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恣意得要上天,回时却后悔连天。
寇辛的大腿根疼得他恨不得走回去,半途忍得泪水在湿润的眼眶不停地打着转,“我不想骑马了。”
寇小世子吸着鼻子,理直气壮:“你背我回去。”
燕京涵无奈地搂住寇辛,在马上横空将人侧了过来,“好点了?”
寇辛侧坐在马匹上,细细感受一番,轻轻颔了颔首,“好多了。”
拖得越久越严重。
燕京涵狠狠一挥马鞭,马匹迅速猎去。
不过半个时辰,一行人便回到了汤泉行宫。
遭罪,太遭罪了。
寇辛暗恨一声,扶着燕京涵的手在人身后磨磨蹭蹭地往寝宫走,燕京涵也放缓脚步等他。
人多眼杂,他抱不了寇辛回去。
燕京涵微微垂眸,低声嘱咐人备些药膏。
莲和守在寝宫内,见宫人端着药膏进来,摆在了梳妆台上,是又担心又怕,连忙出寝宫门去迎,远远瞧见淮亲王扶着自家世子回来时,生怕小主子出了什么,急道,“主子的腿可是伤着了?!莫不是被马蹄子踢了!”
寇辛忍着痛不想开口。
燕京涵替他答,“你家主子的腿根处恐是被马鞍磨出印子了。”
莲和惊道,“奴这就为世子上药!”
不等寇辛发话,燕京涵便冷声道,“你?”
不然还能是谁?莲和试探地颔首。
燕京涵紧皱眉头:“退下去。”
莲和一脸诧异。
寇辛:“?”
乱吃什么飞醋,寇辛尴尬地低咳了一声,“淮亲王会为我上药,不用太过担心,先下去罢。”
莲和念念不舍,目光担忧地目送淮亲王将自家主子送进寝宫,心里纳闷,奇了怪了,淮亲王怎么还跟她抢活干?
寝宫的地底下安了地龙,殿内并不冷。
一进殿,门一关,寇辛就迫不及待地踢开鞋子,褪下大氅,外衫,身上的袄子,跟好几层薄裳后,才小心翼翼地撩开裤脚,弯身看了一眼大腿处。
腻白如玉的大腿肉此时被磨得红成一片,寇辛光看着就更疼了,委屈巴巴地抱怨,“都肿了。”
燕京涵:“去床榻上坐着,我拿药过来。”
寇辛身上只着了两件衣裳,一件是杏色的轻透纱衣,一件是最里头的亵衣,他平日都被宫人伺候着洗漱换衣,此时紧急下更没什么顾忌,上了榻便把碍事的裤子给脱了。
燕京涵动作迅速地在梳妆台上拿了药膏,转身掀帘进来时,一抬眸,却怔了下。
寇小世子乖乖在床榻上盘腿坐着,墨发如泄,他脚面对着脚面,细白软嫩的一双腿丝毫不见外地大咧咧往外敞开,最大程度上裸露出大腿根的所有地方。
偏生他想着给他上药的人燕京涵,有了点廉耻之心,将身上那件轻薄的纱衣全拨到前头,企图遮住身下的不耻之物。
多余的纱衣被寇辛垫在臀下,从臀缝中拽到身后头,勒成了一股杏色的细绳般。
燕京涵胸膛缓缓起伏了一下,碧眸深邃不可测,一动不动地站在帘前。
寇辛正低头垂首,他的大腿根除了被磨得发红外,还有不少细小伤口,溢出了红血丝,看着就惨兮兮的,他用指尖试探地轻轻按了按。
指腹刚一陷进软肉,寇辛便后悔地轻嘶一声,抬眸却见燕京涵定定地望着他,发脾气道,“你傻愣着作甚,没看到我腿上的伤吗?”
燕京涵嗓音低沉,“看到了。”
寇辛冷哼一声,“若不是你央着我陪你骑马,我才不会受伤呢!”
燕京涵低低应了,“嗯,我的错。”
寇小世子颐气指使,“快点过来给我上药!”
燕京涵抬步缓缓走了过去,半个时辰前饮下的鹿血酒却在他的血里烧了起来,这一场大火铺天盖地,燎进他的骨子里,胸腔里的心也跟着一起沸腾,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燕京涵坐在床榻上,不急不慢地掀开玉盒盖,“会有些疼,你自己用手掰开点。”
寇辛乖乖照做:“哦。”
燕京涵探进两指,抹了一指腹的黏腻药膏,等微微被体温化开后,才轻轻抹上寇辛的腿肉上。
他的力道很轻柔,初时抹得外侧,并不疼,越深入内里,碰上那些红血丝,一揉起来,才叫寇辛受不了。
寇辛咬唇忍下,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后悔了八百遍,虽然被冷风吹着很爽,虽然路上美景不断,虽然鹿肉很好吃,但他就不该跟燕京涵去胡完。
慢慢适应过后,寇辛才缓缓呼出一口气,被疼痛刺激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没过一会儿,便觉出不对劲,眼神惊恐地望着自己被纱衣笼罩住的那个物什。
寇辛语无伦次,“等等,它,等下,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误会,跟我没关系,我没想——”
燕京涵一向很少笑,但在寇辛面前,他总是会被逗得忍俊不禁,“是方才喝的鹿血酒,除了给你补体虚之外,它还有补肾壮阳之用。”
寇辛松了一口气,尴尬地双手都不知道如何放了,“你知道就好,你别管它,或者让我自己涂。”
燕京涵反问:“不难受?”
寇辛茫然对上燕京涵幽深的碧眸,“你别碰我,我就不难受。”
燕京涵平静道:“可是我很难受。”
寇辛怔了一会儿,才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他喝了一口尚且如此,燕京涵可是被他逼着灌了一壶下去!
寇辛立即并上腿,“你出去,唤莲和过来给我上。”他万万没想到如此却将燕京涵的手夹在了腿缝中,一张脸蓦地烧红起来,眼尾溢出湿意。
燕京涵神情都未变,“不唤,药已经抹好了。”
寇辛慌乱道,“那那你先出去!”
燕京涵冷漠地吐出一个“不”字,单手将寇辛的腿掰开,“我今天再教你一样东西,让你享受享受,可好?”
寇辛被他另一只手按得动弹不得,喉结微微滚了滚,说不清是想享受淮亲王的伺候,还是想踹燕京涵的脸一脚。
思虑过了几遍,还是踹吧。
寇辛往后仰倒在榻上,抬脚便踹上了燕京涵的脸,极没气势地说道:“滚。”
凶巴巴地像只被狼按在爪下,伸出猫爪子在狼脸上不断挠啊挠,最后只抓下几根狼毛的小猫。
只会虚张声势。
炙热的掌心握住寇辛的脚踝,不留情面地压回去,燕京涵并没有生气,他慢条斯理地掀开那层杏色罩子,心甘情愿地埋下首去伺候寇辛。
情至浓时。
莲和轻轻叩了叩殿门,“世子?太后娘娘见了淮亲王猎的头鹿,甚是欢喜,送了些赏赐来,奴给世子同淮亲王掌掌眼?”
下一瞬,门内便响起寇辛断断续续的惊惶声,“别!别进……”
莲和困惑道,“世子爷?”
里头却再无人应声。
过了片刻,莲和正想推门而入,才响起了淮亲王如往日一般沉默淡漠的嗓音,“直接收起来便是。”
莲和这才轻轻矮身,转身推了下去,“是。”
门内的寇辛崩溃地放下一直紧紧捂着嘴的双手,面上全是湿漉漉的泪水,哭到不能自已,他自个被伺候完了,还得回头伺候燕京涵。
这一回,除去最后一步,他们什么不该做的都做了,临近黄昏,寇辛才被抱去殿内的温泉池子沐浴净身,换了新衣裳,疲惫地连根手指不想动。
寇辛懒洋洋地靠在燕京涵怀里,被人换上新衣,扎了发,燕京涵坐在太师椅上,面对面将寇辛抱在怀里,“睡一会儿?”
寇辛便伏在燕京涵的肩头处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已经乘着轿子到了太后的寝宫前,寇辛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燕京涵呢?”
莲和矮身,“淮亲王先行进了去,太后得知世子累着,特地让奴不唤醒世子,等世子醒了再迎进去。”
寇辛下了轿子,踏进膳厅后,不敢置信地倒退回去,再进了来,茫然地眨眨眼。
八仙桌上只坐了三人,太后、长公主、淮亲王,寇辛不过眯了片刻的功夫,他皇祖母跟第一次见的淮亲王却已然在桌前亲亲热热地坐到一起。
太后慈和地笑了笑,夹了个饺子放进燕京涵碗中,“尝尝,这可是长公主亲手为哀家做的。”
燕京涵依旧一身西域打扮,恪守皇家礼仪时却带了份大夏人没有的狂野,不拘束也不小心翼翼,而是如往常一般平平淡淡地吃了下去,碧眸微弯,“世子曾对臣说过,他最喜欢吃的便是长公主这一手,今日一尝,臣也很是喜欢。”
太后喜欢的便是燕京涵没有掺杂着任何恭维的亲近,她笑道,“哀家也最喜欢!”
长公主闻言,也笑起来,“淮亲王猎的鹿肉也很不错。”
直到长公主率先发现门口的寇辛时,才蓦地收起笑,横眉道,“睡醒了?”
寇辛不敢置信:“你们不等我就用膳了?”
长公主,“谁知你如此能睡,难不成还想让你皇祖母等你?”
寇辛:他还留在这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没di,要是锁了就看专栏,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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