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徐清清
玻璃瓶里流淌着某种透明的液体, 在阳光里泛出淡淡的光泽,瓶口用木塞封住,沿口滴了一圈的蜡, 朱雯尝试把木塞拔出来, 但瓶口封得太牢拔不出来。
朱雯晃了晃瓶身,喜笑颜开,“这下我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吧。”
宁钰伸手接过那个玻璃瓶,瓶子的确没有开封的痕迹, 这也印证了朱雯之前说并没有使用过毒药的话。
“而且我昨晚根本没出过房门,也没见过伯爵小姐, 我根本不是凶手。”
许译有些信服了, 拿着手上的笔记本默默将朱雯的名字划掉, 又叹了口气, “那你身上这一票就白投了。”
嫌疑人少一个是好事,能排除一个是一个。
沐秋言抬手摸了摸耳朵,耳垂上垂下来的紫色宝石耳链在晃动间发出点点神秘的光芒,她眯眼观察着每个人的动作神情, 琉璃般剔透莹润的眼眸微沉。
分析伯爵的行为,醉意上头看到眼前的女儿, 就想要习惯性地施加暴力,后面看到伯爵小姐摔下楼梯生死不明, 又害怕地跑回房间,行为逻辑上并没有问题。
而且, 说完这个事情后, 李逸帆的表情神态明显放松了下来, 他不是专业的演员,这是终于照着剧本把完整情节表述出来的轻松, 他不可能还有隐瞒。
所以李逸帆可能也不是凶手。
而且最让她在意的是所有人对于伯爵小姐的评价。
天使与恶魔,两种完全极端的评价。
沐秋言走到温绵绵边上,小声询问,“在你的印象里伯爵小姐是一个怎样的人?”
温绵绵迟疑了一会儿,“按天使与恶魔的说法,在我这里应该是天使,温柔又善解人意、知礼优雅,虽然有时显得沉默安静,但应该是个好人,不太可能像雯……家教说的那样。”
“王子对她的评价也不好,可这都是因为伯爵先生,最近这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被逼无奈用把柄威胁,应该也是没办法了。”温绵绵皱眉微摇头,站在剧本之外的旁观者角度,她很难不同情这个经历悲惨的角色。
尽管这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
沐秋言:“那你觉得家教说的虐杀动物的事情……”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我也没想过伯爵小姐的精神状态会那么糟糕。”
“她有抑郁症的事情你并不知情?”沐秋言眼眸滑过幽暗的光,视线往下落在温绵绵放在身前交握的双手上。
温绵绵摇了摇头,“我只听她说有失眠症,这才让皇家医生研发治疗失眠的药丸。”
“那之前宁钰问是谁给伯爵小姐的新药,你为什么没说?”沐秋言问道,清冷好听的嗓音,语气却毫无波澜,不带一丝凌厉和怀疑,仿佛只是寻常聊天一般。
温绵绵低着头,额头有些冒汗,虽然沐姐姐表情相当平淡,但越是冷静她越是心慌,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都不敢抬头正视沐秋言的眼睛。
沐秋言长相清冷,沉默不说话的时候,薄唇微抿,气质禁欲又寡淡,如同她雪衫味的信息素一般,于寂静雪原上扑簌簌往下落的风雪,呼啸酝酿着一场暴风雪。
万籁俱静时,唯独那挺拔的杉树屹立着,其他所有的一切都被静穆在雪下。
【啊啊啊,沐沐的眼神杀我啊,高冷美人真的就是我的菜。】
【霸气的有点不敢让人直视,明明她也没露出太凶的表情啊,怎么会这样?】
【不要欺负小朋友呀,绵绵可乖了。】
【演起来了演起来了,梦回《桥下》,这表情跟徐清清一毛一样,死去的恐怖回忆开始攻击我。】
【哈哈哈哈徐清清倒不至于哈,没那么渗人。】
【哭死,我也想到了徐清清,过去七年了,竟然还有人记得。】
【啊?我寻思着《桥下》这不挺火的嘛,虽然徐清清只是个配角,但当时角色最火的就是她好嘛,反社会人格的疯批大美人,样子最无辜,手上沾得血越多。】
【对啊,当时还在电视上放呢,我爸妈都看,到现在他们都记得,还指着我买的沐影后的画报说,这不是那个变态杀人狂的小姑娘嘛。】
【演得太过疯批,导致我那段时间看到剧照上面她平淡无波的眼神,背后都会沁出冷汗。】
《桥下》是沐秋言刚出道那会儿演的一个悬疑剧,当时影视市场上悬疑题材的剧并不吃香,剧组制作成本也低,但胜在剧情不拖沓,角色刻画鲜明深刻,最后爆了个大冷门。
沐秋言本来想试镜女主,警察厅来的新人,朝气又富有正义感,和身为上司的男主一同办案,从刚开始的莽撞受挫,到后面变得成熟谨慎,是成长型的女主角色。
但去试镜的时候却被告知,角色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反派杀人狂的角色。
徐清清的戏份其实并不多,只是偶尔穿插在和女主温馨相处的日常里,根据剧情反转需要,导演要求反差越大越好,沐秋言没有用无辜可怜的小白花形象来伪装,反而贴近角色本身,用极端平静又冷漠的形象让众人记住了这个只登场了一分钟的角色。
那是被苦难压身有些喘不过气的表情,这是徐清清初登场时大家对她的印象,黑色的夹克,有些颓废阴郁的表情躺在宛如垃圾堆一般脏乱不堪的废弃出租屋。
“东边大坝出现了命案,你最近有没有在附近看到过什么可疑或者陌生的人?”被女主找到询问情况的时候,徐清清还是一副状态外的样子。
她揉了揉干枯蓬乱的头发,不耐烦地上下打量了女主一眼,突然冷哼了一声,拿过边上的帽子扣在脸上,背过身去,“没看到。”
冷漠疏离的十六岁少女,对任何接近的陌生人都抱有敌意,难以亲近。可在被父母抛弃前,她是否也曾拥有过无忧无虑的童年和纯真无暇的笑容?
跟随女主的视角,观众们了解到徐清清七岁父母双亡多次辗转寄养家庭,最后离家出走开始流浪的经历。
同情和怜爱也在女主和观众的心理埋下了充满善意的种子。
无论是后面冒着生命危险帮男女主查案,还是面对歹徒时的强装冷静,作为一个起到剧情推进作用,有个人高光时刻的配角是再正常不过的。
一个饱受生活挣扎仍怀有坚强勇敢品质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杀人狂?这是女主被绑架到桥下,徐清清露出真面目时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可杀人狂的形象从无定型,面容和善模样孱弱的普通中年人,智商高圆滑病态的精英人士,丢进人海里都找不到毫无存在感的一个单薄身影,看上去坚强乐观实则内心阴暗无可救药的孤女。
对于凶手是谁的最终结果,网友们议论纷纷,有不少人觉得是导演故意搞反转,吊足了观众胃口再选了个最不可能的人推出来骗人。
但实际上,凶手是谁,是剧本中早就定下的。
关于徐清清是凶手的线索铺垫其实并不少,每次出现案件都给不出来的犯案时间的不在场证明、父母死于火灾只有她离奇生还的诡异之处以及看似毫无关系实则和徐清清都有过接触却被男女主认为是遭遇凶手无差别杀人的受害者们。
虽然最后男女主联手成功把徐清清送进了监狱,可观众们还是觉得在这场博弈中,真正取得胜利的是徐清清。
如果她最后没有一时兴起想杀了有主角光环的女主,她完全可以逍遥法外甚至继续犯案,因为连顶替她进监狱的替罪羊她都已经安排好了。
人性究竟是本善还是本恶是人类一直探讨却无法得出定论的问题,而徐清清似乎就是这样一个人性本恶的人,天生不懂善恶之分,纯凭喜恶。
【看到这,让我不禁想重温一遍了。】
【每年都会再看一遍,真得超好看,沐影后在里面的演绎真的绝了。】
【好像继续看她演悬疑剧啊,正派反派都可!】
【所以……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该不会沐影后才是真正的凶手吧?】
【细思极恐,我想过其他人可能是凶手的可能,好像就是没想过沐秋言诶。】
【徐清清那次我已经被狠狠骗了一次,这回不会又……】
【前车之鉴那么深刻,竟然还是那么没有防备。】
【……不太可能吧,沐沐发言少,但说的都是关键信息,很明显是在认真破案抓凶手啊,根本不像其他人那么心虚。】
【啊这(流汗)(流汗),徐清清刚开始也是很积极帮警察破案啊……凶手肯定得装出一副认真破案的样子吧。】
【这样对比起来,其他人好像是有些过于心虚了哈,沐沐看起来这么游刃有余,不会真是凶手吧。】
【但她都没杀人动机,怎么算凶手,误杀?不可能啊。】
【呃……没杀人动机就很奇怪吧,这种本应该每个人都有嫌疑吧,她摘得那么干净,发言时说的滴水不漏,完全没人怀疑,这才是最诡异的吧。】
【哈哈哈哈怎么都开始疑神疑鬼了(捂脸)。】
【搞不清楚了,我都有点魔怔了,她现在到底是在演还是没在演啊。】
第63章 大厅
《桥下》的电视剧温绵绵也看过, 里面沐秋言扮演的徐清清,她的印象和网友们一样深刻,所以她还是挺怕突然架势认真起来的沐秋言。
温绵绵:呜呜呜, 沐影后好可怕, 感觉要装不下去了,要不还是坦白吧。
“其实我……”
“算了。”沐秋言闭了闭眼吐出口气,再睁眼已经没了刚才暴风雨降临之前的平静的眼神,而是带了点温柔的笑意。
“逼问没什么意思, 还是找线索解谜更好玩,等你觉得可以说出来的时候再说吧。”
“每个人都有秘密要藏, 我也不例外, 但比起找到凶手, 确认自己是不是凶手更为重要哦。”
沐秋言眨了眨眼, 没再多说什么,往旁边退了两步,转眼去看刚才朱雯把药瓶挖出来的泥坑。
温绵绵听了沐秋言的话,愣了一会儿, 看着对方凝神低头的漂亮侧脸,后知后觉地挠了挠有些发红的脸颊, 然后默默迈步,紧挨到沐秋言边上, 原先拉远的距离再次缩小。
【好温柔啊,沐影后, 刚才是在提醒绵绵别真的把自己代入凶手吧。】
【这还是之前那个高冷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沐影后吗??】
【呵呵, 高高在上不屑交流的沐秋言这是要走下神坛?高冷人设绷不住了, 这是要走温柔圣母路线?太装了吧。】
【可怜绵绵被冷暴力后还反应不过来沐秋言的真面目。】
【都直播第几期了,怎么还有人揪着沐秋言性格冷漠这点不放啊, 不说话不合群你们说她端着,现在好不容易跟大家熟起来有人情味了,又说她装,你们到底想怎样?】
【别理这些黑粉,老一套了,每次也就只能拿这个来说事了。】
【沐粉们很高心能看到沐沐的变化,这说明她在《第一次心动》玩得还是挺开心的。】
【对啊,性格变开朗了,这是沐沐的另外一面呢。】
阳台上的线索已经找完,洗脱嫌疑的朱雯突然开始兴致勃□□来,“如果伯爵没有说谎的话,当时伯爵小姐从二楼摔下楼梯掉到了一楼,我记得女仆小姐的房间就在靠近一楼楼梯口的地方。”
战火突然烧到了自己这边,宁钰手指微紧,还是淡定道,“我房间离楼梯口是挺近的,但我昨晚准备早餐准备地太累了,很早就休息了,也没听到奇怪的声音。”
伯爵家暴的事情在整个维尔庄园都不是秘密,仆人们对于整日遭受父亲殴打的伯爵小姐除了同情叹惜外,也没办法提供任何帮助。
整个庄园的主人是伯爵先生,谁都不能违抗他,不然就会被赶出庄园。所以就算听到了伯爵小姐的呼救,也只当作没听见置之不理。
久而久之,伯爵小姐也放弃了向其他人求救的打算,其他人没听到动静也很正常。
朱雯有些不相信,和许译一起往宁钰的房间走。
宁钰一脸坦荡,“我房间所有的线索沐影后已经找过了,你们再找也找不出什么来了。”
她迈步准备往昨晚举办圣灵大会的大厅走,还眨着眼盛情邀请沐秋言同去,“女巫小姐昨晚收拾到这么晚,我还真好奇这大厅里的秘密。”
沐秋言却摇了摇头,“我打算去伯爵小姐的房间问个问题。”?!
其他人一愣,眼神全都看了过来,明决立马开口,“你是有什么关于凶手的线索了?”
沐秋言顿了顿,“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当面问问本人比较好。”
宁钰:“那……你是想问什么?”
沐秋言扬眉,嘴角轻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红唇轻启。
“秘密。”
*
举办圣灵会的地方是在一楼的侧厅,推开红褐色的木门,扑面向宁钰而来的就是某种阴暗诡异的气息。
窗户被不透光的窗帘遮着,窗帘是黑色绒布的,一直垂至地板,将光线遮地严严实实地,只有两边墙壁亮着几根蜡烛。
微弱的火焰被凉风吹着不断瑟缩跳跃着,明明外面是天光大亮的白昼,里面却被布置地像黑幽的洞穴。
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张黑色的长方桌,上面还用白色的颜料画了奇怪的法阵,配套的椅子也是相同的款式,黑底白纹,法阵图案被涂在了椅背后面,阵眼的地方却被标上了不同的数字。
这全都是严格按照女巫所说的降灵仪式准备的。
【这布置挺绝的,阴森恐怖,真有□□内味儿了。】
【两边书架上还摆着清一色的黑色笔记本,本子侧面标的符号……是星座吗?哈哈哈哈突然有点好笑。】
【挺中二的我觉得,不管是那个花里胡哨的封印法阵,还是摆在桌子上的黑眼睛黑裙子的诅咒人偶,有点不伦不类的拼接感,阴暗味儿不足啊。】
【前面的,你咋知道这是封印法阵,懂那么多,专业的?】
【专什么业,魔法少女小樱没看过吗?】
【哈哈哈哈哈,你别说,还真像。编剧估计是像改得邪恶一点,把金黄色改成了黑白,我说怎么总有种不靠谱的违和感。】
阵阵阴风吹在身上,宁钰的女仆装露了大半个胳膊,上面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跟着宁钰一起来找线索的明决看见眼前的一幕,皱紧了眉头,吐槽了一句,“审美太差”。
宁钰无奈地扶额,走到房间的角落,弯腰将风速开到最大的遥控电风扇的插头从底座上拔了下来。
随后又来到窗边,将两侧窗帘拉开,光线透了进来,照亮了房间内所有阴暗的角落。直播间内也白屏了瞬间,随着镜头的视角,观众们的眼睛似乎也被亮瞎了。
【不至于哈不至于,太伤眼睛。】
【黑黢黢的,节目组有心了,布置地挺好,下次别再布置了。】
【照这个氛围来看,圣灵会上的仪式应该挺黑暗的吧,还有祭品。】
【为了驱除庄园里的诅咒吧。】
视线变亮,宁钰注意到墙角上堆放的几个大木箱,最上面的木板已经打开,露出里面被拆了个七零八落的毛绒动物玩具。
她伸手往里面翻了翻,翻出来一张购物清单,上面记录了不少肉和蔬菜,但最上面的记录时间却是五天之前。
正好应和了沐秋言说女仆小姐买的肉不新鲜。
明决坐在椅子上,见宁钰背对着弯腰看木箱,问道,“是发现什么了吗?”
宁钰:“没什么,你跟我过来,应该是想跟我商量什么事吧?”
明决眼眸深沉,手指搭在书桌上,另一只手支着脑袋望向宁钰,“我说,你该不会是凶手吧?”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明决指尖轻点的些微动静,她的语气并不那么肯定,与其说是质问,更像是在试探。
宁钰没有立即否认,轻轻将木板合上,“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朱雯和李逸帆的嫌疑没了,就轮到我了是吗?”
“朱雯刚才的话说的很对,伯爵小姐摔倒在一楼,离你的房间很近。现在想想,你真的很可疑。我从花园回来发现伯爵小姐的尸体还没到十分钟,你就突然找上了门,还建议我把伯爵小姐的尸体搬回房间,怎么想你的行为都很奇怪。”
宁钰耸肩,“我之所以会上门,是你约的我。而把尸体搬回房间,你当时可没有拒绝,不,你应该也挺赞同这个建议的。毕竟你还翻乱了她的房间,还被女巫小姐发现了端倪。”
伯爵小姐的房间有王子的把柄,翻房间找东西的人也只可能是王子。
明决沉默了下来,四目相对,似乎在确定宁钰是否在说谎。
“更何况,如果凶手是我,我干嘛要多此一举背到你的房间实施杀害,这样肯定会引起你的怀疑。我大可直接把人背回她自己的房间。如果我想要栽赃你,之前推理发言的时候就会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了,又何必在这里和你对峙。”
“我还真是后悔昨晚来你的房间,没看到就不用沾上这件事。王子殿下,是你把我拉下水的。”宁钰摇头叹息,语气懊悔。
她拉开椅子,坐到了明决的对面。
“本来我的嫌疑和杀人动机就不够支撑我是凶手的结论,一旦被大家知道我和你一起搬运尸体,他们肯定怀疑凶手在我们之中。”
“我们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你怀疑到我身上,那我是不是应该先问问你?很难不怀疑,你昨晚约我到房间是不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明决:“什么计划?”
宁钰:“故意约我到房间,故意让我看到尸体,故意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让我成为从犯,现在……又故意恶人先告状地怀疑我。”
【听上去很合情合理诶,毕竟先提出约会的人是明决啊。】
【拉一个人下水,变成同伙,到时候再把同伙当成凶手推出去,这招是挺绝的。】
宁钰越说越顺溜,“凶手敢把尸体往你房间放,肯定是笃定你当时并不在房间,如果你不是凶手,他怎么知道你人不在?还是你去花园散步的事情,告诉过第二个人?”
第64章 忽悠
明决也想到了这一茬, 转念想了想:“我……的确没告诉过别人,那凶手,凶手是怎么知道的?”
宁钰耸肩, 存心逗她, 再次重复道:“所以你就是凶手啊,你其实根本没在花园散步。”
明决扶额:“我真不是。”
“那可不好说,节目组的剧本还没给完呢,等第二轮投票过去, 才会给最终版本,也许你就是凶手, 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剧本还没给全啊, 这意思就是凶手还不知道自己是凶手?】
【有这可能, 哈哈哈我现在真的有点晕, 感觉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可疑两个字。】
【她俩老是躲在一起密谋,就没想过把事情跟大家和盘托出吗?如果笃信自己不是凶手,告诉侦探也行啊。】
【你确定告诉许译有用?他虽然是理科博士,但在推理方面完全就是知识盲区, 根本不会分析。】
【情商要求更高一点吧,他情商这么低, 智商都补不齐。】
【你们这么埋汰他好吗?笨蛋帅哥谁不爱啊,我就还挺嗑他和朱雯的欢喜冤家。两个人在一起, 养眼啊。】
【啊这,可以嗑吗?他俩应该不来电吧。】
【谁说的, 剧本里朱雯和李逸帆不是情人关系吗?朱雯之前开玩笑喊了李逸帆几声亲爱的, 他脸上表情完全僵住了, 就那种……莫名的不爽,藏都藏不住的那种。】
【可是他……很弱诶, 不觉得他俩相处像姐弟吗?啊,不是姐弟恋那种的姐弟啊。】
【什么啊,姐弟很好嗑啊,姐弟怎么了?】
【我懂前面的意思,他俩实际年龄,明明是许译更大一些,但相处起来反而比朱雯还要幼稚,这倒是有点大问题,我前前前男友类似这种性格,完全应付不过来,找老公还是找儿子呢。】
【也没到这种地步吧……】
【没有太离谱只有更离谱,相信过来人的经验,找个生活不能自理的alpha,只有你受伤的世界完美达成。】
【你们忧虑的也太多了吧,我看朱雯都没这个意思。】
【许译之前不是还喜欢沐秋言吗?还是放过朱雯吧,那个浪费她青春七年的极品前任给她造成的伤害太大了,我衷心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人。】
【他对沐沐只是粉丝的喜欢吧(叹气),除了要签名之类的,也没见他聊过别的。碰了几个钉子后,也老实多了,现在也没跟着沐沐到处转悠了。】
【对啊,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太清楚,可不就是幼稚不成熟。】
【别这么说,现在这么纯情的alpha可不多了,而且我看这对的双箭头比李逸帆和温绵绵那组cp要粗得多。】
【是不拉踩就不能好好讲话吗?怎么又扯到别的cp头上了?现在都没有哪对是明确说在一起的,嗑啥都是个人自由,谁比谁高贵了。】
【就是就是,之前明沐粉和明绵粉掐那么厉害,能不能消停点。】
【啧啧啧,这时候反倒是宁钰这个omega之友的alpha逃过了一劫,莫名有点想笑。】
【觉得她一点都不a的人在此,在沐秋言面前除了撒娇卖乖,还能有什么?身为alpha也太没骨气了。】
【一看上面的就是没老婆的,追人要什么骨气,能追到手才是骨气。】
【哈哈哈哈这话说得真对,而且宁钰跟谁都能聊,还聊得挺和谐,也算是魅力之一吧。】
【沐影后和她聊天的时候,表情也没有平时那么冷,omega之友实锤了。】
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个外号的宁钰此时还在不遗余力地忽悠明决。
宁钰:“我猜猜,你的剧本上面只交代了尸体出现在了你的房间,但不知道凶手是谁,你的任务是找出凶手是谁。”
明决语气含糊:“差不多吧,既然我要找凶手,那我肯定不是凶手啊。”
“没说凶手是谁,不代表你就不是凶手啊,可能你找着找着就找到自己头上了。”宁钰的语气轻描淡写,双手抱胸,用“你明白了吗”的眼神看着明决。
这话说的也不是不可能,一瞬间明决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紧张,她记忆力很好,那本被反复翻阅的剧本她能记下大半,脑内不断回想剧本交代的背景剧情,生怕错漏了任何一个有可能指向自己就是凶手的细节。
然而搜索无果,或许真像宁钰所说的那样,必须要拿到全部的剧本才能判断出自己到底是不是凶手。
“你看,你也不确定吧,你要是确定之前就不会交代我别暴露昨晚发生的事情。”
见明决神态越来越凝重,宁钰捋了捋袖口,表情蓦地变得严肃,正襟危坐道,“不过,现在还不算太晚,你可以自首的。大家把你投出去,你也能得到约会私密的机会,皆大欢喜。”
“回头是岸,自首吧。”
明决脸色由白转青,放在桌上的右手攥成拳,好半天意识过来,“你是在耍我?!”
又又又一次深刻意识到找宁钰聊天就是个错误的选择,咬牙道,“我真的……下次我再找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宁钰垂下头,额头抵在小臂上,肩膀不停地抖动。笑声被她堵在了喉咙里,只时不时发出几声气音。
明决脸色有些扭曲,窘迫又羞恼,“有那么好笑吗?”
闻言,宁钰另一只手顺势捂上了肚子,身体力行地回答了明决的问题。
【明总……好惨。】
【看宁钰那故作严肃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憋什么坏水。】
【自首,亏她想得出来。】
【回头是岸没毛病啊,哈哈哈哈,这叫用善意感化。】
“哗——”椅子划过地面发出了一声响动,明决站了起来,摆明了不想再和宁钰把这天继续聊下去。
“等一下,哈哈,等一下。”宁钰笑得有点岔气,深深吸了口气,赶紧叫住恼羞成怒的明决,“我只是开玩笑的,明总,我们讲正经,讲正经的。”
明决非常不配合,“没什么正经好讲的,天都被你聊死了,还有什么正经好讲的。没有人证没有线索,我确实没法证明我在花园。”
这一下,似乎有什么灵光一现的念头从宁钰的脑海中划过。
“不,或许你有。”宁钰摸着下巴,突然开口。
明决思量了一会儿,了然:“你说伯爵,他昨晚在二楼露台赏夜景。不可能,他要是真看到了我,第一轮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就该戳穿我了。”
毕竟她那会儿说自己一直待在房间里。
“而且,我看他的样子,在露台上说得不是假话,他应该不是凶手。”
宁钰无奈:“你从头到尾都在隐瞒,你真不是凶手吗?”
“这……你不是也没说实话嘛,我看你没说昨晚的事情,就也瞒了下来,有问题?”
宁钰:我那不是不知道嘛!
“那或许还有一个人会看到,我在搜查公主房间的时候,发现从她的窗户向外看,正好能看到二楼露台和前面的花园。”
明决没想到还有这事,又慢慢坐回到了椅子上,有些将信将疑,“她真的看到了吗?不可能一直待在窗边吧。”
“她房间的窗户边放着一个薄荷盆栽,叶子和泥土潮乎乎地,像是沾了早上的晨露,她很可能一整晚都没有关窗户。”
“而且,之前李逸帆说伯爵小姐跑到了阳台的时候,我就发现她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明决:“怎么个不对劲。”
宁钰:“我也说不大清楚,就是没像我们那么惊讶,就好像——好像她早就知道了一样。”
明决点头,脑内开始盘逻辑:“她看到了遛弯的我,也很有可能看到了伯爵和伯爵小姐吵架的场面,但她怕我知道她知道我在花园的事情,就决定闭口不说,所以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宁钰:……搁这儿套娃呢。
“但你之前发言还说她嫌疑不大?”
宁钰挠了挠头,“这不是没找到恰当的杀人动机吗?她除了嫉妒伯爵小姐,好像也没……”
“不对,”明决眸色深沉,“她是假公主啊,伯爵小姐才是真公主,知道自己身份有假,杀掉本尊,她公主的地位才能不动摇。这个动机也不小,之前一直没怀疑她,也许她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明决尚没缓过劲儿,看温绵绵一直温吞沉默不多说话的样子,反而是最容易藏秘密隐形的一类人。
“不行,我还是得去当面问问她。”说完这话,没等宁钰再开口,明决就起身迈步往外走了。
宁钰嘟囔着,“走这么急啊。”
随后俯身试探性地往桌下伸着手,慢慢将一层薄薄的抽屉拉开。
刚才和明决说话的功夫她就发现了,每张椅子前面的桌子底下都有个隐秘的抽屉,边缘的地方和厚桌板严丝合缝,乍看一下,完全看不出来。
打开的这个抽屉是空的,宁钰又不信邪地把所有的抽屉打开。
其中,在4号椅子前面的抽屉,她翻到了一张正方形的卡纸,熟悉的配色,黑底白纹,只是这个法阵和其他的有些许的区别。
她将卡纸翻转过来,就见上面有一行用金色笔迹写了一行字,“诅咒法阵,今晚必死。”
*
沐秋言抬手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才缓缓推开门。
已经被确定死亡的伯爵小姐此时正蜷着双腿靠在窗边的米色沙发上,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睡裙,喇叭袖下是白皙干净的手臂。
纤长莹润的手指握着一支铁灰色钢笔,笔尖在纸上翻飞跃动,如同在琴键上起舞,专注凝神的眼眸落在画纸上,嘴角微勾,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
秦羽的眼神从画纸上抽出来,抬头看了看进门的沐秋言,“是搜查房间还是问问题?”
“问问题。”
“想问什么?事先声明,杀我的凶手是谁,死前发生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这些都不在范围内,我只会回答是和否,所以问题必须要具体,我不知道或者回答不出,也没有重问的机会。”
沐秋言:“想问关于宁钰的,这应该算在你的答题范围内吧。”
秦羽握着的笔尖一顿,钢笔简洁硬朗的画风下是一张笑意盈盈,英俊又充满魅力的脸。
停顿只是几秒,她的笔尖又动了起来,描绘着记忆中那人硬挺的鼻梁,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飞扬的眉梢。
“问我?应该直接问她本人来得快吧,她现在不是很喜欢你吗?你开口她肯定会回答吧。还是,你在害怕?你害怕了解我们的过去?”
沐秋言没说话,从边上搬了张椅子坐到了秦羽的对面。
这样的情景很是熟悉,只是如今角色互换,提问咨询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每个人都有过去,但比过去更重要的是现在。”
秦羽紧攥着钢笔,眼眸瞬间凌厉下来,“所以,你是来宣战的?”
第65章 易感期
宁钰从侧厅溜达了出来, 准备往沐秋言的房间走,却在楼梯口撞上了神色有些阴沉的许译。
她往许译后面看了看,没瞧见朱雯的影子, 就随口问了一句, “朱雯人呢?”
谁知许译的脸色似乎又黑了一个度,口气很差道,“我哪知道她人在哪,我和她又不是总在一起!”
宁钰略一皱眉, 觉得有些莫名,“发生什么事了, 这么大火气。你和朱雯不是一起去搜查我房间了吗?”
这倒是挺罕见的, 许译这人情商低, 但凡有点不高兴全都会表现在脸上, 周围开始低气压,但又闷闷地,不至于到冲别人发脾气的地步。
许译别过眼一副不想搭理宁钰的样子,语气阴阳怪气道, “你倒是挺清楚的,除了沐影后还对其他的omega这么关注, 你还真不嫌累得慌。”
他抿着唇,满眼的晦涩不明, 明明被阴阳的人是宁钰,自己却摆出苦大仇深的表情, 好像宁钰是他什么仇敌似的。
【发生什么了?这是吵起来了?表面上的和气融洽终于要被暗地里的你争我夺撕破了吗?】
【打起来, 打起来, 唯恐天下不乱的我最爱看这种了。】
【不是,我都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虽然许译话没讲错,但这么突然,宁钰哪里招他惹他了。】
【许译刚刚和朱雯在一起呢,两个人从宁钰房间里出来,表情都很不对,怒气冲冲地,可能是搜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吧。】
【那朱雯人呢?】
【好像是跑到后花园里去了,那边没镜头,比较适合……呃,调整心态吧。】
说完话,许译就准备从宁钰旁边擦身离开,可却被宁钰先一步拦了下来。
许译冷绑绑道:“你干嘛?”
宁钰:“是你干嘛才对吧,作什么妖呢?讲话阴阳怪气地,有什么问题,有什么看不爽的,你索性一次性讲完。”
许译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闻言更是不耐,直接伸手推了推宁钰的肩膀,“你让开!”
可下一秒,就听啪地一声,许译一个挺腰,痛呼出声,“你干嘛?!”
他的后背被宁钰重重地拍了一掌,皮肤如过电一般酸麻,他伸手想去够被拍到的地方,表情龇牙咧嘴地很是滑稽。
余光瞥到宁钰上抬的手臂,他一个激灵,身体条件反射地往后跳了一步,又伸出胳膊摆出了个奇葩的十字交叉姿势来抵御。
“你想干嘛?!很疼的!”
宁钰淡淡开口,“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清醒一点,我看你好像还在梦里一样,起床气很重啊。”
神tm起床气,许译内心疯狂吐槽,但见宁钰突然阴沉下来的表情,还是滚了滚喉咙,不敢再猖狂。
或许是出于alpha的本能,对自己还要强的alpha会不自觉出现臣服心理,又或许是现在宁钰脸上的表情和平时的玩世不恭反差太大,许译不敢再造次了。
“刚才心情有点不好,是我说错话了,见谅见谅。”
宁钰吐出口气,“和朱雯吵架了?她人呢?”
许译眼眸闪了闪,抵御的双手放了下来,缓缓开口,“是吵了,她……跑掉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因为什么事情?吵这么凶。”朱雯性格一向跳脱欢快,能把她气得跑掉,宁钰还真好奇许译是怎么办到的。
“能是因为什么,她脾气那么差,总是动不动就生气,我反驳几句还不行吗?”许译语气很不好,“omega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情绪化,我看着就烦,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
“嘶——很痛的!”
他的话没说完,又被宁钰创了一记,后背火烧火燎地印了两个巴掌,火辣辣地疼。
“你有完没完?!”
这下,许译心态是真的崩了。
宁钰的语调低了八度,冷得都快赶上刮雪了,“你有完没完,她平时是真生气假生气,你不知道吗?”
许译总是喜欢乱说话,对于直播镜头之类的也没太大的在意,在某些颜控粉眼里这是率性自由,可大部分人的第一感觉却是失礼冒犯。
性子直不代表没脑子,情商低也不代表嘴臭。
最开始直播观众们对许译的观感是很差的,虽然人长得帅,可言谈举止完全看不出对其他人的尊重,好在他性格一直是这样的“缺陷”,久而久之,观众们也只当他是冷气场的背景板。
出现转机的还是朱雯和他的互动,两人日常的互怼被观众们当成欢喜冤家来嗑,实际也确实好嗑,虽然许译依然改不了嘴臭的毛病,却也能算面冷心热的代表。
和朱雯约会的过程中,对朱雯的要求有求必应,陪玩陪聊陪逛街,朱雯性格活泼,娱乐活动也是五花八门,许译性子偏内向,有点死宅,能待在小屋就绝不往外面跑,但还是会迁就着朱雯,让对方来选择约会方式。
也正因此,嗑起他和朱雯cp的人越来越多,这样想来那些让人窒息般的发言,正好是他涉世未深的纯真表现。
似乎是更好嗑了。
但宁钰实在嗑不动,所以之前听到朱雯提及自己对许译的感情时才会那么震惊。
“我们本来好好的逛房间,我在说我的推测,但她却一直反驳我,觉得你不是凶手,还为你辩解,我就……骂了她几句。”一提到这个,许译气不打一处来,“难道我这么不可信吗?她一个omega总是喜欢想东想西。”
所以,这是吃醋了吗?
宁钰摸了摸下巴,只觉得头大,“各有各的观点,你又不能总让她站在你这边,你想让她听你的,凭什么?凭她是omega,你却是个alpha?”
许译没说话了,他心里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直播镜头在前,他也清楚这种话不能随便乱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我的观点更正确一点,我们在你房间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诅咒人偶,这说不定和昨晚降灵会伯爵小姐充当诅咒祭品有关系。”
宁钰:……?还有这回事?
“咳咳,我觉得你当务之急还是去找她,两个人和个好,你们之前在鬼屋那会儿……不是玩得挺好的嘛。”
许译撇嘴,被怒气冲毁了理智,口不择言道,“鬼屋?你可别提了,那真是我的噩梦,我一个人跑都够呛,还得带着她,别提有多累了,omega就是麻烦。”
宁钰觉得自己的情绪也开始有点暴躁了,“别说了,许译,你能不能冷静点,你说得是心里话吗?”
但许译没听,接着道,“我才不会去找她,有和好的必要吗,她爱怎样怎样,我才不想管,除非她来跟我道歉,我可能会考虑考虑。”
宁钰:……
【这是直A癌犯了吧,不知道之前叫嚣着颜值即正义,帅哥只看脸就好的人现在什么心态,如果有个alpha敢这么说我,我铁定要生气。】
【浓浓的一股子alpha优越论调。】
【他真的,我第一期就不喜欢了,总是在抱怨这抱怨那,对omega的态度也怪怪的,除了对沐秋言各种维护,对别的omega的态度真的是难以言对。】
【不仅是omega吧,对alpha也是,嘉宾当中好像除了沐秋言都被他的话噎到过,我之前还一度在想他是不是故意的。】
【应该不是故意的,他纯粹的情商低。】
【相反的,宁钰那才叫故意的,怼到人怀疑人生,但我竟然讨厌不起来。】
【哈哈哈嘴巴毒和嘴臭不尊重人是两码事吧,我还挺乐意看到她怼人的,我的快乐源泉。】
【宁姐说得都很有道理好嘛,顶多是有点恶趣味,一点都不恶心人好吧。】
宁钰额头青筋一跳,手下意识攥成了拳,特别想往许译身上招呼,又硬生生憋了下去,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看不出来,你脸还挺大的。在你脸盘上擀面团,肯定能擀出比轮胎还大还厚的饼。”
“如果这些都是你说的心里话,我挺赞同一句的,你们真的没有和好的必要,往后你还是少在朱雯面前瞎晃了,免得她沾上晦气。”
“嗤,你为她出头,沐影后知不知道,你嘴上说着喜欢沐影后,私底下还跟其他omega勾勾搭搭,听说你之前就是个渣a,现在上直播综艺了也不安分。”许译的眼底泛起一层红色,瞪着宁钰脸上表情满是不服。
宁钰:有病,醋意漫天不说,上头了还连带着要攻击别人。
“有事没事,”
许译现在的状况大概是不清楚自己对朱雯的感情,但alpha的占有欲作祟,对和朱雯关系比较好的alpha,都持有强烈的敌意。
有浓烈的青草味传来,许译有些克制不住地散发出了alpha独有的信息素。宁钰眉毛一挑,威士忌酒香一瞬间暴烈开来,冲散了空气里的青草味。
alpha信息素会有同性相斥的现象,面对宁钰强劲的信息素,许译脸色有些发僵地再次后退了一步,捂着后脖颈,呼吸急促,脸颊上沁出了不少冷汗。
宁钰见状,收敛了信息素,才敏感地发现许译的状态有点不对。他周身散发的信息素似乎比刚才更强烈了一些,像□□因子似的在空气里游走,那股子焦躁的情绪,也充满了整个空间。
系统:“检测到alpha信息素暴走,请宿主大人尽快避退!”
时隔许久被宁钰耍赖不想完成任务给逼自闭的系统突然上线了。
宁钰:“好端端地,他怎么突然暴走了?”
系统:“alpha进入易感期,脾气就会陷入暴躁焦虑的情绪,随之而来的就是克制不住地暴力发泄行为。alpha信息素会互相排斥,这时候如果有一个alpha在身边,就会成为他攻击的对象。”
宁钰嘴角一抽,“易感期这么恐怖?这听起来像是毫无人性的野兽。”
系统:“本书设定就是如此,没有开玩笑,还请宿主大人珍爱生命。”
宁钰:“怪不得你突然跑出来,是因为我生命受到威胁了啊,任务没完成,我就死了,你肯定也麻烦。”
系统:“就是这样,所以还请宿主大人尽快……”
下一秒,宁钰周身的alpha信息素暴涨,像已经濒临暴躁的alpha压了过去,这里可还有omega在呢,让他这样肆无忌惮散发信息素,可就麻烦了。
青草味的信息素在触及威士忌酒香后,有些微地收敛,但被牢牢困住的桎梏感,却让许译的情绪更加不受控。
他微抬头,看向宁钰的眼神,是发怒进攻的记号。
系统还在规劝宁钰离开,谁知宁钰撩了把头发,用手腕上绑着的黑色丝带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利落地迈步上前。
“哈?你是觉得我对付不了一个连理智清醒都保持不了的人?”
第66章 拒绝
直播间的观众听不见宁钰和系统的对话, 只看到两人吵着吵着突然就不说话了,许译捂着头,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暴躁不稳定的情绪。
紧接着, 像是慢动作似的, 宁钰突然表情凝重的上前,一只手拽住许译手臂一侧的衣服,另一只手上扬,做出击打的动作, 目标正对许译的后脖颈。
这个举动瞬间惊呆了所有观众,弹幕像炸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
【???!!!】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有点看不过来, 宁钰这是气上头了。】
【许译讲话再难听, 宁钰也不能动手啊,看不来了,你们alpha都是这么暴躁的吗?】
【喂,这里是直播镜头诶, 你们不想注意形象吗?】
【要什么形象,我算是看出来了, 宁钰就是来毁这个节目的,各种不配合不说, 现在直接殴打嘉宾,她这是把节目当自己家了吗?】
在弹幕骂骂咧咧的喊声中, 宁钰的动作干净又利落, 丝毫都不拖泥带水。但她显然忽视了许译处于易感期变得机敏灵活的肢体动作。
在衣袖被攥住的时候, 许译的大脑就爆发出了野兽本能般的危险信号,他往后退了一步, 避开了宁钰直奔而来的手刀,又伸着手攥住了宁钰攥衣袖的左手。
手腕传来一股钻心地疼,宁钰疼得贝齿紧咬,对方显然是使了全力,虽然许译的武力值不高,好歹也是体格健壮的顶A,这一下可没那么好熬。
她身体极速地扭转,翻身一个后踢,正中许译小腹,察觉到对方吃痛松力,把右手挣扎出来,随后两只手抓着许译的肩膀,右膝盖上踢——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炫技,行云如水般流畅简单的动作下来,时间连一分钟都不到,对手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许译震惊于宁钰惊人的格斗动作,毕竟仅从外表来看,宁钰这个顶A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花架子。
小腹再次被创,许译咳嗽了几声,觉得五脏六腑哪哪都疼,他抱着肚子缓缓跪下,嘴里不住地飚脏话,但也正因为这个过于明显的痛感,他才稍稍恢复了点理智。
与此同时,兢兢业业记录下这一时刻的直播镜头终于被掐灭成黑屏。
尽管屏幕黑下来,但讨论依然不止,趁着工作人员还没出手关禁言功能的空档,层层叠加的弹幕只见多不见少。
【啊这……宁钰这么会打架吗?】
【许译比她还高半个头,身材也比她魁梧,就这么简单地被ko了?】
【本来许译武力值就不高吧,有alpha的身体,却像是omega一般娇弱,宁姐能打爆他也是情理之中吧,有什么好惊讶的。】
【该说不说,人不可貌相,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一拳下去能打得人吐血,想想都后怕,我之前骂她还骂得那么凶,我真的是不知死活。】
【和平时形象差得也太大了吧……为什么我总有种不真实感,这真的是宁钰吗?】
【喂喂喂,你们一个个地怎么还佩服起来,清醒一点。】
【对啊,打人在先怎么都洗不白,这回看她怎么圆(doge)。】
【拒绝alpha暴力从我做起,这样只凭情绪做事的行为,跟野兽有什么区别。】
【先别急着下定论好不好,有一说一,我觉得怎么反而是打人的宁钰看着清醒点。许译状态很不对劲啊,呃……这该不会是……】
【alpha貌似是会有一段暴躁期吧,如果我这个beta没记错吧。】
【你说易感期,开玩笑吧。哪有alpha易感期到处走的,如果真到了易感期,肯定要请假隔离啊。不然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是要坐牢的,现场还有那么多omega在。】
【就是就是,这完全不可能好吧。】
【你们真的是综艺看少了,这很明显是节目组故意安排的剧本啊,打得太假了,许译根本都没出手,按套路,怎么也得来七八个回合活跃活跃气氛,再一决高下才是。】
【前面的,你是懂套路的。】
【如果是刻意安排,那就说得过去了,宁钰武力值突然爆表,肯定是演出来的,动作看起来还蛮专业的。】
【那许译痛苦的表情也是装的吗?看起来真的很痛诶。】
【别说,还真像,堪称影帝级别的演技。】
空气中宁钰威士忌酒的信息素变得暴烈而又浓郁,就好像打翻了一泼美酒,置身其中的人被酒精熏染,变得醉醺醺,脑袋发涨。
她刻意收敛了信息素,只在一楼扩散,青草味的信息素已经可怜地缩了回去,战栗地发抖。
被观众误解为在演戏的许·影帝·译捂着鼻子甩了甩头,瓮声瓮气地请求。
“宁姐,你快点把信息素收收吧,我感觉我脑子快炸了。”
“太难受了,压得我站都站不起来。”
天知道他趴在地上有多难受,有强烈被排斥的信息素环绕,脊背如同有千钧重,浑身都动弹不得。
宁钰闻言,缓缓松了口气,空气中刚刚还浓度极高的酒香突然就消弭了。
果然还是要打几下才能让人清醒。
许译抖着腿慢慢站起来,额前的头发湿漉漉地,已经被冷汗濡湿。
宁钰:“你进入易感期了?”
这一问,许译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表情突变,他捂着脖子,脸色苍白,“我……我易感期应该还有两天才对,难道是我记错日子了?”
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忘。
易感期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尽管被宁钰打出了理智,但没有及时的戒断手段,意志力薄弱的alpha还是会被暴走的信息素支配,破坏欲直线上升。
许译扶着墙,咬了咬有些干裂的嘴唇,身体颤抖地准备往楼上走,“我得去房间隔离,alpha易感期得持续两天,还得麻烦你跟节目组和……和其他人解释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颤巍巍地朝镜头的方向看,摄像头的红外线光此时已经熄灭,但许译不知道刚才自己失控的样子到底被多少网友察觉。
真正到了这个时刻,他才清晰地意识到直播背后那一双双眼睛所存在的意义。
见到对方颓丧又懊恼的表情,宁钰默默喊出系统,
宁钰皱眉,默默喊出系统,“你应该有解决的办法吧?积分商城有能缓解他暴走状态的药吧。”
系统慢悠悠的语调响起,“有啊?你想帮助他?他刚才说话那么难听,温馨提示,在暴躁易感期说的话,可不都是怒意上头说出的气话哦。这些话或许是他对你的真实感受,实打实的真心话。”
“你这样,还选择要帮他,易感期熬个两天就没事了,过程痛苦一点,也好让他吃吃苦头。”
宁钰从它的话里听出浓烈的恶意,而且……她觉得系统是话里有话,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
“你帮还是不帮?”
系统语调淡淡:“帮啊,你是我的宿主,你的话我能不听吗?”
*
宁钰将积分兑换来的强效剂交给了表情依然有些痛苦的许译。
“这是我一直再用的抑制剂,对易感期的效果非常好,你打一针下去,很快就能稳定了。”
许译站在宁钰房间门口,有些狐疑地看着手上不明的药剂,嘴唇动了动,想开口拒绝,却蓦地瞥到了宁钰抬手露出来的印了一圈淤青的手腕。
所有的怀疑突然就烟消云散了,出口的询问也被他咽了回去,左右宁钰也不会害自己,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见许译相当老实配合地把药剂朝手臂扎了下去,宁钰在房间里想的各种各样的说辞也没了用武之地。
系统:“又拿宝贵的积分来换药?你这任务看来是真的不想完成了?”
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不再是之前不太流畅自然的机械音,而是更贴近人性化,包含了许多情绪在内的声音。
宁钰冷着脸,“如果是催促我完成任务后半段,我只能说我办不到。”
系统:“所以,你真喜欢上沐秋言了?”
宁钰:“我绝不会抛弃她的。”
系统:“没说让你真抛弃啊,我不是推荐过你一个完美方案嘛,你得到沐秋言,我完成任务,两全其美。”
“我说过,我不会抛弃她的。”宁钰语气坚定,这是她第一次明确地表达出不想完成任务的意愿,没有忽悠和敷衍。
系统所谓的完美方案,就是指先完成渣A任务抛弃折磨完沐秋言后,再想办法和好,重新在一起。
宁钰:“那算什么狗屁的完美方案。”
“首先,是你擅自绑定我把我带来这个世界,那什么渣A任务也是你要求我做的,我从来不欠你什么。现在我放弃任务,你大可以换个人绑定。”
系统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一双锐利的眼神似乎隔着虚空朝宁钰瞪视着,“如果能这么简单换绑,我之前就不会任由你敷衍任务!”
“你拒绝任务,之后肯定会后悔的。”
它的语气急切又激烈,像是撕下了伪善的假面。
宁钰意识到系统的不简单,但不管说什么,她都绝不会再完成任务。透过沐秋言的话,她明白只要她和沐秋言的信息素相契合,完成终身标记后,她的腺体过敏症就会痊愈。
既然如此,积分商城天价的包治百病药也就没有了用途,她也没必要为了积分去维持所谓的渣A人设了。
不过鉴于她的渣A形象太深入人心,每天响在耳边到账的积分声音让她是又苦恼又想笑。
苦恼的是真和沐姐姐官宣的那天,网友们尤其是沐粉们肯定要炸开锅。想笑的是,积分越攒越多,有个积分商城在,就说明她还拥有金手指。
尽管除了给沐秋言治病,她很少用这些东西就是了。
无视掉系统的威胁,宁钰将刚才许译的情况发了短信告诉节目组。
直播暂停的事情,陷入推理案情不可自拔的其他嘉宾毫不知情。
沐秋言从秦羽房间出来,就对上了两双眨巴着苦等许久的眼睛。
明决和温绵绵肩膀靠肩膀地蹲在房间门口,同时抬头看沐秋言,动作整齐划一。
温绵绵率先站了起来,有些迫不及待地询问,“你向伯爵小姐问了什么问题?跟凶手身份有关吗?”
沐秋言顿了顿,道,“等集中投票的时候,我会说的。不过,你们怎么在这里?”
温绵绵原先是打算去找宁钰的,但听到沐秋言要问伯爵小姐问题,心里有点按捺不住的焦急,只得跑到门口等着,想等沐秋言出来,好问她到底问了什么问题的。
但她左等右等,掏出手机看了好几下时间,发现都过去快二十分钟了,沐秋言也没有出来。
问什么问题,需要问那么久?
正当她等得有些心焦,想着算了要不别等了的时候,就看见明决从楼下兴致勃勃地跑过来找她,华丽并不合身的王子服,也只有明决高傲矜贵的气质才能撑得住。
在温绵绵的眼中,明决穿这一身,英气逼人,架势十足。
她的心脏止不住地狂跳。
此刻,已经没有什么比心上人跑着奔向你更重要的事情了。
明决有心想问温绵绵昨晚有没有看到她在花园的事,但看着她宛如晨星发亮的眼眸,怀疑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
之前也是,她总是下意识把温绵绵排除在嫌疑人之外。
“她肯定不是凶手。”
这样的念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脑海里根植。
只是角色而已,公主是公主,绵绵是绵绵,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她只是站在办案的角度去询问,公平公正,这都是任务需要。
再说了,昨晚她看没看见是一回事,公主是不是凶手又是另一回事,放宽心。
见明决沉默,温绵绵歪着头有些迷惑,“明总,你也是来等沐姐姐问问题出来的吗?”
做足心理建设的明决很想说是为你而来的,但看着她干净澄澈的眼眸,到嘴的询问又说不出口了。
动作和嘴巴齐齐背叛了大脑,还没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并肩坐到了温绵绵旁边,“对,我也是。我们一起等吧。”
沐秋言看向明决,“你和宁钰不是在一楼吗?她也上来了?”
明决:“没有,她还在一楼侧厅找线索,我有些问题想不明白,就想过来问问。”
“实际上,这些问题也是宁钰提出来的,她提出了许多推测,我只是来印证的。”她双手环胸,脸不红心不跳地把宁钰供了出来。
沐秋言挑眉:“问别人之前,解释自己的谜团才算公平吧。”
对上沐秋言似笑非笑的眼神,明决的额头一跳,心里一阵心虚:“什么意思?”
沐秋言:“伯爵小姐的房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你为什么早不说?”
第67章 荤素不忌
许译和宁钰在楼梯口起口角的时候, 节目组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只以为是普通的争执,还有点喜闻乐见。
有时候综艺里面嘉宾们相处太过和谐反而不是件好事, 话题度和矛盾冲突, 才能引起更多人的讨论。
《第一次心动》从第一天拍摄到现在,尽管大家都有各施“神通”抢cp的暗暗较劲,碍于直播镜头在,也没表现地太过火, 更没有过这样摆在明面上的吵架。
导演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一个抢话题度的好机会,甚至还让人准备安排待会儿的热搜, 标题越醒目越好。
#许译宁钰吵架#
#顶A之间的战斗#
#沐秋言 三角之恋#
……
但争吵发展到后面, 直接升级为打架却是让万万没想到的, 宁钰动作太快, 出手时甚至连表情都不带变一下,惊得导演直摸脑袋,颤颤巍巍地抖着手指让其他人赶紧关直播设备。
——还是迟了一步。
看着手机屏幕上已经登上热搜第一,还被贴心地在后面标了个“爆”的热搜标题——#宁钰在直播节目里打人#
他心头一哽, 这话题度是有了,但打人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影响不好是会被直播视频平台强制下架的,到时候, 这节目可就真得完了。
《第一次心动》的官博再次沦陷,下面清一色地就是在讨要宁钰打人事件的始末真相。有不少人站出来替许译说话, 觉得宁钰必须出面道歉。
导演坐在椅子上颓然叹气, 不知道多少次升起把宁钰邀请进组是个错误的念头。
当初只把她当成是沐秋言的捆绑炒话题工具人, 一旦节目组没了热度和人气,还能靠各种恶心人的骚操作来吸一拨网友。
谁能想到宁钰竟然这么不好拿捏, 真正被当做工具人的竟然成了节目组。
他叹口气,跟旁边的几个编剧道,“这次事情闹这么大,待会儿就发通告,让宁钰出面道歉吧。”
其中一个编剧头有点大,“宁钰愿意道歉吗?而且这件事还是先问过当事人……”
“她不愿意也得愿意,打人的就是她,她还能找什么借口辩解吗?她要是不道歉,那就让她滚出剧组好了!”
显然是气性上头,发生了这么重要的直播事故,别说始作俑者宁钰了,他这个导演也脱不了干系,都得被骂。
“导演!导演!”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小跑着,拿着手机跑了过来,他在导演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导演的眼神猛地一变,随后拿过对方递过来的手机翻看着短信。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竟然因为工作人员的小插曲而突然平息了下来,发现导演的情绪有了明显的稳定,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些好奇手机里的内容。
“事情已经解决了,把镜头再打开吧,直播间里的禁言也关掉,不用回网友评论,发个通知说其中原因等今日直播结束会公布,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一切照常拍摄。”他靠在椅背上,原先暴躁焦急的样子一扫而空,双手搭在膝盖上,还有几分老神在在。
*
镜头再次打开,屏幕前是三楼的聊天室,一张铺了橙黄碎花桌布的圆木桌上,沐秋言、明决和温绵绵正在小声的讨论着。
【直播又好了诶,所以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
【剧本吧,没看其他人都在正经推理办案,应该是不知道楼下发生的事情吧,如果真出什么事,还会这么淡定?】
【对啊,如果宁钰真打人了,节目组早停播了。演戏而已,演戏而已。】
【可看起来真的不像假的,节目组官博那边发了通知,说之后会说明原因。】
【神神秘秘地,又在想怎么炒话题吧。】
【可怜我宁姐加一,应该是被剧组当工具人使了,追了那么久综艺,她的性格根本就不像是会做这么冲动事情的人。】
【一言不合打起来,这中间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也倾向于是剧本。】
【网上那些无脑骂宁钰的人,应该都是路人吧,真看过综艺的人应该会安静蹲结果吧。】
【被你们说的好像宁钰是什么好人似的,她散漫率性惯了,节目组打个alpha算什么,就是不知道她公司怎么想的,之前渣A绯闻漫天,都没想到要雪藏她,还硬生生买通告来洗白,虽然没几个傻子会相信就是了。】
【有后台背景?攀上了富婆金主公司不敢惹?所以才有恃无恐,现在想想,被全网骂的最狗血淋头的时候还能无事发生上综艺,是内娱第一人了吧。】
【别张口闭口地就造谣好吧,她那么穷,像是有金主bao养的样子吗?听说当时广告拍摄的违约金赔了不少,全是公司给垫的,她兜里比脸都干净。】
【哦~我知道了,原来金主是公司高层啊,不然为什么这么仗义又是掏腰包还债又是给资源的,我记得她们公司总裁是个年过四十的富豪女老板,手下资产数百亿。】
【逻辑闭环了属于是,没想到这谣言还能越传越完整,越听越有鼻子有脸,你们都是从传销组织培训过的吗?】
【金主和她风流的渣A,好像不是不能嗑。】
【笑死,这都不忘嗑cp的你们,真的是荤素不忌,百无禁忌啊。】
余光瞥到镜头亮起了红外线,沐秋言微皱眉不知道刚才是出于什么原因停掉了直播,她微咳了一声,纤瘦的手指搭在色彩鲜丽的桌布上,边上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溢出醇香的味道。
“你继续说宁钰的推测吧。”
已经交代完自己所隐瞒的事情的明决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我是真没想瞒着你们,主要是这情况对我太不利了。”
温绵绵可以理解地点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明决看向面露疑惑的温绵绵,把宁钰的推测说了出来,“她觉得你昨晚透过窗户,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从三楼公主的房间往外看,正好能看到二楼露台和整个花园,如果温绵绵一直站在窗户边观察,那伯爵和伯爵小姐的争吵画面,以及明决不在房间而在花园的事情就都会知道了。
温绵绵听得一愣,表情变得有些紧张。
“凶手把伯爵小姐搬到我的房间杀害,肯定是料定我没在房间才敢实施的,昨晚散步是我一时兴起,没有其他人知道,如果你看到了的话,那就代表……”
唯一知道明决不在房间的温绵绵就是那个凶手。
沐秋言表情相当平静,没有发现重要线索时惊喜的表情,更没有找到凶手的激动之情,她手指摩擦着咖啡杯的边缘,像是在思考,又有点像是发呆。
温绵绵看了看眼前的两人,苦涩道,“我的确从窗户上看见了……伯爵和伯爵小姐吵架的画面,不,其实我还能隐约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我也知道当时伯爵小姐往一楼跑,然后摔倒昏迷的事情。”她继续说,这话让明决惊得瞪大了眼睛,“伯爵先生并没有说谎,他也没有在做梦。那晚我开门走到楼梯口往下看的时候,就知道了。”
温绵绵表情苦涩,双手放在桌子上紧紧绞紧着,“我没有下去阻止,只是安静沉默地站着,因为我嫉妒她。”
明决觉得脊背悚然一惊,想象了一下那晚幽静深夜发生在楼梯上的画面,被恐惧和害怕驱使往楼梯下拼命奔跑的少女,后面是满脸狂躁表情狰狞扭曲的父亲,再往上,是从小关系亲密的闺中密友,她静静地站在楼梯口俯身倾听一切,尽管看不见具体的追逐过程,却能听到好朋友那惊惧急促的喘息声。
最后,伴随一声细微的惊呼和身体碰撞声,脚步声戛然而止,万籁俱寂。
再然后是伯爵惊惶失措往回跑的声音,他害怕地躲进了房间,而那个黑暗中摔下楼的少女却躺在楼梯最底下,悄无声息。
“我以为她死了,就回了房。但没想到十点半,我突然听到了隔壁传来的争吵声……”
明决:“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出来?我们之前还一直怀疑伯爵先生。”
温绵绵委屈:“我也不知道伯爵小姐十点半之前就已经死了啊,我以为这就是个小插曲,没什么重要的。她摔下楼没死,自己醒过来走回了房间,然后被凶手给害了。”
明决:“那你有没有看到我在花园。”
温绵绵摇了摇头,“我在晚上视力差,看不了太远的地方,所以你在不在花园我真不知道。”这个关键信息显然是剧本上的,做不得假。
明决听完有些沮丧,“那到底是谁把伯爵小姐搬到我房间里的?啧,我还是下去跟宁钰说一声吧,看看她还想到什么事情没。”
她没想到自己这趟什么信息都没问到,反而把自己一直隐藏的事情都交代了个一干二净,没人知道自己在花园,难道凶手真的是我?
沐秋言突然皱眉道:“唔……看不出来,你现在这么听宁钰的话了。”
这一来一回地,有点跑腿小弟的感觉了。
明决:??我不是,我没有!只是暂时结盟而已。
【哈哈哈哈,其实我刚刚就想说了。】
【明总的霸总气息到宁钰面前好像突然消失了,还带降智buff。】
沐秋言:“我刚刚想到一件事,如果我是凶手,看到伯爵小姐躺在楼梯上生死不知,毫无反抗能力,周围又没有人。”
“我肯定选择直接在楼梯口杀害,然后再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明决和温绵绵满脸疑惑,抓不住沐秋言突然说这话的重点。
沐秋言耐心解释,“凶手为什么选择把伯爵小姐搬到王子的房间再杀害呢,他直接补刀然后逃之夭夭就好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冒着可能会被发现的风险把人搬到别人的房间。”
一般情况,凶手杀了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想快速逃离现场,在没人发现之前越快越好,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背个人爬楼,还冒险溜进别人的房间杀人,当时大家可都是待在房间里,万一有人出来走动就是直接露馅。
就算退一万步,真的运气好,没有撞到人,万一在房间杀害的过程中,明决突然回来了,又该怎么办。
不稳定的意外要素太多,搬运身体是件有些多余又麻烦的事情,完全没必要。
温绵绵转念想了想,问道,“也许是为了栽赃嫁祸给王子,如果被发现尸体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他很可能会被当成是凶手。”
沐秋言摇头,“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可你们想想,她的栽赃嫁祸成功了吗?”
这……王子晚上回了房间,看到尸体没有声张,反而想出了把尸体搬回房间的办法。
“如果今天早上所有人都在王子的房间发现了伯爵小姐的尸体,这才算成功。他完全可以把尸体藏得更隐蔽一些,床底下或者衣柜里,让王子找不到,然后在第二天当所有人发现小姐失踪,一起在庄园寻找的时候发现这件事。”
“而不是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摆在地上,连藏的意思都没有。”
明决有些反应过来了,“所以把伯爵小姐搬到我房间其实并不在他的计划内?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如果是死在楼梯口的,而不是早上我们认为的死在她自己的房间,我们能很快锁定凶手吗?”
温绵绵皱眉道,“不能,楼梯口来来往往地,谁都有可能是凶手,还得像这样逐一排除嫌疑才是。”
“所以还是那句话,人死在楼梯口就好,没必要搬运,可地点却发生了改变,如果凶手没有进行搬运的行为呢?”
明决听得有些糊涂,“他没搬,那人怎么会跑到我房间……你是说……”她后知后觉领悟了过来。
温绵绵也反应了过来,说出那句有些熟悉的话,“她摔下楼没死,自己醒了过来走到了……王子的房间,然后被凶手给杀害了。”
沐秋言耸肩,“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但是,但是,伯爵小姐醒了不回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还要去王子的房间?”
沐秋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琉璃般漂亮又无机质的眼眸中泛起几丝涟漪,就像是平淡无波的水面落了一颗石子。
动静小得微末,却激荡不止。
“当你遭遇到世上唯一血亲的折磨暴打,摔下楼梯摔得伤痕累累的时候,比起独自一人孤苦悲伤,也许找个心灵能依傍栖息的人倾诉陪伴,会更能疗愈自我吧。”
当少女跌跌撞撞忍着委屈痛楚打开那扇象征爱情的门时,她没能想象的是,门后迎接她的不是救赎和希望之花的绽放,而是死亡和生命永久的凋零。
第68章 醉酒
听完沐秋言的讲述, 温绵绵和明决皆是若有所思,如果真得像沐秋言所说的,那凶手撞上伯爵小姐是个意外, 可是——
明决:“凶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沐秋言眼眸微暗, 幽深地如一汪无法涉足其中的深潭,她双手托腮,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宽大质地良好的女巫斗篷穿在身上, 更显神秘。
“那要问你,那晚是不是有来客到访。”
明决微愣, 明白她话里的深意, 这是直接将凶手直指向宁钰, 毕竟昨晚似乎只有女仆一个人到过他的房间。
“可是……昨晚的约会是我邀请的她, 她应该是……受我牵连。”明决后半句话越说越小声。
沐秋言扬眉,“受牵连?她是这么对你说的?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她还热心地提出让你把伯爵小姐的身体搬运到她自己房间的提议,你还觉得她只是, 受、你、牵、连?”
女仆见到自己服侍的小姐死了,第一反应不是喊人求救, 而是提出破坏案发现场,将尸体转移的主意, 这很难不是她在为自己洗脱证据。
“不对,”温绵绵皱眉道, “顺序不对, 现在是王子先发现的伯爵小姐的尸体, 然后女仆小姐找上门才发现的,如果凶手是女仆小姐, 顺序应该是颠倒的才对。就算她是杀了人抢在王子回来前跑出去的,那她有必要回来吗?”
温绵绵抬头,眉眼间慢慢的思考,“这和搬身体上楼是一样的行为,完全没必要,尸体出现在王子房间内,只会加重王子的嫌疑,不会影响到女仆小姐,如果王子决定毁尸灭迹,也只是对她有利而已。”
“再回到王子的房间装作发现命案现场,又提出帮忙掩盖,这也是多此一举了。”
沐秋言点头,有些赞赏地看向温绵绵,“的确,这也是我把凶手定为女仆小姐,觉得想不通的地方。也许是答应了王子的邀约却并未如约前往会引起怀疑,但同样的道理,她完全可以晚一点再去,先看看王子的反应。”
“从明决的描述里,从她进门到女仆小姐敲门这中间不过仅隔了三分钟不到……她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
明决面对着两个人坐着,只觉得脑细胞都要死光了,什么推理破案,真不如去公司上班,比看报表还累人。
她觉得肚子有些饿,提议大家把战场转移到厨房,她记得温绵绵早上烤的吐司还有些剩在冰箱里。
几个人迈步进厨房,就看到冰箱门半开着,宁钰一手搭在门上,另一只手伸进冰箱,身子半俯着往里看,水光般顺滑的头发披下来,脑袋却越凑越近,就差塞进去了。
沐秋言:……
她似乎有些看不过眼,动作娴熟地扯了宁钰脑后的头发,轻轻往后拉了拉,语调似乎多了几分宠溺般的无奈,“找什么吃的需要把头探进去?”
宁钰直觉脑后一紧,微仰着脸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沐秋言,眼里带了抹跳脱的笑意,亮如辰星,“沐姐姐。”
对方身上似乎带了丝不易察觉的酒味……是威士忌的信息素。沐秋言皱眉,眼神滑过宁钰后脖颈贴得完好的抑制贴,刚想问什么,又顾忌着镜头没开口。
抑制贴能够有效抑制alpha和omega溢出的信息素,但仅限于少量,如果alpha或者omga有意识地去打量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一个小小的抑制贴还是不够用的。
可在公众场合,不能散发出强烈的信息素是共识,毕竟每年因为信息素暴走而引起的社会事件是数不胜数,造成的恶劣影响一度引起了国内外关于是否推行腺体去除手术合法化举措的热议。
那么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吗?严重到需要释放大量信息素的情况?想到刚才古怪的直播暂停,但现在恢复了过来,所以没事了?
沐秋言松开抓着宁钰头发的手,乌黑的发丝摸在手上如丝绸般舒服滑润,发丝从指缝间慢慢滑落,如清凉的泉水淌过,沐秋言握了握手,又放松垂在了身侧。
宁钰伸在冰箱的手抽了回来,眼眸迷蒙带水般地搂过沐秋言,她的脸颊泛起抹桃粉的红晕,像春风里绽放灼烈的桃花。
微薄的嘴唇上泛着淡淡的水光,浅抿一下就是极致的魅惑,风情万种的笑颜似乎把整个空间都照的熠熠生辉,偏偏本人却毫无所觉般地继续散发魅力。
细长的脖颈扬起一抹弧度,舌头扫过唇瓣,带出点热气,宁钰将女仆装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一片白得晃眼的肌肤,有层泛红的薄汗紧贴在她颈侧,她觉得有些热,望着近在咫尺,沐秋言清冷漠然的面容。
忍不住低头,小幅度地蹭了过去。
肌肤与肌肤的相贴,沐秋言感受到左脸颊上的灼热,和摩擦中不可避免感受到的细滑柔软。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那块被宁钰贴住来回磨蹭的皮肤变得异常敏感,敏感到她都能感受到那里竖起来的细小绒毛。
冰冰凉的触感,让宁钰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她似乎蹭地更欢了,声音越发粘腻,“姐姐,我好热,想贴贴。”
如甜丝丝的麦芽糖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糖浆,拉着丝。甜到粘牙却又忍不住用舌尖去搅动。
而有股淡淡的蜜桃清香混杂着啤酒味随之而来,清甜又浓厚。
宁钰手搂地很紧,像是怕怀里的沐秋言被吓到跑掉似的,又用相当小心翼翼的语气讨好道,“就抱一会会儿,就抱一会会儿。”
沐秋言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大脑宕机,连现在应该要推开宁钰的念头都忘记了。
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温绵绵和明决也看呆了。
【!!!我怀疑我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啊啊啊啊,抱上了,抱上了,】
【什么神发展,宁钰竟然刚了上去,你知道你抱得人是谁吗?那可是高岭之花的沐影后。】
【救命,现在抱上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蹭脸吗?!这亲昵的,我醋味都直冲鼻腔了各位。】
【艹,敢这么没皮没脸对沐影后撒野,这真是独一份儿了吧。】
【松手,松脸啊!放开我家沐沐,宁钰你好生不要脸,亏我刚刚还帮你说过话,还我的同情啊!】
【沐影后都呆住了,女人,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看到前面这条弹幕笑了出来。】
【我还在想我的隐形眼镜是不是出了问题,那个抱住沐影后还蹭脸的人真的是宁钰吗?】
【沐影后竟然就这样让她乖乖蹭脸,这三分茫然四分懵逼,再加三分不知所措的表情,怎么看起来那么乖啊!】
【呜呜呜我爱了,她眨巴着眼无辜茫然的样子可太可爱了,我从来没见过沐沐这个表情。】
【反差萌有木有,之前看她分析觉得她不愧是沐影后,又聪明又漂亮地,妥妥地清冷风御姐大美人,现在在宁钰面前突然就变成乖兔兔笨蛋美人了。谁能懂我的点,谁能懂!】
【懂却不想懂,明明沐沐是那么A的omega,和那些清纯又娇弱的白莲们完全不同,怎么到宁钰面前就……】
【她只是被吓到了,等沐沐清醒有宁钰好看的。】
【宁钰,好绝一alpha,能荣登内娱第一人的人果然不平凡。】
感觉到alpha有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沐秋言才慢慢从红脸羞愤状态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掐着宁钰的腰,来了个大力扭转。
宁钰被这一下疼得寒毛倒竖,松开了搂着沐秋言死紧的手,往后退了退,却猝不防撞上了边上半开半合的冰箱门,额角重重嗑了一下。
她倒吸口冷气,抬手去触碰,又龇牙咧嘴地疼起来,这样的痛熟悉又遥远,没想到每次承受伤害的都是她的额头。
沐秋言趁宁钰松手的空当,连忙离宁钰远了远,她双手抱胸,看着有些此时精神有些反常的宁钰,狐疑的眼神在扫过桌子上那瓶已经开过盖的水蜜桃味啤酒汽水上,疑惑才得到了解答。
伸手拿过那瓶粉色的易拉罐,晃了晃,从重量上大致可以推测里面的酒液已经空了一大半,正面印着漂亮水润的水蜜桃图案,而侧面也标了酒精度数——3%。
沐秋言:……这度数,喝起来应该跟汽水差不了多少吧。
温绵绵滚了滚喉咙,看一边精神突然极端亢奋的宁钰,又看了看周身散发出冰冷严厉气场的沐秋言,弱弱地问了一句,打算缓和气氛。
“宁姐这是……喝醉了?”
沐秋言不悦的眼神像飞镖似的戳在了某人身上:“应该是吧,外包装看起来像汽水,估摸着当饮料喝了吧。”
被飞飞镖的人却恍然未觉,摸着脑袋上突然鼓起的大包,表情幽怨且委屈的看向沐秋言,活像被抛弃的怨妇,眼神如泣如诉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
明决被激得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连刚才看到宁钰抱着沐秋言蹭脸时心头泛起的点点不爽也消失了。
“这么低的酒精度数醉成这样,你这酒量也太差劲了吧。”她嫌弃地拱了拱鼻子,示意宁钰往边上站站。
遭到驱赶的宁钰很是不满,“我没有喝醉,我只是闻到酒精味会有点激动。”具体症状表现为,情绪的过度表达,起伏比较大。
明决:“呵,你这不就是喝醉了嘛。”
她嘲讽了一句,伸手从冰箱里拿了生菜和火腿,夹在吐司里抹点酱,简单地做了三个三明治。
又冷冷撂下一句,“醉鬼没有份。”
明决将一个三明治递给了沐秋言,但沐秋言需要严格控制饮食,就摆了摆手拒绝了,“我还不饿。”
明决点了点头,将手拿了回来,手腕却蓦地被另一只手牢牢拽住,力道大得吓人。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本来还蹲在厨房角落“自闭”的宁钰突然窜了过来,而目标正是明决手上的三明治。
明决见状,冲宁钰晃了晃手上的三明治,语气不怀好意,“你想吃三明治。”
宁钰点头。
明决:“可这三明治是我做的,可不能白给你吃。”
她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忽悠一个三岁小孩一样,“要不,你当着镜头的面,说从此以后,都必须乖乖听我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把三明治给你。”
【哈哈哈哈,风水轮流转,谁知道会落到谁头上。】
【似乎抓到宁钰的弱点了,喝酒后呆呆萌萌的样子,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
【小天使和大恶魔的比喻不知道贴不贴切。】
【觉得小天使挺好的,看起来善良又纯真,不像大恶魔那么爱搞事。】
【明总这算是明晃晃的报复吧,之前一直被宁钰耍得团团转。】
【可是要求是让宁钰乖乖听话,嘶,这台词这对象有哪里不匹配吧……】
【宁钰终于被虐,这就是报应啊,你调戏沐影后的报应。】
明决攥着手里的三明治,洋洋得意地冲宁钰一顿笑,可下一秒她感受到手腕微疼,爬起来才发现对方已经攥着自己的手腕,尝试把三明治往嘴巴里塞。
明决想把手腕再拽回来,使了不少的劲儿,可完全没用——她拉不回来。
反倒是宁钰,似乎心情极好,就着明决的手腕就咬了一大口对方手里的三明治。
“我说过了我很清醒,就是情绪会有点极端化。”宁钰说着,将剩余全部的三明治从明决的手里抢了出来。
随后又突然对明决灿然一笑,就像突然绽放的白色玫瑰,娇艳珍贵。
前后强烈的落差,让明决很是不适应,“你不会一直这个状态吧,我们还在直播拍摄呢,没空搭理你,算了算了,比起那个,厨房里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
线索?
宁钰歪头,一副在状况之外的样子。
话问出口后,明决才懊恼,“她都这样了,还能指望啥?”
第69章 谈个心
沐秋言见状, 无奈地伸手指去戳宁钰额头并没有受伤的地方,“昨晚做了什么事情,请你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吧, 凶手小姐。”
宁钰的眼神有些迷迷瞪瞪, 手臂支在料理台上,好一会儿没有回应沐秋言的话,眼珠子转了转,才半是无辜半是迷惑道, “我不是凶手。”
沐秋言瞥了一眼明决,后者对视了一眼, 清了清喉咙, 开口道, “我已经把昨晚的事情跟她们说了, 包括……包括伯爵小姐是死在我的房间,我们又一起把尸体搬回房间。”
宁钰眨了眨眼,语气却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一直揣着这么大秘密,我都有些不安宁。不过, 你们说我是凶手,算不上吧。”
她白皙纤瘦的指尖指向明决, “我也就是帮她搬个尸体。”
“自己的小姐诡异地死在了房间里,你一点惊慌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也没想着叫人, 第一反应是搬尸体?”沐秋言撩了撩眼皮, 语气不置可否。
“本来,我就不喜欢伯爵小姐嘛, 不然也不会诅咒她,她死了我可是半点难过都没有。但人毕竟死在王子的房间,对亲爱的处境肯定不好,我这才说要搬尸体,有什么不对吗?”
听起来似乎挺合情合理的。
“但是昨晚公主看到你不止一次地进入我的房间,甚至是在我回来之前,你为什么这么做?”明决有些紧张地攥拳,这话是沐秋言让她来诈宁钰的,目的就是想看宁钰的反应。
如果是慌张,就证明她的确提前进过房间,甚至就和伯爵小姐“冤家相逢”。
宁钰更迷茫了,女仆不止一次地去过王子的房间?这和伯爵小姐的死有什么关系?她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打量和试探,像是隐隐在等一个答案。
这要是回答错了,这凶手的帽子可能就扣在脑袋上没跑了。
“唔……有这回事吗?我脑子有点昏,你们让我好好想想吧。”她有些费劲地开始串联线索,从明决的话来说,划重点的是王子的房间。
按照推算。
自己提前去王子的房间的行为等同于凶手,凶手等同于杀了伯爵小姐的人,我提前去王子的房间等同于我杀了伯爵小姐。
但这二者之间的连接关系很莫名其妙啊,地点上有问题,要说杀伯爵小姐,该强调的应该是楼梯口吧,怎么成了王子的房间。
除非伯爵小姐是在王子的房间被害的??
宁钰不清楚她们三个在楼上推理出来的真相是如何,但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样,自己的嫌疑可就大了。
“没有啊,我就去了一次,进门看到伯爵小姐的尸体我还吓了一跳呢。毕竟去赴约……”宁钰瞅了一眼明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脸,“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我这进进出出地,被看到就不好了。”
看着她的反应,不像是在作假,明决有点懵,剩下有嫌疑的人好像就自己和宁钰了,宁钰不是,不会她自己真是凶手吧,那她还老实交代这么多,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嘛……
人的第一反应是不会作假的,沐秋言清楚看到宁钰第一时间的茫然情绪,如果这是在演戏,未免也太逼真了。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温绵绵解释道,“应该是我看错了,当时觉得旁边房间动静有点大,开门瞅了一眼,好像是看到女仆小姐从王子的房间里跑出来了。”
尚不知道因为失忆而逃过一劫的宁钰无所谓的耸肩,似乎对大家的质疑浑不在意,“所以呢,我有没有提前去过王子的房间跟伯爵小姐的死有什么关系?”
酒精含量并不高的果酒饮料在体内挥发地差不多,宁钰晃了晃脑袋,坐到了厨房里唯一的一张高脚桌上,手臂撑在一边的脸颊上,因为挤压鼓出来一块粉嫩的软肉,看着颇为可爱。
银白色的发圈套在纤细的手腕上,未束起的长发顺滑地披下来,落在白皙的脖颈、莹润瓷玉般的锁骨,偏偏她此时的眼神有些散漫迷离,虽然没有刚开始醉酒时的昳丽魅惑,但也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这模样似乎比o还娇,若非不是前半小时刚看到了alpha霸气揍人的一幕,不少观众此时应该都已经弹幕开屏了。
大家默默不说话,手却很诚实地已经开始截屏,镜头的每一帧都不想错过。
这就是追《第一次心动》的好处,帅哥美女靓丽又养眼,颜值是正义,有时候三观跟着五官跑,浅浅欣赏一下美色无伤大雅,毕竟白嫖不是。
温绵绵抿着唇把刚才沐秋言提出来的猜测又说了一遍。
“的确,这样的话所有让人想不通的地方就都能解释了。不过除了我,其他人也有可能进入王子的房间啊,误打误撞碰到了伯爵小姐,正好就……”
沐秋言眼眸深沉,边思索边道,“但和王子提前有约的只有你。”
宁钰:“也许有人正好想找他谈心呢,我记得公主的房间就在王子隔壁,她不是对房间的动静挺关注的嘛。”
见战火要烧到自己这边,温绵绵连忙辩解,“关注是一回事,但我都没走出过房间门。”
左右,除去已经排除了嫌疑的人,就目前在场的四个人的嫌疑没有洗清。
宁钰看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又从西装裤兜里翻出了一张对折过的纸条,赫然是她在侧厅里找到的诅咒纸条,上面“今晚必死”四个字很是触目惊心。
“还得麻烦女巫小姐解释一下这个诅咒法阵的事情,我是在第4号椅子的抽屉里发现的——”
话没说完,明决就在一边皱起了眉头,“四号是伯爵小姐昨晚坐的椅子。”
原来如此,宁钰勾唇,将纸条放在了桌面上,“女巫小姐的杀人动机可太难找了,尽管找到了你想杀伯爵小姐的企图,这其中的原因我还真是想不出来,总不可能真的是因为伯爵小姐不买你的药吧。”
“女巫小姐一整晚都游荡在外面,看见的东西应该比我们更多吧,刚刚的真相到底是你的猜测还是你真实看到的,那可说不好。”
以推理破案的口吻将自己看到的事情经过半真半假的说出来,也是凶手为自己脱罪最高明的手段。
沐秋言望了望那张纸条,眉眼微挑,不见一丝慌张,像是早有准备。
“不买我的药的确是原因之一,不过没那么重要。”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时,沐秋言的眼神变得分外疲倦,她揉了揉眉心,像是被无限的愁绪和疲惫给压垮了似的。
“我的家族是世代都以成为女巫为荣,我也不例外,从小就跟着长辈勤学法术,但……我其实并没有修习女巫的天赋。”沐秋言表情挣扎,身侧的拳头紧攥着代表女巫的斗篷,哀怨的侧脸给人一种沉静忧伤的感觉。
“我没有任何的灵力魔法,就是最普通的诅咒法阵也需要献上许多的祭品才能实现,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当一名女巫。维尔庄园一直流传着恶魔游荡的传说,伯爵先生邀请我过来举办圣灵会,但实际上,我根本没有这个本事。”
明决和温绵绵在一边睁大了眼睛,“所以,你算是个假女巫?”
“那昨晚你让大家喝生血吃生肉……是……”明决嘴唇微抖,虽然是她扮演的角色吃的,虽然剧本上都是文字的描写,虽然这是背景使然,但脑海里那段足以被打上马赛克的“盛宴”还是让她有种控制不住的作呕感。
仿佛那种血腥味和臭膻味就在喉咙里徘徊。
沐秋言轻咳了一声,“书上说带了灵力的生灵血肉有利于驱魔,我没骗人,这是有根有据的。”
“那庄园里真的有恶魔吗?”宁钰发出灵魂般的疑问。
沐秋言顿了顿,“恶魔在庄园内飘荡的传言是从伯爵夫人死的那年开始的,而我调查过,传言的来源就是……伯爵先生。他好几次都跟庄园里的仆人们说,晚上在二楼赏景的时候看到花园里有一个穿红衣,嘴角带血的恶魔。”
宁钰不可置信地开口,“所以是他心里有鬼,才神经兮兮地说庄园里有恶魔?”
“应该是这样,再加上我信誓旦旦说见到了恶魔,并和她对话沟通需要祭品抚慰恶灵,大家就更相信了。”
宁钰摇着头,迷信不可信啊,见对方披着女巫的身份,就别人说一句信一句,可不得被骗得团团转。
不过这也证明了伯爵先生在害死伯爵夫人后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直到伯爵小姐要求我取消圣灵会。”
“她坚信庄园里没有恶魔,圣灵会的举办毫无必要,今年,将是举办圣灵会的最后一年。”
请女巫到庄园里举办圣灵会可不是件小事,前面一系列驱邪请巫的流程,就得花费不少钱,沐秋言的要价还是按照每平方米的单价乘上面积来算的,放在稍富裕的家庭,也是一笔高昂的开支。
这钱说没就没了,还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人心中的贪婪得不到满足,就会心生怨怼和记恨。
“卖药的副业失去了伯爵小姐这样的金主,主业还遭到了致命的打击,”宁钰遗憾又惋惜地摇头,“作为打工人没有比这更痛苦了,但你这样也不能害死你家老板啊,坑了那么多钱,应该足够你安稳过一辈子了吧。”
“女仆小姐似乎也没立场如此感慨吧,你肯定也明白,钱嘛,这花着花着也会不够用的,断人财路,无异于谋财害命,我当然气愤了。”
沐秋言抬眸看向宁钰,摆出十足的贪财者嘴脸,身上质地柔软用价昂贵的女巫服装也在这一刻没有了原来的神秘庄重感,看起来不伦不类。
反差感太大,让无数网友唏嘘。
【虽然从第一轮的不在场证明到现在,我已经有了全员恶人的预感,但我以为女巫会是局外人的身份。】
【除了侦探,谁能置身事外,从前面沐影后说的那些打工人生活艰难之类的词就能看出来她是重利的商人。】
【啊,我那会儿还跟她共情了呢,谁能想到,你的打工,我的打工,好像不一样。】
【本来涉及到女巫这么奇怪的角色,就说明有骗子的嫌疑,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凶手了。】
“你是利欲熏心,我这是被逼无奈,我上有老下有小,弟弟妹妹饿得前胸贴后背,我这个做姐姐当然只能当仁不让接过家庭的重担,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了。”宁钰假哭起来,甚至连半滴眼泪都惜于落下。
“不过,诅咒没成功,那些祭品不够新鲜,光凭我这个半吊子水平还诅咒不了伯爵小姐,更不用说,她是被刀捅死的,按诅咒的方式来,她会死于非自然意外。”
“呃……被雷劈死,或者失心疯从窗户跳下去,再或者把自己掐死……”沐秋言语气平淡地举例着,周围的气氛突然诡异了起来,让人莫名脊背发凉。
温绵绵白着脸打断,“可以不用说那么具体的,女巫小姐,不是每句台词都需要说出来的。”
谁知,沐秋言表情淡淡接了一句,“自编的。”
【哈哈哈哈,原来高冷的沐影后还有这样小恶魔的一面。】
【别吓唬可爱的绵绵啊,她好像真的当真了。】
【沐沐这是在丰满人物形象,适当对背景内容进行填充,她才没那么恶趣味呢。是的吧,是的吧。】
【这样看起来倒是亲切了许多,这和她之前高冷的人设有点反差啊。】
【本来沐沐性格就有多面,只是平时在镜头前不爱说话沉默些,就被你们一直骂假正经,现在发现了新的小惊喜,求沐沐多参加点生活综艺吧。】
【对啊,除了演戏和采访,她都很少在综艺里露面,特别是这种长期观察的生活综艺,宝藏美女总能带来新的惊喜,粉了粉了。】
从恋综开播以来,沐秋言的微博粉丝涨了不少,沐粉们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的,相比其他喜欢营销炒作的明星,沐秋言除了日常工作外很少营销,经济公司也是,除了必要通稿和影视宣发,也不喜欢沐秋言过度“曝光”。
话题度不高,也就少了许多出圈的机会,粉丝群体中影粉剧粉的占比比较大,还有许多颜粉,超话里,偶尔有沐秋言的新剧新电影上映,才会热闹几番,大家会冒泡讨论发彩虹屁,但剧播完的其他时间除了发美照,却是冷清不少。
因此有不少黑粉嘲笑沐秋言的粉丝都是僵尸粉,月抛的那种。这固然是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与同为一线的其他艺人,沐秋言的确是“低调”地有些过头。
对这,沐秋言本人倒没怎么在意,沐粉们却气得仰倒。
这回的恋综,沐秋言超话里的热度高居不下,每天层出不穷的讨论,闹腾地不行,虽然有很多是在骂宁钰这个渣A的。
沐粉们隐隐清楚沐秋言的变化和宁钰脱不开关系,仍是嘴硬地把宁钰拉出来骂一遍。
带“坏”了我家艺人不说,还总是居心叵测地觊觎,哪来的胆子,沐粉们这一双双眼睛可都全方位无死角地盯着看呢。
几个人的讨论进行到中途,别墅里的广播又开始播报:“第二轮现场搜证结束,请所有人集合进行新一轮的投票。”
*
还是同样的长方桌,还是同样被死死凝固住的气氛,坐在位置上的嘉宾们面面相觑,对着黑屏的手机屏幕发呆。
李逸帆的嫌疑洗脱后,就好像什么重大的包袱一下子卸了下来,对事情之后的推理和投票也显得无所谓了。
刚才的搜证他也没多认真,象征性地东翻西翻在镜头装足了样子,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舒坦地睡了一觉。
他由衷觉得演戏不是件容易事,要背台词不说,还得避免崩人设,天知道被人怀疑是凶手的时候他有多提心吊胆。
唔……投票反正也是投自己,该糟心的人是许译。
“不过,许译人呢?”温绵绵问了一声,所有人到齐了,可身为侦探的许译却没来。
朱雯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她一直压低了脑袋,闻言也抬头看了看许译的位置,抿着唇,眼眸里盛满了不安。
过了一会儿。
“要不,我去他房间看看吧。”朱雯说着便起了身,她刚才冲动地和许译吵了一架,还转身就跑,想来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自己是不是……该去道个歉?冷静之后想想,他们的吵架其实根本没必要,都是气性上头,非得争个对错是非。
许译说的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要不她还是去道歉吧。
“等等,你先别去,他刚刚身体有些不舒服回房间休息了,大概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们要不先讨论讨论案情吧。”宁钰出言制止了朱雯,药效作用时间她心里清楚,许译应该马上就缓过劲了。
趁这个机会,温绵绵和明决也把之前的事情讲给了其他人听。
朱雯有些感叹,“那这个伯爵小姐也太惨了点吧。”
风水轮流转,李逸帆觉得自己可以扳回一局,不怕死地开口,“那我看女仆小姐的嫌疑是最大的了,你去找王子幽会,竟然发现了等在房间里的伯爵小姐,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你们就这样争执起来,是你一刀捅死了伯爵小姐。”
宁钰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你这是庆幸自己离害死人还差点还是庆幸家暴这么多年没被反杀?这要是放在现在,把你送进监狱可不是件难事。”
“角色啊,角色啊,别太当真行不行。”李逸帆对上宁钰凌厉的目光就不自觉心虚地闪躲,她是不是知道……
更多落井下石的话也就识趣地没说出来了。
宁钰仍是不死心地把疑点放在女巫身上,“你要想洗脱嫌疑,大可以坦诚点,把昨晚看到的发生过的事情都交代清楚。目前,我们这里,似乎就你身上得到的线索最少。”
沐秋言眼都不眨地淡定怼回去,“线索最少的难道不是女仆小姐你吗?昨晚的事可都是王子交代的,你好像什么话都没说。”
一听这话,宁钰更是无辜,“昨晚的事情刚开始是王子让我别说的。”
她转向明决,明决双手环胸尴尬地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目前已知只有你去过王子的房间,你的嫌疑很大,现在朱雯和李逸帆可以排除嫌疑,凶手在我们四个当中,你这一票必须得投。”
“好吧,那公平起见,你一票,我一票,剩下那一票在公主和王子中间选?”
朱雯:“这决定好像挺不错的哈,挺……公平的啊。”
沐秋言凝眉思考着,从这一局来看,宁钰一票她一票似乎看起来挺公平的,但她上一局已经被许译投过一票了,这样的结果就是二对一,如果下一局再……
“昨晚我的确一直在房间外,我也没有一整晚在处理祭品,事实上,祭品的处理在九点半就已经完成了。”
“但我也确实没看见什么,”沐秋言打破了众人望过来的似是真相要被揭晓的眼神,“没有下一个圣灵会,我实在是气不过,就打算在庄园里弄点值钱的东西带回去,好歹也不算白来。”
“但二楼三楼我怕被发现,就一直待在一楼的房间。”
宁钰摸了摸下巴,“证据呢?”
沐秋言轻吐出口气,让一个守财奴告知家当的埋藏点的确有点困难,她似乎脑内争斗了一番,才一脸纠结地道,“放在厨房洗水槽的下面。”
“早上我去确认过了,东西都还在,你们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温绵绵首当其冲站起来往厨房那边跑,明决也紧跟在她身后一起去看,没一会儿,两人回来了,明决的手上放着一个白色蕾丝网织带,里面放着不少金银珠宝。
分量不轻,有些黄金饰品形状不规整,像是临时被人粗暴扣下来只扣出来一半的样子。
“忙着捣鼓这些东西,我还怎么有闲工夫去杀人呢。”
这样的逻辑似乎挺合情合理的。
“这……杀人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你有一整晚的时间,怎么就不能执行了。”宁钰看着其他摇摆不定的嘉宾,还想说点什么,边上的电视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一个有点简陋却简洁明了的投票榜映入众人的眼帘。
界面最上面一行写着“谁是凶手——网友投票榜”,下面一行则依次是众人扮演的角色。
鲜红的柱子代表票数,其中最“一骑绝尘”地当属宁钰的那根,甩了其他人好几条街。
主持人:“这是场外网友票选凶手出来的结果,希望能给各位嘉宾一定的参考意义。”
本来还摇摆不定的其他人看着屏幕露出了然的表情。
又缓慢地、假装并没有那么明显地、把头齐刷刷转向了宁钰。
被多道亮闪闪的眼神瞩目。
宁钰:……
沐秋言也有点惊讶,随即抿唇微笑,“那该怎么投票,大家心里有数了吧。”
“等等,等等。”宁钰抹掉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滴,突然举起了手,“我申请一对一谈话。”
一对一谈话在第二轮搜证结束是可行的,只是谈话的发起人和被谈话人需要达成一致。
沐秋言:“你想跟谁谈话。”
宁钰眼睛亮了亮,朝沐秋言飞速地眨了眨眼,语气带着点勾引的味道,“想跟你聊聊,亲爱的女巫小姐,你愿不愿意啊。”
似乎还嫌气氛不够火热,她还特意加了一句,宛如调情一般。
“私底下的那种哦。”
第70章 傻眼
【宁钰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沐沐别听她的, 投出去投出去。】
弹幕不少人开始附和。
【投出去,投出去!】
【呃……这个投票数,确定友友们没有夹杂私人恩怨?】
【哈哈哈哈一面倒的投票结果, 所以宁钰的口碑这么差嘛, 其实这么多天下来,我觉得她人还挺好的。】
【眼瞎了找医院治治,这种投票当然是宁钰当仁不让。】
【喂,别一杆子打死, 我可是有在认真分析,宁钰的嫌疑本来就很大好嘛。现在不投她, 后面其他人就危险了。】
【狡辩无用, 沐影后可别被她无辜的表象迷惑。】
显然嘉宾中也有人这么想, 在宁钰提出要和沐秋言私下谈谈的时候, 明决和温绵绵第一时间就开口阻止了。
明决:“你有什么话要说不能在这里说吗?私下找沐秋……找女巫小姐算什么,军心不可动摇,女巫小姐可千万不要听信她的谗言。”
“是啊,凶手在辩解自己不是凶手的时候就喜欢妖言惑众, 这样的耳边风,你可千万不能听。”
宁钰瑟瑟地缩了缩高高抬起的胳膊, 莫名觉得自己现在像个佞臣小人,焦急地要向陛下进谗言。
什么样的谗言呢?
把多嘴多舌的明太子和温公主拉下去砍了吧。
宁钰眯眼, 不想理会坐立不安、就差上手堵自己嘴的明决和温绵绵,“又不是找你们谈话, 只要女巫小姐同意就行。”
她望向沐秋言, 再次眨眼, 那意思:都晋升成了女朋友,给个机会呗, 小姐姐。
媚眼抛了出去,沐秋言当然接收到了宁钰传来的信号,指尖轻点在桌面上,却没急着同意。
女朋友是女朋友,可她也挺想赢游戏的,这该怎么办呢?
朱雯和李逸帆不想参加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默默在一边不说话,安静如鸡。
短短的几分钟,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宁钰无数次地冲沐秋言挤眉弄眼,可怜兮兮又略带幽怨的小眼神,活像是被抛弃了的糟糠之妻。
明决有点崩溃地看着沐秋言和宁钰上演双人互瞪的哑剧:你俩眼里是不是都看不见别人啊,私谈吧,私谈吧,再瞪下去,这游戏还不得玩到明年?
朱雯嘴角苦笑,有些没眼看这两人对视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所以此时此刻正收看直播的网友们,你们还没看出她们之间的不对劲吗?你们是瞎了吗?
可惜没能如朱雯所愿,直播镜头的角度刁钻,只看得见一脸沉思的沐秋言,到宁钰这儿刚好就剩个后脑勺。
对视?有吗?沐秋言眼睛瞅得不就是面前的桌子吗?
莫问,问就是劝各位□□cp粉不要太上头,这还要整个连线题?两点连线,你这都一点扩散了。
差点因为宁钰的挤眉弄眼笑出声,沐秋言不忘把突然落下的高冷人设捡一捡,掩饰性地捏拳凑到唇边,轻咳了一声,“我觉得听一听还是有必要的。”
朱雯木然。
明决生无可恋。
温绵绵无奈摇头。
“如果我们投错了凶手,那我们就彻底输了。一对一的话安全性更高,如果她在这里说,把你们都忽悠……咳咳,反正我一定会理智分析她说的话,你们放心。”沐秋言缓缓道,后面的话说得凛然正气。
给女朋友放水这点事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沐秋言和宁钰起身,去了一楼女仆的房间。
剩下的人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理五味杂陈。
明决:“不管待会儿女巫小姐出来说些什么,我们一定要坚持自己。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网友票选凶手,一面倒的选她,不就证明了她是凶手嘛。”
“这票数的确是相差太悬殊了,”朱雯又看了眼电视屏幕,“呃……很难不怀疑是在夹带私货。”
明决:“……”好像确实有这个可能。
她余光看到了表情纠结不安的温绵绵,开口安慰道,“放心吧,绵绵,我们永远都是一个阵营的,不管宁钰如何诡辩,我都铁定投她。”
温绵绵愣了一下,眉头轻蹙,“可是我们说好了公开投票,自己投自己,关键性的三票在许译那,他还没来,不知道会不会投宁钰。”
明决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自信道,“我们一定有办法说服他的。”
*
房间内,沐秋言双手抱胸站在床边,抬了抬下巴,示意宁钰可以开始她的狡辩了。
宁钰清了清嗓子,表情突然变得正经帅气起来,还正了正衬衫的领子,被沐秋言一个眼刀杀灭了威风。
“别搞这些花样,说重点,我勉强洗耳恭听一下。”
“沐姐姐,这是已经完全把我当凶手了?”
沐秋言抵着下巴,并没肯定,严谨道,“你的嫌疑最大,但推理逻辑中确实也存在不少的疑点,等下一轮投票再验证不是不行,你这一票就是不投也得投。”
“那还有两票呢?怎么投?”身上背个一票从目前来看没什么大问题,但现在场上零票的人可还有明决和温绵绵。
“你的意思是剩下两票投他们?两轮投票正好六票,这样一人一票,就相当于没投,你是想最关键的投票放在最后一轮?”
宁钰点头,“我这么做和你提出的投票投自己化零缩小票数差距应该是一个道理,这样拖到后面,等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面,也没有可操作的空间了。”
沐秋言皱眉打量着宁钰,“真正的凶手?所以女仆小姐还是执意认为自己不是凶手?”
宁钰没有回答,顿了顿吐出一句:“你刚才的推理里有个大问题。”
沐秋言脸色微寒,“所以,你私下找我一对一,就是想告诉我我的推理有问题。”
宁钰连忙摆手,小声嘟囔着,“有问题就是有问题嘛,沐姐姐难道还不许我提了。表情也太凶了~”
安静的房间内,寂静无声,宁钰的抱怨声一字不差地传入沐秋言的耳畔,她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没事,你说,我说过推理过程不完善,有疑点有漏洞很正常。”
“你说杀了伯爵小姐的人是在王子的房间里意外碰见对方的,我并不认同,这绝对是有预谋的。那个人知道伯爵小姐摔下楼梯没有死,跑到了王子的房间,也知道那时候王子并没有在房间,房间里只有伯爵小姐一个人。”
“——因为那把小刀。”
宁钰的话掷地有声飘荡在房间内。
银质的小刀直直地插进腹部透着淡淡的冷光,平平无奇,是随处可见的那种,或许是杀人凶器太过普通,所有人似乎都下意识忽略了去追究它的来源。
宁钰:“我来赴情人的约,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小刀?”
沐秋言清楚宁钰想表达什么:“也许不是随身带的,而是本来就放在王子房间里的……”
宁钰摇了摇头,“我问过明决了,王子的房间里的确有刀,但那是把更短一些的裁纸刀,还好好地放在桌子上,这把凶器只能是凶手带来的。”
沐秋言挑眉,“所以你觉得我是凶手,因为我整晚待在外面,所以很可能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但知道这一切并看在眼里的,可能不止我一个。”
沐秋言和宁钰对视了一眼,有默契似的异口同声道,“公主。”
宁钰:“从她窗户的视角,看到在花园散步的王子并不难,但她却说只看到了二楼露台赏夜景的伯爵先生,没看清花园里有没有人。也许昨晚天真的很黑,但这到底是不是真话,我们也难以判断。”
沐秋言表情思索,“我去伯爵小姐那里问过一个问题,关于那个‘你’。”
宁钰一愣,目光扫向房间里唯一的那张书桌,她拉开抽屉,那张没被装进证物袋的纸条依然安静地躺在里面。
“我都跪在地上那样苦苦哀求她了,她都不愿意施舍我一分钱,你说的没错,她果然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这一句话看起来就是女仆小姐问伯爵小姐要钱得不到回应而说出来的毫无意义的抱怨,只是这个抱怨对象的“你”,有些含糊不清。
因为没有任何信息指向,沐秋言也就没有在第一轮搜证的时候拿出来,她以为有足够多的信息出现的时候,这个“你”的身份自然也会浮现。
“但我一直都不确定,我刚开始以为是王子,他被伯爵小姐威胁,所以会说她是冷酷无情的人,但他似乎并不知道你问伯爵小姐要钱的事。而且他对情人大方,如果知道你家里有困难,应该也会施以援手,不会看着你去向伯爵小姐苦苦哀求。”沐秋言仔细分析道。
宁钰:“我对王子是真心喜欢,不希望他看到我难堪的一幕,也不想让他知道我有个糟糕的家庭,酒鬼的父亲,所以我没有告诉他。”
沐秋言点头,似乎有些疲倦地坐在了柔软的床褥上,又拍了拍边上的位置。
宁钰紧挨着坐下,“所以呢,那个人是公主?你究竟问了什么问题?”
沐秋言从里面的长袍口袋里,拿出一个亮闪闪的东西,递到宁钰的眼前,圆润透白的珍珠,镶嵌的是雕刻精美的金色玫瑰底座,整个耳环并不大,却透着低调华贵的气质。
宁钰托着那枚珍珠耳环,有些不明所以。
“伯爵先生的家产每况愈下,庄园里的吃穿用度也在肉眼可见的缩减,仆人在减少,值钱名贵的画和雕塑也被卖了个精光,我就是偷,也只能抠抠搜搜扒点金器银器。”沐秋言依然不忘自己“艰苦奋斗”的人设,就算没有了直播镜头,依然尽职尽责地保持一名演员的素质。
“我看过伯爵小姐的首饰盒,耳环项链之类的少的可怜,女仆小姐要是想偷,也偷不来这么一大包的珠宝首饰。”
宁钰一愣。
沐秋言打量着宁钰此时的表情,淡淡道,“我问了伯爵小姐,这枚珍珠耳环是谁的,她告诉我这是公主殿下的。”
“所以,亲爱的。连自家的‘赃款’从哪来的都不知道,你这忘性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呀。”
宁钰被沐秋言那声“亲爱的”听得浑身一酥,紧接着就听到“忘性”两个字,对上沐秋言饶有兴致的眼神,幽暗的光在她冷凝的眸里乍现,就好像终于等到猎物落网的猎手,满眼的势在必得。
发现入坑想要原地蹦跶逃掉的宁“兔子”似乎还想找点借口,脑子却像卡了壳。沐秋言漂亮极致的容颜就在眼前,这样出挑的猎手,值得猎物以命相携。
“好吧,我承认,我坦白。”宁钰无奈地举起双手投降。
“我失忆了。”
沐秋言耸肩,“终于肯承认了?我还以为你会编点什么借口。比如早上出门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之类的。”
宁钰木着脸,“我不是白痴。”
“的确,还老想着从明决那里套话,我竟然开始有点心疼她。”
宁钰脸色垮下来,又紧紧贴了过去。
双唇的简单相触,宁钰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撬开牙关长驱直入,而是轻轻地含着对方柔软的唇瓣,肆意厮磨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xie一下她胸腔突然生气的那股子醋意。
感受到宁钰的小不满,沐秋言觉得好笑,却还是任由对方抱着自己亲着啃着。
交融般的水渍声在唇瓣间奏着一曲暴风雨般的交响乐,温存许久,沐秋言好不容易从犄角旮旯找回了理智,伸出手指抵在两人的唇间。
“够了,别亲了,正事要紧。”
宁钰蹙眉,又不服气的用牙齿磨了磨那根凉玉般触感的手指,声音含糊道,“到底哪样算正事,哪样更要紧?”
沐秋言舔了舔唇瓣上流下的晶莹,用另一手捏上了宁钰的耳朵,“别想着转移话题,你和公主到底怎么回事?第一轮搜证的时候,你还轻描淡写地说她嫌疑不大。”
“我不记得了嘛,沐姐姐饶了我吧。”
“两次拿到的剧本都是空白的,我觉得我的持续性失忆大概是好不了了。”提到这,宁钰又开始磨后槽牙了,这肯定是节目组的杰作。
原书里根本就没有失忆的剧本,死者也不是伯爵小姐而是高弥扮演的伯爵夫人,一系列的线索情节也都发生了质的改变。
而本该是凶手的园丁身份,却成为了侦探。
她这只拉满了节目组仇恨的蝴蝶,可真的是把所有情节都扇得七零八落。
“你的失忆是公主造成的?”联想到宁钰从公主房间找到的迷迷药丸,“那你包庇她干嘛?”
“没有包庇,”宁钰指出沐秋言用词不当,沉痛地扶额,“我那个时候感觉有点不太妙……”
宁钰很是无奈,“我昨晚其实还去过伯爵小姐的房间,我脑子里很混沌,清醒的时候就发现伯爵小姐的尸体躺在边上,至于为什么会到她的房间,又做了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公主给我下药让我失忆会不会就是我知道得太多,看到了太多。”
沐秋言看向宁钰,神色变得有些微妙,她想到了某种猜测:“公主给你那一袋珠宝并不是好心接济你,也许是一直在利用你。”
“什么意思?”宁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沐秋言轻咳了一下,坐得离宁钰稍微远了一些,“你们可能是共犯,她指使你去杀了伯爵小姐,再逼你喂下掺了药的咖啡,伯爵小姐死在王子的房间,现场的咖啡应该是你洒掉的,这样你也就不记得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凶手还能有两个?”
沐秋言轻摇头,“应该是算在捅刀人头上。”
又紧接着摊手,“所以凶手还是你。”
宁钰:……这就肯定那个捅刀的人是我了?
“不不不,你说的都是猜测,我们……我们要讲证据。”宁钰滚了滚喉咙,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证据?你失忆了,剩下的就是另一位当事人了,下一轮投票前,也许你可以去问问她,如果你们是共犯,她应该会露出马脚来才对。”
“那这轮投票还是按照……”
宁钰话没说完,房门被敲响,李逸帆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你们聊好了没,该投票了。”
两人连忙起身,宁钰听到耳边一声无奈的话,“先按照你说的吧。”
宁钰眼前一亮,喜笑颜开地又蹭到沐秋言边上,要了个抱抱。
沐秋言泼了个凉水,“别高兴太早,怎么说服大家可是个难题,依明决的性子,她肯定要反对。”
宁钰挠挠头,“真不行,就把她那票算我头上好了,但公主这票一定得投。”
两人沉思着走到了大厅,一直没出现的许译也已经下了楼,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其他人目光齐刷刷转过来,气氛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宁钰发现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的都是自己,或愧疚或同情或得意。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请剩余嘉宾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投票。”
“请剩余嘉宾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投票。”
喇叭声响了两遍,催促嘉宾们尽快完成投票。
沐秋言蹙起了眉头,神情不大好,宁钰则有点傻眼,“你们已经开投了?!”
【对啊,他们已经开投了,背着你和沐影后。】
【哈哈哈哈,宁姐呆滞的模样令人怜爱。】
【碰到了比她还不讲公德的队友们,这一波666。】
【而且投票结果也很不理想啊,这回宁钰算是彻底栽了。】
【她本来就是凶手,别说得好像我们冤枉了她,还在幸灾乐祸。】
宁钰固然已经有了点预感,仍是不死心地咽了口水,瑟瑟发问,“那三票,你们……投了谁?”
明决托着腮,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毫无阴霾如春风拂面,“当然全部都投·给·你了~”
宁钰语气有些发虚,坐回位置上的时候脚步都在发软,“全部?三票都投给我了?”她看向坐在首座的许译,看到后者不好意思地点头,知道万事已成定局。
“干嘛投的那么快,我真不是凶手啊,投错了输的可是你们啊。”宁钰语气哀怨,蔫蔫地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经认命。
“不投得快不知道你又要给我们洗脑些什么,这叫快刀斩乱麻。”
“啪啪啪——”
这时,一阵鼓掌声响起,众人循声看到了垂眸勾笑的沐秋言,那抹笑如雪后消融的春暖花开,让人看得不由一愣。
“投的干脆果断,挺好的。”沐秋言状似遗憾地看向宁钰,语气惋惜。
随后,她拿过桌上的手机,快速地投完了自己的票,给大家展示完还不忘示威般的冲宁钰挥了挥,“这下,你的狡辩也没用武之地。”
明决有些意外地挑眉看向宁钰,“看来你最后的一对一谈话手段也没起到任何的作用啊。”
宁钰缓慢的支起脑袋,“不到最后,怎么知道赢家是谁呢?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女巫小姐,这可都是你逼我的,你可别怨我啊。”
她挑衅地看向沐秋言,不甘示弱地挥了挥手机,低头戳屏幕投票。
其他人想到什么脸色突变。
投完票,宁钰随手将手机抛在了桌面上,无所谓道,“如果我没记错,上一轮投票,女巫小姐身上已经有一票了,现在加我这两票,你也有三票了,恭喜恭喜啊。”
明决懊恼又歉意地看向沐秋言,“早知道我应该等你们投完再……”
沐秋言微摇头,反怼道,“同喜同喜,只是女仆小姐如果还能逃过下一轮就好了。”
第二轮投票结束,所有人又挨个排队走向信封小屋。
这是给所有人的最后剧本,不出意外,对于自己是不是凶手这件事,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
沐秋言特意走在了第一个,在看完全部剧本后,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观察着每个从信封小屋出来的人。
一个人情绪的波动,常常会表现在脸部的微表情和一些肢体动作上,长时间的推理判断,会让人的精神愈发疲惫,这时候的情绪也最难假装。
每个人映射出来的反应也各有不同。
朱雯很明显是松了口气,抱着剧本一脸的轻松。
而李逸帆却是浑身放松下来的疲乏状态,他一只手打着哈欠,另一只手握着被卷成圆筒的剧本,无所谓地摆来摆去,大抵满脑子想的都是游戏什么时候才结束。
最后一个进去的是宁钰,可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见她人出来,其他人离开了大厅,沐秋言靠在椅子上安静发呆。
“咚咚咚。”
沐秋言回过神,抬眸正对上贴在窗户上冲她眯眼笑的宁钰。
沐秋言:“……”
宁钰晃了晃手上的剧本,怕犯了作弊的规则,只是摆了摆口型。
“有字啦~”
淡淡的光辉荡漾在她含笑的眼眸中,沐秋言似乎被晃了下神,心里一阵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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