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是迫不得已。”子午看起来并没很在意,“如果你真的觉得委屈,就拿起它。”
子午操纵着棋子停在无名面前。
“跟我回去见风音,还怕区区愚人众吗?”子午说道。
无名一把薅过棋子重新揣回腰间。
“怎么可能,我不会回去的。”
子午没有再试图劝说,但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其实,不是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的。就像你现在,明明和棋行士没什么关系,至冬女皇还是要杀你。”
“不论你今后做了什么样的事,都改变不了你为棋行士做过事的事实。”
无名沉默了。
看无名耷拉着脑袋,子午叹气,又道:“不过,也许有人相信你吧。这把岩枪就是证明。”
无名握住枪,问道:“你也觉得,我神之眼的问题和钟离有关?”
她的神之眼好不好用,作为岩神的钟离又怎么会不知道。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她这颗神之眼从始至终都没有作用。
但这把钟离托魈制造的枪,却可以稳定地让她将岩元素力发挥到极致。钟离和魈,大概是真的想让她可以在璃月港安居吧。
“喂,可别这样就轻易相信了别人,现在的你很难斗得过他们。”子午叮嘱道。
“那,我其实也无法相信你们的…”无名知道子午不是小气的人,所以她才说出这句实话。
“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信任,不过是合而共谋罢了。什么友情爱情,那都是小孩子才常常挂在嘴边的东西。”子午的话很现实。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得已回到那个组织,会与荧分道扬镳吗?
不过,她似乎本来与荧就不是一路人,她们只是短暂地相逢在璃月港罢了。
“那是你们这些大人物才该考虑的东西,我仅仅生活在璃月港,每天吃穿住行四件事,永远也闹不到鸡飞狗跳的地步。”无名甘于平凡,她不觉得平凡有什么不好。
“随你吧,其实在我看来,那个执行官对你还是很上心的,他未必想杀你。”子午又恢复了轻松语气,“就当是普通恋爱来享受就好了。”
内心烦躁过之后,无名内心的怒气倒是增长得快。
“虽然你开解我这么多,但我还是冷静不下来。”无名拎起枪,大步流星地向着北国银行去。
子午轻笑一声,将情绪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北国银行守卫娜蒂亚和叶卡捷琳娜似乎正在门口聊些什么,她手中还抱着一捧新鲜花束。
“哦?无名小姐,您来得正好…..”叶卡捷琳娜见无名立在门口,微笑着迎上前。可话音未落,就被无名高声打断。
“达达利亚!出来!”无名瞪着北国银行二楼喊道。
叶卡捷琳娜眼被无名的气场惊到,抱着鲜花手足无措。
门被推开,达达利亚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笑眯眯向无名招着手。
“是有什么事情吗?”
“约会!”
岩枪击地的声响昭示了约会的方式。
一旁的叶卡捷琳娜摸摸头,在二人之间观察着,真的是….约会吗….
二人来到港外的空地。
“虽然对于情侣来说,一个甜蜜的拥抱更合适一些,但战斗的乐趣也是无穷的。”
“少废话!”
两支利箭自无名耳边剐过,而后愈来愈多正面射来。岩枪挥舞,碰撞的声响不绝于耳。
达达利亚没有开邪眼,无名暂时可以应付得过来。
无名还意识不到,她腰间的棋子随着一招一式的使出,无声无息地将力量加诸在她身上,混杂着岩元素一同打出。
银铛轻响,达达利亚的面庞一侧擦出一道细小的伤口。
“才几日的时间,你的进步很大。”他眼中闪过兴奋之色,而后更加全力奔赴到战斗中去。
在棋子的加持下,无名的力量并没有比公子低太多。但达达利亚胜在精通武艺招式,能轻松看出无名的下一手。
故而片刻之后,无名便觉力不从心节节败退。
“今日不如就到这里。”达达利亚难得不恋战,无名却不收手。
二人只得继续,渐渐地,达达利亚便感觉看不透无名攻击的路数了。
奇妙诡谲,变幻莫测。
终于在一次近距离交锋时,他看清了无名的眼神,锐利而冰冷,和那日击败魔神时情景相同。
无名突然停在达达利亚面前,像是嫌弃岩枪不顺手一样,她将东西扔在一边。枪磕在石头上,银铛也随之一响。
精巧的棋子消散后又重组,变换出一把重剑,只是看起来有些模糊虚幻。
“咣当!”
武器碰撞发出的巨响证明了这虚影的力量。
达达利亚轻蹭着脸庞一侧滴落的鲜血,已经许久…没遇上这样的对手了。
接下来,每十招内,无名手中都会出现不同的武器。长剑,短刃,戟,枪…
虽然每次轮换都不超过十式,但达达利亚知道,她对这些兵器的使用精通程度不在自己之下。
因着需要抵挡强大的力量,他逐渐体力难支,也无法思考拆招。
无名冷哼一声,手中变化出一摸一样的另一把冬极,她用这把弓箭,给对面的敌人致命一击。
达达利亚应声倒地,一双略显柔软的手掐住他的脖颈,只是其中的力量不容忽视。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他望进无名那双黑眸中,像是夜里的穹宇,吸人深陷。
无名的棋子早已收起,她掰开达达利亚的手掌,拿起冬极的其中一刃抵在身下人的心口。
就这样溺死在对方的目光中很不错,也许穹宇中有无尽的繁星,达达利亚扯起一抹笑。
只是有点可惜,没能光明正大地亲吻到这个人的面庞。
脖颈上的致命力道被松开,无名晕在他怀中。
半晌后,无名苏醒过来。她猛得抬头,直接擦到了达达利亚的唇角。
“你怎么躺这里?”无名急忙拉开距离。
她看着四周的狼藉和横在不远处的岩枪。不由得想,不会是被打晕了吧…
那样也太丢人了。
为了避免尴尬,她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那个,我们回去吧。”
奇怪,明明输了却觉得浑身舒畅是怎么回事…..
“你热吗?怎么这么多汗?”无名摸不着头脑,达达利亚靠在她身上,有点重。
“没错,….天气有些热。”
北国银行内,叶卡捷琳娜正在给鲜花洒着水。她正在思考着,若是两人再不回来,花可就要枯萎了。
大门被推开,她看见执行官大人和无名靠得很近,看来,二人的矛盾已经解决了。
“无名小姐,这是公子大人给您的鲜花。方才您走得急,忘记拿了。”
虽然不是很想要,但她还是接了过来。
“那就晚上再见了。”达达利亚强撑着笑意。
“再见。”无名抱着花,回到了飞鸿居。
回去之后,子午才把方才在璃月港外发生的事情告诉无名。她描述的绘声绘色,都快把无名说激动了。
“把他按地上锤,真的假的?”
“你都没发现这位执行官刚才虚弱的快不行了吗?”子午问道,她转念一想,确实挺难发现的。
“所以,你还不想回来吗?你回来,我们帮你恢复从前的力量。”
无名摆摆手道:“别给我画大饼。”
“但是,要是能一直那么厉害,就能一直靠接委托赚钱了…..”
子午对她这个毫无上进心的想法很无奈。
荧和派蒙正午归来,看见无名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也就放下心了。
“有一件事,我必须向你们坦白。”无名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和达达利亚恋爱了。”
“啊?”二人下巴都差点惊掉地上。
“这么突然!”荧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看不惯他的样子吗而且…他可是愚人众执行官!”
无名搓着衣袖,犹豫着开口道:“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不是,反正我的意思是….就是在一起了。”
无名并非想隐瞒她与达达利亚恋爱的真相,只是这件事实在不必将荧牵扯进来,让其为她担忧。
“那魈怎么办?”荧下意识问道。
无名摇头:“说的我像个海王一样,魈….我在犹豫要不要接着学岩枪。”今天的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
“既然能提升实力,接着学自然是好的。”荧转而看着无名,“但是我们更想知道,你和公子?还是太突然了点。”
无名怕再多回答会说漏嘴,所以率先转移话题:“你们近日都在做些什么?”
不知道荧还有多久去稻妻,要是她们走了,飞鸿居就只剩下她和天冬。
现在四个人不多不少,每天都欢欢笑笑的,若是骤然又变成两个,实在是不习惯。
“今日,我们去打了纯水精灵,那一带宝箱不少,收获很丰富。”
无名正想告诉她们几个隐藏的宝箱埋藏点,突然就眼前一黑。
【歇了,今天力量消耗有些大。】
无名:…..
算了,不到十天眼睛就该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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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间,达达利亚果然依约而来。他自然地走进飞鸿居,还顺便给天冬带了一包坚果糖碎。
他揉着天冬的头,说道:“托克来信说,他很想你,如果有机会,一定请你去至冬做客。”
天冬点头,似乎是在想至冬在哪里。
荧和派蒙端坐在桌子前,看着达达利亚的举动。
“嗨,旅行者!派蒙!”
二人尬笑了两声:“晚上好。”她们两个今天下午特地没出门,就是想看看无名和达达利亚能有什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模式。
“无名,我们出发吧,我订了琉璃亭的位置。”
“琉璃亭?”无名竖起耳朵,不愧是手握无数摩拉的人,她以后算是不用啃中原杂碎了。
“介不介意再多加几个位置?”单独相处多尴尬,“荧和派蒙也还没吃,总不能放天冬一个人在家。”
尽管心有不愿,达达利亚还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这正合荧的心意,她们二人正好要去考察一下公子,可别是什么花言巧语把无名给骗走了!
琉璃亭菜肴价贵,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挥霍的地方。这里靠近港口,既安静,风景又佳,晚风吹过来令人心旷神怡,的确是个适合约会的好地方。
如果没有三个电灯泡的话。
荧抱着手臂,盯着达达利亚的一举一动,想从蛛丝马迹寻找出一点不对劲来。派蒙本来也是如此,但架不住食物的诱惑,和天冬一起吃得正香。
子午力量用光了,无名自然瞧不见餐桌上发生的事情。
但如果她能看见,一定会说一句干得漂亮。公子这家伙有这个时间找她约会虚与委蛇,还不如回去练练战斗技巧。
“你看不见,我来夹给你。”
“多谢。”无名没拒绝。
片刻后,无名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牵住,就在桌子底下。
“松开!”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她又补充道:“你这样我怎么吃饭….”
她话音未落,几人就听见廊外一个熟悉的声音。
琉璃亭老板似乎很抱歉,他说道:“今日的净亭阁已经预定出去了,要不您明日再来?”
“哦?,能预定到净亭阁的人….只怕是熟人。”门被推开,只见钟离站在廊外。
“果然没错。”钟离走进来,“可以进来讨一杯薄酒吗?”
电灯泡大队喜提人员一枚。
“钟离?你怎么也在这里?”派蒙问道。
“就普遍理性而论,我也是琉璃亭的常客。”
钟离,已经许久没见到他了,上次还约好眼睛痊愈后去调查清除魔神残识的方法,也不知道他调查了多少。
“你们几位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钟离直接坐下。
达达利亚现在只想早点结束这场饭局。
“也不算太奇怪,好歹是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一起吃个饭也属正常。”无名先回答道,她不是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与达达利亚恋爱的事情。
“钟离,魔神的事情调查的如何?”闹了一晚上,既然钟离来了,无名就决定说点正事。
“无妄坡附近,似有几处异常,但还不知是否与这次的事情有关。”
“那么魔神…..”无名正要继续询问,却突然被达达利亚揽住肩膀。
“我们一定要在吃饭的时候谈公务吗?我和无名还赶时间去云翰社听戏。”
钟离看着搁置在无名肩上的手,没说说什么。
派蒙贴近荧,小声嘀咕道:“连钟离先生都看不下去了是不是?这个公子就是没安好心,肯定是想利用无名呢!”
虽说有许多赌气的发言在内,但派蒙也算是接近真相了。
无名忽然觉得瞎了也挺好,就像现在屋子里有三个熟人一个孩子,而达达利亚揽着她,她依然没有感到十分尴尬。
“原来,是添了一桩值得高兴的事….”钟离若有所思。
派蒙不乐意了:“高兴的事?钟离先生居然在祝福这两个人,不能接受!”
达达利亚笑了:“那就多谢钟离先生的祝福了。”
本来不尴尬,钟离说完,脚趾忽然开始施工。为了不把琉璃亭的地板抠坏,无名决定跑路为上。
“公子,你不是说去看云先生的新戏吗?现在出发吧。”
“荧,等会记得将天冬带回家。”
这正合达达利亚的意,他带着无名出了琉璃亭。距离开戏还有一段时间,二人顺着港口漫步。
人多的时候,十句话可以八句都掺杂着表达爱意的话,只有两个人时却难以开口。
无名就更是没话可聊,她心中盘算着如何适当性地给公子透露出虚假的棋行士信息,来保障自己在达达利亚那里的价值,拖延一下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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