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棕发少年此时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我有一瞬间不知道应该开口和他说些什么,满脑子的疑惑想要向他询问,可是想到他甚至带着浑身的伤,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息,就这样一直傻傻地在医院里守着我,那些近乎质问的话语就再也吐露不出来了。
于是我开口,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纲吉君,其实我之前就一直很想问你了,请问你是有好几个人格吗?”
沢田纲吉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过我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他惊讶地睁大双眼,然后呆呆地发出一声“哈?”
我思考起来他之前那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战斗时候的帅气模样,苦恼地皱起眉头,“感觉平时的时候,纲吉君脾气比较软,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样子,然后被里包恩打了那种类似兴奋剂一样的子弹之后,就变成喜欢果奔、表情凶恶,但是却体能非常厉害的超级hero,”说到这里,想到之前他为了保护我,坚定不移地挡在我身前时的样子,我的脸颊顿时变得红红的,“但是那天看到的纲吉君却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尽管好像一个面瘫一样,但是那种沉着冷静、从容不迫的气质简直太帅气了,直到现在还让我dokidoki心脏跳个不停。”
沢田纲吉听到我这样说,顿时满头的黑线,他抽了抽嘴角,“……哈。”
我眼睛bulgbulg地看着他,“我觉得跟你谈恋爱似乎是我赚到了哦,一次性享受和三个人恋爱的过程,大概就是所谓的‘买一送二’?”
沢田纲吉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欲了,他满脸都是委屈得不行的表情,朝着我不受控制地抱怨道,“买一送二是什么鬼啦?小葵以为这是超市促销大减价吗?而且那明明全都是我啊,只不过一个是普通的死气弹状态,另一个是批评弹引发的超死气模式,所以性格变得极度地冷静,能够激发自己全部的潜能……”
他说到一半,然后看到我托着腮笑眯眯地望着他的样子,有些无语地说,“……所以刚才那些话完全就是小葵在捉弄我吧,我还真的像个笨蛋一样当真了!小葵真是太过分了!”
“现在这样多好,之前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啦。搞得好像面对我就像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一般壮烈,看,恢复了吐槽本能的纲吉君才是真正的纲吉君嘛。”
他听到我这样说,顿时抽了抽嘴角,小声吐槽说,“……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小葵现在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恶劣了啊……”
我用危险的目光望着他,威胁地说道,“纲吉君,你刚才似乎说了什么很危险的话呢?”
他顿时做出一副求饶的神情,双手合十地对我说,“我错了,原谅我吧,小葵。”
我和他对视一眼,然后两个人几乎同时绷不住,就这样哈哈大笑起来。
气氛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压抑了,望着眼前这个少年,我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变得柔和下来,“无论纲吉君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得出来哦,嗯,毕竟纲吉君的每一面我都非常喜欢。”
他听到我这样说愣了一下,棕色的眼睛干净而澄澈,望着我的表情一瞬间温柔得不可思议,“小葵,谢谢你,”顿了顿,他微微红着脸颊,但是还是用尽量镇定的语气对我开口,“小葵也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子。”
气氛正好,又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对于正处于热恋期的情侣来说似乎应该亲一个,我睁大双眼,看着他微微颤抖着眼睫,紧闭着双眼朝我压下来的那张脸,在最后的时刻,我伸出手来阻挡住了他的动作,于是他的唇就这样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沢田纲吉:“……”
我严肃地看着他一瞬间委屈得不行的表情,但是这次却没有丝毫的心软,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纲吉君,你在
想什么好事呢?你之前说过要自己亲口向我解释清楚的哦,这次可不会这样轻易地给你糊弄过去。”
沢田纲吉:“……”
他的脸上一瞬间闪过非常复杂的情绪,随即微微叹了一口气,懊恼地抓了抓自己那头棕色的头发,我看着他这副苦恼的样子,试探性地开口,“是……很难开口向我解释的事情吗?”
他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摇了摇头,“不,我也不想再欺骗小葵了。”
然后,他开始磕磕巴巴地朝我解释关于遇到里包恩之后发生的一切,包括彭格列这个世界第一的黑手党组织,包括他是被选中继承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候补,还有狱寺隼人、碧洋琪、蓝波、甚至学校保健室的夏马尔医生,这些人都和的世界有关系……
谈到之前在黑曜的那场战斗的时候,沢田纲吉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骸……骸他,被复活者监狱的人带回去了,大概之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我望着他这样的神情,迟疑地开口问他,“……纲吉君,是对六道骸产生同情了吗?”
他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骸他做的那些事情,确确实实给很多人造成了伤害,包括狱寺君、山本,甚至小葵都……”他顿了顿,然后毫不迟疑地开口,“我是没有资格代替你们去原谅骸所做的一切的,只是……”
我看着他迷茫纠结的神情,突然慢慢起身,缓缓靠近他,伸出手来,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随即移到了他的眉宇之间,将那紧皱的眉头一点一点慢慢抚平。
沢田纲吉怔愣了一下,我们的距离如此地接近,在这个时刻,我甚至能够从他专注看着我的棕色眼睛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我捧着他的脸颊,让他正对着我的方向,他低下头来看着我,我们的距离一瞬间变得非常地近,几乎连彼此之间的呼吸都能感应得到,
我小声地问他,“纲吉君以后会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吗?会成为电视上演的那种杀伐果断、冷漠无情的真正的首领吗?”
“怎……怎么可能!?”沢田纲吉激动地反驳我,“黑手党老大什么的我才不要去当啦!而且话说回来,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国中生,那种事情这么可能会和我有关啊!”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戳了戳他柔软的脸颊,“嘛,一般的黑手党boss也不会像纲吉君这样心软啦,而且就连对待敌人都会产生同情的心理,我觉得用圣父这个词来形容纲吉君才更为贴切吧。”
“圣……圣父又是什么鬼啦!小葵能不能不要再用奇奇怪怪的话来形容我了啊啊啊!”沢田纲吉又开始露出那种吐槽不能的神情了,我看着他那张憋闷得不行的脸,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沢田纲吉怔怔地看着我的笑脸,用有些不敢置信的语气说,“小葵……小葵听完这些话之后,就只有这些想说的吗?……”
我慢慢地挪到他的旁边,伸出手来,和他的手掌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十指紧扣,歪着头看他,“纲吉君想要我问什么呢?你之前一直如此不安,隐瞒着我,不敢和我说实话,是在担心我在知道真相之后和你分手吗?”
他沉默了好半晌,这种静默让我有些不安,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了。
他苦笑了一声,然后用那双澄澈的棕色眼眸直直地看向我,“不,”在这一刻,他的声音毫不犹豫,没有丝毫的迷茫,“不管小葵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小葵的选择。”
“即使……即使小葵未来的人生中没有我的存在,我也希望我喜欢的女孩子,能够一直这样幸福地生活下去。”
我因为他的这番话怔忪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到了在人生模拟器中,上一次的模拟过程当中,这个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理
由就和我提出了分手,虽然我没有那些记忆,但是只是单纯的观看文字就让我几乎快要窒息了。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对方,“纲吉君之前不是还说过想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为什么能够那么轻易地把分开这种事情说出口呢?”
我生气地撅起嘴,“自顾自地打着为我好什么的借口而擅自做出决定,对我来说这也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哦,我并不会因此而有什么感动之类的情绪。与此相反,我不相信什么最好的爱就是成全和放手,没有经历过为你发疯死缠烂打的那算什么爱啊,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会愿意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吗?”
“纲吉君,”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不让他回避我的眼神,“难道为了我所谓的幸福,你愿意眼睁睁看着我去喜欢另一个人吗?即使那个和我在一起的人不是你也无所谓?我将来会和别人结婚,甚至生……”
我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在下一刻,我被他突然地抱进了怀里,他闷闷的声音在我的头了,小葵,”他顿了顿,嗓音略微有些沙哑,“我可能,并不太愿意。”
我揪着他衬衫上的扣子来回地转,然后伸出手环住他的腰部,把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轻声对他说,“这样就对啦。”
“真是的,纲吉君之前在逞强个什么劲呢?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我只会高兴,又不会取笑你。”
“如果我以后对你说出来要分开的话,那一定不是真心的,你要想尽办法,即使是死缠烂打也要把我抢回来,明白了吗,纲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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