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
见是一身矜贵的七公主前来,这些人纷纷行了礼。
周然直起身后,眼里闪过愤恨:“公主这话说的什么意思?这么久了,刑部的人都未给出一个定论,既没有洗清顾蕴身上的嫌疑,也没有拷问她。一直就这么拖着,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我表妹的死是个阴谋,就是要灭她的口,这样就死无对证,没人再指证顾蕴了!”
姜梨白很生气,她想要说些什么,被顾蕴一把拉住了手。
她看向顾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顾蕴朝她淡淡摇了摇头,随后目光冷然地看着安阳伯府的人,“你也知道死无对证?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们对她下了手,这样证人消失,我就永远也洗不清了?”
周然看着顾蕴将七公主护在了身后,又听她如此颠倒黑白,嗤笑了起来:“她是我的表妹,我们府上的表小姐,你这话说得未免也太离奇了!”
眼见着安阳伯府的人已经群情激奋了,李重先站了出来,“云烟姑娘死因不明,世子又不让我们带走她的尸身,那仵作就在此处验看,如何?”
“不行!”周然对此也很反对:“表妹人都死了,现在我们只想让她入土为安。”
说着,他打量了几眼旁边的仵作,冷笑道:“况且表妹是女子,也不能让这仵作来为表妹验看!”
一时之间,两方僵持不下。
“滴——光脑启动。”突如其来的机械音传进脑海,顾蕴将手腕背到了身后,掩盖下了一星启动时发出的光晕。
“正在建立链接中……”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蕴在脑海里询问着:“一星?如何了?”之前一星为了她消耗星力过度,只能暂时关闭系统。
这会儿重启,大约是有了足够的星力。
“将军!我现在生龙活虎,精神百倍!”一星哈哈一笑,虽然这里不比星际,有能让它快速回复星力的设备,但它关闭系统后也能一点一点地积攒。
它看到外面的情形,有些惊讶:“将军,这是怎么了?”
顾蕴想到一星的能力,给一星放开了一些权限,“你可以读取我的记忆。”
有了权限,读取了记忆后,一星知晓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多年的老搭档了,它明白将军让它读取记忆,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让它做。
“将军需要我做什么?”
顾蕴看着安阳伯府和刑部的人已经对峙而立,谁也不让谁,在脑海里淡声吩咐道:“待会儿,你验看一下云烟的尸身。”那周然如此抗拒仵作查看云烟的尸身,恐怕并不简单。
这件事对一星来说十分简单,只是现在云烟的尸身还在里屋,它的扫描距离不够。
顾蕴捏了捏姜梨白的手,趁着无人注意时,在她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随着顾蕴的话音落下,姜梨白虽然心有疑虑,但也还是按照她的意思,朝前走了两步,淡声说道:“人死如灯灭,周世子为何不愿仵作验看尸身?难道你们安阳伯府上下,都不想知道她的死因吗?”
嘉宁公主开了口,安阳伯府的人安静了下来。
周然还要再拒绝,姜梨白已经先他一步发了话:“既然你不愿意仵作查看,不愿她死后也没有清白,那不如开棺让仵作稍稍看一眼?至少也得让刑部确认死的确实是云烟才行吧?”
说到这儿,姜梨白眼神变冷:“不然,云烟若是假死遁走,那驸马的名声岂不就彻底洗不干净了?”
周然冷静想了想,只看一眼而已,那么那件事应该不会被看穿。
在嘉宁公主的威势之下,他妥协了:“好!那就请仵作移步堂屋,开棺验看一眼。”
安阳伯府的人没再拦着,刑部的人进入了堂屋内。
“公主,我进去看看,你有着身孕,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好吗?”顾蕴对姜梨白轻声说道。
姜梨白不知道顾蕴跟进去做什么,但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好,那你去吧。”
前面已经有人进屋了,顾蕴抬脚跟了上去。
听到动静的周然回头一看,顿时面色冷了下来:“你跟着来做什么?!”
顾蕴斜了他一眼:“你们不是说我和你表妹有私情吗?怎么?不许我这个当事人进去看看?”
周然一噎,甩了甩袖子,没有再阻拦她。
反正这个废物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让她进去看看也无妨,待会儿他就找点人将“七驸马旧情未了不顾七公主的体面硬要见云烟最后一面”的消息给传出去!
吃软饭的小白脸顾蕴一踏进屋内,就看到了摆放在正中间的棺材。四周看起来并不简陋,甚至还能说是比较华美,看来安阳伯府的人对这个寄养的表小姐倒还挺好的。
“烟烟……烟烟……”一只毛色艳丽的鹦鹉看着这么多人进了屋,吓得直叫唤。
周然走了过去,吓唬了它几句,它立马就闭上了嘴。
放在中间的棺材四周已经钉上了钉子,十分严实的样子……看起来安阳伯府的人很急嘛!
这会儿刑部的人已经拿起工具,在起钉子了。一盏茶的功夫,所有钉子都起了出来。
随着棺材板被揭开,一股难以描述的怪味就传了出来,熏得周围的人面色一阵难看,纷纷捂住了口鼻。
顾蕴神色未变,默默往前靠了几步。距离够了,一星便开始朝着棺材内扫描。
李重先之前就见过云烟的模样,他捂紧了口鼻,仔细看了看棺材里的女尸,腹部微微隆起,确定是云烟后,便对候在一旁的仵作招了招手。仵作便拿起家伙来到了棺材旁边,简单地翻看了几眼。
仵作那边验看完毕,这边一星也就把里面的整具尸身扫描完了。
“如何?”顾蕴在脑海里问一星。
一星将结果以数据的形式呈现在了顾蕴的脑中,最后极为兴奋地总结道:“将军,这人确实是云烟,但是……她并没有怀孕!”
看着一系列的数据,顾蕴面色不变。
“她的身体里还残留有各种药物,有一种就是能让人诊出喜脉的药,现在她的肚子隆起,也是药物所致。除了这些,另一种比较重要的就是让她死亡的毒药了……”
看来云烟是用了药,才会被诊出有身孕,然后以此来诬陷她,这肯定是安阳伯府的做的。
那现在她死了,还是被下了毒毒死的。难不成也是安阳伯府的人做的?
顾蕴淡淡看了一眼周然,觉得还是安阳伯府的人嫌疑最大。
但现在看来,只凭借着验看那一眼,仵作并未发现云烟没有身孕,也没有发现她是被人毒死的。
那该如何让刑部的人发现呢?
在顾蕴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一星嘿嘿一笑:“将军,那儿有只鹦鹉。”这种生物几乎没有神志,只要它侵入它的脑中,便能操纵它的思维。
顾蕴微微颌首:“那就看你的了。”
仵作已经向李重先汇报了自己查验的结果,但因为没有剖尸细查,所以一时半会儿他也没有看出这女子的死因是什么。
在李重先犹豫时,周然冷冷笑道:“如何?看清楚了吧?里面确实是我表妹的尸身吧?!可怜她已经有了七驸马的骨肉,却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立在一旁的顾蕴身上,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烟烟!烟烟!”四
下安静下来时,那只鹦鹉又在叫唤了,但下一瞬它吐出的话却让在场众人呆愣住了。
“烟烟……没怀孕!没怀孕!”
闻言,周然目眦尽裂,大步跳过去,一把抓住了鹦鹉的脖子,就要将其扭断。
顾蕴脚下微动,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周然的背后,趁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将鹦鹉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她放开了鹦鹉的脖子,霎时间,被一星意识入侵的鹦鹉扯着嗓子叫了起来:“烟烟……没有……没有怀孕……”
被这只鹦鹉说的话惊呆了的众人安静了下来。
顾蕴将鹦鹉丢到了它的笼子里,好整以暇地说道:“这只鹦鹉适才是在说棺内的女子没有怀孕?”
“鹦鹉的话怎么能信?!”周然急得跳了出来,“你们刚才已经验看了烟表妹的尸身,也看到了她的肚子,怎么?!难道你们以为那是假的?!”
“我知道你急于撇清和烟表妹的关系,但你也不能不认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这儿,周然眼里全是怒火:“还是说我表妹的死就是你做的?!等她死了,你再说她没怀孕,没有和你有染,这样你就能撇清干系了?!”
顾蕴懒得理会这已经有些魔怔的安阳伯世子,抬眼看着一旁不发一言的李重先:“李大人,云烟有孕的事情存疑,你不细细查验一番吗?”
李重先抚着胡须,还未开口。
鹦鹉又扯着嗓子喊道:“烟烟……没有……私情……”
这只鹦鹉大约就是云烟喂养的,与她很是亲近。
“大人,鹦鹉不知道人情世故,它与云烟朝夕相处,说的话恐怕不是假话啊……”刑部有人在李重先耳边提醒着了。
虽然不知道这只鹦鹉为什么会说这么多的话,且还有点条理,但它说的话事关重大,李重先也不敢再轻率。
趁着现在棺材还没完全盖上,他对后面的人挥了挥手:“重新开棺。”
周然快要急死了,忙吩咐安阳伯府的人拦住他们。
顾蕴悄悄施展了精神力,覆盖住了四周。
顿时,安阳伯府的人脑中一痛,动作顿了顿。刑部其余的人立马上前,止住了他们。
这便给了刑部查看的时间。
仵作拿起工具,来到了棺材旁边。这一次,他极为细致地查验了云烟的尸身。
没一会儿,他就对云烟的死有了数。
但她是否是假孕……他并不是专业的妇科圣手和稳婆,所以一时半会儿他也没看出来……
要确定的话,他必须要剖开尸身的肚子。
念及此,他回头看了一眼李重先,得到了示意后,他拿起刀具,划开了云烟的衣裳。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顾蕴没再看屋内的好戏,掸了掸衣角后,她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今日没有下雪,天色也较好。
顾蕴一出去,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七公主。她走过去,接过春喜手上的伞。
姜梨白无意识地睁开了眼,忽然一股陌生的味道涌到了她的鼻尖。
她扶着椅子,差点吐了出来。
“公主?”顾蕴想要为她顺了顺。
姜梨白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身上有股味道,难闻。”
想到刚才屋里的那股味道,顾蕴只得默默收回了手,又把伞递到了春喜手里,“那我站远点。”
“事情如何了?”姜梨白还没怎么清醒,打了个呵欠。
“云烟没有怀孕,所以她的指证也能被推翻了。”顾蕴简单说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闻言,姜梨白整个人都精神了:“那接下来就交给母妃了。这一次一定能洗清你身上的冤屈!”
……
当日,李重先就带着新鲜出炉的消息进了皇宫,随后皇上就下了令让御林军先把安阳伯府给围上了。
没多久,安阳伯府的表小姐没有怀孕,且她是中毒而亡的流言就在京中传开了。
再加上,安阳伯府上下都被看守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都在猜测。
在之后,之前被刺杀的严巧儿也翻了证词。
据她所说,她是被安阳伯府的人收买了,让她去指证七驸马会巫蛊之术,并且还将布偶给了她,让她偷偷放在了晋平王府的书房内。
刑部的人找到了严巧儿说的那些收买她的银钱后,当做证物递到了李重先的手里。
如此,顾蕴会巫蛊之术,并且以巫蛊谋害了安阳伯府小公子的污蔑就洗清了不少。
大势所趋之下,安阳伯府的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会被连累了。
这个时候,云烟生前伺候她的贴身丫鬟站了出来,透露从前云烟根本就没有见过七驸马,与七驸马就更没有私情了。
那一切都是安阳伯和世子逼迫云烟那样说的,且他们还强行喂了云烟服下就能诊出喜脉的药,让她去污七驸马的名声。
后来刑部的人也按照那小丫鬟的指引,找到了一些之前云烟喝过的药渣,在太医证实了那就是能使人摸出喜脉的药物后,豫皇终于下旨将安阳伯府上下收押进了大牢内。
到此,安阳伯府故意污蔑七驸马一事,就暂时有了定论。
……
新年还未过完,文武百官都还在休沐中。
迎来送往后,一闲下来,便也十分八卦,时刻关注着牢内的消息。
这几日都没再下雪了,地上的积雪慢慢开始在融化了,天气倒是比前些天还要寒冷几分。
七公主的身孕已经快有五个月了,这几日那肚子开始显了怀,即使是穿着厚厚的衣衫,也能看到腹部的起伏了。
肚子大了起来,嗜睡的症状反倒是消散了不少。
再加上顾蕴的嫌疑被洗清,姜梨白这几日都十分兴奋,一直在思考着一件事。
虽说她与顾蕴已经确定了关系,有时候也会亲亲抱抱,但她们从未真正做到最后一步。
快圆月了,姜梨白决定为她和顾蕴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做点努力。
她怀着孩子可能不方便,但她也能用手帮顾蕴……
想到此,姜梨白偷偷摸摸地翻出了珍藏已久的话本子。
翻开后,她细细揣摩着上面所描写的各种技巧,时不时地拿手比划着。
“……为防止受伤,须得剪去指甲,洗净双手……”姜梨白喃喃低语,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涂着丹蔻的指甲还挺长的。
她便让春喜去拿剪子来,再为她好好地把所有指甲都剪了。
春喜提着剪子来了,蹲坐在姜梨白的面前,看着她伸过来的白嫩小手,有些不理解:“公主,好端端的,为何要剪指甲啊?”
姜梨白脸上红红的,她没敢看春喜探究的眼神,轻咳两声,佯装寻常地说道:“这个颜色不太好看,我现在不是很喜欢了……哎呀,你就给我剪得短短的就行。”
“好吧。”春喜知晓七公主喜新厌旧的小毛病,也就仔仔细细地为她修剪着指甲了。
刚修剪完一只手,一身烟火气的顾蕴就走进了屋内。
“怎么在剪指甲?”顾蕴不明所以,但也没多在意,这会儿她刚做好了七公主爱吃的菜式,便对七公主说道:“晚膳做好了,公主现在去用吗?”
姜梨白看着右手已经修剪整齐的手指,随意比划了几下,觉得挺顺手的,便没再让春喜给她修剪左手指甲了。
她站起身来,扶着顾蕴伸过来的手肘,“走吧,我们先去用晚膳吧。”
这件事
先不要让顾蕴,到时候在床上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两人一起用了晚膳,趁着天色还好,便又一同去了花园内散步消食。
走着走着,暮色将至,淡淡的飞雪也落了下来。
寒风轻拂,周围的温度似乎低了一些。
顾蕴握着姜梨白的手揉了揉:“起风了,不如回屋歇息了?”
姜梨白还在想着今晚要如何让顾蕴快乐的事,乍一听到顾蕴清淡的声音,愣了愣神:“嗯?你说什么?”
顾蕴见她心不在焉的,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我说,我们回房歇息了吧?”
闻言,姜梨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她低垂下了头,声音像是蚊子一般低:“那……那就回去吧。”
回到卧房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顾蕴简单洗漱之后便走到妆台前,解下了头上的发冠。余光瞥见七公主使劲揉搓着一双小手,她开口问道:“公主,还没洗漱完吗?”
姜梨白搓得整只手都发红了,见差不多后,她拿起毛巾仔细擦干了手,“好啦!洗好啦!我们睡觉吧!”
此睡觉非彼睡觉。
只是顾蕴还不知道而已。
熄了灯后,两人一起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一开始的黑暗让她们都看不清彼此。
顾蕴像往常一般,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见周公时,耳边忽然感受到了一抹温热的清甜气息。
她浑身一颤,忙睁开了双眼。
就着不算太亮堂的月光,她侧头看着已经往她这边靠过来的七公主,“公主?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姜梨白没接话,又往她身上靠了靠。
小手也在被窝里摸索着。
没有穿束胸的地方被触碰到,顾蕴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一把抓住了七公主的手,哑着声音问道:“公主要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姜梨白朝她的耳垂吹了口气,娇娇柔柔地笑了起来。
顾蕴:“……”
她看出来了。
七公主在光明正大的勾.引她。
“你干嘛抓着我的手啊……”姜梨白挣脱不开,又低下了头,咬了咬那耳廓。
“嘶……”酥麻感袭向全身,顾蕴身子变得僵硬,她一动也不敢动。
说着话呢,姜梨白的薄唇又移了移,贴在了顾蕴滚烫的脸上。
再摸索着亲到了那紧抿着的嘴唇。
照着之前顾蕴的动作,她啃食了几下,但见顾蕴一直紧闭牙关,她哼唧一声:“你……你张开啊……”
顾蕴浑身难受,她想要说话,但又怕七公主趁机进入。
“你不想和我亲.热吗?”姜梨白咬了咬她的上唇。
顾蕴当然想啊!
但自从她看到七公主的肚子大了起来后,即使她知道只要温柔一点就能做,但是她还是怕伤到了七公主。
而且……她的秘密还没有对七公主坦白啊!
这样怎么能亲.热啊?!
姜梨白有些委屈,她都主动成这样了,顾蕴却一直不配合她。
惩罚般地咬了一口顾蕴的嘴角后,她轻哼一声,侧过了头。
“臭顾蕴!以往恨不得贴在本宫的身上,现在得到了本宫的心,就看也不看本宫一眼了!你真是坏透了!”委屈越来越盛,姜梨白拿脚踹了踹顾蕴。
舔了舔嘴角后,顾蕴侧过身子,一手缓缓地搭在了姜梨白的腰腹上,轻轻抚摸着:“公主,你现在快五个月了,肚子这么大了,我不敢……我怕伤到你。”
闻言,姜梨白那点委屈散去,她咬了咬唇,低声问道:“真的吗?”
“
自然是真的。”顾蕴摸着她的肚子,又亲了亲她的脸蛋:“等……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再亲.热好不好?”
姜梨白转了个身,面对面地看着顾蕴,眼里闪着兴奋的星光:“可是,你不给我做,我给你做也是可以的啊!”
顾蕴:“???”
天啊!七公主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把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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