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明显不好糊弄,神色带着原始部落的凶狠蛮横,让楚逢月忍不住怀疑他们的来历。
是他们把土匪的地盘抢了建立村落,还是他们本来就是……土匪?
这个她暂时还没有头绪,这个村子里疑点太多了。
为什么外来人口几乎存活不下来,还有父母不都希望孩子能有好的发展吗?可村里人好像并不想让下一代离开村子。
在她沉默的时候,阿苏拉住丈夫的胳膊,小声说了几句话,男人看到儿子沾了面粉渣的嘴角,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阿苏也松了一口气,她真怕他动手打人。
在这里遭了打是没人管你的,告到村长那也只会偏向自己族人,还会给你安个破坏当地习俗的帽子。
“你快回去吧!”阿苏有些尴尬,吃了人家的东西还赶人走,但这确实是为了她好。
“不要在村子里乱走,你这么漂亮有人看到了会起歹心的,”找了个借口吓唬她,然后又说,“还有那些罐子不要碰,都是很久前的东西了,容易碎,划到手就麻烦了。”
楚逢月点头,在男人的注视下,喝完最后一口茶,拿起盘子离开厨房。
她听到身后还有叽叽喳喳的方言声,夫妻俩不知道又在说些什么。
但显然,阿苏是个很善良的人。
村民在保守什么秘密呢?
想到之前的猜测,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就在她离开的这十多分钟里,秦画和南星起了冲突。
原因是什么楚逢月不知道,但她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画扑过去打南星。
「秦画这是发什么疯啊?南星不过是切了点水果问她吃不吃,她就跟看到仇人一样……」
「总不能这次的水果也过敏吗?摆在你眼前不能吃可以直说啊,干嘛动手?(疑惑jpg.)」
齐欢抱住她的腰身,都被她挣扎开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沈斯年也不顾避嫌,站在两个女人中间门拦着,被秦画挠了好几下愣是没吭声。
郁金站在旁边记得抓耳挠腮,可他根本没办法插手,而且感觉不管怎么做都有些不合适。
“秦小姐,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他没有办法,只能好言相劝。
“秦画!”原本对她的那点幼时情谊又荡然无存,陆致远脸色很差,握住她的手腕:“你又发什么疯?!”
南星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眼眶发红躲在男人身后,委屈道:“秦小姐,我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厌恶,我下次不会再往你面前凑了。”
看到这出闹剧,楚逢月加快脚步,挥开陆致远的手,低喝道:“够了!”
陆致远心下一惊,他是个经常锻炼的人,而且男人和女人的体力差太多,怎么会她一碰手就发软?
那她到底有多大手劲?
而原本发疯的秦画忽然安静下来,瞳孔慢慢聚焦,看到眼前的人,她茫然道:“楚逢月?”
缓了片刻,见一堆人围着自己,手腕又发疼,“怎么了?都看我干嘛?”
「啧,没法收场装疯卖傻找台阶下了,反正楚逢月跟她是一伙的呗。心疼我家白月光,肩膀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看着都痛。」
「谁知道是不是南星先招惹的?秦画作为一个豪门大小姐,再怎么样也不会当众发疯。她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也只是阴阳怪气南星几句,指不定是南星背对着镜头说了什么刺激到她了。」
「也可能是和陆致远的亲密举动让她看不过眼……」
见她忘了刚才的事,其余几人神色各异,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楚逢月瞥了她一眼:“跟我回房,给你上点药。”
放下盘子,她率先去了隔壁房间门。
秦画揉着红肿的手腕,隐隐可见的淤青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明显,她问沈斯年:“谁掐的我?你?南星?”
沈斯年余光扫了眼陆致远,没好意思做声。
“你给我等着!”大小姐的气势又上来了,她呲牙咧嘴,“等下了节目我让我哥揍你!”
陆致远拧眉,一时之间门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
男人不动声色看了眼旁边眼眶发红楚楚可怜的女人,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秦画跟着楚逢月回了房间门,幸好节目组在这放了小药箱,不然她这手看上去是有点吓人。
“刚才的事你都不记得?”楚逢月坐在床上,指尖沾了点消肿止痛的药膏,轻轻柔柔地往她手上搽。
冰冰凉凉的触感传来,手腕没那么痛了。
秦画瘪嘴:“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南星假惺惺地端了个果盘过来,我直接说我不吃,怕她下毒。后面的就完全不知情了。”
屋里只有一个摄像机,嘉宾睡觉或者换衣服的时候可以选择关闭,楚逢月拧上药膏盖子,走到摄像下面,摁了关机。
「???不是姐,你要做什么啊还背着我我们qaq」
「感觉楚姐有什么话要跟秦画说,但又不想我们知道(撇嘴)我可以付费听的!」
“我是不是被南星坑了?”秦画也不是个傻的,虽然经常咋咋呼呼,到底还是有点傻子在。
回忆刚才南星那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她估计自己可能又中招了。
“是,还不算蠢啊。”楚逢月把小药箱塞回床边的柜子里,懒洋洋靠着床头,一条腿略微屈起搭在床边,右脚踩在地上。
不轻不重睇她,女人说:“你被她乱了心智,所以突然发狂躁动。”
秦画僵硬,表情石化,似是不确定地问:“我发狂?”
“嗯。”楚逢月有些头疼,“我这也没带什么东西,不然你就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节目组除了偷偷给她戴了个耳麦,身上的东西搜刮的一干二净。
因为她气场强,又不好惹,而且微型耳麦被头发遮掩住了,所以也没人敢多看她,更别说发现。
“她真敢当众害我啊?”谁知道秦画关注的压根不是那个,女孩咬牙切齿道:“我一定——”
“找你哥打她?”楚逢月轻飘飘回。
“不是。”秦画看到她漆黑深邃的眼睛,支支吾吾忽然不知道该不该说。
因为赵竹音和南星搅到一起了,她就开始调查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本来想查查赵竹音的背景,到底是不是赵鹤在外面养的三儿。
后来发现压根查不出什么,就专注查南星。
结果,让她在自家医院查到了南星和一个叫什么赵芸的女人的亲子鉴定书。
鉴定结果是非亲生。
她百思不得其解,南星不是南家人吗?怎么又和什么赵芸扯上关系了。
南章的老婆叫柳瑜,自己也见过几次,那股白莲花的味道和南星简直如出一辙。
一看就是母女啊!
可让她慎重的是,这个鉴定是楚逢月让医院检查的。
女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查这个,所以她就偷偷旁人查南星和楚家的关系。
有意思的是,她找的也是南昭之前那个侦探,毕竟在圈子里,那个人还算小有名声。
就是这样阴差阳错,从侦探嘴里,她知道了一件十分离谱的事——
南星不是南家的亲生女儿,南家当初在医院里被仇家换了孩子。
而楚逢月就是那个倒霉蛋。
她为什么一直这么讨厌南星,原因就出来了。
而且离谱的是,南星和那个姓楚的一家也没什么关系。
秦画继续让人往下查,这回还找了肖晃他小叔叔帮忙。
查出来的东西让她瞬间门想起了两字——
阴谋!
楚谦不算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在纪氏集团待了两年,在纪氏集团摇摇欲坠的时候,忽然主动请辞,回了老家种地。
结合查到的这些来看,南星不仅不
是南家的亲女儿,而且也不是南家人以为的楚谦的女儿,很可能是南章最大的对头纪凯云的女儿。
因为肖家小叔叔查到了纪凯云老婆当年去医院孕检的记录。
可因为纪家就是在那年被南家搞垮的,从此以后销声匿迹,所以秦画不敢确定纪夫人肚子里那个孩子是不是南星。
不过这件事不需要她亲自去查,只要把这些信息都整理一下发送到南章的邮箱里,这位南家的掌舵人自然会比她更上心。
想到南章知道自己给仇家精心培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秦画就忍不住想笑。
南章恨惨了纪凯云,对于他的女儿也不会手下留情吧?
不过她又忍不住看向旁边侧头看着墙角坛子的女人,在想南家是疯了吗?宁愿把别人的女儿养在家里也不认回亲生女儿。
“楚逢月?”秦画很想问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属于你的为什么不去拿回来?
可对上女人淡然的眼神,她又有种挫败感。
怎么好像没什么能让她上心的啊喂?!
陷入短暂的安静,秦画见她总是盯着坛子看,忍不住出声:“你去送蘑菇探出什么消息了吗?”
“嗯,算是有一点吧。”楚逢月也没打算瞒她,正好看看这家伙能不能联想点什么出来。
秦画洗耳恭听,垂眸瞥见手腕上的红痕,对陆致远的讨厌又上了一个台阶。
“村子里的小孩都是在村里启蒙识字,而且只会说方言。”
“嗯?”秦画立马听出来不对,“不应该啊,村里之前不是有嫁进来的外来人口吗?就算村里人不懂普通话,也可以让她们教书啊。”
“不然以后孩子读初中高中怎么办?不会说普通话怎么和老师同学交流啊?”
见女人挑眉看着自己,秦画脑筋急转,一个想法蓦然浮现——
“你的意思是,村里人根本就没打算把孩子送出去读书?而且有意不让他们学普通话!”
“嗯,聪明。”女人随口夸了一句,顺便说:“我去摘蘑菇的时候,在后山转了一下,没有见到过任何坟墓。”
“火葬吧?把骨灰撒河里了?或者是葬在悬崖上。”秦画见过悬棺,对此倒是没过多上心,反而不解问:“可为什么要让下一代留在村里啊,这情况你也看到了,穷得叮当响。”
“哪怕是在大城市当个保洁,一个月工资也抵得上村里一家人的年收入了吧!”
“那就不清楚了。”楚逢月见她忽视后面那句话,也没有再提醒,掀开被子躺下,说:“我睡会儿,吃饭喊我。”
在山里窜了几个小时,腰有点痛,腿也酸酸涨涨的。
“知道了知道了。”秦画没再想村子里的事,而且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可越想头越疼,干脆不去想了。
南星不是南家亲生的这件事从她嘴里曝出来远没有南家人亲自说来的震撼,她强忍着时刻想要说出口的冲动,只希望南章的做法别让她失望。
邮件她发了两份,一份给南章,一份给南晚枫。
正好看看楚逢月这个双胞胎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跟南昭一样无脑维护南星,那这次该轮到南家垮台了。
南章最近都在忙纪家的事,既然纪凯云死灰复燃,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他跑掉。
南家通过手里的线索,协助警方查出了当初的纪家和赵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如今这个季家,极有可能就是以前的那个纪家。
忙到了下午六点多,南章回到家,喝了碗赵妈端来的汤,“太太呢?”
“和张家太太出去做美容了。”赵妈轻声道:“好像是张太太看中了南星小姐。”
虽然她是个佣人,可家里有什么事都会向他汇报,这也是南章默许的。
南章“嗯”了一声,想起这位张太太是谁了。
家世比南家高,但家里内斗严重,别看张太太的丈夫是继承人,可实则如履薄冰。
而且就在去年,张太太的独子出行时车辆失控,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
如果是以前,南章肯定会觉得张家异想天开,故意羞辱南家,可现在,他怀疑南星的身世有问题,再让她攀上陆家只是让别人得了好处。
既然如此,不如让纪凯云的算计两空。
女儿?权势?一个也别想要!
见先生脸色阴沉,赵妈识趣退下,还希望他是不满张太太开这个口。
毕竟先生和太太对于南星小姐的看重有目共睹,就连亲生的逢月小姐也不能相比。
喝完汤,男人提着公文包去了书房,靠在舒适的软皮椅子里,他揉揉眉心,打开电脑。
私人邮箱弹出收件提醒,随手点开。
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逐渐凝实,脸色越来越难看。
而此刻,柳瑜也回到了家。
她把包包交给赵妈,瞥见沙发上还没拿去熨烫的西装外套,问:“先生回来了?”
“是,刚上楼。”
柳瑜点点头,因为穿着旗袍,走路时腰肢摇曳,去了书房。
推开门,看到丈夫,她露出温软的笑:“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在丈夫面前,还是有些小女孩的娇羞。
走到他身后,纤细的手指在他肩膀上轻轻按着。
“公司的事处理完了。”对于妻子,南章还是忍住不发脾气,他问:“张太太约你见面了?”
“是。”说到这,柳瑜雪白的脖颈染了绯色,显然是被气的。
“张家虽然说比我们南家高了一个阶层,可她那个儿子就是个残废!竟然还敢肖想星儿。”
“她就是故意恶心我,张家应该是站在秦家那边的。”
陆秦两家纷争许久,除了赵家余家肖家这种老牌世家,剩下的都得谨慎站队。
保持中立?你有那个实力吗。
柳瑜觉得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可,南家就是站在陆家那边的,星儿现在和陆致远如胶似漆,再运作一下嫁入陆家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反正陆致远也不是继承人,对于妻子家世的要求不会有那么高。
岂料丈夫却问:“张家给出的条件呢?想要阿星,他们能给什么。”
柳瑜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如实说:“跟我们签订为期两年的航运订单,还有张家以及姻亲家族的资源会倾斜一部分给我们。”
“比如新能源。”
南章闭上眼睛,“张家诚意十足,确实很难让人拒绝。”
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正好能解南氏集团的燃眉之急,而且可以向秦家示好,减缓打压力度。
在看到这封邮件后,他已经彻底打消让南星嫁入陆家,然后扶持南家的事。
如今还不知道这个宝贝女儿有没有和纪凯云勾结,就算没有,也不会让纪凯云的女儿嫁进陆家,成为他的助力。
柳瑜摸不准丈夫的意思,试探道:“可和陆家相比,张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而且张太太的丈夫恐怕在这个位置上也坐不久了,他们那个独子……不可能继承张家的。”
“这样不是更好吗?他会为了和我们打好关系,在现有的能力范围内,给我们最多的资源。”南章声线平缓:“反正他下来了,张家的资源也会被其他人瓜分,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和南家交好。”
而且张太太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对于儿媳娘家肯定会有补偿的。
“……你认真的?”柳瑜美目微怔,放在男人肩上的手也松开,坚决道:“我不同意!”
“哪怕星儿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可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别说我,晚枫和阿昭知道了也不可能同意。”
“我同意。”南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他神色憔悴,这些天一直被新的梦境折磨。
对上母亲诧异的眼神,他重复了一遍:“我们家养了南星这么多年,集团因为她亲近陆家,遭到秦家的报复,她也是时候该报答南家了。”
“而且,”南昭嗤笑:“在楚逢月离开家的时候,她不是跟您说,为了南家,她什么都愿意吗。”
“可……”
柳瑜还想再说什么,就听男人果决道:“就这样定了,明天你约张太太出来。算了,我亲自和她丈夫谈。”
知道他作出的决定难以逆转,柳瑜失魂落魄离开书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门会变成这样。
明明不久前,丈夫还在教女儿如何拉拢陆致远。
等她走了,南昭找了个沙发坐下,他苦笑道:“爸,果然我们南家人都是自私薄凉的。”
南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从小和姐姐亲近的小儿子把鉴定书以及侦探查到的资料摆在他办公桌上,而且现在也如此狠绝。
“阿昭,”南章也是从这个时候才开始正眼看小儿子,“我听你老师说,你最近一直没去学校。”
以为爸爸是要催他,南昭疲惫地动了动嘴角,还没说话,就听他爸冷静道——
“既然不想去,就留在家里,休息好去公司上班。”
南昭猛然抬眸,看向盯着电脑屏幕浏览文件的父亲。
梦境里根本没有这个走向,难道是因为他和南星划清关系,所以一切都会改变?
-
在纪凯云坐立不安时,警察已经到了季氏集团,并且让季复和季河随他们回一趟警局。
理由只是问话和协助调查,并没有拘留或者别的意思,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们就是纪家人。
为了不让警方怀疑,季复没有推脱。
得知儿子被带走,还有当年那个主任被警方抓住的消息,纪凯云脸色阴晴不定。
在犹豫要不要出国避避时,还是拿起手机,打给赵鹤。
“我说了,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要给我打电话!”赵鹤也是一团乱麻,在公司的话语权被赵书青日渐削弱,妻子又要闹离婚。
他现在屁.眼里都是火。
沉默片刻,纪凯云最终挂了电话。
他就知道,赵鹤这个吊东西靠不住。
最后想起了亲生女儿,南星。
新闻媒体都在报道她和陆致远的事,两人举止也十分亲昵,这件事对陆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正好借此机会相认。
如果她不答应帮自己……
纪凯云也有办法。
推一个替死鬼出去,一个商场的工程总不可能由他这个董事长亲自督建,这就是包工头为了按时完成工期,和那个医院里的主人私下里达成的协议。
他完全不知情。
想通了事情关窍,纪凯云神态放松下来,只要阿河和季复不松口,什么事都没有。
就算被警方查到现在的季氏集团就是以前的纪氏也没关系,不过是为了躲避仇家换了个壳子而已,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
只不过赵鹤这摆明了不管不顾的模样,让他有了别的打算。
赵二爷心狠手辣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他得留点把柄在手里自保,免得哪天和包工头一个下场,成为替罪羊。
……
赵竹音因为被销毁了一枚八卦铃,又失去了田川真人这个得力助手,安葬完田川真人后,她大病一场。
墓地是田川真人早些年挑选的,说以后他出了意外,还会以另外一种方式陪着她。
赵竹音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只会用蛊和巫术,对于风水一窍不通。
这天,半夜。
窗外有黑影闪动,警觉的她立刻伸手去摸床头的开关。
可过了片刻,熟悉的感觉让她怔愣,试探道:“真人?”
床边的黑影没有回应,她大着胆子望过去,看到了这一辈子最恐怖的事。
床边的影子拖着一条蛇尾,身上有十二个窟窿,而且针针都落在命脉上。
“竹音小姐。”床边的黑影惨笑:“您把我练成阴蛊吧。”
这样她不仅可以依靠蛊王吸取人的气运,还可以用阴蛊获取厉鬼的怨气,用来炼蛊。
赵竹音落下一滴清泪,知道这是田川真人想给她多留一道护身的手段。
落在身侧的双手握拳,指甲掐进肉里。
她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的,洛观也该死!
没有耽误时间门,她挣扎着起来,去了地下室。
随着一声惨叫,赵竹音手腕上多了一条看不见的蛊虫。
“竹音小姐?”听到动静的女孩匆匆赶来,见她气若游丝倒在地上,立刻通知赵二爷。
凌晨两点多,赵鹤接到电话匆匆穿衣服起身去车库,两分钟后,一辆迈巴赫离开别墅。
赵太太开着一辆宝马不远不近跟在后面,她倒是要看看,这么晚能把赵鹤叫出去的到底是谁!
而村子里,嘉宾们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除了楚逢月的房间门。
秦画因为被南星蛊惑发了一阵疯,耗费了不少体力,现在睡得像头猪。
楚逢月听到坛子里的动静,踹了她两脚,女孩还是没醒。
十分无语,女人也不想再管了,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这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其中最劲爆的还是赵鹤和自己的养女有不正当关系,大半夜还出现在青竹小筑,并且让狗仔拍到。
这种豪门的桃色新闻狗仔们十分感兴趣,知名大媒体惧于赵家的地位不敢报道,可小媒体就不管这么多了。
他们要爆点要流量,要吃饭。
“你疯了吗?!”
赵鹤心力交瘁,他怒瞪妻子:“你想离婚,我成全你!可你用这种手段,不仅让赵家丢了面子,还有你娘家的!”
“我没有……”赵太太刚想辩解,可想到他大半夜还私会情人不禁火冒三丈,“赵鹤,你之前怎么保证的?你说和赵竹音这个狐媚子没关系!”
赵鹤张张嘴,忽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竹音生病了。”
“行啊,你让开,我去看看她生的什么病,是不是骚病。”见他用身体挡着房门,赵太太冷笑:“生病了不去医院,还打电话给你,我应该相信吗?!”
“再怎么样,这也不是你把家事捅到媒体前的理由。”赵鹤皱眉,“这些无良小报为了博眼球,最擅长胡编乱造。”
现在是凌晨五点多,他的电话已经被股东打爆了。
这些都是和他交好的人,因为赵书青断了他不少资源,已经让他们对自己很失望了。
再来这么一出,自己不仅要面对公众股东的质问,还有妻子娘家的压力。
特别是她那个哥哥,能直接提刀过来。
“胡编乱造?你和赵竹音不正经的关系是假的?没看出来啊赵鹤。”赵太太拎着包,冷嘲热讽:“你打的一手好算盘,以前还想着把她塞给赵书青。”
“现在是怎么回事?你解释解释。侄子不要叔叔接手?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赵鹤只觉得心累。
妻子一家都是疯子,自己也娶了个疯子。
要是早答应和她离婚就好了。
赵家二爷的事占据新闻平台头条,这是网友给的热度,很多媒体都持观望态度,想蹭一波又怕秋后算账。
而在这个漫长的不眠夜中,天边也渐渐泛起鱼肚白。
齐欢在刷牙的时候就觉得浑身有点痒,咬着牙刷反手挠后脖颈。
她小声对旁边的郁金抱怨道:“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我总觉得有什么在身上爬。”
“……”郁金一脸难色,“我也是,可能是因为这里太久没住人了,有很多虫子,待会儿我们去找找有没有艾草,熏熏屋子。”
听到这些话的南星心里有股气憋着,不上不下。
她大概猜到是什么了,肯定是坛子里那些东西,本来以为自己身上有赵竹音给的银吊坠就不会有事,可昨晚也有虫子爬到她身上。
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恶心,可她又不能说出来,而且当时还不敢动,生怕被吸血。
“有吗?”沈斯年摘下眼镜,准备洗脸,“我没什么感觉,可能是睡得太沉了。”
“是要去找些草药薰薰屋子。”
一直沉默寡言的陆致远开口:“村里不是种中药材吗?我们买一点,让节目组出钱。”
“这可不行啊!”屋里的摄像机转动,发出声音,“想要什么可以凭劳动去换,节目组不会垫资。”
「好big胆!怎么跟陆家小少爷说话的?!导演,我看这可能是你最后一个综艺了噢(狗头)」
「长久不住人的房子就是这样的,好多虫子,不过楚姐好像没吱声?」
「她肯定没吱声啊,都没起床。秦画也没动静,感觉这俩睡得挺安稳的。」
「野猪窝都能睡得香,这点小虫子对楚姐来说算什么啊(偷笑jpg.)」
在网友讨论赵家的事时,楚逢月那个房间门终于有了动静。
秦画率先出来,看了眼头顶上的太阳,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伸到一半,她脸色凝滞,摸了摸腰。
为什么这么痛啊!好像被驴踢了一样。
齐欢忍不住问:“秦小姐,昨天晚上有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身上爬吗?”
“没有啊。”秦画揉揉腰,睡之前还没痛,不用想,肯定是楚逢月踢的。
刚才醒来,她就有半边身子在床沿了。
一个女孩子睡姿这么差,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啊?”这回齐欢有些不确定了,怎么沈老师和秦小姐都没事啊。
不等她过多疑惑,沈斯年做好了早餐叫他们吃。
南星胃口不是很好,想到在赵竹音那里看到的恶心的蛊虫,还有房间门里密密麻麻的坛子,她就忍不住想吐。
可偏偏还不能在镜头以及楚逢月面前表现出丝毫异样,想到这种日子还有四天,她心里有些烦躁。
楚逢月踩着他们吃完了的时候才起床,坐下来吃了个水煮蛋和半根玉米,又喝了两碗粥,这才放下碗筷。
「说实话我想看楚姐和胖驴友搭档搞个吃播,嘎嘎香」
「这是真的打算退圈了吗?连身材管理也不重视了?我看南星和齐欢都没吃多少啊。」
「楼上,韩宝宝在直播间门记id等楚姐回去算哎,你又不是阴阳师,整那么怪气干嘛诶?」
“楚老师,他们想去找找艾草这些草药,你一起吗?”沈斯年收拾她面前的碗筷,笑着问道。
“随便。”楚逢月耸肩,“我都可以。”
“那就一起去吧。”陆致远颔首,“正好看看能不能碰到村民。”
楚逢月似有若无轻笑了一下,引得秦画频频回首。
“怎么了?”她眉梢微挑。
“……没。”秦画撇嘴,“就是你晚上睡觉能不能注意点。”
“嗯?”
“睡姿不好容易扭到腰。”敢怒不敢言,她委婉提醒了一句,希望女人能自己想起来。
“没事,我腰挺好的。”
……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啊!
秦画十分无语。
扭过头,越看南星越不顺眼。
又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南星秀眉微蹙。
她发现了?不可能。
自己的手段很隐蔽,这是赵竹音教给她的方法。
一行人出了厨房,摄像机拍不到了,网友又在diss节目组。
今天村里的小路上还是看不到村民,不过民房不再关门闭户,院子门是打开的,外面也晾晒了衣服。
都是土织布,上面的图案看着有些眼熟。
仔细回想,秦画惊喜道:“是坛子上的花纹!”
楚逢月忍不住笑了,自从她不喜欢陆致远后,脑子好使多了,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南星一听到坛子脸色就不好,她别开眼不去看。
倒是齐欢和秦画讨论起来:“秦小姐,你能看出这些花纹是哪个民族的代表纹饰吗?我以前学过一点民族扎染,但是没见过这种。”
“看不出来。”秦画好奇道:“你也怀疑不是瑶族?”
“节目组可能是故意给我们错误的信息。”齐欢轻声道:“我觉得不像是少数民族,反而像是某种古老部落的遗珠。”
郁金也时不时插一句话发表自己的看法,沈斯年却若有所思看向一脸不感兴趣的女人。
现在没有镜头,他也不用担心会给她带来麻烦,所以坦白问道:“楚老师,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同时把目光挪到女人绝色的容颜上。
“没有啊。”楚逢月下巴微抬,“那里有片药园,不过看不到村民,没打招呼私自采摘恐怕是不行的。”
秦画心想你就编吧,不想说而已。
可转念又想到她把知道的告诉了自己,原本有些痛的腰忽然不疼了,区别对待让她顿时眉开眼笑。
“村民们故意躲在家不出来,”陆致远神色平静,“直接找村长吧。”
其他几个嘉宾没意见,秦画也兴致勃勃想去看看那座屋檐斜飞的房子。
节目组虽然说过尽量不要单独出行,可他们这是一群人哎!
楚逢月眉心一跳,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却不满地白了陆致远一眼。
就你他妈会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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