镜观察花蕾, 穿着短裤露出的腿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苏隽鸣。”
苏隽鸣听到冬灼在喊他, 抬起头,草帽稍微遮挡住了视线, 他抬手提了提帽沿, 歪着身体仰头望过去,高大青年的身影正好逆着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睛。
肩上罩上防晒衣,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
“下次能不能跟我说一声再出来,找你半天。”冬灼直接把苏隽鸣打横抱在怀里,微抬臂弯上的小腿, 看着他被咬了一腿的蚊子包不由得皱眉, 伸手摩挲:“不痒吗?”
还晒得脸那么红。
这男人怎么就那么喜欢蹲在外面。
跟他那个能在外边看蚂蚁看一下午的儿子有得一拼。
“有点点, 但还好。”苏隽鸣拿着刚捡到跌落的一束朱丽叶,另一只手还拿着放大镜:“我跟你说, 我发现了国外养出来的朱丽叶跟国内的还真的不太一样, 花苞也大很多, 而且……”
冬灼听着这男人孜孜不倦的跟他分享着观察到的细节,抱着他走出花海。
虽然他对这些没什么感觉,但苏隽鸣很喜欢, 要不然他会让人提前种下这一片朱丽叶,也是为了能让苏隽鸣开心。算了, 被咬几个蚊子包而已, 舔舔就不痒了。
岛屿的气候很暖和, 体温也似乎有些热。
朱丽叶花海在光线充足温暖的地方盛放得尤其热烈。
苏隽鸣借着草帽的帽沿遮挡住自己的视野, 说着时肆无忌惮的用目光勾勒着冬灼清晰的下颚线,用手中的朱丽叶拨了拨他的下巴。
冬灼被弄得有些痒,他低下头,原本拨着下巴的朱丽叶就离开了,眉头微挑。
“逗我?”
苏隽鸣听到头顶传来的这声含笑的反问,像是想到什么,莫名有些心虚,压了压脑袋上的草帽当作无事发生,无辜道:“没有。”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被放倒,整个人躺到了花田里。
他瞪大眼惊呼出声。
单薄的防晒衣垫在背后,昂贵的朱丽叶被身躯的重量压下,娇嫩的花瓣无辜跌落一地,脑袋上的草帽也掉了下来。
身上高大强壮的青年逆着光,撑在自己脸侧的双臂结实有力,贴近耳朵的体温很高,但都没有视线来得炙热。
头顶的日光那么大,照得人头晕目眩。
他们就躺在花海里,被朱丽叶包围着,那么大片的花海要想找到他们有些困难,更别说他们此时此刻做些什么。
“……花被压坏了。”
冬灼低下头,蹭着苏隽鸣的鼻尖,声线暗哑,宠溺笑道:“我轻一点不会坏的。”
“我说的是朱丽叶!”
“我说的是你。”
日光热烈,四目相对。
昂贵的朱丽叶玫瑰被碾碎,暴露在日光下的声响隐忍而缠绵。
“乖乖,我喜欢你的声音,你可以不用忍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冷白的胳膊肘沾染了泥土,指尖轻颤不经意间又碰落了些许花瓣,最后圈住身上人的脖颈稳住自己的身体。
“……不要。”
“你可以的,真的很好听,我很喜欢听。”
“……这里有点脏。”
“不脏,一会我抱你回去洗澡。”
“现在回去……”
冬灼轻吻着苏隽鸣的下唇,动作温柔,眼神也是装满着深情,动作却没有丝毫收敛,他哄道:“好,这就回去。”
说着最温柔的话,用着最狠的力气。
朱丽叶玫瑰又是被摇晃一地,跌落在冷白的腰腹上,日光下颜色旖丽。
……
浴室里,苏隽鸣靠在浴缸壁旁歪着脑袋睡着了。
冬灼出去拿浴巾,进来时就发现这男人又睡了。
他心想自己隔了一周才碰的应该也不算很过分吧,怎么现在那么能睡,他无奈走到浴缸旁,也顾不得自己刚换上的衣服,弯下腰把苏隽鸣从水里抱起来。
水顺着腿根小腿肚上滴落地面。
苏隽鸣这才感觉到动静迷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冬灼抱了起来:“……嗯?”
“那么困吗?”冬灼把他抱着放在洗手台上,将浴巾扯下给他裹上,再拿过毛巾给他擦头发。
“是很困。”苏隽鸣低下头,打了个哈欠。
“不会有了吧?”
苏隽鸣:“!”他愕然抬头,困意瞬间全无,瞪大眼看着冬灼:“不能吧,我们每一次不都——”
“我乱说的。”冬灼见他反应那么大笑出声,毛巾擦过他的眼皮,低头吻了吻:“不会的,我们每一次都有做措施。”
“可是我最近确实有点困,这个症状……”苏隽鸣也觉得自己最近总是犯困,然后胃口也变大了。
“测一下?”
半小时后——
卧室里。
两人坐在床上,看着这根什么事都没有验孕棒松了口气。
苏隽鸣这才笑了,直接把验孕棒丢到垃圾篓里:“没事没事,虚惊一场。”
然后他就看见冬灼去拉抽屉,直到看见他拿出那个金色小包装。
冬灼将金色小包装放在嘴边,脸一别,撕下包装,随即把这个放在苏隽鸣手上,再摁下床头的按钮。
静音轨窗帘一层又一层的拉上。
屋内的光线慢慢减弱。
柔软的大床深陷拥抱而下的弧度。
“你帮我戴,再来一次。”
……
在岛屿待了一个月,在野外的车顶上拥抱繁星,在最高层的酒店落地窗将月色一览入怀,在每一处角落都尝试留下痕迹。
也在剩下的两个月走了十几个国家。
不为了什么,就是在谈恋爱约会之余为了去看看人家的动物园。
“你看看人家动物园养的狼,是不是跟我们国家保护区里的不一样。”
观光区玻璃墙外,苏隽鸣全神贯注的看着里头的狼,自然跟国内的雪狼不同,国内的动物园几乎很少养狼,因为狼的本性很难驯服,所以能在动物园里看见狼是极少见的。
“你要不多花点时间看看你自己养的?”
苏隽鸣听到头顶上传来略带幽怨的声音,回头看了眼冬灼,笑了笑:“干嘛,我就看一下。”知道这只狼是吃醋了伸手握住他的手:“好了我不看了。”
“你是不是想回保护区了?”冬灼顺势握住苏隽鸣的手,察觉到他的目光还落在里边的狼身上。
那只狼趴在石头上,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哪里还有狼的本性,已经是被驯化了。
“或许现在保护区已经不需要我,但我还是很想回去看看。”苏隽鸣看着那只趴在石头上的狼,若有所思,可能是出于不忍,他又看多了几眼。
“想看狼还是西尔克。”
苏隽鸣听见冬灼这么问,也没有很意外,他垂下眸笑道:“西尔克。”
现在的雪狼早已经不再是两年前即将面临功能性灭绝的狼,已经从这个名单上删除,甚至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应淮狼圈的狼就与不少人类相识,相爱,生儿育女,成为了对社会贡献极大的新人类。
上有政策保护,下有陆应淮早已经堆积如山的强大财力支撑。
所以他现在怀念的不仅仅是西尔克里的狼,而是西尔克这个地方。
象征着自由的地方。
西尔克曾经是雪狼的根,也同样是他的根。
是永远都忘不了的情怀。
“那现在回家?”冬灼问。
苏隽鸣抬眸对上冬灼的询问,像是听出他的意思,笑着点头:“嗯。”
他们将近三个月的蜜月之旅终于结束。
当飞机稳稳落地舱门打开时,一道小身影像道火箭似的冲向他们,气哼哼的。
“爸爸!!”
苏隽鸣刚下飞机就看见儿子小宴礼冲了过来,倒不是为了抱他,而是跟个煤气罐似的站在他面前,脸气鼓鼓的,小短手叉着腰盯着他们。
他知道儿子是有点生气了,毕竟这个年龄的孩子可能还理解不了三个月究竟有多长,但离开这么些天确实是有些久。
看见小宴礼生气的看着自己,他也有些过意不去,弯下腰把儿子抱起来。
“你们怎么回来了!”小宴礼气得抱住双臂,瞪了眼爸爸,又瞪了眼大爸:“你们干脆别回来不要我好啦!”
苏隽鸣抱歉的亲了亲儿子:“对不起啊宝宝,爸爸们是去的有点久。”
“所以你们是想我就回来了吗?”小宴礼试图寻找自己的存在感,嘴巴撅着,脾气挂了起来。
冬灼像是想到什么无情笑了出声。
刚笑就被苏隽鸣刮了一眼。
苏隽鸣见冬灼在笑就知道他在笑什么,自然的他也是有点心虚,也不是说不想儿子,其实还是想的:“当然想,爸爸们可想你了。”
“那我的礼物呢?”小宴礼这才放下有脾气的双手,朝着大爸伸出手比划:“我那个跟篮球一样大的钻石呢?红色的。”
冬灼:“……”完了,他给忘了。
小宴礼看见大爸的表情,嘴巴一瘪,开始颤抖,眼泪说掉就掉了,摊出的双手捂脸哭出声:“呜呜呜呜……你们玩得开心不带我就算了,还不给我带礼物,孩子伤心了。”
苏隽鸣听着儿子这个哭声,本来小家伙的嗓门就大,这会在耳边哭起来是震耳欲聋,他看了眼冬灼,示意快哄。
冬灼只能从苏隽鸣手中接过这个煤气罐,他见儿子还哭得有模有样的,无奈道:“你现在拿了钻石也没有用的,要不等你要用了大爸再给你?”
“有用的!”小宴礼抬起脸,哭得眼泪鼻涕,伤心得无比逼真,奶凶的戳着大爸硬邦邦的胸口,指责道:“万一我找到老婆了呢!我得送给他的。”
冬灼笑出声:“你知道什么是老婆吗?”
小宴礼吸了吸鼻子,看向爸爸,哭得声音闷闷:“老婆不就是爸爸嘛……”
冬灼脸色一变,果断把儿子放回地面,拉着苏隽鸣走回屋内。
小宴礼哭声戛然而止:“?”
他看着爸爸们离开的背影,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鼻涕,拔腿跟了上去。
“干嘛不抱我,宝宝还在哭呢!”
由于短腿实在是太短,看见跟不上爸爸们干脆原地坐下开始摆烂,然后躺在地板上就开始哭:“呜呜呜呜我要红色的钻石……”
苏隽鸣停下脚步,他犹豫几秒,对冬灼说:“要不,你弄一颗给他?”
冬灼见他还是心软了,顿时无奈:“我跟你说,你这么纵着他很容易把他宠坏的,他现在就是用这个苦肉计,知道爸爸会心软。”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苏隽鸣心想,如果自己有这个能力自然是想给孩子想要的。
“你可以给他布置完成任务后才能拿奖励,这样他才不会什么都想要,以为爸爸什么都会给他,他这样反而不珍惜。”
苏隽鸣想了一下也是,认可的看着冬灼点头,笑道:“好像也是,那听你的。”
就在这时,天台停机坪门口另一道粉色的小身影出现。
正是知道苏隽鸣回来的小雪瑞。
“哥哥!”
苏隽鸣正把躺平耍赖的儿子抱起来,然后就看见一道飞奔到自己跟前的小雪瑞,他在看见小雪瑞已经留长的头发,额前的刘海被剪齐,脸蛋白嫩肉乎乎的,乍一眼以为是个小姑娘。
因为模样实在长得太漂亮。
小雪瑞抱住苏隽鸣的大腿,仰头望着他,神采奕奕,笑弯眼梢奶乎乎问:“想我了吗!”
小宴礼还没哭完,他听到小雪瑞问哼了声:“我爸爸都还没想我怎么可能先想你。”
“应该有想我吧?”小雪瑞伸手也想要苏隽鸣抱,眼巴巴的伸出手蹦跶着:“抱一下抱一下。”
苏隽鸣对会撒娇的小孩没有任何抵抗力,只能弯下腰把小雪瑞抱起来,一手一个的抱着。在看见陆应淮看过来的无奈眼神时他笑问:“你们怎么那么快就过来了?”
冬灼见他一下子抱两个,想着帮他接过来,不过见他摇了摇头,便作罢的放下手。
陆应淮见小雪瑞这会窝在苏隽鸣怀里开心了:“他接到你电话就说要过来,那我只能带他过来,这段时间有瑞四他们在都吵着要来找你。”
苏隽鸣听到陆应淮提起瑞四:“我听说瑞四这段时间在帮你做事了?”
“嗯。”陆应淮伸手拨了拨小雪瑞的刘海,给他调整好,看了眼苏隽鸣:“而且他好像跟顾医生在一起了。”
苏隽鸣脚步一顿,他眼露诧异:“……什么?”
“我也挺意外的。”
苏隽鸣看了眼冬灼。
冬灼无辜的耸了耸肩。
苏隽鸣笑出声:“瑞四还挺会追,竟然能把顾医生给追到了。”
第159章 奶狼159
学校停车场里响起一阵拍打车窗门的声音, 起初是轻轻的,后来发觉驾驶座上的人情况不对便稍微大力了一些。
“苏教授?”
“…苏教授。”
“苏教授,你快醒醒。”
苏隽鸣听到动静恍惚的睁开眼, 发觉自己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他缓了会坐起身, 看向车外拍打着他车窗有些焦急的教学助理,顿时一阵懊恼, 这才捏了捏鼻梁让自己清醒一点。
随后降下车窗。
车外的教学助理看见苏隽鸣醒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脚都软了,扶着车窗:“你吓死我了苏教授,我还以为你晕倒了。”
“抱歉,可能是有些累我不知道的睡着了。”苏隽鸣抱歉道,这才熄火打开车门下车。
下车时就感觉腰特别难受,浑身疲乏的感觉尤其的强烈。
教学助理见苏隽鸣下车的动作有点奇怪, 也见他脸色不太好看, 出于担心扶住他:“没事吧苏教授, 怎么感觉你不太舒服?”
“没事。”苏隽鸣压下不适,颔首道:“麻烦你跑一趟了, 讲座时间是不是要迟到了?”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 发现距离讲座开始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幸好。
顿时松了口气, 也多亏了自己早出门。
“没有呢,还有时间。”教学助理看着苏隽鸣关上车门:“需要给您将讲座推迟一些吗?”
教学助理知道最近苏隽鸣在十几所高校有好几场大的讲座,讲座量非常之大, 有时候甚至一天需要走三场。
自从各大高校开设雪狼研究专业后就争相着想邀请这个领域的权威专家苏隽鸣来校讲座,尤其是招生季与毕业季, 是讲座需求最高的时候。
而且几乎每一场讲座苏隽鸣都会提前到, 就是为了预留多一些给学生提问的时间, 在教学上的亲和力十分之高, 是与平时交流状态下的亲疏有度截然不同的一面。
如果不是因为热爱雪狼热爱教育事业应该很难做到这样,一天里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雪狼身上。
苏隽鸣扶了扶眼镜,神情如常淡淡道:“不用,如期的上,ppt都调试无误的对吗?”
冬灼跟陆应淮飞回阿布扎比处理股东大会的事,带小雪瑞去医院找顾医生做检查的任务就交到他身上了,所以他得尽早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带小雪瑞去医院。
教学助理见苏隽鸣的脸色其实并不算太好,但又听他语气平稳似乎并无大碍,回答他的话:“嗯,设备都已经调试好,没有任何问题。”
“先提前过去吧。”
高校大礼堂里——
“根据这三年的研究数据统计,新加入的雪狼新人类促使人口增长的数量大大提升,从最初的两千到如今的三十万,将近十五倍的增长速度大大提高了出生率,以及在雪狼基因的作用下一定程度的降低了死亡率,很大程度上雪狼带来了一定的社会效益。与此同时各行各业在大量的新增劳动力下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岗位也有一定的缺口。尤其是与雪狼相关的职业,缺口非常之大。”
大屏幕前,身穿剪裁完美黑色西服的男人有条不紊的陈述着近几年的研究报告,声音沉稳,金丝边眼镜底下的面容从容,高挑笔挺的身姿影子落在幕布上。
容貌出色,君子如玉那般,叫人实在是看不出这男人今年已经三十六岁。
脸上看不出很大的岁月痕迹,唯有身上沉淀的儒雅与学识透出的沉稳感能让人感受到这人的年龄分量。
苏隽鸣拿着电子笔翻动着大屏幕上的ppt,在侧身时后背微乎其微的僵硬了几秒,不过是须臾的时间,没有引起任何的关注,也没有人看见西服里的衬衫早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神色如常,若无其事将双手撑在讲台上,微侧眸看向大屏幕:“对于雪狼相关所有专业与职业都是最缺人的时候,具有较高期待的前景发展潜力。”
“从这三年的统计数据也能看得出,在各地增设的雪狼研究局,雪狼发展局,雪狼资源局等数量已经在逐渐匹配雪狼增长的数量,并且国家大力的投入财力物力支撑雪狼发展,大家的选择多了很多,在一定程度上雪狼人数增加的这个时期占据了人口红利,在未来十年将会迸发出更强的发展力。”
“选择这个行业,是未来这十年最具有生命力的,你们可以大胆的去选择,去构思你们的未来。”
汗从额角滴落手背。
撑在讲台两侧的手微乎其微的发颤,因用力撑着而骨节泛白。
讲座的时长将近两个小时。
在讲座结束后,原本有不少学生想要上去跟苏隽鸣提出自己的困惑,却见他破天荒的结束讲座就离开,身旁还有几个保镖围簇着
“啊?苏教授怎么走啦?”
“我隔壁学校的同学说讲座结束后苏教授都会留出半小时解答问题的。”
“估计是有什么事吧?”
停车场。
苏隽鸣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将车暂时放在停车场,上了自己车旁边的房车,也是准备要回去接小雪瑞的车,他现在有点开不了车。
上车后他就手撑在一旁扶着额头,合上眼,缓解着浑身上下的疲惫无力,如果可以他都想要躺下了。
撑了两个小时的讲座已经是他的极限,也是撑不住才没有最后的提问环节,不然他还是会留出一点时间解答毕业生的就业选择问题。
“苏先生,我们现在是回汇悦山庄吗?”
苏隽鸣听见司机这么问,没有睁开眼疲惫的‘嗯’了声:“回去接雪瑞。”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见苏隽鸣脸色不大好的样子,略有些担忧:“苏先生,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我降下挡板您休息一下吗?”
“好,谢谢你。”
挡板缓缓上升。
苏隽鸣放倒自己的椅子,伸手摘下眼镜放在一旁,卸下了如常的神色,强烈感觉到身体过于乏力透出的难受,他正准备合眼休息会就听见了自己的手机震动。
拿起来一看,发觉是冬灼打来的视讯。
他无奈,只能接起,但就放在一旁,自己继续合眼休息,如果没打电话来的话他估计倒头就能睡了,实在是太困。
最近都特别的想睡觉。
“乖乖,讲座结束了吗?”冬灼见视频被接通,不过只看见了车顶没看见苏隽鸣:“怎么了,不给我看你?”
“没,我困。”
冬灼听出苏隽鸣语气里的疲惫,皱了皱眉:“今天几场讲座?”
“一场。”苏隽鸣觉得直躺着的姿势不舒服,便侧了侧身:“下午还得带小雪瑞去医院。”
“要不等我们明天回来再去?”
苏隽鸣觉得怎么躺都不太舒服,腰腹酸胀难受:“顾医生明天不在,他明天要出差,如果今天不去就得等下周。”
“你在做什么?”冬灼听着视频音频里好像是衣服摩擦着皮具的声响。
“躺着。”苏隽鸣稍微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有点腰疼。”
“昨晚有让按摩师给你揉一下吗?”
“没有。”
“我不是都给你安排好了吗怎么不愿意?”
“按摩师又不是你我不太习惯。”苏隽鸣也是实话实说,就算他对其他男性没有任何感觉,但不代表他还能如常的露出后背给一个陌生按摩师按摩,心里头已经对这些事情有了一定的界线。
冬灼笑出声:“处理完我明天就回去了,再等等我。”
苏隽鸣‘嗯’了声。
隔着媒介,这声‘嗯’轻轻的,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
“是不是想我了?”冬灼被这男人‘嗯’的一声弄得心猿意马,出差了一周他其实早就归心似箭,只是财产继承的内容太多,按照律师的说法一个月都未必能将这些财产登记做完。
“嗯,想。”苏隽鸣回答,又补了一句:“很想。”
他们都是各自有事业的成年人,自然不可能在这个年龄放下所有让生活只剩下彼此,只能是在这个最适合发光发热的年龄继续奋斗拼搏。
短暂的分开是难免的。
就算现在的工作量没有之前那么大,也是避免不了出差的情况。
“如果我今天能够把事情处理完今晚就回家。”冬灼被苏隽鸣说得更加归心似箭,晚上已经习惯抱着这男人睡觉,分开就是很不习惯:“今晚就回去抱你睡觉好不好?”
苏隽鸣听着冬灼最后这句哄小孩一样的‘好不好’,他笑出声:“我能说不好吗?”
这才拿起手机看着视频那头的冬灼。
不长的路程,两人隔着视频聊着无聊的话题也没觉得无聊。
房车缓缓驶入汇悦山庄。
苏隽鸣下车去接小雪瑞。
小雪瑞被家里阿姨从楼上带下来,看见苏隽鸣时委屈巴巴的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仰头想哭的看着他:“哥哥……”
“怎么了?”苏隽鸣见小雪瑞脑袋上被扎起来的两个小啾啾,有被可爱到,他弯下腰把小雪瑞抱起来。
抱起来时感觉到明显的腹胀腰疼。
奇了怪了,最近怎么总觉得腹胀腰疼?
“阿姨不让我吃奶酪棒……”小雪瑞用手指隔空指了指旁边的阿姨,嘴巴撅着,眼泪汪汪都能挂水瓶那种。
苏隽鸣无奈笑道:“你一会得要看医生不能吃零食,要是吃了一会检查不好怎么办?”
“怎么会不好嘛。”小雪瑞难过的把脑袋埋在苏隽鸣的肩膀上,抱住他:“我就吃一口嘛。”
照顾小雪瑞的阿姨连忙说道:“苏先生,刚才小少爷才说有点点不舒服我才不让他吃的。”
苏隽鸣蹙眉:“不舒服?”问着抱离小雪瑞,低头看着他的脸色:“哪里不舒服?”
小雪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摸着胸口,小声道:“闷闷的。”
苏隽鸣抬手探着小雪瑞的额头,体温没什么,他还是有些担心,对阿姨说道:“那我们先去医院。”
说着便抱着小雪瑞往外走。
去医院的路上,苏隽鸣坐在后排全程抱着小雪瑞。
这会他才感觉到小雪瑞神情恹恹,精神不太好的样子,问也没说很不舒服,就是说有一点点不舒服,也没有发烧,不知道情况下他只能想办法哄着小雪瑞高兴一些。
“哥哥,我想爸爸……”
苏隽鸣的衣服被扯了扯,低头对上小雪瑞,见他想要哭的样子:“我们先看医生,你爸爸今晚就回来了好不好?”
小雪瑞摇头,带着哭腔:“不好,他现在不回来我就不要他了。”越想越伤心,低头把脸埋在苏隽鸣怀里哭出声。
跟儿子小宴礼的那种惊天地的哭声不同,这家伙的哭声小小声的,听得人心疼。
苏隽鸣已经能够感觉到小雪瑞的不舒服,因为这家伙平时不是这样娇气的,就算是跟小宴礼吵架吵不过都不会这样,肯定就是真的很不舒服了。
但小孩对于不舒服的感知不像是成年人这样清晰。
“好,那我们先看完医生然后就让你爸爸立刻回来好不好?”他哄道。
小雪瑞哭声抽抽:“嗯。”
就在苏隽鸣准备哄他睡一会时,忽然他这一侧的车身被猛烈的撞击而上,瞳孔紧缩。
几乎是在瞬间发生的事情。
车辆的刹车声,碰撞声响彻云霄,还有惊呼声。
在强烈相撞的冲击力下大脑刹那间空白,双臂下意识的保护着怀中的小雪瑞,整个人也在撞击的作用下撞向了车窗,额头直接被撞出血,血从额头顺着脸颊滑落。
随后背部猛的撞上椅背,或许是力度太大,腰腹袭来难耐钻心的痛楚,肚子剧烈的痛。
金丝边眼镜底下的脸色顷刻间白了。
苏隽鸣还没从猛烈撞击下的眩晕中回过神,就听到怀中急促的喘息哭泣声,他立刻回过神低头看小雪瑞,也顾不得自己此时的情况,发觉这小家伙脸色有些发紫,眸底倏然一沉。
“苏先生,前面有辆车失控在马路上乱撞人,我们被追尾了!”司机降下隔板,他自己也受了伤,回过头时就发现苏隽鸣额头在出血,脸色不太好,以及他怀中的小雪瑞:“苏先生你受伤了!”
苏隽鸣听着自己胸膛强烈的心脏跳跃,压下慌乱,他抱着怀中情况不对的小雪瑞,看向车窗外此时马路上乱套的车祸现场,果断道:“先不用管我,小家伙现在很不舒服,换车,求助警察开道。”
司机听到吩咐立刻叫后面保镖下车先护着,打开车门去后车门。
后车门缓缓打开。
苏隽鸣抱着小雪瑞连忙下车,就在下车时整个人眩晕袭来,膝盖一软。
“苏先生!!”
第160章 奶狼160
“12月13日15时24分, 城区文星南路口发生一起小车闯红灯碰撞汽车与冲撞人行道的交通事故,目前造成7死14伤。目前涉事司机何某(男,24岁, 玉城人)已被警方控制, 事故正在进步调查处理中。”
新闻现场的最新画面已经被打码处理,但是依稀间还是可以看见混乱的路面情况, 几辆电动车被撞得部件零散, 地面还有血迹,四五辆严重追尾的汽车闪着车灯,其中还有天价昂贵的房车,在前后两辆车的追尾冲击力下车尾被撞出大面积凹陷。
警戒线与警察在画面中格外的刺眼。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现场的惨烈。
“陆总,小陆总,这是苏先生的车。”
后座闭目养神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睁开眼。
冬灼睁开眼, 他对上司机在等红绿灯间隙看过来的难以置信神情, 深沉如墨的眸底宛若深潭那般荡开涟漪, 这一瞬间周身散发的强烈压迫感是伴随着这个消息传递出来的。
“……什么?”
司机将车后座的屏幕打开,把这条新闻播报投在屏上, 车祸现场的图片跟视频清晰可见, 包括那辆被夹在两辆车中间的房车。
当初房车的材质选用的是安全性最高的, 从图片上看玻璃没有碎,就是车身有些变形,但是从图片上看前后都被两辆车夹着的情况, 就算是材质再好的材料,在这样的突发情况下冲击力会有多强不言而喻。
冬灼的脸色倏然一沉:“什么时候的事情, 怎么没有跟我们说?!”
他立刻给苏隽鸣拨电话。
本来还想着早些回来给苏隽鸣惊喜, 现在惊喜还没有准备, 恐惧就从天而降。
陆应淮的脸色也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相比冬灼此时按耐不住的躁郁,神情透着几分寒意,却也无形中给人难以直视的压力。
他看向冬灼,也在等着这通电话接通。
——您所拨打的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男人很少不接他电话的。
冬灼的心咯噔一跳,他神情愣怔,拿着手机停滞在耳旁,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指尖微乎其微的轻颤,无法抑制的恐惧密密麻麻攀上心脏,紧攥着像是要将其碾碎。
他又打了一遍。
——您所拨打的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心情再一次下沉,宛若跌落冰窖那般,从脚底上涌的寒意夹杂着恐惧。
“……他没接。”冬灼垂下眸看着未接通的通话界面,声音开始颤抖:“大爸,他没有不接我电话的。”
陆应淮也不敢想现在发生了什么,他沉下气,看向司机:“我们回去。”
医院——
“小雪瑞的情况很不理想,心脏骤停,所有措施都已经做了,现在必须要立刻换心脏。”顾柏晟从手术室出来,跟手术室外的苏隽鸣解释现在需要紧急手术的情况,也是见他情况也很不好,脸色极差,但又有更紧急的事情让他无暇顾及,只能选择救危急的。
苏隽鸣额头简易缠着纱布的位置微微渗着血,脸色苍白,可能是刚才的撞击过于强烈整个人还没从恍惚中回过神,就听见顾柏晟说小雪瑞心脏骤停。
当下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他身体晃了晃。
身后的保镖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才避免了二次摔倒,刚才就已经摔了一次:“苏先生小心,千万保重。”
“现在能换吗,取出雪瑞的心脏。”苏隽鸣缓过整个人眩晕的不适,强撑着自己的精神,看向顾柏晟,眸底是果断,也是几近恳求的眼神:“陆应淮还没回来,如果现在需要走手续我怕来不及,现在能立刻换吗?”
“如果不是直系亲属关系需要得到授权同意,但像这样的紧急情况下只要你能够保证陆应淮会同意可以先进行,如果可以我立刻让人去取雪瑞的心脏,取出来就不能再放回去了。”
“我签。”苏隽鸣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人命在前,如果再去思考那么多小雪瑞都会没有的。
很快病危通知书递到他手上,实现有些模糊,他颤抖的握着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一会便看见医院走廊上护士拿着保温箱快步走来,直接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红灯再次亮起。
苏隽鸣被保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感觉浑身的疲惫无力,那种几乎脱力的疲惫让他大脑陷入停止思考的程度,额头的疼痛感还有些强烈,但他知道血很快就会止住,伤口也很快就会不疼。
现在感觉到最疼的是肚子。
还有最焦虑的是小雪瑞。
他将后脑勺往后靠在冰凉的墙面,缓缓的合上眼,轻声说道:“李楠,帮我打个电话给你们家小陆总。”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步伐沉稳的回荡在心头上。
“你还知道要给我打电话?”
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在走廊上回荡。
苏隽鸣缓缓睁开发沉的眼皮,直至视线清明,他恍惚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青年,一身黑衬衫染着风尘仆仆,神色阴沉垂眸看着他。
这一瞬间,脑海那条紧绷的神经有些许松懈。
难受的坐起身,伸手抓住冬灼的衬衫衣角,抬眸望向他,眼底满是疲乏,一时之间什么话也没有说,也说不出声。
冬灼原本是一肚子的气,但在看见抓住衬衫衣角的这只手,还有这张苍白得吓人的脸,哪里还有什么气,只是吓死他了而已,他单膝蹲在苏隽鸣跟前,抬手抚上他的后颈查看着他额头这个伤。
“谁给你包扎的,也太草率了。”心疼死他了。
苏隽鸣没顾得上自己的事,他看见跟在冬灼身后的陆应淮,眸底荡开涟漪:“我……小雪瑞突发心脏骤停,顾医生说必须要现在换心脏,我只能擅作主张替你签字让他先做手术,抱歉。”
陆应淮看了眼自身也很糟糕的苏隽鸣,心里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但他也有预感换心脏这只是或早或晚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是发生这样的意外下需要换心脏。
他对上苏隽鸣抱歉的眼神,见他情况也不好:“你也别太担心,雪瑞的心脏还在小雪瑞走不了的。倒是你看起来情况也不太好,你先休息,这件事也不是你想的,是意外,我还得感谢你在他身边能够及时处理好这件事,换心脏是正确的。”
说着便沉默的看向手术室,心里默默祈祷着。
苏隽鸣听完松了口气,他都担心自己做的不对。这么一松懈整个人就更觉得恍惚,他身体又晃了晃,忽然觉得很想吐。
冬灼见苏隽鸣不太对,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肩膀,见他脸色实在是太难看,正想着把他抱起来,结果就看见苏隽鸣借着他的力站起身。
“……我想吐。”苏隽鸣觉得腰腹疼得厉害,也觉得恶心想吐的感觉格外强烈,他扶着冬灼想要站起身。
就在站起身时,他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那种眩晕感仿佛将他的理智渐渐扯远,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飘忽,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浑身的力气被抽离,可腰腹的疼痛让他有些直不起腰。
肚子真的好疼……
陆应淮侧过眸,不经意间视线落在苏隽鸣起身的那个位置,有一片潮湿的血迹,眸底倏然一沉,着急出声:“冬灼!”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冬灼也看见了,他连忙伸手去探苏隽鸣裤子的位置,摸到了一手的血迹,他以为是苏隽鸣后边哪里受伤了。
下一秒,他看见苏隽鸣闭上眼整个人就要往下倒,瞳孔紧缩,眼疾手快将人抱入怀中:“苏隽鸣!!”
只见晕倒在怀中的人紧紧的攥着腰腹前的衣服,脸色没有了任何血色。
……
随即走廊上响起匆忙疾走的脚步声。
手术室里,手术室外。
此时此刻,一大一小都牵扯着两只狼王的所有喜怒哀乐。
……
“小雪瑞的手术很成功,整个过程没有出现任何的情况,狼王的血液愈合能力真的比一般雪狼要强。现在就是看看接下来这一周的排斥情况,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修养一段时间应该能够恢复。”
病房里,对话的声音很轻,几乎很难惊扰床上休息的男人。
陆应淮‘嗯’了声,将近四年积压在心头的郁结也终于解开,现在就等小雪瑞醒来才算是尘埃落定:“顾医生,谢谢你,辛苦你了。”
尽管车祸这件事并不是他们所想的。
顾柏晟摇头,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看向坐在病床边一动不动全神贯注盯着苏隽鸣的冬灼,相比较刚换完心脏的小雪瑞,他想这里也有一个很棘手的事情。
“冬灼。”
冬灼听见顾柏晟在喊他,眼神也没有从苏隽鸣身上移开,应了声:“嗯。”
“他怀孕三个月了你都不知道的吗?还是双胞胎。”顾柏晟心想要不是他刚才听到产科那边跟他说的这件事,他都不知道,头三个月本来就是最危险的时候,普通的碰撞都能让孕夫感到不适,别说是这样的车祸:“我听医生说他已经打了保胎针。”
冬灼握着苏隽鸣的手,低着头抵住手背,声音有些沉闷:“嗯,说是要观察一段时间。”
他眼眶彻底红了。
咬紧牙关心脏疼得厉害。
——苏先生的情况不是很好,平时都没有人发现他不舒服的吗?再加上月份不大,还不到三个月,以及这次车祸撞击的强度,现在只能说先保守的观察,这两个孩子保不保得住真的就是看运气了。先好好养着,打一段时间保胎针。
眼眶逐渐湿润。
三个月,快三个月了,他竟然没有发现,而且他怎么能让苏隽鸣又怀孕呢?
竟然还是双胞胎。
就在这时,冬灼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动了动,他猛的抬起头,发现苏隽鸣醒了,正看着他,眼泪瞬间就止不住了,垂眸吻着他的手背,哽咽出声:“乖乖,对不起。”
刚醒来的苏隽鸣就看见冬灼在哭,还以为自己怎么了,本来脑袋就晕,现在有点蒙:“……我快死了?”
“呸呸呸!”一旁的顾柏晟呸出声:“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是好事。”
“好事?”苏隽鸣见冬灼哭成这样,心想得是什么好事才会喜极而泣,而且见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好事,心里忽然咯噔一跳,他看向旁边的陆应淮:“难道是小雪瑞……”
“你怀孕了。”
苏隽鸣:“……”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冬灼对上苏隽鸣的怔然,红着眼眶,凝视着他眸底是满眼的心疼:“乖乖,你怀孕了,双胞胎。”
苏隽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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