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只剩下他们自家人,司徒正和胖驴友还有两位师傅都在村口等楚逢月。
等保镖们拍完照离开,成父安抚孙女,然后看向大儿子。
“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他向来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不会因为说要给孙女一个完整的家庭就维持表面的和平。
所谓的“美好家庭”只是表象,与其让一家人都难受,不如干脆算了。
不然孙女生活在妈妈和叔叔偷情的环境中,她肯定也会产生阴影。
“明天去离婚吧。”成渝冷漠地看着冯茹,神情麻木道:“结婚以来你没有出去工作过,但圆圆是你带大的。”
“房子归我,给你十万,其它的你就别想了。”
“我不离!”冯茹立刻回应,因为激动声音有些大,把刚情绪安稳下来的圆圆又给吓哭了。
她拿出平时指使成渝的气势:“我和小绪又没有发生什么,警察办案还需要证据呢,你又没有捉奸在床,凭什么让我净身出户?!”
首都那套房值几百万,按他这样算她半分都得不到,而且她一直没有出去工作,身上的钱都是成渝每个月给的生活开支,有多少用多少,早就空了。
离了成渝,她肯定没法继续过好日子。
成渝没想到同床几年的枕边人这么无耻,震惊了许久,他说不出话来。
成母恨不得再甩她一个巴掌,念在孙女的份上还是忍了。
“冯茹,我警告你,如果不想你爸妈在家抬不起头做人就给我老老实实离婚,你不嫌丢人是吧?我们也不在意。”
撕破脸就撕破脸,别人问起来她就说冯茹在家勾搭小叔子,这样的女人名声坏了以后也很难嫁出去了。
“妈……”成绪哀求道:“您别对嫂子这么凶,我们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
说到最后,他有些心虚,再也说不下去。
成渝不想再听,心意已决:“爸,妈,明天上午我去离婚,下午谈分家的事。”
冯茹还要再开口,被成母瞪了回去:“当着孩子的面,你还不嫌丢人啊?你要真有点良心就为圆圆想想吧!”
看到女儿惊恐的眼睛,冯茹好半天没说出话。
过了一阵,泄气道:“我可以同意离婚,但成渝必须立下字据不能再娶,别的女人怎么可能对我的圆圆好。”
成渝气笑了,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是我出轨吗?我凭什么要替你守身?该是圆圆的一分都少不了,这不是你能管的事。”
冯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强势的丈夫,平时在家他都百依百顺,要什么买什么,可现在却像个冷漠的陌生人。
她接受不了这个落差。
“我儿子是高材生,天之骄子。”成母冷笑:“他当初说要娶你我就不同意,成天作找他闹,分分合合不知道多少次,我当时说了让他再多谈几次恋爱,别死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他就是不听。”
“你看看自己有什么条件,也就长得还行,嫁进我们成家这些年,也没人苛待过你。”
“成绪也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连自己的嫂子也敢勾搭,这样的玩意我们成家不要。”
瞥了眼沉默寡言的大儿子,成母下定决心:“明天你们离完婚,成绪也滚回去上班,三年之内不准回来。”
“爱怎么勾搭怎么勾搭,我们是管不了了,家产也不会给你留半分。”
“妈……”成绪不敢置信:“我是你亲儿子!我又不是犯了什么死罪,再说难道大哥就没错吗?”
如果他真的对嫂子好,哪会发生这样的事?!
“对,他错就错在太倒霉,娶了个水性杨花的玩意儿,还有个狗东西弟弟。”
成父怒骂道:“你们兄弟俩一母同胞,我们虽然对你们的教育没怎么上心,但也没有教你做曹贼吧?偷人偷到嫂子身上还说你大哥有错,滚滚滚别在老子面前碍眼!”
大儿子遭受这样的背叛需要一个缓冲时期,成父看出来了,他如果不做个决断,以后就会和大儿子离心。
这件事错的就是小儿子,他肯定不会袒护,爱滚哪滚哪去,死外面都行。
“从小到大你和我妈就是只看中我大哥!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随时可以舍弃!”成绪别刺激到了,“行,不回来就不回来,明天他们离了婚我就和冯茹结,你们有本事就一辈子别让我回来养老送终!”
说完他气呼呼就跑了出去了,留下一脸麻木的成渝和直骂孽障的成父,成母抱着孙女痛心疾首:“我怎么养出这么一个玩意儿!”
……
村口等待的胖驴友在和司徒正聊天,这位虞城首富的态度十分和煦。
在得知他要开安保公司的时候,司徒正毫不犹豫:“小兄弟只要你有需要,随时和我说一声,正好我名下的公司需要大量的安保人员,咱们自己人我也放心。”
这句自己人就是说出来笼络人心的,谁不知道楚小姐和这个胖子关系亲近,司徒正能不给面子吗。
还有就是胖驴友是和辛奈小格他们合伙开的公司,那两个都有不少退役的战友,从部队退下来的人品和身体素质那是没得说,他确实也很放心。
自己公司本来就需要安保人员,现在卖个顺水人情,在楚小姐面前讨个好,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以前没有后代,随便怎么折腾,公司明天倒了都行,反正他这辈子也享受够了。
现在可不成,他得为孩子考虑,有什么都得留给自家的孩子。
和楚逢月打好关系有益于子孙后代啊,他这个叫长远性的战略目光。
胖驴友是个人精,在江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头发丝拔一根下来都空的,自然知道自己是借了楚小姐的势。
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他笑眯眯应道:“好啊,那就提前谢谢司徒老板了。”
“应该的应该的,都是自己人。”
马师傅和侯师傅在旁边听得打瞌睡,他们沾了不少楚师傅的光,自然知道和她关系亲近能带来多大的好处。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她养的狗,出去溜一遭回来浑身上下都能挂满大金链子,不过是这些富豪讨好的手段罢了。
就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差不多吧,跟在厉害的人身边自然水涨船高。
胖驴友和瘦驴友都这样,辛奈和小格就更不用说了。
“也不知道楚小姐什么时候能……”胖驴友随口和司徒正聊天,看到像一阵风一样跑来的成绪,他顿时噤声。
“胖哥,两位师傅。”成绪还停下来打了个招呼,才离开村口,看方向好像是往镇上去。
该说不说,胖驴友觉得他虽然下流,但还挺有礼貌的。
也不知道成家怎么处理的,不过看来结果让成绪难以接受。
活该!
等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楚逢月和即墨才从山上下来,前者神色淡然,后者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上了车恹恹地窝在座位里。
楚逢月坐的是司徒正的车,闭着眼睛享受座椅带来的按摩,她说:“都解决了,回陵城吧。”
还得去找一趟竹村村长,这种事他肯定要参与进来,真要算起来还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事。
司徒正见她有些疲倦,没说话,给了个手势让司机开车。
现在快要天黑了,正好从这边经过镇上或者县城的时候去吃个饭。
-
时诩学校里的事都差不多弄完了,他自己本来想和狐朋狗友合伙做点什么小生意,但是又没有大方向。
在家待着也无聊,干脆出来找他大外甥。
“理发?”楚巫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很长了吗?”
“反正看起来不精神,走了走了我带你去个高级定制理发店,是我一个朋友开的。”
楚巫被他塞上车,郁闷道:“你那些朋友靠谱吗。”
他也见过几次,看起来都是些吊儿郎当的人,就怕这理发店的手艺也不怎么样。
看时诩这一头五颜六色的毛就知道,非主流审美。
“放心,给小孩儿剪个头发还是可以滴,相信舅舅ok?”时诩给他转了一笔账,“就当你陪我去行了吧。”
看到金额,楚巫点了收款,不再哔哔。
时诩来着拉风的跑车对他说:“再过两年你就高三该毕业了,到时候去考个驾照,舅舅送你辆车。”
“我不要。”窝在狭小的跑车里,楚巫长腿有些难以伸展:“折现可以。”
“小小年纪掉钱眼里去了你,你妈家产厚着呢,怎么你就看起来这么穷酸。”时诩嘴里嚼着薄荷糖,咬的“嘎吱嘎吱”响,“别太抠门了,该享受还得享受。”
“又不是没有司机,我干嘛要自己开车。”楚巫懒洋洋道:“我家也不是没有车。”
“……”时诩无语地开着车,最后骂了一句:“臭小子。”
这个总是笑嘻嘻的娃娃脸只对楚逢月展现他的酒窝,他姐没在的时候抽烟喝酒飙车样样来,嘴里也会骂脏话。
不过在大外甥面前还是克制了些,不然把他带坏了,灰老师会直接用戒尺抽他。
到了市中心一个看起来比较隐蔽的巷子口,时诩找了个地方停车,揽着大外甥的肩膀往里走:“你们现在不给染发吧?不过私立的可能没这么多讲究。”
“不染。”楚巫无语道:“我妈今天回来,小舅舅你要是不想咱们俩之间死一个,就别作。”
时诩瞬间噤声。
过了很久又问了一句:“你这几天是不是经常和我赵哥见面?就是赵书青。”
“偶尔,没有经常,他们公司食堂挺好吃的,以后中午放了学我就过去吃一顿。”
想次次都见到他是不可能的,赵书青很忙,特别是现在刚接管公司,平时自己午饭都吃不到一口,能陪他吃一顿已经不错了。
“乌云啊,你不会是想给自己选个爸吧。”时诩笑眯眯拍他肩膀,“这要让你妈知道了……”
“晚上不要拍别人肩膀。”楚巫嫌弃地别开他的手:“是你想多了,舅舅。”
舅甥俩不过相差三四岁,说说闹闹到了那家理发店门口,台阶上趴着的小黄狗蔫了吧唧的。
“这狗还真像你啊乌云。”时诩说。
楚巫懒得搭理他。
时诩的朋友叫钱靳,早就接到了狗朋友的信息,知道他要带外甥来,准备亲自出马给小家伙剪头发。
“这是你钱叔叔,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心好。”时诩介绍道,“邻居家的狗死了他都能哭两天。”
“钱叔叔好。”楚巫顺着他给的称呼喊人。
“你好你好,早就听说小诩有个外甥了,你们长得还真……不像啊。”钱靳打量两人片刻,招手让店员过来:“你先带他们去洗个头。”
店面不大,就两个店员一个老板,还有两个理发师。
守着这个小破店,钱靳依旧拽的一批,还按照高档会所的会员制度来,给兄弟们每人一张印了自己店名的金属卡片,并且没有这群狐朋狗友的介绍,别人他不接活。
听完这些,楚巫觉得这人还挺有个性,他喜欢。
洗完头,时诩已经是老顾客了,钱靳让托尼贾给他整头发,然后扶着楚巫的肩膀坐下——
“小乌云,叔叔今天给你整个陵城最酷的发型,加上你这张脸绝对可以成为校园风云人物。”
“别太夸张啊,他已经够风云了,和周家那个小霸王打了不知道多少架,我上次在教室上着课呢,他们班主任打电话让我去开家长会。”
时诩任由托尼贾在自己脑袋上折腾,叮嘱了一句:“哥们,别整锡纸烫,我姐会骂我渣男。”
楚逢月向来是5g冲浪,网上各种梗了解的明明白白。
“行,没问题。”托尼贾随口应了一声:“你放心时哥,绝对给你整个新式的。”
钱靳听到楚巫的光荣事迹呦呵一声,“不错啊小乌云,周家那个小霸王被惯的无法无天,经常在学校欺负同学,我堂弟和他一班也挨过揍。”
那个混世魔王不知道转了多少次学了,也就周家惯着他,听说他爸还带他去做了亲子鉴定,确定是周家的种后还挺失望的。
楚巫随便应了两声,周宇现在已经不在他面前横了,早就没关注这个人了。
“我拿几张图片给你参考一下吧,你看看自己喜欢哪一种。”本来是理发师自己决定,但是看在这小子有个性的份上,钱靳想让他自己决定。
说着,他取来了平板,交给楚巫:“你选个发型,选完了自己拿着打游戏。”
“别见外,就当是自己家,以后剪头发也来这里,叔叔给你打折。”
楚巫随手划拉,选了一个最简单的交给他。
“就这?”钱靳摇头,“真是浪费我的手艺啊。”
这完全没有难度好吗。
弯腰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工具,给他戴上围布,手里拿着专业的剪子,咔咔就是乱剪。
期间还一直和时诩聊天,商量明天去哪玩。
都是家族里可有可无的人,从出生开始就被剥夺继承权,他们只要做一条威胁不到兄弟的快乐咸鱼就好了。
楚巫觉得时诩把他带来这里应该是对钱靳手艺的放心,也没有担心什么,安安静静地玩起平板。
他手表上没有游戏,平时都是用辛奈他们的手机玩游戏或者去他们房间用电脑,灰老师对他玩什么没限制,就是时间上比较严格。
玩着玩着入了神,一个小时后,钱靳收起工具,解开围布,用吹风机把他脖子上的碎发吹干净。
“成了,你照照镜子看看帅不帅。”
楚巫随意抬眸,从漫不经心到神情凝重。
看着狗啃一样的头发,他有点想发火,但还是忍住了。
因为钱靳确实是一副看得意之作的表情,没有半点玩味之色。
说明在他的审美里,这确实已经是很棒的了。
时诩又换了个发色,有点像海水蓝,发型没怎么变,还是鸡窝头嘛。
付钱的时候楚巫瞥了一眼,看到是五千,瞬间有些绷不住了。
钱靳把他们送出店门,还和时诩说了好一阵话,等他们结束啰嗦又是二十分钟后。
走到巷子口,楚巫问:“刚才是几折?”
“五折啊。”时诩不甚在意:“这抠门铁公鸡完全是看在你那声叔叔的面子上,不然没个万儿八千下不来。”
楚巫冷笑:“他去正经机构接受过培训吗?”
“没有吧,”时诩摸着下巴,“不过他从小到大都爱给他家狗剪毛,刚才外面那条小黄也是他亲自剪的。”
楚巫直接气笑了,难怪上次去见他小舅舅的朋友们,总觉得他们过于精神小伙,头发跟刚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的人一样,原来是有这样一位好托尼在背后操刀。
钱靳没被这群朋友打死真是福大命大。
“他手艺还不错啊,你这是什么发型,不对称碎发?看起来……”
时诩借着两边昏暗的灯光,仔细打量他:“呃,是挺潮流的。”
听他说着违心的话,楚巫忍无可忍,冷嘲道:“你那朋友是个盲人吧。”
图片和实际效果完全不搭边,如果在外面谁给他剪了个这样的头发他真的会直接报警。
“噗嗤——”
巷子里传来嘲笑声,楚巫脸色更难看了。
时诩知道那群人好像是什么特殊部门的,他讪笑道:“其实也不是太难看,要不舅舅给你买顶帽子吧。”
楚巫懒得搭理他,经过垃圾桶的时候听到有细微的呜咽声,停住脚步,打开垃圾盖徒手在里面翻。
时诩看到他到场的行为,以为这孩子被刺激到了:“不然再剪短一点弄个寸头?这样别人肯定看不出来以前有多丑,过两个星期头发又长上来了。”
单手从垃圾桶拎出来一条黑色的小狗,楚巫脸色不太好:“不去你朋友店里。”
“行行行,我们去商场。”时诩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百依百顺了,也不知道钱靳怎么想的,这不是伤害青少年幼小的心灵吗。
到了九点半两人才回南湾别墅,辛奈看到他们,有些意外:“乌云,你怎么剪成寸头了?”
还挺让他怀念的。
“有点热,头发太长了。”楚巫觑了眼心虚的时诩,问:“辛奈叔叔,我妈还没到家吗?”
“我问了楚小姐,要下半夜了,你明天还要上学,早点睡。”
视线下移,看到他怀里蠕动的毛茸茸,辛奈说:“这条狗……”
“我送他的。”时诩怕他们觉得捡来的狗脏,不让小乌云养,笑容灿烂道:“黑狗不是可以辟邪吗,小孩子养点宠物也能培养爱心。”
“乌云,你给它取个名,要不就叫小黑?等我姐回来我和她说一声就行,她也不讨厌狗。”
楚巫淡淡瞥了他一眼:“资本家。”
“啊?”时诩没反应过来。
“它以后就叫资本家。”
看到他怀里黑得像碳一样的狗,辛奈没忍住笑出声。
楚逢月是凌晨两点多到的家,司徒正也理所当然住在这里。
南湾别墅本来就是他送给楚逢月的,后者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侯师傅和马师傅已经开着温珩的白色奥迪回去了,把车钥匙放在前轮胎上。
随便停在哪都行,玄学部门的人神出鬼没,自己会掏出钥匙开走。
“终于到了。”即墨心累道:“下次不能直接坐飞机吗。”
在南洋,远一点的地方出行他都是乘坐私人飞机,哪里会像这样长途颠簸。
司徒正也是才想到这一点,表情有些讪讪。
楚逢月脸上透着疲倦:“你可以选择回南洋。”
“……”即墨不吭声了。
进客厅时,脚边有什么东西咬他裤脚,年轻男人下意识垂眸,讶异:“什么时候多了条狗?”
之前还没看到啊。
胖驴友瞅了一下,还真是,黑咕隆咚的狗咬着即墨的裤脚不放,看这大小也就几个月吧。
灰老师肯定不可能养狗,他对于动物比较敏感,不会养这些东西。
辛奈和小格还有瘦驴友也不会随便带宠物回来,毕竟他们只是在楚逢月手底下做事的,该有的分寸还是有。
那就只剩下……
“妈。”肤色冷白的清瘦少年站在楼梯上,耷拉着眼皮看着下面客厅,打了个哈欠,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嗯。”楚逢月应了一声,“怎么还不睡。”
“听到动静就醒来了。”确认是她回来了,楚巫三步作两步走,快速下楼,到了她面前。
“这个发型……嗯,有个性。”胖驴友笑呵呵道:“以后送我们小乌云去部队当兵,你高中要不去报考个军校?”
他以为楚巫和辛奈他们相处久了,所以有这方面的想法。
少年崇敬仰慕军人是好事,长大了为保家卫国出一份力嘛,他都想自己的孩子长大了去参军,不过以前做的那些事公安局都有档案,虽然说将功抵过,但是以后孩子政审多半过不了。
他只能努努力让崽子们当个富二代了。
楚巫点头:“我会努力的。”军校不是那么容易考的,灰老师现在对他的期望已经从省状元到顺利拿到毕业证就行。
“以后再说。”楚逢月也困的不行,把儿子推去楼上:“先睡觉,明天我送你上学。”
“奈哥,你去给司徒老板安排个房间。”
“好嘞。”
上了楼,在走廊上,楚巫拿出一个硬质封面的请柬交给他妈——
“这是玄学部门的人让我给你的。”
楚逢月倚着墙,打开看。
“昭华寺百年庆典?”落款的人是监寺慧恒大师。
她有些纳闷:“玄学部门的人给你这个干嘛?”
“我也不知道,晚上我和小舅舅去剪头发,他们拿给我的,让我一定要交给你。”楚巫说:“妈,是不是他们在昭华寺有什么动作?”
巫蛊一族的事楚巫都一清二楚,并且也参与进来了,他这段时间在陵城也帮了玄学部门不少忙。
有些阿飘被巫蛊一族的人抓去练阴蛊,然后出来害人帮他们吸收气运,这件事都惊动了阴司。
楚逢月合上请柬:“不知道,明天我去看看吧。”
庆典是明天上午开始,楚巫是去不了了,他还要上学。
“妈,你小心点。”楚巫说:“他们肯定来者不善。”
楚逢月点头:“知道了,小孩子不要操心这么多,认真学习准备考试,也不是说让你一定要拿高分,但是你去学校多多少少要学点东西。”
“知道知道。”楚巫赶紧溜回房间,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晚安楚女士。”
楚女士十分嫌弃地摆摆手,“睡吧。”
她回房间的时候,发现那条黑狗一直在即墨的房门口蹲着,就像个门卫。
也不知道他对这条狗有多大的吸引力,家里多了条狗她没什么意见,只要灰老师不发疯就行。
舟车劳顿后,一夜好眠。
星星藏进云层,到了清晨六点多,一轮旭日出现在天边。
辛奈和小格都在厨房做饭,胖驴友在旁边帮忙,顺便问一下公司流程走得怎么样了。
得到准确回复,他喜出望外。
瘦驴友最近在外面到处跑,联系以前那些熟人了,他们对于第一批员工的要求在精不在多,后续再慢慢培训新人。
辛奈早有规划,他把目标放在退役的那些人身上,想给这些战友们一个安稳的工作,工资开高一点也没关系。
这些天打电话联系小格的人不少,都在陆续往陵城赶来。
楚巫拿了个粽子拎起书包,“妈,我去学校了。”
楚逢月随意摆手:“知道了,下午早点回家,别在外面晃荡。”
暗处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呢。
“知道啦。”
等他跨出客厅,小格也拿了车钥匙:“楚小姐,我去送他。”
“好,辛苦小格哥。”
“应该的。”
除了他们俩,剩下的人都坐在餐桌前,胖驴友端来两盘热气腾腾的包子:“这还是昨天成叔给的,还有点酱牛肉,掰开包子往里一塞,味道绝了。”
听到成家这两个字,楚逢月问司徒正:“司徒老板,那个成渝的工作安排好了吗?他能力不错,不是个绣花枕头。”
“让他去公司总部技术部入职了,应该这几天就会去。”从胖驴友嘴里听了成家那些糟心事,司徒正也有些无语。
那个小叔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怎么连自己的嫂子也不放过?
他觉得这件事最主要还是出在成绪身上,作为一个弟弟,都不用顾及哥哥的感受,已经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了。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那玩意长在你身上,你要是不愿意你嫂子还能硬逼你整吗。
反正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逢月点头,吃了两个包子又喝了一杯豆浆,她说:“昭华寺的百年庆典你知道吧。”
“我正准备去,这次来也是想参加庆典。”自从媳妇儿怀孕以后,他对这些佛道风水玄学之类的特别迷信,经常捐香油钱。
就当是给孩子积德了。
“庆典?我也去看看。”即墨懒洋洋举手,“不知道你们这边的佛教和南洋有没有什么区别。”
“多少还是有的,我们这边的寺庙比较正规。”司徒正知道他的身份,小声道:“不像南洋,还有一些专门供奉邪神的庙宇。”
“那些都是私人弄出来的。”即墨也没反驳,“大部分民众都不支持这个。”
“呃,好吧。”
辛奈他们要去折腾公司的事,楚逢月没让他们跟着一起去,说是保镖,其实早就没干保镖的活了。
最后去的就三人,楚逢月、即墨、还有司徒正。
司徒老板就是阔气,每次出行车队前呼后拥,总是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今天是昭华寺的大日子,寺里的和尚都忙的不可开交,一排孔武有力的武僧手持长棍,站在寺庙外维持秩序。
大殿以及各种偏殿都人满为患,木鱼声香火味到处飘散,虽然人多,但是没有吵吵嚷嚷或者发脾气的,香客们都心平气和。
“这是木鱼的功劳,还有师父们念的经有静心的功效。”侯师傅自然不可能错过这场佛门盛会,陵城有头有脸的都跑来参观,玄学协会还派了人过来帮忙。
寺庙里的大和尚也没有讲客气,看到他直接塞了一个扫把过去:“阿弥陀佛,今日就劳烦侯师傅了。”
秋天落叶多,侯师傅站在殿外,手里拿着扫把帮寺庙做清扫工作。
“侯师傅,你这是准备皈依佛门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揶揄。
侯师傅抬头,无奈道:“楚师傅,你快别打趣我了,这不是缺人手叫我顶着吗,老马被安排去净厕了。”
即墨噗嗤乐了:“马师傅没有发脾气吗?”
“他哪敢啊,这人精着呢,只在惹得起的人面前发火。”侯师傅一边扫落叶一边说,“帮寺庙做事也算是积功德,师父以前会定时安排我们来帮忙。”
旁边有人听到这个,立刻问道:“你好,请问这个扫把在哪拿的?能给我一个吗?”
侯师傅直接把扫把塞他手里,“拿着吧,扫干净点,不然佛祖以为你心不诚。”
“谢谢啊。”那人感激道。
侯师傅陪着楚逢月他们走了一段距离,反手捶着腰:“上了年纪就做不了这些活了。”
司徒正露出笑容:“侯师傅,你刚才说的不会是故意骗那个人的吧。”
为的就是自己轻松。
“哎,那还真不是,不信你问楚师傅。”
楚逢月笑着点头:“司徒老板,你确实误会侯师傅了,以后有空可以来寺庙做做义工。”
“庙里的气场浑厚纯净,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来了之后心可以静下来,拂去浮躁之气。”
“对,就是这样嘛。”侯师傅大点其头,“你们这种有钱人身上的气场其实已经很强大了,不过还是有点杂乱浑浊。”
“到了你这个地位,已经可以减少和人的接触,多来这种磁场稳固的地方,净化一下心灵。”
“行,我都听你们的。”司徒正有个优点,就是听劝,放得下架子。
侯师傅挺喜欢和这种的人相处,和和善善多好,谁会喜欢盛气凌人的啊。
即墨跟着他们往大殿走,人多的挤都挤不进去。
“侯师傅。”有熟人和他打招呼,调侃道:“你不是在扫地吗?怎么跑这偷懒来了?”
“这不是楚师傅来了吗,我当然要作陪同。”
“嗯?楚师傅也在啊?”那人看向楚逢月,笑容可掬道:“难怪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枝头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能见到楚师傅,久仰久仰。”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我叫岳崂,崂山的崂。”
楚逢月笑着接过,她垂眸看了眼有些惊讶。
即墨凑过来,“咦”了一声。
“婚姻介绍所?”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名片。
楚逢月以为他这个婚介所可能就是个幌子,不少风水师都用各种职业来当掩护,所以也没太在意。
“他啊,还真是个拉媒保纤的。”看出他们的好奇,侯师傅解释道:“老岳擅长和合术,除了当媒人,还会上门调解夫妻矛盾。”
“……有钱途,有钱途。”司徒正也觉得挺有意思,问他要了一张名片。
“楚师傅。”从大殿里挤出来一个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楚师傅,方丈大师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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