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吗?”顾蕴的沉默让姜梨白有些心塞,她喃喃说道:“你别担心呀……我已经学习了,也做好了准备,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顾蕴默然,这不是担心会不会不舒服的问题啊……
看着公主兴致高昂,她也不想让公主失望。但现在这干柴烈火、情不自禁的情形,也不是坦白的好时机啊。
她轻叹一声,低低问道:“公主,如果……”
顾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梨白闭着眼睛打断了:“哼!那算了,你要是害怕,那就算了。”
说着又低声嘟囔了一句:“正好省了我的力气。”
女孩儿的语气闷闷的,让顾蕴也心塞了起来。
“公主,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如何?”
昏暗的房间里,十分静谧,这一句低微的呢喃被姜梨白清晰地听在了耳里。
“你欺骗了我?”这一瞬间,她脑海里想了很多,甚至连顾蕴是否并不是真的喜欢她这样的事都想过了,“顾蕴,你是不喜欢我,还是只是在害怕?”
她想,也许是顾蕴从未体验过,心里有恐慌罢了。
被窝里的娇软身躯已经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了。这让姜梨白愈发肯定了。
她摸了摸顾蕴的手臂,柔声说道:“好啦好啦,这么晚了,那还是好好睡觉吧。”
说完,她也没再看顾蕴了,默默平躺在了床上。
说不失望和难过,那都是假的。
她现在已经不清楚顾蕴是否是真的喜欢她了,也不知道她到底骗了她什么,但她不敢深想,就当……就当顾蕴只是在害怕吧。
夜深人静。
带着满腹的不安和失意,姜梨白慢慢沉睡了过去。
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声,顾蕴没敢再靠近。
一星感受到了顾蕴的情绪起伏,它小声开了口:“将军,其实你不如直接告诉公主事实好了。趁着现在公主还没有越陷越深,你告诉她以后,她也不至于太过难受。而且说不定你再好好哄一哄,她也能接受了……”
浓浓夜色里,顾蕴轻叹一声,“星际太过遥远,alpha和o之间的区别难以解释,所以公主她不一定能理解……我怕她会以为我是怪物,会害怕我,排斥我,再也不理我了。”
一星理解顾蕴的顾虑,但它作为旁观者,看得更清楚明白。
“将军啊!以往战事上你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什么时候也会为了感情的事变得患得患失,犹犹豫豫了?”
它想要让顾蕴走出死胡同,话也稍微重了点:“依照公主的性子,即便她不能理解,但你只要好好跟她说,她并不会真正排斥你的。可你要是一直这样拖着,沉浸在这种虚假的温情里,等到有一天公主再也离不开你的时候,真相却突然被暴露出来,那你让公主如何自处啊?那样她承受的痛苦不是更大吗?”
这样的话,只差没把“将军你真是太糊涂了,完全没有考虑公主的感受”给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
虽然没明显地说出来,但顾蕴也领会到了。
一星感知到她的情绪波动剧烈,幽幽叹气说道:“要不等公主平安生产后,将军你再对她坦白吧。”
这个时候七公主已经快五个月的身孕了,约摸再有四五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不论是在万年前的古代还是在万年后的星际,女性生孩子,都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不能受任何刺激。
所以若是等公主平安生下孩子后,再坦白,会更好些。
顾蕴闭了闭眼,终于下定了决心:“好,等孩子出生后,就与公主说清楚。”到那个时候坦白,即便公主再不能接受,也不会因为受到惊吓而伤
身子。
若是公主以为她是怪物,无论如何也要与她和离,那她……她也不会勉强。
美好的夜晚在两人欢欢喜喜一起躺下时开始,最后在两人各怀心事的黯然氛围里慢慢结束。
……
新年刚过,审问被关在大牢内的安阳伯一家,便有了结果。
乾明殿内。
“……安阳伯与世子受尽了酷刑,也咬死了没有人在背后指示他们。他们污蔑七驸马,只是因为之前皇上您……”
李重先犹豫了一瞬,见皇上面上没有不虞,便继续说了下去:“是因为之前皇上您为嘉宁公主私下里择了世子为驸马,但最后嘉宁公主的驸马却变了人,世子一家难以接受,便想着弄脏驸马的名声,让公主与之和离……”
“除了云氏的死之外,还有周彦的死也与周然有关……查到的消息显示,自从去年京郊的事情发生后,周彦便一直神志不清,偶尔还会十分狂躁伤人。”
李重先递上了收集来的证词,“安阳伯世子本就不喜他这个弟弟,觉得他辱没了安阳伯府的名声,就偷偷给他下了药,让他一点一点地死于中毒,最后再拿他的死来诬陷七驸马。”
面色沉静的豫皇看向摆在桌上的几张宣纸和一小包东西。
“这些都是世子身边的贴身小厮透露的,那些便是周然喝药后剩的药渣。”李重先介绍道。
看完所有证据后,豫皇直奔主题地问道:“这些都清楚了,那严氏可也是被安阳伯府指使的?”
方才李重先说了那么多,都没有提起严氏污蔑一事,只怕这件事还有待商榷啊。
“回皇上的话,安阳伯府的人只招了这些,严氏的事,他们并没有认下。”这也是李重先极为头痛之处。
虽然严巧儿咬死了说是安阳伯府的人指使她的,也有收的银钱作为证据。但安阳伯府的人并没有认下这件事,只说是他们以为严巧儿是真的看到了顾蕴会巫蛊,还以为天要助他们呢!
豫皇神色未变,又问道:“驸马被关押那晚被刺杀一事呢?”
说完这话,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这件事交给你查探了许久,你也没有查出什么个结果。如今安阳伯府上下都被关了起来,你可有进展了?”
李重先额上冒出了冷汗,忙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微臣实在无能,不能查出是谁要刺杀驸马。”
“安阳伯和世子也未曾认下这件事,他们说从没有要驸马性命的念头,他们只想着让嘉宁公主与驸马和离……”
见李重先并没有慌乱地把这件事安在安阳伯府上,豫皇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好了,这件事你们刑部便搁着吧。”
“谢皇上恕罪!”李重先赶忙谢了恩。
……
正月底时,关于安阳伯府意图污蔑七驸马一事终于有了结果。
皇上下旨,安阳伯和世子周然谋害人命,涉及巫蛊,对皇室不敬,图谋不轨。着削去爵位,贬为庶人,于三日后在菜市场门口当众处斩。其余家眷变卖为奴,男子流放千里,女子充入教坊司,永世不得出。
天子雷霆之势下,众人心有戚戚。
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议论此事了。
……
正月一过,渐渐开了春,天气开始变得稍微暖和了一些。
嘉宁公主府内。
许久没有动弹的姜梨白看着窗外明艳艳的天色,又见院子里干枯的树枝上已经开始冒出了一点嫩绿,多日来的郁郁寡欢消散了些,她扶着春喜的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她在做什么?”
自从那一晚她与顾蕴“不欢而散”后,她就借着身孕为由,将顾蕴一个人赶去了偏房歇息。
每日也都尽
量回避着她。
算算日子,她们也都一个月的时间没怎么好好见面了。
春喜看着姜梨白的神色,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驸马还是和往常一样,在花园里散步,逗那只鹦鹉玩儿。”
说起来,那只鹦鹉倒是与驸马挺有缘分的。
之前为驸马揭开了云烟没有怀孕的假消息,之后还一直跟着驸马回到了她们府上,整日与驸马黏在一起。
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那只鹦鹉才是驸马的夫人呢……
天色很好,姜梨白扶着隆起的肚子,淡淡说道:“不知道花园里的花儿开了没有,不如你随本宫一同去瞧瞧吧?”
春喜眼珠一转,忙笑嘻嘻地咧开了嘴:“好啊!正好奴婢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去赏景了!”
今天没什么云朵,淡淡的阳光泄下,给花园里的景致更增添了几分春日的舒适。
错落有致的池塘边立着个不大不小的亭子。
顾蕴窝在躺椅里,整个人流露出慵懒的韵味来。她抓着鸟食放在那只白羽鹦鹉嘴边,懒洋洋地说道:“这才一个月,你居然就吃胖了。”说着又摸了摸它身上的羽毛。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一星入侵过这只鹦鹉的大脑后,这只鹦鹉的智商就提高了一些,而且变得对顾蕴十分依赖和亲近。
鹦鹉知道顾蕴是在说它胖,它抖了抖翅膀,表示着自己的不满,又张着嘴叫唤道:“不胖!不胖!”
顾蕴笑了起来,打量着它:“身上全是肉,还不胖?”
一人一鸟你来我往时,姜梨白扶着春喜的手走了过来。
还未靠近亭子,就听见了里面顾蕴清淡中夹杂着愉悦的声音。她脚下一顿,有些恍惚,她有多久没有听到顾蕴这样的声音了?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顾蕴扭头看去。
一身嫩黄色宫装的七公主朝着亭子走了过来,她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顾蕴直起身子,从躺椅里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鸟食后,来到了七公主的身边:“公主怎么出来了?”
“怎么?本宫不能来吗?”姜梨白拂开顾蕴伸过来的手,有些嫌弃:“脏兮兮的,不要碰本宫。”
说着,她来到了亭子里,看了一眼那只歪着脑袋打量她的鹦鹉后,漫不经心地坐在了另一只躺椅里。
谁也没有再说话,亭子里充斥着尴尬的气氛。
一星眼见着靠将军是不行了,决定当一次助攻。
它再一次侵入鹦鹉的大脑。
“夫人!夫人!”白玉鹦鹉扑闪着翅膀,朝着七公主叫了起来。
姜梨白有些惊讶,这鹦鹉是在和她说话吗?!
“夫人!”鹦鹉歪了歪头,怪叫着:“驸马!想你!想你!”
断断续续又没头没脑的话,但姜梨白却是一下子就明白它在说什么了。
顾蕴……想她?
姜梨白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来,悄悄看了看旁边的顾蕴,然而刚看过去,就撞进了她狭长的眼眸里。
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着她了,姜梨白才发现顾蕴似乎比以前稍微胖了一些。
以前她脸颊瘦削,虽然少年气十足,但有时候到底显得虚弱些。
但现在脸上稍稍有些肉后,看起来精气神更足了。
肌肤细腻,脸颊淡粉,像是天边柔软的云朵一般。
叫姜梨白差点移不开眼。
“你怎么不坐?”
见顾蕴还像根直挺挺的柱子立在原地,姜梨白指了指她旁边的躺椅,“你坐啊。”
顾蕴这才一撩衣袍,坐在了七公主的旁边。
“你这样搞得,像是本宫要吃了你一样。”熟悉的沉香木气息传了过来,姜梨白心里
总是忍不住喜悦了起来。
她想,这些天躲着顾蕴,她心里还是在想她的。
顾蕴擦了擦手,为七公主倒了杯温热的水,递到了她面前:“如今寒气还未过,公主不宜在外面太久。”
她的目光在七公主隆起的腹部停留了一瞬,随后默默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梨白听到顾蕴这话,总感觉她是在赶她走,就像是……不想见到她一样。
她咬着唇,眼角眉梢处已经带上了一些愠怒:“都开春了,本宫还不能出来走动走动了?”
顾蕴:“???”
她是不是哪里又得罪七公主?!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她忙解释道:“天气寒冷,我是担心公主会受凉,并不是不让公主出门的意思。”
这就是从没有谈过恋爱的人的直觉吗?!一星忍不住想捂眼。它简直看不上它家将军的迟钝,索性继续帮她一把:“一起回屋!一起回屋!”
旁边的鹦鹉再一次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凝滞的气氛。
顾蕴看了一眼扯着脖子四处张望的鹦鹉,便起了身,来到了姜梨白旁边,“公主,现在风大,不如回屋避一避?”
看着伸过来的手,姜梨白有些别扭。
刚才她才凶了顾蕴,这会儿就要和她牵手了,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本宫不回去,就要在这儿赏景。”她轻抬下巴,没有理会顾蕴想要扶她的手。
闻言,顾蕴也只能依着她。
虽说春风拂过遍地绿色,但这会儿才初春,风里还带着些刺骨的寒意。
顾蕴怕七公主受寒,便脱下了身上的披风,将七公主盖了个严严实实。
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张脸在外面的姜梨白:“……”她看起来真的有这么虚弱吗?要盖得这么严实?!
但她现在不想和顾蕴说话,也就默默忍了下去。
说着是来赏景的,姜梨白便抬眼欣赏着四周还不甚明显的春景。
之前堆积的厚厚的雪已经彻底融化了,地上渐渐冒出了些许嫩绿,被和煦的春光一照,便散发出独属于春日的青翠欲滴。
姜梨白心里没来由地变得舒畅了些。
她半眯着眼,看着看着就打了个呵欠。
最近一个月来,其实她都没有怎么睡好。
这会儿顾蕴就在她身边,那股清淡的气息缓缓萦绕着她,她便有些想睡了。
没一会儿,姜梨白就闭上了眼睛,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
看样子是睡熟了。
顾蕴慢慢起身,来到了她身边,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女孩儿睡得香甜,在她的怀里自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砸吧砸吧嘴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她比以前稍微重了些。
好在顾蕴这段时间一直在强健体魄,抱起她倒是不费什么力。
她走出亭子,侧头小声问春喜:“公主昨晚没有睡好吗?”之前七公主就没那么嗜睡了,怎么这会儿刚过中午,就这么睡着了?
春喜跟在她们后面,忙低声回道:“奴婢不瞒驸马,其实公主她与您分居这段时间来,她就一直没怎么睡好,大半夜的时候,总是会惊醒……”
闻言,顾蕴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紧紧抱着姜梨白,回到了卧房内,极为轻柔地把她放在了床上。
拿开披风,脱下鞋子,又解开她的外裙后,顾蕴拉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本想把脱下的外衣放在挂衣杆上,但她发现七公主的小手紧紧地拽着她的袖口。
她便把衣服扔在了床尾,坐在床边,一直陪着她。
姜梨白一觉醒来,就快到傍晚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就察觉到右手好像被什么给压着。她往那边看去,一个模糊的人影躺在她的右手边。
她一下子睁大了双眼。
待看清这人的脸后,她停下了动作,静静看着她的侧脸。
顾蕴的皮肤极为细腻,而且比寻常人白些,看起来就是那种娇弱女子的肌肤。
但她眉毛比寻常女子的要稍微长些,鼻梁也比较挺拔,再加上那张淡粉的薄唇,就让她看起来比其他女子多了些英气,也多了些冷淡的意味来。
姜梨白看了她许久,总觉得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伸出左手,想要摸一摸顾蕴挺立的鼻尖,但还未触碰到,就见她鸦羽轻颤,似乎是要醒了。
她忙收回了手。
顾蕴一睁开眼,就看到七公主转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她。
清浅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她心神微动,喉间一紧,“现在什么时辰了?”
“没注意,天好像快黑了。”姜梨白盯着她一开一合的薄唇,总觉得她刚睡醒后的嗓音里带着慵懒撩人的味道,心里痒痒得……有些想亲一亲……
说起来,她和顾蕴都有一个月没有亲亲抱抱了。
她有点想念了。
顾蕴见姜梨白伸出舌尖,不由自主地舔舐了一下嘴角,眼里顿时深沉了不少。
“公主。”她压低了声音,“你现在饿了吗?”
姜梨白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道:“本宫还不饿。”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顾蕴搂住她的腰,避开她的肚子后,附身看着她,“可以吗?”
她的眼里充满了火热,姜梨白虽然也很想亲一亲她,感受她怀抱的温度和嘴里的香甜。
但她可还记得呢!她们还没有和好!
所以她要忍住,不要被顾蕴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
“还是不要了……”她别开脸,哼哼唧唧地说道:“你又不想和我亲热,还是不要来惹我了。”
得!又回到这个问题来了!
顾蕴一阵头疼,所有的旖念都没了。
姜梨白见她又不说话了,轻哼一声,一把把她推开了,“让开,本宫要起床用晚膳了。”
顾蕴无奈,给七公主让开了下床的路。
她也跳下了床,想为七公主穿上衣服,但却被她给拒绝了。
她只能无措地站在旁边,默默看着她穿好衣裙,披上披风,转身出了房门。
“……将军。”一星无法理解,“公主明显就是生你气了,你为什么不哄一哄她呢?”
这要怎么哄?!
顾蕴揉了揉眉心。
七公主想要的是她们坦诚相见,但她又必须等到七公主生产完后才能坦白。
现在去哄她,那不就是故意撩拨了吗?
所以刚才她说出想亲一亲公主的话后,就有些后悔了。
现在,她不应该撩拨七公主的。
至少得等她真的能接受自己的时候,才可以……
……
日子一天天过去,快要春末时,一道秘密的消息被递到了豫皇的手里。
四下静谧的乾明殿里,豫皇将那封密信看完,面无表情地将其点燃,烧成了灰烬。
闭了闭眼,他揉着眉心,唤了贴身大总管孙公公进来,“贵妃那边是不是做了些茶点?”
孙公公弯着腰,笑道:“是了。贵妃娘娘做了些茶点,方才还来请皇上您去尝尝呢!”
“那便摆驾长春宫吧。”豫皇丢下一桌子的奏折,起身走出了乾明殿。
来到长春宫,豫皇就挥退了所有人,坐到了元贵妃的身边。
他眉心一直紧锁,似乎十分烦闷。
“刚才李重先传了消息来。”
元贵妃给他倒了杯茶水,“和安阳伯府有关?”
虽说安阳伯府上下都已经被料理了,但他们二人一直都知道安阳伯府背后一定还有人。
只是,皇上的意思,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
“是。”豫皇语气淡漠:“李重先的人在安阳伯府内秘密查探许久,昨晚才找到安阳伯书房地下有个密室。”
“里面有安阳伯与荣王来往的书信。”
荣亲王,就是二皇子姜慎。
元贵妃知道皇上心里不痛快,伸出手为他抚了抚后背,“那之前安阳伯府污蔑嘉宁驸马的事……是荣王在背后指使的?”
豫皇摇了摇头:“那些书信里没有明确地提及此事。”说到这儿,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但大约也跟荣王有关系。”
不然以安阳伯府那蹩脚的理由,他们还不至于那样陷害一位皇室驸马。
只能说荣王太心急了,那么拙劣的诡计都敢用!
元贵妃自然知道二皇子想要的是什么。她很无奈,也很痛苦,“那之前嘉宁失身……是不是也和荣王有关?”
“书信里也没有提到此事。”豫皇握住了元贵妃的手,轻轻拍了拍:“别忘了,除了荣王,瑞王也已弱冠了。”所以虽然三皇子一直没什么心机的样子,但他也不能被忽视。
只要是皇子,大抵就没有不对皇位动心的。
“这些事,朕会再仔细查清楚的。”等有了足够的证据,再发落了荣王也不迟。
“是。”元贵妃也很赞同:“现在嘉宁临近产期,也不宜有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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