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嫣儿,你说呢?
清河疑惑地看向宇文护时,宇文护正想为她解答。
宇文觉直接抢了宇文护的话,说到:“表姐,寡人之前登基多亏阿护哥帮衬,才能稳坐这个位置。今日若非皇后提起,方才想起是表姐您在背后推波助澜……”
“就想封表姐为长公主,享受长公主的尊荣,以示圣恩。”皇后搭着话。
“嗤~”宇文护忍不住嗤笑一声。
‘推波助澜’?这词用的可真妙啊!意指宇文护居然让一个女人骑在头上?虽然护推宇文觉上位可能因得那层关系,但也应该是因众人齐心想推宇文觉,阿护只是伸出了那只手罢了。
“我唤圣上母亲一声姑姑,皇后又唤我一声堂姐,自是当得这长公主,不过不知表弟在一年多前带兵闯入府中,可否想过顾及表姐的清誉?”现在过来这般虚与委蛇,何意?
“额……”宇文觉黑着脸看向皇后。
“堂姐,当时圣上确实鲁莽了,不过也是为了抓刺客,多有得罪,还望堂姐海涵!”皇后放低姿态,替宇文觉向清河道歉。
“咯咯咯~”突然宇文会笑了起来,是跟宇文护玩得正开心,根本就没在意这事。
宇文觉夫妻二人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清河笑到:“也罢!我也不是那般心胸狭隘之人,这长公主的尊荣我就不要了,既然皇后唤我一声堂姐,那我也该尽尽长姐之谊,将这赏赐换成别的。”
“表姐想要什么?”听到事情还有转机,宇文觉急急问到。
就连宇文护也抬头看了一眼清河,随后又低下,抿了一口清水,将碗送到宇文会嘴边,宇文会许是渴了许久,‘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清河伸手摸了摸宇文会的头:“你们成亲也许久了,都不见动静,不如表弟你多去去堂妹那儿,也好让堂妹能够孕育子嗣,像我一样享一享儿孙承欢膝下之福。”
“噗嗤~”这会儿宇文护真的是破功了,原来清河在这儿等着。
宇文觉夫妻脸色铁青铁青的,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总之他们之间所谓的堂姐堂妹,表姐表弟的关系彻底掰了。
“这事儿就不劳清河郡主费心了。”宇文觉目露凶光,心底那股压下去的气又油然而生。
方才还表姐表姐叫得那么亲,现在怎么了?清河压住心底的笑意,道:“不是圣上要赏赐的吗?”
“夫人有所不知,圣上由太医把过脉,子嗣上有些困难。”哥舒‘好意’替清河解惑,道出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坊间也有些传闻,圣上已经命人压下来了,毕竟是有动荡国之根基。”
“啊?这样啊?我怎么没听说?”清河故作惊讶,面带愧疚地望着宇文护:“你知道也不跟我说。”
宇文护有些委屈地‘我’了一声,清河便接着说道:“圣上恐怕也听到之前一些流言,都怪阿护将我护得太好了,那些污言秽语尽数落不得我的耳中,还请表弟莫要见怪啊?因为我身子比较弱,这儿倒是有些方子,不过是帮助女子助孕的,男子这事儿到是少见。唉~也是堂妹你福薄。”清河又故作难受地说了几句,字字都在说宇文觉不行,气得宇文觉敢怒不敢言。
“咳咳咳~”哥舒轻咳了几声,表示夫人的战斗力也是不错的。
“阿爹,我想回家!”宇文会适时出声,更是让宇文觉脸上又痛了几分。
“好!那我们回去!”宇文护一手抱住宇文会,一手揽着清河潇洒地离去。
宇文觉猛地拍开桌子,上面的碟盘碎了一地,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
怎么停了?安暖发现不对,掀开帘子,一把剑突然伸到她面前,泛着光的剑毫无血迹,让安暖确定眼前这个人没有动车夫,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安暖被带到了西郊别院,清嫣正坐在那儿等着,嘴角微勾,知道她来了,便收起笑容,眉间轻蹙,这一行为若是男子看了,皆会为之倾倒。
清嫣抬眼看向安暖,开口道:“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来吗?”
“不知道。”
清嫣微微抬头:“你不知道,那我就慢慢告诉你。你,到底是谁?”
清嫣问这个一句,安暖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把她弄到这儿来:“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还能是谁?”
“我知道你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个她当然指的是清河。
“哪个婢女不是突然出现的?难道还是专门指名道姓去找的吗?”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就是想你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给我听而已!你若执意不肯说,那我可就不保证,那辅成王能否有命到达同州,毕竟他身体……半路若是遇到山贼什么的,那也只能怪他命不好不是吗?”毕竟这丫头还是有几分嘴硬的功夫的。
“你敢!”清嫣在威胁她,那也不代表她屈打成招。
“你说我敢不敢,就算是现在杀了你,她元孝嫣也不会怎样,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在她眼里根本就微不足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元孝嫣在想什么她都知道,嘴上说跟她合作,其实心里却不尽然,根本就是懦弱。
虽然不知道元孝嫣是谁,但从清嫣的话里,安暖当然能够明白,元孝嫣是清河的本名,怪不得宇文护一直叫着‘嫣儿,嫣儿’的:“我……我也不是全都知道……不知道夫人可知独孤天下这句话?”
“独孤天下?当然知道,那你可知是何意义?”
“独孤家会出三位皇后,独孤三姐妹,独孤般若,独孤曼陀,独孤伽罗。”也不知道是该羡她们独孤家风水好,还是叹她们的福薄。
“三位皇后?宇文护?宇文毓宇文邕?呵~她们三姐妹真有意思,皇后都要轮着当。”清嫣讽刺地笑了一声。
“长孙大哥,石墨帮你做了件袍子,你试试看合不合身?”石墨终于鼓起勇气,将手中自己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制成的袍子递给他,满心欢喜的地想要看着他穿上的模样。
“石墨,你不用做这些,长清是个居无定所的人,带上只会是累赘,反倒还糟蹋了好东西。”长孙名长清,在遇到清嫣之前,他就是孤身一人,漂泊不定,尚未娶妻,却已年近三十,自然不能耽搁石墨一个小姑娘。
石墨刚入元府时还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那时元子均外出归来石墨浑身脏兮兮地缩在府外的墙角,看这小丫头可怜,遂将她带回跟清河作伴,伺候她。
一跟便是十五年,石墨也有二十二了,清河两年前也想过撮合她和哥舒,无奈哥舒已有心上人,清河挑来挑去都不满意,于是拖到了现在。
说实话石墨和长孙长清的年纪也相配,不过不是心里的那个人罢了。
此时应是回着说,自己手艺也是挺粗糙的就怕他是嫌弃了,可他话里拒绝的意思,石墨要是再听不懂,那就是傻子了。
“长孙大……长孙公子也是时候该成家了,比起孤身一人,有个人悉心照料,总归是好的。”
“嗯……”长清目光落在了庭院中坐着的清嫣身上,一颦一笑皆能触动自己的人却是从未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石墨先下去做事了。”察觉到长清的目光,石墨也识相地退下。
“宇文觉估计已无计可施,竟认为你会受了长公主的封号。”宇文护被三番两次催进宫,宇文觉就是想要跟他说这件事,本是想越了宇文护直接去跟清河,召她进宫,谁知却是被宇文护拦截,传召太监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便称是叫宇文护进宫有事相商,想必是宇文觉吩咐的。
一进宫,宇文觉是摆了宴席,又让皇后说了许多好话,话语间透露想要好好封赏清河,宇文护直接拒绝了。他们夫妻暗地把清河叫去,赶在宇文护之前道出所想,竟还让清河戏弄侮辱了一番,宇文觉那脸臭得,宇文护想想就觉得舒心。
“宇文觉前些日子还不是想杀我么?胡摩虽然聪慧也贤良淑德,才貌双全,又是公主,宇文觉的母亲可是她亲堂姑,可婚事却不是她能够左右的。皇室公主多是贤良淑德,温柔敦厚,善解人意。你当初怎么不娶公主?”清河这个问题应该是致命的,就看宇文护怎么回答了。
宇文护愣了一下,整个人靠进她的颈间蹭了蹭:“小嫣儿,你说呢?”
这一声‘小嫣儿’,清河就明白这因是她自己种下的。
“阿娘,我要也抱抱。”宇文护倾身靠到清河身上,也连带着压到了宇文会,让他有些不舒服,所有就想着跑到娘亲怀里会舒服些。
“好!娘抱。”清河笑着搂过了宇文会,宇文会还小,宇文护也说不得,只能干看着,那种想做却不能做的表情着实好笑。
清河回府没坐多久,下人来报说石墨来了。
“暖暖确实是这么说的?”清河嗅了嗅茶香,抿了一口。
“是的,独孤天下这四个字,石墨听得清清楚楚。”石墨低头回到。
独孤天下?区区一个独孤般若就把你吓成这样?清嫣,到底是独孤般若手段了得还是你蠢?
清河莞尔一笑,不甚在意,只道:“暖暖来历一事断不可传入他人耳中。”
“是,奴婢知道。”
“石墨,你可有意中人?把你拖到现在,是我的不妥。你是我的人,自然不舍得你做妾。”清河拉拉石墨的手,安暖她到是不担心,现在有宇文邕,再者无论是哥舒还是高长恭都是不错的,只是石墨,这丫头的心思她半分不知。
石墨顿了顿:“奴婢没有意中人,全凭郡主做主!”
清河叹了口气,也不执着。
“你回去吧!她现在的脾气可不像以前。”
“是,奴婢知道,奴婢告退。”
清河摸了摸胸前,似是等待好戏开场。
府外,石墨迎面撞见了哥舒,微微行礼:“见过哥舒大人。”
“有礼了。”哥舒身后的男子也跟着微微颔首。
石墨看到街头走回来的安暖,自己朝另一个方向快速离去。
“哥舒大哥……”安暖快步跟上了哥舒的脚步,忽然发现多了一个陌生男子:“哥舒大哥,这位是?”
“暖暖,这是应朝,是主上的侍卫。”哥舒介绍到:“你怎么从外面回来?夫人不用伺候吗?”
“哦~我刚回来,郡主应该在府中。”安暖连忙叫住经过的阿莲:“阿莲,郡主可在府中?”
阿莲过来回到:“在,夫人刚回来不久。”
“那我去找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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