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穿成炮灰公主的雄虫靠脸上位[穿书] > 第64章 时:另外的价钱
    时若先莫名其妙被点了穴,又莫名其妙被放在床上。


    本来想在挣扎一下,但是秋日的阳光正好,床上除了余温,还有清浅的竹叶香味。


    这三天虽然不用动,但是光躺着和谢墨赟骂骂咧咧了这么些天,铁做的嘴也累了。


    暖阳晒过的微风吹拂在脸上,时若先的眼皮开始打架,不消一会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他悠悠转醒,胸前坐卧着一个黑黢黢的“车座子”。


    叽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等时若先做出反应,猫爪一张就开始踩奶。


    这个四脚兽身材平平,但是踩起来像指压板一样,有点痛也有点上瘾。


    叽叽一脸刚毅邪魅地踩奶,梅花似的爪子时不时地掠过时若先的旺仔小馒头。


    时若先庆幸得亏今天穿了肚兜,不然这会小馒头都成瘪馒头了。


    这会睡醒了,感觉肚子里空得厉害,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和叽叽踩奶打得呼噜相叠出现。


    或许是饿极了,时若先恍惚闻到空气里有饭菜的香气。


    糖醋的汁儿、酸甜的口儿,还有米饭的香味……


    “咕噜噜”。


    时若先的肚子不争气地大声唱起来。


    本来悄声靠近的佐穆松了口气,“九皇子妃既然饿了,不如起来吃点?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他转身放餐盘的功夫,叽叽已经警惕地跳到他面前,拱起背护住时若先。


    时若先十分感动,但是孩子你挡着你爹看饭了。


    佐穆送的什么饭来啊,真的好香啊……


    叽叽对佐穆哈气,把佐穆吓了一跳。


    他两只手挡在胸前,无意间弓起的肌肉看起来可以轻松打死十个时若先。


    “小猫咪你快些让开,不要耽误皇子妃吃饭。”


    叽叽喵嗷一声扑向佐穆,牢牢咬在他胳膊上。


    但是佐穆皮糙肉厚,对叽叽的攻击毫无感觉,仍由叽叽像荡秋千一样挂在他胳膊上。


    “九皇子妃,府上小厨房的厨子病了,属下就自作主张帮您做了午膳,不知道您能不能吃得惯关东的锅包肉、雪衣豆沙、溜肉段、小鸡炖蘑菇还有米肠……您要是能安心吃饭不寻短见,就对属下眨两下眼,属下给你解开穴道。”


    那时若先当然是……


    疯狂眨眼。


    佐穆再不给他解开,口水都要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佐穆胳膊上带着叽叽,伸手帮时若先解开穴道。


    时若先像弹簧似地冲下床。


    纯白滚圆的雪衣豆沙,油亮焦香的溜肉段,冒着热气的小鸡炖蘑菇,还有金灿灿的锅包右……


    佐穆扭捏地说:“属下厨艺不佳,皇子妃不要嫌弃啊,有什么不满意地说。”


    时若先皱眉,“有一点不满意……”


    佐穆紧张起来,“您说。”


    “你这个菜碟也太小气了,这一点点喂鸟吗?”


    男人第一好的嫁妆是贞操,第二好的嫁妆就是厨艺。


    佐穆的络腮胡在时若先眼里都感觉变得清秀起来了。


    府上的厨子虽然厨艺好,但是口味是标准的京城口味,走得是皇室“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路线。


    用白话说就是:食材贵、样貌好,但是未必好吃。


    而佐穆这些饭菜是东北家常菜,油亮飘香,时若先娇羞地一笑,让佐穆转过身去。


    别问,问就是被人看着不好意思吃饭。


    等到佐穆转过身去,时若先把裙子撩起,拿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


    佐穆听着身后叮叮当当的声音,想象出时若先一脸勉强进食,所以才拿着筷子挑来挑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嫁给皇族的女人有哪个是真正幸福的。


    佐穆悲痛地摇摇头,突然又想起来有东西忘拿,转身道:“啊对了……”


    时若先举着筷子,顿住。


    佐穆也顿住。


    碟子……空了?


    时若先把盘着的腿放下,裙摆放好。


    他什么?”


    佐穆终于回过神,回答道:“属下是说,厨房还有壶酒没拿来……但是您应该也喝不下了吧?”


    “准备了就不要浪费,拿来吧。”


    “您真的还能吃得下吗?”


    时若先吸了吸肚子,“你拿来我溜溜缝——喔我的意思是有容乃大,你尽管拿来。”


    佐穆走前还惊魂未定地看了看桌上一扫而空的碟子。


    他前脚踏出门,后脚就又叫来小厮。


    佐穆一脸严肃道:“九皇子回来了吗?九皇子妃已经悲伤过头,开始借饭消愁了。”


    小厮挠挠头,“啊?原来九皇子妃是借饭消愁吗?她平时也……”


    “你们怎么当差的,这么大个人伤心你们看不出来吗?!她现在都要借酒消愁了。”


    佐穆耳提面命,“我去帮九皇子妃拿酒来,你去门口候着九皇子,这样方便九皇子第一时间情况。”


    小厮懵懵地点头,还没理解借饭消愁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佐穆已经离开,他也只能按命令做。


    按他的了解,之前九皇子妃也是小小的身体有大大的能量,一个人能吃三个人的份……


    怎么才算是借饭消愁呢?


    谢墨赟捏了捏眉心,伸手撩开马车的帘子。


    才走到一半……


    熊初末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九皇子,您要是等不及就用轻功回去吧?事出有因,应该不会被官署追责的。”


    谢墨赟刚刚手动舒展开的眉心又拢起,“父皇情况不明,现在全京城上上下下所有眼睛都盯着我。常人在京中都不许用轻功翻阅百姓屋顶,我也不能破例。”


    熊初末用力点头,“九皇子说得是,是属下思虑不周。”


    嗅着路边百姓家里飘出的饭菜香气,谢墨赟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捏紧。


    也不知现在先先可有用膳了?


    要是真像府上通报所说,岂不是茶不思饭不想?


    谢墨赟重重叹气,再次撩开帘子。


    马车比刚才就跑出去二十米,甚至窗外的风景没怎么变。


    熊初末可怜帘子,和谢墨赟说:“要不让属下先回?若是被告发,属下受罚也无事。”


    谢墨赟抿唇思虑,最后还是抬起手回绝。


    “那万一皇子妃……”


    熊初末的话被谢墨赟打断,“不用你来,还是我自己去看吧。”


    然后动身离去。


    熊初末看着谢墨赟留下的那道白色残影,心里满是震惊。


    这速度说没提前准备是假的。


    九皇子怕是早就坐立难安,随时打算打算动身了。


    想着三天里时若先委屈又生气又无能为力的表情,谢墨赟心里七上八下。


    一到府前,早早等着他的小厮被从天而降的谢墨赟吓了一跳。


    谢墨赟皱眉问:“你不是后院伺候的吗?怎么跑到大门了……莫非是先先有什么事?”


    “九皇子妃悲伤欲绝,在卧房里借、借、借酒消愁……?”


    话到嘴边,小厮又忘了。


    “他当真如此伤心?”


    小厮还没回答,谢墨赟又消失在眼前。


    而到了卧房门前,里面能听到隐隐的说话声,但声音不是谢墨赟想听的那个。


    “九皇子妃,您心里要有事可以和属下说,千万不能再喝了,再喝可就……”


    谢墨赟的心一坠。


    “你别管我,我告诉你,我最恨别人约束我……松手!”


    时若先的话说起来断断续续,但是谢墨赟精准捕捉到时若先说“最恨别人约束”,一时间脚如负重千斤。


    卧房内,桌面空空如也——佐穆怕时若先把碟子都摔了扎到自己,索性把吃完餐碟都撤了。


    只有空了的酒壶掉在地上,清酒撒了一地。


    时若先面色通红,眼中带水,眼神倔强地和佐穆对视。


    “我说了我没醉,你怎么不信呢!”


    “这不是醉不醉的事情,九皇子妃您不能喝了。”


    再喝下去,佐穆真的担心时若先薄且细的腰身被撑坏了。


    但时若先摇摇头,本来想说的话也被摇了出去。


    “诶,我想说什么来的……”


    时若先愣了愣,忽然依稀极其有人说他悲伤欲绝,借酒消愁。


    好,就按这个来!


    时若先牢牢抱着手里幸存的酒壶,抬头和佐穆说:“我都快死了,还不能让我喝个痛快吗?我一个人到这里来我容易吗?我也见不到家人,唯二的朋友还被谢墨赟支走了,养的猫儿子也被你拐走了,我喝点酒怎么了?”


    这一番话,把在场两个人的心都说碎了。


    谢墨赟走近,“先先,我回来了。”


    时若先迷迷瞪瞪地看了半天,看到谢墨赟身上熟悉的白色衣服才恍然大悟。


    “我认识你,你是——文武贝王八蛋!”


    佐穆左右为难,在原地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谢墨赟对他打了个眼神,佐穆逃似地离开了。


    “回来。”


    佐穆全身僵硬,“怎么了九皇子。”


    谢墨赟淡淡道:“把猫留下。”


    佐穆后知后觉地发现叽叽还咬着他的胳膊,眼神里的狠劲一点没消,佐穆废了大力气才把它扯下来。


    叽叽还张牙舞爪地想继续咬佐穆,被时若先冲上去搂住。


    时若先把脸和叽叽的脸贴在一起,眼冒泪花道:“呜呜,你是我的崽,怎么能和别人走?”


    佐穆和时若先解释不通,谢墨赟挥挥手让他下去。


    “这里交给我。”


    “九皇子妃喝了不少酒了,您可看着点他。”


    谢墨赟了然,慢慢靠近时若先。


    时若先怀里塞着叽叽和酒壶,磕磕绊绊地退回床边,但是刚坐下又弹了起来。


    时若先苦着脸说:“算了吧,我不要再上床了。”


    他看了看,呢喃道:“算了,我还是出去吧。”


    谢墨赟拉住时若先,“你要去哪?”


    时若先眨眨眼,“我出去啊。”


    “……从这里?”


    时若先又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窗户歪头问:“不可以吗?从哪出去不是出呢?我那天从府里跑出去就是翻墙的……虽然是熊大帮我的。”


    谢墨赟皱眉。


    还在马车上的熊初末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时候谁想我了?”


    谢墨赟和时若先说:“熊初末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想出去没人帮你。”


    时若先固执地偏过头,“没人帮就没人帮,我自己也行。”


    但是他吭哧吭哧翻了半天,最后还是悻悻地站回原位。


    “抱着崽不好操作,但我要是想走,还是能走掉的!”


    谢墨赟问:“你为什么想走?”


    “为什么?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因为……因为……”


    时若先卡住了,他费劲地思考着,但大脑空空如也,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原因。


    他记得自己是有个非走不可的理由的。


    现在怎么找不到了?


    看着时若先的迷茫,谢墨赟心口卡着个东西不上不下。


    “你想走,是因为讨厌我吗?”


    “讨厌……?”


    时若先迷茫地思索了许久。


    他依稀记得什么三天,于是看着谢墨赟的眼神也变得抗拒起来。


    这个文武贝,好像是有点坏。


    他还记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金灿灿的橙子,暗格里偷藏的肚兜……


    时若先脑海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情绪也越来越多。


    有生气有恼火,但是唯独没有讨厌。


    时若先久久没有回答,谢墨赟点点头,轻声说:“我知道了…原来你说得是真的。”


    轻扭的瓜不甜。


    酸得很。


    时若先奇怪地看了一眼莫名失落的谢墨赟,递出手里的酒壶。


    “我要喝酒。”


    谢墨赟抬眸,眼神黯淡。


    “以后我都不会再限制你了。”


    “你在说什么?”


    “我说既然你讨厌我,不愿和我在一起,那我以后也不会限制你了。”


    时若先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谁说我讨厌你了?谁说的,老娘……嗯?不对,老子自己都不知道我讨厌你,谁敢说‘我’讨厌‘你’?!”


    谢墨赟眼中燃起点点星火。


    “当真?”


    “当线!”


    时若先气呼呼地把酒塞到谢墨赟怀里,“我要喝酒,你快打开。”


    谢墨赟迟钝了几秒,时若先又缠上谢墨赟,抱着胳膊和谢墨赟“哥哥”“夫君”地叫。


    “夫君,你快帮我打开吧,没有你我真的不行。”


    时若先一脸醉态,脸红得憨态可掬。


    谢墨赟强装镇定地“嗯”了一声。


    这是他第一次被颐气指使还这般高兴。


    谢墨赟看了看酒壶:完全没有盖,只需要向下倒就能出酒。


    但是时若先一脸期待,谢墨赟故意做了个打开的动作,顺便帮时若先倒了半杯。


    半杯很快就喝完了,时若先醉醺醺地舔着舌头,意犹未尽地和谢墨赟说:“夫君,酒没啦。”


    “还想要吗?”


    “要。”


    “那你再说一次。”


    “说什么?”


    “就说你……心悦我。”


    “这有何难。”时若先捋起袖子,“你心悦我。”


    “不是,是我心悦你。”


    时若先不解,“没错啊。”


    谢墨赟失笑,“的确是一样,我心悦你。”


    他板过时若先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口。


    时若先期待道:“夫君,快把酒给我吧。”


    谢墨赟熬不过他的眼神,又到了半杯。


    “不要再喝了……再喝明天该头疼了。”


    时若先美滋滋地喝完酒,又把脸凑过去。


    “你……”


    时若先疑惑地问:“不是亲一下换一杯吗?”


    “……”


    谢墨赟内心有十秒钟的挣扎。


    “能亲嘴吗?”


    时若先扭过头,“这是另外的价钱——三杯。”


    谢墨赟“腾”地站起来,到屋外同佐穆说:“去拿酒来。”


    佐穆不明所以,“酒?”


    “对,拿酒来,要三、不,拿十壶来。”


    不等佐穆婆婆妈妈地开口,谢墨赟又快速关上门。


    时若先看着他呵呵傻笑,但是忽然又严肃起来,抱着酒杯说:“你不要和我抢。”


    谢墨赟走近,“我不和你抢。”


    时若先点点头,“那就好。”


    谢墨赟低头吻住他,舌尖扫荡时若先口中清甜的酒香。


    等到时若先被亲的直哼哼,谢墨赟才松开他。


    谢墨赟:“我尝你嘴上的就行。”


    时若先问:“那你从我这里喝,我不是亏了?”


    谢墨赟说:“你要如何?”


    “我要四杯,还要……”


    时若先眼神飘忽,“好久没看茧子,不知道这些天有没有长出来,要不我坐你腿上看吧?”


    门口“叮铃哐当”一阵声响。


    佐穆尴尬地放下手里带来的酒,干笑着后退。


    “不知怎么回事,属下的眼睛和耳朵刚刚忽然间都不管用了,居然什么都没看见,什么虎狼之词都没听见,真是太奇妙了啊哈哈哈。”


    时若先呆呆地看着谢墨赟,“真有这么神奇吗?”


    谢墨赟搂住他的腰。


    “不管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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